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侮辱就侮辱吧,明明是萧云卿这厮做错事,为什么被禁锢起来各种憋屈的是他郁安之?
郁安之心中各种憋屈加苦逼,可是这气却无法向那个罪魁祸首撒,只能默默忍受,还得瞒着肚子里的秘密,更得找机会逃出去,要不然,以他肚子毫无规律翻腾的尿性,迟早这秘密都得被萧云卿挖出来。
说实话,对于萧云卿的所作所为,郁安之在此刻做下的未来规划中,可以没有萧云卿,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必须也不得不拥有的。
必须是因为他需要这个孩子,哪怕是个精神支柱。而不得不拥有,则是因为他这个“母体”性别的特殊性,再加上他那些的往事。
15、吵架
必须是因为他需要这个孩子,哪怕是个精神支柱。而不得不拥有,则是因为他这个母体性别的特殊性,再加上他那些往事。
所以,他得逃,逃出这个家,逃出这个城市,更要逃离萧云卿。郁安之下定了决心,之前一直起伏不定的情绪竟然慢慢平复,绷紧的神经莫名地放松下来,竟然就这么如愿地睡了过去。
客厅里,萧云卿摆着深沉的抽烟造型,浑身上下笼罩着厚厚的烦躁气场,前面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烟头。
不经意间一个抬头,萧云卿跟偌大的客厅正中央那个迷你旅行箱对上了眼儿,越看越觉得碍眼极了,黑色的眸子霎那间杀气四溢。
三两步走过去就想把它打开,可是一看,被锁上了。萧云卿一个下蹲,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各种抓狂地看着面前还没小腿儿高的箱子。
调了几个密码都不对,深色的眸子慢慢眯起,高大的身躯站起,直直走进厨房,不一会儿,萧云卿面无表情左手拎着一把……嗯,大菜刀,右手握着一把剪刀,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旅行箱阴阴一笑。
爱马仕的旅行箱质量很好,但是再好也架不住这人疯狂地破坏方式,萧云卿这撬撬,那划划,好歹还剩了那么一米米的理智记得卧室里面躺了个身体虚弱的隐形孕夫,没有发出太过震撼的暴力巨响,眼看着锁头翘起来了那么一点,胜利在望的感觉让萧云卿瞬间觉得浑身上下各种舒坦——任你质量再好,抵不过我宝刀未老!
心中想着,萧云卿几乎要高兴得拍大腿了,哪知“人不可得意忘形”果然是条真理,就在他猥琐地银笑着几乎要扑上去的时候,“咔嗒”一声响,身后的卧室门缓缓被打开。
郁安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人,直觉这人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于是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走到对面一看,尼玛,瞬间怒气直彪,心里几乎都要气炸了。
果然他不能对萧云卿抱太大希望,这人脑子到底有没有权这个概念啊?!还是他郁安之的一切在他萧云卿眼里都是不需要尊重的?!
心里越急越气,脑子反倒愈加冷静,在萧云卿面前站定,郁安之缓缓蹲下了身,幽幽地问:“要帮忙吗?”
原本撬锁撬得十分忘我的萧云卿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睁睁看着前方的胜利女神掏出手绢挥舞着飘远了,手上拿着的剪刀咣当一声掉在了木质的地板上,愣愣地看着锋利的刀剑插在了他大开的两腿之间,明晃晃的白光对着男人的重点部位不断闪烁。
郁安之简直目瞪口呆,之前充斥着叮叮咣咣金属声的客厅变得分外安静,只剩下郁安之轻飘飘的尾音在晃荡。
眼见自己男人的“尊严”遭受如此惨无人道的惊吓,萧云卿一个激灵,顿时就想骂娘——卧槽谁这么缺德不晓得拿刀都是高危工种吗?!完全忘了他是在自家屋里干着缺德事儿。
可待听清话语的意思,大脑却立马变得一片空白,萧云卿缓缓抬头,僵硬的都能听到脊椎骨节间的摩擦声。对上郁安之那此刻有些阴沉沉的茶色眸子,只听他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需要帮忙吗?”
萧云卿干笑两声:“嘿嘿,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轻瞥了一眼地上锁头白漆都掉的差不多了的迷你小箱子,郁安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别啊,看你忙得一头汗,这锁都还没搞定。我帮你开锁岂不是要容易很多?”
萧云卿连忙挥手:“你,你,你别乱说啊,谁要撬你的锁,我可没有。”
说完似是觉得不够诚恳,又握着拳头斩钉截铁地来了句:“真的!”
果然,是萧云卿一贯的死鸭子嘴硬外加打死不承认的无赖作风。
郁安之懒得理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直接伸手,三下两下就把箱子打开了。“咔嗒”一声,里面证件T恤牛仔裤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萧云卿看了看,1.5的视力果然不是盖的,眼睛地发现被最边上塞着的勉强可以看出来十分眼熟的粉色三角小内内,心中一震,竟然忘了身前的危险,脑海里神奇地出现了以前他红着扭扭捏捏的郁安之光着身子全身上下仅仅穿着这小内内的情景,茫茫白雪里中原一点小粉红,屁股圆润挺翘前方微微凸起的样子,鼻血差点没喷出来——他记得,这小内内还是他给郁安之买的!
萧大总裁顿时荡漾了,那面对郁安之时本就二得不行的脑子更加漫无边际了——噢,安之就算离家出走也不忘带上自己送给他的爱的礼物,这是神马意思?果然,安之是在乎我的,是爱我的,好幸福好开心。萧云卿脑补个不停,哎哟,不过安之贸贸然拿出这个东西人家真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萧大总裁彪悍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粉红少女心。太闷骚太凶残了有木有?!
尼玛,这个东西是怎么跑到箱子里来的?!郁安之看着箱子中的唯一粉色,心中一惊,眼睛瞪得老大,脸色顿时一变,一片红红白白。
觉得有些臊得慌,于是他调转开视线,哪知一抬头就看见对面个头儿将近一米九外表纯汉纸的二货蜷缩着身子捧着心肝眼冒桃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一堆素色中的唯一例外,两腿之间插着把剪刀,脸上一副飘飘欲仙蚀骨的荡漾模样。
郁安之的脸顿时就黑了,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东西的来处,此刻恨不得向天狂吼——自己果然近视远视青光眼白内障飞蚊症吗,TM的怎么会栽在这么一个变态手上?!
“你在看什么?”
媲美阿飘的语气让沉浸在少女粉红梦境的萧大总裁瞬间回过了神,看了看对面脸色青黑青黑的郁安之,萧云卿吞了吞口水,他仿佛能看到此刻郁安之纤细的小身板里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于是明智地选择了回避其锋芒,可惜萧大总裁下降的智商跟不上神奇攀升的情商,他十分脑抽地选择了一个明显找死的问题:“安之安之,你看这东西竟然是粉红色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尼玛这简直是找死啊!
果然,只一个瞬间,萧云卿眼睁睁地看着对面原本晶亮的茶色眸子泛起了幽幽的火光,心中郁闷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叫你嘴欠,叫你中二!
可惜郁安之压根不给他继续自怨自艾的机会,抓起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就开扔。
萧云卿急忙躲避,一个箭步就蹦到到客厅另一头柜子后面躲着,嘴里嚷嚷着:“安之,冷静,冷静,咱不能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
开玩笑,郁安之前面一伸手就是砍刀和剪刀,白森森的凶器,要脑袋粘一下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郁安之见他躲,立马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沙发前拿起抱枕一个个砸了过去,好歹还存了些理智没有产生“为世界除害”的念头拿起刀直接了解了萧云卿。
偏偏这二货不省事儿,还在那叫嚣着:“安之,我错了,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其实真的没看出来那是我送你的粉红小内内!”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郁安之的“导弹”射击也停顿了,萧云卿刚刚舒了口气,迎面就飞来个黑色物体,心中一紧,“野兽”的直觉发作,就把刚探出的半个脑袋缩了回去,只听耳边“砰”的一声,圆形的烟灰缸把墙砸了个坑,又被巨大的反冲力弹了回来,可怜兮兮地落到了地上,最后还滚了几圈,刚好停在萧云卿脚下。
萧云卿瞪着眼,看看墙上明显的坑,再看看脚下的烟灰缸,在看看坑,再看看烟灰缸,觉得脑后凉风阵阵,脑门儿一阵儿的疼——这一下要敲他脑袋上,估计就得被开了瓢了!
这么一想,顿时就不干了,你说郁安之你发脾气就发脾气吧,横竖是我错得多,可是你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啊,尼玛那烟灰缸可是石头的!!
其实郁安之也是气极了,今天一天的糟心事儿全是因为这个人,他从上午的电话一直忍,都忍到了现在,心中怒气那个翻滚呢,发酵呢,越来越大,鲁迅先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本来就是个充满了火药的人形武器,再被萧云卿这粉红小内内的导火索一点,顿时就爆发了。
初时人还有理智可以控制,可是这萧云卿太欠扁,弄得他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瞬间高涨,逮着最趁手的东西就扔过去了,什么最趁手?当然是最重最具杀伤力的,当时目测只能看到烟灰缸,所以想都没想就扔了过去。
可扔了烟灰缸,人也就冷静下来了,看看墙上站在远处都能看清的坑,也知道自己气极了手上没个轻重,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悔。
郁安之抿着唇,右手下意识地放在肚子上护着,整个人僵在客厅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16、证件
郁安之紧紧地抿着唇,右手下意识地放在肚子上护着,整个人僵在客厅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气呼呼的萧云卿又蹦达着跳了出来,哆嗦着手指着郁安之吼:“郁安之你竟然用烟灰缸扔我还那么大的力气是想谋杀亲夫好跟别人私奔吗你放心老纸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一串儿没个停顿的控诉说完,为了强烈表达心中的怒气,萧云卿又“哼”了一声。
可还没哼哼完就看到迎面飞来一片小粉红,在半空划过令人浮想联翩的弧度,最后直愣愣的罩在了萧云卿那颗大脑袋上,三角型布料下方那个大家都懂得的小角儿刚好覆在萧云卿英挺的浓眉间迎风招展,鼻息间还涌上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儿——嗯,是X能椰油内衣皂那股子淡香!
萧云卿模模糊糊地想,随即反应过来,尼玛,这是那条小粉红内内好吗?!
抓狂地把头顶那片小粉红扒拉了下来,触手柔软丝滑的感觉让萧云卿心中一悸,鼻翼间仿佛还浮动着那股淡淡的皂香,脑中不合时宜地联想到郁安之身着此物摆出各种诱惑造型在床上扭动着肢体,瞬间脑门儿充血,想着想着,就硬了……
硬着硬着吧,觉得鼻子有点痒痒,估计也是脑子短路了,平时俊朗冷硬霸气威武的萧大总裁伸出空着的手,毫无形象地扣了扣鼻孔,尾指还微微翘着有那么点小兰花儿的味儿。
随即,郁安之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管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对面男人那骏挺笔直的鼻梁流了下来,俊脸上挂着鼻血随风流淌的搓样儿简直恨不得他自戳双目。看看那眼角眉梢毫不掩饰的怔愣银荡神情,再看看他手上抓着的东西,瞬间就知道了萧云卿脑子里那些没下限的想法。
白皙的脸上不禁飘上一抹红,本来想发火,可到底被心里那点子担心生生压过,随即被心里还关心着萧云卿这贱兮兮的想法震到,拿过桌上的纸巾盒扔了过去,恼羞成怒地吼道:“萧云卿,你个猪,还不把把你鼻血擦擦!”
萧云卿愣愣地看着一包纸巾盒扔了过来,砸到身上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上一手的血,第一反应在却是在心里垂地仰天哀嚎,卧槽,竟然会思春思到流鼻血!老纸好不容易在媳妇儿心中树立中的光辉形象,就这么崩了?!
随即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最后捂住鼻孔,微昂着脑袋有些恼羞成怒,瓮声瓮气地对着直勾勾盯着他的郁安之低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流鼻血?!”
郁安之皱了皱眉,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他。
挑衅不成心中暴躁的萧云卿见郁安之压根不为所动,差点没抓狂,正想破罐子破摔地发脾气,可一抬头就对上郁安之看着他微眯的双眼,心中一个突突,很没出息地降了浑身气势,幼稚地一偏头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过了会儿,郁安之转过视线看了看敞开的旅行箱里杂七杂八的证件,心中无比了然。转头昂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对看着他的萧云卿示意:“萧云卿,你不就是怕我跑了想收了我的证件吗?喏,那儿呢,去拿啊!”
反正迟早萧云卿也会把他的证件收起来的,索性他自己主动交给萧云卿,模糊对方想法的同时还能让对方产生自己已经妥协的错觉,能让对方降低警惕的方法,何乐而不为?!
正常人这个时候是什么反应?应该可能也必须是战战兢兢地表示我没有这想法你别生气,义正言辞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卑鄙的事儿,最后拉着媳妇儿各种甜言蜜语哄着宠着直到忘了这事儿,对吧?!
可是我们的萧大总裁明显不属于此类“正常人”之列,上流社会的精英萧家的奇葩萧先生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也是一个突突,可是明显抵抗不了没收郁安之证件让他无处可去这一诱惑。
向着箱子走了两步,犹犹豫豫地回头问郁安之:“你,你,你,真让我拿?”
郁安之回了一个白眼。萧云卿再走两步,蹲下身摸着证件,眼巴巴看着郁安之:“我,我,我可真拿了!?”
看看郁安之脸上“你敢拿我就敢给”的表情,于是他扭过头,心里一边突突着一边儿扭扭捏捏把手里的身份证护照户口本儿中学毕业证儿大学毕业证儿一件一件拿起,并迅速将红红白白的几个小本儿卡片收起。嘴里还嘟囔着:“这可是你说的,我拿了你可别怪我,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就只能勉强答应,反正我就只帮你保存几天。”
郁安之看着萧云卿那看似不情不愿实则手上动作快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他改了主意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无语。
等到萧云卿把东西整吧整吧拿好,回过头就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跟郁安之大眼对小眼。
萧云卿本来想把证件什么的拿到办公室放到保险柜里,又或者直接银行里开个保险柜,但是看看郁安之面无表情的模样,愣是从那脆弱小身板儿下看出了隐藏着的霸气侧漏,实在是有些腿软。
萧云卿郁闷,明明面前是一张非常精致漂亮的脸蛋,就这么看着怎么就这么有压力呢?想半天想不出原因,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果然我媳妇儿就是各种冷艳高贵不可侵犯么?
幸好郁安之不知道萧云卿的想法,要知道肯定直接上菜刀,还得叫嚣着谁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可是文家那位还没进门的走路望天鼻孔看人屁股跟胸一边儿大的文大小姐!
其实,说到底这纯粹就是一种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没事儿找事儿的发泄心理。
郁安之面无表情地跟萧云卿对视了半天,愣是被萧云卿那纯爷们儿外表上的“白莲花”表情恶心到了,抿了抿微微有些苍白的唇,率先转开了视线,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一旁的动静。
这边萧云卿见郁安之貌似“妥协”了,第一个感觉不是高兴,而是这不科学?!这是他那“威武不能屈”的媳妇儿吗?不是该上演世界大战然后郁安之力竭、他武力镇压,最后才不甘不愿地默认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要搁平时,郁安之肯定就那么做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他肚子里有颗球,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更不想因此被萧云卿窥破真相。况且今天又被萧云卿有未婚妻而且已经订婚一个月的事情打击得心灰意冷,实在没那个心情斤斤计较。反正现在又无法离开,心中了然的郁安之,那高智商超清醒的大脑也无法让他做出那毫无意义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