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学校几个好朋友想的点子，我们租这层楼，司轩他们收租金，我们教学生，收学费，双赢。”安和开心的说。

王忠国点点头。他们来到三楼，发现三楼被隔成一房一厅的两套房。

“这两间房是我和司棋一人一间住的。”安和看了王忠国一眼说。

“挺好啊，那顶层的房子是不是用来做杂物间？”王忠国笑道。

安和一笑，拉着他的手上到天台，王忠国发现顶楼的房子居然已经装修好了，同样是一房一厅，但是整个面积却占了三分之二，而不是三楼二间房各占二分之一。只留出三分之一的面积做天井，天井一边有三根钢架焊接在地砖上，是用来晒被子用的。另有一处用水泥修了一个小型的烧烤炉，安和说是有空时，上来喝酒休息用的。

“这房子是准备出租赚钱吗？”王忠国回身指着房子说。

“不是。”安和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串钥鍉递给王忠国：“这套房是给你休息用的。”

“给我？”

“是啊。”

“我没有那么多钱租这里啦。”

“不用你出钱，你只要来这里住就行了。”

王忠国摇头：“我不会在这里住的，我不能丢下我母亲一个人。不管多晚，我总是要回去的。”

“那中午呢，中午总可以来这里休息一下吧？”

“中午我在办公室休息就可以了。”

安和看着王忠国好一会道：“王SIR，你有时候很不开窍啊。”

“啊？”王忠国一愣。

“你难道不知道司棋司轩为什么希望你来这里住吗？”

“我知道他们感谢我，可是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能丢下我母亲一个人在家。再说，那些赔偿是他们应得的，也不用感谢我。”

“那就当他们希望有个保护神保护他们，也不行吗？”安和语气有些急了。

王忠国笑道：“他们住的地方就在东警区旁边，还有谁敢伤害他们？再说司棋司轩都是成年人啦，何况不是还有你吗？”

安和盯着王忠国看了又看，欲言又止，笑笑不再言语。

“我要回去了。”王忠国说。

“等一下，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以前跟你说过吧，我有一个师姐帮医学院的精子库做过广告设计。”

“那怎么啦？”

“今年医学院也想要找一批人去捐血捐精甚至捐卵，师姐想今年让东区的警察去。”

“让东区的警察去？”

“你做了那么多事不都是想为东区的警察正名吗？如果东区的警察愿意去捐精，捐血做好事，肯定会得到不少印象分。”

“这个？这个我要问一问人才能决定。”

“行，你先问一问看吧，我再看看这里的装修。”

王忠国就转身下楼，出了唐楼的门口，再回头望了望，想了想，还是走了。晚上的时候，他想到安和的建议，心里有些犹疑，就打了个电话给路虎。

“忠国，有事吗？”路虎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而且还能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汽车声。

“师兄，你们是不是很忙？”王忠国缓了缓才问。

“接了个案子，现在正在去的路上，不急，有事你就说吧。”

王忠国就把安和的提议跟路虎说了。

“忠国，这事有点不好办。”

“为什么？”

“要是我的话，捐血可以，捐精可不行。而且捐血也要看时间，最近忙着查案，要是捐血的话，身体不好，拖累同僚啊。”

“这个不会，我查过规定，捐血的话，可以休息两周，还有奖励费用。”

“那不就是休息浪费时间吗，而且本来东区就不够人手，你还要他们捐血捐精，有的时候，搞太多这些与本行无关的事儿，不好，会被人说不务正业，惹人埋怨。”

“是这样啊？”王忠国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忠国——”

“啊？”

“有些事要慢慢来，急不得。东区情况比较特殊，老警察多，地头蛇多，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也多。”

“我明白，师兄，我会想好了再做。”

“行，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打电话找我，我先挂了。”路虎挂了电话，王忠国也放下电话，旋即就有电话打进来，原来是酒楼打来的电话，说是王忠国的母亲被开水烫伤了，要他马上到市立医院去。

王忠国吓得跳起来，夺门而出。

去到市立医院急诊科，看到母亲右手臂已经包扎，茶楼的伙计告诉王忠国，是有两伙茶客在酒楼起哄砸东西，热水瓶飞过来烫伤了王忠国的母亲。

“怎么会有人起哄？”王忠国不解的问。

“我们当场就报警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伙计说。

王忠国叹息一声，回头问医生：“医生，我妈的手不会有问题吧？”

“没关系，是皮外伤，我给她用了烧伤膏来包扎，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医生拍拍王忠国的肩膀笑着安慰他。

王忠国扶着母亲走出急诊室，在医院大厅居然迎面看到洪明浩走过来。洪明浩看到王忠国，也觉得有些意外，紧走两步近前笑道：“王SIR，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

王忠国几乎本能的说：“洪明浩，是你的人在打架闹事吗？”

洪明浩看了王母一眼，笑道：“我们的人今天只是坐山观虎斗，可没有闹事。”

王忠国听了，便没说话，扶着母亲就走。

“哎，王SIR，我有车，送你们一程吧。”

“不用，我也有车。”王忠国说。王忠国扶着母亲来到医院门口，开车过来接母亲。

洪明浩走过来站在王母身边笑道：“伯母，你儿子好孝顺。”

王母哈哈一笑：“你是忠国的朋友吗？”

“算是吧，伯母，你的手受伤了？”

“哎，人老了，不利索。”

“伯母，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家好医院？”

“没关系。我就是有点担心累了忠国。”

“怎么？”

王母举了举右手道：“我这右手受伤了，不能工作，又不能作饭，要累得忠国早午晚都要回家帮忙才行啊。”

“那我来帮伯母好不好？”洪明浩马上说。

王母笑了笑，没作声，王忠国开车过来扶母亲上车，洪明浩趁机帮王忠国拉开车门，一起扶着王母上车，然后又说：“伯母，明天我过来帮你。”

王忠国一听问道：“帮什么？”

“你不是要上班吗？伯母受伤了要有人帮忙照顾吧，我来帮你。”

“洪明浩，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敢搞我妈，我不会放过你。”王忠国脸色一沉道。

王母看了洪明浩一眼，轻声道：“谢谢你了，我儿子会帮我安排的。”

洪明浩微微笑了笑，退后一步道：“那好，伯母，我们改天再见。”

王忠国带着母亲回到家，一边帮母亲放水，洗澡擦身，一边说：“妈，茶楼的工作不做了，可以吗？”

“你生个孙子给我带，我就不去茶楼作工。”

母亲的一句话，就把王忠国说得只能笑笑了事。照顾母亲上床睡去，他也睡去了，第二天他六点钟就起床，下去帮母亲买了早餐，帮母亲刷牙洗脸吃早餐，还收拾好餐具，才回警区上班。

今天一大早，张叔居然回来了。

“张叔，火化的事都做完了吗？”

“还没有，回来写报告而已。”

王忠国想了想说：“张叔，我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

“如果我让东警区的警察去医院捐血捐精子，会不会改善警察的形象？”

“东警区警察吃喝嫖赌样样齐，他们的血和精有人敢要吗？”张叔头也不抬道。

王忠国一愣。

“小心市民告医院不负责任。”

王忠国无话可说。

张叔看他没出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也不是不能做，看谁自愿去呗。”

王忠国想了想，也确实只能是自愿去比较好。便回到办公室，把姒博批准的新排班表和工作要求编写出来，最后加上一个自愿到医学院捐赠的信息，写好之后发给后勤将排班表和工作制度印刷出来，人手一份按时间和计划执行。

时间很快就到中午，王忠国赶紧到餐厅打饭拿回去给母亲吃，晚上则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照顾母亲。

第三天，新的排班表和工作制度就发下去了。顿时喧哗一片，申诉，询问，告状的人和电话如潮涌而进，姒博全让王忠国去处理解释。王忠国为了谨慎起见，特意召集刚分配过来的学警下午开会。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王忠国接过电话，居然是宋飞扬打过来的。

“宋SIR，您有事吗？”王忠国语气十分的尊重。

“忠国，下午的会我去旁听。”

王忠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SIR，您愿意过来，我是求之不得。”

“你考虑好怎么开这个会吗？”

“我会向他们解释这个新的工作安排。”

“如果不论你怎么解释，他们都有畏难情绪呢？”

王忠国想了想道：“宋SIR，如果我能以理服人，他们应该不会有畏难情绪吧？”

电话里传来宋飞扬温和的笑声：“忠国，你能以理服人当然最好，但是你要记着，警察终究是纪律部队，要令行禁止，不能讨价还价。在这些新人当中，有没有能无条件听从你命令的人？”

王忠国沉吟半晌，轻声道：“我想有一个。”

电话里再次传来宋飞扬温和的笑声：“下午几点钟的会？”

“四点。”

“我会准时到的。”

下午开会的时候，所有刚刚分配过来的学警都准时到场，随后宋飞扬带着特科重案组的五个人也都到了，这令王忠国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有宋飞扬会到的。

会上，王忠国细细的为学警们讲解了新的排班表安排，学警们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做声。

最后，王忠国把目光望向米有乔，问他有没有信心完成上述的工作安排？

米有乔迟疑了一会才站起来，大声道：“王SIR，我可以完成，但是其实——”

第21章

坐在下面的宋飞扬微微坐直了身体，王忠国看了他一眼，还是面向米有乔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王SIR，我计算了一下你的排班表，我们巡警全部是超时上班的。”

“现在我们人手不够，如果要让东区所有的街区都得到警力安排，工作的强度和时间确实都比以前长，所以我也安排了所有的警官加入前线值班，甚至我也考虑让刑警在没有案件办理的情况下，加入前线值班。”

米有乔笑了：“王SIR，其实我不是说这个，连姒SIR都要到各地去巡视，我们没有什么埋怨。我只想知道，我们超时上班的加班费，补贴能不能按时领取？我听说东警区在过去连这个也是一笔糊涂帐。我是警察，所以我希望事事分明有条理，我希望我为之付出的地方可以获得我的尊重。”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督促相关部门及时做好所有的统计上报工作。”王忠国说。

米有乔凝视王忠国好一会，向他敬了个礼，坐下了。

宋飞扬的身体重新坐正。

王忠国笑了笑说：“今天招大家来除了开这个会，也是希望你们这些新的警员能作个表率，如果有愿意到医学院做慈善义捐的警员，可以到我这里来报名。”

“王SIR，这个事情你应该先做出表率才对啊？”坐在下面的姬曌笑道。

王忠国想了想，笑道：“你说得也是道理。”

“警察做事要雷厉风行，不如现在就报名吧。”路虎说。

“师兄，那你报吗？”王忠国马上问。

路虎举手站起来，朗声道：“我——就不去了。”

会场哄堂大笑。

“散会。”

众学警先立正敬礼，送走了宋飞扬等人，然后才各自离开。倒是有那么几个自恃年轻力壮，高大威猛的小年青警察现场就在王忠国这里报了名。

王忠国打电话给安和。

“王SIR，有事吗？”

“想跟你谈一谈到医学院捐赠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就有空，你也快下班了吧，我去警区跟你会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行，我妈受伤了，我得回去照顾她。”

“伯母受伤了？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

“那好吧，我先去市场买菜，然后跟你在你家会合。”

“那好吧。”

安和在警察宿舍楼下等着王忠国一起上去，两人一起在厨房里忙活，三人一起吃完饭，安和收拾碗筷，王忠国就照顾母亲洗澡，全部搞掂之后，两人便一起到王忠国的卧室聊起天来。

“捐血比较简单，捐精子就复杂很多，我先告诉你捐血的流程吧。”安和说。

“你说。”王忠国认真的打开笔记本，拿着笔看着安和。

安和笑道：“你这么认真，有点吓到我了。”

王忠国一笑道：“说吧。”

“好，你听着。首先呢要保证献血者身体健康，不吸烟不喝酒，连小感冒也不能有。捐血前一天晚上呢注意饮食清淡、保证睡眠。”

“这样啊？那是不是也不能疲劳？”

“最好不要啦。”

“那就是捐血前一天尽量安排捐血者在办公室工作，对吧？”王忠国一边说一边写。

“别的行业应该不用这么夸张，但是你们做警察的，可能真的要这样。”

“还有呢？”

“然后第二天早上带着身份证去献血中心，先填写表格，表格的内容很多，但我想应该难不倒你们警察的。而且献血中心会有志愿者帮助捐血者的。你们不用担心花费问题，路费会帮你们报销的，献血中心提供免费午餐。医学院里的福利更好一些，平时还有一些小礼品送的。我为了你们东警区专门磨着师姐，师姐就磨着医学院制别订做了一批礼品，到时候会送给你们。而你们呢，就可以把这些礼品分发给居民，这样影响力就扩大了。”

“什么礼品？”

“现在不能说，总之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我设计的。”安和有些得意的说。

王忠国笑了笑道：“还有要注意的吗？”

“有啊。献血前要进行一次快速体检以检验献血者本人当时的身体状况、血型等。医生首先要测量一下血压，然后取手指血做涂片以当场检测血型，有必要的话会测量一下体重，以确定每个人适合献血的血量。只要体重达到一定的指标，就能一次献血400cc，否则，就只能献200cc。你们这次献血的人中，有女警吗？”

“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