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上——卿寒
卿寒  发于:201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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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我吓唬你的。”魏休音浅浅一笑,“若是真的牵扯到我,早就大队人马杀过来了,哪里会先杀个人警告那么麻烦。”

杨泽抓住他的手,神色阴冷地道:“以后不许那这种事情开玩笑!我不允许你有事!”魏休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再拿筷子夹菜给他,安抚道:“吃吧,再不吃娘该说咱们了。”

杨泽为他那声毫无扭捏之感的“娘”给惊了一下,扭头看他好似毫无所觉的侧脸,眼中波动着粼粼的光芒。

等杨泊回到了家杨泽和魏休音才出来,在二人走后,杨泊看着母亲的脸有些欲言又止。杨母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杨泊支支吾吾地说:“娘,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那个亡国之君有关系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让杨母狠狠拍了一下脑袋,杨母怒不可遏:“跟休音扯上关系是死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么?要是有人知道休音的行踪上报官府去邀功,咱们一家子全都进牢里了,还有你小子在这说这些没头没尾的瞎话啊!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还有,以后不许再叫什么亡国之君,让别人听到不嫌死得早!”

“噢。”不情不愿地应声,杨泊腹诽不就是个毒誓么,怎么顷刻之间就能让杨母对魏休音的态度转变那么多!

回到家中,杨泽烧了热水准备给自己和魏休音沐浴用,刚从命案现场回来,怎么着也要好好去一去身上的血腥秽气才行。

魏休音脱了外袍扔进床边杨泽用来放脏衣服的木盆里杨泽拉着他在妆台前坐下给他解头发,杨泽拿着那一根湘竹管忍不住笑了,道:“明天我到城里,一定给你好好买几根束发的簪子,脑袋上插着这个出门,真是笑死了。”

“还不是你想的注意,反正我成天也不用出门,披着头发也是披着,今天要是实在找不到我照样披着出去。”说着,在脑海中勾勒着自己簪着笔杆出门的样子,也忍俊不禁起来。

杨泽看着镜中的魏休音的笑脸,在魏休音身边坐下,把头靠到魏休音颈窝处,菱花镜中映着两张互相依偎的笑脸。

岁月静好,只愿此刻长存。把玩着魏休音散落在肩上的发丝,杨泽轻轻叹了一声:“原本今天咱们算是拜堂的,晚上,该洞房花烛,却不料出了人命案子,真是晦气十足。”

魏休音揽过他的肩,摩挲着他的发丝向上,轻轻拆下他头上的簪子,青丝蓬勃散落,魏休音也缠了一卷在小指上,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萧允可跟我说,他在阵前临敌,杀了一通下来,照样搂女人上床,怕什么。”

杨泽锤了他胸口一下,没好气道:“你听

他吹,别说上阵杀敌之后搂女人了,就是平常,他要是敢碰一下女人的头发丝,你看杭玉不跟他翻脸!”

“杭玉那小性子,没等他翻脸,萧允就负荆请罪去了。”

萧允是江左名门大族之后,萧家累世将门,萧允之父萧荣乃是魏国第一号大将,却在阵前叛国通敌,这才使得魏国在极短的时间内尽失城池,燕国定南大军兵临建邺城下。萧允当时却被魏休音给囚禁在宫中,以此威胁身边萧家安插的棋子瓯子护送杨泽离开。

而杭玉之父曾任工部尚书,杭玉任建邺府尹。要是没有杭玉打通了紫宸殿连通外界的密道,魏休音和杨泽早就命丧火海了。

想当年,杭玉和萧允都曾入过宫廷作为魏休音的伴读,只不过后来萧允被萧荣送到扬州林家学武,杭玉也不久后进士及第进入仕途,可魏休音和杨泽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早已相知相许。

想到两人,杨泽道:“也不知他们二人现在如何了,杭玉送我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听说他爹过世,辞了官在他爹的坟前结庐守孝,萧允随了定南大军前去川蜀平叛,想必混得风生水起吧。他那个人,不愧是将门虎子。”

“算了,不提他们了,再提也见不到,不过是平添思念罢了。”魏休音拍了怕杨泽的肩,倏忽坐直身体,问道:“你去看看水怎么样了。”

杨泽也算是经历过宫廷血雨腥风沙场风云变幻的人,对于一起人命案子还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一觉睡得虽不算香甜也是一夜无梦到天亮,如平素一般起床梳洗做了早饭给魏休音便进城上课去了。

他没放在心上可有人不得不放在心上。

今日下课之后往府外走,杨泽心中正盘算着给魏休音买什么样的簪子好些,若是买玉石的,哪怕是次一些的恐怕这里的首饰铺子也不会有,不若买石英的好些,再者说,还要考虑一下钱的问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手里这些若是不省着一点怕是日子不好过。

他一路低头往外走,都没注意四周。

荷塘曲径通幽的凉亭里,苏空青和孙满庭远远注视着他行走,便让丫鬟去喊他。无奈杨泽想的太过入神,直到那丫鬟挡在身前才惊觉。

那丫鬟是孙满庭身边的,名叫小惠。小惠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梨涡,分外可爱。她道:“杨先生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跟了你好久,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

杨泽忙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地道:“我在想些事情,没听到,实在不好意思。”

小惠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你

们家昨天雇的车夫出命案的那件事吧?”

杨泽愣了一下,反问道:“小惠姑娘怎么知道的?”

“苏大人方才还在和东家谈论这件事呢,看到你过来了,这才让我来传你的。”

杨泽看着仍是一派悠闲情状的苏青空,还有眉目冷肃的孙满庭,一时心中有些打鼓。孙满庭脸颊染着淡淡的绯红之色,神情一如既往地略显疲倦,他让小惠给杨泽递了茶,才道:“我方才听苏大人说你家昨天发生了些事情。”

杨泽不急不缓地道:“命案一事虽然令人惊慌,但与我的家人并无关系。”

苏空青懒懒地接口:“满庭也没问什么,杨先生何必这么着急就矢口否认?”他合上折扇在手心一敲,“难不成是心中有鬼着急撇清?”

杨泽眉头一皱,却是孙满庭怒斥道:“苏空青,这里是孙府不是你的县令大堂,你要是想审讯别来我这里扰清静!”

苏空青坐直了身子,微微凝眉看着孙满庭,眉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杨泽并未注意这些细节,只是道:“此事缘由在下不想揣测,还是交给苏大人来负责地好,更何况案发之时在下并未目睹,不能提供线索,望苏大人原谅。”

又看向孙满庭:“东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孙满庭微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杨泽看了看孙满庭那泛着奇异红色的脸颊,关切地道:“东家,最近快入秋了,天气寒暑交替,要注意保养。”

苏空青听了杨泽这话脸色更加难看,等杨泽走远了,他才看向孙满庭,语气酸涩地问:“他又和我说的一样的话,这回你听不听?”

孙满庭端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道:“听了,我这就让小惠传大夫来看看。”

苏空青盯着他微笑的侧脸,一字一顿地恨声:“孙满庭,你——好!”拂袖起身,扬长而去。

孙满庭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端着茶盏的手颤巍巍的,竟是拿不动一般。

气冲冲地回到县衙,师爷正要向他禀报马夫命案的事情,毕竟在上水这样的小县城,死人是一件很大事情,整个县衙上上下下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沸腾了。苏空青也是因为他们的沸腾被烦得躲出去。

却没料倒躲出一肚子气来,早知道还不如在县衙里听师爷捕头们唠叨。

师爷正禀报着案情目前的侦查进展情况,一个捕快从外走进打断了师爷的话,向苏空青道:“大人,外面有一个女子找您。”

“报案让她击鼓递状纸,不许走后门!”师爷吹胡子瞪眼地怒斥,平时也不见他是如此刚正的一

个人。

那捕快却道:“不是的师爷,那女子自称是大人的妻子,死活要见大人,她说大人要是不见她她就告大人始乱终弃诱拐良家妇女!”

第二十三章:夜半劫人

今天杨泽回家回得晚了些,为了给魏休音买簪子,他差不多把整个上水县的首饰铺子都给找遍了,可惜在这样的小城,算上沾点边卖首饰也不过三家,可结果,实在是差强人意。

之前杨泽还考虑到价格的问题,到了铺子里一看,不是金的就是音的,石英和乌木的也有,就是太素净了,金银的又太花哨俗气。就算是他店里最贵的那一支也不能够满足他的要求。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看到魏休音用昨天的湘竹笔杆绾发的样子心情更加郁瘁,做饭吃饭都一直没怎么说话,吃完饭他收拾了台面去厨房洗碗,魏休音跟着过来,他洗一个,魏休音便用干净的棉布擦干水放进柜子里,一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怏怏不乐。

“我今天去给你买簪子,没买到。”

“为什么没买到?是太贵了么?”

杨泽叹道:“要是价钱的问题倒还好,就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好的。”

魏休音听他声音中的失落,轻笑了一声:“我道你是被怎么了呢,原来只是为了这个。”

杨泽看他笑,佯装生气道:“我那也是为了你嘛,看什么都配不上,辛辛苦苦跑了这么多地方,你还取笑我!”

魏休音伸出手,手指触到他脸颊,然后狠狠地一拧!杨泽哇的一下惊叫——这是以前刚入宫的时候,杨泽一不如他的愿,他便这么作恶,后来改成掐身上。

“休音你做什么?!”

“你这个笨蛋!”魏休音笑骂道:“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我也看不到,咱们现在不就挑个能用的就成了么,还论什么配得上不配得上的。”

杨泽揉着脸,苦哈哈地:“太差的,我看着难受……我不想委屈了你。”

魏休音何尝不知道他的苦心,一时没了话,沉默了一会儿,杨泽收拾利索了,他才恍然道:“噢,阿泽,说道簪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东西,是我今天整理柜子的时候发现的。”

两人进屋,魏休音从床头拿出一个长木匣来,那里面以丝绒填充为垫,中间放着一根玉簪。

杨泽拿那玉簪出来至于掌中细看,一边问道:“这根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杨泽在宫中也算是阅珍宝无数,对玉器也有一些了解。这玉不算是上乘的玉,而且这簪子不过一指宽五寸长,应当是大玉器的下角料做的,不过上面雕琢的云纹倒还算是精致的。

“我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今天整理那个柜子,竟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只放了那个木匣,里面也只装了这根玉簪。”魏休音说道。

“昨日你娘同我们说

你舅舅的事情,这间屋子原本是你舅舅的住处,我想起皎皎第一次见到我时曾问说过这间竹屋里住过一个书生,想必是你舅舅。这根簪子想必也是他的。”

杨泽在城中首饰铺转了一圈,愈发觉得眼前这根玉簪素净典雅,和魏休音十分相配,便说:“这根簪子挺好看的,不如休音你戴起来吧。”

“这样子不好吧。”魏休音道:“既然是先人之物,还是收起来吧,过两日你再给我买簪子就好。”

杨泽思忖了一下,却道:“这小城里哪有什么好的簪子,满城找遍了都不如这一根。”

“反正舅舅也不在了,这根簪子看着还不错,不如你先物尽其用,等日后买着好的再说吧。”

魏休音想了一想,却说:“你说,这个簪子藏得这么隐蔽,会不会是你舅舅情郎送的定情物?”

听他这样一问,杨泽摆弄簪子的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你这样一说,倒不是没有可能。”想了想又道,“不过舅舅郁郁而终,这定情信物舅舅看着想必也是越看越伤心。”

想到此处他倒是有些犹疑,本来死人的东西他是不忌讳什么的,要说死人的东西,大户人家里争遗产什么的争的不都是死人的东西么,就连江山社稷,那也得上一任皇帝死了活人才能接受,有什么可忌讳的。只是这簪子上寄托了这么一段往事情,倒让他有些迟疑。

那段情如此悲剧收尾,这才是让杨泽和魏休音都忌讳的。

如此一想,魏休音和他他也算是心有灵犀,拿过他手中簪子收起来,说道:“我可觉得有些不妥,还是收起来吧。”

两人再无异议,如之前那般收在柜子的暗格里,杨泽看他收的时候还在一旁戏谑说让他有空再翻翻,指不定再能翻出来什么有趣的东西。魏休音道再有趣也不能用,杨泽一想也是便不再言语,二人又闲话了一阵,觉得困意渐浓便依偎在床上睡了。这一日如平常一般平静地过去。

深夜,孙府。

有句话叫几家欢喜几家愁,杨泽和魏休音能睡个安稳觉,却有人是不能,还不止一个。

中午苏空青拂袖而去后,孙满庭不知是真的听杨泽的话还是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还真的让小惠找了大夫来。

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没见愁绪凝结,孙满庭疲倦地已经不省人事,大夫只好出来汇报给孙府总管。

大夫说:“老爷这病是心情郁结外加敏感多思休息不足,实是积郁成疾,近来到了换季的时候,白日里炎热,到了晚上就寒了,恐怕老爷是着了方起病症,老夫这就给老爷开治

伤风的方子,再开调养的方子。但请总管多劝老爷休息,勿要多思,否则天长日久,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孙总管闻言叹气,他虽然不懂医,可这些日子以来,将主子的行径一一看在眼底,见他终日劳神愈加瘦弱,早就担心他会垮掉。如今孙满庭自己有心看病他便想趁机让孙满庭好好休息,钱可以再赚,命可不能再有。

让人领大夫去开方子抓药煎药,孙总管叫来小惠,小惠是孙满庭身边的一等丫鬟,让她吩咐好屋里的仆人,好好照顾孙满庭,不得再让孙满庭接触账本之类的东西。

小惠尽责,将房里的丫鬟排了班,一半人上半夜守着一半人下半夜守着,隔天再换回来。孙满庭喝了药以后彻底发起烧来,丫鬟们给他敷凉帕子喂他喝水,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得歇。

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守夜的丫鬟们各个都显露出疲乏来,她们只听到屋外有风大力吹开了窗户,便有人起身去关。

只是,那丫鬟才站在窗户边,手还没碰到窗户,鼻尖嗅到一阵馨香,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一道黑影越了进来,房中三五个,或站或倚或坐,全然没有防备,都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被击中脑后或是中了秘药,黑影在屋中如一阵风掠过,一个个妙龄的女子便都倒在了地上。

那黑影走到孙满庭的床前,屋内昏暗的光线让黑影不得不俯身下来才看得清,只看了一眼,黑影便掀开被子将孙满庭如抗麻袋一般扛在肩上,快走几步,从窗户掠了出去。

黑衣不高,却十分灵活,即便带着一个人也依旧身姿矫捷地在孙府的房屋之间跳来跳去,偌大的一个孙府,竟无人察觉。

被抗在肩上的孙满庭发着高烧,但内里却觉得十分冷,初秋的深夜微风带寒,让他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口中呢喃着冷。

黑影完全没有理会他,离开孙府之后掠过几座民宅,在街道上穿行而过,最终来到了上水县城最为威严的一个地方——县衙。

在墙外站住,黑影目视了墙的高度,蹬地一跃,几丈高的墙边翻了过来,轻巧落地,黑影穿过花园行廊,到了县太爷苏空青所居住的后院,黑影并没有走向苏空青的寝院,而是径直去了院角落里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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