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长愿顾相伴——古攸兰
古攸兰  发于:2014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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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眼珠子转了一圈,他们依言出去。

关泽予全身紧绷,他的双手握的太紧,以致手心里,陷出一处处的凹痕,还有手腕上,锁头割伤了他的表皮,血肉模糊,蓝政庭起身去找钥匙,他走出去,抓了一个人问,“钥匙呢?”

那人回答,“在抽屉里。”

房间里的桌子上,有各色各样的用品,而桌子的抽屉里,就放着一把钥匙。

蓝政庭拿出钥匙,给蹙紧眉心的人解锁。

关泽予醒来,觉得胸口沉闷得喘不过去,他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身上的人。

“泽予。”

蓝政庭吻着嘴角被绳子擦伤的人,关泽予头发被汗水浸湿,蓝政庭吻住迷茫看着自己的人,他吻过他的眼睛,吻过他的鼻尖,他和他十指紧握,可关泽予的手,不知是因为太疼,还是他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握住,然后低沉含浸温柔声色的叫着身上的人的名字。

政庭,每一次,念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每次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便会油然生出一份柔情,那是爱的声响,知道吗?

蓝政庭把关泽予带离了龙海,他出门的时候,看到罗夏,罗夏走过来问,“泽予,你怎么了?”

关泽予全身心,因为过度过力的伸张,他全身都是疼痛,还有他双手的腕上,缠绕了好几圈绷带,蓝政庭无心理会罗夏,他揽紧了关泽予的腰身,将人送上车。

关泽予从清醒过来后,就一直声不响,不管蓝政庭怎么问,他都没有做声,但是,他抓紧了蓝政庭的手,在蓝政庭想出门去找秦响算账的时候,关泽予条件反射般,他伸出手,抓住转身要出去的人,他低下的头,隐约还能听出,他在用力的呼吸,好像刚才用尽全力叫喊的人,他喊裂了胸口的心扉,他只觉得胸口沉闷干燥,什么都做不出来,什么都问不出来,什么都想不明白,所以,他只抓住想要出去的人,他抓住他的手,无力的只要蓝政庭抽开手,他又会垂死挣扎不得的躺回去,随后任人宰割。

蓝政庭站住,他回身,把人抱住了,关泽予低哑的声色,声带一动,他觉得喉间像是摩擦在锯子上,心口干烈,疼得他指间发颤,他说,我们回家,他说,政庭,我们回家。

蓝政庭抱住全身依然紧绷的人,他抱着他,他说,“好,我们回家。”

第35章:痛恨

蓝政庭把人带离是非之地,出房门的时候,秦响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他身上全是吻痕,他勾起嘴角笑着。

关泽予看着倚靠门边笑得心满意足的人,他只觉得视线变得模糊。

蓝政庭拿了爱人的手环到自己的颈项,他扶住他,半搂住他,他带他回到了家里,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

杨医生给人检查了一遍,他说,“他其实没事,但是心里上,他要是放不开,他即便没事,也会闹出事。”

关泽予坐在床上,他双手搁在棉被上,绑住伤口的绷带,解开后,皮肤被冰冷的铁锁头割伤的痕迹,触目惊心的不是血,而是撕开了的表皮,下面是惨不忍睹的伤痕。

蓝政庭从外面端进来一碗面,他问,“饿了吧。”

关泽予看着坐在身边的人,他沉重的意识里,总是抑制不住环响那沉沦在欲海里的声吟,低沉的回环的畅快的回旋起伏,那般让他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蓝政庭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他懂得秦响的意思。

秦响想折磨关泽予,他想让关泽予尝一尝,他秦响曾经承受过什么屈辱。

只是,蓝政庭却不是柔弱的一方,所以,作恶者,他的目的,还是没能达到。

关泽予浑然的休息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蓝政庭出差,而在家的人,他去上班,手腕上的伤,已经慢慢的愈合,可他知道,心上刻下的痕,却不会轻易的愈合。

这夜里,他又陷入了噩梦里,明明爱着的人就在身边,可是他却无法动弹。

“政庭!”

当他叫喊着一声醒来,他坐起来,随后抓紧了睡在旁边的人的手腕。

蓝政庭心疼的看着用力呼吸的人,他说,“我在。”

他抱紧了他,却不能再作出其他的动作,他刚才上床的时候,抱紧了睡着的人,他温情缱缱的吻着他,可被吻住的人,却毫无反应的甚至是作出微不可查的拒绝之意。

关泽予说,睡吧,他侧了侧身子,背身对着身边的人。

蓝政庭伸手抱住对方,他从背后抱住他,身子明显有所僵硬的人,他一动不动的任由了抱住的人。

蓝政庭知道关泽予是怎么了,他是被那些声色影响了,秦响要的就是这个目的,他达到了,他问蓝政庭,你知道,我受过的折磨,是比他更深层的么,你知道吗,我向他请求过,可是,他没有提供任何的帮助,他是不缺钱,可他当时没有拿出钱,我妈是怎么死的,他知道吗?

秦响质问着蓝政庭,他问蓝政庭,蓝政庭蹙着眉听着,他并没说什么。

秦响妈妈被人绑架的时候,那些人说,不给钱就撕票,他们不知道,女人要是强横起来,她连命都不顾,当时,秦家都不再理会秦响的妈妈,原因是她一心向外,百般的就想回到关耀聪的身边,而秦董事长,他多少有些痛恨,所以,在自己的妻子遭到绑架后,他不理会,因为,他和她已将离婚了,因为她说,连秦响,都不是你的儿子,她承认,她给他带了绿帽子,那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耻辱。

秦响失去了支助,他无助的求,求着自己曾口口声声喊的爸爸,他求他拿钱去救自己的妈妈,可是,秦老爷不肯,一个被女人背叛并且嘲笑了的男人,他想,她即便是死无全尸了,他也不再理会这母子的死活,他说,“你该去求的是你的爸爸,而不是我。”

他说,“从今天开始,秦家再没有秦响这个人。”

当时的秦响少爷,除了吃喝玩乐,他并没有得到秦家任何人的看好和认同,所以,在将他踢出秦家的时候,那些人仿佛是在踢走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他流落街头,他放下所有的高傲和自尊,他去冠鹰求人,可是,他什么都求不到,还是被冷嘲热讽踢了出来,他被保安拖出去,丢在街边。

那时,没人可怜他,只天怜见!

他问蓝政庭,“你告诉我,当时的关泽予,他在干什么,他就坐在办公室前,他高高在上的看着被人踩下脚下的弟弟,他没有出手相助。”

蓝政庭看着痛恨的人,他说,“泽予当时并不知情,如果他知道,他会帮你。”

那时,蓝政庭还没有回国,关泽予以为秦家的大少爷,自己的弟弟,他过得依然衣食无忧,他并不知道,秦响早已被秦家踢出来,甚至,他遭受一系列的不幸,作为哥哥的人,他一无所知。

秦家对于那段家门不幸的事故,他们没有让媒体进行报道,至于关耀聪,他知道是知道,但是想到关泽予的妈妈是被秦响的妈妈撞死,他也没有跟关泽予说,因此,事情就这么慢慢的淡去,没人知道,那个在无助的人,他失去了此生的繁华后,他又沦落入怎样的生活里。

秦响长相出众,可是他一无是处,在处理自己的妈妈后事里,他连拿出的钱,都是陪着女人睡得来,他说,“你知道那种心理么?”

蓝政庭静静的听着,而在回忆里残忍的捅伤自己的男人,他说,“我那时,跟着一个女人走了,我看她大我没几岁,而且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那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女人没人要,后来,和她结婚了,才知道,这样的女人,她要的是奴隶似的的男人,你知道吗,她要的是任由她打骂发泄的男人。”

他把衣领拉下,蓝政庭看到男人优美的颈项上,有一条伤痕,他说,“这是作为女人,我的妻子,留给我的伤痕。”

蓝政庭不好说什么,秦响冷笑着,他说,“你可怜我,或者是同情了?”

蓝政庭沉默,他想说,我只是为你的遭遇,表示心痛,可是,如果你真的足够坚强,也可以不用放下姿态。

“秦响,你不承认自己有错,你能放下自尊,无所事事的跟了女人,为什么,你不能去找关泽予,泽予是怎样的人,难道他是如你所说的冷酷无情,那是外界人给他的定义,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连知道你妈妈成了杀害他妈妈的凶手,他都放下了仇恨,而你呢,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帮助,你是说他不给你钱,还是说,他没有让你在冠鹰待着?”

蓝政庭平平静静的反问,秦响愤怒的抓了男人的衣领反问,“那么,你是说,要我给他跪下请求原谅?”

蓝政庭蹙眉,心里充满仇恨的人,他总会把一份好心好意曲解,他就是通过曲解别人的这份心意去缓解内心的毁和恨,痛和苦。

第36章:释怀

蓝政庭听了故事的开头,他没有听结尾。

他说,“秦响,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知道你想怎样毁了泽予,但是,有我在,你别想动他,他是我爱的人。”

蓝政庭那天从床上翻身起来的时候,秦响被翻到一边,蓝政庭那一刻,他想知道的是关泽予的下落,可,他身上的催情药,还有秦响,其实他们身上都下了药。

两个人,在一间房间里对峙,蓝政庭看不到关泽予被捆在一边。

秦响缠住了蓝政庭,两个人生理上的反应,都诚实而坦然,可是关键时刻,蓝政庭推开抱住自己的人,他给了他一拳,他想让他清醒,但是秦响也有气力,他还了一拳回去,两个人在床上拳脚相交,然后蓝政庭不小心,被锁住了双手。

秦响说,“有两个选择,你和我。”

蓝政庭问,“第二个选择。”

秦响说,“你看着。”

蓝政庭蹙眉,他选择了第二个,他要看着人家在床上上演实战,而且还由着对方想着自己。

秦响从头到尾叫的都是蓝政庭的名字,这让被绑在凳子里的人,他听着脸黑到了天外。

蓝政庭不知道该怎么跟关泽予解释那天的事,关泽予听到的两个男人的呻之吟声,当然不是蓝政庭和秦响,那是秦响和另一个男人的声响。

这夜里,等着关泽予入睡后,蓝政庭坐起来,他其实受到影响了,因为秦响玩的是M啊!

一个人在催情药的作用下,坐在一边看着人家在床上激情,他多少会有些印象深刻,以致,他朦朦胧胧睡下的时候,就做梦了,梦里的主角换成了他和关泽予,这样的冲击力,实在太过震撼,以致有人感觉头疼。

什么叫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这就是秦响的狠绝之处,能让敌人无情不得的做法,那就是让自己的可悲坦露在对手的面前,博了他的同情心,顺便还在心里上,摧残他的意志。

蓝政庭下床去,他想自己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他走出客厅,他大半夜的打电话给肖让医生。

肖让从梦中醒来,他挣扎出自己陈先生的怀里,他说,“蓝政庭,你到底有多想我?”这深更大半夜的骚扰人,能再厚道一点吗!!!

肖让脚步虚浮的从卧室飘出客厅。

蓝政庭精神很不好的问,“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劣根性,想要玩一玩S和M?”

肖让正赤着脚走在地板上,他差点摔得四仰八叉。

“我我我说,蓝政庭,你中邪了?”

肖让坐在沙发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脚趾头,脚趾头疼得他撕心裂肺。

“我在想,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位心理医生,可靠的。”

肖让想了想,他报了一个人的名字,在通话结束的时候,他问,“你,真的没事?”

蓝政庭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应该没事,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放下电话,当抬头,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的关泽予,他不声不响的也跟着起来了。

蓝政庭吃了一惊,“泽予。”

关泽予走过来,他摸着爱人的脸,手指摸过爱人的眉目,再到他的嘴角,他低头,吻住自己抱着的人,心里阴影吗,不能说没有,可是相对于介意,更多是爱意。

蓝政庭僵了一会,他前天下在身上的催情药,这下再度汇集发作,热火聚集他的下腹,然后两个人缠绵得一发不可收。

关泽予左手托在爱人的后脑,右手环上对方的腰间,一触即发的情热,即便夜里风气清凉,他们周身却热火朝天。

蓝政庭吻住禁制住自己的人,唇舌之间的交缠,身体上的生理反应,强烈的鼓动身心,想要最紧密的贴合,拥有,或者说缠绵。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卧室,顺势倒下去后,蓝政庭被压在了下面,关泽予压在爱人的身上,他气息波澜起伏,浑浊的气息,喷薄在身下人的脸上,鼻尖上,还有他的眼睛里。

蓝政庭凝视着身上的人,关泽予突然顿住,他的手停下了,那只游移在映辉总裁腰腹间的手,蓦然止住。

关泽予俯视着身下的人,他甩了甩头,耳边、脑海里,又盘桓着那不堪回想的低吟。

他没办法继续下去,要想心无旁骛的继续下去,他必须先遗忘掉那天那般深入骨髓的记忆。

蓝政庭轻轻亲吻着蓦然顿住的人的嘴角,他说,“不想要吗?”

他忍得很难受,他不在乎是自己来还是关泽予来,眼下最主要的是要先释放心内积蓄的烈火,从那天忍到现在,也是够痛苦了,要是现在还要忍,他可以成佛了。

关泽予低头,看到明显顶在腹部的地方,他心身一震,低头,吻住底下的人的唇,他轻咬着爱人的上唇,他说,“你来。”

蓝政庭怔了一会,压在身上的人,先躺下旁边。

蓝政庭动作跟随潜意识和心里需求,他覆盖过去,极度隐忍的人,他额上细密的薄汗凝聚成水珠,想来不是一般难受。

关泽予手慢慢的伸下去,隔着底裤,他的手才碰上去,还是被烫得条件发射般缩手。

蓝政庭看了看动作明显变得迟缓犹豫的人,他叹了一声,正想说,“如果没心情,那,就不要勉强了。”

他知道关泽予现在被什么束缚住,那天隐隐约约的声色,关泽予听着一定不好受,而他蓝政庭,眼下更难受。

他不仅要忍着强烈的生理反应,他更要压制住脑海里盘旋的念想,那是他亲眼看到的让男人雄心勃发机具征服快感的一幕幕,他捧住关泽予的脸,当轻咬住底下的人的肩窝,关泽予温热的手蓦然间滑入底裤,他额上滚落下一滴汗,那汗滴流下他的眉梢处,他左手环到身上的人的后背,他念,“政庭,政庭。”

蓝政庭就在这一声声的呢喃里,温柔的爱抚着,直到进入爱人的身体,他滑落下的汗,滴在关泽予的身上,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维持着一个暧昧至极又是让彼此紧紧相连的姿势,关泽予剑眉微微蹙起,蓝政庭靠近去,他抱住出于本能的退缩和逃避的人,他问,“很疼吗?”

关泽予闭上眼,他摇了摇头,想到秦响说的话,也许我更能让你沉沦,他又陡然睁开眼睛。

他在意了,准确的说,他计较了。

他希望蓝政庭从里到外,全身全心,都只属于自己,可是,人怎么能敌得过意外,怎么去避免那些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

想到那天的声响,他睁开眼,然后做出了推开的举动。

蓝政庭一怔,完全情动的他,实在不能完全忽略作为接受的一方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的热情,终究在心里的疙瘩影响下,慢慢变凉。

“我……”

关泽予想说什么,可他又忘记了该说什么,他不能说,我在意那天的事,那样会让蓝政庭认为,他嫌弃他了。

关泽予闭上眼,他把身上的人抱紧,他说,“对不起。”

蓝政庭摩擦着抱住自己的人鬓发,他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现在,还没调整好。”

他想,他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关泽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到底要怎样才能给个让自己爱着的人,他不被误解他可以谅解不会误会的解释,他并不是嫌弃,真的不是,只是承受不住,明明只属于自己的人,他和以外的人,他和以外的人,有那般肌肤之亲,而且自己还听到了所有的声色,他控制不住,只要心念一动,就会想到那一刻的声息和自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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