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上——卿寒
卿寒  发于:201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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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继续摆弄着棋子,轻笑道:“贤弟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知道他在家里,多么贤惠。”

杨泽想要瞪他一眼,却看到他嘴角的笑温温柔柔,想着家常,件件桩桩情意绵绵不觉看痴。

林沐修看他们二人笑意相对,如同置身于三春暖阳之中,情不自禁地:“你们二人虽不是亲兄弟,可这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好,真是难得。”

“我们的感情……”杨泽感到脸上有些灼热,忙撇过头去,装作去看庭中落叶,唇边喃喃:“自然比亲兄弟还要好。”

亭中静默下来,只有魏休音一下一下落下棋子的声音有规律的响着。过了一会儿,林沐修像是想起什么,忽而道:“对了杨兄,你今日可去看过孙老爷的病了?”

杨泽点了点头,他自然去看过,就算不去看,孙凤柔也是要在他耳边叨的。

“东家他的病倒是有些起色,只是他之前身体一阵亏损,大夫说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才行,我今天下了课才去探望过,见东家一直不放心钱庄的账目,为了让他安心养病,我下午才过去帮他处理账目的。”

魏休音落下最后一子,让林沐修检查对比有无错漏,却对杨泽道:“他倒是很信任你,将账目都归你管。”

杨泽瞥了一眼专注棋盘的林沐修,偷偷将魏休音的手拉在石桌下相握着,悄声道:“那可是东家,我要是不

帮他,哪里有银子拿。”

魏休音情知他是因为视孙满庭为好友才这般帮助,却又怕自己吃醋才这样说,将他手拂去,端正脸色道:“你道我不知道你的性情,帮就帮了,我会拦着你?还这样说,搞得我好像很小心眼一样。”

杨泽刚待说什么,那边林沐修抚掌叹道:“休音兄真是厉害之极,竟然无一个错漏之处。”

魏休音道:“那你我就在一个棋盘上真正手谈一局吧。”

林沐修正想应是,杨泽忙拦住他们:“先别下棋了,我才想起来有件事没和你们商量。先论了这桩再说吧。”

林沐修坐定,问道:“是什么事?”

杨泽道:“是有关玉簪的事情。”说着他看向林沐修,“林贤弟,你能不能把那位海棠女侠的身份说一说,我娘信中说,那玉簪虽然是我舅舅的遗物,可舅舅很早就被外祖逐出家门,我娘甚至连舅舅是什么时候过世的都不知道。”

林沐修低沉着声音问:“你确定这玉簪是你舅舅的遗物?”

杨泽点了点头:“自然,这是在我舅舅住处找到的,还保存在暗格里,藏得隐秘,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

林沐修奇道:“这玉簪当真是出自杨兄舅舅的住所?”

“当然,我和休音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我舅舅生前的最后居所。”

林沐修不由哑然,沉思时眸中的目光隐隐透着些奇怪,魏休音把手洗了才捧着那盘点心独霸起来,听林沐修那边没有声响,杨泽揪了揪他的衣袖,分明心中纠结,他朗朗一笑,点破这一层:“林贤弟不必踌躇,我二人都在猜测这玉簪是阿泽舅舅的情人送给阿泽舅舅的定情之物。而那位海棠女侠的母亲也有同样的玉簪,真相已经不言而喻,我们只是想将过往的事情了解得更清楚一些而已。”

林沐修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海棠的母亲,我习惯了称呼她为江伯母,毕竟无论江伯父心中所爱究竟是谁,他的夫人都是江伯母。江伯母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出名的女侠,以轻功和出神入化的水中功夫出名,甚至在海里也能出敌致胜,人称‘海妖’。后来她遇到了江伯父,江伯父全名江晨,和我父亲是金兰兄弟,他们二人的订婚礼还是我父亲做的见证。”

“为何不直接成亲,还要先订婚?”

林沐修道:“当年龙泉一代海寇肆虐,父亲和江伯父联合江南大小帮派前去平乱。可是江伯父在于贼寇的打斗中被击沉栖身小船,父亲派人搜索了数个月都不见他的踪影,本来大家都以为他过世了,却没想到,一年以后,他又回来了,还说要和江伯母解除婚约

。原因是,他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还是个男子。”

他正唏嘘,杨泽却倏忽笑了,只是那笑容却透着讥诮:“先负婚在前,又负心在后,这种人,竟然还称得上一个大侠,你们武林人士的眼睛都瞎了么?”

林沐修讶然:“杨兄为何这么说?”

杨泽道:“难道我没说对么?他先与他人结婚约却又移情到我舅舅身上,后来又负情于我舅舅,害得我舅舅郁瘁成疾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两根玉簪,还祸害休音受伤……”

杨泽话还未说完,只见林沐修从座位上跳了出去,一掌轰开了门,门外站着黑衣女子不由倒退两步。

海棠怒道:“林沐修,我又没干什么,你至于一上来就打么?”

林沐修抬了抬下巴,淡淡地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海棠,你现在也知道,被你无缘无故伤的那些人的感受了吧。”

第三十一章:绑架

两人隔着一道门槛对峙着,终究,久了,却竟然是海棠先败下阵来。嗫嚅着唇道:“修……”

林沐修迈步出去,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当年伯母执意带着你离开林家,父亲阻拦不得,我现在想要带你回去不再让你惹是生非,是为了你好。在林家,我当你是妹妹,父亲当你是女儿,你是江南武林的明珠,你为何不愿?”

海棠咬了咬下唇,道:“你今天没有带你的桃木剑。”

林沐修无奈道:“我没有想每次见面都和你比划一下。与其是比武,我更想和你一起在庭院里看看落叶。”

他看向衬着海棠背景的花园,江南湿润和初见峥嵘的秋意融合在一起,菊花未开,落叶半飘,阳光洒在灰瓦白墙上,槐树遮住骄阳,映下一片柔和的阴影来。

海棠挑了挑嘴角,有些嘲讽:“以你妹妹的身份?”

“你不喜欢?”

“对,我不喜欢。”她绕过林沐修走进屋里,“我今天是来找你们两个的。”她看向魏休音和杨泽。

新沏的茶透着袅袅的香气,海棠双目直勾勾看着平静的水面,搁在膝上的双手微微卷缩,像是在努力着让自己的语气和心境都平和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终于开口:“对不起,那天打伤这位公子实在是我太冲动了。”

魏休音和杨泽相顾诧异,连林沐修都没掩饰住眼中的惊讶。

海棠一直低着头,她并不擅长向人道歉,或者说,她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今日竟然会主动向他人道歉,实属难得。

这个丫头,还是长大了一些。林沐修嘴角含着笑,他清秀的面容犹如蒙上树叶掩映下的柔和光芒。

魏休音道:“海棠姑娘今日如此客气,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求我们?”

他如此直白,让海棠愣了愣,林沐修双眉微蹙,为海棠辩解道:“休音兄,你这话未免太功利了,我认识海棠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和别人道歉,很不容易的。”

魏休音喔了一声,言语玩味:“看来林贤弟很了解海棠姑娘。”

林沐修道:“江伯母自从江伯父离开之后就一直寄居在我家,我和海棠一起长到快九岁,江伯母才带着海棠离开的。我对她,当然有些了解。”

“咳。”海棠端正了一下坐姿,抬起头来,说道:“不过我今天的确是有事要和你们两个说,关于那根玉簪,还有我娘和那根玉簪的主人的事情我不想再了解了。反正那个男人——”

林沐修纠正道:“海棠,江伯父是你爹。”

屋子里唯一的女子

狠狠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道:“好,我爹。他和玉簪主人的事情已经影响了我很长时间,我娘活着的时候她一直为了这件事儿不高兴,一直到她过世她都念念不忘。我不想再去了解。”

“那你今天来找我们是?”杨泽问道。

“我是为了我娘的那根玉簪来的。”海棠似乎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我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和你们对证的。可是我去找何兰雪要回玉簪的时候,她却又说她买了玉簪之后就转手卖给别人了。那个买家是个年轻男子,是看这根玉簪别致打算买下来,拿到金店加工过后再送给他娘子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去拿回那根玉簪才好。”

她一向不喜和他人打交道,何况这个买家买下玉簪是送给自己娘子的礼物,若是明夺暗抢的,毁了他人的心意,她也做不来。

林沐修看向海棠的目光十分柔和,就如同他刚刚说的,待海棠如亲妹一样的温和。他问海棠:“那买下伯母遗物的那个买家你可知道是谁?我去帮你要回来就是了。”

海棠道:“何兰雪说那个买家姓阮,是着上水县城中什么书铺的少东家。”

杨泽轻笑了一声,引得林沐修和海棠都看向他,他抚掌叹道:“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我家和姑娘你还真是有缘呢!”

海棠和林沐修正要问怎么个有缘法,门口走进来一个丫鬟,那丫鬟似乎是小跑进来的,脚步匆匆,她进来前海棠便迅速地闪到隔绝里外的屏风后面去了。丫鬟进来就径直对杨泽道:“杨先生,后门有人找您,来人说是您妹妹派来的,说是有急事请您去一趟。”

杨泽又道了一声无巧不成书,不自觉抬眼去看魏休音,后者道:“你先去吧,要是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尽管派人回来说。”

杨泽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去吧。”魏休音莞尔一笑,赛过春日桃花夏日莲。

待杨泽跟那丫鬟走了,海棠才走出来,问魏休音道:“他方才说的究竟什么意思?”

林沐修也问:“是不是杨兄的妹妹和江伯母的那根玉簪有什么关系?”

魏休音心说这个林沐修倒是个心有玲珑七窍的聪明人,江南林家虽然是武林世家,能够称雄江南武林近百年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他道:“阿泽的妹妹前年嫁到了城中,夫君姓阮,正是上水县中广贤书铺的少东家。”

也就是说,那个买走何兰雪玉簪的年轻男子就是杨沅的夫婿,若是排除阮家少爷在外面另有外室的可能,那玉簪就是送给杨沅的。

林沐

修道:“那玉簪应当就是在阮少夫人手中了,阮少夫人是杨兄的妹妹,那拿回玉簪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海棠急不可待地道:“那不如我们跟着杨公子去阮家吧,早些要回来我心里也踏实。”林沐修为了让她安心,默默地站起来准备跟着她去。

而魏休音却没有动静。

“休音兄?你不去么?”

魏休音把最后一口茶饮了,才悠悠道:“急什么,现在马上就到饭点了,先吃饭。”

林沐修、海棠:“……”

“我还要喝药,我答应了阿泽要照顾好我自己的。”

二人客随主便安心先吃饭,虽然魏休音也不算是客吧,但比他们像主人。

魏休音在心中却又另一番考量:杨沅长于宫廷,习得一手长袖善舞交往手段,若非是有大事,决计不会让人来请杨泽帮忙,毕竟杨泽和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而现在既然惊动了杨泽,那一定不会是小事,而且,很有可能不是好事。

阮家上下老弱妇女儿童几乎已经哭成了一片,就连那个一向自视甚高出身翰林清贵门第的外祖母也哭得肝肠寸断。

阮湘灵和小侄子抱头痛哭。整个家里,也就杨沅还勉强算得上是冷静的,但一看到兄长,杨沅眼眶立马就红了,眼角泪珠似坠未坠。

杨泽看到这等情形,扶着身体摇摇欲坠的妹妹坐下,关切问道:“这是怎么?”

杨沅用帕子按了一下眼睑,勉力镇定着说:“我夫君出事,怕是不好。”

杨泽讶然道:“前几日娘生辰那天不是才说妹夫去取书了么,怎么就不好了?”

满屋的哭声听到人心慌头疼,杨沅拉着杨泽出来,到了院子里才道:“大哥,那天夫君说是那一车书被人扣住了,似乎是在路上出了些什么事他才去解决的。这种事其实往常也有出现,无法是山路上哪条道的土匪想要讹诈银子罢了,若是想简单解决就打发几个银子就成。我当时也没在意,可那天他就没回来,我坐到天亮等他也没见个报信儿的人,第二天一大早忙派人去找。到了昨天都三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杨泽神情也凝重起来,接着问道:“那今日可是来消息了?”

看屋里这一通六神无主哭泣连天,怕不是好消息。

“若是没消息我只当是好消息,可千等万盼的,竟等来这个!”杨沅紧紧咬了下嘴唇,扬声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巧儿,让她去拿东西来拿给杨泽看。

巧儿捧来一封信,那信封上都带上水印,俨然是泪水福泽上前的。杨泽拆开来看,

尽管已经料到了是绑架勒索的信,可这信上索要的金额,也着实是太多了一些。

“十万两银子?别说了你们书铺了,就是东家的钱庄怕一时之间也拿不出那么多吧。”杨泽尽量用比较轻巧的语气说话,他看得出妹妹的精神也临近崩溃了。

他问妹妹:“可曾报官?”信里当然写着不让报官,可若是不借助官府的力量,又能怎么救。

杨沅道:“这信是今天早上从门缝里塞进来了,我公公看了之后,把家里所有的银子和钱庄上存的都取了出来,统共也不过二千两,再多就得把这宅子卖了那也不够啊。公公带着银子先去试试了,也让人报了官,可县衙的衙役说县太爷病了,现在是师爷主事,师爷也就派了几个捕头化装成我们家的下人跟着公公去了。”

杨泽捏着信,想了一会儿,问道:“你确定这信里的消息准确?”万一这土匪跟何兰雪那般,打算空手套白狼那就亏大发了。

杨沅指着那信上的字迹道:“这是夫君的字迹,我断断不会认错。”

“那你公公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杨沅抬头看了看日头,道:“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不过他要去钱庄取银子,现在该才出城吧?大哥,你有什么主意么?”

杨泽道:“快让人骑马去拦下,我想到法子救人了。”

第三十二章:阮家的长辈

杨泽说有办法,杨沅自是言听计从,忙让人去追了杨家老爷,杨泽对她道:“我在县衙救东家的时候,遇上两位武林高手,其中一个是江南武林的霸主林家的少主,上水隶属扬州府管辖,这里也算是扬州地盘,这绿林道上的事情,林家出面总比我们要来得轻松些。”

杨沅哪里知道杨泽会有如此机遇,听之自是喜不自禁,就如久旱逢甘霖般,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了大半。她这一放松,连日强撑着的身子就撑不住了,才叹了口气便要往后倒,杨泽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巧儿扶她进房休息。

杨沅拉着兄长的衣袖,不让他走,杨泽在她床边坐下,让巧儿去请了大夫来,才问她:“可还有什么事么?”

“确有一事还要麻烦大哥,此事虽然于礼不和,但特殊时期特殊行事,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请大哥务必帮妹妹这一回,否则妹妹可怎么过这一道坎。”

杨泽将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拍了拍,柔声道:“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帮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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