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像绵羊的木羊
像绵羊的木羊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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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背上冷汗直流……

我扯了扯嘴角说:“学姐,别开玩笑了。”

林美女一挑眉:“谁跟你开玩笑了?!”

她抬起双手,用力地在半空中拍了三下,高声说到:“今天全场就这俩人最帅,连穿的衣服都像情侣装,不成全他们简直是天理不容,你们说是不是?”

“是!”回应的人还不少。

大家似乎都很兴奋,比自己被求婚还兴奋,有几个女生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还有不少人已经涌到楚炎翔身边,手舞足蹈地催促着他快点行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向楚炎翔,没想到他一脸悠闲的好像根本不关他事,脸上还挂着那招牌的“蒙娜丽莎”式微笑。

然后他理了理衣领,向我走来。

我往后一缩,惊恐地看着他。

他该不会是真的要求婚吧,我操……这玩笑也太过分了。

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进,然后,突然停住了。

靠,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卡机了呢?你快啊!

不是不是,卡的好卡的秒,卡的呱呱叫。

只见他摊开手,一脸无奈地说:“我没有戒指,看来,今天这游戏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心里一凉。

不是,我凉个屁啊,事情就应该这样。

有人叫道:“这又不是真的求婚,没戒指也无所谓吧?”

楚炎翔摇头:“那不就没有真实感了吗?”

又有人说:“拿花代替不行吗?”

楚炎翔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身后的林美女打断了:“哼,你别以为你今天能躲得过去。”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后颈上,一番动作后,她拿下了脖子上的项链,递给楚炎翔,说:“这是我爸妈给我的嫁妆,先借给你用了。这可是18K白金镶钻啊,千万别弄丢了。”

楚炎翔看了看手里的项链,然后把戒指从上面拿下来,向我走来。

我目瞪口呆地开着他。

他向我微微一笑,然后,单膝跪下,把戒指举到我眼前,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第33章

他的声音很轻,像睡梦中的低语,带着如酒的醇香和如水的清冽,一丝一缕地渗入空气中,慢慢化开,熏得人,有了几分微凉的醉意

我看着他,没办法做任何反应,就好像醉酒的人一样,所有的神经似乎都被切断,大脑在拼命的下着指令,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答应我好吗?”他看我呆愣着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好,当然好,我做梦都想和你结婚,无论是真是假,能听到你这句话,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任何遗憾了。

眼睛越来越痛,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我用力闭了一下眼,再深吸一口气,极度小心地,连气也不敢喘地说:“好。”

然后我再说不出来一个字,声音颤抖的厉害,呼吸也变得困难,头很晕。

楚炎翔握紧我的手,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然后闭着眼睛,轻轻地在上面吻了一下,低声说:“我爱你。”

多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让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让温度与气氛都微妙的刚刚好,让眼前的一切都像真的一样,让我就这样贪婪地看着他,让他只属于我,直到宇宙洪荒,世界终结。

周围很安静,好像从楚炎翔跪下开始,就静得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突然有掌声响起,我抬起头。

整个礼堂里的人几乎都聚集了过来,以我和炎为圆心围成一个圈。林宛掞站在我对面,眼眶红了,手上还紧紧地捏着一张纸巾。她旁边有几个女生已经抱在一起哭了出来,小声的呜咽着。周围有人在鼓掌,还有人在吹口哨、喝彩,就像看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如今戏剧落幕了,大家幡然醒悟后,仍意犹未尽。

是啊,楚炎翔的演技何其了得,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就连看我的眼神都跟真的一样,连我都差点哭了。

楚炎翔站了起来,转身向林宛掞走去。他背对着我,也遮住了对面的林宛掞,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表情。

“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楚炎翔的声音很平静,一如千尺深潭般的平稳、沉寂。

林宛掞哼了一声,说:“还行,演技确实不错,就是台词不够煽情。”然后她拍了拍手,转身对着人群说:“行了行了,免费的表演也看够了,大家散了吧。也差不多到跳舞的时间了,要找舞伴的快下手,别等一下舞伴给人抢了,又跑到我面前来上演苦情戏。”

人群嬉笑着散开。

我依然如坠梦境般,坐在原地无法动弹。

凌翔啊,你TM真不是一般的没用,你看看人家多潇洒,说跪就跪,说走就走,就你一个人在这纠结,纠结个p啊纠,你怎么那么没用,把眼泪收回去,收回去!

可是……我……

我抱着头,用力地咬着嘴唇,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想骗自己,好像只要不断的对自己说“这是真的”一切就能如我所愿,楚炎翔就真的会充满爱意的将戒指戴在我手上,深情地说爱我,然后和我相伴一生。

可我知道……不可能。他有太多东西要顾虑,他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一切。我在他的生命里只能是个过客,是他原本就波澜壮阔的人生中的一道浪花,风停了,潮退了,我也就再无容身之处。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擦干。今天是炎最后一次参加高中舞会,不能让他看到我哭,不能让他扫兴。

微笑微笑,别摆着个苦瓜脸让大家都难堪。

楚炎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在我身边坐下。他递过来一杯果汁,我摇着头推开:“我想喝酒。”

“不行。”他的语气很坚定。

“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

“呃,有吗?”我看着天花板,记忆开始倒带,倒啊倒,倒啊倒,停!快进一点,嗯……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就是在我去看楚涟的那天晚上,他把我家里的烟和酒都收走了,还要我保证以后都不碰这些东西。“炎,我想很严肃很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吸烟?”

“对身体不好。”

这样啊……呃……不对,我转头对着他做出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你自己又吸烟又喝酒的,却不准我碰,这根本就是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你这么官僚主义的么?!”

他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这是橙汁。”

“那烟呢?”

“已经戒了。”

好吧,我没话说了,既然人家楚大帅哥都身体力行的戒烟戒酒,回归纯真,那咱们这些小市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两个司仪走上台,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灯光又暗了一度,纾缓的音乐响起。

我们坐在礼堂的边上,前面是几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食物,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用彩带围出来的临时舞池。

男生女生们牵着手,三三两两地滑入舞池,有些羞涩地抱在一起,跟着音乐旋转。

我讨厌舞会,每次看到人们相拥起舞的情景,心里就又痛又酸。有时候觉得自己还真是矫情的可以,一个大男人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真TM没出息。

手突然被握住,一阵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我转头,楚炎翔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在暧昧的光线下,他的瞳孔被染上斑斓的色彩,深情的,令人不敢注视。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沉声道:“小翔,我们回去吧。”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活在只有他的世界里。

他低头笑了一下,把我拉起来,沿着舞池的边缘往外走。

音乐声被抛在了身后,人群被抛在了身后,一切的繁华都被抛下,我们就这样远走越远,遗下了所有的罪恶与荣耀,门被打开,然后再次关上,我们仿佛走出那个喧嚣世界,周围只有寂静,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沉浮千年的尘埃,终于在雾縠云气中落定。

然后我们像两个垂死的人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亲吻。

他将我按在更衣室的墙壁上,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墙壁冰冷的触感像千百只触手由后背探入,丝丝缕缕地穿透我的皮肤,渗入骨髓。身前是楚炎翔炽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物,温度不断的冲入我的体内,与后背的寒意交结在一起,撕咬,纠缠,冲散了我所有的意识与感官。

楚炎翔将我整个人压在墙上,将原本作为支撑的手收回,抚摸着我的脖子,他的舌头灵巧的在我口腔内翻搅,时快时慢,像蛇的信子,带着醉人的毒液,吐着芬芳诱惑着我,然后媚笑着将我拖入无底的炼狱。

他撕扯着脱掉我们之间的阻隔,双手游遍我的全身,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而升腾,一点点扩散。空气稀薄,黏稠的在狭小的空间里流淌,我喘着气,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细细的,一点一点的,如蛰伏已久的野兽,在历经漫长的沉睡后,小心翼翼却贪婪而疯狂地撕咬着捕获的猎物。

楚炎翔抱着我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长长的木椅在橙黄的灯光下泛着诡谲的光。

“小翔,你在上面。”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气音,听得人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喔,好。嗯?什么上面?”

我没听错吧?

他胡乱扯了几件衣服铺在椅子上,喘息着看向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波光潋滟:“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能会弄伤你。”

我看着他,所有的神经又再次被切断,我怀疑我激动过度出现幻觉了。

他挑眉,用指甲轻划着我的皮肤,吐气如兰:“怎么,你不想做吗?”

我,我TM想死了,今天就算是强我也要强了你。

我作恶狼扑虎状,扑过去将他压倒在椅子上

他笑着抱住我,笑得那叫一个动听。

我拽开我们身上最后的衣物,吻遍他全身,小心的做着前戏。然后,楚炎翔从地上的衣服的口袋里翻出一瓶润滑液递给我……

我知道这种时候我不应该如此扫兴,但我……真的傻了……

我惊诧地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伏在我颈边咬了咬我的耳朵,再一路吻下去。

算了,管他什么原因,反正这瓶润滑液出现的正是时候,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缺,小爷我再不行动就真该以死谢罪了。

我一边吻他一边小心地做着扩张,他全身紧绷,手指用力抓着我的背,指甲越陷越深,仿佛要穿透皮肤,撕裂我的肌肉。我闻到血腥味,带着浓浓的情欲铺天盖地而来,沁入每一个毛孔,静静地潜伏在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像死亡张开的巨网,疯狂的罩住了苍白的灵魂。

我抱着他,用尽全力抱着他,我听到自己贪婪地啃食着他的一切,他的血肉,他的灵魂,他心底所有的爱恨。

熊熊的火焰在眼前燃烧,烧碎了最后一丝光亮,无尽的黑暗袭来,无尽的快感奔涌而出,将我们所有的血液燃烧至沸腾,再烧成灰。

整个世界都被燃烧殆尽。

我们在这片烧到荼蘼的火海中,灰飞烟灭。

第34章

睁开眼,久违的光线冲撞着刺入眼球。

我抬起手遮挡在眼前,感受着特属与阳光的那种慵懒的温暖,同时感受着相伴了16年的,熟悉的无力感——这该死的低血糖,每天早上都让我生不如死。

昨天醒来的时候,炎好像倒了一杯葡萄糖水给我,效果不错,呵,有人照顾的感觉就是好。

而且昨晚,真销魂那~亲爱的炎,我真是爱死你了。

我翻了个身,想抱着身边的人再好好温存一番,没想到,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床,用手在床单上仔细地摸了一遍又一遍。

米色的床单,软软的被子,上面还有一股清淡熟悉的的甜香,但是床单是冰冷的,阳光洒在上面,嘲讽的笑着。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墙壁,有些地方依稀可以看到晕开的水迹和细小的裂缝,床边是残旧的书桌,上面堆满了杂物,地上摆着一把黑色的吉他,吉他旁的凳子上挂着一套藏蓝色的西装,正是我昨天穿的那套。

这是我熟悉的小窝。

是,一切都再熟悉不过,包括那件衣服,还有空气中甜甜的味道,可是,味道的主人呢?

我跳下床,胡乱抓了一条裤子,一边穿一边单脚跳出房间,外面是一间小小的客厅,紫色的沙发,圆形的餐桌,一切都安然无恙,静静地立在原地,沉默的,毫无生气地审视着我。

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我的南柯一梦?

不可能,昨晚在更衣室,在我家里,每一个吻,每一次触碰都如此真实,就连呼吸声都依然萦绕在耳旁,这怎么可能是做梦?

我飞快地跑回房间,从衣服里翻找出电话,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圈住我的手指,泛着银白色的寒光,一排小小地钻石依次沿着边缘被镶在上面。

炎……心里又是一阵撕裂般的酸楚。

我吸了吸鼻子,几乎用尽全力才将视线从戒指上收回,抖着手在电话上按下一串长长的数字。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甜美的女声幽幽的响着,一遍又一遍。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倾泄而来,撒的遍地都是,本该是最暖人的午后艳阳,此刻却让我不寒而栗,身体有内到外的冷了个通透,窒息感像浪潮般层层叠叠地袭来。

我在椅子上坐下,像个溺水的人,拼命大口地喘息。

冷静冷静,炎应该只是有事先走了,毕竟人家都高三了,哪有时间天天跟别人在外面你侬我侬,电话可能是没信号,可能是正在通话,反正有无限种可能,不管怎样都好,总之他不会是在这里上演什么“吃干抹净就走人”的狗血言情剧,更何况被吃的还是他。

凌翔,别那么没出息,别像个女人一样在这玩哀怨,给我滚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振作振作!

我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抓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然后走进洗手间。

老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像老人垂死的挣扎声,在宁静的午后突兀地回响着,声声入耳,凄神寒骨。

我对着镜子抹了抹脸,眼角瞥到一抹蓝色。

我转头望去。

是一张贴在镜子边上的便条纸,上面的字迹很大气,苍劲有力,牵丝劲挺。

我将纸撕下来,上面写着:

小翔,有空的话尽快去找一次锦越

我要去另一个地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永别,珍重

我认真的反反复复的将纸条看了很多遍,还是无法将眼前的字转换成可以理解信息。

炎到底在说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叹了口气,捂住眼睛。

刚才看到眼前白的吓人的装修,我就知道我在家里很丢脸地昏倒了,还被人送到了医院。

晕倒的原因?还用问吗?拜那张莫名其妙的字条所赐,拜楚炎翔这个混蛋所赐,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看了看窗外,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天色暗沉沉的,带着点微红。

不知道炎现在在哪?他知道我在医院吗?他知道的话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回来?

对了,他说他要去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是指那里?为什么他要去?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我们之间算什么,他为什么这样一声不响地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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