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佳木站在岸上看着急速飞驰的快艇皱起眉头,拍了拍小包对狼孩喊道:“上来,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狼孩看着已经开出老远的快艇再没犹豫,快速地游上了岸。 佳木把小包打开,金色的小蛇顺着他的胳膊爬上肩膀,吐着红色的蛇信子,过了一会,指甲盖大小的蛇头突然向上昂起,佳木对一旁的狼孩点点头,晃了晃手上的铃铛,“跟我走,小金已经找准方位了。” 又突然停下来看着狼孩道:“先说好,不能伤害我弟弟,你先答应了我就带你去找他。” 狼孩冷冷的看着他,手掌紧握成拳,嘴里嗬嗬出声,“如果他伤害了宝,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佳木清冷的眸子里有一丝阴沉,肩膀上的小蛇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情绪,有些烦躁的甩了几下尾巴,佳木又晃了几下铃铛使它平静下来,移开目光道:“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佳云是我亲弟弟,我可以帮助你把刘文治救出来,但是只要你对佳云出手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梁东升把车开上公路对狼孩和佳木挥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上车!” 梁东升刚刚赶过来就看到刘文治被劫走的一幕,狼孩和佳木上了车还没等坐稳,车子便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梁东升从裤管下摸出一把枪递给狼孩,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老实坐着的佳木冷冷道:“看好这小子,别让他耍什么花样,小狼你看清是谁把文治劫走的吗?” 佳木道:“他是我弟弟佳云。” 梁东升冷哼了一声,“果然是蛇鼠一窝,这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我就说嘛,你怎么无缘无故离开老家来到这里,原来是早有预谋,文治要是有一丁点事,你就别想整着回去。” 这时后座的佳木突然站起来趴在了前面的椅背上,张口道:“右拐,他们上岸了。” 刘文治觉得后颈生疼,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像是躺在一艘小船上,脚踩棉花没有踏实感,明明就已经有知觉了,甚至能感觉到风拂过小手臂,可是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他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几乎就在他耳朵边响起。 “博士呢?” “这个时间应该在地下室,不过我不建议你去找他。” “为什么?” “如果你不想被当成实验对象的话,曾经就有个新来的,不小心闯进了禁地,我们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 “哦?那这个人怎么办?” “三楼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博士让你把人先带到那里,等醒了以后再说。” 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沉闷声响,过了一会,刘文治感觉身体落进了一个舒适温暖的地方,终于有了点踏实的感觉,没有了那种脚踩不到底的不安全感,刘文治放下心来轻轻地舒了口气。 佳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旧沉睡不醒的刘文治,皱着眉头想了想,把阳台上的椅子搬到床边,托着下巴打量着刘文治,又从小包里抽出了一根羽毛,嘻嘻笑着凑到刘文治脸上轻轻地扫来扫去,两只鹰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寸步不离小主人。 被这么一道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即使睡梦中也让刘文治感觉很不自在,再被这么一弄,是个人都睡不下了,刘文治皱着眉头眼睛还没睁开先一把抓住在脸上作乱的羽毛。 佳云看他睁开眼,高兴地跳起来,笑着道:“大嫂,醒了啦,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刘文治脑袋一动酸疼难忍,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好一会才缓过来,打量了一眼四周,宽敞简洁的大房间,触目的一切都是白色,不难看但是却让人舒服不起来,墙上挂着一幅素描画,画的是一个男人宽厚的肩背,让人看过之后很想知道这个男人转过身来是什么样子。 刘文治最后看向一旁一直笑嘻嘻的佳云,皱眉道:“你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 佳云坐下来道:“受人之托啦,不过,大嫂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别再叫我大嫂了,威子什么时候认你做小弟了?还有你哥哥在到处找你,你最好赶紧回去。” 佳云有些受伤的叹了口气,可怜兮兮道:“大嫂,你别这样生分嘛,弄得我像个外人似的,哦,我哥哥啊,他有为难你们吗?我记得他脾气很好的。” 刘文治:“……”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你到底是眼盲还是拿我开涮呢,刘文治抓开被子就想下床,他已经完全被佳云的厚脸皮打败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这么自来熟的?佳木好脾气?你确定是那个成天看人冷冷淡淡,爱答不理,边玩蛇边吃甜杆赶都赶不走的深井冰? 这时,外面响起了两声敲门声,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脚步很轻,黑色的西裤剪裁合体,身体瘦削,白大褂罩在外面更显得单薄,洁白的衬衫只松开了一个扣子,露出来的肌肤白的很不正常,煞白煞白的,给人一种没有生机的感觉,青色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一张英俊的脸,灰白的短发,那种颜色很不自然,就像是想染成白头发却失败了,结果成了这种灰蒙蒙的样子。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刘文治,并没有过多的打量,微微地笑起来,就像是彼此熟悉已久的老朋友。 “你好,我是姜非。” 刘文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可是有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他僵硬的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可以问一问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吗?” 姜非用手抬了抬眼镜,整个人温文尔雅,沉着冷静,他走近几步笑起来道:“我们以前见过,你可能忘记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并没有恶意,至于原因,相信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请你现在就告诉我。” 姜非挑了挑眉,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跟我来吧。” 他抬脚走出门去,刘文治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的跟了上去。 从三楼下到一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转过弯再走一条路,前方就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透明玻璃门,经过虹膜识别后,姜非又按入了一串密码,大门向两侧打开,姜非笑着向身后的刘文治点点头,两手揣在褂兜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走到尽头,下楼梯就进入了地下室,地下室灯火通明,摆着不少实验用具,到处都是一片白色,打扫得很干净,姜非打开一扇门,浓浓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这种味道经过长年积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姜非掏出钥匙打开白色的书柜门,从里面拿出几个档案袋,摊到桌子上,示意刘文治坐下,将其中一个推到他面前,点点头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刘文治拿起最上面的档案袋打开,沉甸甸的,里面的纸张很陈旧,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不过看得出来保管的很好,几十张发黄的纸被订在一起,边角被磨得起了毛,刘文治一张张的看过去,这些从报纸或杂志上剪下来的新闻导报,全都和同一个男人有关,而这个男人,刘文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眉眼轮廓几乎和狼孩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应该说狼孩和这个人长得很像,尤其是高耸的鼻梁简直一摸一样。 这个男人叫良臻,刘文治心里突突的跳,心底有一个答案仿佛下一刻就会呼之欲出,从这些资料里看来,这个叫良臻的男人是当时脑科学领域很有名的学者,所带领的科学研究小组在短短的几年内获得了相当不凡的成就,良臻脑子非常聪明,且醉心于科学,几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通常这种科学狂人人情世故淡薄,很难处理好感情问题,所以有一页报道的内容就是良臻与同为著名学者的妻子离婚的消息,当然很少有人对这种学术界的情感八卦感兴趣,文章的末尾又扯到了良臻最近在进行的科学研究。 最后一张泛黄的纸页有一张图片,黑白照片,图上的良臻穿着正式的西装,手上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三四岁大小的样子,一副很怕生的样子,有些瑟缩的半躲在良臻的身后,而良臻的另一面则站着姜非,上面写道姜非是从学校开始就一直跟在良臻身边,是良臻最为满意的助手,头脑只比良臻差了一点,也是一个很被看好的后起之秀。姜非那时候头发还是黑色的,样子很青涩,靠着良臻微微地笑着,跟现在一样穿着一身白大褂。 而那个小男孩刘文治再熟悉不过,就是现在的狼孩。 姜非看他紧皱着眉头,心思重重的样子,笑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开口道:“良博士是我的前辈,我现在坐的位置就是他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良威就是博士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因为它是我最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姜非又道:“接下来的你就会感兴趣了。” 刘文治继续往下看,刚打开第一页就是一张狼孩的全身照,狼孩那时候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面容坚毅,眼神阴鸷怨毒,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镜头。 接下来的一摞资料全都是狼孩各个时期的照片,什么场景的都有,第二页会附上详细的观察结果和研究资料,刘文治一张张的翻过去,心被狠狠的揪住撕扯,疼的都快不能呼吸了,有一张狼孩手脚都拴着铁链,他一跃而起,张嘴狠狠地咬上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那人的肩头被撕下了一大块血肉,疼的龇牙咧嘴,狰狞的脸被瞬间定格在照片里。 到了七八岁有关狼孩的一切就消失了,刘文治看完眼睛都红了,手紧紧的攥着泛黄的纸张,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把身后的椅子带出很远,怒火使他说话声音都变了调。 “这些是你干的?” 姜非笑着点点头,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我也是为了他好。” 刘文治听了他这话控制不住的呵呵笑起来,突然一把扯住姜非衣领,卯足了劲一拳砸到了他脸上,咚的一声闷响,姜非脸被砸到一边,嘴角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滴落在白大褂上非常的显眼,还没等姜非缓过来劲,刘文治又一拳毫不留情的落下,这下两面补齐,姜非满嘴的血,全喷在了白大褂上,白大褂上点点滴滴的血红,在刘文治眼里,一点都不解恨。 刘文治两拳下去,两只手都麻了,气得浑身发抖,拄着桌面大口喘气,姜非并没有挣扎,甚至一点怒意都没有,很平静的把嘴角的血擦干净,继而微笑起来,把最后一个档案袋递给刘文治。 呛咳了一声,点点桌面道:“这是最后一份,看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一份很轻,第一张是一起爆炸事故的详细报道,标题是:良臻私人研究所发生爆炸事故,本人失踪,无其他人员伤亡。 后面的纸张很新,记录的全是狼孩的近况,刘文治被顾悦然绑架那次记录的最为清楚,结尾的一句话是,爆发力惊人,完全达到A级状态。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非笑起来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就全都明白了。” 那是一个很空旷的大房间,很空旷,很冷,触目所及只有中间的高台,高台上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周围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管子,玻璃里面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第35章 当刘文治看请里面的人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刚才看过的那些资料和图片还历历在目,那个温和沉稳,高大自信的男人,不是已经在那场爆炸事故中丧生了吗?良臻怎么会在这里?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让刘文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皱紧了眉头,看向一旁的姜非。 此时的姜非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玻璃里的良臻,执着而温和,是那样的无所顾忌深情款款,姜非走近,整个身体趴在玻璃罩上,双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嘴角咧开一个微笑的弧度,眼睛轻轻的闭上,隔着玻璃罩拥抱里面的男人,就像着了魔一样。 过了一会,等他想起刘文治还站在身后时,缓缓的转过身来,微微地笑起来,整个人又恢复成了原来从容内敛的样子,开口道:“不用我说你也已经知道了吧,这就是良威的亲生父亲良臻博士,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刘文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打住了,他皱眉道:“没有,我只想知道你把我抓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姜非笑意不减,并不回答刘文治的问题,转过身看着玻璃罩里的良臻自顾自的说道:“我当时还是博士的助手,那时候我慕名而来,只知道良臻这个男人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行动力,后来有幸和他并肩迎刃而上,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生来让人崇拜的,而博士就是这之中的佼佼者。” “博士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引导者那么简单,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给了我能够继续走下去的力量,就算有一天他希望我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我也会毫不犹豫。” 刘文治看着他痴迷的样子,专注的眼眸里只有玻璃罩里良臻,好像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救赎。 刘文治皱了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姜非转过身来道,“因为没有源头,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法谈起。” “你抓我来就是为了这具尸体?” 姜非脸上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他收起了笑容,看着玻璃罩里的良臻道:“博士还没有死,马上我就会让他重见天日了。” 刘文治往后退了一步,怪异的看了姜非一眼,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精神不正常,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姜非看着刘文治怀疑的眼神,眼神兴奋得发亮,他一只手把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眶,再睁开眼看向刘文治时,刘文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姜非的左眼戴上眼镜还看不出来,把眼镜摘了时候,左眼的颜色灰突突的,几乎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和正常的右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再这么一笑,整个人都有一种妖异感,让人心生恐惧,刘文治心里糙了一声,这个人精神肯定不正常。 姜非又重新把眼镜戴上,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看刘文治毫不掩饰的惊讶笑起来,道:“别害怕,在自己身上实验做多了,就成了这个样子。”姜非用手指指自己的左眼,“这只眼还是能看到东西的。” 他看刘文治不说话,看了一眼手表,眼内闪过一丝波动,开口道:“你一定不知道博士的家族有一种遗传病,并不一定会致命,但是只要患上了将会带来无止尽的痛苦,博士还没有陷入沉睡的时候,一直想找出解决的办法,但很可惜,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十年之前的一天下午,那天博士给所有人都放了假,我那天正好有点东西落在实验室的抽屉里了,当我回去拿的时候,碰见博士企图自杀。” “博士家族的遗传病有些类似于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但博士家族的这种病症发作时间在年龄上更早,且无药可医,发作之后,智商急速下降,跟傻子没有什么两样,记忆力衰退,生活不能自理,皮肤发生病变,直到全身骨骼一动就疼,在剧痛的折磨下死亡,很残忍是吧,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一度不能接受,博士骨子里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的智慧就像是海,无穷无尽,却要因为这种奇怪的病而终止在半路上。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发作的征兆了,博士绝望了,他曾经目睹过母亲发作时候的可怖模样,所以,再三的考虑试下,他做了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的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刘文治看着他道:“你阻止了他。” 姜非笑起来,有一种小孩子达成心愿后的喜悦,“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为正确的事情,劝博士回心转意,将自己‘尘封’在这里,等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他就可以再次站在人类的巅峰,随心所欲的挥霍自己的智慧,而我,也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厌烦的一天。” 姜非对良臻的执着和崇敬已经接近疯狂的地步,他可以为了良臻牺牲一切,时间,感情,甚至是生命,没有了良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什么,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他的心已经被层层的封固,里面只住了良臻一个人。 刘文治皱眉道,“所以,你想到办法了吗?” 姜非笑着点点头,抬了抬眼镜,“我的办法就是良威,他是博士的至亲,只有他能救博士,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简单地加强他的体能和抗压训练,这么做的效果并不明显,我需要的是一个异于常人的顽强体魄和极具破坏性的爆发力,良威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很成功,完全达到了我所想要的状态,甚至超过。” 姜非讲到这里眸子里是完完全全的兴奋和疯狂,连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淡红。 刘文治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想要救活一个‘尘封’了这么多年的人,姜非想从狼孩身上得到的东西,就算最后能留住一条命,结果也好不到哪去,这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全力施救良臻,至于狼孩会怎么样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姜非很可怕,因为他只对良臻有心。 姜非最后看了一眼手表,向刘文治走过来,笑着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良威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拔除病根了,我不求他的感激,只要他能——” 刘文治打断他,“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只是想利用威子来救良臻而已,你做实验之前根本不能确定结果,就算威子不行,你也不会心存愧疚,你现在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虚伪,而且也太可笑了,你有询问过威子的想法吗?自作主张的认为自己在救人,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姜非愣了一瞬,笑着摇了摇头,刘文治说的这些话在他心里起不了一丝波澜,无论别人怎么说,只要他做的这些对良臻有用就行了。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姜非助手的人在门外对姜非点了点头,姜非出去跟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嘴边勾起一抹笑,点点头,走进来对刘文治道:“你很快就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刘文治还等着听下文,就见姜非站在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这个空旷的大房间立马被厚厚的玻璃隔成了三部分,中间是躺在玻璃罩里的良臻,等刘文治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门外的三个助手进来没用几下就把刘文治按住,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刘文治大约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狼孩赶过来了,他挣扎了几下,身上的绳子越缠越紧,刘文治愤怒地瞪着姜非,急出了一头的细汗,“别告诉我你想用我来逼威子就范,呵呵,我在他心里可没那么重地位。” 姜非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文治,突然道:“重不重待会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会送你个好东西,相信良威一定会喜欢。” 姜非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了很多器械,进了中间躺着良臻的那间,刘文治在这头看的清清楚楚的,姜非俯下身,在玻璃罩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张张嘴吐出了几个字,刘文治听不到声音,但根据口型也能猜得出,他说的是:“等我。” 刘文治急的直冒汗,他在心里祈祷狼孩可千万别进来,姜非肯定会毫不犹豫拿他换良臻的命,而中间的姜非翘首以待,就像是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不一会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这间宽敞的房间只剩下最前头一个入口,在刘文治焦急的目光里,狼孩一脚踢开大门气喘呼呼的跑了进来,面前的特制玻璃想要踹碎怎么也得半拉钟头,狼孩和刘文治隔着两层厚玻璃遥遥相望,狼孩绿眼睛已经变成了墨绿色,阴鸷冷冽的看着姜非,戾气暴涨,掏出了梁东升给他的手枪,砰的一声剧烈的枪响,玻璃纹丝不动,刘文治那头是完全听不见的。 姜非兴奋的眼睛发亮,示意狼孩把枪放下,抱着手臂和狼孩交谈了半响,刘文治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从姜非无奈的笑容和狼孩暴虐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俩人多半是谈崩了。 这时姜非转过身来,对刘文治身边的助手点了点头,那名助手也不知道接到了姜非的什么命令,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小杯透明的液体,掰开刘文治的嘴一下子全灌了下去,刘文治一时呛咳不止,狼孩暴怒,扔掉了手中的枪,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玻璃上,厚玻璃立马出现了一小条裂纹。 连续的暴击在看到刘文治脸上痛苦的表情时,停了下来,下一瞬狼孩用整个身体撞向面前的阻碍,砰的一声巨响,坚固非常的特制玻璃应声而碎,姜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一轻,被狼孩一只手扼住脖子,提起来狠狠地砸在墙上。 刘文治这时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第36章 疼,很疼,像是有人用手在撕扯你的内脏,汹涌而来的疼痛已经超过了刘文治忍耐的极限,麻痹了其他的感官,只剩下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脸上的汗水把头发打湿,苍白的嘴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刘文治在晕过去之前,看到狼孩疯了一样向他冲过来。 睡梦还有阵阵余痛向他袭来,刘文治呻吟出声,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身体痛苦的轻颤了起来。 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温柔疼惜的轻轻揉弄了起来,耳边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控制着力道紧了紧手臂,刘文治渐渐地缓过劲来,那人的手法一般,但是力道掌控的很好,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刘文治渐渐卸下心防,舒服的嗯了一声,呼吸重新变得轻缓而绵长。 狼孩搂着刘文治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失血过多使他头晕目眩,浑身没有力气,疲惫不堪,可是现在他却一点都睡不着,虽然姜非跟他保证过刘文治肯定一点事没有,但是看着刘文治苍白的脸他总是不能安心的睡着,他怕睡着了再一睁眼,怀抱里空空如也,这个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姜非虽然跟他保证过不会伤害刘文治,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可怕想法,当他看到刘文治倒在地上,痛苦地不能自己时,恐慌和愤怒湮没了理智,那一刻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眼里只有刘文治这个人。 姜非最后被他打得半死不活,却仍是不肯告诉他给刘文治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有些诡异的笑起来,含糊道:“算是这些年来我给你的补偿,你肯定会感激我的。” 不用想也知道,姜非所谓的“补偿”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有刘文治这个把柄握在手里,当姜非向狼孩提出交换条件时,轻而易举的就达成了目的。 狼孩救良臻,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而姜非保证不会伤害刘文治一根汗毛。狼孩对良臻没有多少印象,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良臻是他父亲,在他关于小时候的家模糊的记忆里,良臻很忙,很少着家,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一次很平常,总是差助手回来拿一些换洗衣服和文件书籍什么的,他最常见到的就是姜非,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有时候会给他几颗糖果,或者塞给他一些小玩意,他对姜非最初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只不过时过境迁,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对立姿态,他的父母不冷漠,但是给他温情却很少,小时候的事情对他来说很遥远,就像那并不是他的回忆,只是以前看过的电影,回忆起来都觉得费劲,隔着一层厚厚的膜。 狼孩闭上眼睛轻轻蹭了蹭刘文治的脸颊,呵出一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刘文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是被一阵一阵的饥饿感折磨得不得不醒了过来,落地窗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晨光透进来,温暖的卧室昏沉沉的,让人浑身犯懒不想起来。 等刘文治意识回笼,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心里咯噔一下彻底清醒过来了,心急火燎呼的一声坐了起来,身上的臂膀缠得太紧,又因为起来得太猛,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的又跌了回去,脸上顿时沁出一层细汗,捂着肚子难受的呻吟了起来。 狼孩在他醒的时候也睁开了眼睛,看刘文治难受的样子,撑起身体焦急的道:“肚子疼的很厉害吗?你等等,马上就不疼了,我给你拿药去。”其实刘文治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也就那天疼的难以忍受,印象深刻以至于一想起来就感觉肚子疼,狼孩跳下床把茶几上早就准备好的药和温水端过来,小心翼翼的给刘文治服下,看刘文治坐在床上皱了半天的眉头,试探着道:“还疼吗?” 刘文治揉了揉肚子,摇摇头,看着狼孩皱眉道:“不疼了,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们俩不是被姜非抓了起来吗?他人呢?” 狼孩把他嘴角的水渍擦干净,握着他的手道:“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姜非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你现在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狼孩起身刚要走,刘文治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放,仰着头一脸不高兴,“不可能,你给我说清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来这套,还有你脸怎么那么白?”刘文治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声音都变调了,紧紧地攥着狼孩的手,“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 狼孩不说话,刘文治急得眼都红了,哑着嗓子道:“你是不是傻啊,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你把脸转过来说清楚,你他娘的别想糊弄过去,说啊!” 狼孩转过身来就见刘文治捂着肚子疼的满脸是汗,一声不吭瞪着眼睛怒气腾腾的看着他,顿时吓得慌了神,抱住刘文治连声道:“我说我说,你别急,我答应救良臻,只要给他输几次血就没事了,你别担心,一点事都没有。” 刘文治一脸的怀疑,紧紧地盯着狼孩,“你别跟我撒谎,万一让我知道了真相我不会原谅你的,威子,你别顾忌我,姜非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能对我们为所欲为,你越表现的明显,他越是无所顾忌,我们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狼孩点点头,对刘文治道:“我不会骗你,姜非能等到这一天才动手,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就算这次我们躲过去了,也不可能躲一辈子,我和他这次算是彻底了解了,只要等良臻醒过来,我们马上离开,而且,宝,那个人毕竟是我父亲,这条命是他给的,现在救他一把,全当是还回去了。” 刘文治沉默不语,半晌看着他认真道:“如果有一点危险,你别管我,离开以后先报警,实在不行去找小叔,他肯定有办法。” 狼孩听他这么说不吭声了,眉头皱的死紧,刘文治叹口气,“好吧,你答应我不能出事,做得到吗?” 狼孩这下立马狠狠点头,“我向你保证,绝对完好无损的跟你回家去。” 这时刘文治突然道了一声不好,急道:“家里现在肯定到处在找我们。” “你别急,我已经让小叔都安排好了,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这时门被碰的一声推开,佳云端着托盘笑着走进来,看见刘文治和狼孩面色不好的看着他,愣了一下,又嘻嘻的笑起来,故意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大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嫂子了,呃,我这就出去哈,这是姜博士让我端来的营养早餐,嗯你们慢慢吃。” 说着放下托盘,奸笑着正想走,被刘文治叫住了。 “佳云,你哥哥到处找你,你最好去见见他,要不然他一直跟着我们不放手,到时候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佳云瞪着眼睛咦了一声,嘟囔道:“哥哥他脾气很好的,难道又有小姑娘追他了?” 又咋咋呼呼的哈哈几声,想拍刘文治一下被狼孩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摸着脑袋嘿嘿笑起来,“不会啦,哥哥人很好的,到时候这里的事忙完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见他,要不然我现在出去被他抓到了,事情就难办了。” 刘文治突然道:“你和姜非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帮着他,不过我看你哥哥的样子完全蒙在鼓里。” 佳云皱着眉头想了想,慢腾腾的说道:“大嫂你套我话哦,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姜博士曾经救过我一命,就这么简单,我帮他就是想报答他的恩情,我们一族的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姜博士要我做什么,我自然义无反顾,想尽办法达成他的心愿,大哥,你瞪着我干什么?” 刘文治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佳云看他们不说话,笑着摆摆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刘文治和狼孩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很少能见到姜非,狼孩每次回来脸色都很苍白,一回来躺上床一觉能睡到第二天早上,刘文治心疼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狼孩受罪,不过好在狼孩体魄强健,第二天就能恢复成原样。 刘文治肚子也不疼了,他一直想不通,姜非到底给他喝了什么,就算是毒药,当时那么疼都没死,这么多天还没发作也早就被排出去了吧,他摸着肚子也没什么感觉啊,疼的快死的时候以为肚子被剖开了,总有一种被缝合了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现在除了大门外不可以越过,地下室进不去,其他地方随便溜达,所以刘文治一闲着没事,就去花园假装散步,看哪里能出去,不过走了一圈,也没找出个能够逃走的路线,连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 今天是第十五天,狼孩从地下室出来以后,被两名助手直接搀扶了回去,脸色比任何一次都要苍白难看,刘文治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直到跑到近前把上了狼孩的脉搏才放下一颗心来,红着眼睛把狼孩背回了卧室,半道差点被狼孩压趴下。 地下室,姜非的心情异常的激动,今天按理说是最后一次了,他趴在玻璃罩上眼神激动地看着里面的良臻,痴痴地笑了起来,里面的良臻经过这几天的输血,脸色已经慢慢的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不再是以前跟具尸体没两样的过分苍白,现在已经有了活人样子,胸口规律的起伏着,姜非隔着玻璃罩都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良臻身体各部分的机能已经全部恢复正常,就是太瘦了,手指粗大的骨节突出来,里面青色的血管一清二楚,看得让人有些害怕。 姜非目不转睛的看着良臻,良臻就是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在他眼睛依旧是,最英俊的,最完美的,怎么看怎么顺眼,姜非想着想着又痴痴的笑起来,眼角淌下泪水,这个男人昏睡了多长时间他就等了多长时间,等待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冰冷的玻璃罩里,而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博士会不会恨他?这么久了才找到解决的办法。 姜非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博士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他自己会不会看起来很老,同样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自己经过这么多年一定看起来更老,他想找把镜子好好的看看自己,他忙得快连自己的样子都忘了,姜非刚转过身要走,就听玻璃罩里想起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姜非浑身都僵住了,激动的心情快要让他不能呼吸了,他控制住自己不要太过失态,一格一格的转过身来,当眼睛落在玻璃罩里的良臻身上时,一下子激动地跪在了地上,他把碍事的眼镜摘掉,撑起身体抖着手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玻璃罩,里面的良臻茫然的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姜非屏住呼吸,轻轻开口呼唤道:“博士。” 良臻没有反应,双眼黑漆漆的没有光彩,呼吸轻浅,就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姜非心头一跳,压住心底的慌乱再次开口,“博士,我是姜非,你觉得怎么样?”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姜非激动和慌乱混杂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扑到了良臻身上颤抖的落下泪来,双手抚上良臻的脸,失声道:“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博士,我求求你,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就好,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太残忍了,博士博士,你看看我啊。” 姜非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头轻轻地贴着良臻的胸口喃喃出声,间或呵呵的轻笑,就在他快要崩溃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有些沙哑却很温和的声音,却一瞬间让姜非犹如坠进冰窟。 “你是谁?” 第37章 良臻醒来的第二天姜非就放刘文治回家了,不过狼孩不能走,良臻才刚刚醒,身体上有很多情况不能确定,以防万一,狼孩必须时刻准备着给良臻输血。 刘文治回家待了一天,心里实在放心不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来了,狼孩在他走之前就态度很坚决的告诉刘文治不要再回来,刘文治当时也满口答应了,现在反悔,心里却坦然的很,看见狼孩满脸郁色的来给他开门,还笑着主动打招呼,把手里今天刚做的牛肉包子塞给狼孩。 狼孩早晨四点刚从地下室回来,良臻已经完全清醒了,不过由于身体太虚,根本不能走路,一直卧床休息,狼孩去的时候,良臻正在睡觉,苍白瘦削的脸上已经渐渐有了些血色,因为太瘦,粗大的骨节被薄薄的皮肤包裹着,看起来有些脆弱的可怜,不过,姜非把他照顾得很好,良臻现在正在逐渐的康复。 狼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良臻对于他来说,还很陌生,小时候的那点记忆很少出现良臻的身影,更不用说,少的可怜的相处能给他的父爱真是少之又少,良臻是个很优秀的人,但却不是一个很体贴的爸爸,所以现在他看着良臻的脸,情绪很平静,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想着良臻醒来后会后没有照顾好他,会想尽办法来补偿自己对他的亏欠,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这个人再好,在他的世界里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狼孩刚想转身离开,良臻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双眸温和如水,很平静,不急不躁,他想撑起身体却失败了,咚的一声又跌回了床上,姜非焦急的跑到他身边,手里端着一杯水,喂他喝了几口,轻声道:“你想干什么,叫我一声就行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做这些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 良臻温和的点点头,很礼貌客气的对他道:“谢谢你,姜非,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感觉很好你不要担心。” 姜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垂下眼睑给良臻把被子往上掩了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回道:“博士,你不用这么客气,你以前,都是管我叫阿非的,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么叫我,可以吗?”姜非几乎是有些祈求着对良臻这么说,博士现在不记得他了,让他很痛苦和无措,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说不认识你了,给他的打击无疑是灭顶的,现在这行情况他也只能接受,慢慢来,只要人没事就再好不过了。 良臻愣了一瞬,马上又恢复了自然,对着姜非点点头,“好啊,阿非。” 这一句阿非使得姜非眼中重新有了生气,他激动地低下头,有些无措的“嗯”了一声。 这时良臻转过头对着一旁的狼孩笑着道:“我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阿非说我失忆了,他告诉我说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了年轻人,等我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狼孩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良臻温文儒雅,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笑起来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让人不由的对他心生好感。 “你不必谢我,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跟你没关系。” 良臻有些尴尬的愣住了,半响咳嗽了一声,这小子还挺有个性的,他睡了十多年了,对现在的世界完全不了解,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讲话都喜欢这么冲吗? “哦这样啊,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良威。” 良臻听罢心里一震,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他实在是记不起来,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搅成了一团浆糊,很多人很多事明明就有些印象,可是仔细想起来又模糊不堪。他把狼孩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我是不是,恩认识你,我实在是记不清了,你别介意。” 狼孩摇摇头,良臻眼中的期待他不是看不到,但是他觉得父子相认这个戏码在现在是没有必要了。 “我们不认识,良先生你记错了。” 下午的时候阳光正好,姜非把良臻推到花园里晒太阳,良臻坐在轮椅里,两个人慢慢的顺着小径散步,时不时的说说话,良臻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也生动起来,良臻心情一好,姜非自然也高兴,给助手放了一天假,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加上一个管做饭洗衣服的张妈。 刘文治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下面两个人,狼孩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把他拥在怀里闷闷的道:“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刘文治嗯了一声,顺口问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问完之后才觉出不妥了,尴尬的想躲开狼孩,没想到狼孩不放手又如影随形的纠缠上来。 “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关心?” 刘文治见狼孩并没有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含糊道:“没什么,顺口问问。” 这时大门外来了两辆车,梁东升和佳木从车上跳下来,后面的车里下来的两个人刘文治全都不认识,梁东升按了门铃,姜非抬头看了一眼,让在台阶上洗衣服的张妈把良臻推进屋去,自己一个人去给梁东升开了门。 梁东升表现的倒很客气,刘文治刚想跟他招招手,被狼孩一把按住了,狼孩摇摇头,这个时候他们最好不要说话。 一行五个人都进了屋,这个别墅被姜非改造成了私人研究所,别墅到处都安装有监控摄像头,走在后面的两个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眼,交换了眼神,一路跟着姜非进了客厅。 几个人坐定后气氛就有些微妙了,姜非从容淡定,坐在沙发上看了几人一眼,等着他们开口。 梁东升咳了一声还没等张口,一旁的佳木环视了一周突然站起来,清冷的声音说道:“我弟弟佳云呢?” “在后面玩吧,我希望他问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 佳木没有回答他,拍了拍小包,眼中刮着小风暴,迈开步子去后面找佳云去了,剩下一对三继续针锋相对。 此时佳云还悠闲欢乐的在后面的空地上放他的两只大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暴风雨的临近,两只大鸟只吃新鲜的生肉,佳云手里抓着一把带血的牛肉,往天上抛,大鸟就盘旋在他头顶不远处,反应敏捷,能够很快的把佳云抛上来的肉块衔住,嗷嗷的欢快叫唤着。 佳木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冷冷的开口道:“你玩够了没有。” 佳云僵住了,头也不回,刚抬脚想跑就听身后的佳木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效果达到了,就见佳木哭丧着脸转过头来,委屈的看着双胞胎哥哥道:“哥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都不给我个准备的机会。” 佳木轻笑了一声,佳云缩了缩肩膀,佳木看着他道:“你想准备什么?逃跑吗?我劝你别想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迟早要把你带回去。” 佳云愤愤的抬起头,手中的牛肉一股脑的都扔到了地上,跺着脚耍脾气,“你们就会来这一套,就会针对我,哥哥你太欺负人了,你什么时候想走就走,都不用向阿爸打招呼,为什么我就不行,你们把我当成犯人了是不是,我不干!” 佳木看着他突然很温柔的笑起来,性情大变,佳云看他这样心道不好,他哥哥每次这样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哦,看来你的记性变差了,都不记得自己以前干过什么了,阿爸和爹爹为什么对你下了禁令,嗯?你每次出门都能惹回来一大堆麻烦事,上一次是什么来着,把某石油小国王子扒光了扔进猪圈里,阿爸现在想起来还生气呢,你还有理了。” 佳云这下被堵得没话说了,蔫头耷脑的嘟囔道:“活该,谁让他对我动手动脚的,哥哥你偏心。” 佳木看他可怜样,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叹口气放软声音道:“这次,我可以跟阿爸说说好话,你必须尽快跟我回去,你还记得爹爹跟你说的娃娃亲吧,你的定亲对象已经如约来到族里,阿爸已经和他商定好了日子,你再不回去,阿爸会发动族人逮你回去,你看是体面的跟我走呢,还是被五花大绑绑回去。” 佳云听他这么说瞪大了眼睛,暴躁起来,“我不嫁!呸,小爷是男的,要成亲也是娶,让那个不要脸的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客厅里,有人直截了当不客气的开口道:“我们今天来就是来带那两个小子走的,你不放人,我们只能硬上了。”说话的正是梁东升那伙人的头儿,他不耐烦的冷冷瞥了姜非一眼,黑色的军靴擦得非常干净,他翘着二郎腿,下巴微微的抬起,抱着手臂等着姜非回答。 姜非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眼镜反着一道冷光,微微的笑道:“你说的是良威和刘文治吗?怎么个硬上法?” “想怎么硬上就怎么硬上,阿均,你去把人带下来。” 姜非站起来,挡在魏均前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你们几个人可真会挑时候,我刚给其他人放了假,你们后脚马上就到了。”姜非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不明智的做法啊,我这个人刀枪不会用,当然我也不屑用,我比较喜欢杀人不见血的办法,你们以为我哪里来的自信把你们放进来,你想硬上,随便啊,但我保证,你们得躺着出去了。” 两方正在僵持的时候,一楼尽头的卧室里想起了杯子摔碎的声音,张妈的声音传出来,“哎!先生先生,你待着别动啊,我来就行了,不好意思啊,茶水太烫了,我待会再给您换一壶。” 姜非这时已经顾不了这几个人了,转身向卧室跑去,刚跑到门口,良臻推着轮椅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正着,姜非担心的摸着他的手和腿脚,焦急道:“伤到哪里没有,疼吗?” 良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姜非瞥了那头几人一眼,温和开口道:“没事,都怪我不小心,轮椅还控制不好,把茶几上的茶壶撞翻了,倒是溅了张妈一身,有药膏吗?” 姜非点点头,“有,你等着,我去找给你。”说着转身就跑上楼,把客厅几个人撂在身后不管了。 良臻看姜非消失在转角处,推着轮椅进客厅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抬头笑着对梁东升他们道:“我在屋里听说你们要带走那两个年轻人?没问题啊,姜非太担心我的身体,所以才会那么说,你们不要太和他较真,那两个年轻人就在二楼左手边倒数第二间卧室,你们去吧,姜非我来劝他。” 梁东升点点头,这个人看着还挺眼熟的,面相温和,挺好说话,但越是这种人物越不能掉以轻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咬人的狗不叫,越是沉默容忍的越是大人物,还是小心为妙。 头儿向阿均使了个眼神,阿均笑着冲良臻点点头,几步跨上楼,和姜非错开身,往左手边跑去。 姜非阴沉的看了他一眼,咬咬牙先下楼看良臻要紧,把药膏递给良臻后,姜非冷哼了一声,刚要从兜里掏出什么,被一旁的良臻制止住了,良臻摇摇头,温和道:“阿非,我身体已经很好了,留着那两个年轻人在这里也没用,人家现在已经找上门来了,我看还是放他们走吧。” 姜非蹲下身皱起眉头道:“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良臻拍拍他的肩膀,“我向你保证,我已经没事了,刚才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姜非惊喜道:“真的吗!?” 良臻点点头,这时,魏均带着刘文治和狼孩下楼,朝头儿点点头,良臻对他俩挥挥手,“年轻人,再见了,改日我会登门拜访的。” 刘文治推了狼孩一把,狼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也不说话。 这时,佳木和佳云也从后面回来了,佳云耷拉着脑袋,看见狼孩像是想起了什么,把狼孩拉到一边,从小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狼孩手里,神神秘秘小声道:“大哥,我们恐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了,这是我早就给你留的好东西,嗯那什么,记得跟嫂子那啥的时候用点哈,这在我们族里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当你和心爱的人那啥的时候,用了之后,心意交融,以后他就离不开你了,你们俩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嘿嘿别丢了哦,我就一份。” 狼孩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一暗,想了想之后点点头,“我收下了。” 第38章 刘文治坐在车里看着大门里和姜非交谈的狼孩,皱着眉头,他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非推着良臻站在狼孩面前,微笑地看着他,摇摇头,开口道:“我并没有用什么奇怪的药物,刘文治一切都很正常,不信,你可以带他去医院检查一遍,我向你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狼孩阴沉沉的看着他,眉头皱得死紧,“我明明亲眼看到了,宝他,疼的死去活来,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姜非笑着推了一下眼镜,想了想道:“那是我从热带雨林带回来的好东西,从植物的根茎中提取出来的,喝了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不会产生痛苦,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狼孩紧紧地盯着他,“竟然有药物可以产生如此逼真的痛觉,拿出来我看看。” 姜非叹口气,一脸的可惜,“真不巧,给他用的正好是最后剩下的一丁点,如果你想要可以三个月后再来找我,那时候我手里或许会有。” 狼孩哼了一声,把手伸进兜里,“不要拿这些来搪塞我,你觉得自己的命很硬吗?” “我有把柄在你手里,搪塞你对我没好处,你看,博士还没有完全康复,以后很可能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尽管放心好了,这里是我的长期住所,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狼孩皱着眉沉思了一会,最后看了姜非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干脆的转身离去,他背后的姜非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待狼孩上了车,这时良臻突然开口道:“阿非,你是不是没有说实话?” 姜非换上真诚的笑脸,蹲下身体看着俯视他的良臻认真道:“算是我送给他救你的谢礼,我保证不会伤及任何人的性命。” 良臻看着开走的车子微蹙着眉,嗯了一声,对姜非笑着道:“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躺一会。” 刘文治和狼孩回了家,刘爸刘妈回老家了,小饭馆只剩下炎炎自己在家,佳木和佳云,还有梁东升几个人都一起回了小饭馆,佳木和佳云打算明天再走,今天先在小饭馆窝一晚,两组人坐在后院干瞪眼,刘文治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试图打破沉默,站起来道:“你们想吃点什么?我看看还有什么材料,不够的话让威子再出去买点。” 佳云笑嘻嘻的第一个道:“想吃咖喱鸡块,要辣一点的,嫂子会做吗?嫂子要做的好吃一点!好期待嫂子的手艺啊。” 刘文治被他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直掉鸡皮疙瘩,捏紧拳头恨不得给他一拳醒醒脑子,可是这么多人在场又不好发作,绷着面皮温和道:“你可以叫我文治哥,想吃咖喱鸡块是吧,好好,你等着哈。” 佳云莫名的抖了抖,怎么感觉周围冷气嗖嗖的,拽了拽在一旁只顾着吃甜杆的佳木,抱着胳膊狠狠地打了个战栗,开口道:“哥哥,我们今天晚上睡一张床好不好,这里好冷啊,我体温低,一个人睡会受不了的。” 佳木很直接的拒绝,剥着甜杆头也不抬道:“不要,如果我没记错你喜欢裸睡吧,小的时候和你睡在一起还被踢下床过,而且,小金小绿不习惯我身边多一个人,实在不行,你可以搂着那两只大鸟睡。” 佳云气急的哼了一声,脸色微红的呼一下转过头,看见梁东升看着这边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年啊。” 梁东升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噗的一下全吐在了地上,呛咳了几声戏谑道:“还真没见过,在哪呢,你指给我看看。” 佳云瞪着眼把手抬起来,在天空盘旋的两只大鸟立即呼啦一声落在了梨树的最高点,嘴里尖鸣起来,盯着佳云,等待命令时刻准备对准目标俯冲而下,这时梁东升站起来,掏出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看着佳云道:“好久没吃野味了,这么大鸟一顿还吃不完啊,阿均,你说红烧好还是清炖好?” 一旁的魏均正在帮刘文治弄酱兔肉,闻声抬起头笑呵呵道:“肉太老了,腥味重,你如果下得去口,生吃最带感了。” 魏均旁边的头儿对他们俩的争执不感兴趣,咽下口中的茶水对魏均道:“多放点香菜,香醋也来点,等下给我留一份打包带走。” 梁东升跟兄弟俩相当不对头,一碰到一起就想动手较量较量,此时谁也不服谁,针锋对麦芒,刘文治把干蘑菇洗好等下留着做小鸡炖蘑菇,适时地插口道:“小叔,锐哥他们呢,我好久没见到他们了,锐哥上次还说想喝我做的鱼汤,现在人影都见不着了。” 梁东升看了佳云一眼,也没真想跟这小子动手,转着匕首道:“他们俩出去办事了,挺远,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唉我跟韩锐是好兄弟,他的份我接过来了,你做给我喝就成了。” 刘文治答应了一声,动手刷铁锅,这时狼孩拎着今年刚做好的腊肠进了后院,刘文治麻利的动手切好,炒了一个腊肠青椒,腊肠的香味在后院弥漫开来,把几个人饿的眼都绿了,肚子叽里咕噜直叫,刘文治一人面前摆了一个小碗,把一盘腊肠给他们分好,怕他们不够吃转身又去炒了一份。 狼孩不满意的看着几个狼吐虎咽的人,刘文治在水龙头下弄鱼,双手被冷水冰的通红,狼孩皱着眉头把他双手捞出来,也不嫌腥得慌,握在手里没好气道:“都冻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吭一声,你别干了,让那几个吃干饭的喝西北风去吧。” 秋末冬初,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比河里还要冷,不过水质好,小饭馆做饭一般都用这里头的水。 刘文治本来一到冬天身体就冒凉气,手脚一遇雪天很久都缓不过来,狼孩握的紧,眼里头都是疼惜,刘文治看了一眼后面的几个人,瞪了狼孩一眼想把手抽出来,低声道:“你先松手,我把这几个菜做出来就好了,小叔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做个饭怎么了,好吧,我保证再不动手洗东西了,你把那几条鱼弄了吧。” 狼孩嗯了一声,把后院的炉子点着了,刘文治在炉子上烧了一壶热水,等会给大伙泡茶水,剩下的几个菜狼孩简单的弄了一下,拌了一大盆凉菜,放了很多海米和香醋,鲜酸爽口,把几个人撑得直打嗝。 晚饭吃过以后,于老板和东来来了,炎炎和顾逸阳跑出去疯玩到现在也没回来,给刘文治打电话的时候说了没几句就挂了,刘文治听声音像是在酒吧那种地方,顾逸阳可能喝醉了,在一旁嗯嗯啊啊的说胡话。 于老板带了一兜蟹子,进来之后先和梁东升一伙人打了招呼,看到佳木佳云兄弟俩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表情,互相介绍之后就无话可说了,刘文治把螃蟹蒸好,几个大男人消食快,刘文治蒸好了,谁也没客气,动手吃的欢快。 刘文治刚才摆弄螃蟹的时候手被划了一个小口子,一动就疼,狼孩给他冲了一杯糖水让刘文治拿着捂手,自己在一旁剥螃蟹跟刘文治一人一口,狼孩喂得顺手,刘文治吃的顺口,也没觉出不好来,对面的东来看了他俩几眼,于老板把蟹黄留给他,看东来心不在焉的,一直往刘文治和狼孩那里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了然的点点头,笑起来小声道:“怎么啦?凉了就不好吃了,看人家吃你就饱啦。” 东来害羞地低下头,吃着小半碗的蟹黄,半响抬起头看着于老板讷讷的道:“他们俩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我,我,我们这种关系很正常吗?” 东来一直对于他和于老板在一起的事挺耿耿于怀,一般人家不都是男人和女人组成家庭一起生活吗?他和于老板这样是不是很怪异?他没有问过别人怎么想,于老板也从来没让他受过别人的委屈,他一边沉浸在幸福里,又隐隐觉得不妥,所以潜意识里总在寻找和他们一样的人,看到刘文治和狼孩这样,他希望这两个人在一起,这样他就感觉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心情也欢快起来。 于老板怜惜的摸摸东来的脑袋,温和的道:“我们很正常,你看,我喜欢你,你也想和我过日子,我们彼此离不开,这有什么不正常的,怪异更是谈不上啊,你是不是不信任我,这样吧,开春我们去外国结婚,拿了证之后,就不准再这么说了。” 东来不吭声,半响才道:“不要,不拿证我也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再看我了,我再也不说就是了。” 于老板开心笑起来,捡了一只最肥的,把肉全给了东来吃,他看着对面的刘文治和狼孩,举止亲密,俩人悄悄地说着话,狼孩看着刘文治的眼神,于老板一看就全明白了,为了他家东来不再胡思乱想,他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这两个人。 于老板想来想去找了一条最保险的做法,送了几张碟片给狼孩,其中就夹杂着一本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色,内里却色气满满,邪恶到他一放,害羞内向的东来就向他扔拖鞋的小黄片。 第39章 佳木和佳云第二天就启程回家了,佳云走的时候还很舍不得他这个大哥,说起来,他之所以会认狼孩为大哥,是因为姜非曾经给过他一张狼孩的照片,佳云看的第一眼就有一种找到同类的的感觉,心里立马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在后来的实战中,狼孩所表现出的非凡实力和不凡的领导能力,更是让佳云刮目相看,那种想亲近的感觉一旦产生,佳云就决定不管狼孩到底答不答应,这个大哥他是认定了。 相较于佳云的依依不舍,当然这其中有很大的成分是他不想回去面对家里的安排的亲事,佳木很平静,清冷的脾性让人很难捉摸,佳木走之前,刘文治把他用过的旧书包装满了甜杆,又装了不少酸枣和炒好的松子一类的零嘴,留着他俩路上无聊的时候吃,佳木看着刘文治手里的那一包东西,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又掩饰过去了,刘文治看在眼里没有点破他,笑着道:“留着路上吃吧,也没什么好东西,佳云佳木你们路上小心,从这里到你们家乡应该会走很长时间吧,你们两个确定能安全到家吗?” 佳云小声嘀咕道:“不能,忘记怎么回去了。” 佳木拍了拍小包,一旁的佳云立马老实了,几步上前殷勤的把那袋零嘴背到背上,笑嘻嘻道:“嫂子真好,走的时候还怕我饿着,你放心吧,就算我们俩迷路了,族里也会派人找到我们的,走丢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嗯嗯,我还要几条腊肠。” 佳木眉头微微的蹙起,想了一会从小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这是上次狼孩被他的蛇咬了的时候,他给刘文治的解药,这种药很难配,基本上所有蛇毒都能解,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没有用,之所以带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外面的人好像很难沟通,必要的时候出动两条蛇很可能带来一些小麻烦,他把药递给刘文治,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 “这种药可以摆平你们这任何一种蛇毒,权当谢礼好了,我和弟弟也给你们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甜杆很好吃,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多带一点走。” 刘文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着接过来,这可是好东西啊,以后走蛇堆里都不用怕了,虽然这药以后用上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这种捡到大便宜的喜悦心情,听到佳云叫他嫂子也懒得去计较了。 “下次来的时候提前打个招呼,不过,不要再放蛇了,嗯路上小心,到家的时候记得打个电话给我们报一下平安。” 佳云笑着挥挥手,大声道:“大哥,祝你和大嫂幸福哦~拜拜,我会想你们的。” 刘文治咬着牙根跟他挥手,心底咆哮道:“滚蛋吧你,大嫂你个头啊。” 佳木佳云走后,小饭馆里只剩下最后一伙人了,不过这几个人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从早上待到下午,刘文治也不好开口问他们,万一造成什么误会了对梁东升也不交代,他们的头儿就坐在葡萄架底下和魏均说话,头儿说得很少,大多数时候是魏均笑着说了什么,头儿会点点头表示同意,梁东升这几天很忙,刚回到小饭馆的那天晚上就连夜回去了,直到第三天早上才赶过来,听说头儿和魏均今天要走,刘文治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头儿那冷冽的气场,一般人靠近一米以内没几个能挨得住的,刘文治一看见他就发怵,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能长时间和他待在一起的也只有魏均了。 刘文治不清楚他们什么底细,不过看他们样子肯定是有点能耐的,再说是他小叔带来的,他和狼孩也多亏了这几个人才能这么快从姜非那出来,刘文治开始是想好好对他们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但被狼孩阻止了,狼孩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对刘文治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他们自己愿意来,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救咱俩也是举手之劳,不用特意感谢他们,我心底有数,你离他们远点。” 刘文治不解:“你怎么这么防备他们啊?我看他们人挺好的,嗯除了那个头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狼孩摇摇头:“相信我,我跟他们待过一段时间,有些人不能光看表面,越是表现的善良无害,越得提防。” 魏均最后一个上车,刘文治和狼孩站在旁边送他们,魏均走过来温和地笑起来,开口道:“文治,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刘文治赶紧笑着点头,“可以啊,我小叔就这么叫我。” 魏均点点头又道:“听说良威和你最亲,我这几天也算见识到了。” 狼孩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魏均摆摆手,“别激动啊,咱们开门见山说吧,由于你的体质比较特殊,很可能在以后某一天帮助到我们,这么说好像不合适,应该是我们要向你求助,当然了,就算你拒绝我们了,这次的事我们也照样会来的,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很需要你这个人才。” 狼孩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表示,刘文治疑惑的看了狼孩一眼,又看向魏均,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刘文治咳嗽了一声,这时狼孩冷冷道:“你们高估我的能力了,而且我没兴趣,你们的事我也不想插手。” 魏均听他这话也不恼,笑起来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说这话是我鲁莽了,那行,咱们后会有期,再见。” 车子开走以后,刘文治转过身来,皱着眉头打量了狼孩一眼,犹豫的开口道:“我可以问问你们俩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吗?” 狼孩摇摇头道:“没什么,保安公司的,看中了我身手好,想招我进去,我没答应。” 车子已经走远了,要是他们头儿听到狼孩说他们是保安公司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刘文治听狼孩这么说,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现在保安公司的都那种气质?刘文治看他们那头儿身手肯定不简单,不过狼孩要是不想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最好还是不要问,刘文治压下心里的疑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今年过年全家一起回老家过,小饭馆早在春节前三天就全员放假了,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刘文治看见狼孩的书桌上摆着好几张碟片,好奇的拿起来翻看了几眼,狼孩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温牛奶,里面加了蜂蜜,刘文治冬天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听说对睡眠好,不过有狼孩这个大火炉在身边,每天都能一觉到天亮,刘文治现在都养成习惯了,没有狼孩搂着睡还睡不踏实。 刘文治晃了晃手中的碟片,“这是你的?要带回去吗?” 狼孩点点头,这是于老板前几天给他的,家里机器坏了,一直没来得及看,过年待在家要是没意思,和刘文治窝在被窝里看看也挺好的。 大年初二的时候,刘文治父母去他姥姥家拜年,刘文治守夜的时候有点小感冒一直没见好,刘妈原先是想带他回去的,现在这种情况他就是想去刘妈也不能让,刘文治乖乖在家养病,炎炎一脸不乐意的被他妈拖走了,不过听说顾逸阳也去了心情就好起来了。 晚上的时候刘文治就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浑身犯懒一直躺在炕上看电视,吃饭的时候就想吃海米拌黄瓜丝,狼孩给他弄了他还不满意,嫌醋放少了,狼孩把被子给他裹好,火炕烧得很热乎,刘文治脸蛋都被捂得粉嘟嘟的,一头的细汗,刘文治也不知哪来的小脾气,挣了挣,埋怨道:“热死了,你这样我怎么吃饭。” 狼孩不放手,头也不抬道:“我喂你吃。” “多放点陈醋。” “你感冒刚好,那么刺激的东西少吃,你尝尝,海米很鲜,我拌的挺好吃的。” 刘文治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家里人从他生病开始就不让他下炕,都快闷死他了,今天晚上就是不想配合他,拧着劲来,眼珠子转了一圈,对狼孩道:“好吧,你把炉子上的烤地瓜拿个给我,我要那个大个的。” 狼孩立马照办,给刘文治剥好了皮,转过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刘文治放下狼孩面前的杯子,舔舔嘴唇,脸上红彤彤的,笑起来道:“米酒真好喝,你尝尝,我手艺有进步啊,咱俩今天喝个够,你再开一瓶。”自己家做的米酒度数很低,刘文治属于那种一喝酒就上脸的,米酒也一样。 刘文治被酒气一熏,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裹在身上的被子被他扯下来,睡衣扣子都被他扯开了,白皙泛红的颈子到锁骨让狼孩看的有些发愣,狼孩眼神暗了暗,抿着嘴把地瓜放在刘文治面前的碟子里,挡下刘文治想拿酒瓶的手,道:“别喝了,好好吃饭。” 刘文治哼了一声,用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啃地瓜,看狼孩喝酒不满道:“给我喝一口。”狼孩含着一口酒就往他眼前凑,被刘文治踹了一脚,“滚,你敢过来我让你见红。” 吃了饭刘文治也不睡觉,两个人放碟看,刘文治说不好看,狼孩就给他换一张,放到于老板那张小黄片时,开头还挺好的,刘文治抱着被子靠着枕头吃牛肉干,双脚被狼孩包在手里捂着,小黄片演着演着就不对劲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把一个个子比他矮的男孩子一把拽进了怀里,紧紧的锁住,霸道的说:“我操,我们今天把事办了吧。”说完迫不及待的啃了上去,货真价实的舌吻,小个子男孩娇羞的象征性推了两把,就屈服了,两人吻得啧啧作响,整个屋子都是亲吻的口水声。 刘文治手里的牛肉干掉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画面上的两人脱光倒床上,手银,咬,渐入佳境,很快便提枪上阵了。 Av刘文治看过,但是两个男的那啥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人啃得死去活来,话说男人的那两个小点真那么有感觉吗? 整个屋子都是啪啪的声响,撞进刘文治耳朵里跟魔音入耳一样,刘文治呼一下反应过来,握在狼孩手里的脚想缩回来,没想到被狼孩一下子握紧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汗水,刘文治感觉脚上湿乎乎的,敏感的脚心被狼孩粗糙的大手磨蹭着,麻痒痒的。 刘文治尴尬的咳了一声,努力镇定的开口道:“你还看上瘾了是不是?关了睡觉!” 狼孩侧着脸,刘文治没敢正眼瞧他,也不知心虚还是怎么回事,把被子一蒙躺下就睡,所以他没看见狼孩碧幽幽的眸子发出野兽一般的绿光,看着把被子蒙在身上的刘文治,喉结难耐的上下吞咽,狼孩一把扯下睡衣。光着上身钻进了被窝里,缓缓而坚定抱住刘文治,哑着嗓子开口道:“宝,咱俩把事办了吧。” 狼孩心里一片火热,他不想再等了,刘文治在他心里的分量没法丈量清楚,很重但是却让他很满足,他从没想过要离开刘文治,也从没想过刘文治会有一天属于别人,他并不喜欢男人,刚才看那小黄片,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把里面的主角换成他和刘文治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文治心里乱糟糟的,心脏像是脱离了秩序一样,咚咚咚的乱撞,狼孩的双臂紧紧地箍住他,带着令人心慌的热度,这一切都是不对劲的,狼孩的所求再清楚不过了,他应该拒绝的,可是他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刘文治推了身后的狼孩一把,声音控制不住的抖,“你发癔症了?胡说什么,要办自己办去,我,我想睡觉。” 狼孩嘴里的热气全喷到了刘文治耳朵里,烫得他一哆嗦,狼孩松开手,刘文治还没等松一口气,狼孩俯下身来,紧贴着刘文治的身体,迫不及待的啃了他一口,嗓子哑的都快喷火了,“宝,答应我好不好。”炙热深情地恳求令刘文治呆了一瞬,愣愣的看着上方狼孩硬挺深邃的脸,喃喃出声,“我,我,唔嗯嗯,你轻点,你他娘的啊!” 狼孩还没等他说完,狠狠地吻上刘文治的唇,带着让人窒息的力量,他等的太久了,这一刻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昏黄的灯光下刘文治白皙的锁骨,因挣扎而敞开的睡衣里一览无遗的两个小红点,狼孩喘息更重,一路疼惜而难耐啃下去,当啜上粉嫩的两点时,刘文治不由的呻吟出声,脚软的使不上力气,用尽力气推了狼孩一把,声音带着恳求,“威子,你,你停下来,我,嗯,哈啊。” 狼孩粗糙的大掌挑开刘文治的内裤,轻柔的握紧了已经有点反应的小东西,缓缓地撸动起来,狼孩的手心热得烫人,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全然没有给刘文治反抗的机会,疯狂的快感从后背激窜而上,一波一波的把刘文治最后仅剩的那点意识一点点击溃,刘文治白皙的身子沁出一层薄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银靡和勾人。 第40章 狼孩撑起身体看着下方刘文治,眸内暗潮汹涌,厚实的胸膛上一层晶亮的汗水,急促的喘息着,下身的欲望硬的发疼,刘文治被他弄得喘息不停,白皙的皮肤泛上一层红潮,抿着嘴焦躁难忍的样子看在狼孩眼里性感撩人,不断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狼孩手上蓦地一紧,刘文治“啊”的一声急促的尖叫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欲望和痛苦,激痛使刘文治找回了一点意识,有些难堪的抬手推了狼孩一把,嘴里低叫:“松手,疼。” 狼孩像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文治,喉结频繁上下滑动,汗水滑过他野气硬挺的脸庞,滴落在刘文治的唇边,刘文治喉咙干的冒火,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有些咸咸的汗水,身下的硬物胀痛的发疼,狼孩皱着眉呻吟的一声,低头迫不及待的啃上了刘文治半开的嘴唇。 另一只手攥着刘文治的手带着来到身下的硬挺,当刘文治握上的那一刻,烫得他一激灵,手里的大东西又硬又烫,灼人的温度沿着他的手心一下子烫到了他的心里,心脏突然酸麻麻的,难耐的甜蜜和快感使刘文治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狼孩的大舌头钻进刘文治嘴里,勾着刘文治的啜弄起来,又吸又舔的,溢出的口水沿着嘴角滑下腮帮,刘文治唔唔的推拒着。 粗糙的大掌在平淡的小腹流连不去,刮擦磨蹭着,转而摸上后背,白皙匀称的后背沁出一层汗水,滑腻的触感使狼孩爱不释手,刘文治晕晕沉沉的,因为快感而泛红的眼角溢出眼泪,可怜兮兮的哼了一声。 狼孩劲瘦的腰微微的挺动起来,青筋暴突的手一把扯掉刘文治下身的障碍,连带着内裤脱了个干干净净,一把甩到了墙角,绣着大朵牡丹花的棉被里两具身体赤裸相见,狼孩身上肌肉结实匀称,黝黑的皮肤汗水涔涔,身下的刘文治骨肉均匀,白皙柔韧的身体虽不比狼孩的伟岸,但是也不会显得过分瘦弱,两个大男人上下交叠在一起,浓烈的情欲在两人之间蒸腾弥漫,情动非常。 狼孩的手抚上刘文治的臀部,揉捏起来,极度的羞耻感令刘文治无地自容,汗流得更急,他抬腿想踹踹不着,狼孩和他稍稍分开,舔了舔嘴角的唾液,刘文治脸红的不行,低叫道:“别,弄了,你他娘的,嗯,欠揍是不是,啊!你摸哪呢!” 狼孩嘴角咧开,啄吻刘文治被他蹂躏的通红的嘴唇,手下不停,一根手指揉了揉便捅了进去,刘文治挣动不过他,急得一口咬上狼孩的肩膀,嘴下肉太他娘的硬了,咯的他牙疼,刘文治下了狠嘴,狼孩唔了一声,总归是拿人手短,这点疼他还不放在眼里。 狼孩哑着嗓子咧着嘴笑道:“要是疼就使劲咬,我不怕疼,咬不动就换个地吧。” 刘文治听他这么说双腿挣动起来,被子都被掀开了,不小心瞥见了狼孩身下的大家伙,吓了一跳,喃喃道:“好大。”狼孩亲了亲他,道:“喜欢吗?” 刘文治糙了一声,喜欢你个头啊,瞪着眼还没等开口,看见狼孩把一旁小桌上的护手霜拿了过来,打开盖挤了一大坨在手上,看着身下不明所以的刘文治道:“你那里太涩了,这样会好点。” 刘文治等他抹上了那里才反应过来,双腿被狼孩挤开,冰凉的膏体被带着厚茧的手一股脑的挤进了体内,滑腻难受的感觉令刘文治皱起眉,剧烈的挣动起来,声音都变调了,“你他娘的想干什么,你跟谁学的,操,再捅一下你试试,啊!” 狼孩脑门上汗水哗哗的淌,刘文治那里紧热湿滑,他已经快憋不住了,刘文治这样他也不好动作,狼孩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一口含住了身下人软下来的东西,套弄起来,刘文治啊的叫起来,尾音拖长颤抖的拉高,身下的东西落入温热的口腔,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这种弄法,前一刻还踢腾的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无力的耷拉下来,小腹一阵抽搐,呻吟溢出嘴角,激情的泪水渐渐地迷蒙住了双眼。 狼孩另一只手动作不停,待到完全打开了,估计能容得下他的硬物,狼孩抬头看着刘文治沉溺在快感里动情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嘴里动作加快,一个深喉,刘文治挺动着腰部啊啊的叫了几声,小腹抽搐不止,全身脱力瘫在炕上急促的喘息着。 狼孩咽下嘴里的东西,趁着刘文治失神的时候,温柔的亲了亲刘文治的嘴角,握着自己的大东西再不忍耐,一个挺身进入禁地。 疼!刘文治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这么疼啊啊啊啊啊啊,那里太紧,狼孩也好不到哪去,又痛又爽,一只手抓住刘文治乱动的双手,另一只手覆上他软到的东西,试图从新挑起刘文治的欲望。 刘文治被他亲的满脸口水,一想起狼孩刚才用嘴弄他那里,现在嘴里全是他的东西,脸都绿了,又痛又急,眼泪都出来了,沙哑着声音叫道:“你,停,嗯,哈啊,停下来,王八蛋,白眼狼,我,我,我跟你没完,嗯嗯嗯嗯。” 刘文治那里渐渐打开,狼孩再不控制力道,狠狠地律动起来,刘文治就如一艘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摇颠簸的小船,呻吟和叫骂全被无情的撕碎,摇晃中睁开眼,看到狼孩深情宠溺的眼眸,像是要溺毙他一样牢牢的抓住他不放,刘文治有些迷茫起来,但也只那么一会,随后便心甘情愿的沉溺在狼孩的浓浓的爱意里,在狼孩渐渐失了力道的冲撞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快感不断涌入四肢百骸,和情欲交缠蒸腾,刘文治脑海里想起一个声音,就这样吧。 从来没有尝过的激荡快感,终于与刘文治心意交合的激动,使狼孩根本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文治感觉后面已经没有知觉了,视线里狼孩英挺的脸还在不断晃动,刘文治痛哼一声,再也忍耐不了,双眼一翻晕过去了事。 晨光透过米色的窗帘铺洒进来,屋子里暖融融的,狼孩拥着刘文治满足的裹着厚棉被,沉沉的睡着,刘文治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想转身,立即痛哼了一声,浑身酸软的没有力气,尤其是腰部,酸疼难忍,一动就疼,狼孩感觉刘文治醒了,手臂收紧,声音低哑满足,轻声道:“再睡一会吧,昨天累着你了,唔!” 刘文治经他这么一说终于完全想起来了,昨晚的疯狂一下子涌进了脑子里,羞耻感爆棚,刘文治恼怒的狠狠向后踹了狼孩一脚,还没等狼孩发出声音,他自己先忍不住嗷的叫起来,后面使用过度的地方经他这么一动,疼得腰都轻颤起来,狼孩不知所措的用手给他揉了揉,小心翼翼道:“你别乱动,我给你抹了药膏,一会就不疼了。” 俩人枕着一个枕头,狼孩就紧贴着他耳朵边说话,红红的耳朵尖被狼孩含进嘴里,得寸进尺的舔噬进来,刘文治咬着牙根拧着眉,恨恨道:“你还没玩够是不是,起来,你他娘的,离我远点,大清早的就耍流氓,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狼孩撑起身体把刘文治埋进被子里的脑袋挖出来,先是舔了舔刘文治紧抿的嘴角,半响看他不说话,叹口气,诚恳的道:“别生气了好吗?我保证下次不做这么多次了,我人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整都行,嗯,你要是没有力气——” “滚!” 刘文治还肯跟他说话,就说明这事还没走进死胡同,以后有的是时间,他可以慢慢来,人已经是他的人了,只是技术有待磨练,要不宝怎么还是一副不满足的样子,狼孩皱皱眉,突然想起了佳云送给他的那件东西,昨天晚上一时情动没来得及用,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用,男人要靠真本事让爱人性福,用了这玩意心里总归不舒服。 等会父母大概就回来了,刘文治急着起身,狼孩抢在他前头,把刘文治用被子裹好,好声好气道:“你在炕上待着别动,我去烧热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刘文治闭着眼睛不搭理他,皱着眉头挪动了一下屁股,狼孩立马把厚坐垫放在他身边,高大的身体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四角裤,屋子里大清早的还挺冷的,狼孩就这样站着等刘文治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刘文治眼睛睁开一条缝,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狼孩的身体不自在的转开头,狼孩肩膀上的咬痕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事,还有那硬邦邦的腹肌,你他娘的到底在显摆什么啊擦! 刘文治咬咬牙,想了想道:“我要喝豆浆,要现磨的,还要吃牛肉汤包,昨天的海米黄瓜丝也要,你先做吧,我再想想。” 狼孩犹豫了一下,微蹙着眉头道:“你现在不适合吃这些,要不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皮蛋粥和奶馒头,再弄点小咸菜送粥喝。” 刘文治裹着被子不说话,闭着眼睛闷声道:“你不冷啊,穿了衣服赶紧消失,烦!” 刘爸回来就看见狼孩在磨坊里磨豆浆,这块石磨是刘爸刚弄回来的,用得还不怎么顺手,所以就一直摆在这没怎么用过,刘爸走上前笑着道:“村门口就有卖的,你干嘛费事在这磨啊,这磨不好用啊。” 狼孩这点劲还是有的,嘴里呼出白气,头也不抬道:“宝要喝现磨的。” 刘爸瞪眼,“这小子事还挺多的,他要喝你就给他磨啊,惯得毛病,不行,我的说说他。” 刘文治听他爸唠叨完,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心想,你儿子都被人占大便宜了,我使唤他怎么着了,该的他! 刘文治裹着大衣慢腾腾的挪到小磨坊里,狼孩正在里面用炉子煮豆浆,看见刘文治进来,赶紧把门关上,回头道:“马上就好了,你先坐下等等,后面还疼吗?” 刘文治拧着眉不说话,过了一会开口道:“怎么不疼,要不你试试。”说着踢了踢脚边的板凳,“弄好了就回去吧,还等着你一起吃饭。” 狼孩咧着嘴笑起来,炎炎和顾逸阳吵吵闹闹的挤进来,手里捧着两个大碗,里面装着撕成块的油条,眼巴巴的等着豆浆出国。 过完年回到小饭馆,第二天才开张营业,很久没有见面的周云籽提着一大包东西上门来了,刘文治好久没见到她了,周云籽好像瘦了些,脸色有些疲惫,见到刘文治依旧亲热的弟弟的叫,周云籽把外套脱掉,里面穿着一件连衣裙,刘文治看她小腹那里好像突出一块,周云籽总是时不时的用手遮挡一下,刘文治也没在意。 中午吃完饭,周云籽又坐了一会,和刘文治在屋子里单独说了一会话,末了从包里掏出一个很厚的纸包,交给刘文治,笑着道:“小弟,姐有件事拜托你,这个东西先搁在你这放着,你替姐姐保管,等姐姐过一段时间再来拿回去好吗?” 刘文治看着手中的纸包,密封得很严实,不怎么沉,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啊,很贵重吗?” 周云籽摇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你先替我拿着,放你这我放心。” 刘文治也不好再问,点点头,“那行,放我这吧。” 周云籽终于放心的笑起来,站起来道:“谢谢小弟,我等下还有事,先走了哈,有事给我打电话。” 刘文治送他出门,周云籽坐上车拨了一个号码,口气有些急:“机票定好了吗?嗯,那行,我一会就到。” 第41章 送走周云籽后,刘文治回屋把书桌上的牛皮纸包拿起来前前后后翻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能证明里面东西的字样,外面用胶带封得很严实,刘文治掂了掂,应该是装的纸张一类的东西,对于周云籽把东西交给他保管这件事,刘文治挺讶异的,他和这个姐姐关系好是好,但这个事情怎么想也轮不到他吧,为什么特意大老远跑来把东西交给他保管呢,刘文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顺手把纸袋放进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上好锁,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给拿出来,打开衣柜,把里面装杂物的纸箱拖出来,把纸袋塞进了最下面。 杂物箱上面放着一个开着口的信封,刘文治拿起来看了看,里面装着一叠照片,倒出来顺手翻了翻,是狼孩和别人的合照,应该是和同学在一起照的,十了多张一起洗出来的,很新,刘文治从来没见他在家看过这些东西,狼孩也从来不和刘文治谈论在学校发生的事,他和别人的相处只停留在认识这一层上,狼孩没有兴趣和他们深交,梁东升那样的算特例了,因为有共同话题可讲,彼此间很能谈得来。 有一张是狼孩和一个女同学一起照的,背景是阶梯教室,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清秀高挑,扎着简单的马尾,和高大的狼孩站在一起,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很般配,刘文治看着手中的照片,心情沉闷起来,重活一世,有些事情在意料之中,但是也有很多事情在意料之外,就比如狼孩,他当时出于愧疚和可怜把狼孩捡回了家,从那时到现在点点滴滴的相处,狼孩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亲人般的存在,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同,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以至于最后他和狼孩的关系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有很大的责任,他潜意识里在默许这件事,没有及时的阻止,给了感情滋长的空间,现在想推脱责任已经来不及了,不要说他割舍不下,狼孩那倔脾气哪容他走回头路,刘文治都能想象的出来,如果他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狼孩暴怒的样子。 但是看着手中的照片他有些迷茫了,两个男人在一起总归是不容于世俗的,先不说别人异样的眼光,两个男的能生孩子吗,刘文治的家庭观念里,生育后代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正常的家庭都应该有一个小孩子,妈妈慈祥,爸爸严肃,小孩子叽叽喳喳调皮捣蛋,小孩子是一个家庭幸福与否的关键因素啊。 可是如果他和狼孩继续在一起,其他的不考虑,这个肯定是不可能了。 刘文治惆怅的叹口气,起身把抽屉里的相册拿出来,一张一张的插进去,没有注意到狼孩走进来,狼孩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他这段时间来拍广告挣的钱全存在这里面,一分都没动,有好几万了,本来是想给刘文治一个惊喜的,可是看刘文治现在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是决定观察观察再说。 狼孩在刘文治旁边坐下,刘文治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相册拍在他手里,说道:“这些东西都要好好收拾着,以后老的时候能找出来看看,你要再乱丢,别指望我会给你收拾。” 狼孩翻看了两下,刘文治今要不说,他都忘了有这些东西了。 刘文治仰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再吭声了,狼孩把相册扔在桌子上,他的宝肯定又胡思乱想了,狼孩现在看刘文治身上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刘文治就是他的人,妥妥的没商量,可刘文治的那些小心思他止不住,他能做的就是不断地用身体告诉他。 狼孩两条长腿一迈,整个人横趴在刘文治上方,啃了刘文治一口,身下的刘文治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把头撇开,既不说话也不反抗,狼孩见他没动静,勾着嘴角笑起来,从刘文治嘴唇开始,一下一下煽情的啄吻而下,在下巴尖上舔了两口,一路逡巡而下,控制着力度不在白皙的颈子上留下印子,有一次他就把刘文治惹恼了,脖子上被他吸得发紫的印子穿着高领毛衣才堪堪遮住,刘文治又贴了创可贴以防万一,照着镜子就是觉得别扭的厉害,创可贴一贴还真像那么回事了,气急的给撕了,围巾一围了事。 刘文治特别怕痒,全身遍布敏感点,狼孩舔他脖子,他气息就开始不稳,抬起手想推开狼孩,被狼孩一只手握住手腕向上按住,下嘴越发的狠起来,火烫的唇落下一个个怜惜霸道的吻,在锁骨处留恋了一会,拖出一道晶亮的口水,湿滑滑的,吮吸的啧啧作响。 刘文治睁开眼睛,气急的想坐起来,无奈狼孩结实高大的身体紧紧的压住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刘文治见狼孩另一只手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如果现在不阻止,刘文治相信狼孩肯定会走到最后,他向来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 刘文治发急道:“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起来。” 狼孩抬起头,眼睛里已经燃起了点点欲火,呼吸急促起来,双眸锁住刘文治,手下不停,粗糙的大掌抚摸着毛衣里柔滑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沿着后腰抚弄而上,沙哑的开口道:“已经傍晚了。” 刘文治被他摸得酥麻麻的,又痒又难受,“什么傍晚了,你别得寸进尺,起来,等会我妈该来喊咱们吃饭了。” 狼孩仍是压在他身上不动弹,两人下身紧贴在一起,狼孩两腿间的硬挺抵在刘文治大腿根上,粗大的硬物令刘文治想起那天晚上,狼孩就是用把这玩意捅进了他的身体,后面顿时隐隐地疼起来,那么大是怎么捅的进去的! 刘文治不自在的动了动腿,狼孩紧随而上,情不自禁的磨蹭了起来,嘴里舒爽的哼了一声,抚摸刘文治后背的手退了出来,急切地扯开牛仔裤的腰带,拉下拉链,动作熟稔的掏出了内裤里的大家伙,对着刘文治道:“宝,我不进去,你摸摸就行了。” 刘文治瞪着眼睛,气的脸都红了,你他娘的,什么叫你不进去,你想进哪,老子同意了吗!我欠你的,下面那根管不住就去废了啊啊啊啊啊,凭什么不是给你上就是给你撸,你以为你他娘的是谁啊! 刘文治一肚子骂娘声,气到头了哼了一声,突然笑起来慢悠悠的道:“不摸。” 狼孩脑门上沁出一层薄汗,把刘文治的手放下来,拉住了按到胯下硬物上,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刘文治蛊惑道:“宝,很快就好了,你动一下。” 刘文治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哦,很快是不是说明腰不好啊,你这样不行啊,你,唔!” 狼孩看着那张红彤彤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再也忍不住了,堵上了先撸完再说。 晚上大家一起在饭馆的火炕上吃的饭,刘爸做的拿手菜,红烧排骨,狼孩往小碗里盛了几块放在刘文治眼前,一脸满足的往嘴里扒饭,刘文治刚想用手抓着排骨啃,手僵在半空,烦躁的缩了回来,瞪着碗里的排骨,恨恨地用筷子夹住了慢慢吃。 饭馆的小电视上正在播放娱乐节目,是某偶像剧的发布会,中韩合拍的电视剧,男主角是韩国人,女主角要不是主持人说起,刘文治一时间还认不出来,电视上的顾悦然改走小清新路线,姣好的面容略施淡妆,比原来的浓妆艳抹好多了,让人好感倍增,和男主角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很能吸引观众的眼球。 她现在已经洗清了吸毒的嫌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靠山,准备东山再起,李守东早被她忘到哇爪国了,她和李守东以前的绯闻小报记者都懒得再提起。 顾悦然一身浅黄连衣裙,两鬓的头发挽在后面,乖巧甜美,落落大方的回答主持人提出的问题,并表示自己将以全新的形象重回大荧幕,踏踏实实演戏,做最率真的自己,获得了大家的赞同和鼓励。 刘文治看了一会,顾悦然吃这一行饭,对她复出这事没什么可稀奇的,影视界最不缺俊男美女,顾悦然能审时度势瞅准时机重新杀回来,全靠她身后的大靠山,她这回形象弄得不错,挑能迅速攒来人气的偶像剧作起点,身后出谋划策的肯定下了很大功夫,刘文治看了一会没兴趣了,这事他不关心,顾悦然跟他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了,至于这人以后会怎么样,完全不在他关心的范围。 刘文治第二天要去市里办点事,狼孩顺道载他到了地点,还得去唐雪歌的公司一趟,昨天刚下过雪,有些没有清理干净的残血顽固的黏住地面,刘文治穿的靴子鞋底比较滑,滑了好几跤,路过一栋大厦时,碰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温继辉。 温继辉穿着黑色的大衣,长身玉立,身后跟着几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鞠躬哈腰的把他送到了车子前,温继辉面无表情的挥了几下手,正准备上车,眼梢瞥见不远处的刘文治,愣了愣,不过他带着墨镜,刘文治也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样的表情。 刘文治有些尴尬,温继辉看向他,刘文治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温大少日理万机,他这样的小人物过目便忘,如果人家不记得了,他贸贸然地打招呼是不是显得太二了。如果当成没看见抬脚便走,万一人家认得他,他这样也太不礼貌了,最后刘文治没办法,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蒙过去了。 没想到温继辉把墨镜摘下来,微笑着大步向他走来,到把刘文治弄愣了,还没等走到近前,温继辉伸出手,一派温文儒雅,“好久不见,文治小弟。” 刘文治行动先于意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时,刘文治扯着嘴角笑起来,说道:“温大哥,好久不见。” 温继辉微笑着点点头,对等在一旁的司机打了一个手势,回身笑着道:“来市里有事吗?” 刘文治道:“没什么事,随便逛逛,温大哥有事啊?” 温继辉看了一眼手表,抬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到对面咖啡厅坐坐好吗?” 刘文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想不明白温继辉找他能有什么事,面上爽快地答应道:“好啊。”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侍者端来两杯咖啡,对面的温继辉气势沉稳,阅人无数,跟他面对面坐着,刘文治觉得心里压力不小。 温继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着刘文治温和地笑起来,开口道:“文治,你姐姐还好吗?我最近挺忙,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第42章 刘文治抬头道:“还好吧,我前几天才见过她。” 温继辉点点头:“这就好,看来是我多心了。”他微微笑了下,对着刘文治道:“今天怎么就你自己,我记得平时你总和一个很高大的男孩子在一起的。” 两人的共同话题比较少,几乎都是温继辉开口引导,刘文治随着他的问题作出回答,场面不尴尬但也好不到哪去。 “哦他啊,他今天有点事要办,和我不同路,我们俩也不是天天在一起。” 温继辉笑笑不置可否,手指摩挲着杯沿,缓缓道:“前几天去唐老那里,听雪歌说起,是叫良威对吧,拍了几个广告表现不俗,多下点功夫进圈子闯一闯,前途很看好啊。” 刘文治听这话很受用,心里面自豪了一下,面上谦虚道:“只是兼职而已,半吊子不入流,还多亏了雪歌姐帮忙,没想到这事都传到您耳朵里了,我都替他不好意思了。” 温继辉向后靠在椅背上,摇摇头,“我看挺好的,以后我这里有合适的,也叫他来试试看,毕竟各项条件都不错,背后还有相熟的人,努努力,一切都未可知啊。” 刘文治只是笑着点点头,“是挺不错的。”话是这么说,可狼孩这小子压根就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心眼直脾气倔,还不听人劝,发起火来吓死一打人,就这样子能发展起来才有鬼了,到时候没等火起来,先得罪不少人,唐雪歌那边肯定不好办。 刘文治低头自顾自的寻思,两人之间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温继辉突然身子向前倾斜,手肘撑在桌面上,对面的刘文治抬头吓了一跳,他和温继辉几乎只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刘文治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手中的小勺机械的搅动着黑乎乎的咖啡,僵硬的笑道:“温大哥,你怎么了?” 温继辉凝神打量了他一会,很自然的用食指在他鼻梁上轻轻碰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坐回原位,从容温和的笑道:“文治你鼻梁上长了一颗痣,我还以为是脏东西呢,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刘文治愣了一下笑起来,摇摇头,“没什么,以前也有人说过,这痣长得还真会挑地方呵呵。” 刘文治光顾着说话,没看见外面狼孩匆匆的穿过道,大步朝咖啡厅走来,视线在温继辉脸上扫过,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温继辉刚才的举动看在狼孩眼里,亲昵的有些过分,分明就是一种挑衅。 温继辉恰到好处的在狼孩刚推开门的时候站起身来,表示自己还有事在身要提前先走了,刘文治站起来,还没等和温继辉说两句客套话,就见狼孩堵在了他和温继辉面前,狼孩身形高大,比温继辉还要高不少,两个人站在一起,在安静地咖啡厅里特别显眼。 刘文治拽了狼孩一把,对着温继辉道:“温大哥,这就是良威,良威,这是温大哥。”两个人以前见过面,不过恐怕他们谁都没把对方的样子记在心里,刘文治多嘴解释一句,狼孩背对着他没吭声,倒是温继辉先开口道:“嗯,小伙子很精神啊,文治,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刘文治道:“好啊,温大哥慢走,再见。” 待温继辉出了大门走远了,刘文治拿起外套和狼孩一起出了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狼孩一直低着头走路,一声不响的,刘文治在一旁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雪歌姐那里事都弄好了?” 狼孩抿着嘴嗯了一声,粗硬的头发丝落在眉梢那里,被他烦躁的划拉了上去。 刘文治见他不说话,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在雪歌姐那受委屈啦?” 狼孩侧过头看了刘文治一眼,“没有。” 刘文治对他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有些恼火,想不明白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两人上了车,一路开回家谁都没开口说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杠上了。 回到家以后,大中午的小饭馆关着门,刘文治记得他走的时候他爸明明就开始营业了,怎么饭点上大门紧闭呢,两人下车进了门,今天是星期天,炎炎放假在家,在后院看见刘文治回来了,急急忙忙跑上前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沉沉的。 “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刘文治嗯了一声,看着炎炎道:“爸妈呢,今天怎么不营业了?” 炎炎拉住刘文治,皱着眉道:“我说了你别急啊哥,你走了以后,爸突然腰疼站不住,妈和几个人给送医院了,让我看着饭馆。” 刘文治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腰疼的那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啊,唉,哥,你往哪走啊?” 刘文治头也不回,“去看爸怎么回事。” 炎炎把刘文治堵住,晃了晃手机,“你别去了,妈刚才打电话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医生说爸没事,就是太过劳累了,没有大事。” 炎炎话刚说完,门口就停了一辆车,刘妈抚着刘爸下了车,刘文治和炎炎跑上前接过手,狼孩跟在后面拿了一些药品和其他东西往屋里走。 刘爸脸上还带着笑,一点都看不出来刚从医院回来,刘文治担心道:“爸,大夫怎么说的,真是累出来的么?” 刘爸笑呵呵道:“没事,小毛病而已,你妈咋咋呼呼的非要我去医院,白花了一笔钱不说,生意都耽误了。” 刘妈没好气道:“忘了你当时怎么疼了是吧,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万一出了什么大事可怎么整。” “别听你妈的,我真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刘文治点点头,他爸这也是老毛病了,一天两天能忍,长期下去非得累出个好歹不可,小饭馆生意好,刘爸一个月都休息不了几天,但是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刘文治担心不已,劝说道:“爸,你这样不行,赚钱不是这么个赚法,要是把身体累出个好歹,得不偿失,咱雇个人给你打下手,有些特色菜你亲自动手,其余的都交给别人,能省你不少事。” 刘爸皱着眉想了想,他这腰确实不能再这么折腾了,自己难受,家人也跟着担心,工作效率直线下降,不如请人来帮帮忙,晚饭的时候松口答应了,刘文治松了一口气,吃完饭伺候他爸洗了脚,忙了一天倒把他和狼孩的事忘到脑后了。 狼孩坐在后院剁肉馅,旁边装着小半盆鲜红的肉末,刘文治洗漱完了,狼孩还在后院厨房忙活,他穿着棉拖鞋去叫狼孩回来睡觉,大冬天的狼孩蹲在水龙头下洗手,刘文治看着都冷得一哆嗦。 狼孩看见他穿着睡衣就出来,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把厨房门关上,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往回走,把刘文治撂在身后,进门就进了卫生间,好半天才收拾干净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刘文治站在门口等着他,脸绷得紧紧的。 狼孩胡乱的把脸擦干净,拿着毛巾刚想走,就听刘文治开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狼孩上身裸着,下半身穿着灰色的睡裤,腹肌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他侧着身也不看刘文治,声音沉沉的:“没怎么回事。” 刘文治堵住他:“你好好说话,从离开咖啡馆你就不对劲,而且我很确定你是冲着我来的,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到底跟我生的哪门子的气。” 狼孩抬起头黑漆漆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刘文治,湿发垂落下来,野气又性感,看的刘文治眼神闪了闪,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脚。 “说啊。” “你心里清楚。” “不清楚。” “你自己好好想想。” 刘文治一直堵着不让狼孩走,咄咄逼人的看着他,“我想一万遍也想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小气吧啦的,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弄得跟个娘们似的,啊!” 狼孩看着他那张越说越有理的小嘴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把湿毛巾甩到一边,扛起来刘文治就走,进了卧室把人丢到床上,床大又有弹性一点都不担心会把人摔坏,利落的压上去固定好四肢,绿光点点的眸子锁住刘文治。 刘文治被狼孩浑身散发的戾气镇住了,老老实实瞪着眼睛看着上方的狼孩,惊魂未定的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你,你别发疯哈。” 狼孩收起戾气,半响开口道:“为什么不躲开。” 刘文治给他弄糊涂了,啊了一声,不明所以道:“躲开什么?” “温继辉。” “啊?” “别跟我装糊涂。” 刘文治快晕了,“关温继辉什么事,你说明白点。” 狼孩顿了顿,眼里绿光翻涌,咬牙切齿道:“我看见他摸你了,你为什么不躲开。” 刘文治愣住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怎么回事,温继辉今天是摸了他鼻梁一下,狼孩就为这事跟他怄气? 刘文治叹了口气,放软声音道:“他没别的意思,他以为我鼻梁上有脏东西,就用手指揩了一下,那也不算摸啊。” 狼孩忿道:“他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刘文治听他这话怔住了,过了一会笑起来,“他不可能亲的,温继辉喜欢女人,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么。” 狼孩粗声粗气反驳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嗯,你说过了。” 狼孩道:“你呢。” “我,嗯!”刘文治突然感觉小腹处一股尖锐的疼痛袭上来,捂着肚子卷起了身体,疼的咬紧了嘴唇,嘴里控制不住的痛苦呻吟起来,脑门上顷刻沁出了密集的汗水。 狼孩慌张的把刘文治抱在怀里,摸着刘文治的小腹急的乱了手脚,“宝,很疼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第43章 此时刘文治已经疼得说不话来了,汹涌而来的疼痛使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听狼孩在讲什么,小腹那里像是有人拿着东西在翻搅,剧痛难忍,刘文治脸色煞白,汗水打湿了头发,嘴唇咬出血痕都全然不觉,他以为自己疼得要死了,意识刚要远去,尖锐的疼痛却在这时渐渐减弱直至消失,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是一分钟不到,刘文治被疼痛折磨的气力全无,床单被汗水打湿了一小块,虚弱的瘫在床上喘着粗气。 狼孩急红了眼,用毯子把刘文治包起来,小心的抱起来刚想往外走,刘文治一只手拉住他,摇了摇头,“不疼了,我想喝水。” 狼孩眉头皱的死紧,用额头碰触刘文治的,声音不稳道:“一点都不疼了?” 刘文治靠在狼孩肩头点点头,“嗯,就刚才那一阵,现在不疼了。” 狼孩听他这么说稍微放下心来,刚才心中的恐惧如燎原大火,让他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攫住,窒息一般的疼痛,他小心的把刘文治放在床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送到刘文治唇边,刘文治脸上汗水涔涔,垂下眼睑就着狼孩的手喝了大半杯才停下来,吁出一口气,闭着眼歪在了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狼孩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疼吗?” 刘文治闭着眼摇摇头,身上黏腻的难受,可是他现在真的是没有力气去洗澡,狼孩看他皱着眉头,以为他身上还疼,给刘文治盖上被子,道:“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没事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疼,就是出了一身汗挺难受的。” 狼孩把刘文治抱进怀里,“那我抱你去洗。” 刘文治被狼孩抱进了洗手间,期间挣扎了几下,现在他那点力气对狼孩来说跟挠痒痒似的,刘文治实在没那个脸脱光了让狼孩给他洗,再说他又不是残废,再怎么没劲咬咬牙洗个澡还是不成问题的,无奈狼孩不放手,单手把刘文治脱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浴缸放满水后,轻轻地把他放了进去。 水温正好,刘文治泡在里面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捧起水洗了一把脸,看狼孩站在旁边俯下身来,瞪着眼睛道:“你干什么?” 狼孩把手伸进水里:“脱裤子。”狼孩此时没想别的,刘文治刚刚那样他心脏才回原位,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他以为刘文治没力气,反正这事他也乐意干,巴不得刘文治回回洗澡都“麻烦”他呢。 刘文治毫不客气拍了他一巴掌,指指门口:“我洗完再叫你。” 狼孩真诚道:“我在这看着放心,你洗吧别管我。” 虽然和狼孩啥亲密的事都干过了,可这么面对面的赤裸相对,还是不能让他适应。 刘文治做了一个起身的动作,不耐烦道:“那我不洗了。” 狼孩叹口气把他又按回去了,干脆起身,把毛巾待在架子上,“我就在门口呆着,有什么事叫我。” 刘文治点点头,嘟囔道:“还能淹死不成。” 狼孩把门关上,刘文治一个人坐在浴缸里,想起刚才的疼痛还心有余悸,一只手摸上小腹,那里紧致光滑,现在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相反也不知泡了热水还是怎么的,热乎乎的,暖暖的很舒服,难以想象刚才他还疼的死去活来,他想了一圈可能患上的病症,到头来都觉得不可能,也许是急性肠胃炎?可是除了疼也没有腹泻的现象啊,想了半天没想通,他摇摇头,算了,等会去吃两片药,顶不过去了去医院也不迟。 狼孩一直站在门口也没听见刘文治叫他,想着想着勾着嘴角笑起来,他家宝到现在还是这么放不开,浑身上下早被他看光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个遍,洗个澡有什么可害羞的,愣是不让他近身,他不急,反正到时候在床上一样连本带利讨回来,现在给他家宝面子,不过宝他炸毛的样子自己也很想看啊,狼孩越想心里越痒痒,在门口来回走了两步,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不等了,推开门就进去了。 刘文治已经洗完了,可是刚才匆匆进来,忘了带条换洗的内裤,只能用擦身的毛巾堪堪遮住,还没等弄好,狼孩就推门进来了,刘文治双腿笔直修长,臀部浑圆弹挺,狼孩摸过无数次,手感一清二楚,毛巾一裹,曲线毕露,更令人想入非非了,狼孩咽了口口水,把刚刚冒头的火苗掐灭,宝今天身体不好,注定是只能看不能摸了。 狼孩看见刘文治窘迫的瞪着他,咧着嘴笑起来,用手里的毯子包住刘文治,两手一抄,轻轻松松的将人抱了起来,刘文治懒得跟他计较,躺在床上刚想睡,狼孩在身后贴上来,抱住刘文治,带着厚茧的大手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腹部,担忧道:“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肌肉紧绷,眸子里暗沉沉的,恶狠狠地开口道:“姜非这个混蛋,我绝对饶不了他。” 刘文治愣了愣,想起了那天在姜非地下室所遭遇的痛苦,现在倒有些记不清了,刘文治覆上狼孩的手背,“我觉得跟他没关系,这都隔多长时间了,要疼早就疼了,可能是我吃坏肚子了。” 他看狼孩不说话,翻过身看着狼孩怒气腾腾的脸,劝道:“你别想太多了,我真没事,不许去跟姜非硬碰硬,听到没有。” 狼孩哼了一声,“我找他谈谈心,不会动手。” “谈心找我就行了,你别上赶着找麻烦啊,到时候还得连累我去救你。” “我想和你谈身体。” “你在学校就学会耍流氓了是不是。” “可是我只对你耍流氓。” “你要不要脸。” “不要。” “滚蛋!” 狼孩第二天还是拖着刘文治去医院里里外外做了检查,从大夫口里得到了确切的结论才放下心来。他俩请了一天假,第二天的时候,刘文治上午只有一节课,十点钟才开始上课,吃完早饭狼孩有课先走了,刘文治在小饭馆里帮忙,到点了再走也不迟。 狼孩停好车,拿着课本往教学楼走,路过图书馆的时候,看见姜非手里拿着几本书从图书馆大门出来,和一个老教授边走边聊,两人分开之后,姜非转过身朝狼孩挥了挥手,看来早就看见狼孩了,正好,他今天本来就准备去找姜非“谈谈心”,狼孩眼神沉了沉,几步走上前,就听姜非道:“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看见狼孩手里的课本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狼孩口气有些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非笑笑道:“来母校借几本资料。”他晃了晃手里的几本外文书籍,看着狼孩冷冽的神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猜你肯定有事找我。” 狼孩皱着眉头向前逼近一步,“宝前天晚上突然肚子疼得厉害,这是第二次我看到他这样,第一次就在你的实验室里,我没有时间跟你拐弯抹角,你如果觉得我对良臻下不去狠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做给你看看。” 姜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被他很好的掩饰掉了,他把几本很重的书籍换了一只手抱着,仍是笑道:“我明白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刘文治这回肚子疼跟我没关系,他是不是,嗯,摔跤了或者撞到肚子了?” 狼孩皱眉道:“我把他摔到床上了,但是我很确定一丁点都不可能摔疼他。” 姜非摇摇头,“刘文治体质弱,一不小心摔岔气了,很容易引起腹痛,是不是很疼,但是一会就好了?” 狼孩一脸戒备的点了点头,姜非笑起来,“这就对了,以后动作轻点,刘文治的体格恐怕受不了你这么折腾,嗯,我多嘴问一下,你们俩是不是做爱了?” 狼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多费口舌,转身便走。 姜非不在意的笑笑,半晌喃喃道:“以后就知道了。” 从那以后刘文治肚子就再没像那天那么疼过,狼孩顾忌着他的身体,一个多月没敢对刘文治下手,直到确定他家宝肯定一点事没有了,才蠢蠢欲动起来,天天晚上磨着刘文治快点上床睡觉,饿狼般的眼神把刘文治吓得都不敢进屋,进了屋也离着他一米远,防火防盗防饿狼,稍不注意就被啃得咋都不剩。 刘文治几次把他踢出门,半夜他也能想办法爬进来,每次总是等身上暖合过来,才上床搂着刘文治睡觉,大清早的时候把人按在被窝里啃够了才放手,刘文治摸着红肿的嘴唇郁闷的不想出门,瞪了一眼一旁偷了腥的狼,气不打一处来,真生气的时候,刘文治一整天一声不吭,无论狼孩怎么讨好都没用了,这招开始还能制得住狼孩,用了几次就不管用了,黑暗一降临,狼孩就会把刘文治压在床上逼得他哭着求饶,其中骑乘式效果最佳,也是狼孩最爱用的招式之一。 最后一门考试,刘文治答完卷困得趴下就睡着了,最后两道大题不要了,因为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狼孩他们早就考完了,他前几天接了一个小广告,需要到外地进行拍摄,听说是在一个很有名的风景区,原本还想带刘文治去看看,不过行程很赶,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出了考场,有同学约刘文治去玩,刘文治顶着白花花的太阳摆了摆手,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早晨起床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即使晚上睡得再怎么早,都说春困秋乏,他怎么大夏天的困成这幅德行。 回到饭馆的时候,很久没见面的梁东升来了,和韩锐一起,韩锐变得更黑了,一身腱子肉快把t恤都撑破了,大喇喇的跟刘文治打招呼,张嘴一口大白牙。 “文治,想我不哈,唉,你家小狼呢?” 刘文治笑着道:“太想你了锐哥,小狼去外地拍广告,怎么,你找他有事啊?” 韩锐摇摇头,“没事,问问而已,我一大闲人找他能有什么事,开找你喝鱼汤来了。” 这时梁东升道:“前几天是听雪歌提起过,在哪拍来着?” 刘文治道:“B市的溪云山。” 梁东升点点头,突然高兴道:“明天正好我和韩锐也要到B市去,文治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吧,听说那景色挺不错的。” 刘文治想了想,笑着点点头道:“好啊,我还一次没去过,听说雪歌姐他们都在那,这回可热闹了。” 刘文治想着给狼孩一个惊喜,就没提前打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和梁东升他们出发了。 第44章 B市是A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位于A市东北部,山高水险,风景优美,市内有几个比较有名的风景区,驾车走高速两个小时就能到。 梁东升和韩锐中途去办了点事,耽搁了一段时间,三个人在下午五点多才快到狼孩他们所在的拍摄地。刘文治上了车后就一直昏昏欲睡,夏季炎热的风从窗缝扑进来,刘文治睡得脑子沉沉的,整个人一直处在睡不着醒不了的状态,难受的要命。 快到的时候接到狼孩打来的电话,刘文治手机放在背包里,调的震动,他睡得迷迷糊糊一直没听见,还是前座的韩锐把他叫醒了,他才知道电话在响。 打了第二遍电话才被人接起来了,狼孩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听刘文治的声音像是刚睡醒,嗓音沙哑,接起电话慵懒的“嗯”了一声。 狼孩嘴角弯起,他想到了刘文治刚醒的时睡眼朦胧的样子,半睁的眸子内水气氤氲的,脸颊两团粉嫩,战斗值为负,这时候想怎么欺负人都行。 “考完了?” 刘文治反应慢半拍,点着头道:“嗯,早完了。” “我这里也完事了,明早就回去。” 刘文治清醒了点,瘫在座位上的身体稍稍坐正,嘟囔道:“这么快。”他人已经快到了,原本想和狼孩好好玩上一回,没想到他一来狼孩就要走,心情顿时有些低落。 “你怎么了?不希望我这么快回去?” 刘文治道:“没有。” 狼孩那边已经收工了,一群人在路边摊吃烧烤,狼孩站在不远处的河边给刘文治打电话,高大挺拔的身影,英挺有型的脸,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吸引了不少女性生物的目光,他听出刘文治有些闷闷不乐,把脚边的石子一脚踢到了水里,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你现在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爱答不理的,谁惹你生气了。” 刘文治翻了个白眼,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打了个哈欠,“谁也没惹我生气,我挺好的,你还有事吗?” “有事。” 刘文治等了一会不见狼孩说话,只听见到话筒里传来低低的喧闹声,刘文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后,催促道:“有事你说啊。” 狼孩低沉性感的声音传进刘文治耳朵,“有没有想我?” 刘文治干脆道:“没有。”耳朵根却泛上了一抹红。 “我晚上做梦梦到你了。”顿了顿又接着道:“没穿衣服。” “嘟——”对面电话很干脆地挂断,刘文治愤愤的把电话塞进背包里,闭着眼睛恨声道:“混蛋!” 狼孩看着手机眼里满是笑意,这时身后有人喊道:“良威,过来过来,我们都吃上了,你干嘛呢,快点。” 一群人吃完烧烤,喝的兴奋起来,都不肯回去睡觉,又一起去ktv唱歌,唐雪歌也跟着去了,在包间里又和几个认识的喝了不少酒,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众人才散伙,不少人都喝高了,就狼孩很清醒,他身边的唐雪歌脸喝得通红,站都站不稳,一下子软倒在狼孩身上,狼孩皱着眉头把她扶住,忍住了没把人扔在沙发上。 唐雪歌抬起头看着身边狼孩轮廓分明的一张脸,高耸的鼻梁长得很周正,厚度正好的嘴唇吻起人来一定很舒服,下巴上为了这次的拍摄特里留了胡茬,配上稍显凌乱的发型,整个人粗犷性感的一塌糊涂,很魅惑,很男人,荷尔蒙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迷了人的神智。 唐雪歌眼中的情绪翻涌起来,有些难以自制的抓紧了狼孩的胳膊,痴迷的看着近在身前的男人,这个搅乱了她的思绪,一直占据着她心中的一席之地,始终不肯离开的人,已经让她不知怎么办才好,应该是看见他的第一眼自己就不知不觉沉陷了下去,却始终拿不出勇气说出心里藏了好久的话,到底该不该——、 “你还能自己走吗?”心中所想被人打断,唐雪歌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做出了判断,瘫软在狼孩身上,嘴里喃喃出声,她是真的喝醉了,一靠在狼孩身上,突然就醉的道都走不了了。 一旁有人对着狼孩道:“良威,你多出点力,麻烦你给雪歌送回去,我们几个也已经快站不起来了,这个重任就托付给你了哈,但是你可不能占人便宜,哈哈走了啊。” 狼孩紧皱着眉头看着瘫在他身上的唐雪歌,僵了一会,叹口气,不耐烦的搂住她的腰,把人弄回了宾馆。 他和唐雪歌的房间紧挨着,把歪斜的唐雪歌扶正后,他空出一只手去摸唐雪歌的包,唐雪歌包里零碎东西不少,半天也没找着房卡在哪,狼孩索性让她坐在地上,拿着她的包翻找起来,唐雪歌坐在冰冷的地面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皱着眉头抓着狼孩的腿站了起来,突然脚跟一崴,整个人扑到狼孩身上,条件反射伸手抱住了狼孩劲瘦的腰杆,手下结实的身体蓄满力量,腹肌饱满,男人身上清爽的体味使唐雪歌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抱着狼孩腰部的手臂。 女人柔软的身体和胸前的肉团压在狼孩身上,狼孩想也没想,浑身不自在的推了唐雪歌一下,他的怀里能够接纳和欢迎的人只有刘文治,他不懂得对其他人怜香惜玉,他的心也就那么大,全被刘文治一个人占满了。 唐雪歌委屈的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狼孩,泛着水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张张嘴道:“良威,我,我——”一句完整的话还没等说出来,狼孩突然把钥匙塞进她手里,扯开她紧紧抱着的手,口气不耐烦道:“你自己开门吧,我有事先走了。” 唐雪歌看着狼孩跑远的背影,过了一会,落寞的转过身,打开房门,自嘲的笑起来,她早就觉得狼孩心里有人,果然不应该期待,因为失望真是太让她难受了。 刘文治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的都快睡着了,梁东升和韩锐把他送到狼孩住的地址之后就走了,他俩在B市还有点事要办,刘文治等了好几个钟头也不见狼孩的身影,拿着手机想给狼孩打个电话又硬生生忍住了,他心里还想着给狼孩一个惊喜,都等到现在了也不差那么一会,想着又继续跟不断袭上来的困意拉锯起来。 狼孩走进去的时候他还没看见,是前台的小姑娘来把他叫醒的,因为狼孩外表实在太出众,前台小姑娘对他印象深刻,一进来就看见了,不过看狼孩皱着眉头心情不好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等狼孩走过去了,才小跑着去叫醒了睡得东倒西歪的刘文治。 刘文治不好意思的道了谢,拿起背包上了楼,拐过个弯,抬头就看见狼孩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女孩的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两人亲密的举止让刘文治原本挂着笑意的嘴角慢慢拉平,高兴的心情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一下子刺痛起来,他愣在原地,下意识的收回脚步,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他们,攥紧背包带子,愣愣的转身便走,没有看见身后的狼孩看见他时,眼里闪现的欣喜和激动。 还没等走出五步远,胳膊就被人一把拉住了,刘文治心里不生气,就是莫名的难受,觉得一瞬间整个人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狼孩心性不定,这么优秀的人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待在他身边,事到临头他退缩了,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就是,自己没资格也不应该去打扰狼孩,默默地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狼孩拉着刘文治的手臂,急切的道:“怎么走了?我没想到你会来,我——” 刘文治转过身嘴角扯出一点笑意,“我路过,等下还有事要办,你忙吧。”这个借口还真是有够蹩脚的,任谁都能听出来是胡扯。 狼孩愣住了,端量着刘文志的脸色,半晌道:“你,是不是生气了?”像是想明白什么,眼中一下子亮起了点点绿光,宝这是吃醋了?他很恶劣的,心里莫名的高兴了起来。 刘文治脸上一红,也不笑了,使劲挣扎了一下没睁开,恼羞成怒道:“没有,你放开我要走了。” 狼孩当然不放手,将人扯进怀里,咧着嘴角笑起来,肯定道:“宝,你吃醋了。” 这时有住客出门,看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狼孩身上的气势吓得远远的走开了。 刘文治叹口气,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你拉我扯的也不好看,他放低姿态道:“你松手吧,我困了,想找个地方睡觉,行吗?” 狼孩笑眯眯的啃了刘文治一口,想了想,拉着刘文治转身便走,嘴里道:“宝,你等着,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刘文治任他拖着走,俩人打车来到离宾馆不远处的溪云湖,湖边有不少帐篷出租,狼孩熟门熟路的钻进其中一顶,把灯按亮,里面的行军床已经铺好了,睡两人将将好,狼孩把刘文治手里的背包放在一边,拉着他坐到床上,笑着道:“我们就在这睡,我早就定好了,你摸摸很舒服。” 刘文治打量了一圈,说道:“睡不开,你再去要一间吧。” 狼孩看着刘文治躲闪的眼神,把人抱到怀里狠狠啃了两口,看着刘文治的眼睛认真道:“别瞎想了,我心里就你一个,不信你摸摸。”说着把刘文治的手往胯下带。 刘文治给他气笑了,沉闷的心情一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坐起身摸着肚子道:“饿了。” 狼孩利落的起身,在外面的空地上支起小锅,简单的煮了一点稀饭,配上自带的咸菜和盐鸭蛋,刘文治吃的异常的满足,饱得打嗝。 湖水就在不远处,刘文治洗漱好躺在床上,帐篷里的灯光很亮,狼孩紧紧地搂着刘文治,晚上天气凉爽,但是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刘文治和狼孩都不说话,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一点点发酵,狼孩终于憋不住了,在刘文治将要睡去时,大手摩挲着他平坦光滑的小腹,流连了一会,指尖挑开内裤覆上了刘文治脆弱的欲望,慢慢的揉弄了起来。 刘文治躬着身体呻吟出声,抓住狼孩越动越快的手臂颤抖道:“别,嗯嗯,轻点,哼嗯。” 狼孩喘着粗气啃上刘文治的颈项,吸吮出点点红痕,啧啧作响,帐篷里温度逐渐上升,热烫逼人,欲望疯狂的吞噬了人的理智。 刘文治跨坐在狼孩身上,t恤被一只手撸到腋下,狼孩一只手箍住他后背,另一只手探进了紧致的入口处,一根食指揉搓了两下,迫不及待的插了进去,逼得刘文治扬起下巴,急促的尖叫了一声,白皙的颈子在月光下汗涔涔,把狼孩的欲望逼到了顶点。 帐篷里有给客人预备的洗面乳,狼孩挤了半瓶抹了上去,刘文治被他弄得全身都漫上了红晕,腰抖得坐不住,双手自动自觉的抱住了狼孩的脖子,两人灼热的鼻息交缠在一起,爱意和欲望逼得人快要发疯,刘文治无措的舔了舔唇,狼孩眸色深沉,大掌箍住刘文治脑袋,彼此滚烫的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抵死缠绵。 狼孩撤出手指,胯间的硬物一下子捅了进去,刘文治喉咙里的呻吟全被狼孩吞进了嘴里。 第45章 狼孩撤出手指,胯间的硬物一下子捅了进去,刘文治喉咙里的呻吟全被狼孩吞进了嘴里。 股间的热杵进入更深,激昂的快感顺着尾骨一路激窜而上,两瓣浑圆弹挺的臀肉被狼孩的大手揉捏成了各种形状,刘文治双腿抖的直打颤,热汗顺着脸颊滴落在身下狼孩古铜色的胸膛上,滑过腹肌隐没在两人的交合处,刘文治喘的动情,心头丝丝缕缕的甜蜜如同催情的药剂,使他欲罢不能,渐渐沉沦在狼孩的迅猛攻击之下。 幸好现在来这里旅游的人还很少,两辆帐篷之间相隔的也比较远,要不然任谁看到这顶震得快散架的帐篷都淡定不了,简直是神的腰力啊岂可修! 刘文治的那一根缴在狼孩手里,随人揉圆搓扁,狼孩一只手时快时慢的撸动,满手都是晶亮的前列腺液,湿滑粘热,动作中咕唧作响,狼孩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满脸春色的刘文治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刘文治喘息加剧,半张的嘴唇吐出压抑的呻吟,口角淌下晶亮的液体,被狼孩眯着眼睛啃吻干净。 刘文治那处紧致湿热,狼孩情动之下再无顾忌次次开足马力,火热的硬物全根没入,烫的他后脑一阵阵的爆裂出快感的火花,巅峰处,刘文治脸蛋红的发烫,仰起白皙的颈子,急喘几声声音一个拔高,挺直的前端溢出一股股灼液,全色在了狼孩贲起的腹肌上,刘文治全身瘫软,靠在狼孩身上,双眼没有焦距,头枕着狼孩湿漉漉的肩膀大口喘息着。 刹那的紧致犹如天堂,狼孩咬着牙根忍住,闭着眼一阵急。喘,双手青筋暴起,不等刘文治平静下来,箍住他的瘦腰,狂暴的一阵猛顶,刘文治眼角迸出泪花,湿透的前端又溢出了少许透明的液体,在狼孩最后关头舒爽的低吼声里,脚趾紧紧地蜷缩起来,沙哑的哭出了声。 两人四肢交缠躺在床上,刘文治脱力的趴在狼孩身上,汗水涔涔的身体毫无间隙的紧贴在一起,狼孩满足的亲了亲刘文治的脸蛋,大手抚摸着刘文治的后背,渐渐往下,还没等碰到地方,被刘文治挪动躲开,迷迷糊糊的嘀咕道:“不要了。” 股间湿腻腻的难受,想睡睡不着,刘文治试图撑起身子下床去擦洗干净,被狼孩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刘文治睁开眼睛推了狼孩一把,声音沙哑,“我要洗洗,你放开我。” 狼孩坐起来搂住他的腰,亲了胸前的小红点一口,开口道:“睡吧,我给你弄干净,保证不吵到你。” 刘文治怀疑的看着他,半响妥协了,他现在抬胳膊都觉得费劲,稍微一动后面难以启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刘文治趴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感觉狼孩小心的擦弄着他的全身,待把后面一并清理干净后,给他盖上薄被,出了帐篷很久没有回来,刘文治疲惫的不行闭上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狼孩已经起床了,刘文治摸摸对面的床铺,热气还在,应该走了还没有多久,夏天湖边的早晨,笼着淡淡的雾气,很凉爽,深呼吸一口,顿时让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刘文治腰酸腿软,起身把床收拾好后,帐篷门口放着水盆和热水瓶,刘文治洗漱好后,坐在湖边用来钓鱼的小马扎上,捧着杯子喝热水,不一会,狼孩手里拿着不少东西就回来了,把小饭桌架好后,狼孩把手里的东西摆上桌,香菇鸡丝粥,小馄饨,豆浆,豆腐脑,花卷,还有几份凉拌菜,狼孩一口气买了不少,小饭桌摆的满满当当,清爽的早晨,食物的香气,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刘文治心里暖暖的,刚有些感动,一扯到后面的痛处,昨晚的疯狂涌入脑海,脸上立马就变色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拌凉菜狼孩特意放了很多醋,刘文治以前就爱吃醋,最近简直顿顿无酸不欢,狼孩给他盛了一小碗馄饨刘文治看都不看,专心吃眼前的拌土豆丝。 狼孩看他吃觉得自己牙都快酸倒了,用筷子夹了一个馄饨送到刘文治嘴边,诱哄道:“这个馄饨很好吃的,你吃吃看,我来的时候天天吃。” 刘文治看着碗里的油星皱皱眉头,猪肉的鲜香闻着胃里一阵翻腾,他最近闻见肉味胃里就难受,蹙着眉头看向狼孩执着的眼神,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口,一个馄饨没怎么嚼就下肚了,立马吃了几口土豆丝才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狼孩的眼前放了一碟香辣牛肉,就着啤酒吃得有滋有味,刘文治皱眉道:“你怎么大清早的就喝酒,好身体也不是你这么个糙法,还有,吃那么辣的不怕便秘吗?” 狼孩眼神闪了闪,夹起的牛肉又放了回去,已经快空的啤酒罐扔进了垃圾桶里,笑着道:“听你的,不吃了,饱了吗?”昨晚是他和宝第一次在野外做,喝点小酒庆祝一下,这点心思打死都不能让刘文治知道。 刘文治点点头,挪回帐篷睡觉,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醒过来,热出了一身汗,狼孩戴着草帽在不远处的湖边钓鱼,这里的湖水清澈见底,水下铺着一层沙石,夏天的时候有不少人来这块游泳,刘文治想把t恤脱下来,一想到自己满身的红痕,咬咬牙忍住了。 湖里有个男孩在游泳,刘文治出来的时候他正好上来,男孩看了一眼狼孩的水桶惊讶道:“钓这么多啦,你运气怎么这么好,我的还空着呢,啧啧。” 狼孩盯着钓竿道:“你不专心当然钓不着了。” 男孩摸着湿漉漉的头发笑起来,“也是哈。” 傍晚的时候男孩和狼孩他们一起烧烤,男孩叫孙毅,大二学生,是租帐篷大娘的孙子,性格开朗,和刘文治很能聊得来,狼孩埋头专心烤鱼,偶尔瞥过来的眼神看向孙毅,特别的不爽,烤鱼弄好的时候,刘文治吃了两口,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实在是有点饿了,直到孙毅拿着一串烤肉过来吃,一闻到浓郁的肉香,刘文治胃里难受的翻腾了起来,嘴里涌上来酸水,他立即起身,还没等走出几步,蹲在地上就吐了。 狼孩在湖边洗手,听到动静几步跑到刘文治身边,满眼的心疼,接过孙毅递来的水,让刘文治漱了漱口,扶他站起来道:“先忍忍,我送你去医院。” 刘文治吐过之后好多了,恶习的感觉一消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拉着狼孩摇摇头道:“没事了,我好多了,可能是刚才吃得太急了,没嚼烂,都怪你弄得太好吃了。”刘文治想安慰安慰狼孩,看他皱眉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确实挺好吃的,现在都可惜了,全吐出来了。 又转头对一旁的孙毅不好意思道:“不用管我了,不好意思哈,被我弄得都吃不下去饭了。” 孙毅爽朗的笑起来,“没事没事,我看僵尸片还能吃饭呢,要是实在难受还是去趟附近的卫生所吧,我知道道。” “真不用了,什么事也没有,你们别担心了。” “刘哥,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吧,我爷爷是中医,以前教过我两手,我试试看能不能看出个一二。” 刘文治笑着点点头,把手腕伸了过去,狼孩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抱着刘文治的肩膀占有欲十足,孙毅看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过了一会,皱着眉有些不解的的看了刘文治一眼,摇摇头,从新把上刘文治手腕,这回用的时间久了一些,孙毅的脸色古怪起来,满眼的惊疑,嘀咕道:“怎么可能。” 狼孩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 孙毅摸着头尴尬的笑起来,半晌才道:“我学艺不精,说出来你俩别笑我哈,我觉得刘哥这是喜脉啊,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刘文治当然不信,“你可别吓我,我可做不来这么高端的事情,你小子学的不到家啊。” 孙毅点头,“那是那是,我爷爷偏让我学,没办法啊。”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文治小腹,末了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刘哥可是纯爷们。 狼孩跑了一趟卫生所买了胃药,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狼孩想起孙毅说的话,恍惚了一下,大手摸向刘文治小腹,来来回回的轻轻摩挲,脑海里想象着刘文治大着肚子的样子,不自觉的裂开嘴角笑了起来,他家宝要是能给他生孩子,他这辈子也就值了,两宝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刘文治抱着宝宝,他就抱着刘文治,想想都能乐开花。 狼孩内心深处渴望能有一个家,他的童年是一场噩梦,他今后的人生里因为有了宝才真正算是活着,人都是贪婪的,宝永远是属于他的。 狼孩想着想着突然道,“如果宝能生孩子,生几个我养几个。” 刘文治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说话,狼孩紧了紧手臂,啃了刘文治一口,“宝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刘文治没好气道:“你还睡不睡觉。” “双胞胎也行。” “你养得起吗?” “我会努力赚钱,给我生个足球队吧。” “你和猪去生吧,别摸了。” “可是我的小兄弟只有对着宝才能站起来。” “有病得赶紧治。” “宝,你摸摸,他想跟你打个招呼。” “滚一边去!” 由于刘文治体力不济,天还热得不行,两人第二天就回去了。 一个暑假刘文治过得浑浑噩噩的,成天跟没骨头似的,躺着就不想起来,而且他还长胖了,原本平坦的小腹有了一个圆润的弧度,给刘文治郁闷的不行,他可不想三十岁还没到就有啤酒肚,开学就减少了饭量,大清早坚持做体育锻炼,一个月下来,肚子不但没减下来,反而更加的圆润了,以前正常的饭量现在根本不够,晚上有时候饿得不行就把狼孩踹醒,让他给自己做宵夜,狼孩后来都养成了习惯,在电饭锅里温着做好的馄饨,鸡蛋糕什么的,留给刘文治饿的时候吃。 “啤酒肚”已经越来越显眼了,不过幸好到了秋天,穿着宽松的外套什么的能遮一遮,刘文治近来烦躁的不行,他一个大男人虽然不像女孩子一样非常注重身材,但是他才二十多岁啊,成天挺个啤酒肚多难看,而且每次狼孩抱着他他都觉得尴尬不行,恨不得把自己抱成团,狼孩虽然不在意,嘴上不说,但是一定不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该死的肚子到底怎么才能减下去啊啊啊啊啊! 狼孩倒是全无所觉,在他眼里刘文治什么样子他都觉得很好,“啤酒肚”也没什么不好啊,摸着还挺舒服的,就是啪啪的时候有点碍事,每次摸着刘文治的肚子他总是觉得里面像是有东西,最近甚至能感觉到肚子会动,但是刘文治不喜欢他摸,一摸就踢他。 刘文治中午在学校只喝了点稀饭,狼孩皱着眉头把鸡腿夹到他餐盘里,不吃不让走,刘文治最后只好点头答应了,说他现在吃不下饭,拿回去等到饿的时候再吃,狼孩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给他找来纸袋装回去了,结果下课之后就让刘文治喂了学校门口的流浪猫。 刘文治放学上了车就瘫在座椅上,他一天没怎么吃饭,脸色有些苍白,浑身没劲头晕沉沉的,他尽量摆出正常的样子不让狼孩怀疑,不过看狼孩脸色不好,肯定多少猜到一点了,俩人一路没说话,狼孩憋着一肚子闷气,刘文治这样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让他很生气,他知道他想减肚子,但也不能这么乱来,把身体饿坏了怎么办,刘文治则是很愧疚同时也很尴尬,俩人一个生闷气一个很烦躁。 回到家刘文治下了车,才走出一步远,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最后一眼好像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影向他跑来,耳朵里叮铃作响。 当他缓缓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的凳子上坐着一个棕发碧眼的高大男人,看见他醒过来跳起来,用很生硬的语调对着卧室外面喊道:“他醒啦,云。” 几乎是他站起来的同时,狼孩跑进来,一脸担忧的握住他的手,“好点了吗?头还晕吗?饿不饿?” 刘文治被他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头疼,还没等他回答,就看见狼孩的身后进来两个人,熟悉的身影使刘文治有些惊讶的愣住了,半晌笑起来道:“佳木,佳云,你们,怎么来了。” 佳云欢快地笑起来,扑到床上,一脸惊喜地对着刘文治道:“大嫂,恭喜你有宝宝啦!” 刘文治啊了一声,一脸无可奈何的笑着道:“你说话什么时候能正经点,你要说公鸡下蛋我还能信。”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佳木开口道:“他说的是真的,你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四个多月了,都显形了,你难道没感觉吗?” 这下刘文治完全愣住了。 第46章 满屋子的人都将目光对准刘文治的肚子,他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微微隆起的小腹在被子下隐隐约约拱起一个弧度,任谁看到都会认为这人是胖的有了小肚子,哪里想得到里面有了小宝宝。 刘文治愣了一会,突然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对其他人道:“我是胖了点,但你们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就能瘦回去。” 说着就要下床,嘴里道:“好饿啊,你们吃饭了吗?” 狼孩拦住他,小心翼翼道:“你好好躺着,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这时佳云笑着道:“大嫂,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啦,我哥哥从来不说谎话,不信你可以摸摸自己的肚子,有时候里面的宝宝会动哦,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刘文治下床的动作顿住了,不去理狼孩的殷勤,低着头道:“我一个大男人肚子里哪来的宝宝,佳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佳木清冷的声音插进来,“也是,男人能怀孕生子确实稀奇,你可以不接受,但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真实存在的,你会发现你的肚子不但减不下去反而越来越大,到了生产的那一天,真相就会揭晓了,我和佳云就是爹爹生下来的,当然了,我爹爹他们一族男人天生能孕育后代,和你是不一样的。” 佳云身后的高大男人听得似懂非懂,小心的措辞道:“云能给我生孩子吗?” 不过没有人搭理他,佳云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高大的男人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往佳云身边靠了靠,后者一脸嫌恶地躲开了。 狼孩蹲下身子,眼里是掩不住的欣喜和不知所措,宝居然能生孩子!不,应该说宝居然有了他的孩子,当佳木告诉他的时候,狼孩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他在心里奢望过,但仅仅是想想而已,真到了这一天,巨大的喜悦过后,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宝会接受吗?不接受他该怎么办,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能生孩子吧,但是这个孩子是他和宝两个人的,他亢奋的心脏都快麻痹了。 狼孩握住刘文治的手,刘文治脸色有些不好,双眼茫然地盯着地面,狼孩一只手小心的抚上他的小腹,半晌开口道:“宝,你摸摸看,他就在这里。” 刘文治缓缓眨了眨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摸上了小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摸着一个炸弹,当手掌贴上去的时候,肚皮里的东西像是跟他打招呼,轻轻地顶动了一下,很清晰的感觉,就算刘文治心里很抗拒发生的事情,可是刚才的那一下,竟让他微妙的有了一点不同的感觉,小东西动了一下,就没动静了,乖乖地收起手脚不再调皮,他可不想让妈妈讨厌他,一生下来就把他扔到垃圾桶。 刘文治脑子混乱得很,抬起头对着佳木道:“会不会是长了东西?可以把它弄掉吗?” 狼孩抓住刘文治肩膀,激动道:“宝!” 佳木摇摇头,“很难,男人怀孕生子很不容易,我爹爹生下我和佳云后,肚子到现在都没动静,怀上难想打掉更难,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你也算天赋异禀了,这么快就怀上了。” 刘文治身体微微的轻颤起来,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而且他要怎么瞒过父母把他生下来,生?刘文治抖得更厉害了。 狼孩绿眸光芒涌动,急的攥紧刘文治手腕,粗声粗气道:“你不能这么做,我,我,宝,他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他乖乖地,我保证!” 刘文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随后叹口气,扯着嘴角笑起来,“我饿了,先吃饭吧,佳木佳云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狼孩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全憋回去了,绿眸光芒散去,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肩膀。 佳云平时没心没肺的,现在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哈哈笑着试图打破僵局,“想给大哥和大,嗯文治哥一个惊喜嘛。”夸张的摸着肚子,“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走啊哥哥。” 一旁棕发碧眼的高大男子可怜兮兮的拉住佳云,跟一条大狗似的,说话语调别别扭扭的,“云,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做牛排给你吃,你想吃几分熟的?” 佳云龇着牙对他道:“我不喜欢吃肉!” “可是你中午的时候还吃了一碗粉蒸肉。” 佳云继续龇牙,一把把人扯了出去,“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烦死人了!” 刘文治这时突然抬起头惶急道:“我父母——” 佳云摇摇头,“他们不知道,我们只说你有些贫血,他们在忙着给你做补血大餐。” 刘文治点点头,站起来,三个人一起出了屋,刘文治在水龙头下洗了脸,这下精神才好了点,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几个人不停地往他碗里夹东西,不一会就堆起了一个小山尖,狼孩在一旁默默的给他剥虾,弄好了沾点醋放到刘文治手边的小碗里,刘文治暗地里拐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别给我弄了,我吃饱了。”狼孩的动作太明显了,刘爸已经往他这看了好几次了。 狼孩嗯了一声,毫无所觉一心一意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佳云身边的高大男人叫安德烈,他自己热情的做了介绍,安德烈来自某石油小国,家里是倒腾石油的,说到这里几个人心里一致冒出三个字,土豪啊! 他很兴奋的拉住佳云对着众人道:“我是云的未婚夫,我们俩刚刚举行了订婚仪式,很可惜你们没有亲临现场,云穿他们族里的传统服饰,简直美翻天了!” 佳云暴躁起来,脸色通红的拉着安德烈一溜烟消失了。 刘文治在浴室里洗完澡,看着镜子里隆起的小腹,手轻轻的放在上面缓缓抚摸起来,他到现在还是难以想象肚子里钻进了一个小生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自己真是天赋异禀?男人怀孕,被人抓到了会送到研究所吧,等等,研究所?他想起了那次在姜非的地下室,自己被强迫喝下不明液体,五脏六腑疼得移了位,莫非是那时候姜非动了手脚? 门外响起敲门声,狼孩的声音传进来,“宝,你洗好了吗?我进来了?” 刘文治把宽大的t恤放下来,下面穿了一件黑色的四角裤,擦着头发打开门,“好了,你进去吧。” 狼孩瞥了他肚子一眼,舒了口气,递给刘文治一杯牛奶,笑着道:“我加了点蜂蜜。” 刘文治接过来皱着眉一口气喝光,进了卧室想打开电脑玩游戏,狼孩握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动弹,劝道:“电脑有辐射,对宝宝不好,我们睡觉吧。” 刘文治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我从现在开始都不能碰电脑手机了?” 狼孩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碰,但每天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刘文治低着头嘀咕道:“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的。” 狼孩把他抱在怀里,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东西东西的叫他,他听到了也是会伤心的。” 刘文治烦躁的动了一下肩膀,“那我叫他什么?他在我肚子里就得听我的话,谁让他不经我允许就进来的,我,嗯!”刘文治捧住肚子,小东西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生气的狠狠踢了刘文治一脚,小腹上鼓起一块又下去了,把刘文治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把心里的那点委屈又憋回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刘文治睡得很沉,梦境袭来,梦里他走在一片茫茫的白雾里,雾气萦绕在他周围,挥之不去,连脚下的地面都看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走在哪里,前方是一片平坦还是悬崖峭壁,只能摸索着一步步往前走去,雾气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压抑感使他恐慌的跑动起来,企图能从这里跑出去,但无论跑向那个方向,始终处在雾气的包围中。 正在他绝望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笑,他凝神细听,笑声就在不远处,正在向他这个方向靠近,伴随着一跳一跳的脚步声,笑声清晰起来,那种属于小孩银铃般清脆好的声音,使他心情不再压抑,表情鲜活起来,他试探的喊道:“有人吗?” 笑声戛然而止,周围从新陷入死寂,他等了一会不见回答,向前走了几步,刚想开口,周围浓郁的雾气流动起来,他眼前一花,有个“东西”从半空中一下子扑到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低下头便看到一个软乎乎的小娃娃躺在他怀里,两只小肉手紧紧地扒住他的衣袖,银铃般的笑声溢出唇齿,张口嫩嫩的说道:“妈妈,你喜欢我吗?” 他吓了一跳,小娃娃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碧莹莹的眸子含着天真无邪的笑意注视着他,就像祖母绿宝石一样漂亮的绿色,比狼孩的更加的纯粹无暇。 小娃娃见他不说话,软乎乎的小身子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小肉手抱住他脖子,瘪着小嘴嫩声嫩气道:“妈妈不要讨厌我,我会很乖很听话的,我不挑食,不淘气,不说谎话,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他于心不忍,摇头道:“没有啊,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是你妈妈。” 小娃娃眼里涌上水气,“才不是,你都不承认是我妈妈,妈妈,呜呜,不要不要我。” 小娃娃哭起来,金豆子哗哗的掉,小肉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害怕一放开他就不要自己了,他慌乱起来,抬起手擦小脸蛋上的泪水,哄道:“别哭别哭,妈妈要你,再哭就变丑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等小娃娃止住泪水再说。 小娃娃听罢高兴起来,带着泪水的脸蛋绽开笑容,吧唧亲了他一口,湿漉漉的响吻把刘文治逗乐了,小娃娃碧莹莹的眸子亮起来,说道:“妈妈,你等我满月出来,我会乖乖的待在你的肚子里,顺便告诉爸爸,我也喜欢他。” 他还没有回答,小娃娃亲了他一口倏地一下消失了,自己的小腹鼓起一个圆润的弧度,他茫然地看着,惊愣的瞪着眼睛,挣扎着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第47章 狼孩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身边的异动,在刘文治醒来的时候也跟着睁开了眼睛,按亮了床头灯,一脸担心的凑到刘文治身边,大手摸着刘文治额头,“怎么了,宝,哪难受?” 刘文治呼出一口气,撑着身体坐起来,半晌不说话,视线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皱起了眉头,狼孩看他一直看着肚子出神,嘴角抿起,大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刘文治肚皮,“这难受吗?他又踢你了?” 刘文治叹口气摇摇头,额发挡住了眼睛,低不可闻的开口道:“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狼孩眉间蹙起一道深痕,双手抱住刘文治肩膀,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眸子里闪着点点绿光,“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你哪里像个怪物了?我才是那个怪物,你如果生气冲着我来,别跟自己过不去好吗?” 刘文治眼里一片茫然,他该生气的,亦或是愤怒,他一个大男人好好地怎么会怀孕,不是怪物是什么,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不理解,可这事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证明就在他肚子里,这个小东西跑进了他肚子里,连个招呼都不打,可是,他却气不起来,这一刻他扪心自问,他心里抗拒,不接受,可是却没有气愤的感觉,也许给他点时间,他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 刘文治苦笑起来,“在我肚子里,我为什么要冲你生气。” 狼孩亲亲他额头,“可是他是我放进去的,你应该生我气。” 刘文治撇撇嘴,“没见过这么想找不自在的。”他脸上原本郁闷的神情渐渐缓和过来,轻轻叹出一口气,抬头看着狼孩,“你可以松手了,我肩膀都麻了。” 狼孩闻言赶紧放下手,看刘文治不再像原先那么低沉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温声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弄吃的。” 刘文治摇摇头,“不饿,我要喝水。”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杯水,是狼孩怕他晚上口渴预备的,狼孩递过来,刘文治喝了大半杯,刚躺下来,狼孩就把他搂到了怀里,一只手小心的护着他肚子,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响起了熟睡的鼾声,刘文治想换个姿势,考虑到肚子的问题,只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睡到了天亮。 自从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后,刘文治就不再节食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狼孩看他渐渐有了精神,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高兴和得意,高兴他家宝终于恢复正常了,不再钻牛角尖了,心情一好起来对大人小孩都好,至于这得意嘛,用佳云的话来说就是,媳妇孩子两手抓,没乐的蹦高就不错了。 佳木两兄弟和佳云的未婚夫,本来是想顺道来看看刘文治和狼孩的,现在因为刘文治肚子里有了宝宝,就决定一直待到来年刘文治生了再走,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好帮上忙,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要生孩子,在现在的环境下,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既不可能去医院,也找不到熟悉这块的人帮忙,到时候万一遇上什么突发事件,大人小孩都可能有危险。 刘文治现在慢慢接受了自己有宝宝这件事,因为他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啊擦,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很多时候都能感觉到明显的胎动,小家伙踢得不重,像是在跟刘文治打招呼,不过有时候就不那么听话了,特别是在狼孩控制不住自己对刘文治动手动脚时,上来就是一记狠踢,有一次正好踢中了狼孩的脸,狼孩正在专注的舔噬刘文治的肚脐,刘文治经不住他这么弄,哈哈笑着双腿乱动,狼孩握着他的手腕阻止他挣扎,刘文治肚子现在穿毛衣勉强能盖得住,出门都穿着很厚的军大衣,浑身显得很臃肿,别人都以为他胖了,没有人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肚子里有娃了,不过再过一个月就遮不住了。 刘文治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床上,人没胖多少,有了宝宝以后皮肤更白了,一躺下来,肚皮鼓鼓的撑了起来,这幅景象搁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很怪异,但在狼孩眼里怎么看怎么顺眼,每次和他家宝啪啪的时候最喜欢亲肚子那里,舔得啧啧作响,刘文治腰部一圈痒痒肉,狼孩这么一弄经常中途笑场,抱着肚子不能翻身,只能用脚死命的踢狼孩,这一招往往带来反面效果,弄的狼孩越发兴奋,身下的硬物从内裤边缘伸出脑袋,饥渴的直流口水。 狼孩正在努力耕耘,舔得刘文治小腹全是口水,正要往下面去,脸上突然被人“揍”了一拳,力道还挺足的,刘文治刚进入状态,肚子里的小东西狠狠的来了一脚,他撑起身体就看见狼孩瞪着他的肚子,眼神“愤怒”的用手指戳了戳刚才小东西“行凶”的地方,小东西这时又来了一脚,气势冲冲的,似乎不满狼孩对刘文治动手动脚,两个人哈皮的时候把他忘记了,用踢腿来强调自己的存在。 狼孩一愣,继而对着刘文治的肚皮哼哼道:“老实点,没看到爸爸在办事吗?” 刘文治耸动着肩膀笑起来,推了狼孩一把,“谁跟你办事,不好意思,我要睡觉了,关灯。” 狼孩急了,挺动着腰部磨蹭着刘文治大腿根,喘息着道:“已经这样了,你半道撂挑子,我的小兄弟谁来安慰。” “求人不如求己,你自己撸吧。” 狼孩皱眉,抓住刘文治啃了两口,“可是没有你弄得爽,宝,你动动手,完事我们再睡觉。” 刘文治咬牙,过了一会无可奈何的伸手握上狼孩腿间挺直的大家伙,嘴里没好气道:“快点,半个小时内必须完事,否则我不伺候了,蹭什么蹭,老实点!” 一月份的时候刘文治肚子就已经快遮不住了,考完试,他和狼孩借口实习躲到了梁东升他们团队暂时落脚的地方,当时梁东升知道刘文治肚子里有宝宝,还吓了一跳,盯着刘文治小腹研究了很长时间,作为一个纯爷们,他很想知道刘文治是用哪里装下宝宝的,不过在狼孩的瞪视下,摸着鼻子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刘文治坎坷不安的看着梁东升,心里特别没底,他这种情况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梁东升这里最安全不过了,他们住的偏僻,废弃的小学周围住民差不多都搬光了,他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去,如果小叔能让他们住下来,他真是感激不尽了。 刘文治有些局促的笑起来,对着梁东升道:“小叔,我在你们那住不了太长时间,差不多四月份就没事了,如果你觉得不妥直说,我和狼孩再想办法。” 狼孩皱眉道:“明明我自己就可以搞定。”被刘文治暗中拐了一下,抿着嘴不再说话了,他知道刘文治的心思,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万一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没了方寸。 梁东升爽朗的笑起来,摇摇头,“没事没事,你来吧,随时欢迎,我们那地方多的是,就是简陋了点,你们要是住得习惯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什么时候来啊,我好提前收拾一下。” 刘文治心里松了口气,笑起来,“如果可以我们今天就过去,小叔,你不用忙了,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这时佳云佳木进了门,身后跟着穿着皮衣的安德烈,看见梁东升佳云哼了一声,佳木面无表情的拍了拍小包,手里抓着一把红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吃。 刘文治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叔,我忘了说,佳木佳云可以跟着我们住进去吗?” 梁东升皱眉:“他们俩干什么的?” 刘文治道:“那什么,因为佳木懂医术,到时候,嗯还得靠他帮忙。” 梁东升皱眉想了半响,才不情不愿的点头道:“好吧,你让他们老实点,否则哼哼。” 佳木拍拍小包,声音清冷好听:“吃饱点,到时候有力气干活。” 过年的时候,刘文治快七个月的肚子穿什么都遮不住了,在小学里和韩锐他们一起过的年,刘爸刘妈被梁东升接到了酒店过年。 韩锐一伙人很能找乐子,十个人摆了一桌,各色佳肴摆的满满当当,旁边摞着好几箱啤酒,一群大男人大着嗓门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狼孩跟韩锐喝得正欢,刘文治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吃饭,遇到夹不到的,狼孩长臂一伸就能给他弄到碗里,一桌的好菜一半都没吃了,韩瑞喝得脸红脖子粗,和一旁的秦牧吕意划酒拳,输了的人脱了衣服去外面跑一圈,几个回合下来,韩锐干脆不穿衣服了,脱起来还麻烦,反正屋子里暖气足根本冻不着他。 喝到半夜众人才散了,狼孩走得稳,不过刘文治还是觉得他有些醉了,因为狼孩一直咧着嘴角看着他笑,目光落在他高耸的肚子上,笑的更欢了。 刘文治上楼梯很费劲,狼孩弯下腰双手一抄,稳稳当当的把刘文治抱了起来,轻轻松松爬上二楼回了卧室,把刘文治抱上床,小心的避开肚子,撅着屁股亲了刘文治两口,满嘴的酒气熏得刘文治皱着眉唔唔直躲,狼孩亲够了,精亮的双眸锁住刘文治,大手摸上身下高耸的小腹,呵呵傻笑:“我儿子快出来了,嗝,儿子你好,我是爸爸,嗯,这是你小爸,爸爸问你,你,嗝,你长得像我还是小爸?” 刘文治哼了一声,“别发酒疯啊,想睡地板我不拦你。” 狼孩笑着贴上他肚子,说道:“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哦,这样啊,好好,我不告诉你小爸,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刘文治不耐烦的推开狼孩坐起来,狼孩翻身躺在床上继续嗬嗬傻笑,任由刘文治给他脱了鞋袜衣服,自己自动自觉的爬起来进卫生间洗澡刷牙,躺在床上嗬嗬笑着睡着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儿子,嗬嗬,我儿子,我的。 刘文治轻轻给了他一拳,在狼孩的念叨声里睡着了。 二月初的时候,韩锐他们接到任务,走了一个多月就回来了,这次任务没有圆满完成,韩锐作为队里最厉害的阻击手,在行动的时候被对手击中,肩膀处受了伤,不是很严重,但近期内想恢复成能拿枪的状态是不可能了,团队已经收了委托人一半的佣金,如果不完成任务钱的损失是小事,信誉一旦出现裂痕再想修复就难了。 队里急需一个阻击手,而狼孩最拿手的就是从韩锐那里学来的枪法,所以韩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狼孩。 第48章 不过梁东升不同意,狼孩现在不比以前,刘文治肚子里有宝宝,万一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对谁都不好交代,他觉得韩锐的提议有些过分了,韩锐听他的话皱着眉想了半天,他从一开始就很看好狼孩,身体素质超群,且头脑聪明反应敏捷,如果能入他们这行,这个团队肯定会如虎添翼,这对狼孩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一时兴奋之下只想到了这么多,现在听梁东升这么说,顿时也愁住了,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狼孩也不是铜墙铁壁,谁都不能担保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证狼孩的安全,就算狼孩受伤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总有些意外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韩锐道:“我们在这说什么也没用,还是问问小狼本人的意见,如果他拒绝我无话可说。” 梁东升点点头,“我去叫他。” 狼孩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好几包东西,婴儿纸尿裤占据了整整一沙发,还有其他的一些小衣服,鞋袜帽子什么的,墙角的婴儿车早就买回来了,本来就不大的屋子都快下不去脚了,虽然刘文治多次阻止狼孩这种疯狂的购买欲,每次狼孩也点头答应了,但下次一出去回来肯定又会弄回来不少东西,他自己全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乐呵呵的沉浸其中,当时答应刘文治什么过后就忘了。 刘文治抱着手臂看着蹲在地板上翻捡的狼孩皱起眉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购物袋,“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回来,卡里的钱都花光了吧,你干脆把整个超市都买下来得了。” 狼孩把给宝宝准备的小鞋子摆在地板上,点点头,“还有钱,你不用担心,肯定不会饿到你和宝宝。” 刘文治翻个白眼,“你想的还挺远,这些花了不少钱吧。” 狼孩摇摇头站起来,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刘文治,“够咱们以后花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这些我来操心就行了。” 刘文治叹口气,嘀咕道:“随便你。” 刘文治上厕所出来,狼孩就被梁东升叫走了,地板上的东西还没收拾干净,刘文治撸起袖子把地上的一排小鞋子一股脑的装进了纸箱里,其他东西胡乱收拾好了放在茶几上,等狼孩回来自己再收拾。 韩锐看到狼孩进门,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没等他坐下,一脸严肃的开了口,“小狼,我现在呢有事情要问你,你想好了再回答。” 狼孩点点头,“你说。” 韩锐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肩膀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伤了,现在队里缺一个阻击手,我很看好你,怎么样,你有这个意愿加入进来吗?” 狼孩想也不想,摇摇头,“没兴趣。” 韩锐不放弃,“你不再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我记得我早就说过对你们这行没兴趣,现在宝随时都可能生宝宝,我更加不能离开他身边。” 韩锐听他这么说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马上又直起身子,扒了扒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是想逼你,你看,文治要生宝宝了对吧,养孩子得花钱,我现在呢给你提供一个挣钱的机会,不瞒你说,如果这笔买卖做成了,我们能拿到这个数。” 韩锐比了三根手指,接着道:“千万,以你的身手,说实话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子弹在你眼里都比我们看到的要慢半拍,反应敏捷度超乎常人一倍还多,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狼孩面无表情站起来,韩锐已经不抱希望了,却听到狼孩开口道:“能分给我多少?” 韩锐眼里亮起兴奋的光芒,比出食指,笑起来道:“你拿大头,头儿那我已经报备过了,就等你答应了。” “我只做这一次,宝那里要保密。” 韩锐点点头,心里也有些发虚,“你放心吧,我们谁都不会说的。” 三天之后狼孩和韩锐他们就出发了,临走前一天,狼孩跟刘文治把要走的事说了,不过只是含混的说跟梁东升出去办点事,多长时间没准,但他保证会尽快赶回来。 刘文治看着狼孩不舍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平静,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未免太多愁善感了,掩饰住内心的情绪点点头,“嗯,在外面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有佳木佳云在身边,一点事也不会有。” 狼孩不放心的又嘱咐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刘文治笑着给了他一拳,“行了,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走你的,我一个大男人这点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倒是你,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有什么事自己一定要掂量好轻重。” 之后的一天,刘文治几乎很少下床,被狼孩半强迫的压制在床上,两只手撸到通红,吻痕遍布全身,大腿根那里都亲肿了,一走路布料摩擦到就疼得不行,狼孩吃饱喝足,第二天一大早没等刘文治起床就跟着梁东升一伙出发了。 他们在国外遇到了点麻烦,对手经过前次的教训加强了防御外围,导致梁东升得重新计算攻击路线和强度,他们和对方周旋了将近一个月才把事情搞定,回程的途中花了几天时间,到家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了。 四月份的时候北方还在下雪,狼孩回来的那天正好赶上春雪,春雪纷纷扬扬,不像冬雪那样下得很急很冷,不急不躁缓缓飘落,落地就化了,得慢慢的积累才能完全的覆盖住土地,第二天就会结冰。 刘文治一早就接到了电话,在二楼的窗户那看到狼孩的身影,挺着已经九个月的大肚子往楼下快步走去,出了门也顾上不上打把伞,穿着厚厚棉衣的臃肿身体在大雪里步步前行,眼睛透过重重的雪花一直注视着狼孩的身影,狼孩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深切地感受到思念的痛苦,以前不觉得,狼孩走个几天,他也没有什么感觉,可这次他第一次觉得这么难熬,每天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出现狼孩的身影,他觉得自己魔怔了,身体意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看着纷茫大雪中高大结实的身影,刘文治加快了脚步,却不料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前扑去,惊恐一瞬间填满了心房,左脚下意识的向前一步想撑住身体,狼孩在这时及时的接住了他,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刘文治的肩膀,急道:“走这么快干什么,路面这么滑摔倒了怎么办。” 刘文治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花,眯着眼笑起来,“回来啦,我给你炖了鱼汤,你和小叔怎么走了这么久?” 狼孩搂着他往回走,“半道出了点岔子,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我们已经顺利解决了,你放心没事。” 刘文治点点头还想说什么,这时肚子隐隐的疼了起来,疼痛刹那间就袭了上来,还没等走出几步,他一个痛哼抱着肚子站不住了,嘴唇都白了。 狼孩一把把他抱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了,肚子很疼?” 刘文治咬着唇点点头,紧喘几口气,“叫佳木,我,我,嗯!好疼啊。” 狼孩抱稳刘文治,快步进了门,佳木正好坐在里面看电视,看见狼孩抱着刘文治进来,站起来还没等说话,狼孩对着他急道:“宝肚子疼,是不是宝宝要出来了。” 佳木点点头,果断对狼孩道:“跟我上楼。” 佳木早就给刘文治准备好了产房,狼孩把疼的面色发白的刘文治小心放到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刘文治头上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抓住了狼孩的手,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这么疼,他是不是,嗯,要顶开肚子出来啊。” 狼孩面色紧张的摇摇头,“不会的,他很乖,宝你先忍忍,有佳木在,你马上就会不疼了,我保证!” 这时刘文治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佳木一把推开挡住他的狼孩,冷冷道:“你先出去,我不习惯干活的时候有人在场。”见狼孩还不动弹,声音更冷,“你想他难产吗?时间宝贵,你自己看着办。” 狼孩看了痛苦挣扎的刘文治一眼,狠狠心抽出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几个人都等在产房外面,相比于其他人狼孩反而异常的安静,抱着手臂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的门,一个小时后,房内响起了小宝宝气势十足的嚎哭声,狼孩眸子内泛起点点绿光,激动的刚想推开门进去,就听到屋内的佳木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别进来,等我叫你的时候你才能进来。” 狼孩止住脚步,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双手紧握成全,旁边的几个人都小小的欢呼起来,佳云笑着撞了撞狼孩,欢快道:“恭喜大哥,小宝宝顺利出来了,好高兴啊啊啊啊。” 狼孩没空去理会他,过了一会才听到房内的佳木道:“可以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狼孩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佳木手里抱着小小的宝宝,包裹在小被子里,狼孩几步走上前,有些激动地把佳木手里的宝宝接了过来。 宝宝刚生下来身体皱巴巴的,浑身血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在狼孩怀里哼唧了几声,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第49章 刘文治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狼孩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除了上厕所,事先就没离开过他身上,佳木跟他保证过,刘文治只不过是太疲惫了加上生宝宝的时候他用了点族里特制的药物,才会这样,狼孩还是不能放心,一晚上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的刘文治,害怕宝宝吵到他,一直放在佳木那里照顾着。 刘文治睁开眼的时候,好半天的找回意识,看着平坦坦的小腹,愣愣的把手放了上去,摸了一圈,肚子没了,那里面的小东西是出来了吧,昨天下午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记忆都模模糊糊的分不清虚实,只记得最后关头,疼的实在受不住了,佳木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清楚,只感觉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汗水都流到了眼睛里,咬咬牙没忍住,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现在看着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不真切。 刘文治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急,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又实在使不上劲,咚的一声又跌了回去,床边撑着脑袋刚有点睡意的狼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刘文治苍白着脸大口喘气,急的跳了起来,把刘文治扶好躺正,担忧道,“你先别急着起来,身上有没有哪难受?” 刘文治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没劲,嗯,我肚里……” 说到这里看到狼孩眸子里亮起一抹喜色,长了胡茬的脸上露出笑意,温柔道:“宝宝很健康,你放心,怕吵到你,放在佳木那里。” 刘文治恍惚的点点头,真的生出来了,到昨天为止,他对自己肚子有小孩的事情还是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没想到现在马上就能看到这个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小东西,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感觉跟做梦似的。 看着宝宝的另一个爸爸傻傻愣愣的模样,狼孩珍惜的亲了亲他额头,笑着道:“你不想看看他吗?” “啊?我,我,那啥再等一会吧。”他心里还没做好准备,一直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为什么?你不想见他?” 刘文治敷衍的笑笑,“没有,我现在没有劲也抱不了他,吃了饭再说吧。” 狼孩微微的皱起眉头,对上刘文治躲闪的眼睛,半晌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讨厌他?” 刘文治瞪眼,“怎么可能,我只是,嗯,给我点时间。”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佳木还没等屋内的人放行就径自推门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刚喝完奶的宝宝。 刘文治不自觉的瞪大眼睛,心内惴惴的看着一步步挨近的佳木,他怀里的宝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踢了两下小脚。 佳木走到床边,看着刘文治道:“他吃饱了,一直闹着不肯睡,你哄哄吧。”说着弯腰把用小被子包住的宝宝小心的递到刘文治手里,刘文治咽咽口水,伸出双手把小小一团的宝宝接过来,僵硬的抱在了怀了。 刘文治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被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宝宝,这个就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宝宝跟他梦里梦到的不一样,梦里的宝宝水灵可爱,这个还没有长开吧,眼睛也不是碧莹莹的颜色,嗯,跟梦里差异也太大了吧,刘文治好奇的用手指碰了碰宝宝的小脸蛋,宝宝的小肉手抓住他的手指,咧着小嘴啊啊的叫着,口水淌下来,弄了刘文治一手。 宝宝兴奋地踢了踢腿,像是在跟刘文治打招呼,刘文治没有抽回手,小东西就那么大一点,软乎乎的的小身体瘫在他手臂上,不沉但是确是让人不敢忽视的重量,看着怀里的宝宝,刘文治突然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实,这个是他的孩子,身体里留着他和狼孩的血,这一刻就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宝宝还太小,在刘文治怀里待了一会,就睡着了,既然刘文治醒了,佳木就不需要再照顾宝宝了,婴儿车就放在大床旁边,刘文治吃完饭后一直坐在床边看着里面的宝宝,看着看着就笑起来,狼孩进来就看到刘文治在傻笑,走过去把热水袋塞到他手里,弯起嘴角,“过两天长开了,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宝宝一定是最可爱的。” 刘文治心里很受用,点点头,语气颇为自豪:“那当然,你也不看是谁,嗯,我基因这么好,宝宝能差到哪去。” 狼孩笑得见牙不见眼,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刘文治猛地坐直了,瞪着眼睛两只手摸向肚子,喃喃道:“天啊!” 狼孩凑过去,担心道:“怎么了?肚子疼?” 刘文治一脸惊恐的看向狼孩,结结巴巴道:“我,我,嗯,宝宝是从,嗯,我是说。”刘文治脸上漫上红晕,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蚊子叫似的飞快说了一句,一般人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狼孩是什么耳力啊,听罢眉头舒展开,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刘文治瞪眼,恼羞成怒:“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你欺负人!” 狼孩赶紧摇摇头,好不容易忍住笑把暴躁的刘文治安抚下来,把人抱在怀里舒了口气,缓缓道:“你是想知道宝宝是从这。”狼孩一只手摸上刘文治臀部揉了两下,“出来的,还是佳木用了别的办法拿出来的?” 刘文治脸色通红,急道:“可是肚子上没有伤口啊,那,那只能,可是怎么可能!”真从那地方出来的,他可真没脸见人了,这尼玛太他娘的玄幻了吧。 狼孩啃了他通红的脸蛋一口,笑道:“别想太多了,我问过佳木,不过他不肯松口,说是他族里男性生子的秘术,不外传的,你放心。” 刘文治疑惑的看向狼孩,放心什么?狼孩别有深意的看了刘文治一眼,接着道:“你后面还是很紧的,手感比以前还要好,唔!” 刘文治脸色爆红,怒气腾腾的狠狠给了狼孩一拳,一脚把他踹出老远,指着门道:“什么时候把你那流氓德性改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立滚不送!” 宝宝可能被他们俩吵到了,睡梦中哼唧了两声,吓得刘文治不敢再大声说话,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了盖小被子,转身瞪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笑着讨饶的狼孩,用手指指门口,用口型道:“还不快走。” 刘文治开学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实习了,不过被宝宝的事拖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又被狼孩以刚生完宝宝身体不适为由,又强迫他待了一个月,每天过着喂奶换尿布的生活,这期间宝宝最为依赖他,睁开眼睛看不到刘文治小嘴一瘪就开哭,他哭还有一个特点,不像一般小孩那样扯着嗓门大嚎,而是可怜兮兮的一个劲掉金豆子,呜呜的哭着,小表情让人看了特别于心不忍,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把手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给他。 刘文治一个月下来喂奶换尿布干的特别麻利,后来都总结出心得了,而且宝宝越来越沉,有时候手都抱麻了,你一放下来他就醒了,黑漆漆的大眼睛一个劲地看着你,意思不言而喻,刘文治只能苦着脸换一只手继续抱着他,直到哄睡了为止。 梁东升之前给刘文治在酒店里找了个闲差先顶上去,六月份的时候他自己在市里找了一份实习工作,事情一定下来,刘文治开心起来,他终于不用再过这种家庭主妇的生活了,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再这么憋屈了,好想放开手脚痛痛快快的跑上几圈。 狼孩听了倒是没有反对,很痛快的表示支持,刘文治是真的快憋坏了,他实习的地方离学校远,不能来回跑,狼孩索性就在实习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两只一厅,还带一个大阳台,卡里的钱够他和宝宝宝过个十几年了,他现在还在上课,刘文治也要上班,好在佳木就住在对面,宝宝有时候可以放在佳木那里,不过每次走,宝宝都舍不得松手,这样坚持了一个来月刘文治就崩溃了,听佳木说,宝宝一直抱着刘文治给他买的玩具小鸭不肯松手,怎么哄都白费,有时候中午见不到两位爸爸,他就哭,哭得岔气了怀里也紧紧地抱着玩具,连佳木后来都忍不下去了,抱着宝宝就去了刘文治实习公司,宝宝那时候已经长开了,水灵灵的小娃娃,嘟着小嘴,黑漆漆的大眼睛笑起来眯成了月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走哪都能激发女人的母爱情怀,喜欢的都不松手。 刘文治一看到宝宝还带着泪痕的小脸立马妥协了,抱着哄了半天终于不哭了,只能乖乖地在家照顾宝宝。 八个多月的时候,宝宝就能站起来了,不过没人扶着还走不稳,狼孩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宝宝前面拍手,引着他站起来,宝宝这时候会咧着小嘴哈哈直乐,两条小短腿使劲的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得到了爸爸的欢呼,哈哈笑着试图跑起来,但是总是会跌倒,跌倒了也不哭,在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后了,终于能顺利走起来了,扑到了等在另一头的爸爸怀里,高兴地挥舞着小拳头哈哈的笑得可欢了。 狼孩亲亲宝宝嫩嫩的脸蛋,把小身子揽在怀里,除了宝的味道,狼孩最爱闻宝宝身上的奶香味,他抱着宝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宝宝把沙发上的魔方捡起来,拿在手里好奇地摆弄起来,过了一会皱起眉头,拿着魔方磕着狼孩大腿,张开小嘴咿咿呀呀道:“pa——pa——” 第50章 狼孩惊喜的把宝宝抱起来,两只大手托住他抱在身前,亲亲宝宝额头,笑着哄道:“宝宝再说一遍,papa还想听。” 宝宝嘟着嘴哼唧了几声,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张开小嘴哈哈的笑了几声,口水都流了出来,小肉手摸着狼孩的下巴,发出了模糊简单的音节,“papa,呜呜,呼~” 狼孩乐呵呵的接道:“唉,好儿子,乖儿子。”转头对着往饭桌上端菜的刘文治道:“宝,宝宝刚才叫我爸爸了。” 刘文治把筷子摆好,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怀疑道:“真的?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讲话了,牙还没长全呢。” 宝宝看到刘文治坐过来,蹬着小腿往他身上爬,刘文治笑着把他抱起来,逗他道:“儿子乖,叫爸爸。” 宝宝现在完全不合作,嘎嘎笑着把口水蹭了刘文治一身,手中的魔方没拿住啪的一声磕在了他头上,小东西人小手劲大,疼的刘文治哎呦一声,夸张的揉了揉额头,对着一旁温柔笑着的狼孩道:“你儿子欺负我,你怎么不管管,手劲可真大。” 狼孩凑到他身边,揽住他肩膀紧贴着耳朵开口道:“晚上再让你欺负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弄都成。” 刘文治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勾着嘴角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今天晚上把屁股洗好了乖乖等我临幸,反悔可不是爷们作风,这小子越来越沉了。” 狼孩舔了舔他耳垂,笑着道:“其实做上面的不仅是个力气活,还需要技术,为了我们以后的性福着想,真诚的建议你只管享受就好了,累活我来干,分工合作才能双赢嘛。” 刘文治不想再跟他磨嘴皮子,抱着宝宝站起来嗤了一声,“占了便宜还卖乖,脸皮厚的都能做鞋底了,以后离我儿子远点,都被你带坏了。” 狼孩反驳道:“他也是我儿子,你给我生的。” 刘文治不理他,狠狠哼了一声,抱着宝宝坐在饭桌旁吃饭,饭吃到一半,门铃响了起来,狼孩起身去开门,趴在门上看了一眼,立马转身对着刘文治做口型,“你妈。” 刘文治吓得抱着宝宝站了起来,急道:“等会。”进卧室之前朝狼孩点点头,狼孩把门打开,刘妈一手拿着一包东西,抬手正想敲门,看狼孩开门笑着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睡觉呐。” 狼孩不好意思的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打哈哈道:“没呢,刚才电视开着,声音太大没听见。” 刘妈笑着点点头,也不想去细究,进了门看见刘文治正好关上卧室门,冲着她笑着道:“妈,你怎么有空过来啊,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 刘妈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给你打电话就会敷衍我,我要是不亲自来一趟,你能把我这妈都忘了。” 刘文治笑着抱着他妈一顿磨蹭讨好,“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妈啊,这一大包都是什么好东西啊。” “保温桶里给你和威子炖的野鸡汤,趁热喝,还有一罐山楂酱和辣酱,饭盒里是酱兔肉,都记得放冰箱里。” 刘文治笑得合不拢嘴,直点头,嘴里道:“妈,你对我可真好,这辣酱可真香,我就爱吃这个味的。” “你前天打电话不是说想吃吗,正好我在家做了点就想着今天给你送过来了,去吃饭吧,屋里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拿来我给你洗了。” 刘文治拉着他妈的手,摇头道:“没有,我都洗了,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是送吃的又给洗衣服,把自己当佣人啦,你要这样我可坐不住了。” 刘妈笑着又坐下了,“行,我就不瞎操心了,我儿子也懂事了。” 刘文治和狼孩拿了碗盛鸡汤喝,围坐在茶几上,一边吃饭一边和他妈说话,狼孩话少,偶尔配合着刘文治点点头,眼神一直时不时的飘到卧室那里,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就害怕宝宝哭了出了什么岔子。 汤喝完后东西都收拾利索了,刘文治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刘妈疑惑道:“我怎么闻到奶粉味了?宝你喝的?” 刘文治心头一跳,呵呵的笑道:“是啊是啊,我,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爱喝这玩意了,哈哈,妈,你鼻子还挺好使的。” 刘妈又坐了一会,和他俩家长里短的聊了几句,看了一眼手表是时候该走了,起身又嘱咐道:“有事给家里打电话啊,刚工作不懂的地方就问,和同事好好相处听到没有。” 他妈还不知道刘文治辞职的事,刘文治嗯了一声,心里有些酸涩,他妈心里这么担心他,自己竟然还好意思去骗她,真是欠揍加不孝。 “我知道了。妈,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我送你去坐车。” “不用了,我找得到,你待着吧,记得打电话。”刘妈刚走到门口,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小孩子在哭,转过身疑惑道:“我怎么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 刘文治也听到了,声音就是从他屋里传出来的,小声音还挺有节奏性的,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给他惹乱子,刘文治头疼不行,哈哈的干笑道:“隔壁的小两口刚生孩子,经常这样,我都听习惯了,妈,我去送你啊哈哈。” 刘妈顿住脚步,不动弹,侧耳听了一会,皱眉道:“我怎么听着像是在你卧室里?” “哪有!我卧室里怎么可能有小孩子啊,唉唉,妈,你干什么啊,真没有你别看了。”这回想拦也拦不住了,刘妈直觉不对,迈着步子就想打开卧室门,刘文治没拦住,狼孩也不能对着宝的妈妈动粗,这么一松懈,刘妈顺顺利利的打开了门,入眼就是躺在婴儿车里的宝宝,正摇摇晃晃的站在里面憋着小嘴哭着,样子可怜兮兮的。 三个人都愣住了,刘文治心里冰凉一片,完了,遮来躲去最终还是被他妈知道了,这下可让他怎么交代啊,打死他都不能告诉他妈这孩子是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别说他张不开嘴,就算自己说了,这种耸人听闻的事也太他娘的不靠谱了吧,他妈肯定以为他脑子有病。 刘妈愣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转头瞪着刘文治道:“这孩子哪来的?” 这时狼孩把车里的宝宝抱起来,小东西哭的鼻子都红了,抽抽搭搭的看着刘文治,伸着小肉手要刘文治抱,刘文治不敢看他妈严厉的眼神,脑子里快速运转起来,最后看了看狼孩张嘴道。 “威子,嗯,他的。” 刘妈惊愕的看向狼孩,半晌皱着眉头心情复杂的道:“威子,你这也太乱来了,唉,现在的孩子啊。” 刘文治现在也是没有办法,这孩子怎么说?总不能说他生的吧,想来想去只能先把狼孩顶出去担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尽量说的真实一点,他口才不能说很棒,但是看刘妈的样子,十之八九是信了。 这些年来刘妈已经把狼孩当半个儿子看待了,说话也不藏着掖着,把孩子抱起来担心道:“你们俩就准备这么养着?” 刘文治讨好道:“慢慢来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有的是力气,威子现在边打工边上学,我也上班了,养活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刘妈对着狼孩和蔼道:“威子,你还在上学呢,能行吗?” 狼孩认真道:“他是我儿子,饿死我也不能饿着他。” 刘妈皱着眉,叹口气道:“你们两个男孩子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养个小孩在身边,跟闹着玩似的。” 这时宝宝像是感应到了周围气氛不对劲,充满了对他的敌意,瘪瘪嘴又想哭起来,刘文治几步走到狼孩身边,把宝宝接过来,轻声哄着。 “妈,我们能照顾好他,我们自己挣钱养活宝宝,肯定不花您一分钱,宝宝户口托我小叔办好了,反正你就放心吧,我们俩能养活得了他,是不是啊,小宝贝嘿嘿。” 宝宝看他小爸笑起来,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咧开小嘴哈哈的笑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刘妈拧眉道:“怎么说话呢,我是担心钱的问题吗?养孩子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有钱养是一方面,用不用心养才是关键,你们一时好玩,等以后不耐烦的时候宝宝怎么办,阿猫阿狗的说扔就扔?” 刘文治不服气道:“怎么可能,我都二十多了,您还把当小孩呢。” 说着把宝宝抱给刘妈,刘妈接过来,怀里的宝宝玉雪可爱,大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眨看着你,粉嫩的小嘴,鼓鼓的包子脸,也不怕生,小肉手摸上刘妈的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刘妈一看就喜欢的不行,抱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过了一会对着刘文治道:“你们俩一个工作一个学习,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宝宝,这样吧,我先给你们照看一段时间,威子你看这样行不?” 良威看了刘文治一眼,点点头,“那麻烦您了,我和文治跟您一起回去。” 宝宝的到来给小饭馆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刘爸听刘妈说清来龙去脉,不在意的挥挥手,小娃娃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刘爸喜欢小孩子,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撒手了,前院后院的溜达,做了一桌好吃的,把梁东升也叫来了,佳木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到处跑,很难联系的上本人,佳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安德烈的家乡,早把他们几个忘在脑后了。 梁东升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疲惫,吃完饭和狼孩说了一会话就先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刘文治才从狼孩嘴里知道,他们头儿和魏均前两天受了重伤,现在还一直躺在医院,梁东升来吃饭前刚刚从医院回家。 刘文治诧异道:“怎么这么突然,他们平时干活都是这么危险的?” 狼孩点点头:“反正不安全,听梁叔的意思是想彻底甩手不干了。” “那也好,那他们以后怎么办。” “饿不死他们,弄个保安公司什么的,他们手里有大把的人脉。”狼孩顿了顿又道:“梁叔问我有没有意愿和他们一起创业,我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啊,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啊,我支持你,不过你手里有钱吗?” “有点,反正肯定够了。” 刘文治疑惑的看着他道:“你哪来的钱?我怎么不知道。” 狼孩眼神闪了闪,把怀里的刘文治又紧了紧,含糊的说道:“给梁叔干活的时候挣的,有几桩大买卖我出了不少力气,反正都是正经渠道来的,你放心吧。” 刘文治再想问些什么,狼孩的唇啃上来,强势的搅乱的他的思绪,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好多疑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再也没有问出口的机会了。 第51章 宝宝大名叫良睿,小名刘文治还没想好,全家聚在一块想了半天,刘文治抱着宝宝跟着一块想,都说小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刘文治顺口道:“二娃,狗剩怎么样。” 大家一致给了他一个白眼,到最后狼孩开口道:“其实叫宝宝就挺好听的,简单又好记。” 刘妈道:“这都有一个宝了,再叫个宝宝,不怕叫混了啊,宝宝是龙年出生的,叫小龙怎么样?” 刘文治一副嫌弃的样子,把宝宝头上戴的老虎头的帽子扶正,亲了亲肉肉的脸蛋,“还大龙呢,还不如狗剩好听,我同意威子,叫宝宝就挺好的,宝宝,宝宝,你说是不是啊。” 刚过完年,宝宝现在已经一岁了,小身子越来越沉,一身的棉衣棉裤,都是刘妈亲手做的,厚实保暖,宝宝穿在身上一点都不冷,老虎帽子是刘文治花了半个月才做好的,宝宝戴着憨憨的特别可爱,刘文治笑着逗宝宝,宝宝对着他噗口水,俩人玩的不亦乐乎。 刘爸在一边切萝卜,插了一嘴,“我就叫着宝宝顺口,老婆子你就别乱出主意了,今晚给我大孙子做萝卜炖羊肉,嘿嘿。” 刘妈嗤道:“人什么时候成你大孙子了,人老了就爱自说自话,也不怕威子笑话。” 刘爸哼道:“我早就把威子当成儿子看了,他儿子不是我大孙子是什么?也不知道谁前几天还念叨着要给他大孙子织毛衣,你也好意思说我?哼哼。” 刘妈恼羞成怒,站起来撸起袖子过去跟刘爸交流人生理想,刘文治抱着宝宝打着哈欠站起来,宝宝不老实的在他怀里扭着身子,张着小嘴啊啊了几声,大眼睛亮晶晶的,“papa,呼呼~七七。” 刘文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学宝宝,“七七?七七什么?” 宝宝撅起小嘴,小爸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连七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好饿啊,厨房飘出来的味勾得他口水都流了出来,再接再厉,挺起小身子抱着小爸的脸吧唧一口亲下去,讨好的拍拍他的脸,“七七,papa。” 刘文治被他弄得一脸的口水,想了半天才领悟过来,轻轻地捏捏宝宝的小鼻子,“好儿子饿了吧,不是七七,是吃吃。” “七七~” 狼孩看着刘文治一脸无奈的表情,笑着把宝宝接到怀里,高大的男人和可爱的宝宝,看得刘文治愣了一瞬,心里不禁感叹道,这个组合还真他娘的顺眼啊。 宝宝在狼孩怀里可劲的撒娇,用脑门顶他爸爸下巴,哈喇子全蹭在了狼孩衣服上,小肉手吧唧吧唧的拍狼孩的脸,咬不准字音不耽误他说话,嘴里咿咿呀呀的,“papa~papa~七七,七七,噗噗。”后面的声音是噗口水,其实他本意是想对着爸爸吹气,可是现在馋的直流口水,全孝敬给他爸爸了。 狼孩可舍不得打他儿子,任他在怀里翻腾,握住刘文治的手,笑着道:“外面冷,你先回屋吧,我带宝宝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刘文治顺从的点点头,“别他要什么你就给他吃什么,臭小子鬼精鬼精的。” 宝宝不满的蹬蹬腿,小爸你欺负我听不懂话嘛,哼!“papa,奏奏。” 狼孩亲亲他,“好嘞,走,咱不理你小爸了,吃好吃的喽,乖儿子笑一个。”刘文治哼了一声,脚步不利索的进了屋。 晚上他坐在电脑前投了几份简历,看着各家公司招人的要求和上班时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叹口气,大床旁边的小床里,宝宝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天使,刘爸嫌原来的婴儿床不够宽敞,自己动手用木材做了一个,结实耐用,睡两个宝宝都够了。 狼孩进了卧室就看到刘文治坐在电脑眼前皱着眉头正在思考,刘妈给他做的大红睡衣穿在身上衬得他皮肤更白了,连狼孩走进了也没有发觉。 狼孩弯腰把他困在臂弯里,贴着刘文治的脸蛋深吸一口气,宝刚洗完澡,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清新和暖意,他已经闻上瘾了。 “在想什么?这么晚还不上床,宝宝都睡了,我们也睡吧。” 狼孩刚刷完牙,口腔里薄荷味的气息让刘文治莫名的感到舒服,他向后仰着身子靠在狼孩肩膀上,懒洋洋的道:“在想工作的事,有些事情让我感到很困扰。” 狼孩把旁边的凳子拖过来坐上去,做好了长谈的打算,亲了亲刘文治腮帮。 “说给你老公听听。” 刘文治不客气的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想让我叫你老公?哼哼。” 狼孩在他脖子上啃了一道红印,嗓音在昏黄的灯光里低沉暧昧,“昨晚上你说了,射的时候大声叫着,老公,轻点,我要。” 刘文治脸一红,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你胡说什么,姓良的,你再这样以后身上有火自己解决,老子不乐意让你碰了。” 狼孩笑呵呵的把人搂紧,嘘了一声,指指小床,压低声音道:“别别,我有错,好了,我以后不这样了,那什么,你接着说,在烦恼什么?” 刘文治把心里的那点火气憋了回去,懒得跟他计较,顺了顺气,过了一会闷闷的开口道:“现在工作难找,就算找着了,竞争压力也很大,一个月没有几天假,有时候可能要加班到八九点,宝宝需要人照顾,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照顾到宝宝,又不至于闲着没事干。” 狼孩到没有这么多顾虑,爽快道:“我挣钱养你们爷俩,你在家待着就成,不用急着找工作了,我和宝宝都离不开你。” “我一个大男人不工作非得憋出病来。” “要不……给你开间店面,咱自己做老板。” “哪那么容易啊。” “万事开头难,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文治想了想,点点头,叹口气道:“好吧,这也算是一个办法,我想想,今天就到此为止睡吧。” 二月初的时候狼孩就开始和梁东升一起在外面忙着创业开公司的事,早出晚归,经常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才回来,刘文治有时候困得不行睡着了,总会给狼孩留盏灯,昏黄温馨的光芒给了疲惫的狼孩坚持下去的理由,心头涌上了无尽的温暖。 他想为刘文治和宝宝撑起一顶保护伞,无论如何,这两个在他生命里占据了最重要位置的人,他都将会一直守护下去。 五月中旬一切都搞定之后,公司选了吉日,举行了开业剪彩仪式,刘文治坐在台下看着上面穿着西装的狼孩,心里有些得意,还有微微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得意的是这样高大优秀的狼孩是他刘文治的爱人,不安的是那些女孩子看狼孩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仰慕和欣赏,让他无奈又火大,就算知道狼孩根本不会多看她们一眼,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宝宝他也抱来了,一大一下坐在台下看着狼孩英姿勃发的帅样,哈哈的笑起来,宝宝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毛衣,搭配着一条背带裤,头上戴着毛茸茸的棉线帽,攀着刘文治肩膀对着台上的狼孩啪啪拍手,嘴里咯咯的笑着,可爱的模样让旁边的几个女士也笑起来。 狼孩那头完事了,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向刘文治和宝宝走来,惹来了几个女孩子的尖叫声,口里直说着,“好帅,好有男人味,打赌他有八块腹肌啊啊啊。” 狼孩的身架子穿西装再合适不过,宽肩阔背,窄腰长腿,白色的衬衫显得整个人玉树临风,气度沉稳,看的刘文治都不禁啧啧称赞起来,恨不得立马粗暴地把衣服脱掉,幻想中的破坏欲被狼孩温和的嗓音打断。 “我完事了,咱们去吃饭吧。” 刘文治抱着宝宝站起来,坐着时间长了脚都麻了,一个趄趔向前扑到了狼孩怀里,宝宝被刘文治护在怀里,狼孩接着爷俩,笑着道:“这么热情?” 刘文治急忙站稳身形,跟他保持一步远的距离,“这么快就完事了?” 狼孩点点头,“也没我什么事了,梁叔在酒店定了包厢,我领你和宝宝去好好吃一顿。” 怀里的宝宝揪着头上的棉线帽,痒痒的好热啊,刘文治握住他的小手不让他拿下帽子,嘴里哄着,“宝宝乖,等会上了车爸爸再给你拿下来。”外面风大,出了汗以后把帽子拿下来,宝宝受了风很容易感冒。 宝宝嘟着嘴,小肉手抱着刘文治脖子,嘴里哼哼道:“唔唔,粑粑,呼呼~” “好,呼呼~”刘文治朝他的小脑门吹了几下,宝宝不情不愿的嘟着嘴,粉嘟嘟的脸蛋蹭了刘文治几下,嘴里一直说着,“痒痒。” 一会看到路边有卖氢气球的,直起小身子指着气球撒娇道:“粑粑,粑粑,要。” 狼孩走过去给他挑起了一匹蓝色的小马,缠在他的手腕上,宝宝一路上都在兴奋的叫着,欢呼着,“飞飞,呼呼,粑粑飞飞。” 令刘文治没想到的是,居然在酒店里遇到了很久没见到面的顾悦然,这回顾悦然不是跟着什么富二代来的,而是她自己的订婚仪式。 第52章 刘文治急着上厕所,把手中的宝宝交给狼孩,让他带着宝宝先去把菜点好,自己一个人拐进了宴会厅旁边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走错了方向,经过宴会厅外的休息区域,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抹胸礼服的女孩子独子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手中摊开一本杂志,手上的戒指镶嵌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在灯光下璀璨奢华,刘文治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应该是快要出嫁的新娘子吧,看样子另一半应该是个有钱人,从她手上那个夺人眼球的戒指就可以看得出来,心里想着刚要收回视线,就见女孩子转过头来,目光和刘文治撞个正着,下一秒微微的露出点笑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特别得体大方。 刘文治愣了一瞬,心里忍不住糙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居然能在同一家酒店再一次碰见顾悦然,这种几率真的有真么大吗? 顾悦然很明显也认出来他了,她把手中的杂志合上,对刘文治招招手,“文治哥,过来坐啊。” 刘文治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他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一个女孩子的邀请,未免太小心眼了,他走过去坐在顾悦然对面,开口道:“有事?” 顾悦然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紧身的抹胸短裙把她姣好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性感又不失庄重,长腿交叠,芊芊玉手上,钻石戒指尤为显眼。 “文治哥,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刘文治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想说的,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顾悦然急忙阻止他,叹了口气,幽幽道:“看来文治哥还是没有原谅我,连我今天订婚都不知道。” 刘文治心里呕得要死,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让我原谅你,这世界上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说得好像你有多委屈似的,建议你应该向实力派发展,偶像界已经不适合你了,就算他一个大男人不在乎被人看光,但不代表他不生气,做过了就应该承担责任,在这里装可怜算怎么回事。 刘文治打量了她一眼,订婚?怪不得顾悦然浑身喜气洋洋的,手上的戒指恨不得戴在头顶,就怕你看不见,他不知道是因为压根就没人通知过。 “真不好意思,因为事先没有人通知我,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恭喜你订婚,也祝你幸福。”狼孩和宝宝该等急了吧。 顾悦然依旧笑眯眯的,“谢谢文治哥,有你这句话今天就算圆满了,怎么会没人告诉你呢,我明明给你发过信息啊,是不是你漏看了。” “可能不小心删掉了,新买的智能手机很多功能还不会用。” 顾悦然有些遗憾的微微蹙起眉头,“真可惜,原本还想让文治哥见证我幸福的时刻呢,真是老天不遂人愿,不过没关系,晚上的时候留下来吃饭吧。” 刘文治懒得跟她磨蹭,直截了当道:“不了,你应该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刘文治站起来刚想走,就听顾悦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刚才的和善大方终于伪装不下去了,眉毛挑起,扬着下巴对着刘文治道:“你干嘛这么着急走啊,躲我啊,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刘文治轻轻地笑起来,淡淡道:“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对那些在我心里无足轻重的人,我一般是不予理会的,祝你订婚愉快,再见。” 顾悦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手臂有些咄咄逼人,“等等,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拽的权利,是那个野小子,还是温继辉?” 刘文治心里有些奇怪,顾悦然怎么把他和温继辉扯在了一起,面上却是冷冷的看向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悦然突然不屑的笑起来,“跟我当然没关系,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与虎谋皮,最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看周云籽的下场你就知道了,我听说她现在在国外发展,暗地里已经跟温继辉不再来往,文治哥你好自为之哦,伴君如伴虎,到时候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哼。” 她越说刘文治越迷糊,听顾悦然的口气,好像他跟温继辉多么熟悉的样子,其实他们俩总共才见了几次面,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人家记不记得他都两说,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别有用心还是真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哦那就谢谢你提醒了,不过恐怕温大少已经不记得我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就算他心里感到疑惑也不会去问顾悦然答案,至于温继辉会怎么样,现在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现在只想赶紧赶到狼孩和宝宝身边一起痛痛快快的吃个中午饭。 顾悦然皱着眉头看着刘文治渐渐走远,狠狠的哼了一声。 遇见顾悦然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刘文治抛在了脑后。 他到的时候正碰见狼孩推门出来要去找他,看见他来了迎上去,“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回来的时候迷路了,我饿了吃饭吧。” “嗯,宝宝等不到你,我喂他还不吃,现在正趴在沙发上发脾气呢。” “臭小子,都是你惯的,拍他两巴掌就好了。” 进屋的时候看到宝宝正撅着屁股在研究狼孩的手机,看见他小爸进来了,委屈的哼唧道:“粑粑,饿~” 刘文治想不理他,又于心不忍,最后叹口气,给他系上餐巾,好笑的把宝宝抱起来,唬他道:“再不吃饭打屁股哦。” 宝宝仗着有狼孩这个靠山在,完全不把刘文治的话当回事,哈哈笑着嚷嚷道:“痛痛,粑粑表,哈哈七七~” 刘文治把宝宝喂饱之后才开始吃饭。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末了又给宝宝点了一份布丁,小东西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吃了几口,三口下肚,就把勺子扔了,一嘴的残渣还没等刘文治给他擦干净,全抹到了狼孩身上,软软的刘海让刘文治扎了起来,脑门上的小辫子一撅一撅的,依偎在狼孩胸膛上哼唧了两声,很快便睡了过去。 刘文治把宝宝的外套拿起来盖在了他身上,狼孩抱着宝宝站起来,压低声音道:“先上去睡一觉,等宝宝睡醒了再说。” 原本吃完饭就走的,刘文治看宝宝的样子点点头,“正好我也困了,明天再走吧,正好我还想泡泡温泉。” 晚上在房间吃完饭,宝宝怎么哄都不睡,宝宝到了一个新地方,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兴奋地让狼孩抱着到处看,等到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已经十点多了,这个点泳池早就关了,温泉也泡不成了,刘文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狼孩进门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狼孩刚和梁东升说完话,身上仍旧穿着上午的一身西装,进屋看见刘文治和宝宝睡着了,放轻了脚步,刚想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身后刘文治一跃而起,两条长腿盘上狼孩劲瘦的窄腰,利落的抱住了狼孩的脖子,狼孩条件反色的想抬手反击,一个转身硬生生刹住了拳头,改为托住刘文治的屁股,向上提了提,看着上方刘文治气急败坏的脸宠溺的笑起来,“下次袭击提前说一声,我好做好准备。” 刘文治勒紧狼孩脖子瞪着眼睛不服气道:“告诉你就不叫袭击了,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好玩,算了,放我下来。” 狼孩抱着他不松手,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刘文治身上的浴袍领子敞开了大半,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狼孩眼前,狼孩啃了一口,抬起头对上刘文治一直注视着他的漆黑双眸,温柔地笑起来。 戏谑道:“宝是在引诱我吗?” 刘文治抿着唇不说话,低下头慢慢地靠近狼孩的唇,就在狼孩以为刘文治要吻自己时,“咚”的一声,刘文治的脑门狠狠地磕上狼孩的,趁机从狼孩的禁锢中脱身而出,跳到床上捂着脑门哎呦的叫了几声,又哈哈的笑起来,狼孩一点都不疼,看刘文治脑门都红了,还以为自己占到了便宜,对着狼孩开心道:“让你得意,栽了吧,哈哈,看你吃瘪为什么这么开心呢哈哈。” 狼孩把外套脱掉,一只手扯下领带甩到一边,刘文治看着狼孩幽深的眼眸笑不出来了,爬起来退到床脚离狼孩最远的地方,不满道:“你想干什么?” 狼孩身上的气势秒杀全场,双手扯开皮带扣,盯着刘文治眯起眼睛,“干,你。” 刘文治糙了一声,跳下床就想往外跑,被狼孩眼疾手快的拦腰又丢回了床上,刘文治刚想撑起身子被狼孩又压了回去,一看形势不对,踢腾着腿主动求饶道:“别别,你放过我吧,我想睡觉。” “做完再睡。” 刘文治急眼了,“你怎么这样,你儿子欺负我,弄得我泡不成温泉,现在又换成你了,给老子起开。” 狼孩眼眸亮起来,脑海中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一闪过,突发善心松开了对刘文治的钳制,笑着道:“温泉泡不成了,但我们还可以游泳,走吧,我带你去。” 刘文治怀疑道:“游泳馆都关门了,你怎么进去。” 狼孩眼神闪了闪,套上浴袍,“我有办法,你跟着我走就成了。” 第53章 晚上十点以后,一楼的各个部门人员基本都下班了,当然ktv例外,和其他部门相反,他们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游泳馆在康体部,一楼走廊的最尽头,里面只剩下一个熬通宵的前台和一个收银员,收银员十一点下班,刘文治和狼孩到的时候正好碰上收银的小姑娘起身往外走,看见狼孩笑着点了点头,甜美的声音响起:“威子哥,这么晚来这有事啊?” 狼孩跟在梁东升身边的时候,酒店各个部门都混得很熟悉,尤其是康体部,梁东升和各位老板打麻将的时候,他闲着没事干,就来健身房锻炼身体,几个前台和收银员得了空就来看狼孩做单手俯卧撑,一分钟一百个的记录至今仍让她们念念不忘,狼孩单手撑地的潇洒姿势霸气侧漏,完美饱满的肱二头肌上一层薄亮的汗水,惹的一个个女孩子春心萌动,差点没爱上这个野气凶悍的男孩,不过当时狼孩看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惜字如金,几个女孩子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而不敢过分的靠近,才能及时的悬崖勒马,没有酿成什么不堪回首的“惨祸”。 狼孩点点头,面无表情道:“随便看看。” 收银小姑娘跟他说过几次话,狼孩平时跟在保安部经理身边各个部门来去自如,狼孩现在在这里她也没什么可怀疑的,遂笑着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拜拜~” 狼孩点了点头,身边的刘文治碰了碰他,担心道:“我们还是回去吧,人家都关灯了,进去不好吧。” 走廊里的灯过了十点准时全关,只留下了大厅里的照明部分,通往游泳池的路昏暗不明,尽头更是黑漆漆的,整个部门静悄悄的,前台不知道上哪去了,刘文治裹了裹身上的浴衣,不安的左右看了看。 狼孩拉住刘文治的手照直往前走,裂开嘴角笑起来,“没事,你放心吧,跟着我走,别出声。” 刘文治越来越不安,“咱俩这么偷偷摸摸的不好吧,跟做贼似的。” “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你能不能别老歪曲我的意思,你觉得很刺激?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那,我们回去?” “都走到这里,先游了再说,嘿嘿,包场哦~” 游泳馆里灯都关了,不过由于面向大海的部分都是落地窗玻璃,大片的月光铺洒进来,整个游泳馆内部清晰可辨,就算不开灯行走起来也很方便。 现在这里只有狼孩和刘文治,宽敞的泳池没有了白天的喧哗,显得异常的安静,月光倾泻下来,池里湛蓝的水面安静得仿佛睡着了,一点点的波动都能扩散至很远,包场的快感使刘文治兴奋地脱了浴衣,站在深水区一个跳跃,“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水面荡起汹涌的波澜,过了两秒,刘文治钻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水,扬手泼了狼孩一下,很愉快的笑起来:“太爽了,就我们两个人,下来啊,等会我们来比赛,看谁游的快。” 狼孩站在池边晃了晃膀子,长腿肌肉结实饱满,一看就非常有劲,黑色的泳裤包裹住浑圆结实的臀部,下身一团阴影,不用看就知道那里的尺寸非同一般,精悍的腰杆蕴含着无穷力量,这个刘文治有深刻体会,每次做到腰快断的时候,狼孩依然保持着强劲的律动,看的他咬牙切齿,搞不懂两个人到底差在哪里,这肾也太他娘的牛逼了吧! “你先游吧,我去喝点水。” 刘文治不再理他,蹬着腿向另一头游去。 游泳馆的小吧台后面有一间储藏室,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平时都不关,里面有一台小冰箱,冰箱里面经常备着几瓶饮料,狼孩熟门熟路的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好几口,又从架子上拿了一管给客人预备的护手霜,关好门之后回到泳池,站在边上看着刘文治如一条游鱼,很快从另一头游了过来,双手攀着池边,看着狼孩道:“给我也喝一口。” 狼孩拿着水瓶蹲下身体,嘴里含了一口水凑向刘文治,眸子里含着笑意,刘文治向旁边躲了躲,泼了他一脸水,“你给我我自己喝。” 狼孩摇摇头,强势的一把拉住他,一下子便堵住了刘文治的双唇,冰凉的液体从狼孩的口腔渡到了他嘴里,冷的刘文治打了一个哆嗦,皱着眉头推拒了两下,被狼孩一手箍住了后脑勺,不容分说的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 刘文治被迫大口咽下了狼孩渡过来的冰水,还没等喘口气,狼孩的舌头搅了进来,舔过齿列,缠上了刘文治躲闪的舌头,尽情地翻搅吮吸了起来,粗糙的舌面刮擦过敏感的上颌,瞬间袭上的快感刺激的刘文治呻吟起来,鼻尖闻到的全是狼孩身上独有的气味,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占有欲和控制欲都达到了顶点。 狼孩吻了个够本,舌尖上都是刘文治的味道,两人稍稍拉开点距离,鼻尖碰着鼻尖,刘文治红肿的双唇上一层晶亮的唾液,嘴角也有,看的狼孩心头一热,眸色渐深,如果刘文治想,他完全可以轻松地掌控住狼孩的一举一动,从身体到思想,狼孩肯定心甘情愿的沦陷在他的手心里。 狼孩沙哑的开口道:“硬了。” 刘文治下意识的向下瞥了一眼,脸上一红,哼了一声,“你现在跟野兽有一拼,不分地点到处发情,你还有没有作为人的羞耻感了。” 狼孩下了水跟他抱在一起,下身向前顶了顶,“有什么可害臊的,看到老婆的裸体,这个反应很正常啊。” “我裸了吗?我还穿着泳裤呢大爷,不对,谁是你老婆,你松开,我还没游完。” 两人泡在水里,湿漉漉的身体紧紧抱在一起,水下双腿交缠,狼孩胯间的隆起顶在刘文治的大腿根,翻涌的水面就像是此刻不断在他们间升腾起来的欲望,撩的人呼吸不稳,狼孩背着月光看不清表情,精壮的胸膛上水珠顺着肌理流淌下去,肱二头肌因为抱着刘文治的缘故向上贲起,力量感爆棚,如果狼孩来强的,刘文治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狼孩低下头啃吻刘文治的肩膀,双手仍紧紧的锁住怀里的人,脖子是刘文治的敏感处,狼孩一舔上去,刘文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笑出了声,扭着脖子挣扎起来,嘴里哈哈的笑起来,“别,哈哈,别弄了,好痒啊,都说,别舔了,哈哈。” 他这么一笑,气氛都给他弄没了,狼孩狠狠地在他锁骨处吮了一片红痕,抬头刚想吓唬他,就听刘文治哎呦一声叫起来,听声音正疼得紧。 “松松开,我腿抽筋了,好疼呀。” 狼孩赶紧放开手,手在水下摸向刘文治的腿,“一会就好了,你忍忍。” 刚说完,就见刘文治借力向后一蹬,灵活的在水里翻过身,一下子游出了一米多远,刚才被压制住的气势都找回来了,瞪着眼睛对狼孩道:“有本事咱俩比一比谁先游到头,有能耐别用强的啊,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说着扎进水里,修长白皙的身体,紧窄的腰身灵活的摆动起来,修长的足弓如同鱼尾,一下子就跟狼孩拉开了距离。 狼孩浮在水面无奈的看着游远的刘文治,胯下的小兄弟还急需爱人抚慰,摇摇头,勾着嘴角笑起来,双臂划开水面,如同猎食的鲨鱼向着前方的海豚急速游了过去,柔韧有劲的身体快速地向目标靠拢,刘文治还是跟狼孩学的游泳,现下高低立见,还没等上岸就被狼孩擒住了。 狼孩笑着道:“我要奖品。” 刘文治翻个白眼,冷冷道:“没有,有也不给,你别想了。” 狼孩叹了口气,“你怎么不讲理,好吧,可以自取吗?” “不可以。” “好吧,求人不如求己,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刘文治还没来得及阻止,下身瞬间被水包围,身上的泳裤被狼孩扯到了膝盖弯,接着一把甩到了岸上。 这下全裸了,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泡在水里,刘文治怒道:“你怎么能这样,这里不让全裸下水。” 狼孩大手如愿的包住刘文治浑圆结实的臀部揉捏了起来,“今晚我说了算。” 说着薄唇裹住刘文治胸前的红色突起,舔弄起来,一只手不客气的摸进了幽谷深处,寻到了紧致的入口处按压起来。 刘文治抱住狼孩的头,一股快感窜上脊背,申银不自觉的溢出了嘴唇,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食髓知味,狼孩一摸就有了感觉,他不想这样的,可那种麻痒的感觉让他的心跳一瞬间乱了节奏,推拒变成了邀请,腰杆自动自觉的轻轻摆动了起来。 这样的刘文治让狼孩完全的兽化,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从后腰摸出护手霜,抱着刘文治趴伏在岸边,月光如霜,白皙的背部线条向下收紧,一段窄腰托起一个圆润的弧度,结实弹挺的臀肉被狼孩捏的红白交错,清色十足。 狼孩从肩胛骨啄吻而下,舌尖舔过中间的凹陷处,来到了不断轻颤的瘦腰。 刘文治扭着脖子看向身后的狼孩,川西着道:“别,嗯,别弄了,直接进来吧,你要折磨老子到什么时候,嗯!那里不能,哈啊。” 狼孩射箭逐渐下滑,吻住了那个一直让他小兄弟肖想的地方,刘文治惊慌的挣扎了两下,被狼孩舌尖一个深入,再也没了反抗能力,啊的一声仰着脖子申银了起来。 “别舔了,脏,哈啊,嗯嗯。” “宝很干净,哪都不脏。” 口水润湿了紧。致的那里,红色的舌尖舔开褶皱,光滑柔嫩的内壁紧紧地裹住了狼孩的舌尖,小魂的感受让狼孩恨不得立马换上那物,舌尖退出来,充满唾液的入口收缩起来,吐出了一股股的唾沫,狼孩咽了口口水,挤出一坨护手霜全抹在了刘文治那里,中指借着先前的开拓很轻松的差了进去。 异物入体,刘文治不适应的动了动,轻轻哼了起来,迷茫的眸子氤氲着一团水汽,脸颊贴着地砖,视线散乱没有焦距。 三指并入,待到抽查顺畅,狼孩迫不及待的换上了硬到快爆的那物,一鼓作气,整个的埋了进去。 刘文治申银了一声,嘴里哼道:“冷,哈啊,嗯嗯。” 狼孩忍住抽查的鱼王,把刘文治抱了起来,翻过身抱在怀里,修长的双腿盘在腰上,现在的姿势使甬道里的那物进入更深,刘文治眼角泪花闪动,咬着唇,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拉长的申银溢出嘴角,眸子里波光潋滟,狼孩心头一热,腰杆不顾一切绿动起来,他们站在浅水区,水刚没过腰部,水面波澜起伏,随着狼孩的挺动不断地拍向岸边,刘文治露出水面的白皙小腿晃花了一池的镜花水月。 狼孩有力的臂膀揽住刘文治的臀部,清热时控制不住的咬住了怀里人的脖筋,留下了一道道红痕,刘文治又疼又双,内壁受尽,箍得狼孩低吼起来,快干如浪潮席卷全身,双的肌肉贲起,密集的攻击捣弄得刘文治哑然失声,脑子里炸起白光,最后关头和狼孩一起攀上了高峰。 刘文治整个人像飘在了云彩顶,脚踩不到实地,伏在狼孩的肩膀大口喘气,等脑子里那阵眩晕稍稍过去,才慢慢清醒了点。 第54章 刘文治整个人像飘在了云彩顶,脚踩不到实地,伏在狼孩的肩膀大口喘气,等脑子里那阵眩晕稍稍过去,才慢慢清醒了点。 刚才做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热度降下去以后,立马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刘文治紧了紧抱着狼孩脖子的手臂,打了个喷嚏,喃喃道:“冷。” 狼孩把人抱上岸,他下身泳裤还穿在身上,勃起的小兄弟仍缴在刘文治那里,一走动摩擦到那处敏感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快感余韵激得刘文治轻轻呻吟了出来,狼孩扯过躺椅上的浴衣给刘文治穿上,得赶快洗个热水澡,万一感冒了的话宝难受他更难受。 刘文治看着狼孩露在外面的的那话,一想到刚才就是这玩意在自己身体里搅动脸就烧的慌,撇开眼睛,不耐烦道:“把你自己收拾好,显摆什么啊。” 狼孩用纸巾随便擦了擦,等会再好好洗个澡,拎起浴衣披上,其实自己小兄弟还兴致勃勃的,不过看宝的样子他硬生生忍住了,“走得动吗?我背你吧。” 刘文治站起来走了两步,还没等走出五步远,股间一热,一股热液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热乎乎湿黏黏的顺着大腿弯淌到了后脚跟,他脸上一黑,转头恶狠狠地质问道:“你又不戴套!” 狼孩赶忙拿过纸巾给他擦干净,讨好道:“以后我肯定随身准备着,今天是我疏忽了。”其实是他故意的,带套他总觉得膈应的慌,他和宝之间的亲密接触总隔着一层膜算怎么回事,他非常的不喜欢这样,所以能赖掉再好不过,实在不行就用那种最薄的,很容易破掉。 刘文治咬着牙转过头,不想再搭理他,一瘸一拐的上了楼梯,到了一楼,正好碰上熬夜的前台小姑娘,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康体一般不会有客人再来,这时候,前台就找个地方窝着睡一觉,小姑娘抱着毯子,看见刘文治从楼梯上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摸进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小偷什么的吧。 小姑娘尽量稳住语调礼貌的问道:“您是……”随后看见狼孩从刘文治身后走上前来,眼睛一亮,放下了戒心,有些惊喜的道:“威子哥,你怎么会在这啊?什么时候进来的。”想当年狼孩可是她的暗恋对象呢。 狼孩抱住刘文治肩膀,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哥俩好的样子,“刚才来的,马上就走。” 小姑娘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现在可精神了,笑着道:“要不要我把健身房打开?” 狼孩摇摇头,“太晚了,我们准备回去睡觉,你也休息吧。” 小姑娘脸红了红,刘文治看得一清二楚,只有狼孩这个榆木脑袋什么都看不出来,回了房间之后,刘文治先去看了宝宝,小东西把薄被踢到了一边,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两条小短腿大开大合,豪迈的睡姿把小jj完全暴露在外面,刘文治笑着把被子给他盖好,进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见手机上有好几个陌生来电,电话号码他脑子里完全没印象,也没有费心思去想,扔下手机上了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回到小饭馆的时候,看见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别克,狼孩抱着宝宝下了车,刘文治跟在他后面进了屋,过了早饭点,饭馆里人很少,只坐着两桌客人,刘文治刚一进来第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姜非,此人万年白大褂,一抹刺眼的白走哪都很显眼,他看见刘文治进来,笑着招了招手,坐在他旁边穿着米色休闲装的高大男人看见他的举动转过身来,笑着站了起来,正是良臻。 良臻率先走了过来,伸出手对着他俩道:“好久不见,冒昧登门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刘文治客气的握上他的手,笑着道:“没有没有,欢迎。” 狼孩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看见良臻把手伸过来,皱了皱眉头僵硬跟温和笑着的良臻握了手。 四个大人一个宝宝一起进了刘文治那屋。 姜非看着狼孩怀里的宝宝,深深的笑了起来,问道:“这小孩子哪来的,很可爱的宝宝,长得可真像良威,尤其是那两道眉毛。” 刘文治不自然的咳嗽了声,良臻听姜非这么说也看向宝宝,惊讶的眼睛不用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被这么两道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巡视着,宝宝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小表情生动活泼,两道眉毛蹙成了两条小肉褶,嘟着嘴巴不爽的咿咿呀呀道:“粑粑,奏奏。” 姜非笑起来,两只手插进褂兜里:“看起来他不喜欢我们这样盯着他,宝宝很敏感嘛,很聪明的小孩。” 狼孩不爽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良臻这时插话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们两个,嗯,我能问一下,宝宝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吗?” 狼孩警惕地看着他,就算这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能放松警惕,和姜非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人品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他既然这么问,肯定对其中的事情有所了解,狼孩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刘文治一个大男人之所以能够怀孕生子肯定是姜非那瓶药水搞的鬼,他之前也去问过姜非,不过这个家伙软硬不吃,嘴跟蚌壳似的无论你怎么说就是不给你个明确的答案,狼孩把他胖揍了一顿,肋骨断了是肯定的,姜非当时苍白的脸色看的狼孩稍稍解了点气。 刘文治惊愣的看着良臻,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他宝宝的身份,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良臻的问题。 狼孩抱住他的肩膀,面无表情的看着良臻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良臻温和无害的笑起来,“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对宝宝的父母比较好奇。” “无可奉告。” “哦,这样啊,不过宝宝真的是很可爱漂亮的孩子啊,很想知道是怎样优秀的父母才能生得出来。” 刘文治抬起头看着姜非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开口道:“姜博士你应该很清楚,你之前给我喝的药水肯定有问题,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怎么能怀孕生子呢。”最后的几个字声音小的跟蚊子叫差不多,耳力不好的人肯定听不清。 良臻看来是不知道这件事,一脸疑惑的看向姜非。 姜非有些紧张的看了良臻一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对着刘文治缓缓道:“不瞒你说,你是特例,之前给你喝的药水是我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药剂,我以前给几名志愿者做过相同的实验,但是都没有成功,只有你的身体没有产生排斥反应,并且初孕就成功了,我想我应该恭喜你。” 刘文治瞪眼,好一会才讷讷道:“我并没有同意。” 姜非摊摊手,“但你一定不会后悔。” 狼孩把宝宝放在他自己的小床里,拉起帘子,扯着嘴角笑起来,“后悔的是你,记得待会别叫得太大声,姜博士一定不希望自己的丑样被人看见吧。” 说着扬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向姜非,姜非反应慢了半拍,堪堪躲过了狼孩一拳,不过脸颊被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良臻想上前扶起他,被狼孩抢先一步一脚踢在了姜非腹部,姜非狼狈的后退了好几步,跌在了墙角,嘴里吐出一口血,看来伤的不轻,他努力地站起来踉跄了一步,好在良臻及时的扶住了他,低着头在他耳边道:“别还手。” 姜非点点头,看着良臻的眼神含着笑意,“嗯。” 狼孩解气的狠狠把姜非揍了一顿,下手狠厉不留情,姜非现在浑身是伤,尤其肋骨的地方,生疼生疼的,尖锐的疼痛使他连站直一下都不可能,眉头肿得很高,洁白的白大褂脏兮兮的,就他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跟要饭的没两样。 进来的时候意气风发生龙活虎,出去的时候脸色白得泛青,眼镜拿在手里,被良臻搀扶着上了车,趴在座椅上就不动弹了,刘爸刘妈心惊胆战的看着,不安的问道:“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怎么从文治屋里出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良臻面色平静,温和道:“没事,摔了一跤,躺一会就好了,你二位回去吧,再见。” 看着车子走远,刘爸叹了口气,悠悠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能折腾,真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摔一跤也能弄成这样。” 刘妈皱眉:“关你什么事,没事回屋摘菜去,越老越爱偷懒。” 车上的良臻看了后视镜里一直趴在座椅上的姜非一眼,担心的询问道:“还好吗?用不用我给你先看看。” 姜非困难的坐起来,裂开嘴角笑起来,“还能喘气死不了。” 良臻看他鼻青眼肿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姜非这一顿揍是肯定要挨的,晚揍不如早揍,看样子狼孩虽然没有手下留情,但并没有下死手,不然姜非也不能撑到现在,早就跟阎王爷喝茶去了。 良臻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有很多事情钻进了脑子里,他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看向前方的道路。 第55章 从开业那天开始,狼孩一直跟梁东升韩锐一伙人在外面跑,谈项目拉生意打广告,早上五点就不见人影了,有时候中午也不回来吃饭,晚上八九点才能到家,因为急着赶回家,很多时候都是饿的前心贴后背,刘文治后来养成了习惯,在电饭锅里给他热着宵夜,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弄,一个月下来,手艺见长,狼孩每天吃得心满意足,晚上回家就惦记着锅里有什么好吃的。 宝宝长得越来越壮实,不用人扶着小腿迈得飞快,早上刘文治帮着父母卖早点,小东西在店里从东头走到西头,乖乖巧巧的很听话,不哭也不闹,卫衣前面有个大口袋,刘文治给他放擦鼻涕的手绢什么的,一圈走下来,口袋里就装满了糖果饼干之类的小零食,都是各个桌的客人给的,宝宝聪明可爱,不怯场,你给他东西他还会说谢谢,礼貌乖巧,笑起来大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给几个客人喜欢坏了,来吃饭还专门给宝宝带点好吃的,都是小饭馆的老客人,大多是住在附近的老头老太太,有几个住在枫山脚下的别墅区,都是退了休在家闲着没事干的能耐人,给宝宝带的东西包装上几乎全是英文,刘文治有些过意不去,给他们多加一道菜,说是饭馆额外赠送的,端上桌之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说宝宝不懂事,您几位以后别惯着他了,小东西现在都吃馋了。 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头姓李,就住在别墅区养老,老头和蔼面善,具体做什么的刘文治不清楚,有一回唐老和他一起来,看样子也是多年的老友了,背景不用想也能猜得到一二了,老头对宝宝特别喜欢,经常来饭馆吃饭,每回来都给宝宝带点东西,玩具好吃的,东西一看就很贵,至少刘文治在市里都没见过。 老头摇摇头,“小娃子讨人喜欢,不给他带点什么我心里都空落落的,他要是没吃够,回头我让人送一车来,你就甭担心啦,是不是嫌我老头子烦啊。” 刘文治笑着道:“哪啊,我倒是怕宝宝给您添麻烦了,他现在天天盼着您来,对他爸都没这么勤快过。” 听他这么说老头显得特别高兴,笑的一脸褶,现在儿子女儿接手了他的家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孙子孙女念的学校管理很严格,都是全日制封闭式管理,一个月才能见到两回面,整天没个亲近的人陪在身边,老头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待不住,就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跑,在小饭馆见到宝宝就喜欢的不行,什么好吃的都舍得给。 刘文治又和他说了几句就走了,宝宝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啃棒棒糖,看到刘文治过来,晃着小腿笑起来,“小爸吃,甜甜的。”宝宝学话快,有些词汇听别人说一遍他就能记住,嘴里说的溜溜的,鬼精鬼精的。 刘文治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蹲在他身边严肃道:“今天吃了几块糖了?” 宝宝黑漆漆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他这么一动作,刘文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宝宝先把嘴里的糖块讨好的送到刘文治嘴边,企图用这一招把他小爸的问题糊弄过去,小东西这么小就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个道道了。 刘文治不为所动,“兜里那些好吃的都不想要了?” 宝宝立马捂住口袋,嘟着嘴可怜见的说道:“小爸最好了,小爸亲亲。”说着嘟起嘴要去亲刘文治。 刘文治把他抱起来,好声好气的对他道:“吃多了糖块,就有小虫子来吃你的牙齿哦,小虫子黑黑的,连爸爸都害怕哦。” 宝宝果然被他吓住了,捂住嘴巴,瞪着大眼睛看着刘文治,小表情把刘文治逗笑了,颠颠他的小身子,“怕不怕?” 宝宝一下子抱住他脖子,蹬着腿,“爸爸快回家,宝宝怕怕。” 刘文治拍拍他的屁股,亲了他一口,循循善诱道:“那以后一天只能吃一块糖,这样小虫子就不会来找你了哦。” 宝宝皱起眉头,半响才肉痛的点点头,小手依然不舍得捂着口袋,“宝宝乖乖,听爸爸的。” “唉,好儿子,真乖。” 下午的时候,刘文治闲着没事干,一个人出门到附近溜达,外面天气热,走两步都能出一身汗,不过刘文治身体天生寒凉,别人热的直喘气,他倒觉得没什么,一路捡树荫底下走,倒不觉的头顶的太阳有多热。 不过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老觉得后面面有人跟着他,往后看又看不到人影,刘文治原地站了一会,半天后面都没动静,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又往后看了一眼,才放下心来拐个弯走上了另一条道。 离着小饭馆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店面正在装修,刘文治记得这里以前是家小超市,怎么几天没见就换门脸了,几个工人正在往外抬脚手架,有一个提着水桶离着刘文治最近,刘文治走近几步笑着搭话道:“唉,兄弟,我记得这里前两天还是家超市呢,你们这忙忙叨叨的,这是准备干啥啊。” “听老板说是要开农家菜馆的,现在城里就兴这个,我们农村人吃的够够的饼子酸菜,在你们城里人眼里还是好东西嘞。”这位农家兄弟笑着摇摇头,又好心道:“你要买东西啊,道东头就有家超市,东西便宜,买着划算。” 刘文治笑着挥挥手,顺道去超市买了箱牛奶,宝宝就喜欢他做的奶黄包,家里牛奶快过期了,刘文治不放心买一箱新鲜的提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还是有那种异样的感觉,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一次回头看到了一片衣角,这就证实了不是他在胡思乱想,后面真的有人在跟着他,刘文治快走几步,绕道从镇边的中学附近穿过去,二高中是他的母校,周围一带都是密集的低矮平房,其间小道交叉环绕,不小心的话很容易迷了路,他以前放了学经常从这里走,熟得不能再熟,加上狼孩以前教过他几招反跟踪手段,从那里走出来的时候,刘文治躲在阴影处看了几眼,跟踪他的人应该已经迷在里面了,他不敢在此处久留,转身走近路回了饭馆。 回去的时候,今天被人跟踪这件事刘文治没敢对家人提起,怕爸妈害怕,想了想还是等狼孩回来再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接到了狼孩打来的电话,说是今晚回来可能有些晚,让他不用等了,又和他宝贝儿子说了几句话,宝宝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他老爹了,坐在炕上趴在他小爸身上,边吃鸡蛋糕边听他老爸在那头跟他说话,瞪着眼睛听的还挺认真。 等狼孩停顿的时候还能插上几句话,“爸爸,你神马视乎(时候)回来啊。” “爸爸,要糖糖。”那头狼孩肯定答应了,看他笑得眯了眼就知道结果了。 狼孩和他儿子腻歪起来就没边了,小东西人小鬼大,手里捧着电话还像模像样的,最后刘文治翻个白眼忍受不了了,把宝宝手里的电话拿了过来,喂了宝宝一勺鸡蛋糕。 “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好了,没事了吧,我挂了。” 狼孩赶紧道:“等等,宝,你现在在干什么?”没话找话说。 “吃饭。” “吃什么?” 刘文治翻个白眼,“小鸡炖蘑菇,醋溜白菜,番茄蛋汤。” “给我留一份,再给我伴个海米黄瓜丝,煮两只螃蟹。” “嗯,我知道了,还想吃什么?” 那头狼孩眼神一亮,他现在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给刘文治打了个电话,包间里梁东升正和几位干部吃得欢,等晚上的时候还有的忙,回去的时候已经八九点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他家宝滚个床单啥的,他俩已经好几天没做了,小兄弟着实想念的紧。 “我想吃你。” 这话一出来,刘文治手一抖,小勺里的鸡蛋糕全洒在了宝宝的饭兜上,宝宝皱起眉头看着刘文治,手指点点嘴巴,“小爸,嘴巴在这里啦。”小爸是肿么啦。 刘文治赶紧拿纸巾给他弄干净,对着电话压低声音道:“耍流氓也看看场合啊,你儿子还在旁边呢,好了挂了。”说完还不等狼孩说话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刚抬起头就见宝宝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懵懵懂懂的问道:“小爸什么是耍流氓?” 刘文治一脸黑线,“骂人的话,宝宝可不能学哦。” 晚上好不容易把小东西哄睡了,刘文治打开电脑上网找工作,刚投了一个简历,就听见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刘文治拿起一看是陌生来电,这种电话一般他都不接,按断了之后,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没过几秒钟又打了过来。 刘文治本来不想搭理的,在第三遍电话响起的时候,叹了口气,接了起来。 “哪位?” 对面很安静,对方沉默了几秒,就在刘文治不耐的想要挂断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弟,是我,你还好吗?”周云籽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好像老了好几岁,刘文治一时还没听出来是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姐姐已经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今天怎么突然打了过来。 “姐,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嗯,我挺好的,姐你那里怎么样。” 周云籽沉默了一会,接着笑起来,“挺好的,也就是那样,嗯,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 第56章 刘文治笑起来,“真的,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什么时候啊,要不要我去接你。” 周云籽也笑起来,给人的感觉轻快了不少,“不用了,你在家好好待着吧,我这边还没有具体定下来,不过快了,饭馆生意怎么样,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家里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顿了顿,周云籽接着道:“嗯,文治,我走的时候在你那里放了个包裹还在吗?” 刘文治都快把这事忘了,经她提醒才想了起来,“还在,我好好放着呢。” 周云籽暗暗舒了口气,稍稍放下点心来,听那头的刘文治道:“你急着用啊姐,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不急着用,我随便问问,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去拿吧,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挂了哈。” 刘文治挂了电话,想了想关掉电脑,打开衣柜的门,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把周云籽给他的那个包裹找了出来,在台灯下翻看了一会,顺手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刘文治躺在床上等到了十二点狼孩也没回来,实在受不了不断袭上来的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在亲吻他,自己实在睁不开眼,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狼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梁东升派了个小司机把他送回来了,他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怕被警察半路逮住,不过狼孩清醒得很,就是身上味大,隔着好几步远都能闻到浓浓的酒气,厨房的铁锅里温着好几个热菜,晚上的时候刘文治做了奶黄包,也给他留了一份,凉菜在冰箱里,狼孩吃饱了之后,把自己一身的酒气收拾干净,累的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狼孩放假,昨天晚上应酬到大半夜,终于把最难啃的骨头拿下了,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他插手了,他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了,一觉睡到了快中午才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宝宝趴在他怀里,睡的正香,哈喇子流了他一胳膊。 宝宝身上穿着小熊维尼的粉色睡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粉嫩的脸蛋肥嘟嘟的,咂吧砸吧小嘴,小手揪着狼孩的睡衣,口齿不清的嘀咕:“糖糖,呼呼~”闭着眼睛一脸馋样,狼孩笑着亲了亲宝宝鼓鼓的额头,小心的起身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刘文治进屋来。 刘文治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看见他问道:“宝宝醒了吗?” “还睡着呢。” “小东西早晨醒了之后,死活不离开你身边,现在还没吃午饭呢。” 狼孩忙的时候,早晨走的时候宝宝还没醒,晚上回来的时候宝宝已经睡了,说起来,宝宝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老爹了。 刘文治对狼孩道:“你先去吃饭吧,我看着宝宝。” 进了卧室就看见宝宝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眨巴着眼睛掉眼泪,小模样可怜兮兮的,他一醒来明明还睡在自己身边的老爹人就不见了,他已经好几天没看见爸爸了,好想念爸爸抱他的感觉,没想到就跟做梦看见的糖块一样,醒了就没了,好难受啊。 刘文治急忙把他抱起来,柔声哄道:“乖宝宝别哭,肿么啦,是不是身上重重的,头晕晕的啊,告诉小爸。”他这是在问小东西是不是感冒了身上难受。 宝宝摇摇头,抹着眼泪看见他老爹一脸担心的摸着他额头,憋着嘴伸手要狼孩抱,嘴里哼唧道:“爸爸抱抱,宝宝想你,呜呜~” 狼孩马上把他抱了过来,逗他道:“宝宝不哭,爸爸今天不走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来,笑一个给爸爸看。” 宝宝大眼睛顿时亮起来,鼻头红红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就开心地笑起来,“爸爸真的不走了吗?” 狼孩使劲点头,“哪都不去,宝宝去哪我去哪。” 宝宝提着小腿欢笑起来,搂着狼孩的脖子吧唧吧唧啃了几口,弄得狼孩一脸泪水口水,睫毛被泪水沾湿了,一绺一绺的,“爸爸最好了,爸爸爱宝宝。” 刘文治见他不哭了也笑起来,把牛奶递过去,“喝点牛奶,我们去吃饭。” 吃完饭刘文治把昨天遇到的事跟狼孩说了一遍,狼孩紧锁眉头问了刘文治几句,之后拿了几把小刀放在身上,一个人出了门,沿着刘文治昨天走过的路走了一遍,一个多小时后回来了。 好在宝宝还没醒,刘文治在后院帮着择菜,狼孩蹲在他旁边压低声音讲几句话,刘文治点点头问了几句,看见刘爸出来立马没声了。 人走远了刘文治才接着道:“你放心吧,这几天能不出门我就尽量不出门,再说了,我还是有点功夫的,除非碰上你这种类型的,其余的我还是有点胜算的。” 狼孩听这话觉得心里还真是舒坦,他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后背热得湿了一大片,汗水顺着胸肌流进紧贴的背心内,性感的一塌糊涂。 狼孩瞅着没人注意,啃了刘文治脸蛋一口,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刘文治瞪他也毫无所觉,笑着道:“还是宝了解我,其实我不仅身上功夫好,床上功夫也不赖。” 刘文治扯着嘴角笑起来,漫不经心道:“还好吧。” 狼孩被刺激了,“这个宝最清楚,每次在床上我,唔!” 刘文治瞪着眼狠狠踢了他一脚,往他嘴里塞了一根水萝卜,冷笑道:“你慢慢吃,屁股要是还痒,厨房有刚摘的黄瓜,自己捅捅。” 狼孩嘴里咬的嘎嘣脆,“还是宝的好吃。” 去你大爷的! 星期一的早上,饭馆来吃早餐的人很少,以前刘爸早上都忙不过来,今天倒是出奇的轻松,刘爸倒是没想那么多,后来从一个老顾客那里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镇上前几天新开了一家农家菜馆,跟他们这里走的是一样的路子,不过听说同样的一道菜比他们家便宜不少,一比较价格,很多客人都冲着这点去了新开的菜馆,所以刘爸的小饭馆客源自然就少了。 小饭馆每道菜的价格公正合理,新开的农家菜馆价格要是比他们还低,不亏本也赚不了几个钱,刘爸这么一想心宽了不少,你们要是一直这么坚持下去,那可真牛逼了。 刘爸坚持价格不变,原料的价摆在那,再降价收入就成赤字了,偷工减料他又干不来,小饭馆之所以这么受欢迎,就是因为老板卖的实惠又实在,才能积累了这么多老客户。 生意清淡也有个好处,终于得空清闲下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忙忙叨叨的,有时饭都吃不上,不过还不至于到关门大吉的地步。 星期天的时候,刘文治抱着宝宝跟着狼孩去了公司,公司初期规模不大,只租下了写字楼的一层楼,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写字楼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地价贵的让刘文治咋舌,他们合伙开公司,梁东升事先就不让自家老爷子插手,不过刘文治觉得,这么大的事梁俊林不可能不帮忙,就算不明着给他疏通道路,也会暗中给他跑跑关系,这几乎是肯定的。 刚一进公司大门,就看见韩锐倚着台面和前台说话,逗得前台小姑娘咯咯地笑着,大胸部抖得厉害,韩锐看见狼孩和刘文治走过来,笑着迎上来。 “文治,今天来监督小狼工作啊,哟!我干儿子也来啦,来,给干爹抱抱。”韩锐叫干儿子叫的顺口,完全不管人爸妈怎么想,不过宝宝还是很喜欢这个叔叔的,每次见面都会给他带好多好吃的,叫声干爹就能换来这么多好东西,他赚大了。 宝宝唇红齿白,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穿着鹅黄色的卡通t恤,由韩锐牵着往里走,一路上遇到的职员,尤其是女的,看到这么可爱的生物都会眼前一亮,母性大发,争相用好吃的好玩的博取小东西的喜爱,刘文治坐在狼孩办公室里看着宝宝受欢迎的样子,无奈的对狼孩道:“你儿子简直就是女性杀手,走哪都能在女人堆里混的如鱼得水,我现在要是出去说他一句,肯定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狼孩不以为然,“这也是一种长处。” 刘文治哼了一声,不一会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进来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孩子,大波浪,高跟鞋,一身黑色的职业装穿的利落干净,让人看了心生好感,她手里捧着一摞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声音沉稳悦耳。 “经理,这些都是需要您签字的,这是今天开会的整理稿,下午的时候我会把这个月的总结报告放在您的办公桌上。” 狼孩看了一眼点点头,大笔一挥唰唰搞定,美女秘书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拿着狼孩签的几页纸满意的离去。 刘文治第一次看到狼孩办公的样子,沉稳干练,就好像天生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由得羡慕嫉妒恨,人比人气死人,老子其实也是个霸气的男人,只是老天没有给我展现的机会,哼! 中午和韩锐一起下楼吃饭,在附近捡了个饭店坐下,刘文治想起了小饭馆现在生意冷淡的样子,想着如果在市里开一家药膳馆倒是挺不错的主意。 第57章 刘文治也是最近才有这个想法的,倒跟才开的农家菜馆没什么关系,有不少餐馆初来乍到为了打开生意局面,都会从价格这方面下手,屡见不鲜,降低菜品的价格来达到招揽顾客的目的,短期看来生意不错,其实再过一段时间都会慢慢抬高价格,他们家生意从长远来看不会受到多大影响,还不至于被挤得在镇上待不下去。 刘文治顺口就把这个想法跟他们几个提了一下,没想到得到了一直的赞同。 梁东升直点头,“这个主意挺不错的,把药膳融入农家菜,首先药膳这个卖点就够吸引人了,你再加入个农家菜,光听着就让人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了,好吃又滋补,将来市场肯定不会差了,我支持你这个想法。” 韩锐也道:“关键是好吃就行,刘师傅和文治的手艺那是没的说啊,我建议你就把馆子开在写字楼附近,这客源不愁,关键是离我们公司近啊,随时都能来吃饭。” 刘文治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还没想好,真要是行得通,还得先跟我爸妈商量一下,毕竟万一要谈成了,这可不是小数目。” 狼孩握住他的手,“钱你不用担心,够你开饭店了,我想和你离得近点,宝宝也不至于成天都见不到我。” 宝宝刚才在公司里吃了不少零嘴,这时被刘文治抱在怀里只吃了几口就不再张口了,听到他爸爸说他,嘟着嘴巴道:“宝宝不想离开爸爸。”趴在他爸爸腿上,油乎乎的小嘴吧唧啃了狼孩一口,狼孩乐呵呵的把乖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宝宝粉嫩的脸蛋,“爸爸也舍不得离开你,宝贝儿子唉。” 韩锐啧啧道:“果然是有子万事足啊,看人家小日子过得忒滋润,有媳妇疼,儿子乖巧可爱,现在事业也有了,真真是羡慕死个人哟。” 梁东升不疼不痒的笑道:“羡慕你也去找一个啊,心动不如行动,赶紧的,期待你早日脱团。” 韩锐摆摆手,“老子还没玩够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能因为个人的自私就让那么多倾慕我的女孩子失去了肖想的权利,人生啊——” 刘文治尴尬的挣脱了狼孩的手,“再看看,我必须跟爸妈商量一下。” 狼孩点点头,“今天回去就说说吧。” 吃完饭下了楼,狼孩送刘文治父子俩回小饭馆,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写字楼斜对面有一家火锅店的玻璃窗上贴着转让的字样,刘文治打量了里面几眼,只看见几个服务员在擦桌子,偌大的店里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虽然说这么热的天气来吃火锅的人很少,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看这家的样子装修的还挺不错的,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这时听身旁的狼孩道:“你看中他们家了?” “嗯,地段不错,正好人家也要转让了,如果药膳真能弄得起来的话,这里挺不错的。” “你知道他们家为什么要转让吗?” “为什么?” “前两天刚被查了,听说使用地沟油被人捅上去了,这么一弄这店就算彻底完了,以前有多红火,现在就有多惨淡,老板欠了一屁股债,不转让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倒是给我们提供了机会,你回头想办法探探底,看他多少钱才肯卖。” 刘文治回去把这事说了一下,刘爸刘妈听了之后沉默了半响,刘妈倒是没有多大想法,她一个农村妇女在店里帮帮忙还行,做生意却是半点不会,全凭他家老头子拿主意。 刘爸寻思了一会,才皱着眉头开口道:“想法是挺不错的,以前咱也做过一阵药膳,卖得挺好,不过我舍不得这里,做了那么多年了,说走就走我做不到。” 原先还以为他爸不同意,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想法啊。 “小饭馆咱不卖,隔三差五的就回来看看,到时候市里的馆子聘几个大厨,爸你负责把手艺交给他们,当然有些祖传的秘方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这样一来大大的减少了你的工作量,你和妈也能多休息休息了。” 刘爸点点头,“这几年来饭馆和家里也挣了不少钱,在市里开个店我想还不成问题,你都打听好了?” “还没呢,今天晚上威子就能带回来消息,我让他去打听了火锅店的转让价。” 正说着狼孩就进了门,狼孩今天提早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条羊腿,进屋看见刘爸刘妈和刘文治都在还愣了愣,刘文治把羊腿放到厨房,转身便问道:“事办妥了吗?” 狼孩脱了西装外套,点点头,“要价一百二十万,二层楼,精装修,不过如果你真心要买,价还能往下压。” 刘爸开口道:“不便宜啊,精装修顶个啥用,我们买过来还得扒了重弄啊。” “但是地理位置好,要不然我也不能看中那,爸,你要是拿定了主意,明我们一起去看看。” 刘爸点点头,“行,咱们看过了再说吧。” 第二天一行三人就去了火锅店,梁东升也去了,接待他们的老板恹恹的,眼里全是红血丝,胡子巴茬的也顾不上收拾,估计这两天真是把他愁完了。 和他们四个人坐在窗边就谈开了,他现在急着用钱,卖家一着急,买主就占了上风,刘文治倒不急着跟他压价,开始的时候问了他不少问题,老板也耐着性子都回答了,转让广告贴了那么长时间才来了这么一个人,他可得按耐着脾气把人哄好喽。 最后刘文治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急得老板一脑门的汗水,他开口道:“老板,你看我今天诚意也到了,您再给便宜点,我觉得能接受了,最好尽快把合同签了,你耽搁不起我们也有事要做。” 老板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这还嫌贵啊,已经很低了,你也知道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要不是急等着用钱我也舍不得把店转让了,这样吧,一百一十万,不能再低了。” 狼孩道:“八十万。” 老板急得瞪眼了,“啥!你当这是城郊呢,你看看周围地段,交通便利,人流量大,你这点钱付个租金还差不多,不行,太少了。” 刘文治笑起来,“不少啦,这样吧,九十万,我一次性全部付清,老板,你要是实在不同意,那我们就去再找找,肯定能找到比你们这还便宜的,大家都是爽快人,磨磨唧唧的就没意思了是不是。” 这时梁东升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倒也没避开这些人,只是压低了声音嗯了几声,“哦,学府花园附近啊,嗯,我知道了,你再等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挂了电话悠闲的喝茶,不管他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这边火锅店老板听了之后坐不住了,过了半响,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拍板决定就以九十万的价位把火锅店转让给刘文治,虽然肉痛不舍,但是他现在真是等不了了,其他的不说,员工工资上个月的还没结,店里的几个人之所以现在还没走,都是在这看着他呢。 这一仗打得漂亮,梁东升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后来才知道,电话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秘书给他拨了电话,他就自己一个人在那演独角戏,倒把刘文志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事谈妥了之后,家里人以后可有的忙了,刘文治现在也不想出去找工作了,以后农家药膳馆在市里开起来,他准备一心跟着他老爸研究菜色,将来也好能独当一面,爸妈老了,总有一天他得把这副担子接到自己肩膀上来,不过,刘文治以前在饭馆里就干得挺舒坦的,做饭好啊,不用跟人勾心斗角,天天想着怎么往上爬,自己做老板,用简单的材料就能做出难得的美味,看别人吃得开心,他觉得这就值了。 再说,店里离狼孩近,狼孩和宝宝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早晚碰不上面,连句亲近的话都没有空说。 刘爸这几天也特别高兴,马上要开拓一片新的事业了,在家根本坐不住,小饭馆这几天停止营业,刘爸买回来了不少木材,天天在后院敲敲打打,店里全是手工打造的木头桌椅,铺上一层农村的土花布,看着还挺有那么点意思,清新的乡村风扑面而来。 小饭馆里能用得上的东西全让刘爸撞上了大卡车运到了装修好的药膳馆里,后院的东西没动,刘爸刘妈住不惯楼房,拿钱买了一辆面包车,每天晚上还回小饭馆住,店里就留给刘文治和狼孩看着。 刘爸又回了一趟老家,收了不少山里的药材,包下的山头还有一面空着没种东西,这回全占上了,枸杞,山药,沙参等药材种了不少,等到秋天的时候基本上就能收获了。 药膳馆在八月末正式开业了,当天来了不少人,梁东升他们公司的员工基本上都被拉来了,出乎意料的是,唐老爷子和唐雪歌也来了,唐雪歌变得更漂亮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挽着未婚夫的胳膊跟刘文治等人热切的打了招呼,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刘文治刚要转身回店里,就看见路边停了一辆红色奥迪,周云籽一身的白色套装优雅的打开了车门,黑色宽大墨镜星味十足,刘文治紧跑几步迎上前去,还没等说话,就看见车里又下来了个小孩子。 小男孩酷酷的,比宝宝大一岁,比起宝宝的玉雪可爱,脸上多了一份英气,看谁都冷冷,不爱说话。 第58章 刘文治满脸的笑意,“姐,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我也好去迎接你。” 周云籽把墨镜摘下来,精致的妆容找不出一点瑕疵,几年没见越发的成熟了,对着刘文治高兴地笑起来。 “多大个事啊,还麻烦你跑趟腿,几年没见,小弟真是越来越帅了,像个大男人了,来,这是贺礼,来,咚咚。”她把身边的小男孩牵到身前,接着道:“叫舅舅,小弟,这是我儿子周岚,是个小帅哥哦。” 刘文治愣住了,看着身前一脸冷然的小男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好像没听到周云籽结婚的消息,她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外界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看她样子现在应该还单着,未婚生子,他这个姐姐还真是会赶时髦, 咚咚不耐烦地看了刘文治一眼,不情不愿的开口说道:“舅舅。” 刘文治有些僵硬的弯下腰,摆出最和善的笑意,试图让咚咚解除戒备。 “咚咚好,一会想吃什么告诉舅舅,舅舅给你做。” 抬头又对周云籽道:“等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来,姐,咚咚,咱进去好好唠唠。” 刘文治带着他俩找了一个包厢坐下,刘爸刘妈听说周云籽回来了,都赶过来和她说了一会话,不过店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只坐了一会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狼孩抱着宝宝在梁东升那屋闹了一会,应付了几个想上来敬酒的,转身抱着宝宝出门去找刘文治,宝宝怀里收获颇丰,玩具吃的已经卸了一批了,现在这些是刚刚从那些哥哥姐姐那里得来的,拿不了的,放在了他老爹手臂上的口袋里,那是专门为宝宝准备的礼物袋,今天除了刘爸刘妈收了不少贺礼,就属宝宝收获最多,够他吃个半个月了。 狼孩转了一圈没看到刘文治,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往下走的刘爸刘妈,问了之后才知道他媳妇在哪。 刘文治陪着周云籽在屋里说话,姐弟俩多年没见,话匣子打开了就堵不上了,一旁的周岚安安静静坐着看电视,丝毫不被这两个人的笑声所影响,不一会,门外响起敲门声,狼孩没等刘文治回答,径自推开门就进来了,看到屋内的周云籽也没多大反应,他早就忘了这号人物了。 倒是周云籽还对狼孩有些印象,薇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狼孩抱着宝宝坐到沙发上,对刘文治道:“你要是累了先休息一会,我办公室里有个套间,你去睡一觉吧,我在这看着。” 刘文治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忙着今天开业的事,一宿没睡,两只熊猫眼看的狼孩一脸心疼。 “没事,我精神着呢,宝宝要是想睡觉,你就把他抱过去吧。” 这时周云籽笑着道:“好可爱的宝宝啊,这是谁家的?几岁啦?” “两岁了,人老爹正抱着他呢。” 周云籽一脸惊讶,“良威都有孩子啦,恭喜恭喜,真可爱,比我们家周岚小一岁,以后他们就是小哥俩了。” 宝宝黑漆漆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周云籽,也不怕生,不用刘文治教他,张嘴就道:“姐姐,真漂亮。”周云籽捏捏他的脸,眉开眼笑的,刘文治瞪眼,对着宝宝道:“叫姑姑,没大没小的,你还想和我同辈是不,谁教你的啊。” 周云籽奇怪地看了刘文治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良威也算是她舅舅舅妈的一子了,宝宝叫她一声姑姑也没什么不对。 宝宝嘟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刘文治,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姑姑,抓了一把怀里的糖块给周云籽,“姑姑吃糖。”大眼睛瞄到坐在一旁不吭声的周岚,小眉头皱起来,摸了摸鼓鼓的口袋,忍痛抓了一把对着周岚道:“哥哥,吃糖。” 周岚头也不抬,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不吃。” 头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他的好意,他已经这么主动的讨好他了,居然甩脸色给他看,哼,还当我稀罕你呢,不吃就不吃,我还不想给你吃呢。 宝宝委屈的嘟起嘴,小肉手把糖块放回去,趴在狼孩的怀里不说话了,小背影看起来还挺伤心的。 周云籽柔声哄他道:“哥哥不喜欢吃甜的,不是不愿意吃你的糖,来,宝宝,姑姑给你个好东西,你哥哥也有一个哦。” 宝宝好奇的转过身来,蹲在沙发上看周云籽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淡紫色的小礼盒,上面扎着小小的蝴蝶结,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玉坠,上面活灵活现的雕着一只凤凰。 刘文治赶紧把周云籽拦住,周云籽事先并不知道宝宝的存在,这枚玉坠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但周云籽既然能拿的出手,价钱肯定不便宜,周云籽要是临时起意,这东西他可不能收。 刘文治劝道:“姐,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浪费了,你自己收着吧,真用不着。” 周云籽嗔怪道:“你拦什么,这个玉坠和咚咚那个是一对的,咚咚的是龙,宝宝的是凤,龙凤呈祥的意思,给宝宝有什么浪费的,东西是我买的,你别跟着瞎掺和,来,宝宝,姑姑给你戴上。” 宝宝甜甜的笑起来,完全不顾他小爸警告的眼神,好奇的摸着胸口的玉坠,声音糯糯的,“谢谢姑姑,姑姑最美了。” “宝宝乖。”说着拉了自家儿子一把,“咚咚,和你弟弟说说话,电视有那么好看吗。” 周岚皱着眉头不答话,烦躁的哼了一声,继续专注地看着电视,这孩子真是够别扭的,周云籽有些尴尬,这时刘文治站起来要去厨房忙活,给周云籽做几道爱吃的菜,嘱咐宝宝老实呆着,和狼孩一起走了出去。 周云籽开门出去接了个电话,屋子里就剩下周岚和宝宝了。 宝宝盘腿坐在沙发上玩着手里的玩具,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口袋里的糖块刘文治给他定了量,一天只准吃一块,份额早就用完了,偏偏他还不能偷吃,他小爸可神了,就算他只偷吃了半块,小爸也能知道,惩罚是惨重的,一个月都不能碰糖块,他以前受过这个苦,所以现在只能干巴巴的忍着。 坐了一会他就憋不住了,小屁股往周岚方向挪了挪,大眼睛瞥了面无表情的周岚一眼,半晌鼓起勇气讨好的开口道:“哥哥,我想看动画片。” 周岚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幼稚。” 宝宝还不明白幼稚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周岚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瞪着眼睛道:“我才不幼稚。” “哦?你识字吗?会数数吗?就知道吃和玩,不是幼稚是什么。” “我会数数!” “数给我听听。” “1,2,3——100,哼哼,数完了。”小脑袋高高扬起,得意的表情显露无疑。 “还有呢?你以为一百就到头了?” 宝宝疑惑不解,“就这些了啊。”宝宝小脑袋瓜聪明,就是不爱学习,这一百个数还是刘文治硬逼着学的,宝宝只用了一天就记得全的。 周岚小眼神明显带着鄙视,“你不仅幼稚还笨的可以。”周岚小同学你不仅别扭还毒舌哦。 宝宝头一次被人说笨,以前他见过的叔叔阿姨个个都可着劲的夸他,眼前的这个哥哥不搭理他也就算了,还说他坏话。 宝宝气呼呼的跳到地上,走到周岚面前停住,抿着嘴唇盯着周岚不放。 周岚不耐烦,“你挡着我了,走开。” 宝宝不动,小肉手握成拳头,大眼睛一眨不眨死盯着周岚不放,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干站着,逼得周岚坐不住了,他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表面上装得成熟,说到底还是一个爱逞强的小孩。 眼看着周云籽快回来了,待会这小家伙的爸爸回来,他也不好交代,他才不想被妈妈和那个高大的男人说自己任性不懂事,把弟弟气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好吧,我们看动画片。” 宝宝哼了一声,大眼睛亮晶晶的,伸出手向周岚要遥控器,周岚不想再招惹这个麻烦,很痛快的给了他,没想到宝宝刚拿到手,抬起脚飞快的踢了周岚一脚,转身咚咚咚的跑到沙发另一边,爬上沙发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周岚气恼的看了他一眼,小家伙下手还挺狠,周云籽进屋来看到周岚皱着眉头的样子,以为他还在别扭呢,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就不像你弟弟那么可爱呢?” 周岚听着差点没吐出来,心里气哼哼的喷着火,这家伙哪里可爱了,分明就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坏蛋! 不一会,刘文治就和一个服务员端着各色菜品进来了,全都是地道的农家菜,里面加了各种滋补养颜的药材,蔬菜的香味和药香融合在一起,光闻着味就觉得好吃。 这一顿周云籽吃的很满足,她在国外也吃过中国菜,但都不地道,味精放得多,鲜得过头就腻味了,跟刘文治做的不能比。 周云籽吃完饭又待了一会,便起身要回去,助理吃饭之前就打电话给她了,让她下午赶紧回来,晚会的礼服已经送过来了,让她抓紧时间试一试,有不合适的地方好赶紧改。 送周云籽出了大门还没等上车,就看见马路的另一头,温继辉摘下墨镜朝他们挥了挥手,周云籽脸色有些苍白,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 第59章 宝宝在刘文治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的跟周岚说了再见,周岚面无表情地看了趴在刘文治怀里的宝宝一眼,哼了一声,鄙视道:“小屁孩。”说罢就见宝宝唰的一眼瞪过来,小肉手里的长条饼干咔嚓一声被掰断,在大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看着周岚,一边看着他一遍嚼着嘴里的饼干,用劲之狠就像嚼着的不是饼干而是周岚的肉,周岚看着宝宝凶狠的样子,扯着嘴角不懈的笑起来,面上不当回事,心里却有些发憷,这家伙的眼神还挺犀利的,弄得他有一瞬的心惊,小心脏跳的脱了秩序,哼,搞什么,不过就是个乳臭味干的小屁孩,想吓唬我等十年以后再说吧。 周云籽降下车窗,脸上带着宽大的墨镜,笑着对刘文治道:“有空领着宝宝上我那里去玩,我还在帝都花园那里。” 刘文治点点头,“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咚咚再见,以后常来玩哦。” 后座的周岚抱着手臂,酷酷的道:“舅舅再见。” 没想到周云籽刚准备发动车子,几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对着周云籽的座驾一顿狂拍,敲着车玻璃噼里啪啦的发问,有几个挡在车子前面不让车子前行,嘴里机关枪似的问道:“请问周小姐,你这次回国打算待多长时间?传闻你以前的老东家有意让你出演偶像剧,你们已经签了新的合约了吗?” “周小姐,你身边的小朋友是你儿子吗?他今年几岁了?我们很好奇他的父亲是谁?” “周小姐,你这次赶在温氏集团大公子离婚之际回到国内,我们是否猜测二位有意继续前缘呢?” “周小姐——” 刘文治抱着宝宝被他们挤到了一边,幸好狼孩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狼孩冷冷看着前方不要命跟着车子缓缓前行的记者,心里的火气一窜老高,等刘文治反应过来的时候,狼孩已经几步窜了出去,提起一个八卦周边的小记者甩到了拥挤的人堆里,几个记者没有防备被撞倒在地,这下倒给周云籽解了围,前方的阻挡被清除,周云籽心里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向狼孩道谢,趁着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的离开了此地。 车屁股后的记者看着已经跑走的“头条”,纷纷抱怨不止,转过身来气愤的看向站在一边阴沉沉的狼孩,刚才还抱着要把这人好好教训一顿的心情,看到狼孩的一刹那,都选择了闭嘴不言。 气势输得彻底不说,狼孩高大的个子和明显青筋暴突的手臂,都让他们看的心惊胆颤,只能狠狠地抱怨了几句,提着摄像机打道回府,努力拼凑点八卦花边应附上再说。 刘文治看着另一边上了车一直没有声响的温继辉,全黑的玻璃看不 清他此时什么表情,但是刘文治就是觉得刚刚在周云籽被困的时候,这人是一直看着这边的。 车内的温继辉从容的看完另一边的闹剧,休闲的开口道:“开车。” 流线型的车体滑进车道,很快的消失在了茫茫的车海里。 狼孩和刘文治回了店里,已经过了饭点,但是店里的客人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刘爸刘妈在后厨帮忙,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歇下来了,除了收收钱,忙不开的时候帮着干点杂货,基本上不用他们插手,狼孩把宝宝哄睡之后,还得赶回公司开会,和刘文治在二楼尽头的小房间里温存了一会,万分不情愿地赶回了公司。 刘文治晚上没回家,关了门之后就住在店里,刘爸刘妈走的时候,刘文治想让他们把宝宝带回去,不过宝宝死活不跟他们走,非要跟刘文治在店里睡觉,眼泪汪汪的看着刘文治,抱着他小爸的腿就不撒手,任谁劝都没用,那架势就像是刘文治准备不要他似的,弄得三个人哭笑不得,刘文治一心软就答应他留下来,宝宝这才转哭为笑,自己蹦蹦哒哒的跑到了楼上,手里拿着刘妈给他准备的零食,酸奶和炒松子,打开电视调到他最喜欢的动画频道,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刘文治把今天同学送的螃蟹和甲鱼放进冰箱,切了一盘水果,进了房间就看见宝宝吸着吸管笑的前仰后合,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小裤衩,小短腿踢得沙发砰砰闷响,松子皮扔了一地,八瓶酸奶已经被他喝掉三瓶了。 刘文治气得笑了,端着果盘板起脸走到沙发前,宝宝一看他小爸来了,赶紧坐了起来,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刘文治,好像不明白他干了什么坏事,可怜兮兮道:“小爸,你肿么啦?” 刘文治冷声,指指地上,“自己扔的自己扫干净,还有,谁让你喝那么多酸奶了,你忘了我昨天说过什么了?” “米有。” “我说什么了?” “吃货是米有出息的。” “你将来想干什么?” 提到梦想,宝宝的眼睛亮起来,大声道:“开飞机,做最帅气的机长!”每当电视上出现飞机的画面,宝宝就挪不开眼睛了,家里有好几架亲朋好友送的飞机模型,宝宝轻易都不给人看。 刘文治坐在沙发上插了一块苹果进嘴里,悠然道:“照你这么个吃法,就算做了机长也不会是最帅气的哦,你看过哪个机长是胖子啊?” 宝宝郁闷的低下脑袋,揪了揪肚子上的肉肉,忍痛的放下手里的酸奶,抬头坚定的看着刘文治道:“从今天开始宝宝要节食,练腹肌。” 刘文治噗嗤一声笑出来,拿起宝宝喝了一半的酸奶,美滋滋的喝起来,敷衍道:“好啦,好啦,这个以后再说,不着急,嗯嗯,这酸奶挺好喝的,剩下那些你要是不喝了就给我吧。” 宝宝肉痛的看着那几瓶酸奶,又看看刘文治一脸享受的表情,半晌,突然光着脚跳下地抱起剩下的酸奶就跑,嘴里得意地哼哼,“小爸,你骗我哦,你才是我们家的大吃货,和宝宝抢奶喝。” 刘文治瞪眼,“我才不是,我是为你好。” 狼孩开门进来就听见宝宝说他小爸跟他抢奶喝,弯下腰把宝宝抱起来,笑着道:“宝宝让让你小爸,你小爸这几天没喝到”奶“,一直饿着呢。” 刘文治开始还没听明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操,你他娘的是要气死老子的节奏啊,专业耍流氓,简直练得炉火纯青一般人只能甘拜下风,刘文治气的跳了起来,一脱鞋扫向狼孩,在宝宝面前忍住了那声操,脸都憋红了,瞪着狼孩,“城墙都没你皮厚,恭喜良经理,今晚你成功的挑战了我的底线,抱好枕头和被子立滚不送!” 偏偏狼孩一副你又无理取闹了的表情抱着宝宝把门关好,对着跳脚的刘文治笑道:“别闹了,不就是几瓶奶吗,明天我给你一箱还不成吗。” “!”我勒个去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文治觉得再跟他一般见识一点意思都没有,纯粹是给自己找气受,索性坐下来吃着水果专心的看着电视不想再搭理他。 狼孩进卫生间把自己和宝宝洗涮干净,又把宝宝哄睡了,下身穿着一条大裤衩光着膀子坐到刘文治身边,刘文治不看他,往旁边挪了挪,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视。 狼孩好笑的凑到他跟前,呼吸里都是好闻的薄荷清香。 “生气了?” 刘文治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模特大赛,今天是清一色的男生专场,下身包裹在泳裤里,体形健美的男模们,面对着镜头的眼神带着引诱和蛊惑,古铜色的身体形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刘文治为了表现自己对狼孩的不屑,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看的狼孩心头火起,忍耐着道:“有那么好看吗?” 刘文治不知死活道:“比你好看多了。” 轰的一声,狼孩彻底烧起来了,妒火滔天,刘文治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别的男人,还说自己不如他们,再不强调一下自己的领土权,他家宝就该造反了。 刘文治感觉自己身边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这酸不啦叽的醋意是怎么回事,他瞥了狼孩一眼,顿时就被震住了。 狼孩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饿狼逮着了猎物,刘文治结巴道:“那什么,你看,看吧,我要睡觉了。” “正好,我也想睡了,宝跟我一起吧。” 刘文治跑进卧室还没等关上门,被狼孩一只手轻轻松松抵住了,他绝望地叫道:“你他娘的给老子松手!” 狼孩露齿一笑,一道白光闪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滚,我擦,你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大门关紧,不一会,屋里就响起了一阵阵的粗喘和呻。吟,间或听到刘文治的讨饶声,都被啪啪的顶弄声撞得碎在了喉咙里,再也没了反抗的机会。 第二天狼孩神清气爽,早晨起来抱着宝宝进卫生间洗漱好,给他换了一套浅蓝色的短袖短裤,刘海为了方便别了一个草莓发卡。 他们起来的时候,刘爸刘妈早就到了,在厨房帮着摘菜,狼孩领着宝宝下楼进厨房找吃的,刘妈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狼孩挑了几样端上去,正好赶上刘文治起来。 刘文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来,刘文治接起来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了,那头的周云籽邀请刘文治和狼孩去参加她在新区别墅举办的生日宴会,刘文治很痛快的答应了。 第60章 周云籽的生日宴会在三天后的星期六,周云籽来电话的当天下午刘文治就忙着给她挑生日礼物了,不过逛了一天的商场,刘文治也不知道买点什么东西好,他们姐弟俩虽说用不着这么弄这些弯弯绕绕,但周云籽一个名人过生日,他作为弟弟在一大堆土豪名流里,礼送轻了未免太不够看了,太贵重了又显得生分了,再说周云籽现在的身份地位,珠宝首饰肯定不缺,其他的刘文治一时还想不到。楼上楼下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想买的东西,路过金店的时候,碰到了在里面挑东西的温继辉。 温继辉主动跟他到了招呼。 “文治,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你,怎么,你也来买东西?” 刘文治笑道:“是啊,已经走了一下午了,什么也没买,温大哥,你这是要买什么啊?”刘文治没话找话,打量了一眼顾客稀少的金店,暗地里想这里一定不便宜。 温继辉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给云籽挑的礼物,希望她会喜欢。” 刘文治惊讶的笑起来,“我也是来给我姐挑礼物的,就是不知道买什么好,正愁得慌呢,温大哥你给我支两招呗。” 温继辉温和的笑道:“好啊,你是想买哪方面的,饰品,衣物,还是字画什么的。” “嗯,饰品吧。”这个对周云籽来说应该挺实用的,她一个大明星出门在外身上的首饰换的很频繁,多给她预备一个也不是坏事。 “这家店刚进了一款玉镯挺不错的,要价也不贵,你可以看看。” 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刘文治只好跟着温继辉踏进了这家以贵为准的著名金店。 温继辉带着他直接找到了玉器柜台,刘文治看着一排的翡翠玉镯,眼都看花了,也没看出个好坏来,倒是温继辉给他挑了一款,要价四万八。 专柜小姐声音甜美,“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店的限量款,淡紫罗兰缅甸翡翠A货贵妃镯,透明度好,温润细腻,您摸摸看,有一种温润的滑感,很适合年轻女性佩戴。” 刘文治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他还是比较相信温继辉的眼光的,虽然他本人看不出东西的好赖,但是他摸着手感不错,女孩子不都是很喜欢玉饰吗,玉养人,很适合周云籽佩戴,价格对他这种小老板姓来说虽然贵了一点,但送给周云籽这点钱他还是有的,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到什么更适合周云籽的东西了,便点点头道:“这玉挺好的,既然温大哥都说好了,那我这外行人就没什么可说的,麻烦你给我包起来,我要送人。” 专柜小姐笑得眯起了眼睛,热情地答应,“您放心,我这就给您包好,要写赠言吗?” “不了,弄的大方一点就行。” 专柜小姐领命而去,温继辉笑道:“你姐姐怕是要高兴坏了,她本来就喜欢玉饰,对玉镯更是情有独钟,你挑的这款她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就好,她一个大明星要什么有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给她送什么好了,多亏有温大哥指点,大恩不言谢了。” “多大的事啊。”温继辉说着看了一眼手表,“那我们宴会那天见,我还有点事要办,再见。” “再见温大哥。” 刘文治回到家,看见宝宝趴在茶几上画画,几张大白纸被他画得五颜六色,一盒彩笔摊了一茶几,笔帽掉的到处都是,对于宝宝堪比暴风过境的破坏力,刘文治已经习以为常了,宝宝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眼前的画纸,连刘文治进来了都没抬头。 刘文治把东西放进卧室,出来的时候宝宝还在画,他不禁好奇的凑上前去,出声问道:“你在画什么啊?” 宝宝扬起包子脸,嫩嫩的脸蛋被抹得五颜六色,左三道右三道跟个花脸猫似的,刘文治看着宝宝认真的大眼睛忍住笑意。 “在画爸爸小爸还有我,小爸你看,好看吗?” 刘文治看着上面连人脸都很难识别的天马行空的线条,和被涂得五颜六色画纸,抿着嘴点点头,“好看,宝宝真厉害!哈哈哈。”对于宝宝第一次尝试的东西,肯定的鼓励是很重要的。 宝宝欢快地笑起来,眯着眼睛很满足的样子,伸手抱住刘文治,满手的颜料全抹在他衣服上。 “最喜欢小爸了。” 刘文治翻了个白眼,前两天还说最喜欢爸爸,这么快就改口了,小家伙最擅长哄人了。 “那我们把它挂在小爸的卧室吧,这样小爸就可以经常看到它了。” 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刘文治痛快的点了头。 没想到以后狼孩和他滚。床单的时候,正做到紧要关头,刘文治扭头看到墙上的那幅画,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一下子搞得气氛全无,气的狼孩第二天就把那张该死的画锁进了抽屉里,当然了,这是没敢让宝宝知道,不然一想到小家伙可怜兮兮要哭不哭的样子,刘文治就头疼。 星期六周云籽生日宴会,周云籽前一天还打电话来嘱咐刘文治一定要把宝宝带上,他家咚咚刚回国没人陪着一起玩,成天待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刘文治无奈地看了一眼抱着他的腿满眼期待的宝宝,满口答应的挂了电话。 刘文治给狼孩挑了一套西装,他自己工作的时候也买了一套西装,自从辞职后就放在衣柜里没穿过,八成新,现在正好用上。 他自己穿什么倒是无所谓,倒是宝宝的衣服他有些犯愁,自家的小孩都想打扮的漂亮点,尤其是宝宝这样可爱到爆的,不好好整弄一番刘文治都有点过意不去,最后终于和狼孩敲定了整套衣服,背带牛仔裤,裤腿挽起来,上面配白色的棉麻短袖衬衫,脚上一双大头凉鞋,整套装扮可爱又大方,刘文治看着频频点头,末了又给宝宝领口打了个黑色的蝴蝶结,俏皮的感觉一下就出来了。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聚会,请的都是圈子里名人和一些相熟的朋友,刘文治一家三口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别墅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进去的都要检查请帖,以免记者等其他人趁乱混进去。 刘文治和狼孩进了大门,走了一段路才看见不少人站在泳池和花园里对饮畅谈,他们来的已经有点晚了,蛋糕已经切完了,众人各自形成一个小圈子说说笑笑,对于刘文治和狼孩的到来没有过分关注,只不过在看到宝宝时,眼前一亮,笑着摆手逗弄宝宝,宝宝也是来者不惧,欢快的笑着跟这些他不认识的叔叔阿姨打招呼。 一路进了别墅客厅,周云籽正坐在沙发上和其他人说话,看到刘文治和狼孩进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晚才来,蛋糕都切了,还想等着宝宝给我唱生日歌呢。”周云籽笑着抱怨道。 刘文治不好意思的道:“我们俩找错地方了,绕了一圈才找到地,姐,你多多包涵哈,那个,这是我和狼孩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青春永驻。” 周云籽开心地笑起来,把东西收下了,“你啊,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行啦行啦,来了就好,你和良威好好玩,厨房里还给你们留着蛋糕,我让陈妈给你拿去,哎哟,宝宝,真可爱死了,来来,让姑姑抱抱。” 宝宝手里还拿着个小纸袋,像模像样的双手递给周云籽,甜甜道:“这是我给姑姑编的手链,祝姑姑永远都这么漂亮。”其实这里面有刘妈的一大半功劳。 周云籽连声道:“好好好,宝宝真乖,姑姑这就带上。”说着真的拿出来套上了手腕,周围宾客看着这么可爱讨喜的宝宝都纷纷凑过来要跟宝宝说话,宝宝小甜嘴,管谁都叫哥哥姐姐,宝宝的一大优点,不怯场,大大方方的回答这些人的问题,嫩嫩的包子脸把一众男女逗得开心不已,恨不得把这么可爱的娃娃领回家去自己留着喜欢。 周岚就跟宝宝待遇不一样了,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有主动上来说话的逗了他两句就跑了,冷气场从小就练出来的,不过他自己也对这些人提不起劲来,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谁对他真心好,谁对他存着异样的心思,他一下子就能感觉到。 此时看着宝宝受欢迎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过了一会,看到他妈妈领着宝宝来找他,心里有些小小的欣喜,不过很快就被他找借口压下去了。 宝宝现在心情很高兴,看到周岚的冷脸也不在乎,坐在周岚身边吃着甜点,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好多好多好吃的啊,果然没有白来。 周岚看他嘴巴动个不停,半晌咳了一声,不甚在乎的道:“吃那么多小心变成小猪哦。” 宝宝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嘴里送吃的,笑眯眯的道:“变成小猪也要吃!哼哼哼~”哼哼哼实在学猪叫。 周岚拼命忍住嘴角不断变大的笑意,“你干脆改名叫良小猪算了,这么能吃。” “那你为什么不叫周冰山?”冰山还是他看电视学会的,虽然不甚明白其意思,但是不是好话是肯定的。 刘文治正听两人拌嘴,就听旁边有人说道:“温大公子来了。” 第61章 刘文治瞥见不远处的周云籽有一瞬间的惊慌,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表情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放下酒杯起身迎接温继辉。 两人有如许久不见的老友重逢,恰到好处的拥抱交谈,完全看不出来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在别人看来周云籽对温继辉的到来心里肯定了开了花,温家的大公子,正确来说应该叫温董事长,温继辉早在几个月前就接手了温老爷子大半的财产,其中就包括温氏集团的董事长一职,他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肯赏脸来周云籽这么个小人物的生日宴会,简直是给足了周云籽的脸面。 人群里有羡慕的,嫉妒的,无所谓的,都等着看周云籽将来是怎么登上温太太的宝座,这个万千女人虎视眈眈盯住不放的大肥肉,周云籽不使出浑身解数恐怕对付不了了。 温继辉温和从容,一表人才,和高挑漂亮的周云籽站在一起,简直在适合不过,男才女貌,任谁看了都不得不承认,能让温继辉看上,周云籽确实是有点资本的。 温继辉笑道:“抱歉,来晚了,云籽,这是我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周云籽接过礼物并没有打开,“你能来真是太给面子了,这边坐。” 温继辉刚坐下,就有几个年轻男女凑上前了,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几个人举着酒杯边喝边聊,周云籽偶尔插上几句,气氛看起来非常的和谐。 不远处的周岚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从他稍稍记事起,对他妈妈存着异样心思的男人就没少过,每次被问到自己爸爸时,小小的周岚就会深深地自卑,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父亲的样子,更何况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问妈妈,妈妈总会皱起眉头,把过去告诉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到后来,周岚渐渐的学会了沉默,既然没有认真倾听他讲话,那他又为什么浪费口舌去追问一个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问题呢。 一边吃着冰激凌的宝宝捧着纸杯奇怪的看了周岚一眼,周岚皱着眉头,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漠,刚才还和宝宝斗着嘴,现在则一言不发的窝在沙发的角落,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宝宝想了一会,对着周岚道:“你怎么不吃啊,这个冰激凌好好吃啊。” 周岚看着他不屑的笑起来,原本那副欠揍的表情一下子又回来了。 “才不要跟猪抢东西吃。” 宝宝眼睛瞪得溜圆,真是好心没好报,本来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安慰他来着,这家伙不但不感激反而专往你痛处上戳,欠教训就长他这样,老子就不该搭理你。 宝宝可不是好惹的,周岚看他捧着冰激凌凑到自己眼前,笑眯眯的张口道:“哥哥,我来喂你吃冰激凌,来,这一个口都给你。” 说着还没等周岚拒绝,宝宝用勺子挖起一大块冰激凌送到周岚嘴边,态度不容拒绝,周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鬼使神差的就张开了嘴,等着宝宝喂自己。 没想到快到嘴边时,宝宝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一松手,一大勺冰激凌全扣在了周岚的衣服上,白色的t恤上立刻染满了花花绿绿的污渍,宝宝惊叫一声,手里的纸杯一下子没拿住,砰地一声砸在了周岚的头上,这下子弄得周岚浑身上下都沾上了粘糊糊的甜浆,脸颊两边有冰凉的液体滑下来,甜腻的气味溢满鼻腔,不用想就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周岚脸立马就黑了。 宝宝大声道歉,委屈的看着周岚,“对不起,哥哥,都怨我,要不你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 刘文治看到这边的情形,赶紧跑了过来,看清周岚的样子后,憋住笑意,扯了纸巾赶紧给这爱干净的侄子弄干净,“你这怎么弄得,怎么头上身上都是。” 刚说完就听宝宝委委屈屈的道:“是我不对,我本来想喂哥哥的,没拿住,结果把东西全弄在了哥哥身上,小爸,你骂我吧。” 周岚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明显就是故意的好吧,哪有那么准把东西全扣在他身上的。 刘文治道:“你怎么回事,跟哥哥道歉了吗?” 宝宝咬着嘴唇低头,“嗯。” “咚咚,宝宝他不是故意的,你原谅他好不好?” 周岚握着拳头努力的让自己镇定,还没等回答,就见周云籽赶过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刘文治道:“宝宝不小心把冰激凌弄到咚咚身上了,我已经让他给咚咚道歉了,不好意思啊姐。” 周云籽笑起来,“多大的事啊,张妈,你带咚咚上楼换身衣服,宝宝也去洗洗手吧。” 刘文治也想跟着去的,不过狼孩从门外进来把他叫到一边去了,张妈领着周岚和宝宝上了楼。 周岚自己的卧室非常的宽敞,比宝宝的大了去了,尤其是那张大床,躺他三个都够了,张妈给周岚找了一套衣服,抱着脏衣服送到楼下的洗衣房,宝宝看人走了,飞快的脱掉鞋子爬上床,欢快的在大床上滚了起来。 对于宝宝这个小吃货来说绝不能没有的东西,床和好吃的。 穿着睡衣的周岚紧紧地皱起眉头,气呼呼地道:“你给我下来,谁让你上去的!” 宝宝哈哈笑着,继续滚,“好舒服啊,我也要这么大的床。”他现在感觉自己以前睡的简直就是猪窝啊。 周岚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跳上床,把犹自滚的欢快不已的宝宝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道:“这是我的床,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刚才还弄了他一身冰激凌,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弟弟记性这么差吗,还是说他根本是脑子里缺根弦。 宝宝累得直喘气,“那你想怎么样。” 周岚指指大门,“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宝宝被他压得难受,挪了挪,嘟着嘴不满的喃喃道:“哼,小气鬼。”大眼睛亮晶晶的对上周岚的,“好吧,你先把我放开,我马上就走。” 周岚没做他想,站起身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结果宝宝刚获得自由,大眼骨碌碌的一转,抓住一旁的枕头砸在了周岚身上,枕头轻飘飘的,砸在人身上一点都不疼。 “有本事打赢了我再说,哈哈哈,来抓我啊。” 周岚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厚脸皮,片刻反应过来,他可不能让这个臭小子看扁了,躲过了宝宝第二次砸过来的枕头后,一个翻身,抓起另一个枕头和宝宝展开了激烈的枕头大战,从床头打到床尾,宝宝压着周岚打,周岚按住宝宝报仇,其间夹杂着宝宝的大声欢笑和周岚胜利的欢呼。 刘文治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俩人早就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了,现在无比欢快的打闹在一起,被刘文治大声喊了好几回,俩人才暂时停手,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两个小家伙玩累了,都不愿意动弹,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呼呼睡过去了,刘文治给他们盖好薄被,想等一会走的时候再把宝宝叫醒,现在就先让他睡一会。 关好门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出来,声音严厉,像是有人在争论些什么,这里是二楼周云籽的私人区域,一般客人不会跑到这上面来,刘文治走了几步,路过一间房时,没有关严的房门使里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刘文治耳朵里。 “温继辉,我再说一次,咚咚跟你没有关系!”是周云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你别害怕,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云籽,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相比于周云籽的不安,温继辉显得游刃有余,声音温和,仿佛在安慰周云籽。 “你的为人?”周云籽气急反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在清楚不过了,我们俩也分开这么多年了,早就划清楚了界限,求你不要在来找我了好吗?我保证当年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提。” 温继辉笑了,“别这样云籽,你知道,我并不介意你知道我的事,包括我的事业和私人生活,我是把你作为未来的温太太看待的,现在也一样。” “不,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了,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我自己的生活,把咚咚抚养长大,请你给我一点喘息的余地好吗?” 说到这里,温继辉笑着摇摇头,仿佛周云籽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你要我说什么好呢,我可是把你看作是下半辈子唯一的伴侣,你这么说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周云籽看着温继辉的样子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温继辉一把抓住她的手,用的力道让她疼得轻轻叫了一声,温继辉附在她耳边,声音蛊惑而不容拒绝,“跟我回去吧,云籽,你骗不了我的,咚咚一看就是我儿子,我温家的子孙是不容许流落在外的,你跑到国外把他生下来,我默许了,可是现在,你觉得我还会一直默不作声任你胡来吗?” 周云籽一瞬间惨白的脸庞透着惊慌和恐惧,任温继辉抱着她的身体,眼角留下了绝望的眼泪。 刘文治被狼孩扯到一边,皱着眉头小声道:“你干什么?” 狼孩皱着眉严肃道:“别管他们,人家两口子闹别扭,你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第62章 刘文治犹豫道:“可是我看他俩不想闹别扭那么简单。” “清官难断家务事,走吧,我们先下去喝两杯,过了九点就带宝宝走。” 刘文治想了想这事他也不好插手,任狼孩握着他的手下了楼。 刘文治路过那间房的时候忍不住又往里看了一眼,温继辉背对着他抱着周云籽,而周云籽头埋在他肩膀上,他们俩这么看来真的就是普通情侣闹别扭那样,一点看不出来一样,刘文治想,也许刚才是他多想了。 过了一会,温继辉就和周云籽下来了,周云籽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脸上笑意盈盈,只不过脸色仍是有些苍白,温继辉款款走下楼梯,和几位彼此熟识的男女打了招呼便走了,周云籽坐了一会借口身体不舒服被管家扶上楼休息了。 刘文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上楼和周云籽打过招呼后,便去抱宝宝回家。 周云籽跟着他们到了周岚的房间,刘文治小心的推开门,大床上周岚和宝宝睡得很熟,被子被宝宝踹到了地上,一条腿搭在周岚的腰上,小家伙睡姿从小练出来的,一般人和他睡在一起半夜都得冻得起来捡被子,周岚不满的动了动,似乎觉得冷了,往宝宝身边靠了靠。 刘文治走上前去,开口低声叫道:“宝宝,回家了,起床啦。” 宝宝紧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小短腿不满地使劲蹬了蹬,翻个身继续睡,完全不把刘文治的话当回事,小家伙起床气大,你要是不让他睡饱了,他能一整天都不搭理你。 刘文治正欲开口在叫,床里边的周岚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刘文治道:“舅舅,你有事吗?” “我抱宝宝回家,没事,你睡吧。” 说着便用毯子把宝宝抱起来,衣服鞋子狼孩拿在手里,刘文治刚要把宝宝抱起来,就听周岚开口道:“舅舅,这么晚了,抱来抱去的,万一把宝宝弄感冒了怎么办,今天晚上就在这睡吧,反正也不挤。” “对啊,小弟,你就把宝宝留在这吧,我保证把宝宝照顾得妥妥的,明天就把人给你送回去,你们俩放心吧啊。” 刘文治笑道:“宝宝他的东西都没带。” 这时宝宝烦躁的哼哼了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醒了,周云籽把他俩往外推,出了门道:“我这什么都有,你们俩把心放回肚子里,再说了,宝宝在我这睡一晚怎么啦,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走吧走吧,天这么晚了。” 刘文治道:“那行,我们俩明天再来接宝宝,今天就麻烦姐了。” “跟我客套这些。” 因为宝宝没在家的缘故,狼孩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他今天捡了个大便宜,刘文治澡洗到半道,一个没防备,狼孩摸了空子,裸着身体就进来了。 刘文治转身一看,狼孩下身的兄弟已经半抬头了,精神抖擞的对着刘文治的下身点了点头,看的刘文治脸上一热赶紧转过身去,哗啦啦的水流掩住了他声音里的颤抖,但是还是被狼孩发觉了。 “你等我洗完再进来不行吗?” 狼孩长腿一迈,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刘文治头顶的水流,肌肉贲起的手臂把刘文治箍在怀里,滑腻的身体彻底激起了他的情。欲哑声道:“等不及了,兄弟在外面的时候就站起来了,不信你看。”说着流氓兮兮的挺腰顶了顶刘文治股间,已经完全硬起来的粗。大灼热的烫人,顶得刘文治一激灵,身体抖了抖,一只手往后推狼孩。 “等我洗完了再说好吗?”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狼孩果断拒绝,“不,我们好久没在浴室里来一发了,今天宝宝不在,你不能再找借口了。” 刘文治气急的踹了他一脚,“你凭什么,放开。” 狼孩把刘文治顶到墙壁上,冰冷的瓷砖弄得刘文治很不舒服。 “凭我是你男人!” “你发什么疯,老子也是你男人,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不愿意在下面了,等会把屁股洗干净,乖乖等老子上。” 狼孩妥协道:“浴缸不用浪费了,在水里那回你都舒服的晕过去了,唔!” 刘文治关了水,光着身子进了卧室,狼孩叹了口气匆匆洗完,出了门便见刘文治抱着手臂在床边等他,手里拿着一管润滑剂,笑着对他晃了晃,“请吧。” 狼孩脸色微微一变,“做上面很累的,还是我来吧。” 刘文治不耐烦,“别墨迹,趴好,屁。股撅起来。” 狼孩咬了咬牙,干脆利落的躺好,古铜色饱满的臀部,手感结实柔韧,刘文治嘿嘿笑着摸了两把,啪啪拍了拍,评价道:“手感不错,臀型也挺好,就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嗯,掰开给老子瞧瞧。” 狼孩忍辱负重,大手放在屁股上,在刘文治目光灼灼的逼视下,咬牙把屁。股掰向两边。 刘文治往前凑了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弄得狼孩屁股一阵哆嗦,刘文治好笑的看着,又摸了好几把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不满道:“菊。花的形状不好看,也不是粉红色的,太小了,老子的大家伙恐怕要费点劲才能捅进去,算了,看你这么诚恳求我上的样子,老子满足你。”这一回算是把过去的怨气都撒干净了,以往狼孩在床上可没少让他丢脸,今天他全还回去了。 刘文治正高兴呢,完全没注意到狼孩情绪的变化,手上的膏体还没等抹到狼孩菊。花上就被狼孩一把握住了手腕,狼孩翻身站起来,把惊讶莫名的刘文治一把抱上床,压在刘文治身上恶狠狠地道:“老子给过你机会了。”说着摸了一把刘文治的分身,“你小兄弟还没站起来,是不是不行啊。” 刘文治瞪着眼睛,还没等挣扎几下,被狼孩啃住嘴唇,狠狠地蹂躏起来,想反攻,这事恐怕只能搁在刘文治肚子里想想好了,先下力量悬殊,实在不易逞强。 刘文治脑子只清醒了一会便被狼孩刺激的迷糊起来,在狼孩密集的顶弄下尖叫着缴械投降,直到早晨一点才疲惫的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去接宝宝的时候,宝宝和周岚正在吃午饭,宽敞的厨房,长条餐桌上摆满了食物,宝宝的小嘴一鼓一鼓的,看见他小爸来只招了招手,继续消灭眼前的食物。 周岚道:“舅舅吃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一起吧。” 刘文治笑道:“吃过了,你们俩慢慢吃。”转头对着宝宝道:“吃慢点,贪多嚼不烂,不怕你哥哥笑话啊。” 宝宝连眼都不抬,盯着眼前的小炒肉,筷子使得不利索不耽误他吃饭,旁边周岚给他夹了一叠青椒胡萝卜,被宝宝华丽丽的无视了。 刘文治出去转了一圈,回来问道:“咚咚,你妈妈呢?” “出去了,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回来,舅舅有事吗?” 刘文治笑着摇摇头,“我随便问问。” 宝宝临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大眼睛一定看着周岚,嘟着嘴巴装可怜,周岚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蹬蹬的跑上楼,不一会拖着一个绿色的小恐龙布偶塞到宝宝手里。 宝宝今天早上起床看见这玩意就不撒手了,直到吃午饭的时候还跟在周岚屁股后面要,周岚不松口,到不是不愿意,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现在看着宝宝一脸开心地笑起来,心里也跟着有些开心。 宝宝破天荒的对着周岚道:“谢谢哥哥,哥哥有空一定要去我们家玩哦,哈哈好开心,小恐龙最喜欢你了,么么!” 刘文治无奈的看着高兴的宝宝,笑着对周岚道:“咚咚,你别跟他计较,他还小不懂事,以后有空就来舅舅家玩,我们随时欢迎。” 周岚目抿着唇点点头,“我会的,舅舅再见。” 晚上的时候刘文治正想上床睡觉,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刘文治有些疑惑的接起,刚说了一个喂字,就听那头那头周岚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的道:“舅舅,我妈妈失踪了。” 刘文治晕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挺直身子,“失踪?咚咚,你别着急,是不是你妈妈在外面有事还没办完,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周岚声音很轻,“打了,关机,舅舅,家里现在来了好多陌生人,他们不让我出门,我现在在厕所里给你打电话。” 刘文治下床套上裤子,“咚咚,你别怕,现在听舅舅说,他们伤害你了吗?” “没有,就是不让我出门。 刘文治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咚咚,报警电话打了吗?“ “没有,他们威胁我,只要我打电话报警,就别想再见到我妈妈了,舅舅,我害怕。” “别怕,你现在找个棒子烟灰缸之类的重物,拿在手里,舅舅马上就到,随时保持联系。” 刘文治刚想出门,就被狼孩拦住了。 “大晚上的你去哪啊。” 刘文治把事情告诉狼孩,他现在也没有头绪,如果他姐姐真的被人绑架了,失踪了,背后的黑手势力简直难以想象,居然可以明目张胆闯进别人家里,把人控制起来,他首先想到报警,不过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这么做太冒险了,他决定先想办法把咚咚救出来,至于怎么救,他是一点都没准备。 狼孩掏出电话,“你别着急,你知不知道周云籽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里。” “她有给我留言,说她去公司了。” 狼孩点点头,“你待着别动,我给梁叔打个电话,我向你保证,肯定会把咚咚安全的救出来,至于你,待在家里千万别动知道吗?” “不行,我也要去。” “你去只能添麻烦,相信我,人多了碍手碍脚反而不好行动,保持联系,我们马上回来。” 第63章 “那你小心点,不行的话就报警。” 狼孩握握刘文治的手,点点头,“我知道,好好在家呆着哪也别去。” 刘文治看着狼孩打着电话上了车,一路向周云籽的别墅疾驰而去,他在家里坐立不安,狼孩刚走了一会,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刘文治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喂?” 那头半晌没说话,只有电流的嘶啦声,刘文治又喂了一声,刚想挂电话,就听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文治,是我,温继辉。” “温大哥?你有事吗?”刘文治这一刻脑子里冒出一大堆疑问,温继辉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的? 温继辉道:“嗯,没事不能找你吗?” “没有,我是觉得温大哥平时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给我这个小人物打电话呢,对了,温大哥,你今天又看见我姐吗?” 刘文治听温继辉好像笑了起来,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温大哥,你有见到我姐吗?” “嗯,见到过,你着急找她?” “是有点急,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咚咚现在急着找妈妈,她的电话我们还打不通。” “你不用着急,她现在就在我这里,人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 刘文治心里惊喜莫名,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太好了,没想到人在你那,我姐呢,麻烦你让她接个电话。” “好,你等着。” 刘文治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可又实在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直到听到周云籽的声音时,才稍微安了点心,不过下一瞬周云籽说的话,让刘文治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 “文治,不要相信这个人,他不是好人,听姐姐的,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答应!” “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在哪啊,咚咚现在在到处找你。” “我被温继辉禁锢起来了,咚咚还好吗?” 刘文治有些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禁锢?她和温继辉之间到底怎么了?刘文治皱着眉头问道:“咚咚——没事,姐,你们是怎么回事啊,你和温大哥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刘文治听到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文治,照顾好咚咚,我——” 电话被强行夺下,刘文治不明白那头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完这些话就算周云籽不告诉自己,他也能猜到个一二了。 电话转到另一个人手里,“文治,你姐想得太多了,女人家的平时没事总是喜欢乱想,你看,现在不就出事了,我已经告诉她咚咚没事了,他还不相信,所以我只好给你打个电话让她确认一下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傻子都能听出不对劲了。 “温大哥,你怎么知道咚咚没事。” “我已经派人去保护咚咚了,准确的说是我儿子。” “你是什么意思,我姐到底哪里惹你了,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 那头的温继辉低低的笑起来,“你姐今天做了一件事,伤了我的心,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和咚咚的。”顿了顿突然道:“文治,我们来做一桩交易好吗?” “什么交易?” “你姐是不是在你那里放了一件东西?你把它交给我,你姐姐立马就能回家。” 刘文治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密封的包裹,难道温继辉就是为了它才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当初周云籽给他的这个包裹,到底装着什么好东西,竟然让温继辉这么感兴趣,刘文治急忙跑回卧室里,小饭馆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刘文治搬到了这里,走的时候也顺便把那个包裹装进了行李袋。 包裹就在床底的纸箱里,刘文治拖出纸箱,找出包裹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电话里温继辉温和道:“怎么样,成交吗?” 刘文治听电话里周云籽喊了几句,不过很快声音就消失了。 “我能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大动干戈的。” “你姐姐以前从我这里偷了点东西,现在我要拿回它,成交吗?” 刘文治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裹,“好,但是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姐和咚咚。” 温继辉答应的干脆,“当然,怎么说你也叫我一声温大哥,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得到的,何况咚咚可是我亲儿子,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怎么把东西给你。” “你一个人来翔云大厦,门口会有人来接你。” 刘文治不等他说完,放下电话抓起包裹便下了楼,打车来到翔云大厦,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这里人烟稀少,整栋大厦只有几处亮着灯光,门口果然有人在等着他,那人见了他也不说话,直接领着刘文治坐电梯上楼,到了顶层,走过一段铺着红毯的走廊,到了尽头打开门,房内宽敞华丽,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奢华,欧式的古典沙发上,温继辉正坐在上面悠闲的品茶,看到刘文治来温和的点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刘文治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周云籽的影子。 “我姐呢?” “别着急,喝茶。”说着对一旁的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使了个眼色,马上,周云籽就被人从卧室带了出来。 周云籽看见刘文治的时候瞪直了眼睛,“你,你真是,你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没事的,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姐,你放心,我有数的。” 温继辉完全不受周云籽影响,笑着对刘文治道:“你也看到了,东西拿来了吗?” 刘文治不顾周云籽的瞪视,把手里的包裹交到了温继辉手上,不过里面的东西被刘文治动过手脚,少了至少一半。 温继辉随手翻看了几页,突然冷飕飕的笑起来,把手里的文件放在膝盖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文治,不止这些吧,你给我这么一点是什么意思。” “我和我姐平安到家的时候再把另一半交到你手上。” 温继辉想了一会,半晌笑着点点头,“还挺有想法的,行,本来我也没想为难你们俩,这回我亲自送你们回去,希望你会信守承诺。” 这时刘文治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刘文治在温继辉的注视下,想也没想便按断了电话。 几个人下了楼,刘文治和周云籽走在后面,他们前后都是高大的保镖,几步远的温继辉无所顾忌的走在前面,就是算准了他俩跑不了。 温继辉上了前面的那辆车,刚要开车外面有人急促的敲了敲车窗。 眼镜男一脸焦急的对着温继辉道:“老板,我们的人没守住别墅,来了一伙人把孩子带走了。” 温继辉难得一见的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下来,看了后面的车子一眼,想了想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对着眼镜男道:“去郊外的小楼,多派几个人在外面守着,我们来个守株待兔。” 三辆车一路疾奔,走的根本不是药膳馆的方向,刘文治感觉事情有些不好办了,一旁的周云籽脸色苍白, “都怨我,我不该跟温继辉硬碰硬的,要不是我,事情也不至于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周云籽手抖得厉害,刚才的硬朗已经不复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姐,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温继辉。” 周云籽擦干眼泪,半响才道:“你不接触绝对不会知道温继辉这人有多老谋深算,他阴狠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以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处决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手下,从那以后我就想着离开他,我后悔跟着他,他杀过人,我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我收集了他的很多罪证,就算不能彻底摆脱他,至少也能在关键时候牵制住他,可是没想到他现在把主意打到了咚咚身上,咚咚是我的命根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所以今天我下定决心约了我在警局的老朋友见面,告诉他我手里有温继辉的犯罪记录,我想要凭着这些东西扳倒温继辉,我朋友人很正直,他跟我说,这些东西就算不能置温继辉于死地,也能扒他一层皮,我们俩当时想的很好,可是没想到,刚出门我就被温继辉带走了,所以现在我们俩才会在这里,我太莽撞了,温继辉眼线遍布全城,我应该做好周密的计划在行动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刘文治现在什么都明白了,那个包裹里装的原来就是周云籽所说的证据,可是那些东西现在也只有一半在他手里了。 “你别急姐,至少咚咚现在没事了,威子已经把他带出来了,我们有证据在手,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周云籽低着头愁眉不展,很快,他们就到了温继辉在郊外的两层小楼。 刘文治和周云籽被带到了其中的一间房,房内有一张大床,温继辉对待人质还挺不错的,过了一会让手下送了一壶热茶过来。 那头狼孩和梁东升他们很顺利的把咚咚救了出来,温继辉带来的爪牙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走的时候梁东升掏出电话报了警。 回去的路上给刘文治打电话,一个陌生的男人接了起来。 狼孩颜色阴沉的放下了电话,几个人兵分两路,秦牧和吕意送咚咚回家,狼孩掉头载着韩锐和梁东升朝郊外飞驰而去。 小楼外有人把守,见到狼孩开车过来,纷纷亮出了手里的刀刃,狼孩下车后,很顺从的让人搜了身,由眼镜男带着进了小楼。 大厅里的温继辉已等待多时,啜饮着水里的茶水,见狼孩见来摆了摆手,“来得很快嘛,来,坐坐。” 狼孩控制住自己将要爆发的情绪,阴鸷的盯着温继辉,声音冷得像裹了冰碴,“人呢。” 第64章 沙发上的温继辉从容不迫的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坐下再说。” 对面的狼孩没有听他的,直直的站在原地,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臂,阴鸷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温继辉,周围温继辉的手下都不敢靠近他,狼孩身上的冷冽气势足以让他们知难而退,这回大厅里谁也不说话,全场的视线都放在温继辉和狼孩身上。 就在众人都以为气氛下一秒就要撑不住的时候,狼孩迈着步子坐到了温继辉的对面,温继辉仍是专注的喝茶,好像完全不把狼孩当一回事。 强者相遇,两人的气场却奇妙的平衡了,这回倒没有人先开口了,都等着对方放出第一招,温继辉把手里一直把玩着的手表放下,面色从容地道:“有话好说,你这么盯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宝在哪?”狼孩不想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他很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过,你的宝欠了我东西,他现在还不能走。” “只要他想走我随时可以把他带走。” “勇气可嘉啊,我对你的能力感到非常期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可是我不妨告诉你,我这里机关重重,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这时楼上的眼镜男匆匆跑了下来,打断了两人之间波涛暗涌的较量,把手机小心的递给温继辉,悄声道:“老板,老爷子的电话,让您尽快给他回个话。” 温继辉听罢眉头紧皱,抱着手臂靠到沙发背上,对眼镜男摆了摆手,“不接,说我没空。” “可是——老爷子说……”眼镜男有些欲言又止。 “别管他说什么,你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了。”温继辉这么说就已经是不容拒绝了,眼镜男很识相的收起电话又匆匆跑上了楼,刚才缓和的气氛这下又凝住了,狼孩和温继辉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不把对方当回事。 温继辉心思百转,有些奇怪狼孩居然会乖乖的坐在这里跟他对峙,而不是怒火滔天的冲上楼要把刘文治救走,这点他有些想不通,难道狼孩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企图? 温继辉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就见狼孩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着他道:“你现在说还不晚,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温继辉看着狼孩无奈的笑了,摇摇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狼孩接下来的动作,狼孩的耳朵动了动,楼上传来极其细微的声响,叮叮叮三声,力度掌控的非常好,既能让狼孩听见又不至于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知道这是梁东升对他发出的信号,三声代表任务已经完成,他是时候要撤退了。 可现在他与温继辉正处在针锋相对的时候,想找借口脱身,恐怕少不了要动手了,不过,时间紧迫,他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和梁东升汇合,带着刘文治和周云籽实在不方便开战。 手下又给温继辉换了茶水,温继辉端起来刚想喝,对面的狼孩迅速弯腰从裤腿下摸出一把折叠刀,当冰冷的刀刃逼近温继辉脖子时,屋子里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亮出手里的家伙惊呼上前,企图打倒狼孩,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就已经仔仔细细检查过身体各部位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在身上藏了一把刀子的?众人惊了一身冷汗,金主在他们眼前别人要挟,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此人伸手不凡,他们又不敢冒冒然上前,只能与其不远不近的对峙着,待找到弱点的时候再一举攻破。 温继辉有一瞬的惊愣,他好多年没有尝到过这种感觉了,生死关头身家性命全压在紧贴住肉的刀刃上,往前逼近一分立即生死顷刻,显然狼孩角度掌控的很好,完全让温继辉尝到了那种恐惧的滋味。 温继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丝丝缕缕的恐惧被他重新压了回去,脖子稍稍转了一个角度,视线与狼孩的错开,“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说实在的我有些失望。” 狼孩把他两只手别在身后,拉住温继辉站了起来,周围温继辉的手下人数不少,都紧张兮兮的顶住狼孩不放,有胆大的叫嚷着放开老板,边随着狼孩的脚步步步后退,狼孩带着温继辉退出大厅,来到门口的鹅软石小道上,温继辉脸上有些微微的变色,他是小看这小子了,竟然有能耐和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绑到手,这回也不得不对这个人刮目相看了。 夜色茫然,月光浅淡,站在黑暗里只将将能看弄清楚一个人的轮廓,狼孩拖着温继辉又走了十米多远,温继辉也乖乖的配合了,身后熟人步步紧逼,直到狼孩看见梁东升在墙头上留下来的闪着一点红光的烟头才稍稍放下心来,梁东升已经把刘文治和周云籽救出来了。 “你不会是想把我劫走吧。” 狼孩利落的把匕首收起来,狠狠踢了温继辉一脚,温继辉向前扑去,幸好在倒地的时候有人接应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今天先放过你,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说罢利落的攀上墙头,身形矫健,极快的速度简直晃花了底下人的眼。 温继辉冷笑,“今日事今日毕,这个人情我可不要。” 越野车停在距离小楼很远的一片小树林里,狼孩打开车门跳上车,把后座的刘文治一把拉进了怀里,双臂紧箍抱住了就不肯松手,前座的梁东升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周云籽已经平静了不少,看到狼孩上车还想说声感谢,等了好久也不见狼孩松开刘文治,她再怎么迟钝也觉出不对劲了,有些尴尬的看了梁东升一眼,用眼神询问,梁东升笑着点了点头,嘘了一声,周云籽想说什么又打住了,默默的转过身子等着这俩人抱够再说。 狼孩闭着眼吻了吻刘文治耳朵尖,刘文治敏感的一哆嗦,小声的讨好道:“放开吧,我们回去再说。” 狼孩因为刘文治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至今余怒未消,心有余悸,惩罚性的狠狠咬了刘文治脸颊一口,恶声恶气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刘文治自知理亏忙殷勤的点头,在其他人开不到的地方偷偷亲了狼孩一口,笑着道:“你看着办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跟你打招呼。” 狼孩皱眉,“没有下次。” “是是是,没有下次。” 这时梁东升开口道,“咱得赶紧走,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小叔,开车吧。” 梁东升身手如何厉害,狼孩一清二楚,俩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都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兄弟,狼孩根本没想着跟梁东升说句谢谢,不过这话刘文治已经替他说了。 越野车先走小路,然后上了大路,这里人烟稀少,开了十多分钟也没有看到一辆车,路边野草有一人多高,在微风徐徐的漆黑夜晚显得危险重重,车子刚拐过了一个弯,梁东升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随即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猛地打起了方向盘,车胎摩擦地面的尖利声响在宁静的乡下夜晚显得异常突兀,草丛里沙沙轻响,梁东升头也不回的喊道:“趴下!都趴下!” 刚说完就听见嗖嗖的沉闷声响破空传来,眨眼间几只短箭砰地一声射中车玻璃,金属箭头插进了半厘米多,副驾的周云籽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狼孩护住刘文治,手中出现了数把小刀,明亮的双眼飞快的搜索着草丛里的偷袭者,梁东升开上另一条路,车子在漆黑的夜晚中疾驰,险险躲开了偷袭者的数只短箭,这些人并不敢露面,像是提前预谋好一样,并不急于下狠手,所有的攻击全躲开了车胎部分,把车子逼上了路尽头的码头才停止。 梁东升停了车,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但不代表着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漆黑的夜幕下,码头边只亮着一排路灯,温继辉阴魂不散的站在灯下抽着烟,笑容里带了一丝嘲讽,黑色的呢大衣敞开怀,有那么一点不羁的感觉。 “我等你们很久了,交易没有达成就逃跑可不是君子作为啊。” 梁东升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完成交易,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温继辉,你应该很清楚,我姐的那点证据根本就不足以对你照成威胁,你何苦紧逼不放。” “我这个人最不能容忍背叛,谁让你姐姐犯了忌讳呢,所以也不能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周云籽声音发抖,“温继辉,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你根本就是个变态,虐待狂,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道貌岸然和善宽容的嘴脸,其实最不能接受别人忤逆你,你弄了个套等着我往里钻,就为了报复我当年不辞而别,你!你放过咚咚好不好,他是无辜的。” 温继辉一贯温和从容的面具逐渐的卸下,恢复成了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庞。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何必当初呢。”温继辉打了个手势,几辆面包车从暗处开过来,停在四人不远处,温继辉笑笑:“请吧。” 这时巨大的呼啸声从不远处传来,半空中卷起一股气流,直升机螺旋桨带起一阵阵强风,极其强势的降落在宽敞的空地中央,机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走了下来,他一脸邪肆不羁的笑意,衣摆翻飞,气度不凡,直直的朝着温继辉走来,温继辉看见他的刹那,脸色唰的一下没了血色,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越走越近,沉稳的声音满含笑意,“辉哥,好久不见,爸爸刚才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弟弟我急着见你,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第65章 温继辉脸色阴沉,冷的能掉冰渣,就像男人是一只恶心的苍蝇,唯恐避之不及,“你来干什么?” 男人温柔道:“都说我想你了,亲爱的哥哥。” 温继辉强忍住挥拳的冲动,厌恶的哼了一声,“不要耽误我办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扬扬眉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朋友要把这几个人带走,希望哥哥看在我的面子上通融通融。” 温继辉快要沉不住气了,但态度上拒不合作,“我拒绝。” 男人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表情,摊摊手,“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敢!” “不要让我为难嘛哥哥,光头,瞄准点,千万别误射我哥哥哦。” 男人口中的光头并不见其人,只有一管黑洞洞的枪口从机舱内露出对准了现场众人,随时会被射中的恐惧让温继辉的那几个手下僵愣在地,哪个也不敢动弹,视线在枪口和温继辉之间扫来扫去,坎坷不安的等待着温继辉的命令。 温继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待在国外,加入过当地的黑帮,并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核心成员,他从他爸那里听说过不少这家伙的劣行,洗钱,贩毒,经营地下赌场,一个个大胆的名头连温继辉听了都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而现在这人卷土归来,底细不知,深浅难探,他必须步步为营防范为先,要不然哪天被这人生吞活剥了肯定连点渣都不剩下。 “温凌霄,你真要跟我对着干?” “我哪敢哟哥哥,你别总是误解我,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在向你讨个顺水人情而已嘛。” 温凌霄向前几步,隔着几米远对狼孩和梁东升几人招招手,“你们走吧,我哥哥要和我回家叙旧了,没时间跟你们玩了,再见,一路顺风。” 狼孩把刘文治护在身后,防范的看着温凌霄,藏在手里的小刀蓄满力量,只要温凌霄有一点点不对劲,随时可以给他来一刀,这人谈笑不羁,看着面善,其实是最难对付的角色,笑面虎说的就是这种人,狠起来如同暴怒的狮子,平时的时候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梁东升和狼孩交换了一个眼神,现在不管温凌霄到底是何用意,他们都管不着了,既然有人插手要对付温继辉,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他们也不想和温继辉纠缠,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刘文治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被狼孩拖上了车,浑身箭痕的越野车猛地转过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温继辉兄弟的视线里。 温继辉揣在大衣兜里的手掌紧握成拳,青筋暴突,阴鸷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温凌霄,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这人生吞活剥碎尸万段,却在温凌霄看向他的那一刻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在温凌霄快要走到他近前的时候,脚下一转,刚走出几步,后颈一阵剧痛,紧接而来的眩晕使他连个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栽倒的那一刻,双腿一轻,随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狼孩和刘文治在凌晨两点才回到店里,再过两个点父母就该起床开店门了,周云籽也和他们一起回来了,她现在不好回去,温继辉说不定在哪派人等着她,只能先跟刘文治回家过一夜再做打算,而且她的宝贝儿子咚咚也在这里。 几个人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二楼尽头的廊灯还亮着,进了门之后刘文治和周云籽直奔宝宝卧室,小床上宝宝和周岚睡得很沉,周岚穿着宝宝的小号睡衣,一只胳膊搭在宝宝身上,两人脸对着脸睡得面红耳赤,刘文治给他们盖好薄被,在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杯温水,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三个人都很疲惫,主卧让给周云籽,刘文治和狼孩在客厅打了地铺,简单的洗了洗便睡下了,谁都没有心思去回想今晚发生的事,周云籽也闭口不言,关了门就没出来过,刘文治和狼孩躺在铺好的被褥上,狼孩想把刘文治抱进怀里,试了几次刘文治都不干,虽说现在周云籽差不多也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但刘文治放不开,万一要是被周云籽看见了,双方免不了一场尴尬。 最后还是狼孩强行把他禁锢住了,刘文治脑袋埋在狼孩怀里,叹了口气,今晚的事令他心有余悸,他和狼孩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到头来却有些放不开手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越来越胆小,做事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生怕狼孩和宝宝受到一点伤害,经历过这次的事,他算是长了记性了。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家这个概念,因为宝宝和狼孩,想到的多,顾忌的多,越来越向家庭主夫这个方向靠拢,他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了。 狼孩和刘文治久久的吻在一起,这个吻不带有半点情欲气息,狼孩极其疼惜宠溺的把刘文治抱在怀里,吻着他有些微凉的嘴唇,直到上来了热乎气才放开,缓缓地舒出口气压低声音道:“没事的别担心,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什么事伤害到你和宝宝,睡吧。” 刘文治嗯了一声,疲惫的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狼孩感受着臂弯里的重量,精亮的双眸快天亮的时候才合上。 刘文治这一觉睡得很沉,周云籽走了他都不知道,大中午的起床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周云籽早就不见了踪影,狼孩也不在,他晕头转向的爬起床,喉咙里干涩的生疼,开门看见宝宝和周岚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宝宝咯咯直笑,看见刘文治起床了赶忙跑过来,把他老爹早就准备好的退烧药和温水拿给刘文治,乖巧的笑道:“小爸,爸爸让你把药吃了,千万别忘了。” 刘文治摸摸他的头,“知道了,你和哥哥吃饭了吗?” 周岚道:“我们已经吃过了舅舅,我妈妈说她先走了,有事她会给你打电话。” “你妈妈什么时候走的?” “六点的时候。” 刘文治转向宝宝,“你爹呢?” 宝宝从睡衣兜里摸出一块糖,“出去了,爸爸说一会就回来。” 刘文治吃完饭又睡着了,一直浑浑噩噩的睡到了下午四点才醒过来,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刘文治吃了药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头也不晕了,只是喉咙里还是很干,转过头果然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道缝,宝宝的小脑袋伸进来,看见他小爸醒了转身喊道:“爸爸,小爸醒了。” 说着几步跳到床上,手里的小恐龙被甩倒了一边,扑到刘文治身上就不撒手了,欢快的笑着吧唧一声给了刘文治一个口水吻,“小爸,爸爸做了红烧排骨,可好吃了,我闻着味就受不了了!” 刘文治鼻子堵着,什么味到了他这里都变味了,“宝宝你都变成小肥猪了,小爸现在就快抱不动你了,还吃。” 身后进来的周岚同意道:“半夜做梦梦到有头小猪压在我身上,醒来之后才发现是你。” 宝宝瞪眼反驳,“胡说,我才没有压着你,我睡觉很老实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爸爸,哼!” 刘文治笑着把他放下床,洗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发现狼孩已经在茶几上摆好饭菜了,他们这里地方小,平时都是在茶几上凑合了事,还可以一边看电视一点吃饭,刘妈不止一次在他们耳边叨咕说,吃饭看电视不好,都被刘文治敷衍了事。 刘文治和狼孩坐在沙发上,两个小家伙拿了蒲团坐在屁股底下,在圆形的茶几两旁盘腿而坐,端着饭碗啃排骨,刘文治给他们夹了鱼肉放在面前的碟子里,被他俩消灭的一干二净,狼孩把排骨剔好,肉给刘文治,自己吸了吸骨头,再弄第二块,刘文治吃了几块就腻了,倒不是狼孩做的不好吃,实际上,其水准远在刘文治之上,要不是宝宝也不会乐得直蹦高,看见他老爹做饭就兴奋得不行,刘文治感冒了也吃不下多少,旁边的海带丝倒是对了他的胃口,酸得爽口,刘文治吃得心满意足,打着饱嗝躺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弹了。 狼孩刚坐下,刘文治头一歪就枕上了他的大腿,摸着肚子舒服的叹了口气,宝宝在卧室里跟着周岚学画画,小小的呼声从门缝传出来,刘文治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狼孩把电视的声音调小,开口道:“温继辉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有人已经把他摆平了。” 刘文治坐了起来,“是那个叫温凌霄的?” 第66章 狼孩点点头,“温继辉这次有大麻烦了,温凌霄够他忙活一段时间了,而且我从韩锐那里得到消息,他们的头好像和温凌霄很熟,温凌霄跟他做了保证,保证他哥哥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刘文治奇道:“温凌霄怎么会和他们头儿认识?” “这个我不清楚。”这里面的事狼孩不想让刘文治知道,其实他今天打听来的事不止这些,他确实不知道温凌霄怎么和头儿认识的,但是梁东升他们团队以前接的任务,刺杀和窃取情报,多多少少会和黑道势力打过交道,这么一联想大概也能猜到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只能说温继辉点背,恰逢温凌霄回国的时候找上了他们。 刘文治叹口气,“温家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我怎么觉得温凌霄比温继辉还要难对付。” “嗯,所以说温继辉最近要走霉运了,有了一个如狼似虎的弟弟,他暂时不会有心思来找你姐的麻烦了。” “这就好,我还在想要不要让我姐出国去避避风头,对了,你知道我姐去哪了吗?她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也没跟我打个招呼。” “我走的时候她还没出门,别想太多了,咚咚还在这她能去哪。” 正说着,周云籽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两串钥匙,昨天惊慌失措的脸今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靓丽从容,妆容精致,粉色的口红让她看起来像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子,白色短裙,细高跟鞋,完全看不出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 周云籽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心情很好的对刘文治和狼孩道:“文治,威子,这是我另一栋别墅的钥匙,没有别的意思,当做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你们俩的事情我不好多嘴,但是只要是弟弟你愿意的,姐姐愿意支持你,而且你们老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那套房子早几年就买了,一直空着,我们两家紧挨着,你们搬进去后,咚咚和宝宝俩人还能做做伴,来,拿着。” 周云籽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两个男的互相喜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一开始知道自己弟弟喜欢男人,还是吃了一惊,天大的事搁在别人身上自己都是当个热闹看,但是轮到自己的亲人就不一样了,不过后来看到狼孩一直把刘文治护在身后,想找刘文治好好谈一谈的想法就打消了。 刘文治果断拒绝道:“这我们怎么能要,姐,你收回去吧,我们俩在这住着挺好的,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和威子去看房,现在房价这么贵,你这房子我们真不能要。” 周云籽叹气,“拿着吧,你和威子带着孩子总是住在这肯定不方便,再说了跟我还客气什么,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你跟我住得近点,也能帮我照看照看咚咚,他现在和宝宝处得那么好,在国外的时候咚咚可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你就当是姐姐求你。” 周云籽不说他还真没考虑到这么多,店里客人来来往往,宝宝正处在对外界的好奇和模仿阶段,总待在这种环境里也不好,他是该好好想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看着周云籽手里的钥匙,刘文治想了半晌,终于点头道:“这样吧姐,我们出钱把房子买下来,按现在的行情算,该给多少给多少,你要是愿意呢,我们马上就把手续办了,总之我们不能白要。” 周云籽无可奈何叹口气,刘文治这犟脾气也不知像谁了,“行,卖给你们俩行了吧,但是不能按行情算,买的时候多少钱你们就给多少钱,我也不差这几个钱,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办手续先不急,这几天就搬进去吧,我找人给你们打扫一下。” 刘文治收下钥匙,“我们俩也没有多少东西,随时都能住进去,姐你就不用忙了。” 周云籽很开心的笑起来,顺口问了一句,“我听说炎炎出国留学马上就要回来了,具体哪一天啊?” “说是月底的时候回来,具体哪一天还没定。” 刘文治也是才知道炎炎要回来的事,炎炎前两年就和顾逸阳赶时髦出国留学了,他妈前两天还说呢,炎炎不习惯国外的生活,一直嚷嚷着要回来,顾大少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硬是把人拖了两年之久,昨天给他打电话声音有些不对劲,听着好像哭过了,刘文治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就说自己想回来,机票已经买好了,让刘文治到时候去接他。 周云籽要带周岚走,两个小家伙正撅着屁股在玩拼图,周岚负责外围,宝宝负责中心地带,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每当宝宝半天找不到对应的形状时,周岚都会若无其事的把手上的卡片递给他,每每都会得到宝宝的大白眼,嘴里抗议道:“我自己拼,你别管我,哼!”说着小肉手准确无误的把卡片安放到正确的位置,周岚看也不看发怒的宝宝,继续手里的事情。 周岚听到他妈妈叫他,拍拍裤子站起来,看了宝宝一眼,见宝宝低着头专注的在玩,有些失落的转身往外走。 周云籽看得出来周岚心里很喜欢和宝宝在一起,面上却又装得不在意,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了,她牵过周岚的手,笑道:“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找宝宝玩,今天先跟妈妈回去好吗?” 周岚点点头,正要跟着妈妈往外走,就听身后的宝宝闷声闷气的道:“哥哥别忘了明天我们约好了一起玩游戏,你不可以迟到哦。” 周岚嗯了一声,微微扬起了嘴角,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满意足的跟着周云籽回家了。 刘文治和狼孩在三天后搬进了别墅,这套别墅比周云籽自己住的那套要小点,但是有一个大花园,原本是跟温继辉关系很好的一个大老板送给周云籽的贺礼,周云籽那年凭借一部商业大片夺得了影后的桂冠,这部电影在那一年中一直高居票房榜首,作为主要投资方的某老板赚的是盆满钵满,随后大红大紫的周云籽被他当成了福星,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直接送了一套别墅给周云籽,不过这里周云籽一天也没住过,她跟这位老板表面上关系不错,暗地里周云籽已经把此人列上了黑名单,能躲多远躲多远,要不是温继辉当时罩着她,她现在的境地一定非常尴尬。 宝宝这回分得了一个大房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刘文治还给周岚准备了一间,紧挨着宝宝,卫生间相同,有一个大大的浴缸,宝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洗澡的时候和周岚在里面打水仗,刘文治要是不叫他们俩,俩小家伙能一直赖在里面不出来。 月底的时候炎炎回国了,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手里只拿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见刘文治的时候还带着墨镜,炎炎长高了,比刘文治还高,有一米八了,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身形挺拔结实,浑身上下有那么一股子年轻人独有的活力和生气,看见他哥的时候兴奋地穿过人群跑了过来,抱住刘文治就说;“哥,我想死你了,想得吃不下睡不着,你看我都瘦了。” 刘文治笑着给了他一拳,他怎么没看出来哪瘦了,臭小子手劲大,胳膊上都练出来肌肉了,一看就是每天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位大金主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行了,别腻歪了,逸阳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啊?” 炎炎恶劣的扯了扯嘴角,戴着墨镜的眼睛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哎呀,哥,你管他干什么,人顾大少爷还用你操心啊,走走走,我上飞机就没吃过东西,肚子饿的底朝天了,赶紧回去给我做点好吃的。” 炎炎小朋友一别两年回到家里,自然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刘爸刘妈高兴地直抹眼泪,抱住自己宝贝儿子就不撒手了,一家人在二楼的大包间里欢欢喜喜边吃边聊,宝宝和周岚从炎炎手里扒拉出不少好东西,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哈哈直乐,饭刚吃到一半,顾逸阳就追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堆好东西,连给宝宝和周岚的东西都准备了,刘爸刘妈对他印象挺好,给他在炎炎身边加了一把椅子,无视了炎炎对顾逸阳冷淡的态度,热切的招呼顾逸阳多吃点,炎炎这两年在国外顾逸阳没少照顾他,这些刘爸刘妈心里一清二楚,对顾逸阳更是好上几分,倒把炎炎憋的一肚子火,临回国的前一天他和顾逸阳吵了一架,动起手的时候顾逸阳不小心给了他一拳,眼眶上都破皮了,现在想起来还疼呢,现在这家伙跟没事人似的,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还。 吃完饭炎炎就被顾逸阳强行拉走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刘文治看他俩应该是和好了,炎炎不跟顾逸阳瞪眼了,就是不拿正眼去看顾逸阳,脸上一直红的不正常。 刘文治这几天感冒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一站起来脑子里就发晕,手脚发飘找不着北,厨房里那箱顾逸阳送来的青柠,被刘文治吃的一个不剩,狼孩和宝宝坐在饭桌上吃饭,他就拿着勺子坐在一旁挖果肉吃,宝宝好奇还尝过一口,结果酸得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再看见刘文治吃青柠,都躲的远远的,光看着嘴里就直冒酸水。 刘文治吃的可欢了,青柠的酸劲正好对了他的胃口,他这几天嘴里不吃点酸的就不得劲,胃里老犯恶心,一闻油烟味就头疼,狼孩在外应酬回来,身上沾上一点点烟酒味,刘文治闻着就睡不着觉,非得狼孩彻彻底底把自己洗干净了才放他上床,这该~死的感冒再不好刘文治就快扛不住了。 狼孩六点准时下班,刚上了车刘文治电话就打过来了,听声音懒懒的,开口就道:“我要吃酸辣粉,多放醋,一定要多放醋。” 狼孩松了松领带,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你已经吃了三天了,还不腻啊,今天晚上我们吃海鲜饭好不好,我给你做,宝宝这几天一直嚷嚷着要吃。”刘文治这几天嗜酸成瘾,光是酸辣粉已经吃了好几顿了,这玩意吃完过不了多久肚子就空了,狼孩这几天常常半夜被刘文治踹醒,让他给自己弄吃的。 “别,你就给我带一份吧,我不吃睡不着觉。”语调里已经带上了乞求的意味,偏偏狼孩就吃他这一套,一听刘文治的口气心就软了。 “只能给你带一小份,吃完饭再吃。” 刘文治瞪眼,“那还能吃啊,都泡烂了,算了,你要不愿意给我带我自己去买。”赌气的说完,顿了顿见那头的狼孩没反应,只好妥协道:“好吧,我还要一份酸黄瓜。” 狼孩满意的扬起嘴角,“我知道了,在家乖乖等我,对了,别吃太多青柠,厨房里有干柠檬片,实在不行用它泡水喝。” 另一头的刘文治含糊的答应了一声,歪着脑袋夹着电话,把切好的青柠果肉塞进嘴里,满足的眯起了眼睛,手上不停,唰唰几下把剩下的青柠切好装盘,端着盘子窝进沙发和宝宝周岚一起看电影,完全不把狼孩说的话当回事。 半夜呻吟声渐起,刘文治侧身躺在床上,一条腿被狼孩抬起,脚尖露出薄被,急促的晃动着,刘文治拼命咬紧嘴唇不让兴奋地呻吟溢出嘴角,一只手抓紧狼孩青筋暴起的手臂,一张嘴便长长的呻吟了起来,狼孩在后面埋头苦干,密集的顶弄使刘文治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威,威子,嗯!哈啊,太快了,慢,慢一点,我受不了了,哈啊!” 狼孩一记深入的抽插,粗硬的柱。身狠狠地蹭过前列腺,成倍叠加的快。感使刘文治急促的尖叫了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大腿根紧绷,前端一湿,点点滴滴的白浊散落在深蓝色的床单上,银靡又性感。 狼孩忍住射经的欲望,吻了吻刘文治汗涔涔的后颈,待刘文治稍稍回过神来,猛地攻击了起来,刘文治反应不及,双眼失神的瘫在床上随着狼孩的节奏晃动,待到后半夜狼孩尽了兴,刘文治已经完全瘫在床上起不来了,他这几天身子发沉,被狼孩这么一折腾,出了不少汗,现在感觉倒是轻松了不少,还很饿。 第二天刘文治感冒就完全好了,神清气爽,前几天的消沉烦闷一扫而空,吃完饭之后心情很好整理花园,院子里零零落落的种了几株蔷薇花,花少草密,被大片的野草遮了个严严实实,费了刘文治半天劲才清理出一小块地方,刘文治决定在这里种上一小片香菜,白菜和青菜也种上几垄,到时候收回家留着腌酸菜。 这时大门口停了一辆车,来人给刘文治递了一封请帖,说是今晚温家二少爷过生日,希望刘文治赏脸过来凑凑热闹。 刘文治张口便想拒绝,但一想到温凌霄的背景,又很识相的闭嘴了,待到狼孩回来,刘文治看见他手上拿着一封跟他一模一样的请帖,犹豫的问道:“我们一定要去吗?”温凌霄这个人让他莫名的有些害怕。 狼孩点点头:“去看看,公司现在和他有生意往来,权当是商业聚会,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家待着,我自己去就行了。” 刘文治思考了半分钟,终于在狼孩殷切的眼神下败下阵来,不情不愿的去换了衣服。 温凌霄过生日只请了几十个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大伙一起聚在院子里烧烤,隔着挺远就能闻到烤肉的香气,刘文治进了这栋豪华的别墅,白色的小洋楼掩在高大的香樟树后面,鹅软石铺就的小路别致优雅,一直通到了喷泉池边,比起刘文治的小别墅,这里简直就是国王的城堡了,看不到头的围墙上攀满了白色的蔷薇花,花香混合着烤肉的香气让人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高涨起来。 早有管家领着刘文治和狼孩去见了温凌霄,温凌霄穿着家居服,卡其色长裤包裹的双腿修长优雅,使他看来就像一个翩翩的贵族公子。 刘文治喝着香槟打量着四周,在二楼的的窗边看到了温继辉,温继辉裹着白色的浴衣,站在窗帘后面阴测测的看着外面,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刘文治扫了一眼,看见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内,锁骨上一道红痕痕迹明显,就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抽了上去,温继辉视线和温凌霄对上的时候,狠狠地拉上了窗帘。 令刘文治没想到的是,在生日聚会快结束的时候,竟然在别墅的厨房里见到了佳木,佳木当时正蹲在角落里啃着手里的甜杆,急着找厕所的刘文治差点没被他绊倒,幸好佳木及时扶了他一把,刘文治抬头看清佳木的脸,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倒是佳木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不认识我了?我是佳木,没想到你记性那么差。” 刘文治回过神来,开心的笑起来,狠狠地抱了抱佳木,“怎么到了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真伤我的心。” “我也是今天刚到,知道你要来,就一直在这等你了。” 听他这么说,刘文治更加的高兴,这小子还是挺看重他这个朋友的,随后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啊?” “我跟温凌霄是生意伙伴,前几天我从他这里接手了一笔买卖,过几天就要去西藏,在这里待不了几天。” “去西藏干什么?” “保密。” 俩人蹲在厨房聊了半天,刘文治进别墅的时候胃里就开始难受了,浓郁的烤肉香使他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现在看到厨师把吃剩下的牛排倒进他身边的垃圾桶时,夹杂着血腥味的肉香扑入鼻腔,胃里憋了很久的酸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刘文治站起来就往厕所跑,一时间吐得昏天暗地,眼冒金星,等到狼孩赶过来的时候,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睁开眼便看见狼孩靠着床头搂着他睡觉,他一动狼孩便醒了过来,紧张的凑上前来,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刘文治还没等说话,宝宝穿着睡衣探进头来,看见刘文治醒了,笑嘻嘻的爬上床,想扑刘文治又突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爬到刘文治身边开心的抱住了他,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小爸,开心的道:“小爸,爸爸说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我好想看好想看,小爸,你让我摸摸他们好吗?” 刘文治愣住了,心头一跳,立即转身看向狼孩,在看到狼孩脸上一副温柔到腻死人的表情时,颤声道:“宝宝说的是真的吗?” 狼孩控制不住的咧嘴笑起来,把刘文治搂进怀里,大手轻柔的摸着自己老婆的肚子,“嗯,佳木说已经两个月了,小宝宝很健康。” 刘文治抓狂了,先前怀孕的痛苦他还没忘记,瞪着眼睛看向狼孩,“我不要再生了,要生你生。” 这时一旁的宝宝大声反对道,声音嫩嫩的:“小爸,不要嘛,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弟弟们,你就把他们生下来好不好,我会很疼他们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他们的!” 狼孩笑着把炸毛的老婆紧紧搂住,柔声哄道:“儿子都这么说了,你忍心看着他伤心?” 刘文治快哭了,抓住狼孩的手臂,一字一顿,“他们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狼孩回答,宝宝哈哈笑起来,“是两个弟弟哦,大哥哥说小爸你肚子里有两个弟弟,哈哈,小爸,你快把他们生下来,我等不及了!” 狼孩点点头,说出了让刘文治彻底崩溃的一句话,“你怀的是双胞胎。” 一年以后,刘文治看着狼孩一手抱着一个儿子,腿边还缠着一个鬼精鬼精的宝宝,乐开花的样子,狠狠地在心里发誓,他再也不生了! 一家五口的幸福日子,发家致富养儿忙。 最后取自良睿宝宝的日记——唉,要是弟弟不跟我抢吃的就好了,良飞飞和良轩轩这两个小坏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