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到了白府,白田飞先一步钻出轿子,命人去熬醒酒汤,嘉懿从轿子出来,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冷战。
熬什么醒酒汤,自己根本就没喝多少,白田飞就是喜欢大惊小怪,嘉懿耸耸肩,手扯开贴服在脖颈的前襟,只觉得身体愈发燥热的厉害。
白田飞见嘉懿前襟微敞傻愣愣地站在当地,忍不住伸手想要帮嘉懿合拢衣襟,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宠溺,“怎么还站着,快点随我进屋。”
手再一次被嘉懿紧紧握住,冰凉的手握在掌中格外的舒适,身体里头有燎原之势的大火轰地一下喷薄了出来,浑身发热心也瘙痒难耐,嘉懿只觉得今天的白田飞看上去格外清俊,这五官,这眉眼,无一不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这嘴唇,嗯,更是诱人……
“嘉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颊微醺,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变的迷蒙起来。
酒喝多了。白田飞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扶着嘉懿到自己屋子,下人端来了醒酒汤,盯着嘉懿一滴不剩的喝下去,看着嘉懿睡下,这才放下心,唤人准备热水沐浴。
“田飞,过来一下。”净房里热水刚备好,白田飞刚想要去沐浴,就听见嘉懿在床上唤自己。
走到床边,只见嘉懿掀开被子,深衣大敞,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腿,斜靠在床头,发髻散开,黑色的发丝垂覆在身侧,诱人极了。
“怎么……”
白田飞话还未问完,前襟就被嘉懿一把抓住,还没等醒过神来,身体已经被嘉懿推到在床榻之上,炙热的躯干迅速压了上来,两只手被大力钳制,下一个瞬间,嘴唇就被一瓣柔软堵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双唇被大力吸吮,柔滑的舌头沿着唇缝探了进来,撬开齿与自己的纠缠,这个气势汹汹的吻,令白田飞有些喘不过气来。茫茫然片刻后,白田飞才惊觉这一次是嘉懿主动,这个机会可谓千载难逢,他定不能放过,放松身体,舌尖与舌尖嬉戏,彼此之间恣情的汲取,品到甘甜醇香的液体细细流转,顺着喉咙滑下。
直到嘉懿离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
“你这是怎么……”白田飞正欲说话,嘉懿已经将手探进衣衫,手沿着柔韧结实的腰腹移动,满是生涩的挑/逗,竟也令白田飞乱了气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被嘉懿抚过的地方灼热一片,子小腹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欲/火,不妙,不妙的很啊,却又狠不下心推开。
前襟被嘉懿扯开,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嘉懿将滚烫的脸贴在了白田飞光裸胸膛上,唇唰上了鲜红的茱萸,嘴唇上奇异的触感令嘉懿眸色一暗,凑上去咬住含在嘴里吮/弄,手沿着精瘦的腰腹往下,一把握住勃/起的玉/杵大力套/弄。
“别……唔……”白田飞微微仰头,看到这一切,想要制止,却耐不住体内被唤醒的情/欲,颓然躺倒,咬住双唇想要止住羞人的呻吟,抬起手将手背覆在眼上。
一阵剧烈的快/感自腹部顶端传了过来,扩散到全身,身体忍不住阵阵颤/栗,快感冲击着脑门,此刻脑袋里平时那些胡思乱想的心思瞬间湮/没在巨大的漩涡里。
嘉懿的唇在白田飞胸前游荡,一点一点吻过,留下一串青紫,衬着白皙的肤色,越发显得淫/靡,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呻吟,一股热流喷薄而出,一股近似麝香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一切对于嘉懿来说还远远不够,体内的欲火快把五脏六腑都烤焦了,不知要做什么才可以舒缓,只是本能地松开玉杵,向股缝中探去,嘴里喃喃道:“田飞,我喜欢你,想要你。”
白田飞身子一僵,脊背一下绷的笔直,嘉懿想要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可是……
手指已经探到一处,开始在穴口出打着转儿,伸出一指探了进去,突如其来的刺激,令白田飞徒然一激灵,猛地抓住嘉懿肆/虐的手,“不,不行……”
“你不喜欢?嗯?”嘉懿抬起头,望向白田飞,展颜一笑,凑了过来,吮住白田飞的耳垂,在耳畔呢喃道:“我想要,给我吧,嗯?”
嘉懿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出这种甜腻的撒娇的话,心中最软的一处被嘉懿触到,白田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转头手臂揽住了嘉懿的脖颈,唇贴了上去堵住了那张能说出似蜜糖一般蚀人心魄话语的唇。
像是受到了邀请,嘉懿一边吻着,一面急不可待欺身压了上来,粗鲁地扯开白田飞的亵裤,几把褪了下去,露出修长的双腿。
挤进两腿之间,嘉懿一双手扣住白田飞精瘦的腰臀,腰下用力一挺,将自己坚挺的火烫抵入了。
一声闷哼自身下响起,嘉懿却顾不了那么多,从来没有过的紧致令嘉懿痴迷,体内的炽热令头脑有些发胀,一种颤/栗的快/感沿着脊柱酥酥麻麻地上来,嘉懿深吸一口气,身体律动起来。
下身传来的刺痛令白田飞苦不堪言,呼吸急促,身体被嘉懿压的死死的,只能被迫扬起头迎接着,手臂无力地搭扶在嘉懿肩上,眼眸紧闭,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痛,却心甘情愿……
伴随着一下又下深深的撞击,享受着灭顶的快/感,一直扰乱心扉的情思却好似被捋顺了,对白田飞的感情自心底缓缓浮上来,在临近高潮的时候,身体突然停驻动作,俯身吻了吻身下人儿的双目,在对上睁开的双目时,嘉懿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宣告着:“田飞,我,喜,欢,你,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白田飞收紧勾住嘉懿脖颈的双臂,修长的大腿缠上了嘉懿的腰,目光温柔极了。
第三十六回 情动(三)
夜浓情浓,睡意袭来,交颈而眠,直到破晓时分,嘉懿本能地从梦中醒来,转头看见白田飞俯在枕上睫毛紧闭睡的正浓。酣睡中的白田飞蹙着眉头,睫毛轻微抖动,锦被半搭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背脊上还留有昨夜激情时的吻痕。
床幔里还留有情欲的味道,自己和白田飞睡了……
回想起昨夜的事,嘉懿只觉得脸红的发烧热的发烫。
一想到睡这个字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昨夜纠缠冲顶一系列连贯且剧烈的运动。滋味销魂,感觉美妙,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在上面的那个。
嘴角两头不知不觉向上翘起,这种幸福的滋味忍不住想要与人分享,嘉懿推了推白田飞的肩头,“田飞,醒醒,该早朝了。”
上早朝?那也得能起来才行!
白田飞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下身传来阵阵刺痛,身边的始作俑者还学着自己的样子趴在枕头上,侧过脸眉飞色舞的问道:“昨夜春宵一度,为夫的表现娘子可还满意?”
“满意……个屁!”白田飞顾不得下身的阵阵刺痛,飞起一脚就把那个自称为夫的臭小子给踹下床去。
这一脚把嘉懿给踹蒙了,待到看到白田飞挣扎着起来,床单上落下混着体液的斑斑血迹,吓得身子扑到床边,仰着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田飞的神色,颇为担忧问道:“你没事吧?疼吗?”
问的全是废话,白田飞想气又想笑,伸手抚上嘉懿的脸,“你说呢?”
嘉懿被问的张口结舌,“我,我……”刚才的张狂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此刻底气都有些不足,纠结了好一刻,才想起什么抬头说道:“你歇着,早朝就别去了,我给你请假,等我早朝后给你带些伤药来。”
一听到伤药两字,白田飞的脸一下子红成了虾子,气恼地瞪了嘉懿一眼,命令道:“你先扶我起来到净房洗洗,床单收起来,别让人瞧见。”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哦!”嘉懿得令,连忙站起身,小心扶起白田飞,从衣架上扯过一件中衣给白田飞披上,扶着白田飞往净房走去。
两条腿一动,牵动了伤口,白田飞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的重量多半依在嘉懿身上,还是走的走得隐隐迭迭两腿发抖。
昨夜送来的水早就凉了,白田飞就着木桶里的水洗了洗,嘉懿伸手想要帮忙,被白田飞瞪了一眼,讪讪地收回手。
白田飞洗干净了下身,不急着回去,手指伸在水里撩着水,“昨夜……你弄疼我了。”
流那么多血,不用想也疼,可是这又不是故意的,情难自禁不是。
嘉懿虚虚望了白田飞一眼,低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白田飞转头,脸上掠过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伸出手臂示意嘉懿扶他。
不然还能怎样……
嘉懿连忙扶住白田飞,此刻尽然连与白田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头垂的极低,最终嘴里依旧冒出三个大字,“对不起……”
白田飞直直望向嘉懿,另一只手攀上了嘉懿的腰,极其认真说道:“真的很疼。”
这哪里是平日里白田飞的语气,眼前的白田飞,面容依旧俊俏,望向自己的一双眼睛分外明亮,目光中的内容意义深远,虽然并没有发脾气的样子,可怎么看都是气极了的样子,嘉懿心里惶恐了起来。
春风一度,做都已经做了,好男儿做事敢做敢当……
心虚,气短,嘉懿干脆一闭眼,就义一般说道:“你想要怎样?”
白田飞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这事吧……总觉得有些吃亏。”
这话说得不妙……
嘉懿没敢接茬,手臂被白田飞攥的紧紧的,抚在自己腰上的手热的烙人,连想找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只得装作没听见扶着白田飞回到卧房。
白田飞还不敢坐,几把扯下落上污秽的床单,依旧俯下身子,趴在床上,看着嘉懿默默拾起地上的床单,慢悠悠说了句:“你什么时候让我试一次?”
庐山瀑布汗……
嘉懿僵在当地,晕菜了好一会才抬头冲白田飞挤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容,强定住慌乱的心神做着安抚工作,“你先歇着,早朝要晚了。对了,我还得回宫给你拿药呢。”
时辰是不早了,白田飞也不拦他,“你快去吧。”待到嘉懿大步走到门口,又补了一句,“什么时候换我在上面,我不会让你疼的。”得,这一句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自白府出来,嘉懿就觉得脚底下好似踩着棉花,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他算是彻底明白白田飞想要什么了。
白田飞想要的很简单,他想再做一次,不过这次,在上面的人是他……
一夜春宵刚品出点销魂的滋味来,没等加强一下实践,转眼间下一次就变成了被压之人。一想到床单上的斑斑血渍,嘉懿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离开白府的速度那叫个迅速,横竖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来到宫里,先帮白田飞告了假,浑浑噩噩地上了早朝。朝堂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皇上与群臣商议了许久,乱哄哄的。嘉懿只觉得脑袋像是煮着一锅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朝堂上大家都在讨论什么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一直到散了早朝,这锅粥还没煮出个所以然来。
好不容易等到散朝,嘉懿才强敛回游走的神思,打算上母后哪里讨要一些观音膏给白田飞送去。
“九王爷留步。”从来未和嘉懿说过话的常卫恒唤住了嘉懿,快步走到嘉懿面前,施礼说道:“如今韩、魏两国联合起来侵袭我朝边疆,此时正是朝廷用人之时,偏偏不见白侯爷来早朝。下官刚刚问过主管休沐的王大人,听闻九王爷早起替白侯爷告了病假,昨日与侯爷言谈时未曾发觉侯爷身体不适,一时颇为担心,敢问九王爷,不知侯爷到底生了何病?”
初听常卫恒说道边疆形势告急,嘉懿顿时吃了一惊,被问及白田飞的事,神情立马变得尴尬起来,见常卫恒一脸担忧的表情,心里犯了别扭。
白田飞可是他武嘉懿的人,哪里轮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常卫恒操心。再说了,白田飞病在哪里,为何而病,管你常卫恒何事?
嘉懿面色一黑“不过是小病,不妨是。有本王照看,最多两三日就好了,常大人无须担忧。”
第三十七回 观音膏
嘉懿看着常卫恒远去的背影,心里漫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绪令嘉懿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有种心里干着急却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没想到自己一直没放在心上的白田飞,有朝一日尽然变成了有人惦记的香饽饽,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回想白田飞最近这段日子表现,原本就是从小到大都哄着自己的人,因为一件芝麻大点的小事就能把自己晾在一边这么久,看来自己在白田飞心中的地位已经不是稳居第一名了。如今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白田飞,地位不保不说,眼下就连候补都有了。这种在嘉懿看来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旦发生了,这令嘉懿心中有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意识。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常卫恒挖了墙角,丢不丢人倒在其次,白田飞如今可是嘉懿心中的重中之重,心肝宝贝蛋,若是被人挖走了,那他武嘉懿还不得哭死。
担心常卫恒去找白田飞,嘉懿加快脚步不出朝堂,四下张望,人群中看到等候自己的尔青,忙招手示意让尔青过来。
“尔青你回去叫白莲给我收拾几件衣衫,等会给我送到白府去,这几天我住哪里。”
前些日子还形同陌路,转眼又要住人家去,这是怎么回事?
尔青对嘉懿的表现搞的有点莫名奇妙,又不敢问什么,转头回去找白莲。
安排好尔青,嘉懿直奔太后宫中。观音膏乃是皇家寺院福国寺方丈自创的伤科奇药,治外伤疮伤生肌甚速。方丈年迈,观音膏又是秘制,许多的贵重药材都需方丈亲自采办,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一来二去一年也就制那么几瓶,全部都进献给宫里。
到了宫里的观音膏,历来是先紧着皇上、太后、太子,接下来就是嘉懿了。不过太后怕嘉懿受了伤偷偷瞒着自己,嘉懿的那份一向都是太后保管着。
这不,一听说嘉懿要观音膏,太后第一时间先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受伤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差把嘉懿给剥光了,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才放心。
最后只把嘉懿逼得跺脚,张口道处真相,“母后,不是儿臣受了伤,是白田飞!”
“白田飞?”太后有点意外,瞅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似乎是明白了,“田飞这孩子,做事向来做事有分寸,好端端地突然受了伤,不会是你给打伤的吧?”
不亏是自己的亲妈,太了解自己了,嘉懿厚着脸皮,坐到太后身边,伸臂抱住太后,嘴里跟抹了蜜一般,“母后英明,这一次儿臣终于把那小子给放倒了。”至于放倒的手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你就一天不学好,回头叫皇上知道了又要罚你了。”太后舍不得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下手,不轻不重地给了嘉懿一个眉心戳,“伤的重不重?白老夫人没有生气吧?”
这伤的位置真是不好定性, “伤的不重,轻,内伤。”白老夫人估计还不知道呢吧?
太后急了,“内伤?那还不赶快传太医。”
好家伙,要是自己带着太医去给白田飞治病,回头那厮还不杀了自己,嘉懿赶紧拦住太后,“没那么严重,有您赐的观音膏,准保那小子明天就活蹦乱跳的。”
“真不严重?”太后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家儿子自打十岁以后,就变的跟个水泥鳅一般,人精人精的,说话出来的话怎么听着都觉得不怎么靠谱。
“母后!”不得已,嘉懿使出杀手锏,“到底白田飞是您儿子还是我是您儿子啊?从小到大,我被他打伤过多少回,从来就没见过您这么担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