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虏妾(包子)——月咏蝶雨
月咏蝶雨  发于:2014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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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让马车里的战俘都无心去看,那些杀过很多西越兵的战将极有可能被问斩或是坐牢,而阿东和容青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中,同车的还有几个安平侯掳来的民女,也都是哭哭啼啼,不停地拿手帕擦眼泪。

离乡背井让这些颇有姿色的美女都哭得梨花带雨,她们多半都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人,这一次肯定是要被安平侯拿来当礼物送人或是纳入侯府为婢为妾了。

阿东在前一晚又被安平侯叫去了,他再次提出要安平侯放了容青,安平侯一边蹂躏着他的小嘴,一边满口答应到了繁梁就会放人。

进了繁梁的第一个晚上容青不知为何睡得很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一顶轿中,自己身上不仅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换上了一件价值不菲的湖蓝色绸衫,把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衬托得温雅高贵,甚至还有人给他熏了些香,若有若无的气息极其撩人。

他皱了皱眉,掀开小窗上的帘子,轿外有一管家打扮的人见他醒了,便解释道:“阿青公子莫要惊慌,现在要送您去的绝对是好去处。我们侯爷已经把您送给越大将军了,以后您就是大将军府的妾了,虽然妾比不得正妻,可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大将军乃是一品侯爵,享受郡王岁俸,只要你伺候好了,自然不会短了你的吃穿。况大将军膝下无子,你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定是好处无限的。”

容青听了只觉得恶心欲呕,他是东陵国的振威将军,就算重生后也是东陵容丞相的庶子,竟然要给他人做妾,简直是天大的耻辱。而这人还不是别人,偏偏是越成——那个跟他在沙场上交手七年,最后让他一败涂地的人!

容青掀开轿帘,一脚便踹了出去,踢中了边上的一个护卫,顺手扯下轿子边上用来固定的铁链,连抽两下把护卫全部撂倒,借着力跳下轿子想要逃。

可惜他这一脚的准头极好,力量却不够,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铁链抽人很疼,可护卫们都是练过武功的,马上就围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管家似乎早料到有这种情况,开解道:“阿青公子莫要着急,眼前是大好的富贵等着您呢,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偏要钻那牛角尖,兄弟们可都不会留情。我知道东陵国人不允许男子为妻为妾,可在我们西越这可是莫大的荣光,你看这大户人家的后院总会有些男人的,况且在大将军府没有正妻压着,日子好过着呢。”

容青不准备听他啰嗦,无论如何去做男妾也是他无法忍受的,他趁人不备又踢翻了两个护卫,顺手把那个管家也压倒在地,转身向大路跑去。

只是他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一个没练过武功的身体即使勉强会用几个招式也会威力大减,被踢倒的护卫爬起来追上,扯住了他的衣袖,三三两两地围住他便夺过他手中的铁链,将他绑了起来。

容青上辈子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被这么几个护卫给制住,当年的千军万马都不曾畏惧过,今日只有这几个护卫便让他无可奈何,还被人捆住了手脚扔进轿中,简直是羞愤欲死!

大红色的四人轿子,四个角挂着大红灯笼,这是纳妾的习俗。若是纳男妾,还要在灯笼的四周贴上金边,招摇过市好不显眼。安平侯还好心地给他准备了一车的嫁妆跟在后面,在繁梁城绕了一大圈,直到容青的手腕脚腕都被铁链勒得发紫,磨破了皮,轿子才刚抬到大将军府的门口。

进了府便不能再绑着他了,只是这里高墙大院又有家丁护院,他就更逃不出去了。

就算是羞愤难当,他也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好在越成并没有出现,否则他怕是真的会把控不住上去掐死那个男人。

大将军府在城南占了很大的一块地方,内部却见不得有多奢华,花草摆设都很简单,不似那些喜欢攀比的富贵人家,恨不得用金丝把整个府宅都缠上。

容青虽然跟越成打过七年的仗,可是对他的家世却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曾经救过西越先皇一命,被赐了国姓“越”,后来在沙场上立了军功,一直被加封到了大将军。先皇把自己的妹妹静南公主许配给他为妻,谁知道静南公主还未等大婚就因病去世了,越成并没有悔婚,而是娶了公主的牌位回家,也就是结了阴婚。所以刚才那管家说大将军府没有正妻便指的是这件事了,越成可以算得上是当今皇帝的姑夫,与皇家也算沾亲带故了。

公主为尊,因此容青进府的第一件事是要祭拜静南公主,因为纳妾需要征得妻子的同意,而妾的职责也是服侍丈夫和妻子。理论上讲,驸马爷是不能娶小老婆的,但是公主已死不能传宗接代,驸马既可以续弦也可以纳妾,完全不受限制。

大将军府真正做主的其实是越成的生母,也就是老夫人,打理日常事务的是平妻陈如曼。虽然“平妻”这个名头好听,但是在一夫一妻的西越国,陈如曼的法律地位仍然是妾,只不过在大将军府,她暂时享有妻子的权力。还有一位叫孤萍的女孩儿是越成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年纪大了些之后就由老夫人做主纳了她做妾。

也就是说,算上公主在内,越成曾经只有三个老婆,安平侯今日送了一个男妾过来,加起来也就四个,这在整个繁梁的官宦人家里都算是少的,更何况他还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在东陵和西越都有死者为长的说法,因此给静南公主上香并没有什么不自在,老夫人年近六十,也是长者,容青如今寄人篱下,也乖乖奉了茶。轮到给平妻陈如曼行“三礼”的时候,容青却是怎么也不动了。

死人和长辈还好说,让他给一个女人行礼作揖奉茶,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如曼为了表现自己的端庄淑雅,一开始还带着淡笑,可是到后来也绷不住了,见容青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是内朝官员陈松大学士的嫡女,本就是明媒正娶抬进大将军府的,可是进来之后却因为一个死人不能做发妻,只给她一个尴尬的平妻名头,她最在意的也就是别人不把她当正妻来看,偏偏容青不给她面子。

“三礼”是妾进门时行给正妻的礼仪,在她看来,容青拒绝行礼给她,就是不承认她正妻的地位!

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容青不肯低头,其他人看着陈如曼的脸色也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老夫人开了口:“算了,如曼也不是成儿的发妻,三礼也不必行周全,我看这磕头就免了,你给如曼端杯茶过来吧。”

既然人家已经退让了,容青也不好说什么,直着腰板把茶端过去放在陈如曼的面前就走了,可把陈如曼的肺要气炸了,这简直就是公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男妾也不能这般嚣张!

陈如曼看向首座的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训斥这新来的男妾几句,可是老夫人却并没有因为容青的失礼而恼怒,“如曼别生气了,他是东陵人,不懂我们西越的规矩,自小大概也没人教,我让发财好好教教他就行了,你看这孩子手腕勒得都紫了,必是吃了不少苦,发财你拿些药给他,这几天就由你照顾阿青了。”

老夫人身边最得意的两个小厮,一个叫发财一个叫富贵,如今把发财派到了容青身边,想必对这位男妾也算是接纳了。

男妾毕竟还是有别于女眷,将军府宅大人少,因此容青得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小院。

仆人有序地打扫了房间,屋里陈设不多,却很宽敞,若是普通人能得到这般待遇应该会高兴,可是容青这会儿完全是羞愧气氛,若不是大仇未报,还未见到爹娘,他真想自裁了事,再也眼不见心不烦。

想起要面对女人的那般嘴脸,他就觉得还魂之后完全是要他还债!一定是他之前杀人太多,现在来了报应,让他逃也逃不掉,生生受这般屈辱!

不多时,发财就端了个托盘进屋,见容青满脸怒容,嘴唇都咬破了,连忙安抚:“公子不要担心,老夫人待人极好,陈夫人也不难相处,日子久了您就知道这府上的日子比别的官宦家舒服多了,快让在下给您擦擦药酒吧,让淤痕早些化开。”

“我自己来吧。”容青接过药酒闻了闻,确定这是活血化瘀的药才开始往手腕上涂,发财见他涂药的手法娴熟,便也不再抢着帮他。

托盘上还有些瓶瓶罐罐,容青拿起一个闻了闻,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便问道:“这是什么?”

发财的脸也红了红,“这是保养那个用的……”

第五章:帝王心术

容青即便不怎么懂男男之事,看到发财的脸色和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猜到了“保养那个”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想摔门而去回东陵重整人马把西越踏成平地,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容青的脸从脖子根到脑瓜顶都红了个透,一口气梗在那里浑身都难受,咬牙切齿地问道:“那其他几瓶呢?”

发财笑嘻嘻地捧过来,“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公子肯定听说过我们西越国的盼子花能使男子怀孕,这花三年开一次,制成药丸后卖价极高,可不是普通人家买得起的。老夫人听说了府上会纳男妾,特地吩咐在下早早就备着了。”

这发财不自称“奴才”而是自称“在下”,想必是在府中有些特殊地位,容青可不想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弄到自己身上,幸好安平侯好心给自己准备的嫁妆也被抬到这来了,容青塞了一个南海珍珠手串给发财,“我知道老夫人是好心,可是我刚来,还不太适应……能不能先不用这些东西?”

发财看了看珍珠的色泽,满足地一笑,“既然公子是初来乍到,咱们就慢慢熟悉,公子就把这些药丸和香油留着吧,随时想用都可以。不过公子可能没听说过西越的风俗,西越虽然准许男子婚嫁,可是家家娶了男妾的都希望得一颗好臀,这臀最好是香臀,即不臭、不脏、不松、不过僵、弹性好、无味,甚至有香味最好,此可谓极品之臀。这些调养的东西,可都是男妾们想得却得不到的好东西呢。”

“呕——”容青扶着门框,终于把昨天所有的饭都吐了出来,今天一天他还没吃东西,近乎虚脱了。

等一切都安顿好,临时派过来的仆人都走了,只有一个叫诗夏的丫鬟留了下来,正是安平侯配给容青的“陪嫁丫鬟”,这个丫鬟出自安平侯府,而不像容青是从战场上掳来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安平侯故意放在这里探听消息的,而大将军府的人竟然也没有对诗夏做出任何的限制。

一开始,诗夏看起来竟毫不在意府上众人对她的疏远,反而进退有度,口齿伶俐,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跟府上的其他丫鬟仆人熟络起来,她不介意跟别人提起曾经是安平侯府的人,甚至会讲些安平侯府的事情和众丫鬟仆人取乐,让人对她渐渐卸下防备。

大将军府新纳了一门妾室,今晚本应是圆房之夜,诗夏很体贴地给容青准备了热水沐浴,还把打听到的注意事项一一跟容青讲了,弄得容青好不尴尬。

只是这府上真正的主人却一直未能回来。

******

西越皇宫。

二十岁的年轻皇帝越绪天坐在龙案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越成聊着前方战事,“……哦,这么说容君阁的死爱卿是一点都不知情了?”

越成已经站了两个多时辰,没见到疲惫,反而站得挺直,“回陛下,臣确实不知情。”

“爱卿站得腰酸了吧,瞧朕这脑子,经忘了给爱卿赐座。”越绪天做出抱歉的表情,“小泉子给大将军看座。”

“谢陛下。”

越绪天看上去很烦恼,“爱卿啊,你看这斩杀敌军主将是安平侯的功劳,可是朕不知道赏他什么好,你给朕出出主意怎么样?”

越成不动声色,貌似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安平侯这次功劳的确不小,理应加官进爵。”

“安平侯第一次上战场,还不宜封赏太过。”越绪天说道,“这样吧,朕加封他为镇国将军,守东北四州如何?”

东北四州……那是越成一半的兵权,皇上这是向他要兵权呢!

越成跪下,“回陛下,东北四州与东陵国北定国都有接壤,一旦战事发起,需要足够经验的战将才能应对,安平侯还年轻,是不是……”

“爱卿言重了。”越绪天打断他的话,“东陵国经此大败,又失去一员猛将,很难东山再起,北定国国主昏庸,不成气候,还有谁能威胁朕的江山?”

“陛下说得是,臣万死。”

越绪天绕过龙案,把跪在地上的越成扶了起来,“你是朕的姑夫,朕最倚重的当然只有大将军,这些年若是没有爱卿征战沙场,哪有朕的今天?上次你不是还为陆尚书求过情嘛,虽然陆博轩犯了点小错,朕已经不计较了,明天就放了他,朕还在南郊有个小马场,还是太子的时候最喜欢去那玩乐,听闻爱卿的宝驹被射伤了一只眼,定是要换新的了,朕就把马场送给爱卿了,明日再让小泉子去挑几匹御马,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谢陛下厚爱。”越成行了一礼,“马场可以放风,臣多谢陛下相赠,臣的踏云虽然伤了一只眼,可是并不妨碍奔跑,臣并不打算更换坐骑,踏云对臣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望陛下理解。”

“那再好不过了。”越绪天拍拍他的肩膀,“朕听说你府上新纳了一个美妾,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将军若无事就快快回府吧。”

越成:“谢陛下,臣告退。”

走出皇宫的越成握紧了拳头,摇了摇头。

想不到当年打鸟上树最顽劣的小太子如今也学会了帝王心术,即要收回他的兵权,又卖给他面子放了自己的好友陆博轩,还要赠他马场来安慰。就算他顾及着陆博轩的性命,他也要交出东北四州的兵权,不能丝毫迟疑,否则,陛下还有的是软刀子等着他。

飞鸟尽,良弓藏,若是东陵北定两国彻底覆灭,江山一统时,陛下多半会杀了他吧?

想起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就让越成头疼,完全忘了安平侯今日要送个男妾到自己的府上,若不是刚才越绪天提醒,他根本就想不起这码事。

看来陛下也一直关注着他,丝毫马虎不得啊……谁让他手握重兵又战功赫赫呢,先皇已经不在,处处都如履薄冰啊。

越成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给老夫人请过安之后就被带到了容青所在的小院,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如何跟男妾相处,也并不指望男人为他生育子嗣,只要这个人不太过分,他都可以忍受。

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好看到容青的正面,越成一下愣住了,原因就是容青的那双眼睛,无论是外表看起来还是眼中的神采,都那么像他熟悉的那个人……

容青刚沐浴完,还没穿好外衫,也被越成吓了一跳,更没想到越成会呆在那里盯着他看,只好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干巴巴地说了声“大将军”,想起这个人让自己一败涂地,说到后面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倔强的眼神更加流露出不满,好像一条恶虎就要扑过来咬死猎物似的。

越成倒没料到这种情况,想到对方也许是良家男子,被掳来做妾定是不愿的,于是便不再近前,柔声道:“你若不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知道安平侯虽然职位低于我,但毕竟是国舅,他送来的人我不能不收,与其让他暗中往我府上安插人手,还不如摆在明面上。”

容青抬起头直视他,“我和安平侯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你是安平侯在孟县强掳的,跟你一起叫阿东的已经被安平侯收为妾室,这些我派人查过了。”越成扶了扶额头,“那个叫诗夏的陪嫁丫鬟已经被我支出去了,我只想想跟你讲清楚,你若是没有亲人了,大可以在我府中住下,不愿意委身与人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找别的活干,你若想出府,需要等风头过了再说。陛下已经把我的一半兵权给了安平侯,这个时候我若是把他送来的人赶走,别人只会说我恼羞成怒,会有很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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