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宿没睡,今天揪了一天心,一下子在九霄云端,一下子又如置身地底炼狱,滋味实在不怎麽好。而且小孩该饿了,一天没吃东西……官兵什麽,晚上总要休息回家吧。
进院锁门,摊子扔在院中,牛大搓着双手,等不及见小孩了。
拨开稻草,掀起木板,地坑里,木桶在眼前。
桶里的幼童脸蛋绯红,一见有人,眼泪一颗接一颗掉,哭地忒猛,他是被吓坏了。
这麽小的孩子,一天一夜经历了这麽多,就算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这些遭遇对他意味着什麽。但是冷、饥饿和黑暗无时无刻不束缚着他,他一个人被扔在地洞里,陪伴他的是食物酸腐的气味,还有蟑螂老鼠等肮脏的生物。
他已经哭累了,眼睛肿成桃子,但是地洞开了口,有光,有人,小孩子又哭了。
木桶搬出来的时候,有骚臭味。
小孩仍旧被缚着嘴巴,出不了声。牛大不怕惊到人,直接解开了被子。
被子里有小孩的湿尿。
小孩失禁了。
是人都受不了一天不如厕,何况不知事的孩子。
牛大咧嘴笑了笑,剥去小孩身上的衣物,衣物上除了尿渍,还有一摊软黄的童屎。牛大拿被子干净的一角擦去小孩身上的脏污,抱进怀里。
冷到的小孩紧紧抱住了面前大人的脖子。
牛大很开心。
从柜子里拿出婚夜用过的软被,盖在小孩身上。牛大转身去烧热水,被小孩捉住衣角。
小孩的黑眼睛里满是柔软的害怕。
作为今天一天对他的抱歉,牛大收拾出自己的衣服,把小孩包起来。衣服太大,根本穿不好,只是粗粗起了保暖作用。牛大抱着小孩去干活。
院子里的东西不可能摊着,剩下的馄饨被拿进厨房下了锅,脏兮兮的衣服和被子入了水待洗。
牛大走到哪里,小孩子的眼珠子跟着转。
馄饨煮好了。一天没心情吃东西的牛大顾不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连汤舀了一碗,放在风口上吹吹冷,待温了,才拖了凳子坐在小孩边上,准备拿勺子喂。
嘴巴缚着当然不能吃东西。
牛大把小孩抱到膝盖上,小心地解开後面的死结,边解边轻声说:“不能乱叫,爹喂你吃东西。”
小孩困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控诉,你不是我亲爹。但是他只是看着,没出声。等牛大摸了摸他的头,他就把眼睛转到冒着食物香气的陶碗上了。
对小孩来说,什麽都没有食物来得重要。
牛大按住小孩,才去端碗。
小孩显然饿狠了,第一口汤就喝呛到,咳得眼泪又掉下来,哇哇直哭。
牛大忙拿手堵住他的嘴巴。
小孩水灵灵的眼睛狠狠瞪着他,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谁把他放进木桶,又是谁绑了他的手脚。
“想吃吗?想吃就不能出声。你不想被关回地窖里面去吧?黑乎乎,还有大老鼠……”牛大笨拙地威胁小人,“你听话,我会对你好。”
小孩不知道听懂没有,牛大放开手,再送了口馄饨到小孩嘴边,小孩只低头咬勺子,果然没吭。
一口一口喂。
小孩一只手搭在牛大喂食的手上,一只手扶在牛大的大腿上,低着头吃东西,轻柔的刘海就飘下来,隐住了眉眼,发丝荡啊荡……牛大盯着小孩散乱头发中露出的半只耳朵,终於幸福地笑了,他有孩子了。
一碗馄饨很快吃完。
牛大放下小孩,再去盛。
小孩摇头,吃不下了。
牛大自己端了,把剩下的解决完,洗碗擦锅抹桌子。
小孩安静地看着。
牛大是个劳碌命,端了凳子去外面洗被子和小孩的衣服,小孩坐在门槛上陪伴。牛大本来想让小孩先去睡,小孩死也不肯一个人呆着了,牛大把他按进被窝,他反而用小尖牙咬住牛大的手腕,隐隐的疼。
只好随身携带。
洗完被子挂在院子里,小衣服却只能隐蔽地晾在主房拉起的绳子上,开窗风干。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牛大拿了个木盆到自己住的房间,浇上热水,混上冷水,关了门窗,叫过小孩。
白天里听大姑们讲卢家的小公子是个痴傻的,但是现在相处起来,除了有点呆之外,还是很听话的小孩。牛大把他脱个精光,他也没反应,只是缩了身体。
小孩的身体洁白无瑕,像一块上好的美玉,透着微微的粉。只手脚和脸上仍有微微的勒痕,这些一点都不妨碍牛大的欣赏。
牛大坐在地上,把站在身前的小孩上上下下打量过了,烧着脸抱人过来。
小孩的屁股上竟然有一块天然的红色胎记,小小的,像只振翅的血蝴蝶。牛大让小孩转过身。
没洗澡,小孩身上原有的奶香味混合着白天失禁残留的骚味,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稚龄信号,令牛大贪恋。他的头贴上去,颤抖的手摩挲着小孩的身体,嘴唇舔着小孩背部的汗津,往下,直把鼻子埋进了小孩粉嫩的屁股蛋里,吮着红色的蝴蝶胎记不放。
小孩有些僵硬,但是他只是小手捉着木盆的边缘,背对着牛大,害怕地崛起被品尝的屁股。
男人的牙齿直接啃上稚童肥嫩的臀肉,生生留下个焦躁的红印。
小孩低低尖叫了声,被男人捞起,扔进了温水里。
疲倦和害怕在接触温水的刹那,在小孩心里退去。吃饱了,泡个澡,还有大人温柔的伺候,小孩放松了警戒心。
牛大的裆下高高支起。他干脆脱了衣服,揽进腰带上。黝黑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像一只随时会捕食的猛兽,而他面前的小羊羔根本不够给他塞牙缝。
男人的汗滴到童子白皙的背部。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肌肉上晶亮有汗,有种力的美。
小孩一下一下在水里兜着手,玩水。
牛大恨不得坐进水里,抱小孩一起洗。但是木盆太小了,他开始认真思考明天开始,该做个大的浴器。
小孩浑身上下都被摸遍,连头发都被细心的主人洗干净了。
牛大把小孩的头发和身体擦干,才把小孩塞进被窝。他自己去倒洗澡水,顺便用冰冷的井水洗了个露天冲凉,才赤身裸体踢踏草鞋走回来。
房间里亮着灯,小孩在床边,两只手扒着被沿,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他在等他。
牛大有了这个认识,忽然觉得心里被填满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酸楚和甜蜜的感觉,像流浪的旅人忽然有了一个可以寄托温暖的家。
牛大的眼睛湿润。
四,暗病启孽缘
他是个有病的男人,见不得人的病。
他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人记住他本名,认识他的都惯常叫他牛大。
他头大脚大身体大,壮如铁塔,却干卖云吞的活计。
现在,这个有病的男人觉得自己找到了药。他此前十几年的晦暗人生忽然有了新的生机,就像一头雄狮忽然从混沌的沈睡中惊醒过来,看见了光和希望,活过来了。
无论别人知道真相後会怎麽看。
在牛大看来,捡到的这个稚童就是他的药,催化了他生命的春天,他的生活忽然有了重心和目标,他要为他而活,爱他,守护他,养他长大,做他的亲爹。
他叫他阿卢。
男人幸福,满足,开心得不得了。但是这是他的秘密,他不能和别人分享,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叫阿卢的孩童虽然没有主动亲近他,但是每当他走开,阿卢会怕得瞪大眼睛。因为,男人不在家,就会把小孩放进木桶,藏在地窖。
木桶新做,有木材的清香。男人有好手艺,木桶做得很结实。
地窖里有好好休整,没有霉味的食物和杂货,驱逐了老鼠和蟑螂。但是空寂和黑暗必不可少。
男人不笨,隐约知道这是他操控孩童的有效手段。每次把小孩抱出地窖,小孩都会缩着头藏进他怀里,不吵不闹,连掉眼泪都不出声。
因为男人的威胁,总是逃不开可怕的地窖。
小孩的死穴。
年纪小,四岁的孩童,根本不懂反抗,他记得以前的亲人,却不晓得回家的路。他只知道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这个囚禁他的男人,是唯一他能看见的人,给他食物,给他衣服,给他床睡。
他会抱他哄他,不让他寒冷。小孩不讨厌男人的抱拥、抚摸和亲吻。这些,他根本不知道含义的柔软东西。
牛大的小日子过得滋润,他甚至不想日日出摊了。但是两个人生活要口粮,他也想好好养育小孩,处处需要钱。以前的积蓄,被婆娘败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偷藏的和姥爷留下的积蓄一起,藏在墙砖里,是不动本。
最重要的是,牛大很谨慎,他不能在卢家小公子失踪风波没停下的这当口出什麽引人非议的岔子。他需要理智。
牛大准备再摆几天摊,在城里过完年後,以回老家探亲戚的借口带小孩离城一阵子,过没人打扰的二人日子。
他需要耐心。
早上起来,避免不了的晨勃。
牛大不是不知道男人跟男人怎麽做,也不是不想探访菊穴,无奈小孩太小,那处紧致得根本容不下两只手指,更不要说巨物了。牛大不想伤他。
所以,兴致来了。牛大只是掰了小孩子的嘴巴亲吻,一边抚摸小孩的身体,一边摸自己的器物,快出来的时候,坐起来,丢在小孩身上。
小孩被弄醒。
牛大紧紧抱着小孩,像要把小孩融进骨肉里,小孩没有他一半高,按在怀里,像个木偶,踢腾四肢。
吸尽小孩嘴里香甜的津液,舔了舔小孩被闷得绯红的脸蛋,牛大把丢在小孩身上的液体均匀地涂在小孩身上。男人的大掌着迷地抚摸着柔嫩的肌肤,小麽指悄悄地徘徊在窄门附近。
从同榻的第一夜开始,男人和孩童睡同床,都是不穿衣服。小孩笨拙,但是已经习惯大人奇怪的触碰。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这麽亲近过。娘远着他,爹把他放到大娘身边,大娘身边的丫鬟们老是欺负他,看他跌到不会扶他,见他饿了不会给他吃,晚上做噩梦哭了,不会有人理他。虽然,这些人在他爹面前,对他都是很好很好的。
小孩不哭不闹,有以前的後遗症,因为在卢府里哭闹撒娇的话,会被拿针刺。丫鬟们呵呵笑,大娘讨厌这个孩子。
终於一天,大娘的贴身丫鬟绑了他,把他带出了府,丢在外面。然後他就碰到了奇怪的男人,来了这里。
男人给他吃,给他穿,陪他睡,会跟他说话,不打他,只要他听话,男人就会抱着他。
小小的孩童不知礼仪,以为这便是好了。
他不知叫喊,求救,逃跑,离开这虎狼之穴!男人饲喂他,如同圈养食物!
男人诱哄小孩叫爹。小孩不开口。
但是,这日男人准备下床,小孩拉住了他,第一次开口说话:“阿卢乖,不要去洞里。”
一想到阴暗潮湿的黑暗地洞,小孩的眼睛里湿润得有了水意。
“若被人看见阿卢,爹就见不到阿卢了。”男人说。
小孩抿着嘴不说话,眼泪颗颗落。
男人瞟了眼小孩红肿的嘴唇、有牙印的腿间和涂了蜜液的身体,叹气,作为对小孩第一次说话的奖励,男人点了头。
“只准在房间里。”男人说了,补并充,“听见有人来,要躲进被子。”
男人本来想说躲床底下,但是……床底下脏,阿卢喷香干净。而且,阿卢跟同龄人比,看上去更为瘦弱,摸起来感觉有肉,只是骨头细的原因,和街坊家的娃子们没法比。男人怕小孩跑上跑下会摔到。老床忒高。
见小孩点头,男人取来糕点和水,摆在床边的凳子上,小孩饿了,可以吃。想想,男人又搬了张小凳子来,教小孩踩着凳子上下床,想尿尿时方便去找屋角落的盂盆。
等安排好,男人放心地锁了房门和院门,出去卖云吞。
其实,若真有人来了,躲床底也没用,就床边摆着的这些家夥,谁看了不知道这里有娃?所幸,牛大朋友少得可怜,更别说有人来小安巷这处登门拜访了,即使找他,大家都知道去十两桥边找馄饨摊。
小孩百无聊赖地趴在被窝里玩男人给他做的积木和一堆草编动物。
牛大有拿旧衣服给阿卢缝了些小儿的衣物,但针脚太大,布料太粗,小孩穿不惯,反而喜欢裸身裹在被子里玩。牛大有不良思想,这点上爱纵容惯宠。
五,酒瓮入桃花
晚上,牛大回来已经是月上中天。他脱了衣服,往床上爬,一大一小温存了半天,牛大才去煮热粥食喂两副肠胃。
小孩白天睡多了,吃饱了後不肯休息,见到会动会讲故事的人回来了,赖进牛大怀里缠着他陪。
才几天而已,已经熟悉了。
至少,对彼此的身体最快一步熟悉。
牛大逗小孩,小孩主动吻一下,他讲一个故事,吻着吻着,讲着讲着,故事没了,吻跑到下三路去了。小孩柔软的唇舌碰在牛大的热枪上,牛大指使热枪顶开小孩没有防备的唇舌,闯进个头。
“好儿子,乖,舔舔,爹爹要尿了。”牛大不知廉耻地摸着小孩的後脑勺,退出一些,再顶进去。
察觉到小舌头在动了,牛大又发话:“含住,吸吸。对,做得好了,爹明日一天陪阿卢,不关阿卢进黑地窖……唔……”
虽然小嘴只能包裹住大物的四分之一,牛大怜香惜玉不愿强制抵进深喉,只浅浅进出。来来往往,足了几百下,压住小孩的头,俱丢在了小嘴里。缓过劲,牛大才软撤。
小孩吞咽困难,呛到,眼睛里有水,脸上有水,连鼻子里都有水。
眼睛里是泪珠,鼻子里是鼻涕,脸上的水,是泪、是口津,是白浊……是血丝,小嘴被反复吮吻,又经过度使用,破了皮。
小孩哭泣,眸中有生气,虽然被牛大搂在怀里,但是不悦地拼命挣扎,嚷着疼。
牛大擦去小孩脸上的湿润,含住他的小嘴唇,温柔地吻,轻轻地舔,把小孩的口腔内外清洗了遍。
小孩在他怀里慢慢沈静。牛大闻着香甜的孩童气息,拥抱着孩童温驯的稚嫩身体,坠入梦乡。
第二天,牛大果然守诺没去上工,而是留在家里做木工。单单卖馄饨赚不了几银子,牛大闲暇时会接手艺活。
半天功夫,一个箍好的大浴盆出炉。浴盆颇深,里面设置了两张大小高低不同的椅子,供父子俩洗澡使用。浴盆的木刺磨平,牛大再刷了层透漆,摆院子风干。
小孩穿了厚实的棉袄,看起来像个球。球靠到牛大身边问:“那是什麽?”
声音细细轻轻,像从齿缝里溜出。
“洗澡时用。”牛大抱了小孩坐膝上。
“嗯。”小孩吸鼻子。
“怎麽了?不舒服?”察觉小孩有点烧,牛大紧张地问。
小孩靠上他胸口,这几天小孩有点轻微的发烧,白天流鼻涕,晚上跟火炉一样的牛大混一起,早上又会好了,所以牛大没注意。这时候热度高了,想来终究是因在屋内大部分时间不穿衣的缘故。
小孩摇头又点头,小羊羔一样地嘟囔:“冷。”瞧着牛大的眼神,委屈又可怜,水光滟泽。
“外面有风,我们进屋。”牛大安顿好小孩,跑出去找大夫。
孟大夫是个土大夫,就住在同一条小安街上,这里的人病了都会去找他。
牛大见到了孟老大夫,才想起来不能说给自己孩子找医啊,谁也不知道他家多了口人。牛大是急晕了。
“你怎麽来了?”孟大夫问。
牛大慢吞吞靠近:“啊……发烧,难受,出汗……”
孟大夫摇头:“我看你面色,好得很,一年不病一次。说吧,什麽事?”
牛大涨红脸。
“嗯?”孟大夫奇怪。
牛大硬着头皮开口:“……徐大姐家的孩子病着了。”
孟大夫摸胡子:“她家的是病着了,可昨天刚开过药,怎麽今天差你来找我?”
“药没好。”牛大差点咬到舌头,“更重了。我……我自己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