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策之一生何求(穿越 生子)+番外——造烛求明
造烛求明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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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清讽刺的翘起嘴角,收回了脸上大悲大喜的表情,缓缓的闭上眼,压下心口那股猛然涌起的腥味。做戏至此,他倒不怕对方不相信他的情意。

三日之后,余子清站在城墙之上目送琴白带领五千精兵离开京城。

第五章:生子

庆元二十七年,十月,边北蛮夷频频骚扰关境百姓,大肆枪杀掠夺财物,耀帝闻讯大怒,即可命人攻打蛮夷,守卫他耀国边境。

——朕本欲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对蛮夷大开杀戒!!岂料他等蛮夷之民,不堪教化,屡次骚扰我凤门关百姓,朕贵为天子,秉持社稷神器,天亦不可多言,尔等蝼蚁,竟敢如此大胆,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朕命镇北将军前往风门关外,平定骚乱,钦此!!

“陛下为何命琴白前去风门关外平定骚乱?”

“撇去别的不说,琴白这人也算是个人才,朕相信不出三月他就能平定风门关之乱!”

“杀鸡焉用牛刀?”

“钟竞,有些事情必须得弄个明白,朕赐予他兵权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为朕所用,若是不能朕也只能忍痛将之除去。”

庆元二十七年,十二月,边关八百里军情急速战报,经由驿夫之手传到了太监总管的手中,然后才到了余子清手中。

当日早朝,余子清仰头恣意大笑,心情是极度的愉悦。

下了早朝,回到寝宫,余子清刚坐定,传膳太监一声呼喊,饭菜鱼贯而入。余子清正襟危坐,百般无聊的看着试膳太监先用银针刺入每道膳食之中,然后见银针颜色不变,才拿起银筷夹了一口膳食,送进嘴里。每道菜,他吃不过三口,即使遇到了极度喜欢的也只是吃了两口,便筷子转移到下一盘菜。

午时休憩时间,余子清衣衫半敞的倚靠在榻椅之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奏折,里头无一例外的不是要银子,就是要粮食,要么就是哪里闹旱灾,又哪里泛了水涝到头来还是要银子要粮食。

钱!钱!钱!如今天灾连连,国库空虚,哪来那么多银两供这群蛀虫们挥霍!

放下奏折揉了揉酸痛的眼,余子清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想:“看来是该到时候整顿下朝纲,将那群向来自持甚高的老家伙赶回乡下养老去了。”

“陛下要是累了就小憩一会吧!”日照跨步上去,两只手指覆上了余子清额头上的穴道,放轻了力道轻轻的就着那个位置揉摁。

“恩……”余子清舒服的闭上眼,用鼻音轻哼一声,却完全没有一点想要起来的意思。日照见状,大着胆子,弯下腰,一把将余子清抱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失重,令闭上了眼的余子清惊呼一声,两只手自然而然的勾在了日照的后脖颈上,等回过神来,余子清瞪大了眼,佯怒道:“你这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

忍住笑意,日照眼带笑意却故作惶恐道:“还请陛下息怒,属下只是怕你在榻上歇息,会不小心入了风寒。”说着,走到了龙榻上,将余子清放了上去。

“上来陪朕歇息一会。”余子清的双手仍然勾住了日照的脖颈,不容置疑的道。

日照闻言大喜,当即迅速脱下了外裳,反手抱着余子清躺在了床上。

余子清见状,故作嫌弃的撇了撇嘴,“你如今的模样倒像是一只在雪地里寻觅肉食的狼”他将头伸到了对方的耳旁,轻轻的吹了口气才接着道:“怎么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朕的龙床?”

日照面色不变,一手握住余子清的手,用力拉入,一下子将对方抱个满怀,轻声道:“陛下为了朝中之事,已连续两个月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余子清眼眶下的青黑,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了眼眶。

缓缓敛下眼帘,余子清细长的眼睫犹如蝶翅般轻轻颤动,在白玉般的脸庞留下一小道阴影。

“朕……”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

话未说完,便被匆忙而来的声音打断,日照迅速从龙床上坐了起来,手脚极其利索的穿上靴子,一边怒斥道:“何时如此慌张?!惊扰了陛下你就是十个脑袋都不能抵偿!!”

“芠、芠公子!”来人气喘吁吁,还好保持住了理智,未敢将事情大声喧嚷出来,只是掏出了腰牌递给守在门外的侍卫查看。

“进来说!”命日照打开房门,余子清坐在龙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来人,连滚带爬的滚到了离龙床不到散步的距离,淡淡的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陛下。”压低了声音,“芠公子怕是要生了!!”

“不是有产婆在吗?!”余子清皱起了眉头。

来人四肢紧贴着地面,不敢直视天颜,“我等本不愿惊扰陛下,只是芠公子如今大出血,产婆说只能保大或者保小!”

“如此……”没有任何迟疑,“朕要保小,朕要看着朕的孩子平安生下!”

“是!奴才遵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来人立即躬身退了下去,临走时还轻轻带上了房门。

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寂静,隐约可闻见两人的呼吸声。

“陛下不去看看吗?”心知余子清对那未出世的孩子有多重视的日照,见余子清稍稍紧张的从龙床上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忍不住问了出声。

余子清抬手整理了下先前胡乱穿戴起来的衣物,抬眼看向日照,戏谑道:“难道日照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将朕推向别人?”

怎么可能?日照苦笑,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对方捆绑在身旁,哪还有普世度人的慈悲心肠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向他人怀里,去成全他人!怕只是怕余子清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将那所谓的芠公子放在身旁。

另一方面,躺在产房内的芠采陷入了极致的痛疼之中,下身撕裂般的痛苦令他恨不得此时此刻昏迷过去。他流着眼泪鼻涕,哭嚎着大喊,“好、好痛!我不要生了!”无奈四肢被人固定在了床上,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跳下床,跑出门口。

产婆的额头布满了大汗,她耐心的安抚着焦躁的产夫,“公子,你再用力,孩子的头已经快出来了!再继续啊!!”

“不——”芠采蓄满了力,随着一声大叫将孩子的头挤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头出来了!”产婆惊喜的大汗,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然后继续的安抚产夫,“公子,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突然,就在产婆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随着孩子半个身子挤了出来,一大股红色的血液从芠采的下身涌了出来。

“血崩!!!”产婆大惊失色,连忙朝着在门外守候的太监喊:“小成子,你快快前去询问陛下,如今是保大还是保小!!”

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的芠采咋一听到产婆这样叫喊,忍不住勾了勾唇,想笑,但是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心里隐隐期待着余子清在乎的是他,但是又害怕最终那人带回来的会是‘保小’。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芠采以为自己已经流血过多快要死去的时候,门外的那人回来了,他听到那人喊:“陛下说无论如何都要保小!”

瞬间,芠采两耳失聪,听不见任何声音,产婆见他芠采隐隐就要失去了意识,立即拿着手指用力摁了下人中,随后即可将露出了半个身子的孩子轻拉出了芠采的体外。

哇哇——一声极大的啼哭声令产婆大松了口气的同时,拉出了芠采的意志,激起了他的求生欲。

“我……”芠采虚弱的呻吟一声,接着摸到了自己依旧鼓胀的肚子,他不禁疑惑的叫了声“产婆!”

产婆回过头来,瞪大眼,惊讶的咦了一声,“怎么还是那么的……”她同样疑惑的伸出手摸上芠采的肚子,发现里头还有一个胎儿!这下可不得了了,这胎儿在里头那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了死胎。

产婆手忙脚乱的接过伺候在身旁丫鬟递过来的,随时留着备用的催产药给芠采灌下,然后大声喊道:“公子里头还有一个胎儿,你要用力啊!!”

听见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芠采瞬间瞪大眼,接着不敢迟疑的再次用力……

第六章:双生子

“陛下……”产婆小心翼翼的陪在身旁伺候着,过了半响,她惊惧的瞪大眼看着余子清那纤长如玉般莹白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婴儿那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蛋,接着慢慢移到婴儿还未伸展开来的脆弱脖颈,脸色变得煞白。

“你下去吧,朕要单独看看孩子。”余子清柔声道。

“可是……”产婆迟疑的看了下床上的婴儿。

余子清冷下脸,沉声道:“怎么?没听到朕在说什么吗?”话音刚落,身旁的日照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产婆颤颤的抖了下身子立即点头应是,随后弓着腰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临走时不安的往屋里瞄了一眼。

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婴儿脑袋上柔软的胎毛,余子清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柔和,只是……当他看到那两张皆是一模一样的小脸蛋时,却阴郁了下来,“日照……你说朕应当要哪个才好?”没等日照回答,又极为悲呛道:“无论舍弃哪个,都像是从朕的心里生生的剐下一块肉来。”

刚出世的孩子,两只眼睛似粘在了一起,还未能睁开,小脑袋上的胎毛根根竖起,却意外的柔软,咂咂嘴,小婴儿如樱桃般的小巧的嘴唇吐出了一个泡泡,接着无意识蜷成一个小拳头的手指张了张。余子清目光直直的瞪视着,只见那小家伙缓缓的张开了那双眼睛,露出了一双清亮的黑眸子。

王锦小心翼翼的靠近无力,还未踏进门口她便听见从里头传来的愉悦声响,“你说这孩子真真是乖巧,就算朕抱着亦不见又任何哭闹。”

‘咯吱——’一声,推开了木门,王锦一进去,便跪倒在了地面上,磕头俯首道:“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王锦害怕的吞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的支着胳膊,跪了起来,当目光触及到那人身上的霎那间,眼底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惊艳。不论见过了多少次,眼前这人的容颜依旧令她自觉惭愧。

板着脸,余子清冷冷道:“王锦你已经跟了朕几年?”

“回陛下,王锦已经跟了您四年了……”再次叩下头回答。

“想不到已经过了四年了。”余子清状似感慨一声,接着峰回路转的直言道:“如果朕要你做朕的皇后你可愿意?”

余子清的话犹如天上掉下的馅饼,砸的王锦头昏眼花,但是生活在皇宫几年的她还是懂的任何事情都有起因缘由,她小声道:“陛下!这于理不合!”

“朕只想要个听话,能堵住悠悠众口的皇后。而你……”余子清顿了顿,接着道:“显然是最好的人选。”无背景无权势,连底都被摸清了的人显然最能够让余子清放心的下,再则,王锦已经跟了她几年,其忠心耿耿当为不二人选。

“可是……”王锦心中还顾着顾虑。

“没什么可是。”一甩袖,余子清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母凭子贵,你既然生下了朕的皇太子,那朕就是封你为皇后,那群人亦不敢多嘴再说什么!如此……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说着,转过身背对着王锦,负手而立,“朕决心已下,你只需等候朕的安排便可。”

见多说无用,王锦痴痴的盯着余子清的背影看了一会,接着抿了抿唇,咽下了徘徊在喉间想要吐出来的话,安静的退了下去。

半响过后,待木门声响起后,余子清这才转过身,神色隐晦不定的将视线转到了日照的脸上,淡淡道:“你在生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有。”日照当即摇头否认。余子清冷笑,“你以为朕不了解你?”

日照抿着唇缄默不语,是的,他确实很生气,但是在生气的同时心里却在隐隐作痛。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余子清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对方的身份位置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那里,他一介小小的侍卫,如今能垂的他宠幸已是万般庆幸,又何以再去奢求其他。日照扪心自问:帝皇后宫三千,可余子清却因厌弃女子,而从未宠幸过女子,如今不过是替那孩子铺好前程,他又吃的哪门子的醋?

叹了口气,余子清瞧着兀自挣扎不休的日照,冷声道:“朕不需要一个心胸狭义,喜爱争风吃醋之人……”

话还未说完,只见日照猛然的抬起头,泛红了眼眶直直的注视着余子清,却缄默不语。余子清慌了心神,故作冷漠的转移开了视线,踱步至木床边缘。

次日,余子清命贴身太监拟定了一份诏书。诏书一下,前些日子还是个侍女的王锦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当上了凤凰,坐上了后宫空缺已久的皇后之位。而皇太子‘余睿渊’更是如一颗重磅惊雷,惊的那些朝臣呆如木鸡,楞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古以来,母凭子贵,既然那个宫女替一直无所出的皇上生出了一位皇子,群臣们就算再惊异也不能干涉后宫之事。只是……皇后之位,未免太过于儿戏。

朝臣纷纷联名上奏,余子清态度坚决,誓要将那名女子立为皇后。

五个月之后——

刚开始那两个还全身皱巴巴的婴儿,已经张开了,粉雕玉琢齿白唇红,憨状可掬。

余子清负手立于木床边上,目光闪烁不明的瞧着那两个嬉闹欢笑的孩子,突然开口道:“芠采……朕要你带着其中一个孩子出宫,你可愿意?”

“陛下,你这是……”之前堪堪被救下一命的芠采惊讶的瞪大眼,未养好身体的他脸色透着可怖的青白。还未等他消化完这一句话,余子清又轻声道:“朕只需要一个孩子便够了。”他敛下的眉眼含着万般柔情,但是同样的,从他嘴里吐出的话,亦是同样万般的冷漠。

芠采如坠冰窖,抖着声音道:“可是他们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够舍得?!”

余子清轻轻一挑眉,他原本就生的好看,这挑眉的动作被他做来更是能显其风华,他红润的双唇,动了动,吐出的话如刀子一般,捅进芠采的心里,“朕不想要孩子,却需要一个继承人。”

白了脸,芠采犹如立在风雪之中,上腭颤颤的磕打下颚,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他看到了余子清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刀锋之锐利,隐隐可窥其寒光锋芒,才尖叫起来,“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说着就要扑了上去,但是却被身后的日照给制止住了。

余子清抱起其中一个穿着绿色缎袍的婴儿,那婴儿见余子清抱起他,以为是要同他嬉闹,乐呵呵的裂开小嘴,欢快的挥舞着那两支短小的手臂。如此,另一个黄色缎袍不依了,嘴里依依呀呀的撑着四肢,爬到木床边上,就要伸手去扯余子清的衣摆。

余子清心里一慌,深怕那孩子不小心掉下木床,连忙扔下了手中的小刀,将另一个险险的接着。将两人放回床上,余子清于心不忍,虎毒还不食子,而他余子清却想因为另一个孩子而除去他的骨肉。

一直沉默不语的楼日,此时见余子清收了先前的心思,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此时若是不动手,到时候等二皇子长大便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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