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上+番外——卿雅
卿雅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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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气流偶尔卷起的窗帘外,肖子夜看到王君阳和萧恪诚正在和一群蒙面人缠斗。肖子夜不会武功,却也看得出对方招招要命,似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如果死在这里,这一辈子可还有什么遗憾吗?这个念头在肖子夜脑海中划过。

和哥哥相处的时间好短。听着身边强有力的心跳,肖子夜暗想。若是能让哥哥多宠我些时日就好了。

爹和干爹在一起,应该过得很好吧。干爹是很懂生活的人,爹是很务实的老实人,他们俩一个精明一个憨厚,还真是绝配。

子端和凌瑞……虽然对自己很好,可终究还是掺杂了别的东西,自己到底是不是苛求了呢?要真的是死在这里,自己还是放不下他们的吧。跟人家两个说分手说了好几次了,还不是舍不得。要是能下决心,早就断了吧。

车外的打斗声渐渐息止,马车的帘子被猛地挑开,萧恪诚和王君阳都跳了上来。

“夜儿,你没事吧。”萧恪诚看到皇上紧紧搂着肖子夜,胃里泛酸,随即又鄙视了自己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醋,娘娘腔。

“我很好。”肖子夜见萧恪诚脸色不自然,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王君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萧子慎看。萧子慎也没说话,不过回了王君阳一个和煦的笑。

“夜儿。”花宣墨打马过来走到车窗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没事的哦。”肖子夜想挑开帘子看看花宣墨。

“别看我了,一身血腥味冲着你。”花宣墨想到了肖子夜的打算,按住了帘子。

“你们都没受伤吧?”肖子夜看看萧恪诚和王君阳,又对着花宣墨道。

“没有。”花宣墨答道。

萧恪诚和王君阳也点了点头。

“等下安顿好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一桌好菜压惊。”花宣墨笑道。

“你还是先忙你的吧,我可不想在花家堡提着脑袋住。”肖子夜心里不爽:还提吃?觉得我就知道吃吗?

“呵呵,会好的,放心。”

******

17、你死了以后容许他有新欢吗?

肖子夜:那俩身边的男男女女肯定不止我一个吧,我还没死呢他们不就找别人了。

某雅:亲儿子,那是过去式,认识你之后就没有别人了,过去式不叫新欢。

肖子夜:我想说不容许的,可我说了也没用啊,人都死了,若是不想着念着,说什么都白搭。

萧恪诚:花宣墨不就是新欢吗?我要是死了,他肯定跟花宣墨了。

花宣墨:我要是死了,萧恪诚会看紧他的。

某雅:你们俩都死了呢?

萧恪诚&花宣墨:就算不容许也管不了了啊!

五一节无责任小番外

话说就在几个月之前,肖子夜还是长安城里的一只妖的时候,先皇还没死,小王爷的图谋也还没有暴露,天气很晴朗,鸟语又花香,肖子夜正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有一天……

“子夜,你来了。”日上三竿,义庄里的老仵作才见到了本应两个时辰前就该来点卯的肖子夜。不过义庄里的人都知道肖子夜贪睡,再加上肖子夜机灵可爱,没人会为难他,反倒都是善意了然地一笑。

“是啊,秦伯,今天有要处理的尸体吗?”肖子夜伸了个懒腰,柳条似的腰身弯出诱人的弧度,义庄外面偷窥的夫人小姐一个个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秦伯指了指一旁一具肿胀得看不出原样的尸体道:“就那个,是个库丁,在户部当差的。据说是昨晚喝醉了,失足落水淹死的。”

“啧啧。”肖子夜走到尸体跟前,嫌恶地摇了摇头,“造孽啊,泡了一晚上吧,脑袋跟猪头似的了,难为家人还能认得出来。”

“是啊,子夜你忙着,我们吃中饭去了。”说着秦伯就带着自己的小徒弟走了。

“秦伯走好啊。”肖子夜送走秦伯,关上义庄的门窗,隔绝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回身看向木板床上停着的尸体,肖子夜眼中突然冒出饿狼似的绿光。

“库丁,嘿嘿,好啊,库丁可是个好差事。”桃花眼微微眯起,茜色的唇瓣止不住地上扬,肖妖孽挂着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一路小碎步凑到尸体跟前。

“听说库丁经常用那个地方夹带库银出来,不知带是真的假的。”肖子夜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伸出纤长如玉的十指,活动了一下,闭上眼睛开始顺着尸体从上到下哆哆嗦嗦地摸索着。

手指移到下方,碰上了一个布结。

咦?裤腰带吗?灵巧的食指一挑一勾,布袋子被解开了。

“嘶。”肖子夜倒抽一口冷气,撇了撇嘴。胡萝卜似的,软软的,下面似乎还有两个圆圆的东西,难道是……

真脏。作为一个被魏璇调教过的极品小受,肖子夜有着一个标准良家小受该有的矜持和礼仪,某些地方,非礼勿碰啊。

不过这个角度下手似乎不是很方便。

肖子夜把手抽出来,推着尸体的一侧将其翻了过来。这下得劲儿多了。

再次将手伸入尸体的裤子中,肖子夜顺利地找到了预期的地方。

嗯……有许多褶皱……戳一下似乎可以伸进去……就是这里没错。

往里探一探……没有……

再往里一点……

啊!找到了!硬的!真的有啊!

待到肖子夜睁眼时,手中多了一锭十两的官银。

“哎呦,没想到这个传闻是真的啊!”肖子夜兴奋啊。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他们家半年的开销啊。把这笔钱黑起来,可以去醉风楼买好多只蜜汁烧鸡啊,西红柿炒鸡蛋吃到饱啊!

看在十两银子的份上,肖子夜大显身手,好好将这个枉死的库丁拾掇了一番。等秦伯带着徒弟回来的时候,居然在那个猪头一般的脑袋上看出了人样,直道肖子夜给死者化妆的技术神鬼莫测。

得了银子心情大好的肖子夜,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菊花状的物体十分有好感,以至于小王爷送来的衣服都被改成了菊花的纹样。

当魏璇看到那一身身修满各种图样菊花的衣服时,十分鄙夷地看了肖子夜一眼,“这衣服你也赶往外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受是吧?”

“嘿嘿,我乐意,我喜欢。”肖子夜此时显然是有点……白痴了……

“二傻子似的,出去千万别说是我儿子,真丢不起这个人!”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哈哈!”


第三十一章

肖子夜和萧子慎乘坐的马车随着队伍一路来到了花家堡正堂,肖子夜一下车见到的就是不远处的花晟璧的灵堂。

死人的场面肖子夜见的多了,在他的概念里,并没有对花晟璧是个多大的人物有深刻理解,人死如灯灭,都是一抔黄土,丧事的场面办的再大,也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是以,不同于其他人的那种肃穆之情,肖子夜轻松自在得多。

“凌瑞,你家不是飞花一百零八骑吗?怎么看着……少了一半似的。”肖子夜指着沾染了浓厚血腥气味的骑士们问道。

“内乱。”花宣墨脸色一寒,“夜儿你们先去休息吧,我要去处理下私事。”

萧子慎若有所思地看了花宣墨一眼,拉着肖子夜道:“夜儿,我们先回去休息。”

“花伯。”花宣墨唤来花家的老管家,“将我的这两位朋友和端亲王请到‘春梅绽雪院’好好安置。”

花伯应了一声,走到萧子慎面前引路。

“好好清理下自己的窝,我不希望夜儿在这里再有闪失。”萧恪诚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我自然会,王爷也好好看顾着后院吧。”

送走了三人,花宣墨来到灵堂,跪在正中的蒲团上,向花晟璧的牌位磕了四个头,而后直起身子,对着花晟璧的牌位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那袅袅升起的三柱清香把他的魂也带走了似的。

良久,花宣墨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跪在一旁的母亲身边跪下,道:“母亲节哀。”

方晴自花宣墨回来,并未正眼看过花宣墨一眼,她就像个泥塑一样,不变的姿势不变的神情,一直在灵堂上跪着,好像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少爷,夫人是哀伤过度才会这样,自从老爷病重,夫人已经好多天都没说过话了。”方晴的贴身丫鬟莺歌见方晴还是没反应,便向花宣墨解释道。

“哀伤过度”?花宣墨心中冷笑,怕是欢喜过度才是吧。世人都道方晴是个女强人,打理着花家堡的半壁江山,又有花晟璧倾心相爱,羡煞无数武林女子,其实只有花宣墨知道,他的母亲此生最恨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母亲万万要保重身体,儿子还有些事务要处理,等下再来灵堂。”花宣墨不再多言,起身出了灵堂。

在花宣墨的背后,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方晴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夜儿,衣服做好了,王府的人刚刚给送来的,快过来试试。”萧恪诚抱着一大摞新衣服,硬着头皮来到了萧子慎和肖子夜的房间。出乎意料的,端王爷并没有在这里见到令他头疼的皇帝陛下,“夜儿,皇上呢?”

“端和有事请找王君阳,去王君阳屋里了。”肖子夜两步小跑蹿到萧恪诚面前,抚上那些新衣服赞叹道:“真是好料子,好软的感觉。”

“这是最新进贡的拢烟雪缎,质地轻盈手感柔软,快穿上我看看。”萧恪诚笑着将衣服放到桌子上,拿起最上面的一件里衣要肖子夜试穿。

“这是一件里衣诶,贴身穿的,又没有什么样式的,我试试尺寸就好了,你看什么看。”说是没有样式,这衣服上可是暗绣了不少万字纹,“东西是好东西,可这上面绣了这么多万字纹是做什么,老气横秋的。”

“这料子是织造局特地给太后织的,太后赏了我母妃几匹,被我磨了来。早就想给你做衣服的,不过这料子春夏穿更合适,就留到了现在。”

“哦,那我回来试好了告诉你合不合适就得了,穿着里衣出来什么样子。”肖子夜说着把这件衣服放到了一边。

萧恪诚不乐意了,皱了皱鼻子道:“以前我去你家的时候,你这个小贪睡鬼还懒在被窝里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那时候你还不就是只穿着里衣。”

“那不一样啊,我现在是端和的人,端和不会愿意我穿着里衣给别的男人看的。”肖子夜说着,脸上浮起红晕,很幸福很陶醉的样子。

“你是皇上的人何必找我做衣服,皇上那里要什么没有!肖子夜你究竟想怎么样!”萧恪诚爆发了,他压抑了这么多天的火气一下子失控了。

“衣服是没认识端和的时候我找你帮我做的,跟端和没有关系。”肖子夜眉目一冷,语气生硬地说道:“其实更早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分手了吧,而且在那之后我没同意和你和好。我当你还是朋友,可王爷似乎不想跟我这个贱民建立这种关系。”

“肖子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挖心掏肺的对你好,你还见过我跟谁上赶着讨好?我爹都没这待遇!你还想怎么样!”

“嘭”一声巨响,萧恪诚一掌掀翻了放着衣服的黄花梨实木嵌大理石圆桌,精心剪裁的新衣无声无息地散落了一地。

“啪”肖子夜甩手对着萧恪诚就是一耳光,“我有没有良心?哈,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啊!我要是没有良心,何必卷入现在这个烂摊子!你以为李素的威胁就真的能让我不顾身家性命帮你欺君罔上?我肖子夜生性自私六亲不认,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几分真心,我能为你卖命?!笑话!”

萧恪诚被那一巴掌打懵了,他没想到过手无缚鸡之力的肖子夜会和他动手。他见过温柔妩媚的肖子夜,见过古灵精怪的肖子夜,也见过伤心失落的肖子夜,就是没见过暴怒的肖子夜。眼下,这个妖精似的人儿横眉立目,仅仅是站在原地,身上散发出的威势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粗鲁低俗的动作,没有任何污秽不堪的言语,肖子夜的愤怒带出了一种藏在他骨子里的气势。那种至高无上的尊贵与骄傲,根植于肖子夜体内,哪怕他从来没有在皇宫中过过一天,没有接受任何皇室教育,他也是皇子,真正的天潢贵胄。

蹲下身随意挑起几件衣服,肖子夜轻蔑地笑了:“给点好吃的,给点好玩的,你和花宣墨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拿我当做一个美丽的小宠物,而且还是个会伸爪子会炸毛的宠物,好玩又不失征服感,对不对,端王爷?”

肖子夜笑着站在那,却让萧恪诚浑身发麻。

“我就好奇啊,你们这种人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啊?在你们眼里,喜欢一个人就是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着是吧,你们大概不会平等地去爱别人吧。更何况,对于我,你们还夹杂着其他的图谋。”

一挥手将衣服甩到萧恪诚脸上,“我早就说过,我肖子夜虽然穷,虽然是个身在贱籍的人,但是我是有节操有骨气的,花宣墨不信,你也不信,你们都当我是在说笑。哦,不对,应该说对于你们来讲,我这种人讲节操讲骨气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萧恪诚眉头紧蹙,看向肖子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挣扎,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是这个样子的,可又分辩不清,只能沉默不语。

“王爷怎么不说话啊,没词儿了是吗,都让我说中了是吗?”

“夜儿……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萧恪诚觉得自己的话很无力,可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收起你廉价的喜欢,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哪怕你是因为有所图谋才接近我的,也不会最后还要把我拖入这个夺命的泥沼。”肖子夜仿佛听到了一个最逗人的玩笑,他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萧恪诚还能信誓旦旦地说“喜欢他”。一时间,肖子夜觉得自己枉称聪明,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蠢货,居然会看上萧恪诚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可我最后还是救了你啊,我并没有想过要你死。”萧恪诚不能理解肖子夜为什么对这个不能释怀,他已经尽力弥补了,他是真的不想失去肖子夜。换个角度说,如果肖子夜当初不能帮他的忙,他也不会纡尊降贵地去勾搭一个小仵作。没有价值,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后来的日子里,萧恪诚觉得自己是付出了真感情的。

“端王爷,您赶紧走吧,我手疼,不想再打您一个耳光了。”肖子夜泄气地瘫坐进椅子里,“如果说今天这场行刺,是冲着花宣墨去的,我完全可以理解,可为什么有人要袭击我和端和坐的马车?端和的身份是保密的,而我是一路大摇大摆跟着花宣墨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要杀我灭口。”

肖子夜灼灼的目光钉到萧恪诚身上,似乎要在他心口上打个洞,“天底下有谁是最想要我命的,还不是你的养父,安国忠王李素!只要我死了,就没有人能证明你混淆皇室血统了。我给你的那个作假药你父王想必是已经找人弄清楚配方了吧,只要有那个在手,哪怕再检验一百次,一千次,你仍旧会是当今圣上嫡亲的弟弟,而我,除了带来隐患,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不是吗?”

萧恪诚瞳孔一缩,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往这方面想,但肖子夜所言确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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