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不断撞击和摩擦着,长形实木餐桌上零乱一片,餐具早已扫落一地,洁白的餐布被相缠的两人扰的乱成一团,顾适的呻叫声已经不成调,声音完全随着荣思城的力度在不断变化。
他们的下身像奇妙的连体婴似的紧紧相连,撞击,分开,再撞击,每次震动都带来至高的快感,荣思城托起顾适头部,深深地吻了下去,一边不停冲刺,一边在他口腔里疯狂的掠夺津液,诺大的厅里尽是两人碰撞、呻吟、接吻的靡丽声音。
过了好久,荣思城才放开几近窒息的顾适,红肿而带着抹津液的嘴唇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光,看起来分外妖娆,他下腹一紧,半撑着身体对着顾适狠狠地抽动起来,每一下都撞到最深处,每一下都能令顾适意识迷离,恍如坠进梦境般不由自主的迎合,终于到了濒临高朝的前期,他仰起上身,紧紧抱着荣思城,在一声呻叫声中喷薄欲出。
夜还很长,荣思城抱着几近昏眩的顾适直接从私人VIP道进入酒店套房,在奢华的大床上,他再次将顾适重复的占有,像是贪吃的孩童般,收不住的爱抚,收不住的亲吻,心心念念地迷恋怀里的人。
一夜缠绵悱恻,直到晨光初现时,他才感到疲软,搂着怀里人沉沉睡去,睡梦中都忍不住吻着顾适的耳垂,亲呢的不愿分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荣思城慵懒地翻了个身,手臂覆盖处空空荡荡,他微启眼帘,却见枕旁已经没有人,再抬头望了望,奢华卧室里依旧空无一人,昨夜床边散落的衣物已经整理好,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沙发上,独独少了那个人的一套。
他猛地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浴室、衣帽间,哪里都没有那个人,他没来由地焦燥不安,索性披着浴袍打开门询问服务生,服务生恭敬地回答:“那位先生已经走了,他叫我把这封信留给荣少您。”
一封再简单不过的白色信封静静地放在手里,荣思城蹙着眉,像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般紧紧抿着唇,他三两下撕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而上面只有八个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第五十八章:破镜难圆
一封再简单不过的白色信封静静地放在手里,荣思城蹙着眉,像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般紧紧抿着唇,他三两下撕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而上面只有八个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一刹那,他睁大了双眼,像难以置信般死死盯着纸片上的那几个字,转瞬间手狠狠一揉,用力之大纸片几乎成碎片,荣思城阴深着脸问:“他就是给了这封信给你?没有再说什么?”
服务生被他震怒的怒容惊了一跳,忐忑不安地躬身回道:“是的,那位先生就给了我这封信,叫我在你起来后转交给你,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说。”
荣思城紧紧握着里的纸片,眸光阴冷可怖,额头青筋都隐隐乍现,一股被人愚弄的愤怒由然而生,他荣思城何等聪明的人,居然被一个所爱的人给耍?
什么叫破镜难圆?什么叫覆水难收?顾适是什么意思?昨晚美妙的床第之欢竟是一场分手的施舍?
这叫他怎么甘心!
荣思城冷冷啜着笑,少顷,他倏地一记重拳打在门上,震耳欲聋地轰响声吓得服务生退回几米,怯怯地看着他,嘴唇打着抖却不敢出声。
他面色冷得可怕,全然没有把旁人放在眼里,手里紧握着纸片被他用力一甩,如雪花般飘落在地。
顾适,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常鑫今天的董事会开的很成功,尽管常家只有顾适一人参加,也丝毫不妨碍他的新合作计划顺利通过,会议上,他气定神闲地端坐着,在场每位董事都是商界的老江湖,老江湖不好糊弄,可有利益摆在面前时,就什么都好谈,顾适学的就是国际经济,他深知最快最有利解决这帮老江湖的法宝,即是巨额利润。
他想起周教授上课开的一句玩笑话: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
会议开到尾声时,行政秘书快步走进来,俯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神色略微变了变,视线转到会议桌的侧边,那里与他相同的端坐着个神情悠定的男子,是陈行深。
今天他能稳如泰山的坐在这里,当然少不了这个男人。
两人目光迅速交换后,顾适对行政秘书交待几句,秘书点点头,即轻步出去。
过了一会,顾适站起来,朗声道:“最近常鑫股份变更和扩展计划相信大家也没什么意见,既然这样,就可以散会了,有什么细节上的问题会后再谈。”
董事离会不久后,就听见外边走廊上传来吵杂的脚步声,顾适眉头动了动,面容不惊,他淡定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坐下来静等那个男人到来。
行政秘书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高大的荣思城一把推到一边,她受惊不小,扶着门边吱吱唔唔地道:“顾,顾总,保安拦不住荣少,他自己……”
“行了,你可以离开了,记得把门带上。”顾适放下茶杯,缓缓地转过头,面露微笑地看向荣思城。
荣思城今天是一个人直闯常鑫,以他的身手来说,常鑫算不了什么难进的地方,顾适淡淡地道:“荣少一大早有什么事这么急?”
荣思城凝视他片刻,转而看见了另一角端坐着的陈行深,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一个上步,猛地逼近顾适,眼里闪烁着怒火,嘴角的笑意却寒冷无比,“小适,到现在,你能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吗?”
顾适眸色淡薄,却没有吱声,只是默然,反倒是陈行深站了起来,道:“荣少,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整件事的原因,小顾他……”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荣思城一声厉喝,眼神越发炙热,他转向顾适,眼底全是满满忿怒与痛色,他放缓了语气,问:“我要听你说,请顾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叫他顾总已是莫大的讽刺,由此可见荣思城已经气的不轻,顾适漠然回眸,唇边勾起丝笑意,淡淡地道:“荣少到现在还不明白?呵,也难怪,如果明白了,我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么,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他从容不迫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却没喝,只是放在双手里摩挲,缓缓地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包养关系,这个事荣少你自己最清楚,虽然我曾爱过你,但并不代表愿意跟着你一直走下去,荣少,你包养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常凡,疼我爱我都是因为这个,就连最初情愫也是在这个基础才成立。春落山庄里,你是救了我,我很感动,但真的抱歉,我还是利用了你。”
说到这,顾适抬眸,眼神渐渐沉了起来,“你知道我被常凡推下雪坡,知道我失踪了,却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惩罚常凡,表面上是因为他有恩于你两次,实际上是你还放不下他,既使他已经撕下了所有伪装,你仍想保他,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当我被一个人用枪指着,滚落山坡时,当我一个人躺在冰冷雪地里等死时,你能想到过我吗?”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只有顾适自己才知道,前世为了这个男人而死一直是他的心结,纵使今世荣思城为他做了许多事,也纵使他心底仍放不下这个男人,但心底那种恨始终是横两人之间那道天垫,他跨不过去,又无法摆脱,最后只有利用。
“如果不是我亲生母亲的离世,我可能还走不到今天这步,母亲的车祸就是常凡一手策划,你这么聪明的人,你早就知道,可你仍瞒着我,仍想给他一条活路!”
荣思城冷眸紧缩,他动动唇瓣,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陈行深冷冷地将一叠资料掷到他面前,顾适漠然地看着那叠资料,“这是从你电子信箱里打印出来的,春落山庄那件事后,你将荣启城押回了大宅,同时也着手调查整个事件,从而也查出来了我的真实身份,在我亲生母亲发生车祸后,你委派人去调查,各种事态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这也造就了你底气十足,堂而皇之走进灵堂帮我说情,你对常家、常凡和我的事了如指掌,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常凡杀人,可你终是瞒着我。”
荣思城微蹙着眉,深深地看着他,“小适,你还是恨我?”
“不,我恨我自己,一直以来,我有太多的怨恨太多的无奈,我想报复所有欺压我的人,可我又没办法去完成,我只能像个丧家犬一样四处躲藏,将自己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我左右不了自己的生活,因为你,我总是会被牵扯进一些危险中,而你又不能给我任何保证。我害怕这种感情会令自己越来越痛苦,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站起来的机会。”
手里的茶已冷,他还是紧紧握着,目光茫然地望着虚空,陈行深走过来,默默地扶着他肩膀,像是守护着自己最心爱的人。
“荣少,如果我没有要求你清查常凡的事,你是不是就这样放过他?”顾适眸光缓缓转动,移向了荣思城,唇边溢出抹苦笑,“你终究是舍不得伤害他,既使他差点杀了我。”
“所以,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怪我利用你。荣少,我们情份已尽。”
他说完,又是淡薄一笑,似是云中锦缎生生撕裂般,刹那芳华,但随即敛起笑意,将手指的男戒轻轻一拧,放在荣思城面前,“你的深情厚意我受不起,抱歉。”
荣思城眸色深沉地看着他,静了片刻,缓缓地道:“常鑫与浩海已经达成合作协议了么?难怪你今天可以这样对我说话,借我之力赢得常鑫的总裁之位,逼走常浩生,关起常凡,严惩常家两姐妹,为了有资格跟我叫板,私底下与浩海达成共利协议,强强联手来对付我。小适,这真是你自己想要的一切么?”
顾适倏地大笑,缓缓站起来,道:“没错,我就知道荣少您早就对我的事洞悉三分,为了换你一颗怜悯之心,所以……”
“所以才有了昨晚的相约,用床第之欢换今时今日的对决,顾适,你赢了。”荣思城微微低头,十指紧紧相握,那穿透肉的痛感都不及心底疼的十分之一。
他闭了闭眼,唇边浮起抹苦涩涩的笑,视线放在桌面那枚男戒上,喃喃地问:“你真的不愿回头?”
顾适扭开头,神情冷漠,不置一词,陈行深搂着他,对荣思城道:“荣少,小适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现在常鑫和浩海已经达成合作联盟,你们鼎盛就是再强势,也不可能对我们两家施压,这里边始终有利害关系,再说了,鼎盛不是也无偿注入了相当一部分资金给常鑫吗?其中也含有一些项目,我想荣少不会为了一人私情而全盘推翻吧,毕竟前些日子鼎盛才从动荡中复苏,这会时候,怕是没多少力气再来折腾,就算你想,荣老爷子也未必肯。所以荣少,这事就到此为止。”
荣思城望着他们两人,静默片刻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只持续几秒便倏地收止,他只看着那个不愿直视自己的人,哑着声音道:“我荣少做过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就算到了今天这个被人愚弄的地步,我也不后悔曾经对你付出。”
他的目光转向桌上那枚闪耀的男戒,眼里全是一片痛色,低低地哑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你要不要,自己看着办!”
说罢,他决然转身,大步离开会议室。
顾适倏地转头,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他抓起桌上的男?猛地扔向窗外,闪钻在空中划出一道灼亮的弧线。
尔后,他像被抽空似的,全身一阵疲软无力,几乎跪到在地上时,背后一紧,已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从背后架住手臂,坚实的手臂用力环紧他,将他镶进怀中。
“不要这样,小适,这不是你料想中的吗?离开他你会过的更好,一切有我在。”陈行深紧紧地抱着他,灼热沉稳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上。
顾适怔怔地望着前方,失笑:“是的,这就是我一直希望的,我如愿了。”
那个人和那些过往的伤害、誓言、疼爱、缠绵,都不会再来。
…………
黑色奥迪在空旷的高速路上前进,车内播着温柔抒情的轻音乐,F城正在身后渐渐远去,顾适头抵着车窗,看着路边的景物快速从眼前掠过。
白雪恺恺,远山如黛,车里沉默许久,陈行深在专注的开着车,这个男人总是那么体贴和善解人意,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总能在自己最受伤的时候,陪着自己。
就像此时沉默,也是那样温暖,他知道陈行深不愿刺痛他纷乱的心,所以选择了静静地守护。
放在膝上的手突然一暖,温暖的大手覆上了他的手背,顾适一怔,见陈行深腾出握着方向盘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而他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安静而平和,被这样的人紧握的感觉是非常的温暖和安心,顾适由衷地对他微微一笑。
而这时,陈行深突然回过头,深深地看着他,黑山白雪的景致在他背后慢慢消离,只留那双墨黑的眸子闪钻般散着光辉,“小适,你后悔离开荣思城吗?”
突然而来的问话,让顾适霎时一怔,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在问,你还会回头吗?离开荣思城是最终的决定吗?
“不会,我不是说过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吗?”他低声答道,轻轻带出一丝笑,云淡风轻地仿佛空气飘过。
陈行深似松了口气,轻笑道:“说实话,我这次是第一次看荣少这般震怒,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深沉稳重,喜笑不溢于表,这次不过十几分钟,也算是开了眼。”
顾适听他这一说,不由微微睁大眸子望着他,陈行深敛去笑意,重新紧紧握着他,紧的骨节微微作响,顾适有些吃痛的看他,他却笑着道:“抱歉,我太高兴了,现在想来都是不真实,我总还以为你是舍不得他的,呵呵,小适,今后我们可以创造出个崭新未来,就我们两个人。”
第五十九章:最后一件心事
顾适听他这一说,不由微微睁大眸子望着他,陈行深敛去笑意,重新紧紧握着他,紧的骨节微微作响,顾适有些吃痛的看他,他却笑着道:“抱歉,我太高兴了,现在想来都是不真实,我总还以为你是舍不得他的,呵呵,小适,今后我们可以创造出个崭新未来,就我们两个人。”
他说着,缓缓松了手,但还是依恋不舍地覆在他手背上,“很快就到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见到你哥,你要不先睡会。”
一想到能见到哥哥,顾适又重新打起精神,说起来,他真是感谢陈行深,他调动了所有陈家的人脉,想尽办法找到了哥哥的消息,原来荣启城把他送到泰国,陈行深托人将顾枫救了出来,现在,他们就回邻城见顾枫。
“对不起,之前我不该对你那样。”顾适想起之前母亲灵堂前,义无反顾地跟着荣思城走了,而后来为了自己的计策,需要陈行深帮忙时,他又二话不说即刻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对这样一个男人,顾适总有负罪感。
陈行深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不用说这些,这都是我自愿做的,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交易,所以,你不必觉得对我有亏欠。”
他的声音有丝欣慰的笑意,但顾适却感到更多的一种压抑,可他已经十分疲惫,与荣思城缠绵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与之抗衡,他的身心其实已经疲惫不堪,不多会,便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陈行深的怀里醒来,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而他头枕着陈行深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大衣,抬头一看,陈行深只穿着浅棕色的格纹毛衣,安静地望着窗外,优雅恬静。
“我们到了吗?”顾适揉了揉眼起来问道。
陈行深察觉到他醒来,便道:“是,到了。”
两人下了车,站在一间乡村酒店门外,门外站了几个高大的男人,一看即是训练有素的保镖,陈行深带着顾适进了酒店,边走边微微笑道:“你哥哥就在里边,大概跟你一样,刚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