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之醉生梦死——虾条条
虾条条  发于:2014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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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苏公子得去跟王爷说,小的可做不了主。”崔总管不冷不热地说道。

苏在淇知道这个崔总管一向不喜欢他,自打他进府来,就一直没有过什么好脸色,所以平日里,对他也是能避就避。但这一次,看了看怀里的桐儿,无论如何也要救桐儿。

“今天的事在淇自会跟王爷请罪,还请崔总管让苏在淇先带桐儿回去。”

崔福撇了他一眼说道:“这丫头办事不利,罚也是王爷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苏公子还是莫要为难小的了。”

听崔福这样说,苏在淇忙抱紧桐儿说道:“今天的事错全在我,崔总管若一定要打,便打我好了。”

见苏在淇如此,崔福也不耐烦道:“苏公子非要如此,那小的只能得罪了。”说罢,转头对侍卫吩咐道:“还不快把人拉开,继续打。”

两侧侍卫听言,立马上前将苏在淇拉开,崔总管身旁的几个小厮又把桐儿按在椅子上,眼见藤条又要打下来。苏在淇心里一急,脚下一跃便挣脱了侍卫,手中掷出一枚铜钱,正好击中那施刑人的手腕。只听那人痛叫一声,藤条也掉在地上。

侍卫见此都愣在那里,崔福气急败坏地喊道:“快抓住他!”闻言侍卫才又冲上前。苏在淇一挥手,又掷出一枚铜钱,击中一个侍卫的膝盖,只见那侍卫一个踉跄,便跪倒在地。看着又冲过来的两个侍卫,苏在淇又一次举起右手,不料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苏在淇转过头,看到一张满是愤怒的俊脸,心中一惊。

“王爷!”

话音未落,苏在淇便觉手腕一疼,手中的铜板也掉到了地上,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甩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全身都散发着怒气的萧允鸿,知道自己这回是真完了,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连累桐儿了。苏在淇立马跪好,头也驯服地低着,恭顺地说道:

“王爷,今天是在淇私自出去的,与桐儿无关,求王爷饶了桐儿。”

萧允鸿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在淇,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自己像疯子一样找了他一下午,如今见了他,第一句话竟然是为别人求情!这样想着,萧允鸿的火气更大了。

见萧允鸿不说话,苏在淇急了,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抓着萧允鸿的衣襟哀求道:

“王爷,桐儿身子单薄,禁不起打,王爷要罚罚在淇就是了!”

“去哪了?”看着苦苦哀求的苏在淇,萧允鸿极力压下怒火问道。

“去了后山的小瀑布。”苏在淇小心地回着。

“去那儿做什么?”苏在淇的回答让萧允鸿有些意外。

“散散心而已。”

萧允鸿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看着一边已经昏过去的桐儿说道:

“带下去吧。”

闻言,苏在淇终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见萧允鸿看向自己,说道:

“去日华殿。”言罢,便转身离开。

不知这一去是福是祸,转身看到绯儿和几个丫鬟正扶着桐儿,忙上前说道:“劳烦你们送她回舒清阁,再请府里的大夫来看看。”

“公子放心,”绯儿应道,“只是公子你……”

看着绯儿一脸担忧的表情,苏在淇只是勉强地笑了笑,便转身追着萧允鸿去了。

当苏在淇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有些刺眼,转过头,看到身边的人还沉沉地睡着,安静的睡颜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反倒多了几分温柔。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放过自己了,不仅没打没罚,甚至问都没问,昨夜进了日华殿,他只是脱了外衫,便拉着自己睡下了。想必是累坏了吧,竟睡到这个时候还不醒,这还是第一次自己醒来的时候见到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苏在淇不由得心跳加速,就一次,他应该不会发现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靠近安睡中的人,在那人薄薄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见他还在睡着,苏在淇不由一笑,轻轻移开萧允鸿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待房门被轻轻关上,萧允鸿才慢慢睁开眼晴,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在淇离开的方向,苏在淇,你到底是真是假。抬手摸了摸被吻过的嘴唇,该死的,刚才真不应该放他下床。

等苏在淇端着早饭进来时,萧允鸿已经梳洗整齐,一派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知道萧允鸿气消了没有,苏在淇也不敢多言,因此一顿早饭吃的格外安静。相对于萧允鸿从容优雅的吃相,苏在淇只是低着头惴惴不安地喝着碗里的百合莲子粥。

用过早膳,萧允鸿接过丫鬟递过的茶,漱了漱口,看着还埋头喝着粥的苏在淇,说道:

“去看过桐儿了?”

听了萧允鸿的话,苏在淇忙推了碗,规矩地回道:

“是,大夫说暂且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要卧床一阵子。”

“你在怪我?”萧允鸿没有皱着眉头问道。

“在淇不敢。”苏在淇低着头回头。

“听你这口气,还是在怪我。”

听了这话,苏在淇忙抬头辩解道:“在淇真的没有怪过王爷,只是这一切都是在淇的错,还请王爷不要再迁怒旁人了。”

闻言,萧允鸿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都错哪了?”

“在淇不该私自出府。”苏在淇诚恳地说道,萧允鸿点了点头,仍继续看着苏在淇。

“不该与侍卫动手。”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身手。”

“我只会轻功和一些暗器功夫。”苏在淇解释道。

“怎么,西楼还教这个?”萧允鸿有些玩味地说道。

苏在淇脸上一热,没有接话,萧允鸿每每提及西楼,语气中那或玩味或嘲讽的意味,总会让苏在淇觉得难堪,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他不过是个妓馆里出来的男宠,根本没有资格对眼前的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看着眼前不言语的苏在淇,萧允鸿默默了一下,又问道: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在淇一惊,看向萧允鸿,但目光随即又变得复杂而痛苦,犹豫着说道:

“在淇是为王爷来的。”

苏在淇的话让萧允鸿几乎笑出声,伸手挑起苏在淇的下巴,说道:

“不肯说,没关系,本王可以等,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你能演多久,不过,”说着,萧允鸿突然欺身上前,温热的气息吐在苏在淇脸上,“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这王府你既然进了,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说完,便松开了苏在淇,又恢复了刚才从容淡定的模样,说道:“桐儿既然不方便照顾你,你便搬来日华殿吧,本王亲自照顾。”

言罢,便起身离开了,苏在淇望着萧允鸿离开的背影,不禁苦笑了一下,我确实是为你来的啊,允鸿。

若是在以前,能与允鸿日日相伴,苏在淇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如今,允鸿明显是怀疑自己,才要把人留在身边,以便监视,这样一想,苏在淇不免难过起来。

用过早膳,崔总管便指派了两个小厮来帮他收拾东西,崔总管还记着昨晚的事,见苏在淇什么事儿也没有,更加不自在,白了他一眼,便扭头走了。

苏在淇也不甚在意,来到舒清阁时,绯儿正在给桐儿喂药,早上只匆匆来看过一眼,当时桐儿还在睡着。一想到都是因着自己一时任性而连累了桐儿,不禁一阵内疚,倒是桐儿见了他,立马笑了,亲热地喊他公子。

“怎么样了,伤还疼吗?”苏在淇关切地问道,话语间已接过绯儿手中的碗,喂桐儿喝起药来。

桐儿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有些哽咽地说道:“怎么好让公子伺候我。”

“你都因为我伤成这样了,我照顾你一次又算什么。”苏在淇说着又喂了几口药。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拿着几个包袱过来,说道:“小的简单拾掇了一下,公子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

“公子?”桐儿疑惑地看向苏在淇。

苏在淇笑笑说道:“王爷让我搬去日华殿住几天,你现在有伤在身,就先留在这儿好好养伤,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桐儿一听便急了,道:“王爷是不是怪罪公子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桐儿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可公子身边也不能每个人照顾。”

苏在淇无奈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日华殿也不缺人啊。”说着,将已见了底的药碗放下,扶着桐儿躺下,给她盖好薄被,继续说道:“倒是你,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伤口也要勤着换药,女孩子可千万不能留疤……”

“我的药怎么可能留疤。”话被打断,苏在淇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进来,但细看这下,这老者面色红润,目光如炬,竟全无衰老之态。苏在淇忙起身,道:“这位老前辈以前从未见过。”

那老者撇了他一眼说道:“我姓沈,是个大夫。”

绯儿开口道:“这位是王爷才请回来的沈神医,桐儿的伤也是他给医治的。”

苏在淇一听,忙感激道:“多谢前辈!”

沈神医摆摆手道:“没什么,医者父母心嘛。你放心,有我在保准不出半月,就让她好得半点疤也看不出。”

苏在淇闻言舒心一笑:“那桐儿就劳烦前辈照顾了。”说完又转向桐儿,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言罢,便起身要走,不想却被沈神医叫住,只见那位神医扔过来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

“这是瑜王前几日问我要的,你帮我给他吧。”

苏在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还是笑道:“前辈放心,在淇一定转交。”

说完,便施了个礼,退了出去。

十一

出了桐儿的房间,苏在淇吩咐两个小厮在门口等,他则去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最里边翻出自己随身的小包袱,收进怀里,这才与两个小厮一道离开。

回到日华殿,已近午时,萧允鸿还没回来,苏在淇草草吃了午饭,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打开随身的包袱,从锦囊里拿出那半块玉佩,又睹物伤感了一阵。待放回去时,却发现包袱里多了样东西,苏在淇脸色一变,那是一张便签,展开后上书:未时两刻,西楼紫竹轩。

紫竹轩位于西楼后院之中,甚是偏僻,平日里除了西楼的老板水云衫,也不见其他人进过。

苏在淇面色沉重地站在门前,最终呼了口气,推门进去。轻轻关上房门,走进内室,圆桌前坐了一位身着象牙白长衫的男子,正在自斟自酌,桌上摆了五六样颜色精致的小菜。那男子模样俊美,眉目间似与萧允鸿有几分相似,只是长相上多了几分阴柔,肤色也更白一些。

苏在淇看着眼前的人,恭敬地上前跪下行礼:“璟王殿下。”

萧允杰瞟了一眼苏在淇,随意道:“起来吧!”随即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

苏在淇规矩地坐好,萧允杰给他倒了一杯酒,道:“数月不见,你倒是红润了不少,看来在瑜王府,日子过得不错。”

苏在淇低着头,喝掉杯中酒,道:“殿下说笑了。”

萧允杰笑笑道:“本王若不找你出来说说笑,只怕在淇都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

“在淇的命是殿下给的,在淇不敢忘恩。”苏在淇正色道。

“在淇记得就好,只是不知我这救命恩人和在淇的旧情人比起来,孰轻孰重?”

苏在淇苦笑一下道:“他根本不记得我,又何来旧情一说。”

萧允杰又给苏在淇倒了一杯酒,说道:“可纵使他无情,你却仍不能忘情。”

苏在淇拿起酒,一口饮尽,道:“殿下既然都知道,又何必问?”

萧允杰也随着饮了一杯:“那杀家灭门的血海深仇和萧允鸿比,哪个更重呢?”

苏在淇面色一黯,犹豫片刻,道:“殿下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不必如此。”

“苏在淇啊,该说你太聪明还是你太了解本王?”萧允杰笑着看向苏在淇,许久才说道:“八月十五,宫中会有中秋家宴,到时我会派人接应你。”

“既是家宴,又岂是外人能随意进的?”

萧允杰神色又恢复如常,笑道:“有了萧允鸿这个活招牌,还怕进不了区区一个家宴。”

苏在淇苦笑道:“在淇不过是一个小小男宠,哪有这个本事,更何况,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萧允杰拍了拍苏在淇的肩膀道:“这就要看在淇你的本事了。”

苏在淇神色复杂地看着萧允杰,突然起身,跪在一边,道:“在淇当初私自顶替毓舒进了瑜王府,是在淇的错,与他人无关,殿下日后要如何处置,在淇绝无怨言,只是希望殿下能应允在淇一事。”

见苏在淇如此,萧允杰面色有些不悦,道:“萧允鸿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护他?”

“还请殿下应允。”苏在淇神色坚定道。

萧允杰脸色阴沉道:“不是我不想放过他,而是这局棋里,他从来就不是个局外人。”

“若是如此,那在淇唯有一死,以报殿下大恩了。”

萧允杰死死地盯住苏在淇,眼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但最终还是一字一顿地说着:“本王答应你,只要他不与我为敌,我定不会先伤他!”,

“谢殿下。”苏在淇松了口气道。

萧允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在淇,冷声说道:“苏在淇,我和萧允鸿是兄弟,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值得你这样。”

苏在淇却坚定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要他安然无事。”

萧允杰看这样的苏在淇,刚才的怒气似乎渐渐散去,眼神间多了几分落寞,道:“回去吧,还有两个月,好好享受吧。”

“在淇告退,殿下保重。”

听着苏在淇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萧允杰狠狠灌了几口酒,俊脸上也渐渐爬满怒意,终于一挥手,将一桌酒菜扫到了地上。

许是听到了声响,片刻,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便推门而入,只见那人身上随意套着一件红色的外衫,领口大开,露出一片诱人的雪白。那人见着一地的狼藉,眯了眯狭长的双眼,脸上挂上一丝玩味的笑意,扭着细腰走向璟王。那红色的长衫下竟未穿裤子,修长的大腿在衣摆中若隐若现,只是白皙的腿上多了一道道殷红的伤痕。走到璟王身后,一双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肩膀,轻轻按摩起来,柔声说道:

“殿下舍不得了?”

“舍不得?”萧允杰冷笑一声,抓着肩膀上细白的手一把将人拽进怀里,看着男子漂亮的脸蛋说道:“这么多年,你见过我舍不得谁了?”说着大手也探入下摆,抚摸着细滑的大腿。

“既无不舍,殿下又为何如此生气?”男子魅惑地一笑,修长的指尖轻轻抚上璟王的脸颊。

“只是不甘心养了这么久的人,白白便宜了萧允鸿。”萧允杰收起怒意,脸上也多了几分玩味,继续说道:“还是说旧情人就这么难忘,嗯?我的水老板?”说着手便在那人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只见水云衫痛哼了一声,随即又紧紧咬住嘴唇,指尖微微颤抖者,但还是顺从地躺在萧允杰怀里,没有丝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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