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诀——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4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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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校尉连声赞叹:“刘兄您的琴艺高超,世上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人了。”他也略通音律,也听过不少文人墨客抚琴,却都比不得这位的手法干脆,更没有仙风道骨的超然气质。

“赵公子夸奖了,瑶琴只为友人而奏,这曲《潇湘水云》赠与公子吧。”即便是在明教之中,他也极少当众抚琴,因为瑶琴之音是只为真正的友人所奏的。

赵孟昕觉得受之有愧,锁着眉头说道:“刘兄这曲《潇湘水云》千金难买,我无以为报。”

“既是友人又何来相报之说……日后我们倒是会不少麻烦赵公子的。”此时那蒙古男子不在,房内又无闲杂人等,正是步入正题的好时机。

“若小弟能帮上忙,定当尽力而为。”他知道刘菻蒲将要和自己讲较为重要的话了。

刘菻蒲让随从收好瑶琴,这才面带笑容说道:“唐钰将公子的境遇飞鸽传书告之刘某后,刘某就连夜从临安赶到了北方,只是为了能和公子当面深谈一次,您乃是三甲进士,又熟读兵书,若公子能加入明教共谋大业,岂不是锦上添花么?”

23、唯恐壮志未身先死

宋国儒将并不着急答复,而是谨慎的答道:“目前小弟处境窘迫,不便应允,刘兄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刘菻蒲笑着摇头:“赵贤弟的处境我们都很清楚,此事并不难解决,只是要看你是否有意了。”看来这位皇亲还是信不过他们明教的人,依然推三阻四,不肯答应。

赵孟昕并不乐观:“即便是诸葛再世也难改变鞑虏侵入中原的现状了,星星之火难以燎原。”明教的实力,乃至于信徒的数量他都不甚了解,又怎好轻易就答应了刘菻蒲的邀约?

“贤弟所言谬误了,自古以来,都是百姓随圣人揭竿而起,才能改天换地的,关键是得天下的到底是小人恶徒,还是圣贤君子,小人误国误民,人人得而诛之,圣贤可让天下苍生受益无穷,这才是事情的根本……明教的教义既是破旧立新,将黑暗的邪魔赶尽杀绝,让光明主宰世间。”刘菻蒲讲这番话时,一改文人风范,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果然不愧是明教最能言善辩的分舵主。

见刘菻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赵校尉也有点儿下不来台了,他必然不能回绝明教的好意,因为那就等于断送了一股能为大宋效力的中坚力量。

他谦恭的说道:“眼下柏彦尚有要事在身,待办完这件事,定会给刘兄一个满意答复。”

刘菻蒲立马掏出一块刻有莲花的白色玉牌交到他手中说:“好,我和唐钰都等着赵公子的答复了……这是一块明教的舵主令牌,几乎每个城池都能找到我们的信众,赵公子可凭借令牌后的莲花瓣做初步的辨认,清净、光明、大力、智慧这八字便是明教教徒互相识别的口诀,赵公子要谨记于心。”

“小弟记住了,令牌也会妥为收藏的。”赵孟昕马上收好玉牌,又同刘某寒暄了一会儿才送明教的五人离开了客栈,他预感到若要再和这些人碰面恐怕还要过一段日子了,因为眼下他首先要做的则是利用此次机遇早些找到复兴大宋的龙脉。

赵孟昕回客栈的时候,道长也刚从山上采药归来,正坐在酒肆里喝茶。

“赵公子可好些了?”他关切的问。

“多亏道长的药方,已无大碍。”自从上次被黄梁子所救,他便对这个桀骜不驯的修道人改变了些许看法,很乐意和对方交谈了。

“那就好,来,喝点药草茶,清肝明目的。”黄梁子亲自给他斟上茶,恰好看到嘎尔迪背着弓箭从外面进得门来。

“您也过来喝茶吧?”道士连忙招呼,当着闲人,他是不便叫此人将军的。

蒙古男子“嗯”了一声,便坐到两人身旁,等着别人给自己倒茶。

结果倒是赵校尉为他满上了茶,递到了他手中:“喝茶吧?”

他心底里有点儿欢喜,却依旧板着脸道:“刘菻蒲他们走了?”

“他们去南方了。”虽然不知道明教的人到南方究竟所为何事,大约是去传教了吧。明教是秘密宗派,不能堂而皇之的传道,所以每个信众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宝贵的,虽然明教教徒有为数很多的劳苦大众,却也不乏仕人,军士,商贾官宦念过圣贤书的精英们,这也是赵孟昕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或许只有加入其中才能了解到其中的缘由吧?

听到刘菻蒲走了,嘎尔迪就松了口气,他随即露出了笑容:“柏彦可会抚琴?”

“我的琴艺不值一提,还是不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更何况他身边也没有瑶琴,琴棋书画,他最拿不出手的便是琴艺了。

黄梁子笑了:“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才,贫道倒是喜欢赵公子的字画,等闲暇时请公子为贫道赐副画吧?”

“只要道长不嫌弃,赵某随时都能奉陪。”他满口答应,却察觉到对面的蒙古人面带愠色。莫非是他哪里惹此人不痛快了?

“明日吧。”黄梁子当然不是一时兴起,他要赵孟昕作画是另有一番深意的。

“好,赵某先回房休息了。”他稍感劳顿,需要静坐运功疗伤,这样才能恢复得快些。

可刚回房一会儿,嘎尔迪也尾随而至,像是有话要说。

蒙古人脱了粗布罩衫,低声道:“你还是喜欢和附庸风雅之徒来往的。”

赵孟昕盘膝坐在床上,闭着眼问:“何出此言?”

“你和唐钰,刘菻蒲交谈的时候,神情放松,讲话之时也多有笑容,而和我一起则不然。”罗鹏赤着上身呆坐在圆凳上,俨然一个吃了醋的少年一般。

校尉无法集中精神,只得睁开眸子解释:“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汉人。”

他轻咬牙床质问:“所谓的汉人,此前也有和鲜卑,西羌,乃至胡人通婚繁衍,或许你的身上也流着异族的血也说不定,你们汉人如此坚持只会落个狭隘闭塞的坏名声。”

赵孟昕叹了口气:“我并没有刻意分别的意思。”

“尽管我从小跟着汉人老师读书,又精通汉文,我和汉人始终还是不同的!”当初在大草原上,他被族人和兄弟姐妹们排挤,唯有老师张晋和慈母的关爱才给了他生存下去的信念,有了他们的疼爱和教育他才能顺利的长大成人。所以,他觉得汉人其实还是不错的,甚至对他第一个俘获的赵孟昕也另眼相看,进而产生了难以捉摸的欲望。但对方却据他于千里之外,怎不叫人心伤?

听了这话,校尉的心软了,连忙来到他身后,抚着他的肩膀说道:“若我们都是贫民百姓,早就是知交了。”

果然还是因为他们各自的身份地位,罗鹏握住倾慕之人的手,扭头凝视他低声问:“假若有一日,你我都能放下虚名,效仿竹林七贤归隐山林,那你就能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柏彦无奈的笑笑:“会有那么一日么?”

“会的,战事总会有终结的一天,那时便是你我自由之日。”蒙古人就是好战的民族,他们的铁蹄几乎踏遍了欧亚大陆,若不是因为汗位之争,“上帝之鞭”恐怕早就横扫天下了。

赵孟昕却悲观的认为,他恐怕看不到那一天到来就已身先死了。

24、施咒毒蛇深夜造访

出场人物:

昔里吉(Shiregi),元宪宗蒙哥汗嫡四子。蒙哥妃巴牙兀真氏所生,在本故事中嘎尔迪是他同父异母的手足兄弟,昔里吉由于是嫡子因此从小就备受族人呵护,但他个性骄纵狂妄,从不把四叔忽必烈放在眼中,对于趁乱夺取汗位的叔叔怀恨在心。

五日后,嘎尔迪终于等到了金雕,而护送金雕来许昌的人不是驿官,却是嘎尔迪的四哥昔里吉,此人年近四十,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很典型的蒙古人的面庞,说话时声音非常洪亮,即使只带了四个随从依然堂而皇之的穿着蒙古人的服装,对于一身汉服的弟弟倒有些看不惯。

“四哥你怎么来中原了?”嘎尔迪在客房内款待几年不见的哥哥,桌上摆满了酒菜,但四哥显然吃不习惯,只是一个劲的在喝酒。

昔里吉放下酒杯答道:“此次我来大都游历,刚好听说你在许昌,就顺路帮你把金雕带来了,我们兄弟三年不见,正好聚在一起叙叙旧。”这几年他一直呆在封地,不怎么和他人走动,但对于问鼎汉地的四叔却格外关注,他总觉着四叔就是趁着父汗病故群龙无首才趁机夺取了汗位,无论如何大汗的位置也轮不到忽必烈来做。

嘎尔迪干了一杯酒笑着问:“四哥觉得中原如何?”

“马马虎虎吧,比不上我们草原的辽阔,但女人很漂亮,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这点昔里吉不能否认,所以一直盘算着弄个汉人的妾回草原去。

“哈哈,这倒是实话,汉人女子姿容端庄,修养极佳,四哥确实可以娶个汉女回去的。”虽然他满脸堆笑,却也猜到四哥此次而来绝对别有目的,因为他们原本就算不上关系很亲密,只是偶尔走动的亲戚罢了。

昔里吉见到架子床上放着两张薄被,便好奇的问:“六弟莫非在中原找了个相好的?”

他急忙解释:“非也,我与汉人主簿同居一室。”

“哦……可是你在襄阳时俘获的宋国皇族?”昔里吉在大都的时候,曾和刘整吃过酒,对方提起过那个赵姓的振威校尉,说此人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心机颇深,不应重用。

“正是。”他又帮四哥倒满酒。

昔里吉毫无顾忌的直言:“你自小就喜欢和汉人来往,又喜欢汉人的文化,可汉人和咱们蒙古人不同,他们两面三刀,诡计多端,为求生存不择手段,不能和他们交往太深。”

嘎尔迪婉转一笑:“多谢四哥关心,我会留意的。”恐怕又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讲了赵孟昕的坏话,总之不理便是了。

他这才满意的点头,又将话题一转,引到了正题上:“六弟,待此次办完差事,你便回哈拉和林去好了,我们兄弟二人凑在一起共商大事,中原有什么好的,草原才是咱们的家呢。”

嘎尔迪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意识到了,原来四哥是想让他回到草原,不愿意让自己帮四叔做事,十年前,二哥和三哥因为支持七叔争夺汗位,就已遭遇了九死一生的劫数,而如今四哥莫非也想步后尘?

虽然四叔确实是集结党羽拥立自己为大汗,但时过境迁,无论当年父汗是否留下遗诏传位七叔阿不里哥,四叔作为大汗早已既成事实,更何况四叔做大汗也做得像模像样,所以有更多的部落的首领和宗主转而支持了四叔,如今七叔其人已成了过眼云烟,被蒙古人所淡忘。现在若转而反对四叔,就是不识时务了,他可不能做这种愚蠢的事。

“我喜欢中原,打算在大都定居了。”他决定不给四哥留余地,一次打消对方的念头。

昔里吉一听这话,脸上即刻没了笑容,他没想到六弟居然敢当面回绝,一时间面子有些挂不住。

嘎尔迪急忙打圆场:“待事情办完,我会回草原的,到时再请四哥喝酒!”

“呵呵,好。”昔里吉没想到他的六弟也被忽必烈所收买了,他怎能不郁闷?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哦,即便不能全力支持自己,也不应该和外人站在一边,钦察奴隶生的种和他们果然不是一条心。

傍晚,四哥回客房歇息后,赵孟昕才拿着笔墨纸砚从道长的房间归来。

他见罗鹏愁眉不展,便问道:“有心事?”

“想起了很多儿时的事……明早就要启程了,我们睡吧。”他说完便关好房门,脱了衣衫,习惯性的躺在外侧。

赵孟昕将文房四宝收到木箱内,随后洗了脸,这才脱了外衫着白色的睡裤入睡。但他刚趟下,就让蒙古男子搂进了怀中,径自亲吻。

他并不推辞,很顺从的任由此人摆布,但当嘎尔迪将手伸进自己裤裆之时,他还是不情愿的扭了扭胯。

“隔墙有耳……睡吧。”他转过身,提好了裤子,可蒙古男子却又将他的裤子扯了下来,一直拉到膝盖之下。

嘎尔迪含住他的耳珠,边抚弄那个极易充血的地方边柔声道:“我怎么忍得住?”用了檀香的柏彦比青楼里的名妓更令人销魂,他耐不住性子就把那根贴紧了孟昕结实紧致的臀部,按捺不住的轻轻在股沟摩擦。

赵校尉吓得往后缩腰,生怕屁股遭到袭击,可此人却使劲捏着他的腰,让他趴在床榻上充当女人的替代品,这让他很屈辱,一怒之下便翻过身来,用膝盖抵住了嘎尔迪的命根子,低吼着:“侮辱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他嬉皮笑脸的答道:“我只是急色,并没有要冒犯之意!”

赵孟昕瞥了他一眼,刚要骂他两句却看到床头的房梁上盘着好几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脸色大变!

罗鹏见他呆呆的盯着地面,就慌忙转过了身,立马就看到了几条毒蛇正顺着房梁向他们睡的架子床慢悠悠的往下爬,眼看着就要爬上他们的床,与他们同床共枕了,而且后面还陆陆续续有更多的蛇赶来增援呢。

25、昔里吉羞辱赵校尉

罗鹏自小就胆大,从不怕这类爬虫,他抽出枕头下压着的匕首挥起就砍,几条毒蛇眼瞅着便命丧黄泉了。

“这么鲁莽行事,只会惊动了它们!”赵孟昕不喜随便杀生,而且他从小就比较喜欢蛇,小时候在自家后院里住了一窝白蛇,每次他见到白蛇出洞便会用小棍逗弄它们玩,白蛇不但从未伤过他分毫,反而讨好似的缠着他的胳膊玩耍。凡在山野小路或田间地头遇到蛇,他也从不担心会被蛇咬,就好像对蛇有天生的抗性一般。

“难道让它们咬我们不成?”嘎尔迪怒气冲冲的质问。

正在两人争执之时,黄梁子忽然破门而入,看到房梁上爬满的毒蛇,即刻从袖口里掏出了硫磺粉,往屋子的各个角落挥洒。

斯热和昔里吉也随后赶来,昔里吉首先看到的却是赵孟昕几乎赤裸的洁白身躯,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宋国人和六弟是何种关系,也难怪弟弟会对这汉人百依百顺。必然是姓赵的百般献媚,投怀送抱才会让六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作为兄长他怎能置之不理?

闻到硫磺味的蛇即刻从屋檐边上的小洞里争先恐后的钻出,四散而逃。

嘎尔迪将薄被披在校尉的身上,收好匕首问道长:“这群蛇不会也是那喇嘛搞出来的吧?”

“我看八成是他。”黄梁子说道。

斯热赶忙拿来笤帚将血淋淋的死蛇收拾干净,他也很纳闷那个喇嘛怎么屡次对赵先生下毒手?

昔里吉站在门口问道:“那喇嘛叫什么?”

“杨琏真迦。”黄梁子答道。

“没听过这个名字,待我回哈拉和林后再找人打探。”昔里吉隐约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否则一个大和尚怎会和个普通人过不去?

嘎尔迪点头道:“惊动四哥和道长了,时候不早了,都请歇息吧?”

黄梁子二话没说就转身离开,倒是嘎尔迪的四哥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将视线从校尉身上移开,回房睡觉去了。

蒙古将军关好门,对坐在床上发呆的校尉说道:“虚惊一场而已。”

“我倒不怕那些蛇,只是弄不清楚他到底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杨琏真迦?

罗鹏坐在他身边思忖了一会儿,便大胆的猜想:“他是不是知道你有蟠龙胎记,所以一直苦苦纠缠,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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