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欢脑子里早就窜上一股邪火,哪里听得到小皇帝的委屈和愤怒,在他看来,那低低的控诉宛如欲拒还迎的呻吟,更添了几分想要狠狠占有对方的心。
叶倾欢将小皇帝的双腿分开,将自己的一条腿横伸进去,让小皇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并拢双腿,两手也不闲着,上下不住地抚摸着那具温软滑润的身子。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叶倾欢是情欲缠身,而于帆则是气愤的。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破布娃娃般,任由对方摆布,反抗不能。
他人是很懒,但这不代表他想纾缓欲望的时候可以随便让哪个人帮他啊!
眼下叶倾欢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亵裤中,粗鲁地握住了小皇帝稀疏毛发间低伏的幼兽。
“住手!你……你混蛋!”于帆出于本能地吼了出来,被喊作“混蛋”的人却并未理会他。
叶倾欢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反而抬头勾起唇观赏起于帆的表情来。
于帆又羞又愤,双颊飞红,眼睛湿润,被好好疼爱过一番的朱唇被两颗白色贝齿紧紧咬着,那个样子,让叶倾欢看了,体内的邪火更加热烈了。
从来没有被别人碰过的地方如今正被叶倾欢有条不紊地握着,而慕容予繁的身体太过敏感,一点点刺激就能放大好几倍,如今于帆只觉得快感如潮,他根本想不了太多,低喘着在叶倾欢手上达到了高峰。
于帆轻合双眼,他还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身体微微发颤着,就在他浑身无力,敏感度又达到最高的时候,一只手慢慢滑向了他的身后……
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按压在那个入口处,尽管动作极尽温柔,但是那人脸上的神色早就染上了焦急和渴望,恨不能马上将身下的巨兽埋入小皇帝体内。
但是叶倾欢不能这么做,他不仅是文武双全地位显赫的相国,他还是个风流多情的人物,就算他再不屑小皇帝的软弱无能,他也要做好一个情人该做的事,否则就是坏了他完美情人的名声。
于帆还没反应过来,揉按着穴口的手指就这么插了进去,里面软滑火热又紧致的感觉让叶倾欢满足地笑了笑,他低头吻上小皇帝轻轻蹙起的眉心,唇上的热度更加骇人。
就在叶倾欢想要在伸一指进去的时候,一个人略显匆忙地进来了,“相爷,西线的急报!”
那人大胆的瞥了两眼床上的二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双手递上了一本薄册,低着头,等待叶倾欢的吩咐。
叶倾欢大大方方地从床上坐起身,眼里的情欲逐渐散去,等拿到急报的时候,桃花眼里已是一副清明沉稳的样子了。
只是叶倾欢看着急报的脸色随着时间越来越黑,最后那张绝世俊美的脸竟然露出了一抹似焦虑又似愤怒的表情,“哼,我慕国岂是那等无能之辈?叶忠,你帮我召集内阁,把这份急报也给他们看看。”
叶忠低头应了声,恭顺地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叶倾欢也没了要欺负慕容予繁的心思,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后看也没看床上的少年就离去了。
本来他的衣服就好好地穿在身上,不像床上的于帆,身上那些都只能用碎布来形容了。
扯过一旁叠起的被子,于帆现在身体又酸又软,加上在叶倾欢面前心情跌宕起伏,都快要累死了,也不管身上有没有穿衣服,还是白皙柔嫩的皮肤上印下多少红紫的痕迹,只用被子将身体一裹,就辗转睡着了。
于帆这人有个特点,有些事情,想开了他就会看得很开;有些事情,哪怕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被他遇上了,又符合他的思维习惯,那就固执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眼下对于叶倾欢强奸未遂的事,于帆只转了转黑亮的眼珠子就想开了:恐怕这种事对于小皇帝来说也是习以为常了吧?他打不过对方,骂不过对方,小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就算是没有急报,被叶倾欢做到最后一步了,又能如何,真去学古代贞洁烈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别说叶倾欢根本不会内疚悔悟,就连于帆自己也忍不住要吐槽。
想开了,于帆就理所当然地勾了个还算满意的笑容,沉沉睡去。
于帆还有个特点,就是他很难入睡,一旦他困了,睡着的时候又是很难叫醒的,简直跟一头猪一样。
申敬此刻就为了叫醒小皇帝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无奈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似的小皇帝怎么都叫不醒,可是不醒不行啊,陛下还有早朝呢!
“陛下……快醒醒啊……”万一错过了时辰,齐王殿下或者叶相可是会责罚的呀,申敬都紧张得恨不得上前掀开小皇帝的被子,可惜他没这个胆量。
况且,看着陛下那张恬静安详的睡颜,谁能忍心把人叫醒啊?
申敬急得都快哭了,双手又不敢用力去摇晃小皇帝的身子,只能不断叫着陛下,陛下,陛下……
于帆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具体叫的什么他听不清,还只当自己仍旧在监狱号房一般的宿舍里,被吵吵得烦了,翻了个身,胳膊一挥,烦死了。
“唉哟!”
本来申敬是不敢说话太大声的,怕失了礼仪,可小皇帝这冷不防地挥了下胳膊,就正好打在他的脸上,这才惊叫出声。
他这一叫,于帆倒是醒了四五分,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丸子脸,“申敬?”
申敬感激地憨笑了下,“陛下,您可终于醒了,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于帆眨了眨眼,安安静静地躺着,抱着被子,没有想要起床的迹象。
“陛下……”申敬又哀怨地叫了一声。
于帆眼珠子转了几圈,申敬明显感受到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顽皮的神色,冷汗还没下来,就听见小皇帝说,“今天不上朝了。”
没等申敬苦苦哀求,于帆贴着被子嗅了嗅上面清香雅淡的味道,又合上了眼睛,“唔……朕好困,朕想,大概皇叔和叶相也很困。”
申敬的冷汗终于汹涌地冒了出来,陛下,您没生病吧?
小皇帝随口说的话倒像有了印证,申敬从龙仰宫急奔到议事殿的时候,就看见朝廷里那些有分量的大臣们都没精打采的,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脸色也苍白苍白的,这其中就包括齐王慕容涯和相国叶倾欢。
他小声地将于帆的原话告诉了这两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换来的却是头顶一阵的沉默。
就在申敬心想这回小皇帝跟自己肯定要遭殃的时候,叶倾欢突然笑了一声,“既是如此,请申公公代臣好生答谢陛下了,臣这就回去补眠。”
意外的是齐王殿下也没有异议。
平时针锋相对的两人,在这件事上倒是看法一致,只是叶倾欢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探究,而齐王殿下表情没变,沉着一张脸。
申敬愣了下,才将一颗扑通乱跳的心又安了回去,匆忙回到了龙仰宫。
龙床上小皇帝睡得正香甜,小嘴巴还砸吧着,绵长的呼吸着,就像一个天真无害的婴儿。
申敬心里五味杂陈,犹豫了一下,上前为他掖了掖被子,引来小皇帝的轻声嘤咛。
4.小皇帝的日记
日上三竿,慕容予繁才在申敬的呼唤下不情不愿的起床了,如果不是肚子已经饥肠辘辘,恐怕他还能再睡到更晚。
就连昨夜彻夜未睡的一干大臣也早在巳时就回到内阁了,陛下这么嗜睡,这还是申敬第一次见到。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小皇帝含蓄地打了个呵欠,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一旁的申敬早就将龙袍准备妥当了。
可是看到被子底下的小皇帝时,申敬整个人都呆了,平时也不见叶相会这么粗鲁的,难怪陛下精神不好。
于是,申敬自以为很懂的样子凑上去小声问慕容予繁,“陛下……可要上药?”
慕容予繁还不太习惯别人叫他陛下,因此眉头皱了皱,没等他思考申敬的后半句话的意思,申敬又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可、可需要奴才唤太医来?”
“啊?什么上药,什么太医?我……朕好得很,这些都不需要。”慕容予繁见过了这么久申敬还将衣服拿在手上没递给他,有些不耐烦,他本身就有点起床气,见申敬那个不爽快的样子更是觉得烦,只要自己上前从申敬手里抢过了衣裳,胡乱套上。
申敬连忙过去帮小皇帝穿衣服,边穿边偷偷看了眼慕容予繁脖颈上的痕迹,又细声问道,“陛下要是开不了口,奴才为您上药也可,这伤不治好,怕是以后……容易出血。”
慕容予繁疑惑地看向那个担忧得煞有介事的人,年纪摸约十八九了,身体圆滚滚的,比他还矮上大半个头,一张挺喜庆的脸总是皱成一团包子似的,看起来相当滑稽。
等他反应过来申敬指的是什么时,小皇帝的脸色终于多了几分尴尬,“咳,昨晚……昨晚我和叶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啊?”申敬的嘴巴张大得都快塞得下一颗鸡蛋了。
申敬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什么都没做,那这一身痕迹是……
慕容予繁秀美的小脸不悦地皱了皱,“废话那么多干嘛,朕饿了!”
“是!奴才这就为陛下传膳……”
吃饱喝足昏昏欲睡,小皇帝呆坐在龙仰宫里无所事事,身边除了申敬就只有两名一直在门口把守的侍卫,不过昨夜太晚了,小皇帝没看清昨天的那两人是不是今天的那两人,反正银色铠甲一穿,脸都认不出来。
申敬提出的去花园里走走的意见被他否决了,理由是,他百无聊赖地爬在桌上,呼了口气,“日头太大了,我怕晒。”
尤其是穿了这么多衣服,看那艳阳高照的样子,别说晒成人干了,就是把这幅皮囊晒黑了些许,小皇帝都不能原谅自己。
对于美的事物,人人都有责任保护的嘛。
但若是就这么把申敬和两个侍卫叫进来玩,被内阁里的两位大人知道了肯定是一顿惩罚,到时可不是全身布满了爱欲痕迹就能了事的,更何况,他们人都还在宫里跟什么西线急报奋战呢,他一个国家元首,象征着最高权力但实际不是最高权力的皇帝,撇下一干认真负责的“好臣子”,自己堕落了,那如何说得过去?
唉……本以为当皇帝也没什么的,这下子就有点闷了。
于帆的人生处世哲学中有这么一条,那就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换成现在的状况来说,就是:只要朕想打发时间,就没有不能打发的时间。
小皇帝想了想,满意地笑了笑,一旁的申敬见了忍不住转移开自己的视线,怕他直直盯着陛下的视线被人看去了。
不过,陛下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美了,笑起来那简直甜到人心里去,就差把人给化了。
申敬微微红了下脸,继续给小皇帝扇风。
过了一会儿,小皇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转身去问申敬,“申敬,你知道这宫里,哪里的书最多么?”
申敬恭敬地回道,“回陛下,宫里书最多的地方是闻风阁,其实陛下您的书房也有很多书的。”
闻风阁?那是个什么地方?
陛下大概是昨夜一觉醒来有些记忆不清了吧,申敬暗自抹了一把汗,不等小皇帝问就告诉他,闻风阁,那是帝王将相家的适龄孩子学习的地方,而最近那里荒得很,因为年纪最小的学子,也就是慕容予繁,已经在三年前课满了。
帝王家本应该有不少人的吧,怎么到了小皇帝这一辈就这么凋零?先皇也只有慕容予繁这一个儿子,而小皇帝大婚至今,根本连皇后的寝宫都没去过,更别说纳妃了,后宫基本上是空着的。
慕容予繁不想出门,连宫门都不愿踏出一步,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龙仰宫的书房。
本以为皇帝的书房也不过是几架子的书,没想到,小皇帝的书房修建得跟寝宫差不多大,四面都是三四人高的书架,架子上满满的都是书,从史书经文,到民间杂谈,应有尽有。
从前的小皇帝虽然不怎么看书,却搜罗了许许多多的书放在书架上,而现在换了个灵魂的小皇帝,对书可是一旦碰了就爱不释手,两眼放光般地冲到了书架前,一本一本地浏览着。
申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陛下像个小孩子似的,那高兴天真的表情,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慕容予繁正饶有兴致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他感兴趣的书下来,古代的书都是手抄本,弥足珍贵,听说纸张也不便宜,基本上都是孤本,慕容予繁小心翼翼地捧着书,沉浸在书香里。
他慢慢走到书架之间角落的地方,那里的书都比较古旧,散发出陈年的味道,大概每天都有人打扫,是以并没有灰尘。
小皇帝左瞧瞧右看看,伸手落在了一本没什么特色的书上。
没标题目,没写作者,掉在书海里,恐怕就连有心人都找不到。
他慢慢翻开第一页,上面隽秀的字体和话语让他心跳快了几拍,慕容予繁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眼申敬,见申敬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咽了口口水,又转过身背对门口,细细翻了起来。
——没想到,这会是他慕容予繁的“日记”。
——而且上面的字字句句,都让他震撼不已。
……古往今来,焉有陛下为臣子侍寝者?朕却乃第一人……
……吾誓不饶此二人,挟天子以号令群臣,视帝王威信于何地,此即乃人人称颂之忠臣乎?
……然国无此二臣,定不得宁日。先祖之基业,定不能毁于吾手。朕势单力薄,列国虎视眈眈,纵心有黎民,山河万千,亦不敌也……
……恨不能将此污秽之身焚化成灰……
慕容予繁觉得自己的心,很沉重。
尤其是在那样一手齐整隽秀的字体下,诉说着这样一番初为帝王的心思。
虽然为政者的道理在现代学了很多,但从小在锦衣玉食中被人有心培养成无所作为的小皇帝还能这么想,就是难得了。
先帝只有他一个儿子,纵使先帝有多重视他,到底是父母早殇,慕容予繁对父皇母后的印象甚至还没有对叶倾欢慕容涯那么深刻,那两人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何谓为君之道,也不会告诉他,皇帝的肩上有多少重担。
但,这个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的孩子却能自己摸索出来,不是生搬硬套书本上的理论,不是那些夫子所教的仁义道德,慕容予繁的想法简单而不单纯,他会委身人下,皆因为那两人能成为这个国家的助力,两人同时坐大又互相牵制,能在战火绵延中让慕国保有大国的地位,能让更多的百姓免去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就是帝王心思,谁说小皇帝懦弱无能的?
……他明明就是把什么都看清楚了。
5.将军要回朝
既然接收了小皇帝的身体,又看了他的“日记”,慕容予繁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纵使性格使然他不希望麻烦缠身,但下定决心也不过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之后的事,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从前的于帆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有他生存的一席之地,他都能随遇而安,混吃等死;现在的慕容予繁已经不是曾经的于帆了,既然命运让他成为了慕容予繁,他就要为这个可怜的小皇帝做点什么。
“申敬,朕要去内阁。”申敬循声望向了此刻面色严肃的小皇帝,低头应了一声,就让跟班的小太监到前方去报信了。
其实宫里的规矩也有其好处的,比方说不认识路的时候,根据身份等级的差别,小太监必须现在陛下要行路经过的地方“扫清”障碍,这么一来,就算慕容予繁不知道内阁怎么走,他也不会迷路,谁让他是皇帝呢?
内阁,说白了就是朝廷精英们处理棘手政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