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砸即中(生子)+番外——影墨苏笙
影墨苏笙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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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片刻,逸乐太后才挥手道:“说吧,若不是极为重要之事,哀家还是要罚你的。”

李管家一边诺诺地叩着首,委屈抬目盯着半路却像逸太后多求一层保障:“谢谢太后给老奴一还清白之机,只是老奴斗胆希望太后给老奴一个担保。若因这事得罪了爷,太后您一定要给老奴作主啊!”

“哦?这事还与你们侯爷有关联?”逸乐太后问道,得到李管家点头证实了确实如此,才说道:“嗯,你且说说看吧。不过你可得实话实说,这其中若是半分掺假莫说你们侯爷饶不了你。就算你妹妹再来求情,哀家也实样罚你!”

李管家一抹脸上的泪花,趁众人不备与太后身边的李么么暗下交换了个眼神,一闪而过的算计之后才声声泪俱下地说道:“叩谢太后给老奴解释之恩!老奴虽然有凭借妹子才能当上侯爷府管家一职,但是老奴这些年的勤勤恳恳,为太后为侯爷老奴更是鞍前马后地打点一切。却不想,唉……”

逸乐达后眉头紧皱,见管家又哭上了,嫌恶地开声:“李管家,你这是作甚。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在人前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不过你说得也不错,当初你确实是哀家一手提拔上来的。算罢,你若是在此府遭受冤屈,或者受到了欺负。今日趁哀家在这里,你就尽管说出来吧,哀家给你作主就是了。”

李管家又是一阵叩首,哀哀诉道:“老奴深知树老被人弃,人老被人嫌这个道理。但是老奴虽然年过五旬,但身子骨还硬着这府中上下也打点得头头是道,这都是有目共睹之实。最近这府上却传出爷要把老奴给撤了的消息,那个被众人当成是接替老奴位置的人,更是怂恿府上的下人不听老奴之言,事事与老奴作对。”

李管家说到此处,抬头望了眼逸乐太后,见其不见怒色,又哭道:“这也就罢了,昨日爷战凯回到府中,带来了一位客人。老奴虽然年老力衰,却也不是故意要输了玩乐,扫了客人的兴致!晚膳时分,老奴怕客人初来乍到不习惯在众人面前用膳,就吩咐丫环把菜传于房中,却不想落下了个轻客之实。夜里,老奴起来起夜,被几个黑衣人锁进了柴房里。那时老奴是又急又怒,不知得罪何人。后来大抵是经不住老奴的哀求,一位黑衣人说老奴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尊贵的客人……因此,当老奴嘴中被塞上破布团,正为身上绑着的绳索而挣扎之时,幸亏心思的家丁啊六发现了柴房的异状,把老奴给救了出来。这时恰好有家丁前来相告,太后您到了府上。老奴怕耽搁太后的要事,故未能梳洗就急忙前来了。”

话说到此,李管家算是交代了为何会迟迟不出来参见逸乐太后,又为何邋遢一身出来见逸乐太后的缘由。同时一跪于一边的家丁啊六,也信誓旦旦是证实李管家确实被绑在柴房受了一夜的罪。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半路张大个嘴巴一脸的惊讶,这李管家简直是睁着眼睛说谎,明明半个时辰前这个还在自己与丁大哥面前说教,怎么转眼就成了在柴房受罪了呢;跪于地下的丁苦牙齿都快咬破了,终还是忍不住大喊了出来:“李管家,你凭空捏造,你血口中喷人……”

本来丁苦还想说这什么夺权呀,玩乐以及被绑全都不是实情,逸乐太后却不容他再说下去,手一挥就有几个侍卫上前架住丁苦。逸乐太后环视了一周,才开口说道:“至于李管家方才所说之事,着实让人闻之心惊,哀家自会让人查证。”

“请太后明鉴,李管家所说之事全是他一人凭空捏造,小公子虽然年纪尚小却没有如此坏心!”丁苦出言为半路辩解道。

半路见逸乐太后转头看自己,也跟着点头喃喃说道:“我……我没有做……”

这时李管家又哭喊了起来:“唉哟,老奴虽然出身贫贱却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再说了,我与小公子无冤无仇,而小公子又是爷看重之人。老奴若是栽赃于小公子,这不是明罢着与爷过不去么?其实老奴也深信小公子不是心肠恶毒之人,想必这其中必是听了小人的教唆而对老奴有所成见罢了。小公子,老奴识丁不多,若是有所冲撞就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老奴吧。老奴从今往后必定会指东不敢往西!”

两鬓已有花白的老管家,跪于地上哭诉求饶。那神态、那些言词让人闻之落泪,听之伤心。

逸乐太后眨了眨眼里的泪光,说道:“李管家,你看来受了不少委屈啊!但是不管怎么说小半公子既是你们侯爷请回来的人,过门为客。客者为大,你们庞大的一个府上却找不出一人能让小半公子舒心。这就是你们为下人的失职,既然失职就应受到责罚。如今看你这模样也受得了教训,日后应该有所警醒才是。既然这样,家法就免了。不过,既然是错了理应受罚才能服众,正所为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管家你听着,从今日起扣全饷银三个月。这扣掉的三个月月饷,就当是罚你对客人不尊。”

处理完管家这边,逸乐太后又把凌厉的目光转向被侍卫架着的丁苦身上。半晌,才厉声道:“家奴丁苦,你可知罪?”

知道今日必难逃过这场处罚,于是丁苦把头一扬不卑不亢说道:“小奴自认为已按照规矩走,也按本份去做,因此小奴斗胆请太后告知小奴罪在何处!”

“好一个不知罪在何处啊!”逸乐太后笑却不达眼,紧接着神色一转说道:“早就听言,你是你们侯爷亲自带回一手带起来的人。但是尽管这样,到了今日哀家这个做人母后的还是帮哀家那个愚钝的王儿清清门户了。”

逸乐太后话一落,侍卫适时地把丁苦按在了地下。逸乐太后这时又开了言:“你罪有三,首条是你恃宠而骄,惹得府中上下不和;次之是所谓无风不起浪,李管家今次受绑估计与你脱不了干系;第三是你们主子将客人委于你照看,你明知这侯爷府为君家而非一般百姓之家,不加以提醒,以至于客人见了哀家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口口声声自称‘我’,这就有失礼节了。”

“来人哪,家奴丁苦犯了制造事端令府中不和以及失职之罪。念在其初犯先杖打三十,再停其全年饷银。若有再犯,必以重重罚之,以儆效尤!”逸乐太的下令道。

随逸乐太后前来的侍卫领了命,走上前两个把丁苦按在一张长板凳上。又有几个侍卫拿出绳子把丁苦背朝上四肢皆绑紧在板凳上。这时,又有两个侍卫操起不知由何处寻来的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实木杖棍,丝毫不手软地往丁若臀.部狠狠落下。

本来半路坐在逸乐太后身边,糊里糊涂地看着众人争执。后来听到逸乐太后说要杖打丁苦,心下一惊站起来想为丁苦求情。却被旁边的李么么紧紧地按在椅子上,虽然李么么是一个妇道人家地,却力气还是有的。半路被她这么一按,就有点不知所措了。想挣扎,却又怕伤了这么么。

就在半路这么犹豫间,“啪啪”侍卫的杖棍已落在了丁苦身上,丁苦闷吭几声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半路忍不住一发力摔开按着自己的李么么,一个冲上前护在丁苦身上。哭喊着:“不能……不能,你们不能打丁大哥……”

怕伤及半路,侍卫高举着杖棍不敢下手。转头望着逸乐太后,希望得到指示。逸乐太后见这么一出,也愣了愣。既而回过神来,先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小半公子,哀家劝你还是退开为好。哀家这是替王儿调.教下人,小半公子是王儿请来的客人。若是侍卫一个不留神,伤着了公子等王儿回府,哀家也有口难辩了。”

半路死死抱着丁苦不松手,似乎没听进逸乐太后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叫着:“不能,丁大哥并未犯错,你们不能打人……”

而在半路身下的丁苦也怕逸乐太后会不顾及半路,让人下杖棍。于是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半路说:“小公子,您快快离开这里。小奴没事,小奴皮粗肉厚,这三十杖转眼即过。倒是真伤着公子,爷回府小奴更说不清了。”

“我不走,你看你的衣衫都染红了,怎能说无事?”半路不松手,还是紧紧抱着丁苦。

丁苦心下苦叫,本来杖棍下来未觉有多痛,现今被半路一压又一提钻心的痛就出来了。不过,痛之余又有点暖心。从出生到这一刻,他从未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有福份的。居然有人肯为自己挡杖棍,到了这份子上他已心满意足了,就算今日被交代这里也值得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哀家亲自去动刑?既然小半公子不领哀家的情,也不用有所顾忌了。来几个人把他拖到一边去看好,忠全与武义你俩继续施刑。”逸乐太后满意地吩咐道。

“尊旨!”

“放开我,你们不能打丁大哥……放开我……”

“嗯……小公子……嗯,小奴……没……事……”

当符君烈在宫中收到悄悄前去报信的家丁让十一带去的信报,从宫中赶回侯爷府。踏进府中就看到令他火起的一幕:半路被人点住穴道,坐在地上咬着下唇默默地流着泪瞪眼欲裂地看着丁苦被杖打。而李管家与李么么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逸乐太后面不露色地看着这一切。

“住手!”符君烈怒斥道。

第二十五章:殷篱

忠全与武义把杖棍停了下来,当然这不是看到符君烈回来而停住的,而是丁苦在符君烈踏进府中之时刚好受了三十杖棍。

符君烈弯身把半路身上的穴道解开,忍住不去抹那一脸的泪花,转身向逸乐太后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儿臣管教不严使得他们冲撞了母后。俗话说管教不严主之过,请母后责罚儿臣!”

知儿莫若母,逸乐太后哪里不知道符君烈这是为下人开脱。不过,这罚也罚了,就算给王儿一个台阶吧。有时候逼紧了,也非好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烨儿言重了,是哀家闲杂的日子过久了,竟然瞎操心起来。”

见逸乐太后有所松口,符君烈手一挥下令道:“来人,把丁苦抬回房中去养伤。傻子,你也别泪涕难辩的在此丢脸了,你懂医术去给丁苦治疗吧。”

半路抹着眼瞪着符君烈,听到这一说心下不禁有点失落,又有点怨。他以为符君烈是明白事理之人,定然会给丁苦讨回公道的。但等来的却是如此避重就轻的一句吩咐就完了。因此,半路也没给符君烈好脸色,一个转身就随着抬着丁苦的家丁走了。

“烨儿,你这位客人脾性真的无碍于你的交往么?”望着半路气冲冲的身影,逸乐太后意有所指地问道。

“劳烦母后操心了,他虽然年少不经事,却是首个以诚心待儿臣的人。再说了,他的养父于十年前有恩于儿臣,因此这点母后还是放下心来吧。”符君烈说道。

十年前恩人?逸乐太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被她掩饰了下去。转移话题问道:“烨儿,你不是陪伴染疾的新王吗?为何这时会回府来?”

符君烈也不顾忌在外人在场,冷冷笑道:“新王?回府?哼,这一点怕是母后心知肚明的吧,如今母后却在儿臣装做惘然不知,这有意思吗?”

“你!”逸乐太后被符君烈这话里有话之态激怒了,扫了眼旁边的下人。掐着掌心,才令自己冷静下来,严声说道:“你也莫怨哀家,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别的哀家也不管了,但是这事你得谨记哀家要你必成!”

“母后言行似乎有差了,若是真放心儿臣,就请母后把这府中某些碍眼的家伙撤走吧!”符君烈眼神扫过李管家身后那几个家丁,同样意有所指道。

逸乐太后愣了愣,没想符君烈会在此时老话重提。心下计较了片刻,示弱道:“唉,你就知道以此来怨哀家。哀家让人盯着你,也不过想知道你人在宫外过得如何。同时也怕你会因人在宫外,心也跟着散了,就不思进取了。如果烨儿真不喜欢如此,哀家在大伙面前应了你。只要这次事一成,今后绝对不再派任何人到你身边来。这样,烨儿可乐乎?”

“来人哪,摆驾回宫。”

“儿臣,恭送母后。”

“老奴、奴才、奴婢恭送太后。”

送走了逸乐太后,符君烈皱眉沉思了片刻让家丁去城南请殷公子前来府中商量些事情后,迈着步子向东边院子走去。

行刑时忠全和武义下手比较重,以至于丁苦此刻不但晕死了过去,另外被杖棍所打之处已近乎于血肉模糊。就算是有再好的伤口药,也要静心休养个大半个月才好。

半路帮丁苦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伤口,又找出父亲交给他最好的伤口药给丁苦敷上,才坐在一边发愣。

符君烈一进门,就看到了丁苦裸.露在外面的伤口,简直称得上是触目惊心。暗下忖度着一会儿殷篱来了,要怎么解释丁苦这次被用刑。

“如何?”符君烈问。

“啊?”半路这时发现房里多出一个人来,而且这人还是符君烈。一惊之下,没听懂符君烈问题所指。

这傻子怎么从西城回来就越来越爱发愣了呢,以前那个叨叨念念的傻子哪里去了?符君烈有点烦躁,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总不愿意看到眼前这个傻子愁眉苦脸的样子。走过去,挑起半咱的下巴皱眉说道:“不一样了。”

半路被迫抬起头来,一触到符君烈那赤目马上就掉了进那一焰潭里。许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被眼前这人迷惑了,不禁有点窘迫地红了脸。

那红如血滴的脸,那半张合的双唇对于符君烈来说是一种诱.惑。不禁低首欲含上那双唇,却到了半途猛然醒悟还有下人在场。于是敛了敛神,回到之前的问题:“本侯是问你,丁苦伤势如何?”

初见符君烈越来越近的脸,半路紧张地抓着袖口。却突然见符君烈放开自己退了开去,又不禁感到微微的失落。听符君烈问起丁苦,半路心下又起了委屈:若不是爷的母后是非不分,就让人杖打丁大哥,那么丁大哥又岂会伤得如此严重呢?尽管心里埋怨符君烈方才未在逸乐太后面前为丁苦讨回公道,还是忍不住不去搭理符君烈。于是说道:“幸好未伤及筋骨,不过伤势也不容忽视,怕是要卧床休养好些日子了。”

“嗯。”符君烈一时间也未想到要说什么,而看符君烈如此冷淡的反应今日半路却有点介意,也不再说话,屋子就静了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本侯未能保住你所在乎的人;对不住,本侯未能让你露笑脸……

“啊?什么?”正低头给丁苦擦去额间冒出的汗的半路,想不明白为什么符君烈要突然说这话。

“启禀侯爷,殷公子到。”就在这时,一家丁禀报道。

符君烈正想开口让家丁把殷篱带到书房去,却不知殷篱已迫不及待自己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君烨,为兄失礼了,未等通报就自闯侯爷府,还望君烨你见谅……”

“啊……小丁你……才三日未见,为何你成了这模样?”殷篱冲到榻前想去抱榻上晕睡着的丁苦,又怕会碰到丁苦的伤口。无计可施,唯有在榻前转来转去。

一刻钟之后,殷篱也看出丁若身上的伤是杖打所致。因此脸色一整,转身向符君烈逼问道:“殷某斗胆,请侯爷给殷某一个说法。若殷某没有记错,当初的条件就是要确保小丁在侯爷府中安然无恙的。如今这……为何小丁如伤得如此严重,难不成侯爷要毁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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