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下——卿寒
卿寒  发于:201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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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阮悦晴出生以后杨母就常住阮家不走了,他可不想再去碰什么晦气。

阮湘灵望了一眼升到头顶上的太阳,吁了口气道:“我们去上水阁啊,这么热的中午,喝点茶嘛。”

魏休音不咸不淡地道:“我家里有茶,我可以给你泡,何必非要跑出来。”

阮湘灵哼了一声,“杨家大哥那点银子还是给他儿子买点好吃的吧,难得我进城一趟,跟我来嘛!”

她早就从杨泊那里听说了阿福的事情,杨家人自然帮着杨家说话,阮湘灵却不买账,就算魏休音终究不可能是她的,她却不忍心见魏休音受苦,一想到阿福被杨泽领回家时魏休音的感受,她就恨得牙痒痒。

魏休音还是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往上水阁里走,到了大堂阮湘灵轻车熟路地和小二要了个雅间,小二却苦着脸说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恰好雅间满了,连大堂里也满是进来喝茶歇脚的来自四里八方的人。

阮湘灵把眉皱得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一直做影子的杨泊小声地劝道:“要不然咱们回家去吧。”

杨泊说的“家”自然是说阮家,阮老夫人很是看好杨泊,几乎就要把婚事定了下来,杨泊和阮湘灵言语之间也亲昵了许多。听他这么说,阮湘灵斜了一眼过去,乖乖让他闭嘴。魏休音像是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气氛,也是劝阮湘灵不要强求。

阮湘灵悻悻地正想回走,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个人还大大方方地占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她忙拉着魏休音赶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秦大哥,你也来赶集?”

秦潞安正喝着茶解暑,抬眼看到笑得灿烂的阮湘灵,又看了看跟在阮大小姐身边的两人,也不和她来虚的客套,把放在座位上的东西放到地上来,说道:“逛了多久了,坐吧。”

阮湘灵道了谢,眉眼笑得弯弯的,秦潞安冷冷淡淡地道:“我是为杨家二哥辛苦,每次和你在一起,什么脏的累的都是他包了。”

阮湘灵斜睨了杨泊一眼,招手叫小二回来点菜上茶,一面说:“我又没逼他,是他自己愿意的。”借了秦潞安的茶水给杨泊殷切地道了一杯,算是打

赏,杨泊笑着喝了,秦潞安看了一眼,有些追忆又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新沏好的茶上来之后阮湘灵第一个给魏休音倒好,秦潞安像是才注意到魏休音般说:“你不是……杨家大哥的那个朋友,怎么见了你不见杨家大哥?”

阮湘灵挑了挑眉道:“我约出来的不行啊?”

“你跟人家打过招呼没有?别一会儿人家找不着着急。”

“着急?他现在可没这个功夫。”

秦潞安闻言颇觉奇怪地看了看她和魏休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道:“你这是会家里看看?”

阮湘灵撑着脸,点点头:“快入秋了,我想去布庄看看有什么好料子没有,今天又是集市,所以——”话到一半,她顿了顿去看魏休音,“休音公子,快入秋了,杨大哥他买了新料子做衣裳了么?”

魏休音缓缓噙着茶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几天事情太乱,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没听他提起。”

秦潞安从地上的布袋里拿出了一包东西,对阮湘灵道:“前些天你嫂子派人送节礼去村里的时候去我那里订了些小孩子玩的玩具,我昨天做好了,今天正好该你家送去,我看杨家兄弟拿着那么多一会儿你也没法再逛了,不如我们先回去一趟如何?”

阮湘灵一想也没什么不好的也就应了,反倒是杨泊有些不怎么安心,一再叮嘱阮湘灵千万别乱跑要等他回来,阮湘灵不耐烦说自己是在城里长大的怎么能丢呢,秦潞安窃窃笑道:“你还别说,要是你一个人怕是还安全些,现在你们两个在一起,才让人担心呢。”

阮湘灵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等到人走了才噢的一声,对魏休音道:“他在夸你呢。”

这回换成魏休音不明所以地歪着头对着她的方向,阮湘灵手掌托着脸颊看向她,喃喃道:“无论看多少遍我都觉得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包括男人女人。

魏休音轻轻叹了一口气,如花瓣般姣好的唇稍稍弯了一个弧度,“你不用这么卖力的,就算我不高兴也不会天下大乱的。”以前还有可能,现在,是真的不会了。

阮湘灵也跟着他叹了口气,目光依然追随着他令人目眩神迷的脸,略带痴迷地道:“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杨家大哥无端端冒出来一个孩子,你一定很不开心的。”

魏休音静静听她说话,喝茶,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一样,阮湘灵看得迷了眼,她不怎么懂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做夫妻的,她也无意去了解,还是很由衷地说:“为什么他身

边有了你,还要和别人生孩子,要是我是他,一定不会再看别的人,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不会在看别人一眼了的!”

魏休音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是回到了以前,回到以前少不经事的自己,年少轻狂的自己,自己也曾经这样对热心于为自己选妃的母妃说“我除了阿泽以外,不会再看别人一眼!”

那时的自己,想一想,真是天真。

然而,正是因为这一份天真,却成为他心中最完美无瑕的画面,而现在,却像是在安歇美好上狠狠划了一刀,又深又准,让过去的真情添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也许是他的表情有些悲伤,阮湘灵看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却偏偏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揪了揪自己垂下肩头的发丝,有些疑惑地问:“我听你说过,你们俩很早就在一起了,几乎是一起长大的,那为什么,为什么他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你都一点不知道?”

提起这件事,魏休音也不由微微蹙起眉来,“那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说起来,我也不是很记得了。”

中秋新年元宵,杨泽出宫去和杨家的人团聚,虽然他应允了杨泽出去却不会宽容到让杨泽在家里住上一天,一则是为了自己,二则也是为了杨泽的安全,不再他势力范围之内的东宫,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吃完团圆饭侍卫就会把杨泽接回来,年年都是如此。可偏偏那一年,就不太一样。

他隐约是记得那一年魏庄帝似乎很开心,还驾临了德妃的寝宫,十几年来,算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在一起过中秋,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开心一些,他就喝多了些,没等到杨泽回来的消息就睡过去了。

等次日醒来杨泽已经回来了,但却是早上才接回来的,他也许是心情好,并没有追问,却不知就是那一晚上出了事。

谢思甯一定是早就策划好了的,早早就在杨泽家附近埋伏好,等到杨泽一出来就扑上去,以谢家的势力和谢思甯在谢家的地位来看,要调动能够暂时挡住侍卫的人手并不难。

“阿泽说他那天晚上喝了点酒,他的酒量一向浅,那个女人有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他就没有怎么留意。他们一起去了客栈,之后的事情他说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魏休音思索着记忆中的线索,整合起来,最后补充,“他说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衫是换过的。”

阮湘灵手指点了点唇角,怀疑道:“会不会是仙人跳啊?”

“什么是仙人跳?”

“就是比如我想要嫁给你就把你灌醉脱了衣服和你

在床上过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说我们已经行了夫妻之礼,逼你去向我父亲提亲啊。”

“应该……没可能吧。”魏休音思忖着道。

“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人出身不凡,若是闹出这种事情,她怕是不会有逼迫阿泽的机会,而是会立刻被嫁掉。”事实上她就是马上被嫁掉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魏休音道:“她已经过世很多年,据她的夫君说,她生下阿福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前些时候我们就被她夫君‘请’去给她祭拜过。”虽然自己算是害死谢思甯的主凶,魏休音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好愧疚的,就算世事重来,只要是对杨泽有所觊觎的人,无论是谢思甯还是李思甯,他一样会像当初那样做。

“这么说,阿福是她的夫君送来给你们的?”阮湘灵难以置信地道。

“是啊。”

阮湘灵不知道该表什么样的表情表达什么意见了,她绝对今天她听到是一切都和她之前所接受的知识常识没有一样吻合的地方。

那什么,一个丈夫竟然会养大自己妻子和别人所生的孩子,还会把孩子奉还给孩子的亲生父亲……这种事情是正常男人会做的么?

阮湘灵忍不住的问:“我听你的意思,你的家世以前似乎很富贵?”

何止富贵?简直是天下无双。魏休音挑了一下眉,耳畔忽然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没有作答,对阮湘灵道:“有人来了。”

上天如果拿走你一样东西,一定会给你另外一些东西作为补偿。魏休音自从失去视力之后,无论是嗅觉听觉都变得十分灵敏,甚至可以和从小修炼上乘武功的林沐修媲美。

阮湘灵觅声看去,就看到秦潞安杨泊,还有杨泽,三个人一起走过来。

不知魏休音说的是谁来了。

看着杨泽紧紧牵着我想的手回家的背影,阮湘灵都特别想过去吧魏休音抢过来,对,抢过来!那时杨泽可以营造出来的那种神仙眷侣的感觉,甚至在现在都还深深萦绕在她脑海里。

她从来没想过杨泽竟然会做出背叛魏休音的事情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听到一向疼爱妻子的大哥有一天突然领了一对母子回家,说他不爱杨沅了,要休妻。这对母子是他这些年在外面养的外室。

她想父亲一定会打断大哥的腿的!大哥虽然不是读书人,自己也不是,可她懂得,什么叫一诺千金,什么叫从一而终。

那样美丽的东西被破坏掉之后,她仿佛感觉之前无限构思的美好都幻灭了,她会觉得,这个世间,不再有什么是可以持之

以恒永不改变的感情。

关上房门,魏休音对杨泽道:“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不放!”杨泽把人抵在关上的房门上,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端丽面容,想起刚刚在上水阁时看到他和阮湘灵有说有笑的模样,杨泽觉得自己就要疯掉。

他永远都不会放开他!就像当初在火海里的说的那样,就算是生死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杨泽把脸埋在魏休音的颈窝里,浑身轻轻颤动起来,魏休音有些无奈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叹息一般说:“你有什么好伤心的,该伤心的人,不是应该是我么?”

第五十九章:收官

衣襟上微微湿润着,也将继续湿润着,耳畔都是近乎呜咽的道歉声,魏休音的心都几乎让他哭地化开,怀中的人很用力地抱着自己,用力到近乎脱力,他按着那腰肢,陡然弯下腰,在杨泽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人抱了起来。

杨泽好似隔了一层水雾看着他,有些担心地提醒他在到达床榻的的路途上的阻碍,魏休音低下头,衔住他的唇,把他的呜咽全都吞进腹中。

身后抵着的是不算绵软舒服的床板,周身萦绕着的都是温热和缠绵,杨泽在炽热的吻中渐渐身不由己,魏休音伸出舌尖缠着他的舌尖,戏弄一般缠紧翻腾,交缠着扫过他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呼吸不得的承受不起的唇瓣涎下暧昧的银丝,魏休音放开他的舌尖,轻轻席卷过外面张开合不上的两片红润的唇,吮吸着两片温暖,骤然让他生出一种恶意来,狠狠地一口咬在那两片唇瓣上。

松开行凶的贝齿,红唇上留下了一排鲜明细碎的牙印。

杨泽唔的一声,带着些怯懦地望着身上的人,盈盈的双目像是写着“疼痛”两个字,可惜魏休音看不见,魏休音只会接着行凶。

唇齿间的交缠只是开胃的梅子酒,在上面缠绵的时候,魏休音早已扯开了身下人的衣襟,摸着那下摆的边角从边沿伸进去,贴着薄薄的亵衣,大力地搓揉着衣下手掌能够感受到的细腻肌肤。

他的搓揉带着烫人的热度,每一下像是都要揉进骨血里,融化了皮肉,杨泽只能在他手掌之下不停的颤抖,不停地忍耐着积蓄的痛苦和蚀骨一般的战栗欢乐。

只有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时候,他们才能抛去所有忘掉所有,相拥着感受彼此的温暖,让对方的体温和情感从紧贴地没有缝的身体里传导、交换。

魏休音扯开了杨泽的衣,唇瓣印着他光裸的肩头,淫腻地摩挲了一阵,趴在他耳边说:“阿泽,我想在你的身体里。”

杨泽闻言愣了一下,魏休音接着亲了一下他的耳廓,又小声呢喃一般地重复了一遍。

忽然这句话穿越了时空般和记忆中的某一点重合,紧密贴合,杨泽深深喘了几口气,眼眶像是承受不住一般跌落下串串泪珠。

“阿泽把你交给我好不好?”

眼前是纷飞的桃花林,落红之下是两个青葱少年,当时年少,欢爱禄酒簪桃花,悠悠不知斜阳晚。

“阿泽,我想在你的身体里。”

室内昏沉一片,昏黄的晚霞落满了窗台,他们十指相扣,相对浴红衣。

“阿泽,我爱你……”

那是烈焰宫室残骸尘埃之下,依旧光鲜夺目

的帝王致命的亲昵。

他还陷在回忆的温情里缓不过神来,魏休音已经松开了他,解开他腰带扯开他衣襟的手指缓缓地又给他系上整理齐整,扯了半副袖子给他擦了脸,退开他半尺,留出疏离和冷寂的距离。

杨泽诧异地看着他的举动,尚来不及问已经听到院中有高声的哭喊传来。

“殿下……”

魏休音举手挡了他的话,嘴角挽着一个浅浅的笑,低垂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瞳看不出情绪来。“为人父母的,对孩子都是要尽心照料的,你去看看吧。”

杨泽张了张口,还没发出什么声音,庭院中的哭喊越发的响亮起来,权衡挣扎了片刻,他还是疾步走出了房门去。

背靠着床边床栏,魏休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攀上衣襟,明明掌中是柔软的衣料,他手指还是用力到指节发白,突然身体向外一倾,放在床头边小几上的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尽数被他推落在地。

清脆的破碎跌落的声音响了一连串,魏休音在动静的余波里垂目冷静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缓缓蹲下身来,伸手去触碰着那些碎片。

瓷器被摔得支离的棱角分明尖利,有如刺刀锋利,他的指尖纤白脆弱,轻轻触到一点就被伤及,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指尖传导而来的小小痛痒让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情绪的出口,将手指含在嘴里,舌尖舔了舔,吮吸着腥甜的血,他想要笑,但是脸颊无端端湿了一片。

阿福是摔倒了才哭喊起来的,他出去扶起孩子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想说又不敢说的委屈——头顶艳阳已过午,小孩子是饿了。

杨泽忙去厨房忙活起来,淘米做饭洗菜切菜做菜,弄了四菜一汤摆好,先给阿福装好饭让他先吃,自己赶到房中去叫魏休音来吃饭。

寝室里静静悄悄,静得仿佛让杨泽有些心慌,冷不防看到墙角扫帚堆着一些青花瓷器的碎片,打开门放轻脚步进去,床上的帐子没有放下,床头的小几上的茶壶茶杯却不见了。衣衫好好挂在衣架上,鞋袜也放在地平上,魏休音侧躺在床上,脸色因睡眠而微微泛起潮红,长翘的睫毛轻轻打颤,姣好的眉像是有意识地向中心聚拢。

这世间有美人,美得就像一幅画,无论坐卧行走,都如同一幅完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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