彼时彼时(包子 一)——neleta
neleta  发于:2015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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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墙外的人,看到的是无法得到的精彩人生;墙内的人,却深知这其中的无奈;如果有来生,他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自由;自由的人生,以及自由的感情。

而上天,竟然听到了他的诉求,又给了他一次新的生命。

彼时,他为了自由而死;此时,他自由而活。

而在他自由活着的时候,那些他以为或者从未想过的平行线竟然与他的人生轨迹交集,他该如何选择?

第一章

帝都的夜晚,迷人、也危险,而更多的是可以抛开白天的身份束缚,在不同的角落找到发泄放肆的空间。

在帝都最有名的一所高档夜总会里,三位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坐在环形的沙发上正在喝酒。四周有无数的眼神满含各种欲望地偷看他们,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在帝都的上流圈子里,无人不认识那三个年轻人。

张扬、狂傲、任性,令人羡慕、令人嫉妒。而他们,有这个资本。在帝都这样一个随手一抓就是一把官员的地方,只有上层顶端的那些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官。而这三位年轻人就是出自于那些真正的官员之家。从爷爷到父亲,经过两代人的经营,世人都心知肚明,有那么一些人就是现今社会的太子,是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老百姓们不可望更不可及的。

在朝中,老百姓更多熟悉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官员,而在帝都,行政上的官员只是一类人,还有一类人则是军方的大佬。军政在朝中的关系亲密也彼此防备,真正能做到军政一家的官员少之又少,而能做到军政一家又位于上层建筑顶端的家庭那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人被老百姓所知,却也格外神秘,而坐在那里看上去像是喝闷酒的三位年轻人就恰恰出自于这样的家庭,是真正意义上的太子,整个帝都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人。

这家名为“流光”的夜总会接纳的客人可都不是普通的人物,不然那三位太子也不会跑这里来喝酒。夜总会里不管是有客人还是没客人的女人男人都盼着能凑到那三人的跟前,最差混个脸熟,万一被谁看上了不说从此飞黄腾达吧,起码能很赚一笔,可惜,那三个人今晚看起来没这个意思。

流光的当值经理一边招待客人,一边密切注意那三个脸色阴沉不停喝酒的年轻人,生怕他们一个脾气不好就把这里砸了,虽说这样的情况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过的。

此时已是11点,但正是客人们增多的时候,经理也没办法一直盯着那边,就找来一个小弟,让他盯着,别让不相干的人去打扰。这边经理刚吩咐完,那边就有一个刚来的客人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朝那一桌走了过去。对方的脸上是“竟然能见到这三人”的惊喜,还不趁机赶紧上前套套近乎,压根没去想为什么那一桌只有那三位太子在场,没有陪酒的。

经理一回身,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往那边跑。其他一直注意着那一桌的人也同时看了过去,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看手表,岳邵烦闷地又给自己斟满酒。他左侧依次是孙敬池和萧肖。拿起酒杯,岳邵像喝水一样两三口就把一杯的人头马灌下去了。正要拿酒瓶,孙敬池突然来了一句:“滚!”

岳邵抬眼,顺着孙敬池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眯眯,他甩手就把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滚!谁让你过来的!”

正想来套近乎的男子脸色瞬间煞白,向后退了两步,嘴唇发抖:“对,对不起,我,我……”

又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是面无表情的萧肖。四周的音乐戛然而止,两名保镖式的高壮大汉上来架住那个男人就往外拖。

“对不起!对不起!岳少!孙少!萧少!原谅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让他闭嘴!”岳邵抓起孙敬池的杯子又砸了过去。

保镖捂住男人的嘴,把他拖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个女人也被丢了出来。在场的人心里各种滋味,他们都清楚,这个没眼力价的男人今后别想在帝都混了。

经理冷汗直冒地亲自送来三个新杯子,生怕下一刻被丢出去的就是他,服务生动作快速地清理满地的碎玻璃。不过三位太子的心情虽然不好,但似乎也没打算迁怒。岳邵拿起新开的一瓶人头马,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灌。孙敬池示意经理离开,也是满满一杯酒灌下肚子。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状的萧肖同样是满满的一杯酒。

酒店经理擦着冷汗退到吧台,音乐再次响起。好似是为了调节那三个人的心情,这回的音乐很轻缓,灯光也柔和了许多。调酒师阿K凑过来小声询问:“经理,三位少爷今晚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您要不要叫钟少过来看看?”

经理擦擦冷汗,眼睛是再也不敢离开那桌一秒了。他哀嚎:“怎么可能不叫啊。刚才见三位少爷的心情不好我就让老板通知钟少了。现在这情况恐怕也只能等钟少过来了,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呼,真是吓死我了。”阿K吐了口气,不敢再乱看,专心给客人们调酒。

11点半,在经理的千呼万唤中,一个男人走进“流光”。他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休闲鞋,面容英俊。整个人的气质和这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很不搭调。走进流光的他四处张望,似乎是找谁。一边注意三太子那桌,一边注意门口的经理一看到他就彷佛看到了救世主,立刻往门口走。不过很多人正跟着音乐慢舞,经理不得不再人群中穿梭。男子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走向舞动的人群。

“让让,麻烦让让,谢谢。”

男子双手握成拳顶开周围的人,尽量不让那些陌生人碰到自己的身体。6月底,天已经热了,大家穿得都少。可能是男人的手关节顶到了谁的骨头,正要过去的男人被对方推了一把。男人一个不查,撞到了身后的一个女人的身上。

“哎呀!你干嘛啊!”

胸脯被撞到的女人一声尖叫,看也没看谁撞到了她用力把男人推了出去。周围都是人,男人躲无可躲,又因为惯性使然,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前倾。双手本能地抬起,刚才推他的那个人可能是喝多了酒,竟然就这么又被他推到了。

“草!你不想活了!”

摔倒在地的醉汉爬起来就要打人。已经快钻到男人跟前的经理见状,差点吓尿了裤子,完了,他今晚一定完了!

“砰!”

结实的肉体摔在地上的闷痛声。要打人的醉汉反而被男人一个脚勾,再次摔了个狗啃屎。骚动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经理一脚踢开醉汉跑到男人身边欲哭无泪。

“钟少,对不起,我马上清场,马上清场!”

“没事。”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擦双手,拂拂身上刚刚被碰到的地方。他有洁癖,要不是情况特殊,他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但摔倒的醉汉不干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接一嗓子:“妈的!你找死!”

和醉汉一起来的四个年轻人随手拿了酒瓶子就冲了过来。男人面色不变地向旁边一闪,朝他的脑袋挥来的酒瓶子落空,男人顺势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腹部。

“哗啦!”

酒瓶碎了。

“你们他妈的找死!”

另外三个举着酒瓶的年轻人动作一顿,可还不等他们分辨出这声吼是谁发出的,他们的身体就向前被踢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身上的拳脚。

女人的尖叫声充斥全场,跳舞的人全部吓得退到一边,音乐又一次停止。酒吧经理已经傻了,他完了,他完了。

刚才还在喝闷酒的三位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对着那伙人就狠揍了起来。本来还想还手的他们一看来人是三位大少爷,哪里还敢还手,只能抱住头连连求饶,异常纳闷他们哪里得罪了三位大少爷。

男人在一旁站着,没有出声劝阻,他只是抖了抖脏了的手帕,折好放回裤子口袋里。经理腿脚发软地连连告饶:“对不起,钟少,都怪我,您大人大量。”

“我说了没事。”钟枫淡淡一句,经理闭了嘴。一直到那伙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钟疯才出声:“够了。”

很多不认识他的人愕然地看到三位大少爷竟然乖乖停了手!这个人是谁?!

“今天的损失记我帐上。”钟疯的话刚落,三位大少爷不满地喊:“哥!”

哥?!这个男人是三位大少爷的哥?!一片惊呼。

“还跟哥计较这点小钱吗?”一直表现的很冷淡的男人对三人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带着几分宠溺地问:“发泄好了吗?”

三个人甩甩手,不怎么满足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头确实是比刚才舒坦多了。

“走吧,这里太脏了。”

朝三人招招手,钟疯转身率先离开。机灵的侍应生拿来三位少爷放在桌上的手机,三人抓过各自的手机,踩过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人,随着钟枫离开。

四个人一走,经理立刻火大地招来店里的保镖把那几个要死不活的人丢出去。今晚丢了这么大的人,他一定不饶这几个闹事的。扭头,经理对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冷道:“你是让我把你丢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个女人推了钟少一把。

女人不敢多留,哭得妆都花了的她拿了自己的包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经理对一位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跟了出去,在那个女人驾驶自己的豪华跑车逃命般地离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车牌号已经被人记下来了。

在保镖回来后,经理当着其他客人的面咬牙:“查查是哪家不长眼的,该怎么办怎么办!钟少不计较,三位大少爷可没那么好说话!”

这句话听得在场的人都是一个激灵。有人大着胆子问:“那位钟少,是什么来头?”

经理瞪了他一眼:“能叫三位少爷喊哥的人,你说是什么来头?”

对方瑟缩,不敢吭声了。

第二章

出了夜总会,钟枫就道:“坐我的车吧。”

三人的脚步一顿,跟着钟枫往他那辆低调的辉腾走去。走在最后面的岳邵在上车前出声:“四,你后边去。”

正开副驾驶车门的萧肖挪到一边,上了后座。岳邵在副驾座上坐下,钟枫在驾驶座上坐好,扭头见岳邵又气鼓鼓的了,他抬手揉乱岳邵特地修整过的脑袋,弄乱了对方的发型。男人的脑袋老虎的尾巴,可岳邵却没恼火,看得出,这声“哥”不是白叫的。

见岳邵没动作,钟枫倾身拉过他那边的安全带给他系好。岳邵抬手点住钟枫的嘴角,眼神狠厉:“谁打的?”钟枫的嘴角有青紫。

他这么一说,后排的萧肖和孙敬池立刻凑过来,孙敬池扳过钟枫的下巴,一看到他嘴角明显的青紫,孙敬池立马暴怒:“谁敢动你!”

萧肖下颚紧绷,尽管脸部看起来仍没什么表情,不过那眼神就跟狼似的。

拉下孙敬池的手,钟枫揉揉嘴角,温笑地说:“你们觉得这帝都里谁能动得了我?”

钟枫家的背景随不如三位太子爷家是军政两方的大佬,但在军方也是极有身份的了。而因为钟枫和三位太子的关系,钟家的地位这几年也隐隐有上涨的趋势,钟枫的哥哥钟勇今年不过28岁,已经是少将了,只要过了三十岁,中将的军衔是怎么也跑不掉的。而钟枫,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没有像他的哥哥那样从小就在军中摸爬滚打,不过他的学习成绩非常优异,为人也不像父兄那样过于严肃,单看他能把大院里的这三位太子爷变成自己的弟弟就能看出他在为人处事方面的不一般,钟司令有意把这个儿子向政途上培养,钟枫今年26岁,年底会调到外省做县长,政界的发展离不开基层的履历。

钟枫不像三位太子爷那样在帝都基本有点本事的人都知道。他有着与他的家庭背景不相符的低调——在工作上的低调。除了一些特定的场合,他基本上都窝在自己的公寓里,一点都不像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利用一切机会与领导们到近乎、混脸熟。当然,很多人都认为以钟枫的背景他完全没必要去巴结谁。钟枫小时候身体虽然不好,但他毕竟是军事家庭出身,再加上的后天的运动和训练,要说打架也绝不在话下,不然刚才那个鲁莽的醉汉也不会被他轻松地踢趴在地上。只不过钟枫不像某三人那样那么冲动,不会动不动就揍人。

钟枫的背景大概介绍完了,那到底是谁能把他的嘴角打青呢?或者说,谁有这个胆子动他?对这位从小照顾自己,也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也绝不会让人对自己的这位哥哥不敬,更不会哥哥被打他们都不知道。联想到这三天都没见到这位大哥,三人中脑袋瓜子第一的孙敬池蹙眉。

“不会是钟伯伯或者,钟勇哥吧?”

钟勇是钟枫的兄长,三位大少爷对钟勇却和对大院里其他同辈的人没什么区别,要说有区别,也只是对方是钟枫唯一的兄长。所以一听孙敬池猜测可能是钟勇打的,岳邵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萧肖的表情依旧,拳头却握紧了,大有哪怕对方是钟勇敢动他哥,他也要找对方报仇的架势。

钟枫嘴角的笑容隐去,接着又淡淡一笑:“老子打儿子不是很正常吗?你们小时候还不是经常被打。”

是钟伯伯打的?!

“那不一样!”岳邵一嗓门嚎起来,三人中他的脾气最差。“我们那是调皮捣蛋,该揍。哥一向听话,钟伯伯为什么要打你!”

先天面部神经迟钝的萧肖如果可以做出表情的话,一定也会像岳邵那样愤怒。想到某种可能,他直接说:“哥,你要不想去那个小县城我让我爸、我爷爷给你留下来!”

“哥,到底是为什么?”三人中算得上最冷静(只是相比而言)的孙敬池从后视镜里看着钟枫嘴角的那抹青紫,克制着怒火。哪怕是钟伯伯也不能打他哥!

钟枫的眼里闪过一抹极快的黯然,快得盯着他的三个人都没有看到。他又是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政见不合。我爸是典型的军人,脾气直,我不说沉浸官场多年吧,也混了好几年,他看不惯我的圆滑,我看不惯他的固执,就是这样。别问了。今晚在哥那边过夜吧,哥跟你们好好喝几杯,以后想喝可喝不到了。”

“哥!”三人同时不悦,孙敬池道:“你又不是不回来了。过年怎么也可以回来吧。要我说你别去了。不历练的人多了,不照样往上爬。我去跟我爷爷说!”

“哥,你一句话,不想去就不去!”岳邵干脆地说。

钟枫笑了一声,单手狠揉了揉岳邵的脑袋,又反手用力揉了揉孙敬池和萧肖的脑袋:“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说不去就不去。而且哥也没说不想去啊。你们就别在这儿瞎猜了。真的只是政见不合。别问是什么政见,说了你们也头疼。晚上吃饭了没?没吃顺路买点吃的。”

萧肖闷闷地说:“没吃。”

“我们仨都没吃,没心情吃。”不知想到了什么,岳邵更阴沉了。

钟枫瞧了他一眼,看着前方的路又揉了揉岳邵的脑袋,问:“怎么了?还不高兴呢?哥都没不高兴,瞧瞧你们仨。给哥高兴点,又不是天塌了。”

孙敬池下巴搁在椅背上,问出他们今晚之所以这么不高兴的真正问题。

“哥,我们听说……你下个月,要和权台方的女儿,订婚了?”

权台方,政界高层人物,多方拉拢的对象。如果和军方司令钟家联姻,对双方来说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钟枫握方向盘的手一顿,然后似笑非笑地说:“你们的消息到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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