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白敬迟(包子)——白敬迟
白敬迟  发于:2014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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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你现在伤的很重,现在还不能说话,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恢复点了,我们再说。”迟子宸不让他开口,将一碗汤送到他嘴边,看他惊疑不定的把水吞下去,张张口,也没说什么,然后头一歪,继续睡了过去。

哥儿跳起来,指着小孩儿,求助似得可怜巴巴的看迟子宸:“哥哥他……”

“他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别哭,好孩子,叫我大大吧,告诉大大你叫什么名字?”

“栎儿……”哥儿咬住衣裳,把头低的低低的,似乎还在害怕。

“越……”迟子宸稍稍迟疑了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好孩子,你和我另一个儿子的名字一样呢,别怕,你哥哥没事儿,啊?”

迟子宸安慰着哥儿,白敬迟正在和那头白狼较劲,刚刚小孩儿睡过去之后,白狼差一点暴走,好在白敬迟一把把它扑下来,揪着耳朵小声的说着他没事你再吵人的伤就好不了了!

所以等哥儿的情绪平复下来,白狼也被耳提面命的记住了“不能吵”这三个字。

小孩儿整整睡了一天,这一天迟子宸寸步不离,手臂因为不敢换位置酸麻酸麻到后来干脆没了知觉,白时辛看着心疼,让白敬迟抱着那小孩儿抱一会儿,别动,他去给迟子宸揉揉活活血。也让那个哥儿去睡一下,刚好大儿子的炕现在没人睡,就先在那儿歇歇去,连带那只白狼。谁料刚走一会儿,小孩儿就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白敬迟冷不丁被吓一跳,傻了吧唧问:“你……你醒啦?”

“……我……”小孩儿想说话,但是喉咙还是干涩的嘶哑。

“你先喝口水——”白敬迟把水碗递到他嘴边,没想到喂得有点猛,一下给呛着了,咳嗽的马上要断气,不过好歹脸上是有红晕了。

“你是谁……我没死?”

小孩儿还摸不太清状况。

“你没死,我救的你,这儿是我家,我叫白敬迟,我爹亲刚走一会儿,你等等他马上就来了——哦,还有你弟弟,他在隔壁屋子睡觉呢,他看着你看了一天了,,我让他先休息去了,还有你的狼,也一块去了。”白敬迟决定自报家门,不然这么问下去,他可不想学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什么的,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对话似的。

“谢谢……”

小孩儿的眼睛有些没有焦距,应该是陷入了发呆状态,偶尔转转眼珠,看起来特别生动,白敬迟也在心里嘀咕:别说,他眼睛还挺好看的……

迟子宸和白时辛一个时辰后回来,见人醒了,赶忙跑过来接到怀里伸手探额头,看发没发热。白敬迟人小,胳膊早就麻了,此时正在一旁甩着胳膊,白时辛揉揉他的头,也去看那小孩儿,就见小孩儿吃力的把放在胸口上的暖玉摘下来,塞进迟子宸手里,大眼睛盈出泪光——

“请救救我们!”

9、他说,我是祸害,会害人的

白敬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不是么?在前世的现代社会里哪个不是冷血的人?在高楼大厦里磨灭良知,反正在前世如果他路遇了一个被车撞或者摔倒了的老奶奶或者老先生他是一点都不敢去扶的,为什么?怕。因为人心不古啊。但是在这里,不能说这里的人都是很好的,反正他在这十年里接触到的人好人还是占了多数,比如邻居赵大伯赵大大还有那个经常找他哥哥来玩儿的大虎,还有村头的里正,还有那个老顽童一样的夫子等等。要说他后不后悔把小孩儿带回来,他会斩钉截铁的说不后悔,当然现在他不知道这就是他们孽缘的开始。

白敬迟晚上和小孩儿在一个炕上,郎中说过,要是小孩儿在十二时辰之内醒了,他就算是被救回来了,之后只要在炕上呆上几个月,好好的休息养伤就没什么事儿了。

小孩儿睡了一天了,到晚上果断是睡不着的,伤口应该很疼,但是他也不吭声,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白敬迟忍不住想起小孩儿的眼睛,很大很亮,黑瞳仁很大,却没有温度。白敬迟也没睡着,嗯,身边是淡淡的药草味儿,还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时不时的会有小声的嘶气,像是疼的狠了,小孩儿受不住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你没睡着吧。”白敬迟突然开口问。

良久,久到白敬迟都要以为这个答案自己等不到了,才听到小孩儿的声音,轻轻的一个:“嗯。”

“你叫什么?”白敬迟继续问。

“祈夜白。”小孩儿又过了很久才回答。

“你多大了啊?”白敬迟以一个十岁孩子应该有的好奇来问这个问题。

“八岁。”

八岁的孩子,长得和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高……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啊?”说不好奇,那真是假的,今天就在小孩儿把玉塞进爹亲手里喊出那句话的时候,爹亲只是把玉又给小孩儿戴上,摸摸他的头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他看着爹对他使了个眼色追上去,就知道爹一定能把爹亲安慰好,说句不好听的,他爹亲转个眼珠儿,他爹就知道爹亲是想吃饭还是想喝水了,这样的两个人了解对方到了对方了解他自己都达不到的程度,白敬迟偶尔也觉得羡慕。

“被叔叔卖来的。”祈夜白顿了顿,声音在黑暗里有些晦涩,听着白敬迟心里一阵发堵,顿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爹死了。爹亲不要我和弟弟了。叔叔觉得我吃饭吃的多,他养不起,就把我们送出来了。”小孩儿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白敬迟却明白,以他现代人的智慧,这不就是所谓的家斗么?哥哥打下江山,弟弟看着眼红,于是等哥哥不幸去世后把哥哥的儿子们都给赶出来,自己把家产独吞。

祈夜白的声音又不见了,白敬迟听着他的呼吸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夜很静,只是这静谧愈发让他睡不着,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前世与今生的交织,那一幕幕的被脑子拉出来仔细瞅上两眼,再塞回去,继续下一个循环,白敬迟忽然就从心底里涌出来一股子烦躁。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重新活一世,每天快快活活的过着,总比以前窝在小高层里,宅到死,到死都没人来管要来的强。

哥儿知道自己哥哥没事之后,终于没忍住大哭了一场,两只眼睛的眼泪好像流都流不完一般,用手轻轻揉着,完全打湿了衣裳,迟子宸拿了些旧衣裳,先给他们换上了,再把他们的破烂衣裳一把火烧了,同时还有白狼不知从哪儿叼来的被血染红了一半的卖身契。祈栎紧紧偎着祈夜白,还在抽噎,迟子宸仔细的问了清楚,他们是兄弟,双生子,祈栎是弟弟,祈夜白比祈栎大了一个时辰,因为那个夫郎到最后的时候体力不支,所以祈栎刚出生就体弱且没有祈夜白聪明,白敬迟想着这应该就是前世的缺氧然后导致小孩儿的智力发育缓慢……

祈栎只有五岁小孩的智力,祈夜白却显得成熟很多,沉默寡言的,特别的安静,白狼喜欢卧在他脚边,他偶尔也伸手摸摸它的头,却还是不显得有多亲昵。

这样过了两天,这天中午,有人在外敲门。

“爹,爹亲,我回来啦。”

是白越尘,还有厚脸皮来蹭饭的华其涵。

白越尘这次的变化非常大,十三岁的少年又往上窜了不少,几乎可以和迟子宸比肩,虽然比白时辛还低一头吧,那也不影响他目前是家里第二顶梁柱的风范,往那儿一站,咧着嘴一笑,白牙被阳光照着亮闪闪的,白敬迟腹诽了几句,然后亲亲热热的扑上去喊了声:“大哥!”

白越尘把白敬迟倒吊着转了几圈,拍拍他屁股:“小敬,羡慕大哥么?别担心,你绝对能长得和大哥一样高!”

白敬迟继续腹诽几句,白越尘已经和迟子宸来了个拥抱,被白时辛撞撞肩膀:“好小子!壮实不少啊!”

“师叔,师叔夫,这小子最近饭量太大了,我都快养不起了。”华其涵说的可怜兮兮,惹来白越尘一巴掌白敬迟一白眼,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说着话儿,他们往屋里走,白越尘走了几步,突然把白敬迟一把拉倒一边,拎起来放在眼前:“小敬,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白敬迟暗想着还真别说别,这出去这一年洞察力就是长了不少,就故作难过的叹口气:“大哥,隔壁村儿里的疯子你还记得不?就是大虎哥说让我们见到就躲着走的那个。”

“王象?他怎么了?欺负你?”白越尘皱起眉头。

“哪儿能?不是说王象买了个小孩儿么?那小孩儿差点被他打死,给扔山上了,结果我捡回来了。”

“打死?”白越尘深深的皱起眉头。

“没死。”白敬迟赶紧安抚:“这不我给捡回来了么,那个小孩儿刚醒过来两天,现在正养着呢,对了,那个小孩儿还有个弟弟,是个哥儿,还有一只白狼呢!”

兄弟俩正说着话,脚边蹭来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吓了白越尘一跳,猛的意低头,就看到一个大眼睛眉心一点菱花痣的哥儿在自己脚边,手正微扬要抓那只毛茸茸的兔子……

“诶?栎儿,你哥哥呢?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不出来晒太阳?”白敬迟眼瞅着自己大哥濒临石化状态,硬着头皮打圆场。

“哥哥说不出来打扰。”祈栎歪头看看白越尘,站起来,眨眨眼:“小敬哥哥,他是你的哥哥吗?”

“栎儿真聪明,他是我大哥,也叫小越。”白敬迟撞撞发呆的白越尘,把兔子抱起来塞给白越尘,对着祈栎嘿嘿笑:“那个你和我大哥玩儿哈,我,我看看你哥哥去。”

白越尘和自己弟弟皮惯了,反正也是个汉子他也没觉得什么,也反正他从小就不受哥儿喜欢,小一点远远瞧见了他,就跑。就连一向能和他们这些小汉子们玩到一起的刘家哥儿以前还是一见到他就哭,后来长大了点好多了,起码不会见到就哭了,但是白越尘一瞪眼,他就跑得比兔子都快,大虎每次都摸不着头脑,你说白越尘不好看?不可能!白家就没有难看的人。但是至于为什么哥儿一见到他就害怕呢,嗨,哥儿的想法,他们这些汉子怎么懂呢?

白越尘手足无措的低头看着祈栎,哆嗦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祈栎却不怕他,仰头看累了,让他弯腰,伸手扯扯他的脸,咯咯笑着特别开心。从他怀里接过兔子,揉揉兔子的耳朵,再抱起来让他看:“兔兔——”

白敬迟闪身进了门,瞧瞧坐在炕头上的祈夜白,挠挠头,拉着人往外走:“这么好的天气在这儿带着干嘛?走走走,跟我出来晒太阳。”

祈夜白让他拉着,也不吭声,被他塞在太阳底下,搬了个凳子坐着,看不远处逗着祈栎玩的白越尘,突然问:“你家人真好。”

“啊?”

白敬迟没有听清。

“你家里人,真好。”祈夜白慢慢的说:“你爹亲真好。你爹真好。你大哥真好,你真好。”

阳光洒在小孩儿身上,他穿着白敬迟的旧衣裳,头发散了一肩,他的手托着下巴,依稀可以看到手腕上的布条,周身淡淡的药草香,白敬迟突然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在离他而去。

屋里,华其涵听着迟子宸仔细描述那块暖玉,右手拍左手:“那块玉是老爷子卖出去的,正宗的池山暖玉,挺贵的,好几千两银子。我家那个铺子里也只有两块而已,我本来以为那个人会迟疑一下,没想到他特别干脆的把那两块买走了。因为当时我在场,所以记得特别清楚。老爷子对那个人挺尊重的,据说是城里来的大户人家,家里有的是钱。他挺疼他的那个夫郎的,我还见过几次,他夫郎挺漂亮的,就是看着不怎么像好人。”

华其涵挠挠头:“师叔,师叔夫,你们要是让我看看玉,我就更能确定了。”

迟子宸和白时辛对视一眼,沉吟了会儿,迟子宸摇头:“不用确定了,没这个必要。那两个孩子要是无处可去,我和你师叔夫也不介意收养他们。”

白时辛也点头,伸手拍拍华其涵的肩。

华其涵张张嘴,无话可说。

白敬迟猛的一个激灵,醒过来,想想昨天爹亲和他商量的话,叹口气:“那就不走了么。还走什么呢?”

“我是祸害,你不怕么?”祈夜白安静地道,阳光模糊剪影,淡的看不清。

他说,我是祸害。会害人的,你们不怕么?

10、哭吧,哭吧。

三个月,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皮肉伤也能三个月好全,祈夜白身上的伤口全都不见了,只是剩下的全是疤痕,不过那也没什么,小孩子么,疤痕再长几年是会消的。

祈栎和白越尘彻底交上了朋友,这三个月里祈栎像是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遭遇有多么惨,每天在白越尘身后跟进跟出,白越尘对这个多出来的小尾巴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两个人凑在一块的结果就是大虎都看不下去伸指头鄙视他了。

倒是反观祈夜白更加沉默了,白敬迟有时候都替他累,你说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子每天戴着面具看人,每天想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心事重重不知道纠结什么的,你说你累不累,累不累啊你。

迟子宸那天晚上把祈夜白叫进屋子里,两个人在炕头上好好的说了会儿话,白敬迟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那天在听祈夜白说他是祸害而且给他看证据之后,私下里偷偷的问迟子宸:“爹亲,要是小孩儿身上长了个红斑,在心口上,那叫什么啊?”

白敬迟一直以为那是胎记,反正在前世那个东西就是胎记,谁料迟子宸听了后,“啊”了一声,眉头轻蹙问他:“你在哪儿看到过那样的胎记?”

白敬迟瞧着瞒不住,再说他也不想瞒,就直接告诉迟子宸说是在祈夜白身上看到过,末了他摸着脑袋想不通一样:“爹亲,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夜白有没有说那是什么?”迟子宸依旧眉头轻蹙。

“他只说那是祸害,他是个祸害,他害死了好多的人,所以才会被卖掉,才会被卖到这儿来。爹亲,那个,究竟是什么啊?”

迟子宸叹气,摸摸白敬迟的头:“那个啊,那个叫……”

那个是‘夙昙印’。据说有这个印子的人都活不到二十五岁。这里有个传说,说是很久以前在山上有两个人,一个是汉子,叫夙,一个是哥儿,叫昙,是兄弟俩,都非常漂亮。他们本来与世无争,夙汉子心口上有个印子,就是那种红色的斑,昙哥儿身上却没有,昙哥儿从没下过山,也不知道山下有什么。一直到后来,一个清明节,他看到夙带回来一个人,是个很年轻的汉子,昙哥儿不知道他是谁,夙汉子就说这个人是在一座坟前哭晕过去的,因为山上有狼,他怕出事,就把他带回来了。那个年轻汉子醒过来后见到昙哥儿立刻就一见钟情喜欢上了他,昙哥儿对他也是很有好感,但是年轻汉子是要回家的,他就把昙哥儿带回了家,留下夙汉子一个人在山上。昙哥儿什么都不会做,年轻汉子开始的时候很喜欢他,后来就慢慢的烦了,再后来,他实在厌烦昙哥儿到了极点,就把昙哥儿卖给了小倌馆,昙哥儿当晚就死在了那里这时,夙汉子身上的红斑就开始发亮,他知道昙哥儿出事了,就一个人带着一群狼在当晚把年轻汉子家里的人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再后来夙汉子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守着昙哥儿的墓碑死了。死的时候刚好是他二十五岁的生辰。再后来传说流传下来,有这种红斑的人就被当做不详之人,红斑就叫‘夙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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