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树倒——冬小树
冬小树  发于:2014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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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唇分,两人都有些气喘,叠溪笑着说:“你胡子扎人。”

李岷江抿着嘴,搂过来他,故意用下巴去蹭他的颈窝。

叠溪躲不开,就只好由他去弄,自己亲了亲他的眼睛,一路向后,轻轻含住了那片圆耳朵。

几乎同时,李岷江气息一窒,整个胸口都挺了起来,叠溪听见他从喉咙内发出绵长的一串喘息。

叠溪问:“很舒服?”

李岷江缩了缩脖子,不大好意思的说:“这个太……刺激了。”

叠溪猜他耳朵就会很敏感,心里暗喜,当下不再说话,凑过去仔细对付那圆润的小东西,从耳廓到耳垂,一丁一点的细细舔舐。而李岷江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他勉强托着叠溪的腰,呼吸渐重,耸着肩膀几次想躲,却都被叠溪拉住不放,只好拧着眉头,表情又是享受又是煎熬,看起来滑稽极了。

叠溪快要笑出声来,他忽然感觉,李岷江身下那根东西逐渐有了反应,笔直的戳向自己,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感受得到,仿佛变成了身体的热源,滚烫滚烫的。

叠溪说:“有反应了?”

李岷江呼出一口甜腻的暖气,不自然往下探探身子,点点头说:“硌到你了?”

叠溪捏住他的脸,说:“说实话,把我想成谁了?”

李岷江没明白过来,迷蒙的望他:“什么想成谁了?”

叠溪觉得奇怪,随口说到:“你……真的不难受?以前没跟人做过?别讨好我,我不相信。”

李岷江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电视里还在不厌其烦重复播着国内形势一片大好,他瞥了眼屏幕,无奈的搔搔嘴角说:“你都说不相信了还来问我?”

叠溪两条腿跪的有些麻了,还兀自愣着神,李岷江戳戳他,说:“玩够了吧,下去,洗澡去,黏的一身汗。”

叠溪呆呆的,问:“你不高兴啦?”

李岷江说:“怎么不高兴?我可高兴呢……下去,沉死了。”

叠溪似乎有点明白他突然生气的原因,却又说不上来,他还有点贪恋刚才那亲昵的氛围,觉得好久没这样过了,不想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败了兴,他试探着摸了摸李岷江下身,说:“还硬着呢……”

李岷江举起绑成机关炮似的手给他看,说:“那你说怎么办?饭都没办法吃了,还在乎这个?”

叠溪说:“那……我帮你打出来?”

李岷江看起来不怎么耐烦,说:“不用,一会就下去了。”

李岷江晃悠晃悠去卧室,叠溪在沙发上窝了一会,拿遥控器随便换了几个台,跳下去趿拉了拖鞋,跑去找他了。

李岷江用仅剩下还能活动的两根指头扒拉衣裳,叠溪帮他拣出来,李岷江看一眼,又要出去。

叠溪给他拉开门,说:“你手不能沾水,我帮你洗吧。”

李岷江说:“嗯。”

叠溪帮他脱了衣裳,翻出来从医院拿的两只消毒浴帽,用橡皮筋小心把手缠好了,然后又去试水温。

李岷江坐在浴缸沿上,看他颠来跑去献殷勤,又有点于心不忍。

他叹口气,说:“叠溪,过来,让哥抱抱。”

叠溪两手湿淋淋的回头,看他向自己张开怀抱,就迟疑的过去,环住他的腰。

李岷江亲了亲他耳朵,说:“我没讨好你,也从没要报答你的意思,但以前因为你是我弟弟,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懂吗?”

他揉了揉他头发,说:“以后再胡乱猜,等哥手好了揍你。”

叠溪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他放开李岷江,回去继续调弄他的花洒。

他努力按压下去心里那股莫名的罪恶感,浮升上来一种侥幸的幸运。

水顺着地板砖往下流,地上好似开出一个风眼,在这屋子底下形成一个莫大的漩涡,将自己跟他,以及世界万物,一起席卷下去。

他希望这是真的,不过无论如何,都好过最初那一场,看似安稳的梦。

第17章

其实伺候李岷江不算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至少最开始叠溪这么认为。

他主动包揽了做饭和所有家务,不求精致但求全能,但幸好李岷江也不大修边幅,经常早晨睁眼起来,只套条裤衩站在院子里,等着狗腿叠溪过来挤上牙膏,再捧着给他送进嘴里,然后一边享受一边迷迷糊糊抱怨早晨怎么老吃油条。

后来叠溪怒极,往地上摔了两次围裙,吼着说:“老子欠你的!你花多少钱能请来个研究生给你当全职保姆的!知足吧!”

可李岷江全当耳边风,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厚颜无耻的看电视里重播昨天的《生活帮》。

叠溪恨得咬牙切齿,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自己好像被他活活掐准了七寸,却又无可奈何。

他抱怀在旁出了会神,李岷江稍微偏头,眼也不抬,随手拍拍身边,说:“过来,坐着。”

不得不感叹这厮无师自通,连日技术突飞猛进,竟学会随时随地不忘吃豆腐了。

于是叠溪脚底抹油开跑。

等叠溪买完早饭再回来,刚进了院子就听见李岷江满面春光的在打电话,他左手已经拆了石膏板,单单吊着右边胳膊,刚勉强能捏得住手机。

李岷江说:“……随你们吧,我现在没法去,军区库什么时候能挪出来?”

叠溪去厨房收拾了碗筷进来,摆在茶几上,自己在对面坐好,李岷江拨拨手叫他先吃,他装看不见。

李岷江说:“二十万押金?多少平米的?出门沿国道往东就是个农行,你们买几只袜子套头上,钱来得更快。”

叠溪:“……”

李岷江严肃说:“我只出一半,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再说你们这边都是倒腾出来的旧库,那地方挨着山区不安全,反正闲着也是废了……对,十万封顶了。”

那边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通什么,李岷江看了眼叠溪,脸色微红,他说:“对,我……媳妇儿不同意,拿不出钱来。”

叠溪:“……”

叠溪站起来,跨过桌子要揍他,说:“叫谁媳妇儿呢?”

李岷江挂了电话,笑呵呵讨饶,说:“这不是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说我弟不同意,人家也不能相信是吧?”

叠溪不依不饶,掰着他胳膊要看手机号码,说:“谁不同意了,啥事我都不知道,你少拿我耍靶子……”

李岷江笑着叫:“手!手!刚好就让你给搉折了!……以前隔壁捣腾鸡饲料的老张,说最近他们几家在军区里盘了个库,问咱们要不要入伙,打着幌子坑钱呢。”

叠溪停了手,觉得奇怪,问:“不在原来的地方呆的好好的,怎么开始盘库来着,军区关系不是不好找么?能入就入呗。”

他自李岷江被老刘那帮人暗算了之后,虽然忍气吞声,但一刻也不想让公司仓库再在他们眼皮底下呆了,李岷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挑了挑眉毛,说:“老刘快让人给办了。”

叠溪一惊,说:“真的?怎么回事?”

李岷江得意洋洋说:“把豆浆端过来。”

叠溪赶紧照做,那人就开始得寸进尺,说:“把油条泡上……”

叠溪撸袖子,把指关节捏的咔吧咔吧响,李岷江连忙改口,清了清嗓子说:“上次那小于,于福振,给逮住抓牢子里了。”

叠溪并不关心那姓于的如何了,他衡量的是李岷江在这件事里将要参与多少才好。

他下意识的问:“他们要你去录口供?坐实罪证?哥,被抓的只是个小卒子,山大王还没进去呢。”

叠溪有时候总会敏锐的像只猫,仿佛他颈后的那条随时可以绷紧的筋是根保险丝,谨慎,脆弱,敏感。李岷江知道这是他从小练就出来的保护自己的本能,因为除此之外,没人可以保护他。

他说:“放心,哥不是没脑子,现在在家养伤,不想别的,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叠溪?”

叠溪正若有所思,咬着吸管,随口应着:“嗯?”

李岷江说:“怎么这么在意?”

他没说在意什么,只是揽住叠溪的腰,单手把他捞过来,叠溪一个没站稳,连滚带摔的歪进沙发里,眼看着李岷江就压了过来。

叠溪哭笑不得,说:“你压根就是个弯的吧,这一套跟哪学的?”

李岷江说:“什么直的弯的?哥跟你学的。”

他肩宽腰窄,手脚修长,长相又勾人,叠溪觉得被他压得差点把持不住,他使劲喘气,挣扎着说:“你怎么跟那啥似的……说发情就发情……让开,春天过了!!”

李岷江笑着说:“还不是你撩拨的?那天就在这沙发上,谁骑哥身上来着?”

叠溪连忙告饶:“我错了哥……我错了!别摸!我投降!”

李岷江满意点头,一边摆弄他一边说:“缴械不杀,饶你狗命。”

叠溪皱巴了一张脸,连连点头,说:“缴!缴!”

李岷江眯眼,伸手,说:“‘械’呢?”

叠溪:“……”

叠溪彻底败了。

李岷江嗤笑,说:“上两次一起洗澡没注意,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小一号?”

叠溪双手掰着他的手,惨叫到:“别捏!!……很好玩吗!大了又不能吃!!”

李岷江坏笑,扯了扯他的裤子,匍匐着向上蹭过去,直到与他保持平行位置,说:“没吃过,下次试试?”

他捻动手指,把欲望轻轻下拨,叠溪立即弓起来脚,整个欲望被当玩具握进手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他本身就敏感的要死,这时候更是发出各种羞愤难当的喘息,那粗糙的摩擦感又疼又痒,徐徐向全身传递。

叠溪仰着脖子,拿余光瞥他,没想到李岷江发起来情有点只赖皮的大狗。

但他似乎也在强行把持,耳朵红的像要滴出血一样,就情不自禁去摸。

李岷江便也被他掐住了死穴,他注视着叠溪的眼睛,在他耳边低低的喘:“说实话,喜欢哥多久了?”

叠溪不吭声,李岷江抓着他欲望的手惩罚似的稍稍用力,叠溪咬了咬牙,探起身来吻住了他的嘴。

他口中留着刚才清香的豆浆味道,李岷江伸手扶住他的后脑,重新压了过去。

就在这时,李岷江电话又响了,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李岷江条件反射的捞过来电话,这次叠溪也看见了屏幕。

是李月珊。

叠溪哭丧着脸说:“她到底是你妈还是我妈?!每次打电话为啥都是打你的?”

李岷江身上的红痕还没完全退却,此刻也有点乱,挠着头说:“当然是你……不对,现在是争竞这个的时候吗?这屋里乱的,要不要先找个保洁打扫一下?”

叠溪从他身上跳下来,扭头跑进屋里,抓了衣服扔过去,说:“不用,也来不及了,车钥匙给我,我现在去车站接她!”

李岷江狐疑的看他,问:“你会开车?”

叠溪漫天漫地的找钱包,嘟囔着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你说我妈她真是……你去先穿上衣服,哎?……我!驾!照!呢?!”

等到奔出去才想起来,车自上次出事被拉到汽修厂还未提回,叠溪又急火火的要出去打车,李岷江边跳脚穿裤子边跟着他,说:“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叠溪头也不回摔了门出去,咣当把他关在院子里。

李岷江摸摸鼻子,说:“怎么跟被撞见偷了情似的……”

叠溪有一点是和李月珊如出一辙的,就是想起什么便做什么,但这次出乎意料的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三个人。

李月珊推推面前的姑娘,说:“这是张亭,你张叔叔家闺女,亭亭,这是叠溪。”

张亭笑吟吟看了看他,喊了声:“叠溪哥?阿姨跟我说了你一路来着。”

张亭算得上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大眼睛双眼皮,白白净净的,脑后掐着个马尾,看起来跟叠溪年龄也差不了多少。此刻她站在张卫东跟李月珊前面,三个人和乐融融的倒像是一家人。

叠溪揉揉眼,一时没说话。

李月珊忽然也觉得别扭起来,赶紧过去拉过叠溪,打着马虎眼问:“岷江呢?”

叠溪说:“他没来,我让他订地方去了。”然后他越过李月珊,笑着跟张亭打了个招呼,说:“妹?你好。”

李月珊此次来除了探望探望叠溪他俩,另外就是她预备着定下婚期,想最后再看看叠溪的意思,专门让张卫东请了假,一块坐了火车过来。

这是叠溪知道的,还有叠溪没猜到的。

就是为了张亭。

李岷江初见张亭的时候也是一愣,颇为不习惯的看看叠溪,反倒是叠溪没表现出来什么,吃饭的时候他跟张亭挨着坐在一块,张亭也不拘谨,两人说说笑笑挺融洽。

李月珊先是不断问起李岷江的胳膊,李岷江只推说是不小心摔了,后来渐渐便发觉不对劲,李月珊两口子嘴里谈着闲话,却目光炯炯的盯着叠溪他俩看。

李月珊说:“叠溪,亭亭在珠海上的大学,这还是第一次来北方,这两天你带她好好转转吧。”

叠溪答应的很痛快,说:“可以啊。”

李岷江在一旁稍稍皱了眉,忙说:“干脆下午我从公司调辆车,拉着张哥跟亭亭一起转转吧,这边湖景还不错,边上刚建了个纪念公园,听说……”

李月珊打断他,说:“你胳膊伤着没好,不方便,放他们两个小孩去玩就是了。”

叠溪这时也察觉出有些奇怪,抬眼看李月珊,问:“那你们去干嘛?”

李月珊摆摆手说:“我跟你张叔叔想去逛逛商场,你带好亭亭就行了,到时候咱们各逛各的……还有岷江你不用麻烦,下午你回去歇着,地方我们自己订就好了,晚上订好了给你打电话。”

她话说得很自然,但听在李岷江的耳朵里总归感觉有些别扭,好像自己相比他们一家,坐在这里格格不入,就像个外人似的。

不过说到底,自己的确只是个外人。

他又望望叠溪,放下筷子,讪笑着说:“都安排好了,一会领了房卡,你们睡个午觉再出去吧。”

叠溪顿了顿,说:“下午我得陪我哥换药,要不这样,你们坐这么长时间火车,先歇着,愿意出去就先带我妹去逛,明天我们再出去玩。”

李月珊把脸一沉,说:“喊小舅,没大没小的。”

叠溪:“……”

叠溪看着李岷江撇嘴,说:“都一样!”

李岷江瞅他一眼,目光里五味杂陈,皮笑肉不笑:“呵呵。”

第18章

李岷江从医院里回来,一路上都阴沉着脸没吭声。叠溪也早已经感觉出来,约莫着能猜得到他是被什么刺激了,却又说不出口。两人并排坐在出租车里,车刚从主干道上出来,李岷江忽然开口,跟司机说:“拐弯,去海泰小区。”

叠溪转头,问:“你要去公司?”

李岷江只管盯着前面,也不说话。

不过他在公司倏地出现,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小严迅速将零食袋塞回抽屉里,抹抹嘴站起来,董姐坐在最外面,看他已经把石膏板拆掉了,就问:“胳膊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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