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小野菊
小野菊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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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棒啊家毅……啊……我好爱你……”

饶远伏在程伟鹏耳边边胡乱地亲着边说到。

程伟鹏直觉浑身一僵,脑袋就嗡地响起来。

为什么?自己已经舍弃了作为男人的尊严甘心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而自己还必须是其他男人的替身?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又或许是他太天真?说不定在饶远眼里自己一直都是‘家毅’的替身罢了,那些温柔和忍让都是相对于‘家毅’而言的,而要是作为程伟鹏的话。

或许就被赶出这里或者被扭送至派出所了吧?

这个世界还有谁会真心关心自己?现在他连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更有什么资格去求得他人的温柔与尊重?

眼角不自觉地溢出湿热的液体,又因身上男人的动作而滑下脸颊。

饶远放纵着自己,任自己在程伟鹏的身体里驰骋。正是状态的他自然也没发觉到对方的异样,想吻下去时对方别过脸他也理解成对方的害羞,即使对方用力地咬上自己的左肩,他也觉得这是在催他快点。

程伟鹏的发泄变成了饶远的催情剂,饶远低吼着冲刺,直到最后颤抖着射出。

程伟鹏被甬道内的热流烫得一缩,但这热度却无法到达他的心。

饶远浓重的喘息打在程伟鹏的脖颈间弄得程伟鹏直闪,俯下身想再次吻住程伟鹏,却被程伟鹏再次躲避掉,被弄得莫名其妙的饶远正想开口问个所以然,但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瞄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跳动着的手机,饶远的心跳快了几拍。

“家毅……”饶远喃喃道。

程伟鹏面色不善,看了手机一眼,又别过脸说:“先退出来。”

饶远看了程伟鹏一眼,有些犹豫——因为他还想来多几次的。但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而且李家毅的电话他也舍不得挂掉,只好退了出来,坐到床边接了电话。

程伟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即使顶着后庭的剧痛也要从床上爬起来。

饶远见到程伟鹏有所动作,回头就见对方已经挪到对面床沿,侧着身准备下床,正想阻止但听筒里的声音又扯住了他。

“先生,你很忙吗?”

“啊,不是不是,不忙,你继续说吧。”饶远又收回身神专心和李家毅聊电话。

程伟鹏听到饶远说‘不忙’心都凉了半截,忍不住又想掉眼泪。

但他很快就阻止了自己,心想被男人当娘们用了,但性子不能变得和娘们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啊!

于是抖着腿站起来,扶着墙转进了浴室。

“我只是来提醒先生,明天要准时来上精品课。”李家毅机械地说着。

“嗯,好的。”只有这些话么?后半句饶远没敢说出口,硬生生吞进了肚子。

“好吧,就这样,记得带明天要用的资料和课件,明天见。”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听着忙音的饶远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为什么这么冷淡?难道自己就这么讨厌,这么让他觉得恶心吗?

自己的爱真的是微不足道呢……

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扔在一边,捞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又坐回了书桌前。

程伟鹏扭开了水开关,让柔和的温水打湿自己的身体。

用水冲去流到大腿上的体液,又用手清理着甬道内不属于自己的粘稠液体。

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无所谓。

等到程伟鹏弄干净再次躺回床上饶远才反应到自己没给对方清理,站起来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我一时忘了。”

程伟鹏拉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身体,朝饶远笑着说:“没事。我累了,先睡了。你别太晚了。”

饶远尴尬地点点头,看到程伟鹏裹着被子侧过身才思绪复杂地坐回书桌前。

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饶远打了几个字,又回头看了程伟鹏的背影一眼。

第十一回:出走

程伟鹏再次睁开眼,饶远已经不在床上了。

撑起身,下身传来的酸痛让他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正好瞄到躺在床头柜上的字条。

“我上课去了,我煮了粥放在饭桌上。”

隽秀的钢笔字写着关怀的话语却如利剑一般刺进程伟鹏的胸膛。

饶远真是个卑鄙的人。

将纸条揉成团扔到地上,趿拉着拖鞋离开床铺。

明明差点以为自己已经……

果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形影单只得太久,左胸中那跳动着的心脏孤独得太久,一旦感受到贴近的心跳就以为找到了同类,以为会和自己惺惺相惜。

然而那只是一个强暴了自己,还将自己当成别的男人发泄的卑鄙的同性恋。

程伟鹏在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衣物换上,又转进了浴室准备洗漱。

看着自己映在镜子中的那张苍白的脸,无神的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决定不再让自己这样堕落下去。

自己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至于落到如斯田地。

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经过饭厅时看到了用饭盒装着的粥,饭盒盖子上还放了一张字条。

“冷掉了就热一热,微波炉在厨房。”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是想自己心里好过些吧?

将纸条捏皱了扔回桌上,程伟鹏径直走向玄关。

他蹲下身去翻找自己的鞋子,发现鞋子比自己穿来的时候干净许多。

饶远真卑鄙!

程伟鹏只觉喉咙发疼,即使咽了几口唾沫也无法缓解那种疼痛。

穿好鞋子想站起来,一阵晕眩让他又跌坐回原地。

究竟是怎么了?今天起床的时候就感觉头沉沉的,脑子也不太清爽。

用力拍拍自己脑袋,扶着鞋柜站起来,挪到门前扭动门锁。

门‘吱——’地被拉开一条缝隙。

出了这扇门就必须回到自己那个‘家’,就要和这几天不现实的生活永别了。

“家毅……”

耳边突然响起饶远的声音。

可恶!自己怎么会留恋这个地方!怎么会犹豫不决。

说走就走,跳过门槛用力地拉上门。

用力地喘息着盯着面前的防盗门,迟疑地放开拉着门把的手。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作个决定都拖泥带水的?

可恶!就因为被男人上了两次吗?

变了个人一样。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果然自己这种人就应该回到以前那种日子才会变得清醒,这种沉浸在不现实的温柔和舒适里只会让自己迷了方向昏了头脑。

精品课结束之后,饶远边收拾着东西边应付来听课的专家。

心不在焉地和专家们客套着,时不时瞄向在一旁帮忙收拾的李家毅。

自那天以后除了昨晚的电话,两人根本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今天自己来了之后对方也是尽量回避着,绝对不会和自己有单独相处的空隙。

果然无法回到之前的关系啊。

送走了一众专家之后,饶远整了整资料关了电脑转身欲走,但见到李家毅先自己一步走到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接下来还有事吗?”

李家毅很明显地浑身一僵,但很快作出了回答:“要回去继续写论文。”

“论文还顺利吗?如果……”

“不用了,谢谢。”李家毅话音未落就拉开门离开了教室。

饶远落寞地垂下头,手上无意识地重复着整理文件的动作。

在李家毅眼里,自己就像瘟疫一样吗?

避而不及,敬而远之。

还以为那颗心在餐厅表白的时候就死了,但现在胸腔里钻心的痛是什么回事?

果然真的很难忘记你吧?

李家毅。

身上没有半毛钱的程伟鹏只能走回家,一路上头脑上都不太清醒。

最要命的还是下身那个受了伤的地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一路上走走停停,身下像是要磨出火来一样,辣辣地疼着。

可能是昨晚那个人的动作太大,之前的伤口又裂开了吧?怪不得昨晚会那么疼——程伟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被单,他走的时候忘记换被单了!

摸着自己突然发热的脸颊摇了摇头,打消了要回去换被单的疯狂念头。

管他的,让他自己换个够吧!

烈日在头顶烤着,程伟鹏艰难地向前迈步,走到唇干舌燥也没钱买瓶水湿湿嘴,钱究竟都到哪里去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走到后半段已经是接近行尸走肉的状态。

在老地方摸出了备用钥匙,进屋关门刚走出第一步就被绊倒了。

并没有摔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只是扑鼻而来一阵酸臭味。

撑起身一看才发现是自己随意扔在地上的脏衣服,之前也没想到会出门这么长时间,明明想着第二天洗掉的……

但现在他的体力也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摇摇晃晃地挪行到床边直直地倒了下去。

出租屋是二十平米的二手房,装修简陋,除了床和椅子没有任何家具。

程伟鹏也不需要那些多余的东西,他只要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很满足了。

因为没有人会来他‘家’拜访他,他连用板子将房子分成两半的功夫都省了,所以客厅就是卧室。他也不会做饭所以用不了煤气,所以为了省掉煤气费,一年四季都是用冷水洗澡。通常都是早上买点面包就能吃一天,因此凭他微薄的工资也在这个社会打滚了许多年。

也许他就是天生贱命,一生都磕磕绊绊。

要是父母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话,现在自己或许也能从哪所有名的高校毕业并找到好工作了吧?一直以来自己的成绩都不差,但命运偏偏就爱捉弄他,带走了父母,家里破了产,姑母也是贪图那一丁点保险金才收养了自己,但到了高中毕业之际姑母才明确告诉自己不会供自己上大学。

自己也不愿意再寄人篱下受那种窝囊气了,一气之下就拿着高中毕业证出了社会。

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也不敢预想未来,能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一天就因为滋事闹事被人打死或者关进牢里。

本来可以就这么厮混一生的,却因为一个无谓的打赌将自己的尊严和……

程伟鹏不知道那叫不叫爱。

可能只是依赖。

那个叫饶远的比自己更加无赖,明明干了这么下流的事情,转个身又能为自己做饭洗衣洗鞋。

真是个混蛋!这个太无耻了!

程伟鹏不禁举起软软的拳头捶打着枕头,一直积攒下来的委屈和苦闷都化成了嚎啕大哭。

如果饶远能忘了李家毅……

既然忘不了李家毅为什么要碰他?为什么总做让他误会的事?

自己差点、差点就……

爱上他了呀!

第十二回:饶远的慌乱(自H?)

饶远开了门,在玄关懒懒地换了鞋,趿拉着拖鞋慢慢挪进屋内。

经过饭桌发现自己早上准备的粥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但放在盒盖上的纸团却被混乱揉了扔在一旁。

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的饶远迅速跑进房间一看,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扶着门框,大脑仍然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拖着腿挪行至床边,看到床头柜上同样被揉成纸团扔在一边的字条。

要是知道他会选择离开,他即使被炒鱿鱼都会留在家里的。

怎么就没察觉到他的异状呢?

毕竟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为了接李家毅的电话甚至不去帮他清理。

明明就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自己却……

视线捕捉到床单上可疑的痕迹,用力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已经氧化成暗红的血迹斑斑点点地印在床单上,同时也刺痛了饶远的心。

明知对方的伤刚好不久,为什么自己却这么地不知节制!?

双腿一软,瘫坐在床边。

他能去哪里?回家吗?他的家又在哪里?这几天为什么就不问清楚呢?

心里就那么确定他不会离开自己吗?

以为他如此落魄就会舍不得离开这个好吃好住的地方吗?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天真?

他身上还有伤,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说不定会害上一场大病。

自己、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饶远低下头,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眼睛传来辣辣的感觉。他攥紧了床单忍着不让自己掉出泪来,他从未觉得心如此慌乱过。

空荡荡的让他感觉到恐惧。

长吁两口气,握着拳站了起来。

K城不大,要找一个人不难,但是自己手上没有程伟鹏的照片或者画像,无疑就增加了找人的难度。

但只要他不离开这座城市,总有一天能找到他!

饶远摘下眼镜,用手胡乱抹掉了溢出眼眶的液体,戴上眼镜后就换了鞋子出门找人。

先去了朋友的画廊让他给自己画了张程伟鹏的画像,虽然是凭着自己的记忆作像,但他极力回忆出各种细节再加上朋友出色的画技,出来的成品也就和照片差不了多少了。

谢了朋友又拿着画像回到家附近找人。

一天下来毫无斩获,回到家几乎要倒在玄关昏过去。

这是报应。

但他不怕,他只怕找不到程伟鹏,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再也找不到他,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安心的,他愿意承受报应,但希望能找到程伟鹏。

再找到他,一定要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有机会逃走。

再找到他,要倾尽一生去弥补他。即使他要自己的命,怕且自己也无法拒绝。

程伟鹏艰难地抽了几口气,痛苦地翻了个身呈‘大’字形地仰卧在床上,费力地睁开铅重的眼皮。

自己竟然就这么哭着睡着了?

虽然感觉挺矫情的,但心里很舒畅。果然积累了压力和怨气就要发泄掉,不然会把人逼疯的。

想起身找点东西填肚子,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用不上力,脑袋什么都想不到,昏昏沉沉地,四肢酸软无力。

伸手覆上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脸颊,竟然发烧了。

为什么会这样……对啊,后面撕裂了,又走了一天……不发炎才怪。

家里也没有用来治疗这种伤的药啊……

勉强地支起身扭开了台灯,拖着无力的身躯凭着记忆寻找着自己仅剩的积蓄,攥紧钱又扶着墙开门下楼。

幸好住处周边设施还算完备,所以没走多远就有药店。

买了几管饶远给他用过的药膏,买了盒退烧药,回到家楼下买了几个包子又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和着凉水吃下了包子,又吃了退烧药才开始上伤药。

脱了裤子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看到那条浅色的内裤对应的位置已经被血水染红了,程伟鹏自嘲地笑了笑,把这条染了血的内裤脱了扔掉,又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挤了一指的药膏慢慢地涂着身后的伤。

活了二十四年,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可以这样用,算不算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呢?

不过这种实践还是少做为妙。

清凉的药膏让他感觉伤口没那么痛了,试着将指尖挤进甬道内,后穴立刻通过神经向大脑传达了一丝丝诡异的感觉。

令程伟鹏吃惊和羞愤的是,在自己和着药膏的手指挤进密穴时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饶远,起初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随着自己的手指插入程度的加深,直到自己的分身起了反应他才清醒过来。

果然自己被饶远玩坏了,这副身体已经变得很奇怪。

他做不回以前的自己了。

但是现在自己病殃殃,又没钱补充营养,再撸一管说不定人就这样交代了。

于是他抽出手指强迫自己回想饶远做过的过分的事以压制自己不正常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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