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难为——咩咩宝
咩咩宝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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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者信念一直在支撑着梅璟瑄,如果说这是爱,未免太过牵强,因为他记得在梅家堡主楼时,梅璟瑄摘下墙上那幅画时近乎膜拜的眼神,那种炽热的思恋,连他都感觉的那般深切。

如果是这样,那梅璟瑄的行为不是就更值得深究了吗?如果他不爱齐宣棣,那他又是为什么要在他身下忍辱这许多年?还气死自己的养父呢?

齐宣棣提醒过他要小心梅璟瑄,也说过那些江湖谣传不能信,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嗯……”院墙之内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打断了西堂申鸿的胡思乱想,他发现梅璟瑄不知何时已经跃上围墙,兴味盎然的向里张望。

“怎么样了?”西堂申鸿关切的问。

“西堂大人既然如此关心,为什么不自己看呢?”梅璟瑄笑着一把将西堂申鸿拉上墙头,映入西堂申鸿眼帘的首先就是坐在齐宣棣怀中面满潮红,性欲被撩拨起的清俊少年。

西堂申鸿眼睛一闭,调头就想走,这次却被梅璟瑄一把拉住了胳膊,梅璟瑄道:“西堂大人,你怎么就不能信他一次呢?耐心看下去好吗?”

西堂申鸿轻轻摇头:“梅璟瑄,我怎么不信他了?我想我是太了解他了!”

“未必,大人看到的都是表象,就像现在。”梅璟瑄说着示意西堂申鸿继续看下去。

果然,梅璟瑄话声刚落,不远处,齐宣棣的声音就无比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

“想要吗?告诉我,这个七星印记是谁留给你的?”

!!!西堂申鸿震惊的回看梅璟瑄:“这赵公子是七星盟的人?”

梅璟瑄没有回答,只是面容安静而沉重的望着练武场边齐宣棣怀中那人,西堂申鸿发现他一直护着自己的右手竟然在轻轻颤抖。

“不……我不能说……”是那个少年哀求的声音:“求你,我是被舍弃的人,求你不要逼我……”

齐宣棣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衣服,柔声道:“去把衣服穿上吧。”

少年乖巧而不舍的从齐宣棣身上下来,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最后跪在齐宣棣脚边,齐宣棣对无花无果扬扬手,两位影守立即如来时般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少年伏地叩拜,赵夫人因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的,赵家小姐恶毒的瞪向齐宣棣,忽然一跃而起,落在少年身边,揪起他的领子,只听“啪啪”两声清脆声响,少年小巧的脸蛋立即肿了起来。

“姐!”少年难以置信的望向面前凶神恶煞的亲姐,捂着发疼的脸颊,眼中满含滚滚热泪。

“不要脸的东西!”紧接着赵大小姐一脚踹上,冷傲的对滚落一身尘土的少年道:“当年爹娘收养你是看你可怜,没想到能招来今日惨剧,从今日起,我镇江赵家与你再无瓜葛!”

“不要,姐!”少年泪如雨下,紧紧抓住赵家小姐的裙角,苦苦哀求:“姐,爹娘都没醒,你不能赶我走!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赵家小姐一脚将少年的手掌踩在脚下,轻蔑的冷笑道:“别忘了,你不是我赵家血脉,爹娘竟然想给你娶个媳妇继承家业,开什么玩笑!爹的武功已经废了,娘能不能醒过来还未可知,从现在起,镖局就是我的了。我是赵家的当家,我让你滚,你就趁早给我滚远!”

“不,姐姐——”少年还在哭喊,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泪眼模糊的看着擂台上昏倒的二老,前后不过才两个时辰,怎么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36章:开始疗伤

赵家大小姐嫌恶的将衣裙从少年手中抽出,招呼管家将昏迷的赵氏夫妇抱回房中休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练武场,只剩赵家小公子一人独自爬在尘土飞扬的地上嘤嘤抽泣。

齐宣棣坐在椅子上,伸出脚尖勾起少年尖俏的下巴,幽幽感叹道:“还真是像啊!你叫什么名字?”

“赵……赵晏……咳咳……”少年哽咽着,似乎是泪水呛到了嗓子眼里,干咳个不停。

“本王沿途缺个随侍的下人,你可以愿做?”小王爷高傲的仰起下颌。

少爷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而缓的点了下头。

小王爷满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才发现,四周就剩了他一人,犀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准确无误的落在站在围墙顶端的二人身上。

西堂申鸿的目光在空中与他相接,习惯性的一哆嗦,双脚发软,差点掉下房顶,被梅璟瑄一把扶住后腰,揽进了怀中。

月光清透,这距离不远不近的三人,一时之间,心思百转,各有不同。

齐宣棣缓步而出,赵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梅璟瑄也抱着西堂申鸿从围墙上跃下,对上齐宣棣坦荡的目光,西堂申鸿有种莫名的心虚,或许真像梅璟瑄说的那样,他对齐宣棣的认识是有偏见的?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有可能吗?

西堂申鸿想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幻想起若是他在庙堂之上禀奏熵帝,安王齐宣棣其实是个大仁大义,智慧英勇,侠胆义肝,尊老爱幼,恭敬有礼的正义之士的话,熵帝一定会说:“申鸿啊,若是拍马屁,你还得跟萧茂晴好好学学……”

“青青人呢?”

西堂申鸿看齐宣棣脸色不怎么好,便想岔开话题,显然他们之中还少个人。

齐宣棣眉头一跳,握着剑的手攥出一条条青筋,恨不得用蛮力将手中那把长剑捏碎,终于,他恨恨的一扬手,将剑一把插进面前的地上,愤愤不平道:“不要脸的老东西,就知道溜奸耍滑,藏的倒是快,有种你别出来,以后本王见你一次抽一次!”

仿佛抗议般,青色长剑剑身上盘卧的一条青色螭龙,发出一圈微弱暗淡的绿色光芒。

西堂申鸿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剑身上那条威武的印记,笑逐颜开道:“梅璟瑄,这就是你说的青青寄居的那把剑?”

齐宣棣敏锐的眼神扫过梅璟瑄,梅璟瑄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点点头:“是,是啊!”

在诸位看客慌忙逃跑时,这老东西就趁乱化作一阵青烟,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回了剑里,生怕殃及池鱼,齐宣棣恨不得一把将这剑插进那老东西的喉咙里!

“哼!”小王爷转身,大步离去,后背上拿到触目惊心的鞭痕清晰的仿佛抽在西堂申鸿的心上,他看了眼还插在地里的青剑,拍拍梅璟瑄的肩膀道:“交给你了!”,然后,一路小跑着跟上齐宣棣的步伐。

梅璟瑄不悦的皱眉,运足内力,才将青剑抽出,连看也不看的扔进傻愣在一旁的赵晏怀中,冷冰冰的道:“你不是要当下人么?拿好!”

剑很重,赵晏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接住,那副模样简直狼狈不堪,梅璟瑄轻蔑的用眼角瞥了眼他,也快步跟上前面二人,只剩赵家小公子一人拖着把沉重的宝剑,边抹眼泪边远远跟在三人身后,艰难的移动着。

回到梅锦堂,齐宣棣径自回屋,西堂申鸿紧随其后。

“把门闩上。”

齐宣棣说着便开始脱衣服,鞭伤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将染红的薄纱粘在了皮肉上,齐宣棣将半边衣衫褪尽,长发揽至胸前,从抽屉里拿出把剪刀来递给西堂申鸿,示意将伤口周围的布料剪掉。

西堂申鸿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两下,接过剪掉,额际渗出一大滴冷汗来,颤抖着手,顺着伤口周围,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尽量不牵动伤口,剪了下去。

衣服剪的还算顺利,可是剪完衣服,齐宣棣又递给西堂申鸿一把小刀,故作轻松的笑道:“把伤口划开,鞭子上有倒刺,刺上有毒,要清干净。”

“有毒?什么毒?能解么?”一听有毒,西堂申鸿神色骤变,这热闹是他吵着闹着要去看的,结果出了这样的变故,不但害熵帝唯一的亲弟小王爷殿下挨了鞭子不说,更重要的是,这鞭子上不但有倒刺还有毒,万一处理不慎,出了什么差池,他回去该怎么向熵帝交代呢?

“你先把里面东西清出来吧。”齐宣棣并未直接回答西堂申鸿的问题,赤膊趴伏在床上,此时才略显疲态。

“嗯。”西堂申鸿卷起衣袖,握着刀柄的手在轻轻颤抖,比划了很久,还是没有落下。

“你在干什么?”齐宣棣迟迟等不到预期的疼痛,不由的回头来看比他还紧张的西堂申鸿,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紧张什么?”

“齐宣棣,会很疼吧?”西堂申鸿犹豫着问道。

齐宣棣轻轻点头:“不过本王可不怕疼,你来吧!”

“我,我下不了手,你还是叫梅璟瑄吧!”西堂申鸿猛的扔下刀子就往外走去。

第37章:山珍海味

“站住!”齐宣棣沈声将他唤住:“不要叫他,还是你来吧!”

西堂申鸿踌躇半晌,终是走回床边,重新坐下,焦虑万分:“为什么,我想这方面他应该比我拿手。”

齐宣棣对他摇摇手,传声入密,西堂申鸿脑中立即响起一道声音:“不要问,隔墙有耳,梅璟瑄,不可信!”

不知何时,齐宣棣前额已经被冷汗湿透,背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西堂申鸿先拿了布给他擦干,立即又有新汗层出不穷。

“怎么回事?”见情况不对,西堂申鸿手下更加慌乱。

“受伤之后,我已封了周身大穴,阻止血液和毒素的扩散,但时间有限,你必须马上动手,我快撑不住了!”齐宣棣说起话来大声喘息着,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嗯!”知道非他不可,西堂申鸿不得不重新握起刀子,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将刀尖一点一点落在血迹凝固的伤口上。

“等等!”齐宣棣忽然开口,西堂申鸿猛的收刀,慌忙查看刚刚刀尖挨到的皮肉,焦急的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弄痛你了?我就说会很痛吧!你偏不听,balabala……”

齐宣棣默默听他说完,才发现西堂申鸿竟然眼圈微红,这招人的小模样,忍不住让他想逗弄一番,于是,他也急忙伸手捂住刚刚刀尖挨到的地方,大呼小叫道:“好痛好痛,申鸿,我好痛啊!”

“你手挪开,我看看伤到没?”西堂申鸿本就神经高度紧张,听齐宣棣这么一叫,刀直接扔到了地上,就去扒齐宣棣的手。

“不要,好痛!”小王爷撒娇耍赖一起上,夸张的五官皱成了包子。

“那怎么办?”西堂申鸿坐在床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

齐宣棣见时机成熟,等的话终于来了,于是将半边俊脸伸到西堂申鸿眼前,大言不惭道:“那申鸿来亲亲吧,亲一下就不疼了。”

西堂申鸿紧抿着双唇,明知齐宣棣是故意的,但还是缓缓俯下身去,用嘴唇沾了沾下他递过来的半张脸,聊作安慰。

得到想要的,齐宣棣重新爬好,无限英勇的大声道:“来吧!”

西堂申鸿握紧小刀,将衣袖重新腕高一些,小心翼翼的对准伤口,颤颤巍巍的划下第一刀。

皮肉向外翻开,西堂申鸿紧张的手心全是汗,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齐宣棣血肉模糊的宽阔脊背上。

“疼吗?”西堂申鸿咬紧牙关,到了这一步,多停顿一秒,齐宣棣就多疼一秒。

“唔……”齐宣棣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西堂申鸿继续,可那泄露的一声低哑喘息,听上去十分吃力,西堂申鸿看不到他的脸,但也猜的到此刻这位骄纵惯了的小王爷脸上的表情一定不会太好。

用刀尖将血红色的碎布片和刺入皮肉中的倒刺一根根挑出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西堂申鸿给他上了药包扎好纱布抹了把大汗淋漓的额头,放松的舒了口气,这时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汗珠如水般大颗大颗滚落,砸在齐宣棣刚刚包扎好的纱布上。

“感觉怎么样?”西堂申鸿小声问道,似乎怕大声一点就会惊动到伤口般。

齐宣棣回过头来,脸色苍白,虚弱的笑了下,向床里面挪了挪,拍着身边的空位道:“申鸿,谢谢你,为了表示本王对你的感谢,就赏你今晚与本王同床共枕了!”

西堂申鸿翻个白眼,将手中还握着的纱布扔到桌上,心绪莫名的平静不少,这人还能开玩笑,至少说明没有大碍。

拿湿布替齐宣棣擦了擦额际那并不比他少的汗珠,接触到他皮肤的手指,隐约察觉到一丝微热,西堂申鸿警惕的伸出手掌试了试齐宣棣的额头,刚刚缓和下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你发烧了?”

齐宣棣摇摇头,安慰的对他笑笑:“申鸿,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啊,本王刚才出了好多汗,又不能洗澡,身上好难受,你帮我擦擦吧?”

心高气傲的小王爷第一次这样可怜兮兮的哀求西堂申鸿,再加上他那憔悴的病态,连眼角的泪珠都显得无精打采起来,凄惨的双眼泪汪汪,仿佛被人遗弃的小狗般看着西堂申鸿,西堂大人立即宣布缴械投降。

招呼下人端来热水,可意外的是,端水过来的竟然是梅璟瑄,想起齐宣棣的话,西堂申鸿只是在门口接过水盆,并未邀请他进去。

“他怎么样了?”梅璟瑄站在门外,眼睛却忍不住向房间里瞟去,隐约泄露出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皱眉:“伤的很重吗?”

西堂申鸿摇摇头,半开玩笑的反问:“还有心情跟我撒野,你说伤的重不重?”

梅璟瑄了然一笑:“料想也是,齐兄可没这么容易倒,那就辛苦西堂大人了。”

“那里那里,应该是我们给梅家堡添了麻烦才是,若不是我执意要去看热闹,就不会搞成这样了。”西堂申鸿说的很有几分痛心疾首的味道。

“怎么会,都是我之前没有给你们说清楚,没有尽好地主之谊,都怪璟瑄安排不周。”梅璟瑄倒也说得客气。

两人在门口客气半天,终于将梅璟瑄哄走,西堂申鸿端着水进来,发现齐宣棣竟然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整个后背凉在凉薄的空气中,持续有不断的虚汗从他洁白细腻的肌肤上滚落。

西堂申鸿先用湿帕给他擦了擦赤裸的上身,小心隔离开伤口周围,湿布贴在汗湿的皮肤上,却依然感觉的出身体内部翻滚的灼烫炽热。

上半身擦完,双手滑到裤带上,西堂申鸿轻手轻脚的替他将已经湿透的裤子褪下,两条修长无比,洁白无瑕的大腿立即暴露在眼前。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安静仔细的欣赏齐宣棣那黄金比例的身材,仿佛任何形容的言语在这副肉欲十足的身体面前都苍白无力,这岂是那些勾栏院里的女子所能相比?

西堂申鸿忽然有种穷人家孩子的错觉,吃惯了粗茶淡饭,见到山珍海味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幻觉?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美好,完美无瑕这个词仿佛天生就是为他而造似地。

鬼使神差的,西堂申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葱削般的手指已经抚摸上了齐宣棣的双臀,吓得他仿佛被烫到般抽回手来,这种感觉很奇妙,与齐宣棣对他的轻薄不同,手指尖那柔滑非常,弹性十足的触感足够让他想很久。

将帕子从温水中拧出,西堂申鸿开始专心的给齐宣棣擦拭双腿,可是他却管不住自己总往齐宣棣双腿之间偷瞄的眼睛,为什么这样看着,他并不恶心呢?

西堂大人心中警铃大作,草草擦拭完毕,拉了被子给齐宣棣盖上,在他身边让出的一小块地方躺了下来,这一天精神上的起伏太多,疲惫不堪,躺下不久,西堂申鸿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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