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俺稀罕你(穿越)——离尘一笑
离尘一笑  发于:201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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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伍行的视线就在那个牙印上纠缠着,牙印深可见血,那一块肌肤颜色深紫,只是他的肤色太黑,所以看不怎么明显,但反过来想,能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这么明显的伤势,该是咬的多么的狠,此时已经略有些浮肿,轻轻碰触一下,软绵绵的,干涸的血渍粘在上面,伍行眉头一皱,这家伙就不怕感染么?

一抬头,就见那家伙满脸红晕,眼神飘忽,一双爪子在自己头上抬起,放下,放下,抬起,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在昏迷中松开了他的肉,他还要一个劲的将肉塞回到他嘴里一样。

只好拿手在他眼前晃晃,想唤回他的注意力,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按回到伤口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娘子,再用力些。”

伍行终于悟了,这家伙就是一M啊,但他可没有残害别人身体的欲望,原本想假笑一下,只是腮帮子疼的厉害,变成了嘴角抽动,一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说了两个字:“水,布。”

于釜更高兴了,眼神更亮了,水+布=娘子要洗澡=美美的背,圆圆的屁股,还有白白的胸膛,“俺,俺这就去,娘子,很快,很快!”

看见对方如此不知死活,伍行也“嘿嘿”冷笑起来,可以想见男人被热水烫到伤口龇牙咧嘴的表情,他真的一点也不嫉妒,一点也不生气,真的!

第十七章:猛男的纯天然色拉油

于釜很失望,很难过,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对他和颜悦色,愿意与他肌肤相亲的娘子会这么对他,当他热情高涨地搬回一大桶热水进房间后,对方居然告诉他,那是给他洗澡用的,因为他身上太臭了。

被娘子嫌弃反正已经习惯了,于是他又振作起来打算脱裤子,娘子却又嫌弃他的行为粗俗下流,其实他只是打算脱了外裤,随便擦擦就好,这个时候,他不想再离开娘子,让娘子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会让他心绪不宁,可这没法跟娘子说,只好怏怏地搬着木桶来到屋外,娘子却又让他留一个小木盆和一块布巾下来。

也就是说,他和娘子还是用着同一桶的洗澡水,他在门外洗,娘子在门内洗。

他在门外脱裤子,娘子就在门内脱衣裳。

他在门外望着门内,娘子……

将门窗都关的死死的。

叹了口气,于釜认命地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兜头淋下,至少,娘子现在会稍稍关心他了,不管是怜悯、同情、歉疚都好,只要别老想着跑就行。拿着布巾随意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这个战斗澡就算结束了,见伍行还没有开门,于釜忍不住又开始浮想联翩,娘子这个时候一定还在擦身吧?他会把衣服都脱了吗?还是只来开衣襟?又或者只是将布巾从衣服下摆伸进去……

明明已经是深秋,明明刚刚洗过澡,于釜发觉,自己又热了,自己的小兄弟更是精神抖擞,他双手捂着下体,狼狈的转过身去,明明伍行在屋内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觉得心虚,一把把头伸进只剩半桶的水里,近乎窒息的感觉非但没让他感到好转,反而像是堵住了所有外泄的通道,将一把火憋在他身体里,他难受地夹着腿左右磨蹭了蹭,上次大黄小黄恩爱厮磨的场面不期然地闯入脑海,心中羡慕的发狂,什么时候,他和娘子才能……

胸口上的牙印不知是沾水了还是怎么,火热的发疼,于釜终于停止近乎自虐的举动,转头看看房门,又来来回回磨蹭了下,终于一咬牙跑进隔壁的小房间里,从箱子的最底层翻出一件补丁诡异的内衣来,就那么靠墙坐着,迫不及待地将衣服往下身一盖……

然后?没然后了,于釜发觉事情更不妙了,他的症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为他很激动,很紧张,很开心,也很刺激——因为娘子就在隔壁,随时可能洗完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而更加严重了,最严重的是,虽然他不介意让娘子知道他多么渴望他,但绝不能让他知道,他、不、会!

事关一个丈夫的尊严问题!娘子本来就嫌弃他,要是让他知道他连这个都不会,他肯定彻底没希望了。

他知道大黄小黄在一起做的是夫妻都会做的,是生娃的必经步骤,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不想生娃也会想和娘子做那种事,而且现在也没有洞给他插,那他的小兄弟要怎么办?看着将雪白的衣服顶起一块的小兄弟,于釜彻底傻了。

伍行在房内擦澡也擦得不舒服,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实他如果开口要于釜将整桶水留下,那家伙一定不会拒绝,还会很开心,只是自己的本意只是要对方将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顺便逗逗他,虽然于釜不知道,但自己总是没法理直气壮地享用对方的劳动成果,尤其在对方因自己受伤的情况下,最后让他留下一木盆水,伍行已经够躁的了。

在房内磨蹭了一会儿,听到门外的水声停了,伍行又等了一会,正要开门,却听到门外突然响起更多的水声,于是动作又僵住,想了想,将一些要用的东西先打包好,确定门外真的没有声音了才打开门,只见水花溅的地上都成了泥浆,于釜人却不见了。

有些狐疑地一瘸一拐走出房间,就听见隔壁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不会出事了吧?难道伤口沾水真的很痛?伍行不由得有些歉疚和感慨,这憨货也太实诚了些,只要不惹火他,还是蛮好欺负的。

这么想着,伍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地走进了隔壁,就看到一个猛男就那么双腿磨蹭地坐在他面前的地上,浑身赤裸,就在腰间盖了件衣服,索性这厮还有些脸皮,见了他知道脸红,双手死死捂住下体,那细细的喘息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伍行顿时觉得一道闪电劈在了他的头上,他是个GAY,一个猛男,一个身材很好的猛男,就这么赤身裸体地坐在他面前,面带羞涩,脸带无辜,关键部位遮的严严实实,一双手却欲盖弥彰地捂在上面,其刺激不亚于一个绝世大美女对于少林寺老和尚大跳艳舞,完全不设防下,伍行脸黑的发现,自己居然有反应了……

不知谁说的,男人发情与上半身无关,只与下半身有关,从前他嗤之以鼻,因为虽然年幼时偏爱“欣赏”猛男,伍行却从未动过心思,对于大哥,更是又敬又畏,连幻想都只敢奢望对方的注视,现在不设防下,居然着了一个疯子的道!

他从来不知道这家伙居然懂色诱,还这么诱人,心里的嫉妒更甚,若是我能有他一分不要脸,大哥说不定已经是我的了。

这么想着,伍行决定要深深打击对方,彻底灭了他的念头,让他知道,对我伍行,色诱是没有用的!

本来想走近几步好好嘲讽他一番,让他知道他这样是多么的有碍风化,身上的肌肉是多么恶心,发出的声音是多么难听,可一想到自己就是这家伙色诱的对象,又有种羊落虎口的感觉,怕对方恼羞成怒,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稍稍往前抬的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决定暂时忍忍,不让这家伙得逞就是最大的打击——实际是因为自己武力拼不过,色诱抗不住,但他是不会承认的,干咳道:“咳咳,嗯哼,你忙,我在隔壁等你。”然后淡定转身。

可这一幕在于釜面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本来他心里就有阴影,这下可好,不但让自个还没追上的娘子见着自己如此“不丈夫”的一面,对方还肩上背着一个包袱,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可谓是双重打击,于是一直遮掩的于釜也不顾忌了,一个飞扑就把人直接抱起,裸奔到了隔壁房间的床上,动作一气呵成,也不知究竟在暗中想了多少回,才碰着床,就听“撕拉”一声,两人彻底坦诚相见。

速度之快,动作之流利,让伍行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发觉自己的嘴唇被对方的大口紧紧地包裹住,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拥在一起磨蹭着。

这混蛋居然真的敢用强的?!

这个念头才闪过,心中一紧,火气才起,伍行就听到一句令他哭笑不得的话,然后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知羞耻的人……

“娘子,别嫌弃我,呜,娘子,好难受,帮帮我,娘子,我找不着洞了,呜呜,娘子,俺真的会,俺看过大黄小黄做过,你别走,俺真的行。”

颠三倒四的表述,伍行即使不能完全听明白,重点还是知道了,更何况于釜肢体语言的生涩也能做出补充说明,别看这家伙嘴上攻击他攻击的凶猛,两只手就只会像擦澡似的背上使劲摸,下面的重点部位就更不济事,除了左右扭扭屁股乱蹭两下,就什么也不会了。

再配上于釜那一脸真诚倔强的表情,真是,真是……

噗哧。

伍行还是忍不住笑场了,偏过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既笑他,也笑自己。

可于釜不会知道,此声对他而言,不啻于一道惊雷,被嫌弃了,被嘲笑了……“娘,娘子?”

感受到身上压着的身体的某些部位因为他的笑声而一下子消沉下去,伍行更是笑不可抑,他终于确定,在这个男人身边,他会很安全,很安全,至于色诱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嫉妒,伍行相信,此乃天赋……

噗哧。

番外:七月半

七月十五,鬼节,又称中元节或盂兰盆节,在这一天阳间的人会祭祀先祖和附近的冤魂,希望家宅和顺,先祖安宁。

在这一天出生的孩子,又称为“鬼子”“天胎”,非前世修善不可转世,见鬼神可不拜,老人们都说,这天出生的人,命好。

于釜就是这天出生的,照理说,他应该是个备受宠爱的孩子,可惜,他出生的那天,族,灭了。

这是个战乱的年代,尤其是快要大一统的时候,战争尤为激烈残酷,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是每一个领兵者的基本常识,不要说什么善待战俘,在这个思想落后的时代,坑杀是最基本的手段,于釜能活下来,并不是那些士兵的仁慈,而是因为,他是遗腹子,是事后掩埋尸体的一个老汉从死人堆里接生出来的。

“七月十五,鬼节生,前世修善,今生染血,秉众魂之怨气,不惧鬼神,不怕刀釜,好啊,好啊,孩子,我们于家村就剩你一根独苗了,你以后就叫于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些屠杀我族人的畜生们,即使做鬼,你也要将他们投下地狱!”

老汉是这场悲剧的唯一见证者,他活着,不是侥幸,是那群伪善者的“慈悲”,他们杀光所有的人,徒留一个快入土的老人目睹一切,并允许他为死去者掩埋尸体,或日后找他们报仇。

老汉心魂俱裂,耳边阵阵仇人恶意的笑声,却知报仇无望,因为,那群畜生,他们将所有死去的人都补上了一刀,在脖颈处!可惜天意啊天意,天不绝他们于家村,他们唯一的希望留了下来!

在孩子睁眼那天,看着孩子血红的双眼,老汉哭笑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在孩子面前提到一次复仇,天生血眼,前世哪可能是什么善人?即使是善人,这世也是煞气十足,这已经是他们族唯一的血脉了,若是成了杀人狂魔,他死后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更重要的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大一统的脚步不会因此慢下来,战争快要结束了,等到孩子长大,那些失败者恐怕早已被送上绞刑架,或是发配到某个偏远的角落去了,终其一生,都难寻着一人,其他人就算了,当初下令屠村的那个领头人,他无论如何也要亲手宰了他,终于,在于釜五岁那年,老汉等不及了,他将小小的于釜偷偷放在镜台山下的某户人家门前,偷偷看着他被人喜极而泣的抱起来,便带着遗憾和不舍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在这个十不存一而且战乱基本结束的年代,他并不担心于釜会受到伤害,每一个年幼的孩子,都是家庭的希望与心灵的寄托,他只是私心地在于釜身上挂了个木牌,上面写着于釜的名字与生辰八字,抱着万一的念头,能让他以后为于家村传递香火。

只是他忘了,于釜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即使是小小的孩童,他已经显示出了自己不受拘束的野性,老汉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在老汉身边的他,乖巧懂事,可是老汉的离去,却让他发出了幼兽第一声悲吟。

年幼的于釜并不知道老汉去了哪里,但连续几天见不着人后,天生的直觉还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被抛弃的命运,他第一次显示出自己超出一般孩童的巨大力气和难驯的脾性,在他第二十一次咬伤自己的养父,并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时,所有在场的人终于惊悚了。

稚嫩的身躯,野性的眼神,带血的嘴角,这孩子才五岁啊……

“这孩子好像是鬼子吧?”不知谁说了一句。

“他的眼睛也是红的,恐怕不是病吧?”另一个人猜测道。

“他是被人遗弃的,还是族灭了?”

……

……

不祥者!

在场的人同时想到,看向于釜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长达百年的战争与动乱将所有人都打怕了,当它终于结束的那天,大家都期盼着日后的和平,所有可能改变这一可能的人或事,都是他们的敌人,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但亲自对一个孩子动手他们还做不到,他们只是不再阻拦于釜的离开,而于釜小小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到爷爷!别无选择的,他跑进了镜台山,在野兽环绕,毒草丛生的山林里,若是说于釜独自一人活到了成年,或是有了什么奇遇,成就一代魔王,那也太掰了,实际上,于釜的命很不好,也很好,总能在大凶中求得一条活路。

在他误食毒果快要不行的时候,遇到了下山采买的和尚,看着玄乎,其实上山的小路只有一条,只要不是乱穿乱逛,一天下来总能遇到几个人,只是其他人对他视而不见罢了。

和尚把他救上了山,见他年幼,想收留他,结果同样是拒绝,只是于釜没再咬人,和尚也从不阻拦他离开,却在于釜一次次危险的时候,一次次将他救了回来。

不过几次,于釜就再也不离开了,他的眼神从明亮转为暗淡,冲动变成了沉默,他无疑是聪明的,不会一次次徒劳地做着无用功,只是也没住在庙里,因为他不愿出家,他爱吃肉,他还要等爷爷回来,和尚也不勉强,将他安置在了一间普通的小茅屋里,时不时来看看他,为他送些蔬果。

小小的于釜想要吃肉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深山老林里他连自保都成问题,在经历无数次失败后,他不得不放弃自己逮只兔子的打算,索性他很快发现了新的方法,他发现了山下村民的捕猎夹,那里偶尔会有些小动物被捉住,第一次看到的捕猎夹里捉住的小兔子时,于釜兴奋极了,扑上去就往外拽,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不提兔子的反抗,就是他的力气也还不足以将兔子从捕猎夹里弄出来。

对肉的向往促使小小的于釜放弃所有的手段,直直就扑了上去,抱着兔子就张嘴啃了上去,只啃出一嘴毛,反而让兔子咬了口,疼痛让于釜开始暴躁,他还太小,一般孩子这么大时只晓得用哭泣来发泄自己的脾气,得到自己想要的,于釜也在哭泣,但他却哭泣着捉起身旁的东西就往兔子身上砸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当兔子被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的石子砸死,流出鲜血的时候,于釜学会了捕食的第一步,砸死猎物,他饥渴的将嘴凑近伤口,努力喝着,咬着,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太过想吃肉,血腥难嚼的生肉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美味,而他不知道,这一幕在旁人眼中是多么的可怕。

当他终于抬起头时,只看见一个大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手里还拿着斧头弓箭什么的,当然,那时的于釜还不认得这些东西,但他认得这个大人,当初在山下时,阻止他离开的人中就有他一个,当他主观的认为对方是来捉他而面露警惕时,对方却“啊”的一声将斧头朝他扔来,大喊着“魔鬼”“吃人的魔鬼”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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