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砸即中(生子)+番外——影墨苏笙
影墨苏笙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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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二王子的男子上前轻打了下他的手,嗔笑道:“这里又没外人,你这作戏给谁看?”男子说话的当前,伸手往脸上一撕竟然撕了伪装的那层皮。若是有外人在场,必定会大吃一惊。这人不是那“南风楼”里头牌小倌郭玉,还能是谁?

半路抚了抚被打红的手,笑道:“这俗语有讲做戏就要做全套,草民怎敢有所偏差?”

“行了行了,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道么?你这分明是贪玩的性子又起了!”郭玉挥着手道。

“嘿嘿……知我者小玉也。”

半路这话一出,郭玉却没了之前的神气。半路以为他为接下来的事情担忧,于是安慰道:“小玉,别太过于担心,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后招啊。”

“对不住。”

“啊?”半路不明为何郭玉突然就跟自己道歉。

郭玉走过来拉住半路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若是不为了我与他,你就不用瞒着大家做那么多事,还打乱了爷的计划。”

半路的笑只剩下一半,无论什么时候符君烈永远是他的旧伤,不能碰,一碰即痛!但即使旧伤尚在,为了身边的人他还得一随时忍着痛笑活下去。于是他的笑淡了,却没停下来。他说:“你别想太多,就算今日沾上这事的不是你与二王子,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不想他被冠上无情无义之人的称号。至于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只能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毕竟……我从未想过他也会对那个位子这么看重。”

“你……唉!”郭玉心里的愧疚更甚。

今日的半路不再是初始从灵渊谷出来的那个半路,因此他很容易看穿郭玉的想法。就说:“你怎么这样子了,当初那个内力全无却敢拿着刀子来要挟我与他合作的那个郭玉呢?这事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么,只要开始了就已经断了回头的路。与其在这空想,还不如想想怎么走好接下来的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所做的就没有白费了。”

“小半……”

“噗,他们都说我爱叨念像个老头子,如今我看小玉你才像呢。”

扑哧,郭玉也笑了。

半晌,半路问:“你真打算这么做了?”

郭玉点点头,说:“反正他现在已经把以前的事全部忘掉了,我这么做就希望能弥补一下他以前犯的做,希望能抹掉一下他的罪孽。”

“嗯,那这事完了之后你有何打算?”半路问。

郭玉盯着门外出神,神色间满满是纠结与不舍。半刻钟后,回过头来说:“未来怎么样,我也没想好。毕竟明日一事,结果如何我也把握不准。就算事情按我们所想地那样了结,但我也不能保证爷会真念旧情饶了我们。”

“那如果爷他真不计较你们所做的呢,之后你们又做何打算?”半路问。

郭玉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呵呵,你不够了解爷。他不是轻易心软的人,就算他肯放过我和君贤,怕是太后也不会放过我们吧。毕竟永除后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高枕无忧之策吧。”

停了停,郭玉又说:“若是真有那命逃得开去,我与君贤将找一处安静之所渡过后生吧。”

半路没郭玉想得那么多,他只关心:“如果二王子他忆起以前的事,他以此怨恨你呢?”

郭玉又顿了顿说:“如果真是如此,那唯有怪我郭玉没那个福气与他走到最后了!不过,我相信人心肉做,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日后他就算真恨,也不会全是恨的。”

“那二王子现在身在何处?”

郭玉又望向门外,淡淡的笑着说:“他……在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很安静。据随去的奴仆来信说,他在那里很安逸。每日对着湖泊吟诗作对,还每时每刻等待着一个叫郭玉的人……”

此时的郭玉像是全然忘记了即将涉及凶险的争斗,脸上淡淡的笑深深的思念无不显示着他念那人至深。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又说:“对不住,我不是故意隐瞒于你。如果让你知道他的所在之处,那倒成了你身上的一个负担。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你负担更多。虽然你我无需分彼此,但欠多了我心里还是有所不安的。”

半路点了点头,接着问:“明日一事,你准备好了么?”

郭玉笑了笑,反问:“那日有茶楼,你看我可以漏出破绽?”

半路摇头:“连曾与二王子接触过不少的丁大哥也没看出不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那明日就看我郭玉好演一场戏吧。”

当日,半路在府上住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峰回路转(下)

次日,郭玉早早起来准备上朝之事。半路更是一夜未眠,早早就守在了郭玉的门外。将近卯时,一身王子正装的“二王子”出现在门口。

初见守在门外一身黑色装扮的半路,“二王子”一愣转而了然。无奈一笑,取笑半路过于紧张了。

“小玉,你真要去?”半路抓着“二王子”的衣袖问。

“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么?君贤当初与左相布好的兵马就守在宫门外,如果今日二王子不出现,那么左相一声令下兵马就会有所动作,这逼宫之实就真成了。”

“只是你丝毫不会武,这不是往火坑里走么?”

“二王子”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不早就计划好了么?只要在我走进内殿之前未露出破绽,那么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这不还有你这位高手中暗里保护我么,只要事情一有不妥我保证向你求救。这回你总得放心了吧?”

半路虽然不放心,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否则他们都知道,这事一旦拖久了胜算就越少。

“二王子”转身离去之前,突然说道:“小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能不能叫我一声大哥?”

随即相拥在一起的俩人,双双闭目,各怀心思。

凌炎殿内,各级官员按官职分排两边静静地等等着上朝。卯时刚过,当那个小小的身影由风太傅掺着步进殿里之时,所有官员愣住了。

直到那人在龙椅上坐了下来,弄了弄衣袖不满嘀咕道:“看来朕多日不上朝,众卿家都把朕给忘了不成?”

此时官员们才想起还未请安,于是跪拜请安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错,这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新帝仁安帝。仁安帝的出现,乱了一朝臣子的心。有忠死的老臣抹着泪花,满脸欢喜这幼帝果然尚在宫中。有已加入到谋反队伍的大臣心虚地抹着冷汗,不知下一步如何走。也不乏镇定之辈,一如左相,再如跪于前列的二王子等人。

仁安帝把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扬扬手说:“众卿家平身吧。”

众王侯臣子一阵谢恩过后,都凝神静气低着头直着身子站着。

“最近朕龙体违安,修养期间多得大王兄与太傅以及众卿家为朕分忧。看着你们如此为火都朝政尽力,朕心甚悦!希望今后众卿家也能继续为振兴火都王朝而努力!”

风太傅拱手行礼,说道:“君上嘉奖,扶持君上为民请命这乃是臣子的职责。请君上放心,臣等必定鞍前马后誓忠于君上!”

众王侯臣子再跪于地,高呼:“臣等必定鞍前马后誓忠于君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安帝笑,手一挥说:“如此甚好!都平身吧。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大臣心里都惊讶这位年仅十三的新帝,这次修养回来似乎有所变化了。想刚登上帝位时,这位幼帝可日日喊着要退位之类的话。如今行为举止倒是有模有样了!

工部的李侍郞请奏:“君上,前些日子西南一带突起狂风暴雨,导致西南一带各处水患严重。而朝廷派给西南一带的人力与物资濒临告罄,臣奏请君上往灾区加派人力与物资。”

仁安帝转头问一边的风太傅:“依太傅之见,此事何解?”

风太傅沉吟片刻说道:“西南一带临海之地,本来就容易招来水患。这种灾情来临了,再临时加派人手,发放物资并不是长久之计。你们工部理应照西南一带的具体情况,来做出一套防洪策略。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洪灾的出现,又可以节省国库开支。把你们工部这次写好的折子递交上来,等君上阅过之后再给以批复吧。”

李侍郎递交了折子。

“其他卿家还有何事,一起奏了吧。”仁安帝又开了口。

底下却无人应声,毕竟这朝堂之上还是要慎言的。

“好吧,既然无事,那就退……”

仁安帝正欲宣布退朝,二王子却上前一跪奏请道:“臣有要事私奏,请君上准奏。”

仁安帝向来深知这位王兄与自己不和,现今接到如此请奏一时也没了主意。直到风太傅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衫,提醒他二王子还跪着等信,才反应过来说:“准了。”

这时二王子又说:“另臣尚有一事不明,希望烈火侯爷给臣一个解释。”

仁安帝头一点,站于旁边的风太傅把手一扬,即有公公尖着嗓子叫道:“烈火侯爷与二王子留,其余臣子退朝。”

往后退的臣子们以及龙座上的人,谁也没留意左相往二王子手中塞一张纸条。

御书房内,仁安帝坐于上位神色间有点恹恹,风云灏给他捏骨。

二王子与烈火侯爷欲行跪拜之礼,仁安帝手一扬说:“免了,这里又没外人二位王兄就不必多礼了。想我们兄弟仨人,许久没机会聚在一起了。二位王兄今日也不必忌讳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

“这里只有兄弟俩,没仨。”由上朝到现在都没开口的符君烈,突然来这么一句。

二王子身子一颤。

仁安帝惘然不知地望着帮他捏骨的风太傅。大王兄向来能忍,很少这么出口伤人的。这究竟为何大王兄如此沉不住气,要出口伤二王兄呢?

风云灏动了动嘴皮子,最终还是没作声,只是安慰性地拍拍仁安的手让他稍安无燥静观其变。

二王子见此状,就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于是伸手往脸上一抹,不再是众人熟悉的二王子而是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男孩子。

男孩子走到符君烈身前福了福身,说道:“爷果然好眼力,郭玉所有事都逃不过爷的精星火眼。”

符君烈对于郭玉的恭维有点不屑:“他虽然注重仪表,却不会与脂粉为伍。”

郭玉无奈一笑,做了这么多却败在脂粉香气之上。既然暴露,不如坦而言之。于是郭玉往地下一跪,说道:“君贤以前虽然恶迹累累,但都是因出生不如你们心下妒忌才造就好胜之心。但他如今……记忆全失婉如三岁孩童,不会再做伤害他人之事。郭玉请求侯爷勿计过往,宽恕君贤。也想请求君上能赐旨贬他为平民,从此不参与朝政。”

仁安帝不知郭玉与符君烈以及符君贤之间的事,只觉得区区平民假扮王子就应该罪不可恕。于是拍案而起,怒道:“好你个郭玉,胆大包天竟然敢假扮二王兄。难道你就不怕朕将诛你九族?”

郭玉往地下一叩,说道:“郭玉自知罪孽深重,从未奢想过能活着离开。郭玉自幼父母双亡,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未足月中了毒被父母遗弃在半途,后被人救走的弟弟。前不久,多方查证郭玉总算见回弟弟。因此,郭玉现今死不足惜,只是放心不下可怜的君贤。希望君上以及侯爷念在他同为君家血缘的份上,饶他一命让他在这世上苟且多活些时日。”

这郭玉既然叫得符君烈前来,想必与他也是旧识一场。仁安帝年纪小,未能看得出来。心细的风云灏却看出来了,于是他问:“君烨如何看待此事?”

符君烈如何看不出风云灏明摆着看戏之心,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哦,郭玉你凭什么来与我们谈这些?”

“君贤明编十万大军兵符以及他暗下训练的八千死士调令都在郭玉手上,左相等一干大臣谋反的名册证据也在郭玉掌握之中。”郭玉说。

“那依你之意,今日如果我们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联同他们逼宫?”符君烈问。

“郭玉不敢,只是依君贤先前与左相等人谋划好的,让君贤拖住你们然后左相去调兵。如今兵符与调令都在郭玉手上,郭玉怕耽搁久了功夫,左相等人必有所觉。既然打草惊蛇,君上若要铲除这帮逆贼则不大容易了。”

符君烈看着眼前这个看青涩退去,已然不是当年的小倌的郭玉一时之间有点唏嘘。当初就看出这孩子与一般的小倌有所不同,才收留他在“南风楼”。他知道这孩子总会有所作为,却不想这翻作为却是为了一个男人!

“可惜了。”符君烈说。

郭玉转跪过来,向符君烈重重了叩头说:“郭玉有负于爷这些年来的栽培,爷就当养了条白眼狼吧。”

符君烈把眼一闭,脸中映出的是另一张脸。半晌才道:“好一个白眼狼!本侯问你,傻子他为何与你们为伍的?”

郭玉愣了愣,才直到反应过来符君烈口中的“傻子”就是半路时,才说:“当初郭玉见他在爷心中地位不低,因此拿着刀子去逼他与郭玉合作。后来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那时涉世未深为人单纯却不傻,他很快就知道他的身世。因此,就为郭玉与君贤付出众多。”

再说半路看着假扮成二王子的郭玉离开王子府后,纵身消失在王子府。中途他回阎王宫在帝都的分部,召集护法等首领重布了计划。等他潜到宫里之时,看到不少官员往一处宫殿赶去。

“哎,不是退朝了么?怎么又把我们召回啊?”有官员抱怨。

“你问我,我问谁啊?大概是仁安帝又想出什么新花招,让我们大家陪着他玩吧!”有官员回道。

半路随着他们走到一处上面书着“凌炎殿”的宫殿,官员们都纷纷入殿。半路找到早已隐藏起来的部下,细问之下得知郭玉一切安好,才松了口气。

不时凌炎殿内便起了喧哗,不久穿着黄色侍卫服的众侍卫押着一连串被摘了官帽扒了官服的官员出来。被押在最前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虽然一身狼狈却中气十足地拧头向殿里大骂:“杀千刀的符君贤走狗,老夫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当日,传来二王子欲改过自新于御书房内承认曾动过谋反之心,并上递名册揭发左相一干官员谋反之事。仁安帝念二王子未诸成大祸,且揭发有功。便定二王子死罪可恕活罪难逃,贬为平民永世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第三十三章:尘埃落定

烈炎城门外,一身白衣的郭玉背着包袱牵着马匹安静地等着人。

不多时一个同穿白色锦衣的少年由城中飞奔而来,到了城门口给守城的侍卫上交了出城令才向这边走过来。

“对不住,小玉,让你久等了。”少年说。

郭玉把马拴在路边的一棵小树上,笑笑说:“没什么,能等大名鼎鼎的宫主也是小玉的福份呐。”

少年愣了愣,然后嗔怪道:“连你也要取笑我么?”

“哪敢啊,我武不行哪敢招惹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宫啊!”郭玉说。

少年神色暗淡了下去,闷闷地说:“你们都是这么想阎王宫的么?为钱杀人那都是以前的阎王宫,现在的阎王宫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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