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予喝了一口,他看着自家的蓝总问,“我们,这是在谈恋爱?”
蓝政庭转头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他笑,“你认为,我们前几年,是在做什么?”
“相爱啊。”
“所以,现在谈恋爱,泽予,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可是,政庭,你最清楚,我一向不按逻辑行事。”
“比如?”
“比如,这样……”
关泽予拉过爱人,亲了一口,蓝政庭急忙把车靠向路边停下。
“你在玩命?”
“我太冲动了。”
“泽予?”
“呵,没事了,下不为例。”
“那最好不过,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现在,可以说了吗?”
按现在的时间,是他们下班回到庐园,闲暇的时候。”
关泽予看一眼车窗外,天色很暗,灰蓝的夜空,星月灿烂。
“政庭,你还记得,那晚,你拦截我车子的事吗?”
“嗯,记得,那时,你喝了酒;那也是,我和你说话,气氛开始有所缓和的第一次。”
“呵,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嗯?有一些吧,那时我才发现,你的眼神,很好看。”
“是眼神,还是眼睛?”
“都没有差别。”
关泽予满意的笑,“难道,就是那时候,蓝总,对我动心了?”
蓝政庭无奈的笑,“你认为呢?”
两个人,下了车,他们一起背靠着车子,一起抬头仰望绚烂的夜空。
关泽予说,“今天,我问我爸,他和我妈是怎么认识?”
“他告诉我,我妈,曾在冠鹰上班,她是被逼着离开。”
关泽予没再说下去,蓝政庭站到自顾说话的人的面前,他抱住他,他吻他。
我妈,小时候常常跟我说,你的爸爸,很优秀。
我问她,那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他?
她总是,不懂怎么回答?
直到十五岁,她再也不想用转身和沉默来逃避我的问题,她带我来到这座城市。
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就带我去市中心塔,她说,人站得高,望得远,但望得远了,别忘记自己。
“我想,要是我不问她,她是不是,不会回来,然后,她还会在。”
关泽予下巴搁在爱人的肩上,他说,“政庭,你知道吗,那次车祸,并非是关泽启造成。”
“你说什么?”
蓝政庭有些吃惊,关泽予沉了沉压在胸口的闷气,他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秦响的妈妈。”
关泽予本来不想再翻开这本旧账,他想一笔勾销。
之前,怀疑是关泽启的妈妈,后来,让人去仔细究查,原来,真正的凶手,是秦响的妈妈。
秦响的妈妈也想带秦响回关家认祖归宗,然而,她遇到了麻烦。
关泽启的妈妈,成了她的阻碍;而关泽予的出现,更是一大障碍。
关泽予回关家,关家的财产,必要被分切,秦响的妈妈,算准了外在的一切,她唯一算不准的是自己所做的事情,竟然会被再嫁给的男人发现。
关泽予当时请人查清这件事后,他有些恍惚。
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他得到了真相,也不能如何。
或许,女人对男人的爱,多半的人,都是如此的死心眼,总是死心塌地的为了一个人,用尽了自己的心意和情分。
关泽予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有多在乎关老,是不是就像自己深爱着蓝政庭的情重。
有时候,他也假如,假如她离开了这座城市,然后嫁给别的男人,最后她安好的度过了她的下半生,那么,这后来的一切,是不是都没有发生?
关泽予不知道,秦响的妈妈已经不在。
听说,她被别人绑架,然后遭到撕票。
对于这件事情的始末,关泽予没有追查,他只是了解了大概,然后,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秦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就像是以前的他,在无助的时候,失去了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他们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都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相反的却成了最可悲的人。
第29章:同喜
“泽予?”蓝政庭叫一声陷入沉思里的人。
关泽予握紧了爱人的手,他说,“我不清楚,秦响是不是因为他妈妈出事了,才想报复家里的老头?“
“以前,秦响是无所事事的人,他没有接收管理秦家的事业,而现在,他突然掌管起秦氏集团的所有权,甚至是明目张胆的和冠鹰做对,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关泽予一直认为,以秦响的能力,也许他处理不来秦氏集团的事务,更别说,想要借机打乱冠鹰的步伐。
蓝政庭静默的听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对关泽予隐瞒了一件事,秦响在他妈妈出事后,他就失去了秦家给的依靠,至于他这几年都怎么过,没有人知道。
当然,即使他过得很艰难困苦,但也不能拿无辜的人当作报仇的对象。
并不是谁人害他成那样,究其一半原因,还是源于他自己。
蓝政庭给了隐约不安的人一个拥抱,他问,“怎么,泽予对自己没信心?”
关泽予抬头迎上爱人的目光,“你是指什么?”关泽予伸手拿过即将开会所需的文件。
蓝政庭一大早从映辉赶过来,他说,“好久没有和冠鹰的总裁在会议上对峙了。”
关泽予揉了揉映辉总裁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依然是他们第一次开会,第一次针锋相对时的锋芒,只是如今的蓝总,却是关总的心上人,所以,“即使会上你再把我的方案批得一无是处,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蓝政庭笑了笑,他把关总拉到身边坐下。
“你这算是宽容还是纵容?”
关泽予笑而不语,其实两种都可以,因为仅此对一人。
两人一同出了办公室,穆聆拿了另一份文件交上来,她笑嘻嘻的看着两位英俊潇洒的总裁,衣装银灰色的蓝总,他总是比关总温文俊雅。
穆聆和离萱示意了一下,两人给各自的上司备好茶水和咖啡。
会议讨论的除了合作问题,更重要的是工作交接。
关泽予接任冠鹰董事长一职,势在必行。
蓝董事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蓝政庭笑了笑,他很无奈的小声的跟身边的关总报告。
“我们两人,地位注定要对等。”
关泽予顿了一会,他还不明白。
蓝政庭笑,“映辉的董事长,我爸说要退休过桃源生活。”
关泽予差点没被喝进去的咖啡呛住。
“你怎么不早说。”他根本没什么准备,拿什么庆祝?
他们,这是被老天算计了,从总裁,到董事长,都牵扯着他们,让彼此站在同一条线上,并进共荣。
蓝政庭在会议结束后,他把文件交给了自己的秘书,随后由了关总,他跟他去办公室。
关泽予说,“怎么都得祝贺一下。”
蓝政庭面带笑容,一一同路过的员工回应。
“你打算怎么祝贺。”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里,关泽予四处去寻找值得庆贺的礼品,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古董架上还摆着些乱七八糟的古物。
蓝政庭看着四顾寻找礼物的人,他蓦然把人推倒在沙发里。
“这样的礼物更合适。”
两人就在办公室里上演了一幕温情的缠绵。
关泽予把爱人翻到下面。
他说,“政庭,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我什么?”
蓝政庭挑眉,“怎么说?”
“不然老天爷为什么让我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你,爱上你,再珍惜你。”没有经过那些撕心裂肺的交隔,两个人顺其自然的在一起,最后彼此珍惜。
蓝政庭往上移了移身子,再与压住自己的人耳鬓厮磨好一会,他突然问,“泽予,你打算怎么做?”
“秦响最近,一直在找冠鹰的麻烦,因为他的打压,你们这边的客户似有所心思。”
“你要知道,一家强大的公司,在让人仰望与之合作的同时,当然也不乏有些人见不得那屹立不倒的企业,它永远的辉煌灿烂。”
“怎么,政庭很担心?”
“嗯,我承认。”
他真的很坦诚,关泽予来回亲吻了吻蓝总的唇角。
“我想再和他谈一谈。”
“你认为有效?”
“我也不知道。”
关泽予对这件事,没多大的把握,可能是因为对手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他有着他曾经轻狂的一面。
蓝政庭刮了刮身上的人的好看的剑眉,他正想说,你该相信自己,关泽予这时起身,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蓝政庭去泡了杯茶,他放下手中的茶后,转头看着心事重中的人。
关泽予,从来不会去做那些他没有信心目的不明确的事,尤其是像对待秦响这样的人,可现在,他就是要这么不确定的急着进行这件事,他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面前的困难。
“泽予,要不,我去和他谈?”
蓝政庭从背后抱住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关泽予身子明显一震。
“我不同意。”他不可能,让自己深爱的人,去和自己的对手交谈,这玩笑不能开!
“呵,你这是什么必然反映?”
蓝政庭还有心情开玩笑,而关总裁变得极其严肃。
“政庭,我,我是怕你被别人拐走的必须反映。”
蓝政庭不由转头笑,“泽予对自己没信心了?”他的印象里,关总可不会在乎什么人,他的做法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政庭,我是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情。”比如,他看到那些对蓝总不怀好意的人,心情会变得很差!
关泽予不怕自己的心思坦露无余,他觉得,经过那么多事,也足够教训自己,宁愿如实的跟自家的蓝总说出自己吃醋的行为,也不愿再看到,两个人彼此为了那些举无轻重的第三方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争持!
蓝政庭终先妥协,他说,“好,我都听你的,我不插手。”
“呵,这再好不过。”
“嗯。”
蓝政庭在背后抱着扭头回来看一眼的人,关泽予忽然沉下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
他把公事和感情,分得太清,所以,他要拒绝他的帮助。
毕竟,秦响的目的,他还不清楚。
“你今天,不去上班?”
关泽予低头看一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修长的手指,很好看,两个星期前,才给蓝总修剪的指甲,好像又冒出了一点点。
“怎么,你这是想赶我回映辉。”他才开完会议,就进了冠鹰总裁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好像没到两个小时!
“哈,你是不是非要我说,其实我希望你就这么抱着我到天荒地老。”
关泽予回头看一眼,蓝政庭笑,他下巴搁在怀中人的肩上,想想,又多笑了一下,这情话,越来越成了玩笑话,怎么听着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想笑?
“我给你修指甲。”
关泽予转身,他把爱人拉到沙发里坐下,接着去拿来指甲剪。
蓝政庭看一眼自己可怜的手,隔一个星期,关总就借着修指甲的借口,尽情的把玩映辉总裁的手指,而且他是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里,将蓝总抱住了才进行他的重要事业。
“你是不是修上瘾了?”
“会吗?”
“我但愿你不会。”
蓝政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轻轻侧一点点,他伸手取过抱枕,垫在自己颈项下,他就这般仰躺在冠鹰总裁的沙发里,他亲眼看着关总给自己修剪指甲。
时间,轻轻缓缓的走过去,在他们彼此在意对方在他们彼此为对方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悄然而逝。
蓝政庭有时觉得,自己如今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
他遇到自己爱的人,他们一起生活,在这充满浮华聒噪的世界里,他们能幸福的享受专属彼此的安乐。
他想,自己比任何人都幸运,因为身边有他的陪伴。
他想,这样平静美好的生活,怎么也不能让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打扰,打乱,打破!
如果,有人非要不知好歹,那他,就只能直接的去说穿所有阴谋背后的真相。
他也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如今的难题。
既然秦响想尝试用报复的手段来安慰内心的痛恨,那么有人也可以用最坚定最直白的方式,去说穿他的痛苦,让他直面那些他回避的苦痛。
秦响可以缓解自己的心情,但前提是他不能拿别人来当做棋子。
“政庭?”
关泽予拿住爱人的手,蓝政庭失神好半天,他没听见。
关泽予坐在沙发边上,他叫了出神的人很多遍。
“政庭,你在想什么?”
“啊?你修理好了?”
“嗯,你刚才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我是在想,身为冠鹰总裁,他竟然为我修剪指甲。”
“就这样吗?”
“恩,就这样。”
他的借口,很烂,但是再烂,也要死撑下去。
关泽予凝视着说谎的人,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坚持的望着蓝总那么半分钟,他就会投降说,“嗯,好吧,其实,不是那样。”
可关泽予转头笑了笑,他压到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些什么来回应你的谎言?”
他低下头,吻了吻身下人的唇,他单纯的心动,就是想吻而已,而蓝政庭仰视着身上的人。
他突然想,想要他,现在就要!
第30章:缱缱
“泽予,我想,不如用值得最愉快的办法,来解决眼下我的需求。”
蓝政庭将身上的人翻到宽大的沙发里边,他随后翻身覆盖过去。
关泽予有些吃惊,他们很少在办公室做这种事,两个人都没有那么冲动的渴望,唯一的一次,是很久以前了。
当时,蓝政庭从映辉过来接他下班,而那时到了很晚,关泽予还没有离开办公室,因此,亲自上来的蓝政庭,关泽予抬头看到爱人,就这么心里一暖,什么都把持不住。
“政庭?”
“泽予,我现在就想要你?”
“……”
关泽予惊愕的看着爱人,难道,为对方修剪一下指甲,让他感动到这般地步?
蓝政庭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他很少这么冲动,不,应该说,他从未表现出这么冲动的一面,似乎,爱一个人,必然要打破个人以前所有的原则!
关泽予将情不自禁的人抱住,他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想,以后可以用这种办法,让映辉的总裁情动!
蓝政庭说到做到,他将身上的人,反压在足够容下两个人的宽大沙发里。
关泽予低头看着控制已然降低为零的人,他看着他怎么解开自己的衣扣,又怎么解开了自己的裤头。
蓝政庭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急于占有的时候,人的心率会随之加速跳动,那是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的心动,那不仅仅是喜欢爱恨的心动,那是想要双方都能在一个适当里找到出口的急切,那就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关泽予把自己的爱人抱紧,总是觉得怀中的人,不比自己更在乎,其实,有时候,是粗心大意的人,忽略了彼方的付出。
他吻了吻他的眉心,映辉的总裁最近没少加班加点,他们两个人一起开的分公司泽之蓝,出现了危机,内部搞鬼,重要的资料泄露,为此不得不进行一场人事调动,而且还要大力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