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长愿顾相伴——古攸兰
古攸兰  发于:2014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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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予。”

蓝政庭和怀中的人耳鬓厮磨,他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秦响真的。”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政庭,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需要时间来……”接受?释怀/还是放开???

关泽予无言以对,他闭上眼睛。

蓝政庭凝视着不知道该拒绝还是坦然接受的人的俊美眉目,他蓦然将他抱紧,他说,“泽予,我想要你。”他再次靠近去拥紧。

关泽予整个人一颤,他抱住压紧自己的人,他看着还能笑出来的人,手指摸着对方是嘴角边的笑,关泽予放开自己的全身心。

蓝政庭吻住抚摸在自己嘴角边的指头,他说,“其实,我和秦响什么都没发生,那天你听到的一切,并不是我和秦响,那是他和别人,我被他绑在椅子里,我成了观众,就像你,成了听众。”

关泽予震惊的看着爱人,“政庭?”

蓝政庭笑,“泽予,你这样子,分明是在告诉我,你在吃醋,并且醋意很大。”

他把人抱紧了,他想说,我至始至终,只属于你而已!

其实,可以理解,双方都希望彼此全身心,都只属于对方,绝不能再多第三方

蓝政庭也想假设,假设自己和秦响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么关泽予会怎么想?是释怀,是放开,还是放弃?这三种,不管是哪三种,他都不愿接受,因为,人总是不能轻易地走过心里的槛。

爱情,有时候让人感觉幸福,然而有时,它却是一把双刃剑,它随时会将人伤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一切因果,都只在人心一念间。

早上,关泽予转头看着还在睡梦中的人,他侧过身,窗外的日光,穿透了白色的纹云窗帘,蓝政庭还在梦中,而一夜没睡好的人,他转身就这么看着陪自己给了自己一辈子的人。

他悄悄起身,在洗漱完后,做了早餐,还在沉睡的人,他也许是因为几天过来都睡不好,所以,今天一致性把前面的痛苦煎熬全部投入到梦中将其埋藏,蓝政庭睡睡意朦胧的间,感觉有人吻了吻自己的嘴角。

关泽予穿上了西装,他出门时,来打理房间的阿姨正在陪着园艺工的何师傅说话,关泽予走过他们的身边,他去车库取了车,之后,开车背着往冠鹰的方向而行。

某雅说我写得越来越矫情了,好吧,文的名字本来就够矫情了,接下去,继续让关蓝偏离原先设定好的轨道运行!

第37章:独断

秦响想不到,关泽予能找到自己住的地方,本以为,那样的人,他该不会有心关注其它事,可,如果换做是为了他身边的蓝总,那么冠鹰的总裁,他对于其它无聊的事情,多多少少会上那么一点心。

秦响抽着烟,他弹了弹烟灰,靠回背椅里,就这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关泽予镇定自若的看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兄弟两,相似的眉目,如今相对而坐,相对静默,感觉就像是在对着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被镜子外的人牵制。

关泽予等人家把烟抽完了,他才问,“你想要我一败涂地?”

关泽予开门见山,他终于知道,这几年,秦响为什么销声匿迹,本以为他恶习难改,本性难移,还是初见时候,张扬跋扈,谁知,不见了以后,人家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浮沉。

秦响冷笑,“怎么,你是在来向我展示你的大度,你是想说,你不会斤斤计较,我对蓝政庭做过的事?”

秦响感到好笑,他当时真的想对蓝政庭下手,可是,他的手,停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映辉的总裁,他会跟自己同归于尽?

秦响总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出手了,也许,蓝政庭就不再是蓝政庭了,正因为只有这么一个人,所以,特别的或者是特例的他给了对方两个选择?最终,保留到最后的一点点羞耻心,都在他大胆的行为里,被碾得粉碎,如今独剩下一具苟延残喘的躯壳。

“秦响,你想要什么?”

关泽予不再拐弯抹角,秦响不想要冠鹰,也当然不是想要回关家,他也许真的就想要蓝政庭,偏偏,他在要的前提里面,首先考虑到一个叫关泽予的人。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他不想再重申,关泽予也不再多费唇舌。

他把枪丢在桌子上,什么他都肯玩,唯独不能拿蓝政庭来玩。

“汉博尼尔,他在哪里?”

关泽予盯着坐在对面的人的眉目,一丝一毫,不肯错漏。

秦响有些惊讶,只是转瞬即逝。

“怎么,想要体验我的生活?”

“如果,这是你想放弃你念头的必要。”

秦响再点烟的动作顿住,他顿了一下,干脆把烟拿下。

“关泽予,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感情有多纯粹吗?”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纯粹的感情,两个人,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足,哪怕别人是在场,也不允许,偏偏有的人,他拥有不起这样的感情,所以他厌恶这样的两个人,所以想到了要破坏它,毁灭他们,以求得心里的平衡。

关泽予转头看向另一边,一座别墅,园子的转角处,有一个人,就隐身在树木之后。

罗夏早来了,他不知道该走出去还是离开?

关泽予说,“那天,我接到的就是汉博尼尔的电话,可是我却在那会所里,遇到了约见政庭的你,罗夏,应该是跟你一起的吧,你们将计就计,是想让我和政庭闹矛盾,可你们永远不知道,我和政庭之间,我们之间的矛盾,多半都是为对方找寻开脱的借口,而非把一切误会推到彼此身上。”

“我爱他,胜过爱自己,秦响,你说,一个人,要怎么爱一个人,爱到这样?”

“关泽予,你很喜欢炫耀你的感情?”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可以冲着我来,但是,我决不允许,让政庭牵扯入内,你不就是恨我当年没有帮你吗?哼?你要我帮你,当时,我什么权力都没有,我凭什么帮你?你以为,想要回到关企,得到股东的认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对吗?当时,我不知道,那个到冠鹰总部大闹的人,是你秦响,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其实也有错?”

关泽予冷静的把自己想说的话抛出来,是,昨晚,蓝政庭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听着的人,他一夜没有睡好,直到天亮,他想到了该怎么解决如今的局面。

“我就算失去所有,我也可以重新要回本属于我的辉煌,而你呢,秦响,你能吗?”

“你要的不就是毁了我以泄你心头的恨,你以为,我妈要是不回关家,那么就是你妈妈带你回去,然后是我来承担你所承受过的痛苦,你是这样认为!”

可是,即使他关泽予不回关家,他也不会一无是处,因为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头脑和双手。

身为秦家大少爷,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他一无所有,他于事无成,堕落不堪后,就把所有的过错,怪到同系血缘的兄长身上,这是唯一能支撑他的精神支柱,那是恨!

关泽予只想找到汉博尼尔,他说,“多年前,你怪我不帮你,那么,我现在把多年前,没有伸出的手,伸出来,而我的条件很简单,秦响,我绝不允许你把政庭牵扯进来。”

他们都有很多人要顾及,尤其是蓝政庭,蓝家人上下,先不说蓝董事长,以及蓝政庭的妈妈,下面还有蓝素婷,如果把这样的事情,牵扯到人尽皆知,别人要怎么想?

爱一个人,要为他想很多;而恨一个人,却只想着怎么将对方在意的人牵扯入其中。

关泽予受牵制了,他无法随意而为。

秦响感到好笑了,他好笑的是那个没有任何经历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觉得自己作的每一件事,都是神圣无比,连心里维护的感情,也体现了他的高尚。

关泽予离开后,罗夏才走出来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秦响转头看着握紧拳头问自己的人,他觉得自己何其可悲,没人疼没人爱,而高高在上,深受瞩目的人,他始终有人在乎。

秦响点了第二根烟,他没说什么?

关泽予,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自以为自己是强者的人,他解决事情的手段,方式,方向,自然是向罪魁祸首出手。

蓝政庭几天下来,可能是觉得自己向自家关总解释清楚了一切的误会,再没什么事情好担心,所以,他没有过多关注关泽予的动向,以致,他不知道,那个一意孤行,从认识开始就喜欢特立独行的人,他这些天,没有让自己去接待下班的原因。

罗夏一直悬着心,等他实在不放心,来找蓝政庭,询问关泽予在不在,蓝政庭讶然的看着登门拜访的人,他说,“泽予,他昨天出国了,因为他有时候需要出去解决些事情。”

蓝政庭在说出这个信息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微妙的不安,只是给突如起来的访客倒了杯水,他无暇顾及心里的微妙。

关泽予很少,会这么匆忙的选择出国。

罗夏愣愣的看着蓝政庭,他说,“他真的是出差去的吗?”

蓝政庭点点头,“你找他有事?”

罗夏放下了手中的水,他离开了,逃荒似的急着离开,他去找秦响,他开口就问,“秦响,你说泽予出国了,他是不是出去找汉博尼尔了?”

罗夏想象力太丰富了,而秦响也被这个人的想象力惊到了。

蓝政庭为罗夏的到来疑惑了片刻,在片刻之后,他接到了原曲凡的电话。

原曲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问,“关关是不是出国了?”

蓝政庭心里在一瞬间,蓦然一紧。

原曲凡说,“蓝总,你认为,在这个时候,关关出国,他能参加什么会议,即将年关的时候,冠鹰的总裁,他很少出国,而且,我问过穆聆了,她的安排表里,根本没有出国这个必要的行程。”

蓝政庭听着电话,他想起了那晚,自己跟关泽予说起秦响的事时,身边的人,他安静出奇的样子,那天早上,关泽予起得很早,之后的几天,他都是早起晚归,蓝政庭以为对方是在忙着落下的工作,冠鹰的总裁从不会松懈对冠鹰事务的处理,蓝政庭太理解,所以,他把这些不寻常的行为,当成了正常不过的反应,可是,他忘了,最近发生的事,都和谁有关。

关泽予不无情,他也不是多情,他只是认为,自己对当年秦响的请求,该负起一定的责任,不管他是他弟弟,还是因为,秦响真的曾经那么乞求过,关泽予都想亲身去处理这件事。

蓝政庭感觉自己眼前的天色变得有些灰暗,原曲凡叫了好几声,可是在听电话的人,都没有回应。

高特说,“汉博尼尔这个人,是个嗜血狂魔,他喜欢一切新鲜的事物,当然,这个事物,包括人。”

“能一次又一次逃过国际警方的围追堵截,长久的在贫富差距巨大的两端地区进行着他的军火贩毒生意,不只是因为他的能力,更是因为他嗜虐的阴狠手段。”

“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有多少,其中他亲手玩虐的人,就是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人,比如,他的玩宠。”

第38章:若年

蓝政庭记得,过年时,他说,“泽予,我带你去看烟火。”

关泽予当时,很不想去,大年夜不在家好好安分呆着,居然外出喝西北风,这是关总极不情愿做的事!

关泽予坐进车里,他解开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的围巾,彼此厚大的风衣,已经让他热得有些心不在焉,像这个时候,就该在家里抱着蓝总,要么看新年晚会,要么互相干杯品美酒,然后顺理成章的到床上去讨教更深刻的问题,可现在,他却把人带到东城区。

关泽予透过车窗望了一眼外面,道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他们欢呼雀跃的蜂拥向不远处的广场。

蓝政庭把车停好,一边在绞尽脑汁想要知道真正目的的人,他把放在后座的围巾拿过来给蓝总围上,“你穿这么少,会不会很冷?”其实这才是他真正不想出来的原因,要是把自家蓝总冻僵了,他会心疼。

“放心吧,今年的冬天不同往年的冷。”他给为自己系围巾的关总一个吻,关泽予再把手套拿出来,“戴上它。”

“怎么,泽予这么怕冷?”心情极好的人,他依言戴上手套,关泽予下车,挺拔高峻的身影才立在乌黑发亮的车旁,旁边快步走过的人有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什么好帅啊后加一个感叹词,关泽予转头看向站在那一边的映辉总裁,他觉得,这帅字,不足以形容自家的蓝总。

蓝政庭走过来,他示意等着的关总跟随大众走。

关泽予本来还想像平时随随便便的牵住爱人的手,但终归作罢,他和他并步同行,这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后,第一次在外面过新年。

蓝政庭带着神骏风华的关总去买了烟花,他说,“今晚,你一定要把它们点完。”

关泽予笑,他说,“这算是政庭为我举行的一次专属我们两个人的浪漫吗?”

蓝政庭把烟花递给喜上眉梢的人,他当然不知道,关总懂得放烟花,而且不仅是烟花,还有爆竹。

关泽予去买了一盒爆竹,他买了一对最大头的货。

蓝政庭看一眼那巨型针筒似的鞭炮,他老实承认,我有点后悔了,本来是想看关总惊恐的表现,想不到人家不惊恐,反而是自己惶恐。

“泽予,能不能,不拿在手上?”要是爆伤了手,那就是不是过年的意义了。

“放心,我小时候,都是拿在手上,而且还扔到人家的脚下。”这孩子,从小就开始了这种恶习!

蓝政庭把自己手上的鞭炮交给英勇无畏的人,他说,“泽予来点。”

关泽予接过了蓝总手中的鞭炮,他把导火索分开,蓝政庭不明白,“你想摘了它?”

“不,我要让你来点。”

蓝政庭笔挺的脊背再挺直,“你代我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刚才,可是你说,过新年必须燃放烟花爆竹,这样才能驱除一年里的不好运气。”

蓝政庭无言以对,他不能说,那是骗你的!

关泽予自顾把鞭炮上的火索分开,他将一条燃线分成两条,这样子做,点燃的速度相对慢些。

关泽予把鞭炮放在阳台上,这里的楼盘,才落成不久,不远处的广场,以后肯定又成为新的市中心,他们的对面,一家高级咖啡馆才开业不久,也是趁着新年到来之际开张,两人刚才去那里,本是想看别人放烟花就可以,但早已有预谋的蓝总,他非要拉了自家关总来到对面的楼上,甚至比别人更嚣张,他们站在相对而言绝对处于高的地方,两个人燃放了最绚烂的烟花,然后底下好多人欢呼不止。

关泽予伏在栏杆上往下俯瞰,他回头看着把一窜窜鞭炮拉开的蓝总,蓝政庭以为,这是咖啡馆的老板给自家关总带过来,等下人家亲自过来放,谁知是关泽予自己要放。

那背靠着栏杆笑容满面的人,他就这么双手环胸观看着自家的蓝总量取鞭炮的长度,蓝政庭算了一下,一米多长,也不是很长,他走过来,本想给关总脸上抹点银灰粉,但想想这是化学物质,他没有动作,两个人就这么笑着互相看对方,关泽予先是把人拉过来吻住,他暖热的唇辗转到他的耳边,“政庭,新年快乐!”

蓝政庭下巴搁在抱紧自己的人的肩上,他说,“新年快乐!”

两个人,在一起,就这么一步一步走着,就这么在需要彼此时,拥抱在一起,然后抬头,看到漫天绚烂的烟火绽放。

走过的二十几个春秋,即使错过了韶年里的风景,但是很幸运,如今走到正好年纪,遇上心里深爱的人,那就是最好的缘分。

关泽予手掌覆在爱人的手背上,他说,“你这也算是第一次,点燃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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