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育守则(FZ)下+番外——听而
听而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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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习惯得甚至婉转迎合,感受被填充被需索被怜爱的欢愉。

这就是他了。白日里装模作样,晚上跟花楼的小倌有什麽区别?

不过,一重身份,一层皮囊。

呵……

卢君见没听见王旦的回应,他自己已经脑补过多,自轻自贱狠狠践踏自己百回了,自暴自弃的神色甚至带着层绝望的死灰,笑得分外冷。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卢君见抬起头,“所以,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跟三弟说。若他知道了,怕再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王旦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卢君见。醉酒那夜的妖孽风情,迷失在林中的乖巧可怜,躲在青楼时候的骄横调皮,都比现在卢君见好许多,甚至白日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都比现在的卢君见真实。

“你的事,跟他无关。”王旦声音沈了下来,“你的选择,不用管别人的意见,别人也没权说什麽。这些,都是借口。只是,你问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愿意?”

卢君见冷笑:“呵,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我只问你一句,昔日你那般厌憎他,现在是真心甘愿雌伏?”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旦望着他:“你若是自愿,哥哥没什麽好说。你若是被胁迫,哥哥帮你解决他,不必害怕。”

卢君见张了张嘴巴。

王旦拍拍他:“不过床帏之事,睡十个女人,睡十个男人,都是睡,你情我愿,最多两个字‘风流’。若是被逼,当然要反抗,十倍百倍报复回来。”

卢君见呆愣,半晌,摇了摇头。

王旦拿他没办法,指了指屋里关着的人:“既然是你义父的师兄,这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与阿行明天不再过来了。我跟阿行一样,怕你亲爹,看他一眼,半天都喝不下酒了。”

卢君见木然站着。

王旦替他收了收衣服的领子,外袍没披紧,脖子边露出一串斑红的吻痕:“只有那傻小子,看不出你怎麽了。”

卢君见垂眸。

王旦低头瞧他:“真没事?不用哥哥帮忙?”

“嗯。”卢君见吸了下鼻子,“谢谢你。”

“说什麽谢。我是怕你被别人欺负得狠了,害苦自己。你一定要闷着,哥也没法子。”王旦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个搪瓷小瓶,交到卢君见手心,“这个药,好好放着。刚才的功效,你都听见了哈,散功粉,保证灵。打不过人没关系,咱可以下药!”

“谢……”

“别,走了。”王旦大咧咧露个笑,跳墙,一瞬走了。

卢君见在月色下站了站,握着手心的瓶子,回了自己的屋。

没心情睡觉,他趴在桌子上发呆。披着的外袍掉到了地上,也不管。

油灯点在隔壁,没带回来。房间里漆黑。

许久,窗户一阵响,有什麽人跃了进来,随手关上木窗。

卢君见没有回头。

“怎麽了?”有人抱住他。

卢君见靠在对方宽厚的怀里,忽然哭了,闷声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都往对方的衣服上涂。

对方坐着动也不动,只是慢慢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妥妥地搂着他。

许久,卢君见哭累了,推开他,嫌弃道:“衣服脏了。”

声音小小,牛大听起来觉得儿子绵软得在撒娇,不管脏不脏,捉着湿润的小脸直亲。

吻着吻着,卢君见坐到了牛大的腿上,两人搂在一起。

许久,稍稍分开,卢君见出神地说:“被别人知道,怎麽办?”

“带你走。”牛大不假思索。

回到了老问题,卢君见不想走。

牛大摸摸他:“那不走。”

卢君见不知道晚上怎麽回事,昏昏沈沈,脑袋发热,心也容易剧烈地跳,牛大几句话就撩拨得他神思不属。勉强镇定了声音,呵斥:“别摸了,隔壁有人。”

“谁?”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麽?”

“刚才有人来啊。”

“知道,我躲了。”

“躲在哪里?”

“墙後。他们走了,我就翻进来了。”

“……他们带了你师兄来。”

“师兄?”

“乐守钦?”

“是我师兄。”

“你去放了他吧。在隔壁。”

“不急。”

“哎?”

“亲亲。”牛大抓着卢君见的手往下摸,含着卢君见的耳朵道,“晚上还没暖过,它想再进去。”

“滚开,喂……”

“儿里面暖。”

“滚,滚,滚,隔壁有人啊,会听见。以後不准你再抱我了,三弟都险些知道了,你不能这麽害我!若是再被别人知道,我,我……啊……”

“阿卢的身体好冰,爹给儿子暖暖,呼呼。”

“出去!啊!”

牛大晚上很不幸,二举冲刺,仍不怎麽顺。卢君见是被逼急了,一口咬到他肩膀上,咬得满嘴血,差点连肉咬下来。

儿子真不情愿。

牛大只好再次中途退出。苦着脸把儿子抱回床上,盖了被子,亲了亲脸蛋,才出了房,去隔壁。

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卢君见木然地侧卧,缩成一团,手里死死捏着王旦给的瓶子。想到瓶子是乐守钦的,怕他来要回去,卢君见把瓶子塞到了床角的铺面下。

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浑浑噩噩想着些该想的不该想的,沈沈睡去。

六十一,愁思皆无用

牛大再怎麽身材高大,到了乐守钦面前,也只有当小弟的份。

前後辈的身份摆着。

虽然被师弟看见自己一副狼狈的样子,但是乐守钦一点都不介意,在安然享受了牛大递上来的热茶一杯後,乐守钦觉得自己在离开前应该以师兄的身份关怀一下师弟的感情生活。

姬扬是跑不掉了!

还想回去成亲,想都别想!他一定会再捣乱一次,把新郎官抢掉,一回生,二回熟嘛。

“咳。”乐守钦放下杯子,“你说,你儿子十几年前就跟着你了?”

牛大点头,他在山上四年,卢君见做了他儿子十一年,牛大答:“十五年前吧。”

“他现在才几岁?”乐守钦咋舌。

牛大知无不言:“二十岁不到。”

“十九岁。”饶是乐守钦见怪不怪,也忍不住表示感叹,“别人都骂我禽兽,师弟你才当之无愧啊,人孩子四五岁就跟上你,到现在心里没变态,真难得。”

牛大强调:“我们成过亲。”

乐守钦根本没理他,乐守钦说:“去哦瞧着他心事很重,你既然当他是媳妇了,别太欺压他啊,多顺着点,顺着顺着就好了。不然养了这麽多年的媳妇没了,你也没处找去。”

牛大点头:“我知道,我都听他的。”

乐守钦觉得这糊涂账不好管,何况他之前是支持他师弟来寻人的,便道:“师傅催促我们回师门,怕是他的老对头又来山上捣乱了。我捉了姬扬就先回,你也手脚快点。”

“他不愿意……”牛大苦恼。

“好了,好了。”乐守钦现在一想到方才那个忧郁斯文的俊秀青年四五岁上就被开始自己的混蛋师弟摧折至今,不免心有戚戚,连带那青年的朋友对自己的欺负事件都抛到脑後去了,他打发道,“你顾好你的事就成。我会跟师傅交代清楚,特殊情况特殊照顾。不过你小心点,事情闹大了,你倒没什麽,怕那小子会想不开。”

牛大两道浓眉快碰到一起。

乐守钦呵呵一笑,跳了起来:“我走了啊。你别忘记多抽时间练功,都扔了,回师门,小心我跟师傅不认你。”

“是,师兄。”

乐守钦几下纵跃,消失在黑暗中。

小院子重新安静下来。

牛大吹熄了灯,带回儿子房间。脱了衣服,爬儿子的床,抱了人睡觉。

卢君见在睡梦里皱眉。

牛大暖着他冰冷的手脚。卢君见自发地缩进他怀里。

“走了?”卢君见半睡半醒间,问。

“嗯。”牛大吻了吻儿子的眉心,“有我陪你。”

小时候的卢君见最怕黑了。

“你不要和我睡了,万一被人再看见……”卢君见困难地道,声音含在舌头上,打结地吐出。

牛大对自己的福利从来不放过:“一个人,睡不着。”

卢君见沈默。

一夜无话。

若说夜晚会令人做一些不甚清醒的事,那麽,到了白天,晚上的温暖和缠绵便被卢君见无情地掀开了。他重新回想起来昨晚的惊险,都是一身冷汗。

幸好,王旦没有说。

幸好,三弟没有发现什麽。

幸好,他们昨晚没有直接闯门,今天更离开了岭溪。

但是,万一被其他人发现,就没有这麽好处理了。绝对要杜绝,不能再被任何人知道了。

卢君见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秘密,但是他忍不住希翼,自己的太平日子能一直延续。

在牛大面前,卢君见变得拘谨。他甚至当着牛大的面,把之前迁出院子的丫鬟们重新召了回来,贴身伺候。甚至晚上在外间值夜的规矩都再次启用。

姑娘们回来,便没有牛大的位置,除了跟卢君见外出处理生意上的事,两个人甚至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了。

何况,即使是外出处理生意上的事,卢君见也经常差别人跟随,三五不时把牛大指使开。

牛大不满归不满。

卢君见放话,牛大若不听从他的安排,以後都别想见他了。他杀人的力气没有,自杀的力气还是有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卢君见手里拿着切水果的刀,直接从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开,血溅了一桌子。牛大被卢君见没个前兆,一声不响的动作吓坏了。

他愿意听他的话,并且真的听话了。

至少,他要守在儿子身边。

卢君见专心做事,少不了接触生意场上的许多人,在烟花柳巷敲定单子不是没有,偶然招蜂惹蝶,那是属性,挡也挡不住。

卢君见没这个心,自然毫不在意。逢场作戏,应酬交际而已。

牛大跟在身後,看在眼里,理解的可不是这麽一回事了。

这天喝得有点多,卢君见下马车的时候,脚步虚浮,幸好及时被牛大扶住。但是卢君见下意识甩开了他。

一个踉跄,卢君见跌回了牛大的怀里。

牛大的心事砰地爆炸了。卢君见方才在酒场上左拥右抱跟人喝鸳鸯酒,现在下了酒场,都不让自己靠近!

多少天没碰了?

牛大火气有些旺。

没有扶卢君见回住处,牛大把昏昏沈沈的卢君见哄回了车上,然後驾着马车掉了个头,跑後门方向去了。从後门直接拐进去,靠近卢家的马概和夥房,有一小块荒芜的空地。

以前的厨娘喜欢养家禽,什麽鸡啊鸭啊兔子啊,围个篱笆就养这儿。後来换了厨娘,喜欢干净,东西都直接买宰好的,这小块地方没人打理,便荒了下来,长满了杂草,半人多高。

原先的竹篱笆倒了,野草野花横一茬竖一茬,四四方方一块地,鲜少有人注意,连园丁都不管了,不料被牛大惦记上。

车往一旁石头桩上绑,连先赶回马车的心情都没,牛大直接进车厢内扑人了。

马车颠了颠,不时震颤着传出响动和诡异的声音。渐渐,连声音和响动都变得规律。两匹马儿低头吃草,偶尔牵着车子转了下方向,完全堵住了空地面外的唯一一角缺口。

牛大精力旺,加上大半个月没开荤,不免有些把持不住。

卢君见什麽身体,落到牛大手里,根本被压得连抵抗都成了欲拒还迎的情趣,加上酒意催动,缠了一会儿,神志不清,自个儿往上贴了。他本是夜夜受调教,这一阵歇下,少不了空落。

一番干柴烈火,倒不是牛大一边热了。

烧得劈里啪啦的旺。

车帘子簌簌一动,探出两条玉一样的白生生的腿。连趾尖都精雕细磨漂亮得很,干净得想让人捧起来膜拜。

原来地车厢毕竟局促,两个人换了几个姿势,不够滚了,露了一角春色。

牛大两条挂着裤子的黑腿磨着玉白的光腿伸了出来,贴得死紧。

不知道情况的人,若是看见了,还以为里面藏着两具尸体。

牛大懊悔了,早知道直接把车赶到野外去,做起来不用捉襟见肘多有顾忌。

两人这边忙活,却不知有人靠近了。

六十二,墙倾一朝塌

卢君见倒霉。来的是望月主仆。

望月没有什麽兴趣爱好,平日里无聊就是四处溜达,来夥房这条路是他溜达得最多的。因为卢家的人不爱理他,但是厨娘们只要给些金银就能贿赂,说说话无问题。

怎麽做一些可口的小菜和点心,是望月进卢家後最大的消遣。

这日,食材都准备好了,食补汤品都炖下了,望月出来散步,一散就到了这夥房的角落,他们看见马车一角,转了过来。谁料,竟认出是卢君见的马车!

四角的小铃铛还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响声。

“大公子的车,怎麽停在这角落?”丫环奇怪。

“你过去看看。”望月见下面泥路颠簸,不肯下了,又止不住好奇心。

主仆正打量着,马车往後退了一步,吓他们一跳。

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吵我睡觉?”

“大牛!”望月熟悉得很。

“哦,小公子。”牛大一向这麽称呼望月,望月喜欢别人这麽叫他。

牛大探出头,衣服大敞,露出长毛的胸膛,一脸惺忪,果然刚睡醒的模样。他见是望月干脆把马车掉个头,驾了过来。

“你怎麽在这里?”望月的声音有些兴奋。

“哦,偷懒睡觉呢。这里离马概近,以为没人发现。”牛大落落大方地道,“我先把马车驾过去了啊。”

“大公子呢?”望月不由问。

“多喝了点,回房去睡了吧。”牛大含混道。

“怪不得大中午就回来了。”望月往回走,边走边对丫环说,“你叫人送碗醒酒汤去。若大公子睡了,就跟他房里的丫环们多聊聊。”

这望月虽然不喜欢卢君见,但是一心想抓卢君见的小辫子,於是打着先知己知彼多了解的念头。没想到这次竟误打误撞了。

大牛扯谎。

卢君见不在房内。

卢君见正在哪里呢?

他坐在草丛里。浑身兜着件斗篷,芦草遮了他的身形,他一动不动地窝着,蚂蚁爬上他的脚背,他都没反应。靴子脱在马车里了。

卢君见虽然头疼,酒意却淡去不少。

方才情浓,忽然听闻人声,他受惊得如同兔子,只知道往牛大怀里躲。

牛大反应快,直接抓了一边的斗篷把他包起来,放在了草丛的死角,然後掩人耳目跟望月搭讪几句,先行离开,把马车赶走了。

牛大叫儿子在这里等着。

卢君见等着。

不敢稍动。

虽然是大中午,但是头顶上的太阳被云遮住了,只露了一半脸。

风吹得云越来越多,水汽密集,要下雨的样子。

昏暗让卢君见觉得安心。

苇草的一角垂到卢君见的脸上,痒痒的。卢君见抬起头,盯着面前的草叶子发呆。这样,什麽都不想,似乎心就能平静了。

卢君见知道牛大不会扔下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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