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虏妾(包子)——月咏蝶雨
月咏蝶雨  发于:2014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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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越大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除了在沙场上对阵,容青这还是第一次跟这个人这般说话,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情,“什么时候算是风头过了?”

越成坦言:“至少等安平侯全部接手了东北四州的军队布防,然后再过些日子,我可以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送走。”

东北四州何其之大,山川险要合其之多,他这风头岂不是至少要三五个月?

想想也知道,他刚刚被送进来,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走,可恨他没有一副好身体,不能跟眼前的人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再去杀了该死的安平侯,给自己报仇雪恨!

发财不知道什么时候捧了一个袋子过来,里面有香炉,还有各式纸钱,“老爷,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这些东西要拿到那儿去烧?”

“就后院吧。”越成又忍不住多看了看容青的眼睛,从那里寻找一些曾经的影子,“你也一起来吧,给你们东陵国的容将军烧点纸钱。”

他竟然也用得着西越的大将军来烧纸钱?兔死狐悲给谁看呢,这个虚伪的人!

第六章:曾是故人

说是三个人一块儿去烧纸,可是真正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烧的只有发财一个人,越成竟然连看都不看,自顾自地拿了一壶酒酌了起来,有时候会抬起头看着火苗,眼底沉得像深潭一样,似乎想穿透那一把火看到什么一样,然后又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终于意识到容青坐在那里无事可做,越成倒了一小杯递给他,“会喝酒吗?”

容青也没接过酒杯,“新丰酒我只喝三十年以上的。”

容家人天生都好酒,容君阁因是长子在家享受最好的待遇,因此对于酒的要求也很苛刻,非美酒不饮,非名酒不饮。

“呵呵,见笑了,我平日只要有酒便可,并不在乎优劣,今日你说对了,我手上这壶新丰只有二十七年。”越成把发财叫了过来,“你去酒窖里把先皇御赐的松醪酒搬出一坛来,我和阿青公子共饮。”

发财小跑着去了,越成又转头对容青说:“你可是富庶人家的子弟,阿青可是你的本名?”

其实早从气质就判断得出容青绝非一般的平头百姓,甚至有可能出自大贵之家,只是对方不愿说来历,他也不会强求。

“阿青就是本名,我不是出自富庶之家,我家是卖酒的,所以闻到酒香看到色泽基本上就可以判断酒的年份。”容青又补充道,“富庶人家都有无数保镖护院,又怎会被掳到这来?”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话,是因为他拿得准越成并不会对他怎么样,况且他还巴不得把这人惹恼了休了他呢。

越成不再追问,笑道:“闻香辨色即可识别年份,那当真是有趣,以后我便直接叫你阿青吧,也省去许多麻烦。”

“古人说‘新丰有酒为我饮,消取故园伤别情’,大将军大胜归来,又有何伤情?”容青讽刺道,“还是说,大将军伤的是那东北四州的兵权,强敌已经不在,皇帝就不再需要你了?”

越成心道这人倒是有些心思,只回说:“我不懂酒,今日拿这新丰酒来只是凑巧了,容将军智勇双全,是当世罕见的名将,我惜他英雄早逝,也只是单纯缅怀一下罢了。”

容青极为不屑,想这人还真是虚伪,明明是他将人家的生路都堵绝了,今日还有脸在这烧纸,“那大将军还真是好兴致,先杀了人家,又要缅怀,当真是有趣得紧。”

越成明显神色一痛,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并未想过赶尽杀绝,容将军的死也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他的意思难道是内奸手一抖不小心杀错了人?就算是安平侯给内奸下了命令,越成身为主帅,这么重大的事情,安平侯怎么可能不事先通知主帅?

容青本还想问问杀他之人的名字,可是越成却岔开了话题,正巧发财捧着一坛御酒过来了,去了封泥,便是一阵甘醇的酒香。

越成给容青倒了一杯,“来,看看这酒怎么样?”

容青这次先浅尝了一口,便觉得唇齿留香,果然是美酒,“色泽如黄金液,清香醇厚,是难得的好酒。”

“既如此,那便要喝得尽兴,我敬阿青一杯,连累了阿青要在我府上停留一段时间,今日全城都知道我纳了新人,不好立刻赶你出门,我越成保证,等风头过去,定会将阿青完整地送出府去。”

“那就谢大将军了。”

可惜这一场酒并没有喝到尽兴,不多一会儿就刮起了大风,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泛起阵阵潮湿的寒意。容青的身体不能着凉,便提出要回小院休息了,越成毫不犹豫地脱了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一路送他回去。

“怎么了?”容青停下脚步,发现越成的神色有点古怪。

越成好像从某段记忆力晃过神来,摆摆手,道:“无事,只是我有一位朋友,也像你这般绕着井走路。”

容青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绕着井走了个大圈,一般人会贴着井边上走过去,而他是因为小时候贪玩曾经掉到过井里,差点溺死,从此以后便养成了见到井要绕着走的习惯。

前面的路是花园里的小路,雨天路滑,又是黑夜,容青一脚踩进泥里差点滑倒,被越成用一只手轻松地就捞住了。

那只手滚烫滚烫的,比他冰凉的体温要高出好多,还带着滑腻的湿意,容青不自在地甩开,仰首大步向前走,结果又一次差点摔倒,直接躺进了越成的怀里,极为尴尬。

起身再次想要往前走,容青有点薄怒了,“大将军府穷成这般,晚上都不点灯吗?”

越成拉住他,“对不起,平日里晚上没人来这,这路不好走,你不熟悉,我背你吧。”

“不劳大将军了。”容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发财提着一个忽明忽暗的灯笼在旁边跟着,就看到这位新来的男妾不一会儿就会踩空一下或者滑倒一下,自家大将军就跟在后面当护花使者,每一次都能在人跌到之前接住,然后还必然遭到几句冷言讽刺,诸如花园的路太窄,路上的灯太少,将军府是不是缺钱花之类的。

越成也不恼,就这样一路把人送到小院,诗夏早早地就迎了出来,“奴婢准备了热水,将军和公子这么晚出去定是淋湿了,泡个热水澡也好祛寒。”

本来,都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和士兵一起光着鸟在河里洗澡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容青一想到自己是以男妾身份进来的,这沐浴在他眼里可就变了味,挑眉道:“大将军不会是想留宿吧?”

越成喝得比他要多,有点微醺,但还是清醒的,摆摆手道:“你在里屋洗,我让人在外屋再准备一桶水,换完干净的衣服我就走,不会打扰到你,这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就会停了。”

容青虽然披了两件外袍,可是因为身体不壮实,此刻正冷得发抖,急着想沐浴让自己暖和起来,奈何这将军府的主人并不准备走的样子,他只好自己走进里屋,把越成扔在外屋,并重重的甩上了门。

越成站在门外发呆了一会儿,口中喃喃地念道“他也是这般脾气……”,随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又摇了摇头。

原本只是有点微醉,等到泡入水中之后全身的血液活络起来,越成便有了些酒醉的不适感,头有些胀痛,身体也乏了,便忍不住多泡了一会儿。

容青在里屋沐浴,磨蹭了足够的时间,一直到雨也停了,本以为外面那人一定是走了,谁知道一开门,正好看见那人从浴桶中爬出来,光溜溜的,全身都还在滴着水。

越成全身都是紧实的肌肉,附着在骨骼上却又不显得魁梧,比例匀称,线条流畅,有种如野兽捕猎时的美感,很容易让人血脉贲张。

容青不自在地别过头去,把目光放在别处,露出一段雪白的侧颈,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是说雨停了就走吗,大将军这算是言而无信吧。”

那个六芒星的形状,六芒星拖着一条长尾……越成突然猛盯住了一点,死死扣住了容青的肩膀,随即又醒悟到什么似的,“这个胎记……”

容青被他抓得疼了,用力挣脱开,“胎记怎么了,大将军还管得到人家长胎记啊?”

“对不起。”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胎记的形状虽然相似,可是位置不对,星星的角数也不对……刚才那一瞬间怎么会看错了呢?

容青把敞开的衣襟收了收,把左肩上的胎记盖住。他们一家四个兄弟,都是有个星星形状的胎记的,但是细看的话每个人都有差别,星星的角数不一样,胎记的位置也不一样,曾经的容君阁的胎记在右肩上,是六芒星,而容青的胎记在左肩,是五芒星。

这人看到他的胎记为什么会这般激动,把自己错认成了容君阁了?他们打仗的时候互报过姓名可没报过胎记啊,也说不定是认成别人了,天下有胎记的人何其之多?

“抱歉了。”越成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我这就走了,你休息吧。”

******

次日清晨,容青是被女人的喧哗声给吵醒的。

诗夏柔柔地说道:“阿青公子还没醒,我这就去叫他起来,我们刚来不知府上规矩,还望姐姐原谅,多多指点。”

陈如曼身边的丫鬟春梅趾高气昂地说道:“第一天就缺席早课,简直是太没规矩了,完全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昨天不是让发财给你们讲过规矩了吗,到底有没有用心听?”

容青穿上衣服走出门去,这才想起来昨天发财讲过,老夫人信佛,每天早上都要诵经,凡是家中的人都要早起去陪老夫人念佛,祈求家宅平安。

他确实把这件事忘了,可也容不得一个小丫头在他门口摆脸色,他可以忍几个月在这住着,并不代表他要受着气跟这些人纠缠无聊的事情。

春梅看见正主来了,更加来了精神,“老夫人早上要念佛,府上所有女眷都要陪同,公子早上睡到这时间是为何啊?奴婢听说昨晚大将军并没有留宿在这儿啊,不需要懒床吧?”

容青淡淡地回道:“既然是所有女眷,那跟我有何关系?”

第七章:平妻之怒

“你……”春梅被气到了,嗓门也大了起来,“你既然已经进了门,就要遵照府上规矩,缺席早课就是对老夫人不敬!”

容青不予理会,“都说了是女眷的规矩,与我何干?”

想来陈如曼得到消息还挺快,知道了昨晚越成并没有留宿,以为容青这个男妾并不合大将军的胃口,便想一鼓作气,让容青彻底不能翻身。可惜让个小丫头来为难他,是把他当成什么了?那些会哭哭啼啼的女人么?

“诗夏,送你这位姐姐走吧,我还没用早餐,就不多留了。”容青转头进屋,完全忽视了春梅又青又白的脸色,把人晾在外面了。

春梅又在外面喊了几句,见里面的人实在是无动于衷,便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大将军府的菜倒是很合胃口,早饭清淡又很有营养,容青这些天吃得最多的一顿饭便是这顿了,等诗夏收拾了碗碟,他才发现竟无事可做,便折了柳枝,在小院里舞了一套剑法。

未练过武功的身体舞出的剑法也是软绵绵的,动作慢得好似乌龟,容青舞了一会儿便累了,叹了口气,心道这身体练武的最佳时期已经过去了,以后再上阵杀敌是不太可能了,只盼能强身健体,少生些病就好了。

到了下午,陈如曼竟然亲自登门了,这让他有些意外。

陈如曼出自大学士之家,身上自然有点书卷气,薄粉敷面,淡扫蛾眉,走起路来婷婷袅袅的,珊珊作响,倒是有那么点姿色。只是容青一向不喜欢这类女人,因此也给不了什么好脸色看。

“春梅年纪小不懂事,我让她来叫公子做早课,不想她却惹怒了公子,姐姐这里代春梅赔罪了。”陈如曼态度端和,倒真像是赔罪的,还让人拿了礼物端过来,“这两件东西就送给公子当赔罪了,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容青看了看,是一对雕琢细致的玉花瓶,虽然他不喜欢屋内摆设太多,但这女人要送他哪有不拿的道理,当了换成银子花也是不错的。

“府上人丁稀少,原本伺候大将军的就我们姐妹两人,如今有你来了,或许你是男人,更能懂男人的心思,想必更能让大将军喜欢。”陈如曼表现得像个邻家大姐姐一般,说得容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夫人想拉拢我或是想陷害我都大可不必了,我可没说要伺候你们的大将军。”若是能尽早休了他就更好了,他还要找出杀死自己的主谋,还要杀了安平侯报仇,哪有闲工夫陪女人玩家家酒!

陈如曼的脸色就快要端不住了,早上春梅就憋了一肚子气回去,她本想亲自来看看这新来的男妾到底有何本事,没曾想容青根本就不给她面子,她好歹也是平妻,在这府上拥有妻子的权利!

“你听好了,你现在不是别人家的少爷,是这府上的妾,在繁梁城里男妻男妾比比皆是,哪个都是守着规矩伺候好夫君,孝敬好女主人的,就算你是东陵人也没什么特殊,妾就是妾,要知道分寸!”

容青勾了勾嘴角,这女人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哦,你也知道妾要有分寸,我记得越大将军的发妻只有静南公主一个吧,你也是妾,怎么没见到有什么分寸?”

陈如曼气得要跺脚了,抓着手绢的指节都泛白了,想骂人又怕被听见失了风度,只得揪着手绢大声说:“别以为你是男人就要有什么不同,你也是……”

“如曼。”

陈如曼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到来的越成给打断了,只好收起咄咄逼人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大将军。”

越成是来找容青的,对于陈如曼在这也没什么意外,这个女人有些小聪明,但是在管理府中事务上一直尽心尽力,也非常会哄老夫人开心,所以越成对她也就一直包容,“如曼,别生气了,阿青算不得女眷,有些规矩也可放宽一些,不要太计较了。”

陈如曼咬牙,这就是公然承认这个男妾的特殊性了,别人家的男妾都和女人一样待遇,越成这明显是偏袒于这男妾!

容青不发一言,他对看戏没多大兴趣,转身要进屋去,“大将军和夫人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越成叫住他,“我是来找你的,你跟我来。”

******

越成竟然是把容青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问:“你应该念过书吧?”

容青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都被这书房中大量的存书吸引过去了,书架上摆放着大量的兵书,史书,地图,甚至还有一些布防图,有些兵书连他都没见过,说不定是已经绝版的珍藏。

只是越成带他来这做什么,要他做书童吗?

“既然念过书,那正好帮我整理整理文书,原本在这帮忙的人这几天回老家了。”越成指了指摊在地上的一摞文书,“我昨天说会帮你找点活干的,也免去你闲着无聊,这里的书你也可以拿来看,打发时间是可以的。”

容青还真没发现过这人如此体贴,书房这种地方也能让他来,“大将军可真信得过我啊,这些文书里有不少西越国的布防资料吧,让我一个东陵人来整理合适吗?”

越成笑笑,“没关系,这些都是几年前的文书了,若是最近的机密资料我不会拿到府上的,重要的事情都会到衙门里去办的,机密哪儿那么容易泄露,况且我是真信得过你,没有把你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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