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下——卿寒
卿寒  发于:201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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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封信送到那个姓曹的手上。”陈玥将方才写的信折了几折放进信封交给小二,小二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不由得问道:“诶,夫人,来送消息的人说了,曹大人被当今皇上任命为建邺府尹兼江南西道巡抚使,目前正在来往扬州的路上,咱们这个信还用送过去么?直接在扬州等他不就行了么?”

陈玥横了他一眼,“叫你送你就送,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小二像是习惯了陈玥的凶狠,将她这一瞥眼的警告视若无物,反而镇定地接着道:“噢,我知道了,曹大人一直在给夫人你送礼物,万一要是夫人在扬州等他,他就会知道夫人一直在监视他,就知道夫人其实是惦着他的。”

陈玥冷笑一声道:“我惦记他?不是因为你泄露我——”她陡然一愣,目光森然地看向小二,“我秘密离开京城的事情谁都没有告诉,他怎么会知道我来的江南,又怎么给我送礼物,你说,你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行踪?!”

美人主子真生起气来

小二可是招架不了,摸了摸鼻子低下头,陈玥见他犹如默认的姿态,气得双颊酡红,抬起手一掌就要挥下去,杨泽赶忙拦住她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夫人要是要责罚仆众还是到了扬州再说吧。”

陈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耳朵都竖起来的小二,权衡利弊,只好先恨恨地收了手,硬着声音道:“快去把马车赶出来,我们即可启程,你记住,亥时之前到不了扬州我新帐旧账一起算。”

小二连应声,刚想往后跑,倏忽想起什么,掉过头战战兢兢地问陈玥:“夫人,咱们是去‘枉断肠’么?”

陈玥嗯了一声,“浓黛是枉断肠的花魁,枉断肠是她的地盘,在她的地盘上好掩蔽一些。”

药丸的味道不算很难吃,甚至还有一丝甜味,可魏休音只要一想到这药丸的药性便犹如咽下了苦药一般,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刘煜捏着他的下颔让他张开嘴,给他又灌了一些茶水进去方才问道:“现在药你已经吃了,无论你想说什么来阻拦我都已经无济于事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还有一段时间药性才会发作,趁着现在这点时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魏休音有些沉痛地闭上双眼,编贝一般的齿细细咬了咬鲜朗的唇,让那唇瓣有如红芍药一般鲜红。刘煜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陷在锦衾里的半边侧脸,肤如凝脂皓如雪,锦衾红艳如朝阳,红白相衬,绮艳旖旎令人望之生津。

像是从这抹丽色之中想起了什么,魏休音有几分追忆地道:“我之前总觉得你和魏帝相像,现在看来,你其实更像姑姑。姑姑破瓜之年,美名扬名江左,多少士门豪杰踏破了铁鞋求取,看到你,我几乎可以想象那时候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可惜了……”

他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不是女子,所以我才能这样狠得下心来,什么都不必顾忌。”

感觉到身体内传来的热意,四肢渐渐被热意融化一般疲软下来,魏休音呼吸不上一般轻声喘息着,刘煜将他从床上扶起来,半抱着他,双手绕过他身后去解捆住他的绳子。

魏休音趴在刘煜的耳边,启唇道:“谢思甯……是你杀的。”

刘煜手一顿,呵呵一声笑:“你尽管说吧,她是我的妻子,她怎么死的难道我还不比你清楚么?”

“那你说,你是怎么对待她的。”魏休音此刻已经渐渐使不上气力,连让自己的身体不依靠着刘煜都很难。

刘煜道:“我把她从流言蜚语漫天的建邺带到扬州,娶她为妻,给她钟鸣鼎食的生活,一切和她在谢家受到的待遇一模一样,为了让她能够有在家的感觉

,我还特地把她住的院子按在谢家那样布置,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她要什么我满足她,她想的我都替她想到,她尽管只和我生活了一年时间,可这一年里我们将整个扬州都玩遍了,春天我带她去山寺看桃花,仲夏带她游湖赏花,秋天登高赏菊,冬日暖阁赏雪,在这个扬州,除了虚名,她就是扬州的皇后!”

魏休音听他自豪并着骄傲地说完,冷冷哼了一声,刘煜皱眉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她不好么?”

魏休音笑道:“好,当然好,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抗拒,不,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抗拒刘大人你给予的温柔。”

“那你为何要笑?”

“我是笑,你对她所做的一切你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她还会死?才一年,她就死了,为什么?”

刘煜被他问住了,愣怔了半响,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魏休音冷冷的笑着,低声在他耳边边笑边语,“是你害死了她,是你让她在你对她的好中发觉自己当初是错的,发觉自己爱错了人,发觉自己为自己爱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你越对她好你就越是在否定她的过往,所以她恨你,可是你对她那么好,她又恨不了你,愧疚和恨意每天都在折磨着她。所以才一年,她就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

魏休音笑得像三途河畔生长妖艳的曼珠沙华,摇曳着死亡绝美而甜蜜的气息,优美的唇瓣一张一合,有如带来地狱的无穷业火。

一字一句,直刺人心,焚化骨髓,“害死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刘煜像是被火烫到了一半,猛地将怀中的人一推,从床上站起身,惊慌失措地往外跑,门被他撞开,摇摇晃晃地在风中摆着。魏休音被推到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身后的绳索被解了一半,他还得在刘煜回来之前赶快把绳子解开再逃。

亥时的扬州城已经暮色满城,城内,有一处长街上挂满了花灯,几乎将这条街照得亮如白昼。长街两边熙熙攘攘的是高高的雕花楼阁,一间间都灯火通明,楼下门前都站着衣着暴露色彩明艳的浓妆女子,一个个手拿着长长的轻纱手绢招揽着来往的男子。

小二赶着车进了这条街的时候,杨泽闻声掀帘来看,把他吓了好大一跳,一旁斜倚在小几上的陈玥拿着一瓶白玉胭脂正在补妆,瞧他那个样子,嗤笑了一声,“花街柳巷而已,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进了地狱呢。这个地方是扬州的销金窟、男人的温柔乡、英雄的温柔冢,我特地带你来见识一下。”

杨泽白着一张脸,恨不得连汗都要流下来,吭吭哧哧道:“能不能、能不能……”

马车停了下来,小二放下下马凳对车内道:“夫人,到了。”

陈玥不理会杨泽,自顾自掀帘下去,杨泽无法,只好跟着她下去,下了车抬头一看,眼前门楣上结花的匾额上题着“枉断肠”三个秀丽大字。

小二到后面安顿马车去了,陈玥持了一枚红木令牌在花红柳绿间行走自如,杨泽局促地跟在她身后,花楼里的姑娘们看到他便吃吃笑着,却并不上前,这让他大松了一口气。

上了二楼陈玥要去的房间似乎在很僻静的楼层深处,从二楼楼梯向左走之后路过了很多紧闭的房间,杨泽更是连眼睛都不抬一下,陈玥听不到他的动静,时不时转过头来看他,见他满头大汗的惶恐样子,不住地摇头失笑。

杨泽正低头走路,忽的陈玥在前面顿了一下,他差点撞上去,探头去看,只见前面房门大敞着,一个衣着凌乱发丝披散的男子从门内跌出来,在地上抽搐不止。

像是听到了响动,隔壁的房间走出来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将地上的男子扶了起来,走回房中去,男子似乎不是很愿意,一直在挣扎。陈玥慢慢提裙绕过去,杨泽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人,怎么了?”

陈玥淡淡道:“应该是服了五石散过量了吧。”

杨泽默然,他在江南名门弟子口中听说过这种东西,听说是一种能让人感到快乐的药物,但是对身体伤害很大。

青楼里有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第六十三章

药效已经完全在体内挥发出来,魏休音只感觉四肢百骸流淌着的血液都像是沸腾起来一般,手脚依旧不太使得上力气,唯一使得上力气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扯开胸前的衣襟。

揪着胸口的衣襟摇摇晃晃的跌出去,身体贴着木质的地板,没能够很好地消却身上的热意,反而坚硬的摩擦着更让敏感的身体感受着阵阵的酥麻。

发丝披散下来遮住了眼前的视线,有人听到他弄出来的动静从隔壁房间出来,扶起他往回走,他已失去所有的气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人拖拉着走。

后面似乎有人走了过来,他像是受到某种预兆一般费劲了气力回过头来,映在缝隙中的来人清浅的影子那么像他思念的人。

阿泽……阿泽……

两个奉命看管他的下人把他扔到床上,一个去找刘煜一个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这一回,他最后一丝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了。

窗外的夜色沁透了扬州的天空,室内唯一闪烁着的只有桌上飘摇的唯一蜡烛。去找刘煜的人走了进来,对留守的人道:“刘大人在浓黛姑娘的房间,不见任何人,现在怎么办?”

留守的人想了想,道:“之前大人说过,无论他在或不在,都按计划行事,咱们还是按原来说的办吧。”

“可是……”那人看了床上满面潮红的魏休音一眼,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怔怔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原来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妈妈。”

魏休音勉强维持清明,听到他们的话语不由急切起来,挣扎着抓着床栏爬起来,拼了命地大声喊道:“站住!不许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过视线投向魏休音,眼前的男子裸露着半边肩膀和胸前大片雪一样的肤,那颜色在昏暗的室里仿佛能闪烁着光芒,莹白的脸姣好的下颔和红霞密布的脸颊……一切都像是女子鲜红的石榴裙和满楼招的红袖,带着点点醇酒的香气,诱人吞食。

魏休音听到零星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接着有粗糙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掀开自己的发,那感觉就像是一把刀在冰面上划过,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骨缝中透出来,蔓延了全身。

他越是恐慌越是害怕,身体越是战栗着就越是为他此时的风姿再添上一笔楚楚可怜。那两个人已经抓住了他的手,一个扯开他的衣,用力地在他胸前揉捏了一把,感受到他受惊一般的退缩便嘿嘿地笑着说:“同样是男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瞧瞧这一身皮肤,比十三四的雏儿还嫩,跟娘们的肌肤有得一比!”

“可不是,看看这腿,白的,简直就能发出光来!难怪刘大人要把他带来这里,把他剥光了,就算不好这一口的也得忍不住,今个儿好,便宜了咱们兄弟。”

另一个抓着他的脚踝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他心中更慌,拼了命一般把双腿使劲地合拢,身子向前不得向后不得,恶心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导而来,他无助地仰着头,张着口想要哭喊,可下一瞬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刺进他的口腔,粗鲁地搅拌着他的唇舌,时不时顶到他的喉头,让他难受得连连干呕不止。

不……不!

脸颊上的凉意是他唯一能够发泄情绪的方法,口中呜咽着抽噎,他越发像沙滩上的被浪涛卷起扔上岸的鱼,日光宰割生命耗尽是迟早的事。

几经荣辱、历经生死,他从未有那么一刻这般绝望。脑中片片闪过过往,如同精光一般在眼前闪烁不停,胸腔里气血翻涌,浑身的气力被抽得一干二净。

魏休音突然没了挣扎,两人惊讶了一瞬后立即狂喜起来,一前一后将他翻鱼一般翻过身来,后者曲了他的膝盖前者托起他的双肩,就在他们准备脱下裤子行凶的时候,魏休音浑身突地一抖,巨大的力道让失去支撑的他从床上翻滚下去。

两人忙下床去抬起他,刚刚扶住他的肩,他一张口,气味腥咸色泽碳黑的鲜血便从他口中喷薄而出。乍一见他吐血,两人着实给吓了一个结实,手一松他又如同死鱼一般摊在地上,四肢蜷缩着抽搐,过了一会儿便再也没有动静。

两人瞠目结舌地对视着,一个哆哆嗦嗦地道:“他不会……不会死了吧?”另一个瞧都不敢瞧地上的魏休音一眼,昏暗的室内吹来一阵风,几乎将那一枝独秀的蜡烛吹得湮灭,烛光在风中风雨飘摇。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进来,两人抬眼看到刘煜接受惊慌地一抖,张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目光隐隐望向地上。刘煜这才觉察出不对来往地上一瞧,先是目光一震,立即走过去吧地上魏休音翻过来,触手的肌肤光滑得滑不留手,如同上好的丝帛,刘煜脸上的表情却并非享受。

暗沉粘稠的血从怀中人口中、耳中、眼角、鼻下一一流淌而下,刘煜摸了一把,难以置信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目光如利剑直射到两人身上,“你们把他怎么了?”

两人忙道:“他怎么了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已经这样了!”

刘煜还待说什么,魏休音绵软的身体骤然一动,他竟晃晃悠悠的伸手向上,刘煜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滚烫指尖冰凉,刘煜的心就如同被切割成冰火两重,一半是痛快一半是惊慌。

他并没有喊杨泽的名字,而是呢喃着,声音轻得仿佛飘起来,“母妃——我知道错了。”

血和泪交混着流淌而下,跟随着他的手一起滴落。

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

刘煜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第一反应是脑子一片空白,任何恩怨情仇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裹上他光裸的身体,有些费力地横抱起来,急匆匆向外走。

陈玥在“枉断肠”的房间虽然偏僻却丝毫不冷清,内里的陈设桌椅,充满了浓浓的绮艳奢华之风,非是寻常人能够负担得起。饶是杨泽见了也不由愣了一愣。

桌上瑞脑金兽点了熏香,袅袅香烟中陈玥慵懒美丽的面容若隐若现,有些带着仙气的飘忽。她抬眼看了站在门口不动的杨泽一眼,探手道:“不坐下看什么,这些摆设有我好看?”

杨泽默默摸了一把汗,局促的坐下,面前陈玥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茶是好茶,茶是剑南的新茶,水是清晨荷叶上的露水,茶杯是紫砂,碳是上好不出烟的银炭,这样一杯茶泡下来,价格已经不菲。

建邺是魏国都城,秦淮河上的花船芳名也是远播,虽然他没有去过却也多多少少听到那些名妓美仙的排场,只是亲眼见到时还是会为之讶然。

“怎么一直不说话,是茶水不好么?”

杨泽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可以生活得这么好。”

陈玥顿了顿倒茶的手,脸上的笑容也微的一顿,“这都是拜你们男人所赐。”

杨泽轻咳了一声,不置可否,另说道:“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像你这样武功绝世、美貌绝伦的女子,为何要去当妓女?”

“你瞧不起妓女?”陈玥问道。

杨泽心说世上有几个人是能瞧得起妓女的。陈玥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笑着道:“不如你猜一猜,我为什么要做妓女。”

杨泽道:“家道中落?不得已沦落风尘?”

葱管一般的手指挑起一根摇了摇。

“那是家中贫困被卖进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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