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跟我回家!(包子)——默默微雨
默默微雨  发于:2014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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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郁安之抬起头定定看着萧云卿,依然淡漠地语气放佛在说别人的事,可那语调间的沉沉压抑与苍凉泄露了他心中的悲哀。

“直到最近,你态度的改变。一开始我也惶恐过,可是慢慢却又想通了,爱情从来都是有时限的,你不爱我了,我也不能强求。我甚至做好了你要跟我分手的准备。可是,我没想到……”

郁安之脸色苍白,眼圈却微微有些红,他继续说:“我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订婚了!这一个月来你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跟我朝夕相对?面对我时,你就不会愧疚吗?!”

被巨大的悲伤与惶恐弥漫,萧云卿急忙张开嘴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他想说他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家里人的逼迫、工作中的难题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可话还没说完,他便沉沉闭上了嘴,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也便是错了,解释了又能怎么样?解释就能让时间倒流,就能让一切回到原点吗?不能,所以他颓丧地坐在了沙发上,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无措中带着点点无法抑制的不安。

“就算你订了婚了,你不能亲口告诉我吗?隐瞒本身比做错事更加不能让人忍受,这个道理萧云卿你不懂吗?为什么要让我从别人的口里知道这件事?你知道你所谓的未婚妻找上门来的时候是怎样羞辱我的吗?”

虽是质问,可郁安之却丝毫没有激动,他缓缓拿出口袋里的银行卡,远远地扔到萧云卿面前,白色的银行卡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最终颓丧地落在萧云卿脚下的地板上。

而萧云卿却愣愣地看着那张银行卡,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费力隐瞒的那点秘密,终于被郁安之一丝不落地全部知晓了!

“五十万,仅仅五十万,你的未婚妻趾高气昂地拿着这笔钱叫我离开你,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出来卖的MB。那你呢?是不是也把我看成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宠?”

最后一句问话让萧云卿猛然抬起了头,心中有些愤怒于文思婷对郁安之的侮辱,但更愤怒的,却是郁安之对他的误解,这让他很委屈,他一直觉得人人都可以误解他萧云卿,可是郁安之就是不能,一丝一毫都不能。

愤怒与愧疚夹杂,让他急忙开口解释,因为太过激动,嗓门提的太高,就跟吵架似的。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有!去TM的MB小宠!这么多年,我怎么对你的别人不清楚你TM还不清楚!郁安之你怎么可以这么看我!”

哪知郁安之只是摇了摇头,只一句便把他打压地噤了声:“你有把我放到跟你对等的位置上吗?”

10、房子

郁安之只是摇了摇头,只一句便把他打压地噤了声:“你有把我放到跟你对等的位置上吗?”

萧云卿张着嘴,想反问“没有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问不出口。说到底,因为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萧云卿纵然把郁安之时时刻刻都捧在了手心里,可是却依旧是将郁安之看作了弱势的一方,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也依稀存了一些轻看的心思。

见他不说话了,郁安之提起脚步,慢慢往前踱步,逐渐走近沙发,居高临下地俯视沙发里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因而不肯面对现实几乎缩成了一团的萧云卿,缓缓开口:“云卿,我们……分手吧。从今以后,你结你的婚,我过我的日子,再也不要这么毫无意义地纠缠下去了。”

郁安之是克制的,是冷静的,就连说分手时,语气也是淡淡的,没有人知道这话说得有多难,心里又有多无奈多悲伤。除了那双带了些水汽的眸子,带着深沉悲色的茶色眸子雾蒙蒙的,好似看着萧云卿,却又似乎找不到一丝焦点。

两人正式在一起有两年时间,但其实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郁安之父亲去世后,萧云卿就像他的哥哥,像他的亲人,后来又增加了爱人的角色。俩人好的时候恨不得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说没感情或者说感情不深,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可是感情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不能说我爱你就可以无视现实里的实际情况以及你给我的种种伤害,装作“我不痛我一点也不在意”,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在一起。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责任,他们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身后的家庭与自己的事业负责。

事到如今,分手似乎成了唯一的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萧云卿却不甘心,他是那么爱郁安之。在郁安之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爱了他整整十个年头,从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再到如今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期,又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眉目如画却气质清冷的小小孩童,只一个照面便早已经不知不觉刻入了他的心扉,并随着岁月的飞逝,一点一滴地入侵到骸骨与血液当中,以至于如今郁安之的一句轻描淡写的分手,便足以让他痛彻心扉。

看着郁安之转过身准备退出房间的背影,萧云卿觉得他该做些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本能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郁安之的大腿,整个人埋在郁安之细细的腰间,颤着沙哑的嗓子说道:“安之,别离开我,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骗你,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求求你别离开我,离开你我真的受不了!”

郁安之静静地站在原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对我瞒着你私自订婚的事情生气,明天我就去解除婚约还不行吗?安之,安之,求你了,我真的离不开你!”

萧云卿是真急了,话根本没过脑子便从嘴里冒了出来,郁安之要走,他就真的慌了,想都没想说出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仿佛只要能稳住此刻的郁安之,要他做任何事他都能去做。

感受到背后衣衫上传来的潮意,郁安之心里一震,却没有回头,眸中闪烁的水汽快要溢出,他紧紧闭了闭眼,说道:“云卿,我们都是大人了,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就算你现在一时冲动地做下了这个决定,当你冷静下来之后你又会怎样?当想到你的家人你的事业的时候,你不会有哪怕一丝丝的后悔吗?”

“云卿,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是只为了我们自己。”

郁安之说完,狠下心来将萧云卿紧紧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挪开,双腿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云卿愣愣地看着逐渐消失的瘦削背影,仿佛一步步见证着自己逐渐消失的爱情与生命。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那人的离开被抽空,内里仿佛空荡荡的,没有了脏器血肉的支撑,只剩下一张腐朽的皮囊。

他知道郁安之说的都对,可是他却始终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郁安之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惶恐、他悲伤、他惊慌、他无措,种种情绪混合到一起,大脑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不能让安之离开。”

这个念头一出,其他的一切杂念尽皆让步,萧云卿迅速站起身来,因为跪得太狠腿竟然有些软,他踉跄着跑出门,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加快速度追上前去。可刚到门口,郁安之便上了一辆出租,尾气突突地冒出喷了他满脸,瞬间毫不留情地扬长而去。

萧云卿低咒一声,转身赶紧将车开了出来,加快车速尾随上去。萧云卿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打着郁安之的电话,被挂断,再打,挂断,再打,就这么几次,郁安之干脆关了机。

萧云卿把手机一扔,也懒得管了,安安心心地开着车狂奔,期间闯过了两三个红灯,见缝插车神马的简直超水平发挥,对外面传来各个车主禁忌刹车的刺耳和骂骂咧咧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有一个执念——不能让郁安之就这么走了。

郁安之出了萧氏的大楼,没过多久就拦了辆出租。他打算先回他跟萧云卿的房子,收拾下东西,再找个酒店先住下,接着要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要么直接离开T市,萧氏有萧云卿在,工作他也不打算辞了。既然决定要离开,那就与这里的一切断的干干净净。

郁安之是个干净利落做事果决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一定会执行得彻彻底底。如今看来,就连对感情他也是如此,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有些太过无情,可是对于从小生活在比普通的只有父亲的家庭更加特殊的环境中,且父亲很早就去世,生活的残酷过早教会了这个本就比一般人更加聪明的少年从容、淡薄且冷静地面对一切,直到他平安地长成如今的模样。

目前看来,他做的很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做得到。这个道理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尤为重要,若你不能当机立断,那迎接你的一定是一步妥协,则步步妥协。

而现在,既然萧云卿仍想痴缠,那他便只能狠下心来绝不回头。他要对自己负责,也要为萧云卿着想,甚至是萧云卿身后的家人与他的事业。

一定程度来说,郁安之内心深处深埋的人妻属性注定了他为亲近的人操心的个性,也决定了他某些完美主义强迫症的倾向,总想着把事情的方方面面都顾及到。

郁安之一路低着头快步地走回了家,连个停顿都没有就冲向了卧室,拿出旅行箱,将自己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外加两三件自己花钱买的衣物等一股脑地堆在箱子里,也不整理,拉链拉上后拎起箱子就往外走去,整个过程快得连五分钟都不到。他怕万一要是萧云卿追上来他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哪知他还是慢了一步,拎着箱子刚刚走到客厅,大门处就响起开锁的声音,“咔”的一声,萧云卿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客厅正中央直直看着他的郁安之。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半天,郁安之正打算趁萧云卿没反应就挪动步子开溜,可萧云卿不给他这个机会。三两步就走过来劈手躲过郁安之手里的东西,沉着一张俊脸问道:“你要去哪儿?”

郁安之觉得很无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他还是好脾气地说道:“既然我们都分手了,这是又你的房子,我再住着就说不过去了。”

“谁说我们分手了!”萧云卿很激动,这句话简直就像把刀,直直戳向他的心脏:“我不同意!”

脸上的表情执拗又懊恼,像个做错事又不愿意认错的孩子,只一个劲儿地坚持着自己的论调,也不管别人接不接受。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是事实,难道萧大总裁还想坐享齐人之福,家里摆个外面养个,那我算情夫还是宠物?可惜萧大总裁你愿意养我,我却不愿意让你养。”郁安之怒击反笑,一甩手挥开萧云卿拉着他的手,句句带刺地说。

“我没有!”萧云卿瞪眼,脸上的表情又气又急,语塞的同时却找不到说辞反驳,只能气哼哼极其幼稚地说:“你怎么能那么想?”

“那好啊,我不那么想,你放我离开!”郁安之一摊手,说道。

“这本来就是你家,你还想去哪?”

“什么?”郁安之觉得自己不会是把萧云卿刺激得过头了吧,怎么这人说的话他竟然听不懂。

萧云卿缓了缓脸色,淡定地重复:“我是说,这里是你的家,是你的房子。”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萧云卿犹豫了一下,看向郁安之有些黑的脸色,眼睛一闭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一个月前我拿了你的证件去办的过户手续。”

这种情况下,听到这话,且事情还发生在那个敏感的时间段,郁安之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觉得被爱人侮辱后深重的耻辱感,之后才感觉到生气,清冷的嗓音有些破音地高声怒吼道:“萧云卿你混蛋!你这算什么?补偿吗?因为你背叛了我?你TM把我当什么?你这样对我跟外面那些老板富商对待包养的宠物有什么区别?我TM就是一张开双腿任你操然后随便你丢点小钱就能打赏的玩物吗?”

郁安之一张白皙的脸蛋激动得都红了,要是平时萧云卿肯定被他这小模样迷得口水直流恨不得把人就地扑到吃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此刻明显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虽然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或许存了一点补偿的小心思,可现在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毕竟他更多的是想把自己拥有的东西都对郁安之双手奉上。

因为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儿,萧云卿有些气短,可是面对情绪激动明显有些失控还口不择言的郁安之,他还是有些生气的,于是强撑着气势怒吼回去:“你说我TM把你当什么?我TM就是想把自己的东西给我最爱的人,我TM有错吗?”

11、争吵

因为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儿,萧云卿有些气短,可是面对情绪激动明显有些失控还口不择言的郁安之,他还是有些生气的,于是强撑着气势怒吼回去:“你说我TM把你当什么?我TM就是想把自己的东西给我最爱的人,我TM有错吗?”

果然,被萧云卿一吼,郁安之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十几年的相识,几年的朝夕相对,他是了解萧云卿的,若他没做一件事,你再怎么说他他也不会生气,只有在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时候,萧云卿才会激动地强撑脸面。显然郁安之忘了是自己说了一系列自我轻贱的话让萧云卿痛心不已的话他才这么激动的。

郁安之揉了揉眉头,无奈地问:“好吧,就算你没有这些心思……”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云卿打断。可能是因为他所隐瞒的事情都被郁安之知道了,心里包袱尽去,开始被句句锥心刺骨的话刮得要死不活的,这么一寻着破绽,便开始破罐子破摔,干脆地显出以前每次把郁安之气急了后的无赖嘴脸,撒泼似得说道:“什么叫就算我没有这些心思,我本来就没有好不好?郁安之,你不能这样,我对你的心思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让我得多寒心?”

明明是他不对,怎么被萧云卿这货绕了一圈就变成了自己不对了?郁安之简直对萧云卿倒打一耙的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知道萧云卿是在转移话题,可面对胡搅蛮缠、无赖流氓模式全开的萧云卿,他实在有些应付不了。

要是平日里可能郁安之耐着性子忍忍可能就被他这么混过去了,可现在情况明显不对,被萧云卿这么乱说一气,郁安之心里面不断翻滚的愤怒几乎到达了顶点,再也忍耐不住。

要说受委屈、要说心寒,也该是他好不好?管你萧云卿屁事儿啊!哦,你萧云卿想订婚就去找个女人订婚,想瞒着我就瞒着我,我TM就想分个手不行吗?!

于是他也自动转换成了暴躁模式,气的手都抖了,哆哆嗦嗦着伸出手指指着萧云卿吼道:“萧云卿,你TM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有我心寒吗?全世界都知道你订婚了,就我一个人跟个傻逼似的被你蒙在鼓里。还屁颠儿颠儿地每天伺候你,我TM就那么贱,跟个婊子似的不要钱地任你操,还TM的要受你们夫妻俩侮辱!”

“你知道文思婷打来说是你未婚妻时我是什么感受吗?我TM竟然还不相信,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啊?是什么?”

萧云卿愣愣地看着盛怒当中全身抖个不停的郁安之,心疼得要命,听到他的问话,嘴唇开开合合的,就是说不出话来。之前的伶牙俐齿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了笨拙与说不出的难过。

郁安之也不要萧云卿的回答,情绪激动地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回报给我的是你二十多天前的盛大订婚宴,是各大媒体空前的报道,是你想尽法儿地瞒我甚至不惜用冷暴力!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萧文’两家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就我一个人还一无所知傻兮兮地在家做好饭等你!我真TM瞎了眼,才会那么相信你!”

这么一大串儿的罪名下来,萧云卿最开始心里被郁安之弄出的那点怒气早就哧溜一下全消散了。他也知道是自己把郁安之惹急了人才这样口不择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他也不计较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事情他做的一向顺溜,可最后一句真真是字字如利刃,刀刀划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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