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十壹枫
十壹枫  发于:201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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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这个,穆秋朗原本稍微好些的心情,顿时又被氤氲替代:“放心,一天一万,我还分得清轻重。不会因小失大。”

“上车!”施飞鸿脸色一变,先回到了车上,带上车门的声音有些重。

穆秋朗气结,这人变脸比变天还快。虽然不爽,他却也不擅长硬碰硬,顺从的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非常安静,又夹杂着说不出的尴尬。穆秋朗也想不通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说白了,自己不就是个还债的?怎么竟然纠结起来那么多的事情?纠结凌霏霏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纠结自己究竟做了谁的替身,纠结施飞鸿的喜怒哀乐,纠结两人之间话题的乏善可陈。

是债务把两人扯在了一起,100天而已,债主说怎样就怎样便是,只要不会把命赔进去,就算要求S/M为了钱也没理由不答应。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

无端增添了矛盾和烦恼,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

只是穆秋朗没意识到,有些事赔进去一颗心,往往比赔进去一条命还来的伤人。

点起一根烟,穆秋朗的心情舒缓了一些。从学会抽烟的那天起,他就发觉,但凡不开心的时候来上一支,还真是神清气爽,屡试不败。

“戒烟。”冷冷的话语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响起。要不是身边坐着个大活人,穆秋朗还以为是这辆宝马跟自己说话呢,差一点就误以为这是变形金刚亲历记,只不过座驾不是大黄蜂。

“我说话你没听见?”

穆秋朗回神:“为什么戒烟?”

车子进了车库,施飞鸿态度仍然冷淡:“我不喜欢我的另一半抽烟。”

“我又不是……”话说了一半,又憋回去。穆秋朗心里不断自我催眠——对债主的命令要服从,对债主的要求要尽量满足。三个月,要做到不反驳不反抗不SAY NO。定定神,他换上一个笑容,将抽了几口的烟随手扔在脚下,狠狠一踩,恨不能把石砖地踩出个窝儿来。“我尽量。”

施飞鸿瞪他一眼,往家走去。

忍忍忍忍忍忍忍,从车库到家门,穆秋朗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个字眼。

施飞鸿一进门,就直奔卧室而去。穆秋朗也不多问,径自回了客房。

家大的好处就是每一间卧房都自带淋浴。穆秋朗舒服的洗了个澡之后准备入睡,却发觉客厅的灯仍亮如白昼。

那个家伙睡着了忘了关灯?还是又闹妖蛾子了?

带着疑问穿着浴袍走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愣在当场。

施飞鸿也刚刚沐浴完毕,正坐在吧台前喝酒。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缕缕往下滴着水滴。他光裸着上身,完美的线条,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每一处都充满了男性魅力。下半身只是用浴巾围着,腿脚不着寸缕。

“过来。”施飞鸿喝一口酒,目不斜视。“陪我喝一杯。”

穆秋朗擦擦头,原地不动进退两难。

施飞鸿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穆秋朗也正好看过去。这一眼,穆秋朗只觉得自己被定了魂,视线无能移开半分。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穆秋朗就痴痴的被施飞鸿拖到了钢琴前,施飞鸿坐下,将人按在了腿上。

琴盖打开,他握着穆秋朗的手,一指一指的按着琴键。毫无章法的音符逐个蹦出,乱七八糟。

“戒烟,好不好?”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霸道,此时施飞鸿的语气充满乞求。紧紧握着穆秋朗白净纤细的手。

让穆秋朗心头一震,若不是过于惊讶,他绝对会立马痛哭流涕悔恨不已,恨不该年少轻狂好的不学就学了抽烟。甚至会,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脱口而出保证——我戒!

施飞鸿看着他,将人的头拉过,两人的姿势暧昧升温。鼻尖对鼻尖,唇齿轻碰,来回蹭着:“为什么要留平头,把头发蓄起来不好吗。普普通通清清爽爽,中发就好。”

穆秋朗的嘴唇有些抖,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此刻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教你弹琴,好不好?”低沉的声线,可以溺死一个大活人。穆秋朗差一点就想重回娘胎再活一次。从小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似乎只有十八般武艺学个遍才对得起此刻对着自己说话的这个人。

但是,尚保有一丝清醒的穆秋朗从那浓浓的酒气中可以肯定,施飞鸿是醉了。

他每一句话,都充斥着渴求,这种商量的语气,和以往的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想要你!”

“啊……唔……”这句话可没的商量,穆秋朗的双唇顷刻就被掠夺。施飞鸿的吻,轻柔不失霸道,依然是他的特色。

呼吸在唇齿纠缠的一瞬变得凝重起来,穆秋朗浑身火辣辣的发烫。所有感官都凝聚在一点,欲望直冲脑海,让人一步步沦陷无法自拔。

穆秋朗不知何时已经被抱到了床上,只能仰起身子迎合着施飞鸿的入侵。

一点点,一下下。翻云覆雨,欲海沉沦。

穆秋朗被这种疯狂的触摸、亲吻、进入弄的神魂颠倒,昏昏欲醉。

美妙的感觉总会让人心神荡漾,欲死欲仙,让穆秋朗只能随着感觉随心所欲。后穴在承受施飞鸿的硕大的同时,一颗心也被欢愉填满,到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能被这个男人如此温柔的对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声低吼,从耳边传来,灼热如岩浆的温度洒在了体内,将人推向了高潮。穆秋朗被施飞鸿最后一下冲刺刺激到也把持不住一泄千里。

由于两人用的是跪姿,穆秋朗低首瞬间,亲历浓液从前端的圆头贲张而出的画面,赧颜不已。居然被他插射了?快感袭来的同时,也多了一份讶异兴奋难以置信,半晌无能自己。

施飞鸿重重的压倒在他背上,两人一同跌落在宽大的床间。穆秋朗脸上的红潮未退,不知不觉间竟涌起一股甜蜜。

手轻轻摸上施飞鸿的手,这种紧张羞涩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青春萌动的年纪。

施飞鸿的手指动了动,穆秋朗吓的赶紧收回手。

背后,男人喃喃软语,把还沉浸在幸福假象中无能抽身的人唰的一下拉进了冰谷。

“以聪……”

穆秋朗一动不动,微启的唇齿有些颤抖:“你……在叫谁?”

“以聪……”如果说刚刚那声是幻听,那么这一次,两个字,声音虽小,却清清楚楚。

脑海一片空白,静静的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在这云雨过后格外寂寥的夜中,施飞鸿口中一声声难耐的“以聪”,久久不散的绕梁徘徊。

十六章

穆秋朗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也不知是怎么能睡着的。一番肉搏在夜已过半之时方才落幕,穆秋朗整个人疲累的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被施飞鸿圈在怀中的感觉很好,只是这种很好的感觉不过一厢情愿,不属于自己,而施飞鸿的心中,所想所念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那一声声“以聪”,如梦魇让穆秋朗在身子疲沓不堪的同时也缠的他整夜头痛欲裂,无能安眠。

混沌之中穆秋朗总结出了几点。跟施飞鸿做过的情事加上今晚总共才两次,每一次,都是在施飞鸿喝了酒状态下进行的,而每一次做的时候,施飞鸿总是使出浑身解数,柔情万分,并且一晚上必然会来上个三四次,不尽兴绝不罢手。事后也总会把自己抱在怀中,亲昵万分。

一觉醒来,天色渐亮。穆秋朗迷糊的睁眼,瞄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成九十度角的指针告诉穆秋朗此时已经是六点一刻了。指针如同利箭,扎的穆秋朗瞬间困意全无,又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整个人连跳带爬的下了床。慌忙的找着衣服,一拍脑门才想起,他的衣服在客房。

顾不上下身还有些潮湿的狼狈,穆秋朗没形象的一溜烟跑出了施飞鸿的卧室。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习惯性的摸上手机,靠,没电了!穆秋朗郁闷的看看表,今天迟定到了!算了,反正要迟到,一分钟和一小时是没任何区别的。穆秋朗颓丧着看看手机,先冲上电吧,顺便把早饭做了。如果时间还赶得及,就豁出去打个车吧,打车的钱比迟到扣款要相对少一些,怎么比都是划算的。

刚出客房,施飞鸿已经站在门口,一脸倦容:“你要不要每天都那么早?”

穆秋朗看见他,不由的脸红了起来,低下头小声的嘟囔一句:“还不是你害的……”

“你说什么?”施飞鸿笑着看过去,故意问。“我怎么你了?”

“你!”穆秋朗抬眼,咬牙切齿。“没事!我去做饭。”

说着就往厨房那边走,施飞鸿笑着跟在他身后:“喂,是不是要迟到了?”

“三明治你吃吧?”穆秋朗答非所问的忙活着。“鸡蛋,火腿的。”

“随便。”施飞鸿倚在墙边,悠闲的看过去。“你不表扬我一下吗?”

“表扬?”打量着他,穆秋朗不解的问。“你做什么好人好事了?”

“表扬我昨晚……很卖力!”施飞鸿一直在笑,一句话让穆秋朗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脸色又红扑扑的。“还有,我醒来没抽烟。”

经他这么一说,穆秋朗才发觉他今早确实没抽烟。故作镇静的掩饰着慌乱的心情,口气完全不在意:“好吧,表扬一下你,真伟大。”

为什么会这样?他早晨不抽烟,是因为自己吗?穆秋朗不敢确定,因为昨夜的那两个字现在想起,还是倍感委屈。委屈到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跟他的债权关系。

这种感觉像极了吃醋。吃醋?!鸡蛋下锅,穆秋朗因走神被溅起的油星烫到了手背。

“啊!”吃痛的缩回手,不经意的咬紧了下唇。

“你怎么搞的。”施飞鸿不知何时冲到了身边,一把将他的手抓住,语气带着责备还有一丝心疼。赶紧关了火,举起那只被烫伤的手,放到嘴边先吹了吹,又用凉水替他再三冲洗。“太不小心了,你想什么呢?”

穆秋朗愣愣的看着有些焦急的人,完全猜不透他这关怀的举动出于什么原因。

施飞鸿没注意他的神情,很专注的替他搓着手:“会起泡的,一会去买些烫伤药。”

穆秋朗呆呆的点头,思绪又飘了回去。刚刚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以至于被烫到了。对,是吃醋。吃醋?怎么会?穆秋朗惊讶的看着施飞鸿,吃醋的感觉是对恋人和爱人的,眼前这人是什么?水龙头关了,水声停止,也让穆秋朗清醒了几分。

施飞鸿拍拍他的手:“涂上药就会没事的,烫伤了手还怎么学钢琴。”

穆秋朗那一丁点的幻觉被他这句话彻底击碎,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尴尬的收回手,力气用的有些大:“一个男人犯不着那么矫情,这点小伤不碍事,我经常会这样,都习惯了,过几天就好了。你出去吧,我得做饭,要迟到了。”

施飞鸿皱皱眉:“怎么感觉你有些生气。”

“我……我哪有。”穆秋朗胡乱想着理由。“我就是担心迟到。”

“你昨天迟到了吗?”

“差一点,所以今天原本要5点就起的,谁知……算了,反正待会要打车,晚点走也没事。”

施飞鸿了然的看他两眼,然后出了厨房。换好衣服的空挡,一顿简易不失丰盛的早餐已经上了桌。

“你的我给加了芝士。”穆秋朗边吃边看着表,牛奶都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的。

“吃那么快对肠胃不好。”施飞鸿淡淡的吃着。

“我吃完了。”穆秋朗擦擦嘴。“盘子放洗碗机里先,回来我洗。”

“等一下。”施飞鸿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擦净手上的面包屑,拉起穆秋朗一起下了楼。

“大少爷啊,我真的要迟到了。这个点很难叫车的。”穆秋朗现在只想做两件事,一、破口大骂;二、抱头痛哭。大骂这个娇生惯养不知柴米不易的豪门公子,哭自己腰包里原本就不多的钞票,本月不仅不会多添几张反而要少几张了。

施飞鸿并不理会他,下了楼把其中一个车库门打开,里面仍旧是那辆卡宴。

“以后开车,至少可以多睡一个小时。”说着,钥匙就塞进了穆秋朗手中。“我不想听你废话,不开的话,那我以后就天天送你上班。自己选吧。”

穆秋朗讶异无比,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感谢和不领情的话都不对。

“你有没有便宜的车子,这辆太贵了。”如果开去公司,一定会被人问长问短,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了,才会一下子买得起200多万的豪车。

施飞鸿好笑的看看他,随即把车库的门都打了开。

其中一个是空着的,那辆价值千万的跑车,还在修理当中。

穆秋朗扫了一圈,除了施飞鸿最近经常开的那辆敞篷宝马,剩下素昧谋面的两辆车,他一辆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可以肯定其中一辆是法拉利,因为标志独一无二。也是辆跑车,不用说,跑车的价格不会太低,肯定比卡宴要贵。

另一辆看起来倒是蛮正统的轿车。车子不是街头常见的流线型,黑色的车身,宽大的车头,看起来非常的严肃且彬彬有礼。

“你选一辆吧。”施飞鸿说的就像逛超市一样。“我说过了在Q市就这几辆,倘若都不和你眼我只能从香港调。不过挺麻烦,实在不行,就得给你买一辆了。”

“我……”穆秋朗瞠目结舌。自己哪里还像个欠债的,施飞鸿这态度跟对待恋人似的。

“我没忘记你欠我钱。这三个月车子就当我借你开的好了,油钱什么不用担心,我会随时检查去加油,不会让你掏一分钱。”施飞鸿低头看看表冲还在犹豫的人晃晃手腕,“别说我没提醒你,快七点了。”

“啊,那就这辆吧。”指着轿车,穆秋朗心想怎么说都应该比卡宴能便宜点吧。

施飞鸿问:“你确定?”

穆秋朗笃定点头,施飞鸿把钥匙递过去:“走吧。”

说着就拉着他往车里去,穆秋朗挣脱他的手:“干嘛啊,你怎么也上来了。”

“难道你不需要我教教你怎么开?”

穆秋朗一顿,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驾驶室里,施飞鸿很有耐心的手把手的教了他一遍所有操控,穆秋朗真心发觉这车子太牛叉了,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功能发达到让他大开眼界。但是,操作却是很简易,如果只是开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开着这辆车上路,大小车辆都躲得他远远的,就跟躲瘟疫似的,能避就避,就连最不讲道理的公交出租都尽量敬而远之。直到开去了公司,一看表,还是有车方便,才八点过十分。

下车,关门,锁车。穆秋朗很满意拍拍手。身后一只手不打招呼的拍在他肩膀上,人被吓了一跳。

回头,是韩臣。

“大哥,人吓人吓死人。”穆秋朗摸摸胸口,顺口气。

韩臣打量着他身边的车:“我觉得被吓到的人是我才对。”

“胡说什么你。”穆秋朗甩甩手里的钥匙。“快走吧,迟到了刘小开可要拿你开刀的。”

“他还没来。”

“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猜的。”韩臣又看了一眼那车。庄重的黑色,如同一个沉稳的人。“这谁的车?”

穆秋朗懵了,韩臣很懂车,施飞鸿的车不会有低于百万的,说是自己的,肯定糊弄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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