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上+番外——卿雅
卿雅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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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再怎么不济,也比小王爷的花拳绣腿强得多。”花宣墨毫不客气的反击。

“要不要比比?”

“乐意奉陪。”

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比如魏璇,还比如肖子夜。

“门前大院够你们打了吧,只要不碰到砸到我家和邻居家的东西就好。”魏璇披上自己的棉衣,一手拿着自己的小茶壶,另一手提着板凳,显然已经做好了出门看比武的准备。

“好啊好啊,我还没见过武林高手过招呢。”肖子夜满眼崇拜的目光闪亮亮地盯着俩人,“每次我看到武林高手,都是看到他们的尸体,死的奇形怪状的,真想知道他们是死在怎样一场比武中。”

花宣墨瞧着肖子夜那一脸憧憬的样子,嘴角有点抽搐:“夜儿,难道你想看我死吗?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大过年的少乌鸦嘴,你死或不死夜儿都是我的人。”花宣墨以肖子夜夫君自居的样子让李恪诚极度不爽,胃里直翻腾。

“不过就是个靠着养父过活的纨绔子弟,也好意思沾染夜儿这么纯洁善良的人,真是造孽。”

“你……”

“儿子,醉风楼的招牌烧鸡,特意给你买的。”花宣墨和李恪诚眼看就要掐起来的时候,肖爹端着一盘切好的烧鸡进来了。

肖子夜一看见烧鸡,立刻就把什么小王爷什么花家少主抛到了脑后,吃饭皇帝大,其他的都是一场虚空。

只见肖子夜迅速蹿到饭桌前,抄起一个鸡腿就是一口。那速度快的,让花宣墨误以为肖子夜会轻功。李恪诚看着吃得很幸福的肖子夜,暗暗赞叹自家宝贝吃东西的动作也这般优雅美丽,心情大好。

花宣墨下了火炕,和李恪诚不约而同地一起走向肖子夜。

肖子夜以为俩人是过来抢烧鸡的,把盘子抱起来向后一退,瞪着桃花眼恶声恶气地恐吓道:“不许和我抢!”

“哎,我在你心中还不如一只烧鸡吗?”两个情敌同时叹气,在意识到和对方说的话一模一样后,恶狠狠地横了对方一眼。

“小王爷看来没怎么念过书嘛,词汇这么贫乏,居然学在下说话。”

“阁下才是,花家堡少主竟然是个粗鲁武夫说话都要靠学舌,花晟璧的教育还真是失败。”

魏璇看看傻在一旁的肖爹,只顾着吃的肖子夜,还有两个唇枪舌剑火药味正浓的情敌,无力地摇摇头:“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一群白痴啊,难道是上辈子造孽了吗?”

第九章

李恪诚很郁闷。初七一大早,小王爷把安国忠王府闹得鸡飞狗跳,就为了给肖子夜找几件可心的寿礼以便破镜重圆,结果呢,被花宣墨的一个没影的九尺红珊瑚外带“族长夫人”给截了胡儿。

唇枪舌剑打了半天嘴架之后,还没顾得上跟肖子夜黏糊,自己的王爷老爹就派人来传话,说是有急事让自己立刻回府,即便百般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赶回去,连肖子夜的催生饺子和长寿面都没吃到,这折腾了一上午是何苦来哉啊。

才一进王府大门,王妃就带着慈和温婉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恪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父王有急事传唤。”李恪诚躬身行礼,走上前扶住王妃的手问道:“母妃这可是要出门?外面雪厚得很,母妃有什么事交代儿子去办就是了,何苦劳动贵体。”

“真是你父王有事?难道不是恪儿你脸皮薄,跟人家姑娘那儿待不住了才跑回来的?”王妃拿丝帕掩了唇,满眼都是促狭的笑意。

“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恪诚一头雾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跟哪个女子不清不楚过。

“跟母妃还装,你今天早上把库房翻了个底儿朝天,不就是为了给人家姑娘寻几件中意的礼物吗?”王妃狐疑地打量着李恪诚,“我还道你想把哪家的姑娘纳进来,明天就是你生辰,你也十六了,该考虑房里人了。”

“母妃……我是去给子夜贺寿的,他今天过生日。”李恪诚突然觉得今年冬天格外冷。

“哦,这样啊。”王妃的语气很失落,也不往外走了,带着一群丫鬟仆人就要回自己的院子。

“母妃不出去了?”

“我本是要出去采买些给女孩儿家的东西,好让你拿去下聘的,这些事别人办我不放心。既然你不是去相亲,我还着什么急啊。”王妃甩开李恪诚的手,没走几步又转身说了一句:“子夜那孩子可爱得紧,我挺喜欢他的,回头你上我屋里给他去拿几件东西,算是我送他的。”

李恪诚迎着北风眼眶泛酸,在心底默默怨念偏心的母妃。

没有了李恪诚,花宣墨这顿饭吃的自然很舒心。回过神来的肖子夜和魏璇,则是为没有看到打架而颇感遗憾。只有肖爹,看着李恪诚匆忙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捡回来的人,肖爹总是有些别样的感情的。

酒足饭饱之后,魏璇说要去东城逛庙会,硬把肖爹从家里拉了出来。临走前,魏璇意味深长地看了肖子夜一眼,其意在于让肖子夜好好把握机会套牢花宣墨,可肖子夜总觉得他干爹那眼神不怀好意。

“凌瑞,伤还疼吗?”碍眼的人们一走,肖子夜就蛇似的缠到了花宣墨身边。

“好多了,小王爷着急把在下打发走,送来的自然都是疗伤的好药。”花宣墨一开始还以为肖子夜勾引人的手段只有出卖色相,后来才明白,这妖精纯属是怕冷才跟自己贴这么近。不过这倒不妨碍他吃豆腐。

“难道不是我照顾的好吗?”肖子夜眨巴了两下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花宣墨。

花宣墨伸手挑起肖子夜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诱人的红唇,眼神依旧闲适却暗暗显出了锋芒:“名满帝都的肖妖孽,此番勾搭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跟你的小王爷情人分手吗?”

花宣墨的手心里有几处练武留下的茧子,磨得肖子夜有些不舒服。他蹙了下眉,仍是妖妖娆娆地开了口:“凌瑞,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样疑我?”

“哦?一片真心?”花宣墨说着,迅速翻身将肖子夜压倒,一把扯开棉衣厚厚的衣襟,露出里面细腻的肌肤与魅惑的锁骨,“那夜儿定是愿意与我共赴巫山了?”

温热的舌尖触到锁骨上,麻麻痒痒的感觉让肖子夜如遭雷击。

“不要!”惊慌之下的一推,正巧按到了花宣墨的伤口,疼的花宣墨倒吸了一口冷气。

肖子夜匆忙裹好衣服翻过炕桌跑到了火炕的另一头,大喘了几口气定住神,又换上了勾魂的笑容道:“凌瑞,我还当你是君子呢,怎么也是个急色鬼,都不等身子好透了就想……”

肖子夜的一推一躲,算是让花宣墨彻底看清了这个妖精的本质。

口不对心,眼大肚子小。花宣墨腹诽了两句,收起一贯温柔的笑容,冷淡地对肖子夜道:“你想甩掉那个小王爷,却怕把他惹急了对你们全家不利,刚好我是个江湖中人,势力还不小,又欠了你救命的恩情,实为用来挡灾的上上之选,所以你才这么殷勤。难道我说错了吗?”

“呵呵。”肖子夜苦笑两声,“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下贱的一个人。出卖色相换取利益,跟青楼里的相公们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没有那么多恩客罢了。”

花宣墨愣住了,他想过肖子夜会继续装傻或是直接坦白要么是反唇相讥,就是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来作践自己。这妖精平时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怎么都要弄明白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吧。”花宣墨原本觉得自己是被利用的那一个,质问起来理直气壮的,可被肖子夜这么一闹,倒像是心虚似的,说出去的话也软了几分。

肖子夜整理好衣服,板着脸下了炕,道:“在下在这帝都的艳名不是什么好名声,这一点在下很清楚,不劳花公子提醒。至于在下心中花公子是什么人,这也不重要。花公子伤好之后,可能我们这辈子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花公子还何必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心意呢?”

“夜儿。”花宣墨忍住胸口袭来的丝丝痛楚,也下了炕,将肖子夜圈进怀中哄道:“我不过白说一句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能这般作践自己?我花宣墨是什么人?要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会由着你跟我亲昵献殷勤。”

“魂影一出天如血,三月江南君子花。”肖子夜喃喃道。

“可不是?历来那些想倒贴我的男人女人,轻则被我赶走,重则命丧魂影之下。”花宣墨看着肖子夜带着伤感的侧脸,只觉得怀中佳人分外惹人怜惜,心中一动,便想在柔嫩的小脸上亲一亲,却被肖子夜一个侧头给躲了。

肖子夜笑得嘲讽,冷厉地讥道:“看来在下这张脸还是得了花公子青眼的,要不就凭这几日对公子贵体的猥亵,早就该死在公子手里了。”

花宣墨转过肖子夜,狠狠吻上他的唇瓣,一边撕咬一边含糊地说:“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张不饶人的利嘴,竟是连自己也不放过。这种作践自己的话要是再让我听到,看我不咬你。”

淡淡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肖子夜双手环上花宣墨的腰,让自己和花宣墨贴得紧紧的,脚下却是踩在了花宣墨未着鞋袜的脚趾上,死命地碾。

“谁让你疑我的,我掏心掏肺对你好,你却说我是利用你,你活该!”

“好,我活该,以后生气了可以踩我,但绝对不许自轻自贱。”花宣墨严肃地嘱咐着,下一刻却又暖洋洋地笑开了,“我就知道夜儿心里是有我的。”

肖子夜的小脸红了红,媚眼一扫正巧落到花宣墨胸前雪白的纱布上。

“哎呀,还好都收口了,刚才那一推要是让你伤口裂开了的话,我可就要心疼死了。”肖子夜越说声音越小,低着头都不敢看花宣墨了。

“不怕,再休养几日就能痊愈了。”花宣墨看着肖子夜伏低做小心里有愧的模样,感觉受用极了,大大方方地搂着美人安慰道:“这一剑伤在胸口看着凶险,实际并不深,王府的药好用得很,夜儿不必担心。”

“赶紧上床吧,地上凉。”肖子夜把花宣墨扶上床,又去厨房端了些热水了沾湿了帕子帮花宣墨将脚上沾染的尘土擦干净,端的是一副贤惠小媳妇的样子。倘若李恪诚看到这一幕,只怕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花宣墨享受着肖子夜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脚上擦来碰去的美妙触感,眯着凤眼心情大好地许诺道:“等我把京城这边的事都处理好就带你回苏州。那边四季如春,你这畏寒的身子在苏州将养最适合不过了。”

“可爹爹和干爹年事已高……”肖子夜一听“四季如春”,心都飞到江南去了,可矜持的架子该拿还是要拿着点儿的,心下一计较随口就把魏璇和肖伍拉出来当挡箭牌,可怜两个爹才不过三十五六,就已经“年事已高”了。

“你的爹就是我的爹嘛,花家堡当家主母的高堂,自然也该享受花家的奉养。”花宣墨瞅着肖子夜那装出来的一脸为难,心中暗道:还说不是怕小王爷报复,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凌瑞,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肖子夜把擦脚布一扔,也不洗手就凑上去捧起花宣墨的俊脸打赏了一个大大的香吻。在花宣墨看不到的地方,一双桃花眼里精光四射:嘿嘿,花家堡可是个避难的好地方啊。

两只狐狸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相视一笑,皮里阳秋。

第十章

半真半假的谎话是最难戳穿的,尽管花宣墨知道肖子夜嘴里那些情啊爱啊是掺水的,却也没法说破。明明是算计你,却还打着情深意重、一见钟情的幌子;明明是厚颜无耻地耍赖颠倒黑白,偏偏还带着一丝骄矜的清高,一点不输面子。花宣墨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妖孽。不过反过来看,花宣墨玩的也是这一手。

从初七到十五,花宣墨的伤都好的差不离了,可李恪诚竟是再没露面。往日里一天见不着,小王爷都想肖子夜想得心肝肺疼,这么长时间都没派人送个东西问候一声,实在是不正常。

李恪诚不来,花宣墨是最高兴的。不管肖子夜安得什么心,这妖精真的温柔体贴起来,铁石心肠都能给化了,更别说肖子夜对花宣墨还有救命之恩。没有李恪诚的日子,花宣墨好生享受了一番。

“夜儿,你走我里面,当心别被挤了。”元宵灯会热闹得很,大伤初愈的花宣墨陪着肖子夜出来看灯,生怕来来往往的人把水晶人儿似的肖子夜挤碎了,紧紧圈着肖子夜不松手。

肖子夜乐得跟花宣墨凑得近,谁让他怕冷呢?花宣墨是练武之人,穿的不过薄薄几件,身上却热乎得紧,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虽不知道是什么香,可闻了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

“凌瑞,我要吃那个。”肖子夜看见前面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红红的山楂看着就喜兴。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肖子夜的馋虫就开始闹腾了。

“好,我们过去买。”

花宣墨和肖子夜完全是被人流冲到糖葫芦小贩跟前的,想站下来挑一个卖相好的都站不住,只得急急忙忙给了钱随手拿了一个。

“今年的元宵灯会人格外多啊。”肖子夜拿着糖汁子没沾匀称的糖堆,老大不满意地抱怨道。

“往年的正月十五我都是在苏州过的,倒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景象。”花宣墨的凤眼扫过一排排看不到头的花灯,明明暗暗的一片灿烂,“帝都的繁华,由此也可见一斑,苏州是拍马也及不上的。”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往何处走都由不得自己了,大群的人都往赛灯的擂台那边去,可肖子夜似乎对赛灯没多大兴趣,花宣墨索性将肖子夜拉进一个茶楼歇脚。

“这几日我出门,见着京城里的少年越来越多了,看上去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却是全国各地哪的口音都有。”肖子夜的桃花眼乌溜溜地一转眨了眨,说道:“不会是皇上要选秀了吧。”

“胡说。”花宣墨好笑地睨了肖子夜一眼,“先皇去年才驾崩,到现在也不过是三个月的事,皇上还在热孝期间,选哪门子秀。再者,你也说了是少年,那选秀选的是女孩儿,你可听说过哪个皇帝大张旗鼓地选男子的?即便是好这个,也只能偷偷来。”

“没准当今就是个断袖断的彻底的,完全不爱女孩儿呢。”肖子夜十分认真地说道。

花宣墨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肖子夜粉嫩的脸蛋,只觉得触手冰凉,就运了内力将掌心烘得暖暖的,捂在肖子夜的小脸上。

“你就别瞎说了,天子脚下编排皇上,当心有人找你麻烦。乖乖吃你的糖葫芦吧。”花宣墨一边给肖子夜捂着一边叮嘱,心下不觉好笑:这人一会聪明一会傻的,还真摸不着底。

不久以后,当肖子夜知道当今万岁真的是个断袖的时候,还跟花宣墨炫耀自己有先见之明,未卜先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肖子夜端起热茶饮了一口,漱了漱嘴里的甜腻味,琢磨的还是大批少年进京的事:“那你说,这么多人突然跑到京城来是做什么的?”

“呦,看二位爷也不是外乡人,怎么还不知道皇上下旨找弟弟的事?这些外乡的少年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总有一种生物,消息灵通,还喜欢不请自来地搭茬,经常在关键时刻给关键人物提供关键线索,这种生物就是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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