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砸即中(生子)+番外——影墨苏笙
影墨苏笙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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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黑衣人并不动怒,只是执起半个衣袖来回擦拭着手中的软剑。半晌歪着脑袋,脸上的纱巾动了动,然后带着笑意说:“果然是那人培养起来的人,还不蠢么。不过,你知道又如何,如今你已落在本宫之手上,你以为本宫还会傻到让消息走漏不成?”

老十愣了愣,他以为眼前这人会有所顾忌的。不过,就算如此,他才不要泄露内心早已对将要来临的被杀而恐惧呢。定了定神,老十试图乱了下眼前人的心,就说:“没想到你傻里傻气装得还挺像的,就是不知道那符君烈若是知道你就是那个派人到处坏他好事者,会有何感想呢?”

“你倒不傻,到了这时候还能拿他来说事。只是本宫以为你更应该担心他若是知道他的亲信,却是他母后派去的一个内应!你说他怎么想呢?好吧,反正当初本宫也曾被你这皮子所欺骗,以为你是个好人。却不料……不过,你所做的自然不能与本宫相比。本宫让人去坏他好事,那是为他好。而你……你以及你的那个逸乐太后是巴不得他为千夫所指,然后借他之手夺了这帝位……怎么?本宫分析得不错吧?”黑衣人仍然一副置身于外地分析道。

地上的老十大为吃惊,连即将死到临头也忘记了。颤抖着手指着黑衣人,诺诺问道:“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些?”

“本宫如何知晓,这就不该你操心之事了。你只要记住邪难胜正,你以及那逸乐太后策划的这些不磊落之计不但被人破坏殆尽,而且经明日一举相信你真正的主子再也不敢提夺位之事了!

唉……”黑衣人说完幽幽一叹,举起手中软剑就要剌出……

“等等!我还有一事尚未明白,请宫主赐老十死也死个明白吧!”老十想做最后的挣扎。

果然黑衣人停了下来,等待老十说下去。

额间滴下的冷下,此时也无多余的手抹去。老十白着张脸,问道:“据我所知当初太后派出潜到符君烈身边的并不止我一人,为何他们如今尚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而阎王宫却对我一个不见经名的内应出手呢?”

“呵呵……”黑衣人像是听了很好笑的话一样,笑了起来。他旁边另两个小喽虽然不明宫主所笑为何,但为人小喽自然也要跟随,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破庙里立时阵阵笑声在空中回荡,片刻之后笑声消失。黑衣人右手伸出,隔着面纱拭去笑落的泪滴。接着左手势如闪电,咻咻几道白光之后,地上的都老十连声都未吭就成被砍成八块。

黑衣人出手之快,下手之狠就连身边的小喽都感到心惊。更别说刚踏入破庙的另一行人,除了领头者其余个个都纷纷抽气。

黑衣人这才发现有人一直潜在这破庙的附近,心下一惊。等他转过身来手中的软剑就脱手掉落在地,哐啷一声算不上很响,却惊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头。

“为什么?”那领头者如此问。

“什么?”黑衣人脱口而出。

这时那行人中有人上前观察了一下老十的状况,回身拱手道:“爷,老十他……”。被分.尸整整八块,多余的是一滩的鲜血……这可谓说惨不忍赌,不知老十如何得罪对方以至对方能如此发狠。

不错,领头之人正是谁也想不到的符君烈。按理说来此人应该正在宫中与众大臣,以及二王子的人马纠缠难得脱身的,却在此处出现。到底是何人通风报信呢?黑衣人回想了下方才老十那嘲讽之间的神定,再静下心来闻了闻空气中除了血腥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千里追香的气味。果然,那么此人这时出现便有了解答。

“为什么?”符君烈问话的当前一个移步,趁黑衣人尚在愣神那瞬间把他脸上的黑纱扯了下来。纯净的脸立刻显现在众人面前,周围立刻发出不小的抽气声。

谁也没想过,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宫宫主就是众人眼前这位看似纯净的孩子。别说苍南苍北他们,就连跟随在身边的那两个杀手小喽也没料想到向来冷酷无情的宫主,居然是个小孩的相貌。

半路自知符君烈已认出他,也不遮掩直白喊了声:“爷。”

符君烈沉着一张脸,目光灼灼不去理会小孩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阎王宫的宫主?”

半路咬了咬牙点头承认道:“是。”

“何时开始的?”

“从先帝崩的那夜始。”半路坦言。

“为何要如此做?”符君烈又问。

“你们同根所生,我不想你们手足相残。”

符君烈皱眉,明显不满意此说法:“哼,天下手足相残何其多,你若是要管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这不一样。”

“那么说,这事你管定了?”

半路目光坚定,点了点头抿嘴不语。

“哈哈哈……好!很好!”符君烈笑不到眼底,然后一转身对着愣住的众人一挥手说:“走,今夜之事谁若是胆敢传出一言半语,就等着家法伺候!”

符君烈的潇洒转身,苍南苍北以及十一他们不解的眼神皆直达半路心神。尤其是十一,不解之中多了一份被隐瞒事实的愤怒。众人前脚刚离开,半路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仿佛身上所有力气被抽离开身体。

一个小喽上前欲扶起,却遭到了拒绝。

小喽一号上前关怀地问:“宫方?您是否安好?”

半路抹了把脸,摇摇头声音无力地说道:“无碍,你们都出去,让本宫好好地静一静!”

小喽二号还欲说什么,被一号拖了出去。

半路抬头,由那破损的屋顶望上不知何时露出了半个脸的月儿,白着张脸喃喃道:“毁了毁了,我在您心中更为不堪了吧?可是,爷我真是为您好才如此做的,您可相信?”

这一刻半路仿佛又回到了刚从灵渊谷出来那个未成年的半路,那个有点软弱却单纯、毫无心机的孩子。而陪伴这孩子的是老十那没人收拾的尸块,以及那散发出浓郁腥臭未干的血浆。

不知在冰凉的地下跪了多久,半路才拾起地上的软剑。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全神贯注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直到软剑污渍尽除半路才把它小心翼翼收回腰间。望了望地下那一堆令人如哽喉咙的东西,半路把那两个小喽叫了过来吩咐道:“你们找个好处把他给葬了,另外给他焚点楮钱吧。”

虽然这人生前曾做的事让人恨之入骨,如今被自己杀了,半路心中还记得当初那个健谈而平易靠近的汉子来。又幽幽一叹,半路向那两个小喽说:“安置好他,你们先回去告知冷护法本宫过些时日再回去。”

半路说完,飞身进了黑幕之中。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小喽,怎么这新宫主做事从让人看不透呢?明明是他把人大卸八块,到了最后又要给人安墓焚楮钱。这人于宫主来说究竟是仇人还是友人,真是让人难猜啊……

半个时辰之后,半路推开殷府厢房的房门,却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人。心下一惊,暗猜难不成符君烈此时就要来秋后算账么?但等那人开了口,半路明显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你回来了。”这是一句不带疑问的句子,却隐隐透露着话的主人对一些事了如指掌。

“丁大哥?”半路有点诧异丁苦此时在房里等自己。

丁苦也不点灯,催促着半路说:“快去把你这一身行头换掉,味儿如此重你也不怕被别人闻出来啊?”

摸着黑,半路悉悉索索换了干净的衣裳。直到估算好半路已换好衣衫,丁苦才点起了桌上的烛火。

烛光一照,便看清半路那拿着那套黑衣无措的神色。丁苦好笑地过去把那套黑衣抢了过来,扔到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盆子里去。打火石划上几划,盆里黑烟渐起。不时黑衣在盆子里成了烟灰,丁苦开门招来下人把盆子端走了,才回身说:“谈谈吧。”

半路这才坐过来,不太确定地问:“丁大哥哥你……你早就知道了吗?”

丁苦摇了摇头,说:“不,我也是今晚才猜出来个大概来的,后来又听十一回来一说,才证明其实是猜对了。不过估计侯爷他比我早上一点吧,否则就算有了千里追香他还是不会带人前去的。”

半路咬着下唇,低首不语。

看着半路低落的样子,丁苦知道他心里难过什么。但是这是他一身造成的,旁人也帮不了他。他与侯爷的事,只有他们可能解决。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你别想太多,你既然做了你就不要太顾忌别人到底怎么想,你只要坚持自己就对了。今晚我等你,不是要声讨你的隐瞒事实,而是想知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半路抬起头,一脸惘然的神色显示他并未想好到底怎么办。

丁苦叹了口气,这人啊明明能领导一帮杀手斩除了那么多无情无义之人,又能让侯爷连计划都变了,却常常在熟人面前不自知就犯傻了。

“王兄已经发了信让我与子觉回南临去了,如今火都这个局势我们离开也是好事一桩,至少不会再让人以此威胁侯爷。你呢?是跟我们一块去南临,还是留下来呢?”既然半路未打算好,那么他就先提一提或者能把这孩子拐回去呢。

“你们什么时候走?”半路问。

“明日一早,王兄已派三千精兵候于城外,我们出城即与他们会合共反南临。”

半路又低头想了一会,才说:“丁大哥,祝你们旅途安好早日与王兄他们相聚。我还有事情尚未解决,等事情了结之后若丁大哥不嫌弃……我就去找你们。”

丁苦轻拍了半路肩膀一下,嗔怪道:“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呢?我巴不得明日就带你回国去,只是……唉!也好,这事你已卷入其中,一时片刻也难以抽身的。只是……你要记得尽力就好,莫要强求,否则伤了的就是自己了!”

半路拉着丁苦的手,眼角酸涩。本以为自己一心隐瞒,丁苦会恼怒而远离自己。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怎能让他不感恩?

第三十一章:峰回路转(上)

时已至秋,一大早殷府的府门外充满的是离情。

丁苦拉着满脸不舍半路叮嘱道:“虽然你如今已是那个令人闻而生畏的宫主,但说到底令你狠不下心的人与事大有尚在。你不愿意就此离开,那么你凡事注意。若真到了连自己都难以支撑的地步,让得有我与子觉在南临等你。”

这一翻话说给半路听的同时,丁苦也希望一直介怀半路隐瞒一切的十一能想到半路尚顾旧情而以皮原谅半路。

“好了,时候不早了。齐将军在城外应该也等急了,小丁我们就起程吧。那么诸位,殷某与小丁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殷篱拱手道别。

“后会有期!”

“两位少爷多保重!”

符君烈派到殷府守着的暗卫以及殷府的管家下人们纷纷与殷篱及丁苦道别,只有半路眼含泪水默不作声。不过若是有心细的人,必会发现这孩子紧握着微微颤抖的双拳正显示着主人的难过。

大伙目送殷篱与丁苦的马车离开,管家及其他下人向半路以及十一他们拱手进了府中忙活其它事情。半路望着殷篱他们的马车离开的方向,收不回目光。殊不知,对面的几人也同以收不回的视线盯着半路。

直到感应到对面灼人的注视,半路一转头即对上了对面那几双探究的眼睛。愣了愣,反应过来低下头轻轻叫了声:“十……十一哥。”

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通红一脸无措的孩子,十一难以将他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宫宫主联系在一起。但昨夜里这人确实亲手将老十卸成八大块,却不见丝毫的心软!其实老十那些所作所为,他从侯爷那里也知道些许,但就算老十再是大恶大奸之人,那也应该由侯爷处置才合理。怎么就轮到了这个当初连被追杀也满嘴仁义道德的傻小子,如此狠下心肠来对付了呢?

其实说到底了,十一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半路由一个纯真的孩子眨眼就成了杀人魔头的事实。于是口气也算不上好,就说了:“别,十一可担当不起啊,宫主!”

果然,如期看到半路那受伤的眼神。十一心里更难受了,这不是自找的么明知对方有苦衷还如此明嘲暗讽,最后看人家委屈了难受的还是自己。思到这,十一抹了把脸缓了缓语气说:“你委屈个什么劲啊?你瞒了我们那么久,还不准人念上两句啊?……我可跟你说了,这么大一件事我可暂时难以消化,至于日后呢就难说了。不过虽然讨厌被你给骗了,爷让带的话我十一是不会给你漏下的……”

“爷他说了什么?”本来半路一脸的失落,听到十一后面的话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果然这人不论怎么变,还是以爷为首的吧?十一也不吊人胃口,直接说了:“爷让我带话与你,希望你把事情处置完之后给他一个交待。”

十一说完这话就与其他暗卫离开了殷府,如今殷府的主人已离开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也没必要再在些呆下去。

十一那些人走后,半路并没有返身回殷府而是转身朝另一方向离去。半路一离开,身后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即跟随其后。

碎碎的脚步声传进耳中,半路嘴角翘了翘提起衣摆就向一边的巷子跑去。身后那几人也同加快脚步跟上去,却在几个拐弯之后把前面的人跟丢了。领头的人狠狠往地下吐了口唾沫,十分不甘地骂道:“这臭小子提防之心和功夫都还挺高的,居然就这么快就发现了并且摆脱老夫的跟踪!”

“李管家,那事到如今我们如何是好?”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问。

不错跟踪者为首的正是候爷府的李管家,李管家白了手下一眼粗声说道:“你们几个给老夫听好了,回去之后要慎而言之。若是给老夫听到有不好的传言,小心你们的舌头!”

“那如里太后问起那位公子到了何处,我们要怎么作答呢?”另一个家丁问。

李管家沉吟片刻,然后说:“若是太后问起,你们统一口径,就说那小子绕城一圈又回了殷府。”

其余的家丁连连点头称是,李管家这才收起厉色大手一挥说:“走,回府去。”

李管家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巷子中,只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上空就飘落一个人。这人,正是先前他们跟丢的半路。半路若有所思地望着李管家消失的方向,呢喃着:“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么?那好吧,就速战速决吧……”

一个转身向巷子的另一头走去,不时即到了一个府第门前。半路走上去,问守在门口的小厮:“你们公子可在府中?”

显然半路是熟客,马上有一小厮上前毕恭毕敬地问安:“公子好,公子请进,我们公子在府中恭候公子多时。”

半路点点头,随着那个小厮进了府。小厮把半路带到前厅,就退下给主人去报信去了。这府中也是个大户人家,家丁手脚甚是麻利。客人刚落坐,即有丫头奉上热茶与点心。

一刻钟之后,先前引路的那个小厮又返回前厅,行礼请道:“我们公子他身子稍有不适,请公子移步寝室说话。”

半路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随小厮穿了几条回廊到了后院中的某处房前。小厮退下后,半路推门进房。门关上,半路拱手弯腰,眼眉带笑请安道:“草民见过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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