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像绵羊的木羊
像绵羊的木羊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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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畜生笑着拉过我往前走。

又有几个人发现了我们,大叫着让我们过去。

刚走到人群面前,就有人喊道:“炎哥,你什么时候干起拐卖儿童的勾当了?”

“哟~还是这么俊俏的,给兰姐我绑回家去养着吧。”

“别啊,不如跟了大哥我吧,绝对天天疼你。”

“还是拿去卖个好价钱吧,兄弟们最近手头有些紧啊。”

“对啊对啊,卖了吧。”

“还是养起来好~这么漂亮的卖了可惜了。”

“我也同意养起来!”

“还是卖了吧,钱比较重要。”

“嗯,卖了好卖了好。”

……

大家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我的肺在抽痛,有种掉进狼窝的错觉。

炎畜生拍了拍我:“这是我弟,谁敢打他主意,拖出去鞭尸。”

“啊?”那个野兽派男生惊讶地说“不会吧阿炎,你不是只有一个妹妹吗?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弟弟的?而且你一这么黑心的人,家里生的出这么纯洁的弟弟吗?”

我瞬间感动的热泪眼眶,真想冲过去握住他的手大喊一声:“同志啊,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没想到一个头发染得像孔雀尾巴似的男生举起了酒杯冲着他大喊:“阿成,说的好,兄弟我敬你一杯。”

一个女生也附和到:“就是啊炎哥,你长得跟门神似的,怎么会有这么清秀的弟弟。”

周围马上附和声一片,举杯的举杯,喝彩的喝彩。

我意外到了极点。

有人问:“小兄弟该怎么称呼啊?”

我看着炎畜生,他淡淡一笑:“凌翔。”

“不对啊炎哥,你们都不同姓,怎么会是兄弟?”

“对喔~炎哥,你不是姓楚吗?”

炎畜生清了清喉咙,说得理所当然:“我们是心灵上的兄弟,不是血缘上的,再说,我也没说我们是亲的。”

“哇靠,不带你这样欺骗人家感情的!”

“拖出去斩了!”

现场马上笑骂声一片。

一个长发女生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走过来拉着我:“不是亲的更好,将来起个内讧什么的,也比较好收买。凌弟弟啊,我叫言烟,你可以叫我阿言或言姐,唉,看这小脸瘦得,平时没少被这黑心的家伙欺负吧,不如以后就跟了我吧,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就是啊,勇敢地反抗吧,兄弟我挺你!”

马上有几个跑过来把我往人群里拉。

“言姐你又跟我抢人!”

“小凌啊,还是跟哥哥我吧,这里就我一个还算得上是有人性。”

“我他妈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家伙是人。”

“我操,找死是吧,不服单挑,不要群殴!”

“傻子才跟你单挑,兄弟们上,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人渣。”

“不要打脸~~啊~~都说不要打脸了!!”

……

又是一阵吵吵嚷嚷,酒杯碟子碎了一地。

陌生的面孔的眼前不断晃动,尖锐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缠绕,乱作一团无法分辨,我头痛欲裂,不知所措地回头想寻找楚炎翔的身影,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被隔绝在人群之外。

他微笑着看着我,暧昧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再静静向下流淌,最终包裹住他的全身,为他隔绝出一个绝对静谧的空间,恍惚间我忽然觉得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随时可能离开。

我惊恐地看着他,甚至不敢眨眼,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一切只是我自己的想象,楚炎翔是个真实的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可是我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那个可笑的想象不断在撞击着我的神经,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我怕我只是一转眼,他就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散落在茫茫的宇宙中。

他却突然转身向角落走去,越走越远,最终融进黑暗中。

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都全身僵硬地看着他的背影,无法移动。

真是可笑,我到底在怕什么?又有什么可怕的,他炎畜生简直是神仙转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担心个屁啊。

我扯出个笑脸,转身融进人群,

玩闹了一阵,我有点体力不支,于是拎了两瓶酒,打了声招呼,缩到角落里去。

第9章

炎畜生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抢走我手里的酒,一口气喝光。

我懒得理他,继续看着远处一张张被灯光照的五彩斑斓的脸,感慨着人事沉浮。

他在一旁和我并排靠着墙坐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答对有奖吗?”

“财迷。”他用手指轻轻敲着酒瓶,清脆的响声从他指尖流出,时高时地:“他们都跟黑道有些关系。”他看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他们内心的痛苦吗?像是被遗弃,被驱逐,如困兽般找不到出路,不亲自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无助的感觉。”

我能体会,我在心里说——就像整个世界只有黑暗,黎明永远不会到来。

“你为什么加入环保协会?”

“呃……你话题转太快了吧……”

他看着地板不说话。

惨白月光在他脸上流淌,没有一丝温度。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痛,不想再顶撞他,于是想了想说到:“想听爱国版的还是科幻版的?”

“有没有现实版?”

“没有。”

“那算了,我自己去查。”

你这畜生!我腾的又火了起来。

我怒视着他,这一秒,千言万语都化作熊熊怒火,燃烧的无比悲壮。

他转头,手撑着脸妩媚一笑。

我们离的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我可以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时传出的热度。

他双目微闭,光芒流转,性感的一塌糊涂。

这个妖孽,活着就是为了祸国殃民。

殃就殃吧,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吞了吞口水,哑着嗓子问:“我可以吻你吗?”

他非常淡定地看着我,微微勾起嘴角“为什么想吻我?”

我用食指划了划自己的嘴唇,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十分随意:“你的唇形很性感,我很好奇吻起来是什么感觉。我也就只是想试一试,你有权拒绝。”

他挑了挑眉:“你能不能换个可信度高点的理由。”

“我想试试和畜生接吻。”

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定格在一个比较凶狠的狰狞的表情上,一掌拍在我后脑勺:“你小子能不能积点口德?”

“你没和男的吻过吗?”

“神经,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我心里突然就像扎了根刺一样,我一拳打在他肩上:“你歧视同性恋啊?!”

他无辜地摊开双手,语气平淡:“绝对没有。”

瞬间,我所有的闲情逸致化为灰烬。

或许真的是我太敏感了,但我就是能隐约感觉到他对同性恋那种说不上排斥,但是很疏远的感觉

然后我又因为这一认知而感到无比慌乱,甚至难过。

然后再因为自己的慌乱感到烦躁。

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一见到这畜生就总是失控,一失控就乱想,越乱想就越失控。

烦……

我抓了抓头发,打开放在一旁的酒。

他突然伸过手,无比自然地将酒瓶从我手中拿走,然后手一抬,脖子一仰,喝个精光。

这下我是真的怒了,死死地瞪着他,誓要把他瞪出个千疮百孔。

他无视我的怒火,怡然自得地用手指敲着地板问:“你手里有协会办公室的钥匙吗?”

又想玩什么花招?

“不回答就是默认。”他转头看着我满脸的怒容,笑得十分欠扁:“其实你加入环保社的理由很简单——首先三楼只有爱心和环保两个协会,这样就可以轻易避开嘈杂;然后,如果没有大型活动的话,工作量基本上等于零。最后,你有钥匙,翘课的时候躲在那里也比较容易,对吧?”

“你怎么不去做算命的!!!!”

“看来我猜中了。”他笑得非常开心。

“靠。”

我从角落里抓过另一瓶酒。

“我说……你到底偷了多少瓶?”

“少爷我是光明正大的拿走,不是偷。”

“唉……早晚喝死你。”他伸过手拿我手里的酒瓶,细长的手指从我指缝间穿过。

在指尖相触的瞬间我一阵战栗,他的手很冰,却像火一样点燃了我的欲望。

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图像都像在离我远去,我听不见也看不到,只剩下皮肤敏锐的触觉。

我真想拥抱他,温柔地抚摸他如雕塑般精致的脸,亲吻他冰冷的手指,对他说:“你他妈的真令人疯狂。”

突然脸上传来一阵剧痛,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炎畜生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每一部分都仿佛经过细致的雕琢,无懈可击,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一只蹄子正捏着我的脸,不对不对,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两只手正放在他的腰附近,是的,只是放在附近而已,虽然距离近了些。

他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脸,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别跟我说,你想和我这样抱到天荒地老。”

“你真幽默。”

“谢谢,先把我放开吧。”

我迅速将手向两边打开,两只手臂分别和他的身体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

他眼神怪异,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半天,说:“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把我当做过性幻想对像。”

“噗……”我口中的酒喷了三秒,喷完后我擦擦嘴,无比尴尬地说“那个……能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吗?”

“那就是有了……”

我捂着额头不再说话。

目前的情况……真的很尴尬,我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他说了一句十分善解人意的话:“这是你的自由,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这话说的,不但安慰不了我,还出色的起到了反效果。一瞬间,我尴尬到了极点。

但,正所谓物极必反,一个人尴尬到极点的时候,反而能做出更尴尬的事。

我当时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件事——扑过去吻他。

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光线似乎早已被吞噬殆尽,黑暗包围着我们,炎畜生的脸不断在眼前晃动,他诱人的嘴唇像毒药般诱惑着我步入欲望的深渊,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想吻他。

而我的下场极其惨烈,炎畜生出于本能反应,在我刚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他就想也没想一脚把我踹开,我狠狠地撞在墙上,五脏六腑几乎挤压在了一起。

那个痛啊……痛得少爷我眼泪都出来了,这畜生出手也太重了。

我咳了几声,挣扎着爬起来,炎畜生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小心的扶起我,轻轻地摸着我的后背和手臂。

我摆了摆手:“咳……少爷我好着呢,咳咳……没受伤,不用检查了。”

他的神色有些慌乱,把我肚子按了又按,看了又看,确定我真的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坐在我对面笑着说:“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我避开他的目光,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说:“我了解。”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低头看地板。

过了一会儿,我问到“楚炎翔,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偏着头看我,脸上挂着个大大的问号,帅气中带着几分可爱和顽皮,像个纤尘不染的孩子,不谙世事,纯洁善良。

停……

我脑子撞坏了。

我晃了晃脑袋:“你既然那么厉害,不如猜猜看?”

“猜中有奖吗?”

我冷着脸,抓起一旁的空酒瓶,作势要打他。

他笑着挡住我的手,抽走瓶子:“别生气,我猜就是了——你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然后离我越远越好。”

“喂。”我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你确定你真的是人类吗?不是如来佛转世之类的?”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我佛慈悲,佛与众生,本无差别。心中有佛,便万物皆佛。”

“嗯,看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外星人。”

“哦~请问阁下不远万里来到地球,有何贵干?”

我奸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他作惊恐状:“敢问在下何德何能,竟有此殊荣?”

“就因为你无德无能。”

他十分哀怨地看着我:“原来在你心中,我就这么无能。”

那小脸,那眼神,再滴两滴眼泪,就真称得上是梨花带雨……

停!停!停!

如果哪一天我精神错乱了,这家伙绝对功不可没。

“不要再岔开话题,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他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淡淡一笑:“这件事涉及的另一个人,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刻我都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啊?”我眨了眨眼睛:“原来两主角都齐啦?!那你拖上我是想让我做布景啊?”

“再等一个月,如果有必要的话,一个月后你会知道一切。”

“也就是说,没必要的话,我可能到死都什么也不知道。”

他垂眼看着地板不说话。

我发现了,他只要不说话,不看你,就是默认的意思。

“切,装什么神秘,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女人。”

我不再理他,转身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突然衣领一紧,我被人拉了起来,力道还不小,我吓了一条。

我睁开眼,刚准备发火,就看到炎畜生神色十分复杂的看着我。

他皱着眉,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

第10章

我瞪他:“你脑抽筋啊?”

他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就不明白,他就不觉得活得累吗?做事的时候总要细心考虑,小心翼翼,连说句话,问个问题都要充分考虑到他人的心情,目前的局势,双方的利益,对未来的影响等等等等。

这种人生太恐怖了。

他终于做完了思想斗争,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句话可是可以有很多种理解的,不知道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算了,我们这种平凡人还是不要瞎猜,他这类人的抽象思维非常人所能轻易理解。

我作状掏掏耳朵,大声说:“原谅我智商有限,跟不上你的思维,你能把问题问清楚点吗?”

“你为什么说我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问题问得,真不是一般的莫名其妙。

“我随便乱猜的,就我以往的经验,一个异性恋者能这样不辞幸苦的瞎折腾,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女人。”

他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没说谎后,他笑着放开手,理了理我的衣领:“是我想多了。这也算是做贼心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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