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带我回家 中——子鱼
子鱼  发于:2014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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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贵客,接下来便要开始我们历来的传统。”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台上,此时已换上了一位中年男子。她站在正中央,一脸高兴地宣布。

“传统?”柳文熙一愣。

“这里的每个舞姬以往似乎只会献舞一曲,不过跳完一曲后有一次抛绣球的传统,谁若是拿到了那颗绣球,便能得到那舞姬单独献舞一曲的机会。”

何子珏向柳文熙以及大家解释道。毕竟久居京城,他来这里也已经不止一次了,知道这里的规矩。他曾经还有幸得到过一次这样的机会。

果然,主持的那名男子说得与何珏分毫不差。

“有请我们的舞姬艳儿姑娘再次上台。”

艳儿重新穿上了那件霓裳羽衣,款款走了出来,对着台下微微一笑,她缓缓撤掉了面上的轻纱,一张异域风情的媚人脸庞猛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这自然又引来了一阵抽气声。

“你说她抛到我们这边么?”柳文熙顿时兴趣大盛。

“你想着美!”伍仁立即嗤笑他。

想想又不为过!柳文熙撇了撇嘴。

不知道恩公希不希望得到那颗绣球呢?安鲤急忙看向他家恩公,见他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脸,就瞬间有些纠结。恩公,你倒是给点表情呀,不然他看不出来!

美女手持一只五彩绣球,一双媚人的大眼风情地扫过台下的观众,在转到付行之他们这里时,眼神忽然停顿了一下,魅惑一笑,名为艳儿的异域舞姬婀娜地转过身去,高举绣球,像是有了目标似的蓦地朝后一抛,绣球高高飞起,飞掠过大多数人的头顶,朝后方飞去。

绣球直直地朝付行之他们这处飞来,看路线竟然是朝着——安鲤过去的!安鲤有些庆幸,幸好不是朝着他家恩公过去的。

眼看着绣球越来越接近,安鲤本来想使用法术将它改变方向的,却不想身子忽然一个不稳,顿时倾身朝他旁边的付行之倒了过去,脑袋撞在了他的手臂上,而那颗绣球便就这样擦过他的颈边落到了他身后的柳文熙手上。

“恭喜这位公子,获得艳儿姑娘单独献舞的机会。”台上的主持立即高声喊道。台下一片吹嘘,有可惜的,有遗憾的,有不满的,为何就不是落到他们的手上呢?!

那名舞姬的深邃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失望,不过在见到拿着绣球的是清秀白净、颇为俊俏的柳文熙时,又重新扬起了笑脸。

“……”柳文熙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五彩绣球,脸上是一片不可思议,似乎是不敢相信这等好运会就这么降临在了他的头上。

本来他见这绣球直直抛向安鲤,还有些羡慕呢,结果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上?

奇怪……安鲤重新直起身来,清澈的眸中盛满了不解,他愣愣地看向付行之。刚才,恩公是不是突然……拉了他一下?

安鲤习惯性地摸起下巴思索,不过不管怎样,绣球没有落在恩公和他的手中,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舞曲毕,坊内观众散场,陆续退离舞坊,整个舞坊只剩下付行之他们一行人,还有一个何子珏,而柳文熙了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小子运气真好啊!”伍仁羡慕地道。

“是啊!柳公子的运气真的好,能与美女独自相处!”张霸也一脸羡慕。而青竹则是铁青着一张脸,似有不悦。

付行之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测,只是此刻无人注意到他。

那名主持人来请人了,说是让柳文熙一会儿去雅间,舞姬会在那儿等着,就离开了,柳文熙满脸笑容地答应了。

柳文熙面色欣喜地就想跟过去,却不想被青竹一把抓住了手臂。

“干什么?”柳文熙疑惑外加诧异。

“你不能去。”青竹眉头紧锁。

柳文熙一愣,随即生了些薄怒,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青竹的手劲极大,他挣脱不开,柳文熙气呼呼地道:“我为何不能去?!”

“就是不能去,你不能再去寻花问柳。”青竹就是不放。

“你凭什么管我?”柳文熙不可思议地道,似乎完全搞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还要限制自己的自由!“你又不是我爹!”

其他人诡异地看着他俩,表情诧异。看着青竹平时冷冰冰的,对什么都很淡然的样子,没想到也会有如此霸道的时候!

“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能去那种地方,与别的女人单独相处?”青竹满脸不悦。

付行之闻言挑眉,“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句话他似乎不久前也从某个小笨蛋口中听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难不成他们那里的人都流行这句话?

这下气氛更加古怪了,他们俩什么时候成了那种关系了??安鲤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会、……”柳文熙一愣,随即眼神一闪,立即焦急地打断了他,“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我并未胡说,那一次,在云浮楼,你不会忘了吧?”

“……”柳文熙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哦,那时候你们之间果然还是发生了事啊……”付行之轻轻敲击着扇面,笑得意味深长,安鲤扭头看他,他怎么觉得恩公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啊……

看这次大概是真的瞒不住了,柳文熙眼神闪烁不定:“那只是一个意外,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但这已成事实。”青竹淡淡道。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让柳文熙心肝直颤的话,“我已经决定要负责了!”

“你——!!谁要你负责了?!!你的决定关我什么事?我才不需要!你只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行了!”柳文熙觉得,这人怎么跟他说不清楚?!!

这时那位主持又过来了,许是见他一直都不去应约,等得奇怪吧。

“这位公子,艳儿姑娘已经在雅间等您了,请问你何时过去?”

“不好意思,他不会去的。”柳文熙正想说现在立马就去,青竹却已经直接了当地替他拒绝了。

柳文熙:“……”

主持见这里气氛奇怪,答应了一声就急冲冲地逃走了。

“青竹,你别太过分了!”柳文熙怒气飙升,猛地甩开他的手,愤愤然地朝门外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看着空落落的手,青竹敛了一下眉,其他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唉~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145:作画

这之后,柳寒熙便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青竹,见到他也总是一副气愤的样子,又回到了先前刚发生那事时的相处模式,不,或许比那时更加冷淡。

至少那时候虽然柳文熙不理人,但至少还愿意和青竹站在同一个地方,但如今是看到青竹在,他便转身走开。而且看着他的眼神不止是闪躲,而是怒视。

好吧,虽然这些看起来有些严重,但其实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至少对于青竹来说就是这样。

若是遇到一般人,早在柳文熙这样的冷淡攻势下打退堂鼓了,可是青竹是谁?在这样的“无视策略”下,除了偶尔会皱皱眉之外,依然面不改色。他不但不退缩,反而还像个包容自己任性妻子的丈夫一样,总会眼带宠溺地看上柳文熙几眼,让柳文熙头皮发麻,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柳文熙快要崩溃了。

他要上青楼,青竹便跟在他后面搞破坏;当他在看到某位美人想要靠上去时,青竹会突然出现,然后强行将他带离。他总是不声不响的,但行动却异常地干净利索。

柳文熙磨牙,就是这样才更可恶。

只要他打算接触美貌女子,或者青年男子,或者美貌少年,他就会突然冒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时机每一次都赶得正正好。

秉着他说要对他负责的决心,他防备那些美女他能明白,他防备那些美少年他也能明白,防备英俊的男子也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他为什么连丑男也要防备?!

柳文熙要抓狂了,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他的本性来呢?!更让他抓狂的是,他做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安鲤和付行之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看着他们这样,觉得十分有趣,不过也有些同情他们两个。让人意外的是,青竹虽然为人冷淡,却意外的缠人……

对于“缠人”这一点,付行之有些感同身受,因为小鲤儿也是如此。难道说他们那儿的人真的都有这个特性?

不过让安鲤不懂的是,当初他说要和恩公在一起时,青竹那时明明还极力反对,可是轮到他自己,怎么看着都没有犹豫一下呢?

这天,几人又相约出了门。

秋天,菊花盛开,听说京城的秋菊名满各地,更有一家秋菊园,独揽鳌头。里面的花种繁多,颜色各异,比其他地方的开得都要艳丽。

再有,那附近有家专门卖特色糕点和蜜饯的店铺,里面有各色味美及别处没有的好东西。难得来一趟京城,付行之便打算带着安鲤一起去看看。

其他人也是闲来无事,付行之说过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这几日不用受到约束,想去哪儿便去哪。不过他们哪儿也没去,还真的是主子去哪儿他们便跟到哪儿。

柳文熙和青竹两人也是,柳文熙在付行之和安鲤出门时也紧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按照他的理由是:云卿去的地方向来都是好地方,怎能错过?!

青竹这几日跟得柳文熙紧,自然也是一起前往。当然,两人之间仍旧没有任何交流。

最让人惊讶的是,当今的太傅大人,也就是那个何子珏,居然也跟来了。自从那日在那座舞坊相遇,往后他便经常跑来清风庄。

而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好不容易见到一直仰慕的付公子,自然该好好热络热络。等到他们回了安平镇,便无法再经常见面了。

今日也是他运气好,若不是他一大早就来了,就该错过了。

何子珏为人和善,脾气也好,更没有一般为官之人的眼高手低和目中无人。所以多出这么一个人来,大家都没有感到不舒服,欣然接受。毕竟年纪都相仿,又趣味相投,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而因为知道了他对付行之只是单纯的仰慕,所以安鲤对他也没有了那种戒备,算是能接受他了。

不过还有个令人吃惊的事情,那就是——何子孙和何楚惜竟然是亲兄弟!

“你们怎么会是?!!”听到何子珏喊何楚惜“哥”,众人都诧异万分,连付行之也微微挑了挑眉,感到意外。

“等一下,你不是山贼头子么?!”伍仁惊诧的目光顿时射向何楚惜,不相信地道:“虽然你叫‘何楚惜’,他叫‘何子珏’,你们都姓何,可是姓何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亲兄弟?!!”

何楚惜苦笑着道:“我之前不是解释过我并非一开始便是山贼么?”

“呃……”伍仁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有这么说过。但是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看了看两人,感慨道,“你们一个是官,一个是贼,竟然是亲兄弟!这样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奇怪?”

其他人想了想,确实有些奇怪。自古官贼势不两立,那他们两人不正是敌对关系么?

“不过楚惜如今跟了云卿,已经不是山贼了。”柳文熙道。末了又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以前劫过官员的钱财么?”

“……有。”何楚惜的脸上有些纠结,“不过主要还是劫一些贪官污吏。”

“那你完了!你如今人在京城,被他们看见,要抓你岂不是十分方便?”柳文熙担忧地说道。

“担心个什么劲?谁认得出他啊?!”伍仁插嘴进来,“你看他以前那个‘山贼’的模样,和如今的他有哪一点相像?说他们是同一个人,说出去都没人信!”

柳文熙一愣,随即赞同地点点头:“说的也是。”

“我大哥先前是何种样子?听你们的意思似乎与现在有很大不同?”何子珏听着他们一言一语,顿时心生好奇。在他的印象中,他大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如今的他只是比以前的他略黑了一点,其他都没变,依旧英挺俊雅。

“他啊!满脸络腮胡子,身穿粗布麻衣,这个似乎也不大好形容,总之,就是很像山贼。”柳文熙解释得十分笼统,让何子珏仍是一头雾水。

“我实在无法想象!”

“唉,对了!让云卿画张画像吧。云卿的画惟妙惟肖,一定能将他以前的样子完美地呈现在你眼前的!”柳文熙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兴致勃勃地说道。

何子珏一听,立即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正逗着安鲤玩儿的付行之。能看到他大哥另类的样子,又能见识到一直仰慕的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子的高超画技,真是一举两得,荣幸之至啊!

想着,他都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那个,付公子,不知你能否……?”何子珏一脸垂涎。

正逗得开心的付行之抬起头来斜睨了他一眼,动作潇洒地打开折扇轻摇了几下。何子珏一看到扇面上那个大大的、潇洒俊逸的“付”字,登时眼睛一亮,激动地扑了上去:“这莫非是付公子所写?”

付行之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安鲤朝一边躲了躲,躲开他的饿狼扑虎,点了点头道:“正是。”

“好字!当真是好字!子珏实在是佩服!”何子珏似乎完全不在意,也未感到一丝尴尬,表达着自己的佩服和兴奋之情。

见他一脸激动,看来何子珏似乎是真的对书画以及诗词歌赋十分喜欢。不过也是,他可是当朝的太傅,这么年纪轻轻便能当上太傅,想必文采也是一流。

“务必,烦请付公子务必帮忙画一张我大哥的画像!”字写得这般好,想必他的画也是十分出色,而且刚才柳公子也说了,何子珏心中更加期待。

付行之嘴角抽了抽,笑眯眯地转头问安鲤:“小鲤儿,你说怎么办呢?!”也不知他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安鲤看了一脸期待的何子珏一眼,想了想,他似乎也没有见过恩公画的画……清澈的眸中忽的闪过一丝狡黠的霞光,他十分大方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恩公就给他画一张吧。”

付行之忍笑地听着他那可爱的语气,然后看了看手边,对何子珏道:“你若是能找来笔墨纸笺,本少爷便如你所愿。”

何子珏面上一喜,赶紧四处寻找起来。很快他便找到了一个专门替不识字的人写信的摊子,就想拉着付行之过去,不过安鲤可不会如他的愿!

虽然对他的戒备和警惕没了,但是他可不想他家恩公被人随便乱碰!于是赶紧站出来挡在他家恩公面前。

付行之憋笑着走过嘴角抽搐的何子珏身边,径自朝那个摊子走去。向人借了笔墨和纸,付行之略略一思索,便提笔画了起来。动作流畅,毫无停顿,仿佛胸有成竹。

作画的付行之表情十分认真,脸上惯常的笑容也不见了,与平常给人的风流印象完全不同,这时候的他就好像是一个孜孜好学的文人学子,才华横溢的一代画师。

人家看画,安鲤看人。他偷偷地打量着作画中的付行之,欣喜地想:不错不错,今天又看到了恩公不同的一面!

难道说,这其实才是他这么爽快答应让他家恩公帮忙作画的真正缘由?

146:狐狸精?

不多时,一副惟妙惟肖的“山贼图”便新鲜出炉了!当何子珏激动外加兴奋地拿起来一看,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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