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下+番外——卿雅
卿雅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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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瑞,我找摩诃是谈正经事,你干什么总跟人家过去啊。”晚上进了被窝,肖子夜环上花宣墨精瘦的腰身,温言软语地撒着娇,“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天天和他比武,再伤着怎么办?”

肖子夜说着从花宣墨随身的小包裹里掏出药瓶,除了他的上衣细心地上药。

花宣墨是武林第一美男子,这一身肌肤自然也是极好的。可惜经过一场火焰的洗礼,现在处处都是斑驳的伤痕。肖子夜越看越心疼,忍不住在花宣墨背上最大的一处伤疤上烙下一吻,头轻轻抵在情人结实的肩膀上半晌没说话。

“要不是知道你和他说的是正事,我早就宰了他了……”花宣墨正说着呢,忽然发现帐篷里静了下来。原本带着凌厉之气的眉眼掩去了锋芒,修长的手臂探向身后将心尖儿上的人儿揽进怀中,柔声安慰道:“这不都好了吗?花家有的是上好的药材,再调养个把月疤就下去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夫人她最后还要给你下个绊子的,她说要替我试试你对我究竟有几分真心,我不知道她会做出这种事情,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同意的。”肖子夜自己动手欺负教训花宣墨和萧恪诚都是有分寸的,断不会玩出这么危险的花样。花宣墨差点没命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肖子夜心里一直有歉疚。

“夜儿……”花宣墨闻言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场无妄之灾还有这么一层里子。沉默了半天,花宣墨将肖子夜搂得更紧了,“都怪我,我从前只想着利用你,但凡真正用心疼你几分,也不至于让你借助别人来给自己增加信心,是我自作自受。”

“呵呵。”肖子夜笑了,他抬起头伸手抚上情人英俊的面容,指尖划过挺拔的鼻梁,缠绵的眼神陷入凤眸之中难以逃逸,“凌瑞,你变了,你也学会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了,换做以前,你这个大少爷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怕失去你啊。”花宣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被绑走之后,我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这才知道我是真的有可能彻彻底底失去你。家族的事务,朝廷的纷争,那几天里除了这些烦心事我的生活里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想到以前你在的时候,即便我家里还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身份血统不明,我都没觉得日子有那么难熬。你不在的那几天我才真正感受到,我原来是那么怕寂寞的一个人。”

“凌瑞,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子端。”肖子夜抱着双腿坐在床榻上,尖俏的下颌埋到两膝之间,神情悲切,“我希望你们对我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我自己却无法在你们之间取舍。明明把自己的心剖成了两半,却找你们要整个的,我是不是很……卑劣……”

“夜儿,我不清楚我来到之前你和萧恪诚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在我看来,你要是能干干脆脆地和萧恪诚一刀两断,我绝对不会喜欢你,我的夜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花宣墨目光炯炯地望着肖子夜,口气认真不似作伪,“萧恪诚这次领兵出征,带的是一群不成气候的少爷兵。本来李素已经给他想好借口不挂帅的,可他执意要来,甚至还逼得李素把手里的兵权也交到了他手上。他还不是为了你?”

“我大概会和萧恪诚抢你抢一辈子,他是我的对手,是情敌,可也是我非常佩服的一个人。我会凭自己的本事打败他的。”花宣墨微微一笑,轻轻吻了吻肖子夜嫩滑的脸颊,“怎么让我们爱上你是你的本事,那么,怎么让你眼里只有我,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哈哈,没想到啊凌瑞,你居然还有替萧恪诚说话的时候。我今日才算见识到,武林中人人称道的‘君子花’是什么样,当真是光明磊落,连爱情这种最自私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占萧恪诚的便宜。”妩媚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两排羽睫像是两把小扇子扑簌扑簌地扇动着,扇得花宣墨心里猫挠似的,“我猜,我在大漠的消息不是你自己打探到的,是萧恪诚告诉你的吧。”

“你别这么聪明好不好。”花宣墨那这个小妖精彻底没辙了。花宣墨虽然是无商不奸,但是绝不喜欢乘人之危,尤其是对情敌,这样会让他觉得低人一等似的。萧恪诚忙得抽不开身,为了救夜儿把大好机会让给了自己,自己怎么着也要做点什么还了这个人情,要不然何必替他说好话。

“我要是个蠢货你会喜欢我才怪。”肖子夜向着隔壁帐篷的方向努努嘴道,“要不你去喜欢阿史那利,他长得也不错,是突厥可汗比我有权势,就是太笨了,你要不要。”

“你存心恶心我是吧,看我怎么治你。”花宣墨说着就伸手去呵肖子夜的软肉,床上的空间就那么点,肖子夜躲也躲不开,边笑边用手挡。

“凌瑞,不要啊。”打闹之间原本就系的不是很紧的寝衣被挣了开,精巧的锁骨大片的雪肤都暴露在花宣墨的视线之下。

“夜儿。”花宣墨突然停下了动作,灼热的目光直直射入肖子夜水汽氤氲的桃花眼中,慢慢俯身噙住茜色的唇瓣。

烫烫的舌尖细细描摹着形状姣好的唇,趁着怀里的妖精一时失神撬开的齿关挑逗着调皮的小舌。酥麻的感觉让肖子夜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花宣墨的脖颈。

忽然间,一只火热的手掌袭上了肖子夜紧俏的臀瓣,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一阵阴冷的感觉从心底流向四肢百骸,将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要。”肖子夜一下子打开了花宣墨的手。

本来欲火正盛的花宣墨此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呆愣愣的还没回过味来。

肖子夜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双颊通红不敢看花宣墨,只是缩在床脚,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夜儿,你还是解不开那个心结吗?”肖子夜为什么这么抵触床笫之事花宣墨已经打探清楚了,他素来没有强迫人的恶癖,更遑论肖子夜是他放在心上疼爱着的人。

蹭到肖子夜身边把人纳入怀中,轻拍着脊背哄着还有些颤栗的人儿:“不急,我忍着就是了,可是夜儿你这心结总是要解开的啊。”

“我不知道……”肖子夜的眼神有些空洞,喃喃说着,答非所问。

“凌瑞,和我在一起的话,你就不会有孩子了。”肖子夜认真地看着花宣墨,“真的没关系吗?你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以没有继承人?”

“呃……夜儿,作为一个男人,我恐怕永远不能抵抗一个后代的诱惑。”花宣墨捧起肖子夜的脸,轻轻吻了一下肖子夜俊秀的小鼻子,“可是如果有儿女的代价是失去你,我恐怕是无法接受的。”

“可是你并不是一个人。”肖子夜幽幽一叹,“其实无论是你还是子端,你们身上都有太多的责任,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可也不能让你们为了我放弃那么多,我很矛盾。”

“这些问题应该由我们来考虑了,你就不要操心了。”花宣墨嗅着肖子夜身上属于少年的淡雅清香,想到白天所见的场景,在肖子夜耳边坏坏地说:“夜儿,我白天看到你洗澡了哦,嗷。”

“登徒子。”肖子夜手上用劲,在花宣墨腰间的软肉上狠狠一拧。要不怎么白天在河里洗澡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贼兮兮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瞄呢。

“你还真下手啊。”花宣墨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里却舒坦了很多:我的夜儿就应该什么时候都有股刁蛮劲儿,意气风发才对。

“那么美的风景,不看不是可惜。”

“风景有什么美的?那条河干的就剩下那么点水了,周围的草都半黄不绿的,你什么眼神。”肖妖孽吊着眼角瞥了花宣墨一眼,媚眼红唇风情万种。

“我嘴笨,是夜儿美。”花宣墨狗腿地讨好道。

肖子夜小猫似的钻进花宣墨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住花宣墨的腰,“凌瑞,我会努力的,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嗯,都会好的。”满足地拥住心上人,花宣墨拉过被子将两个人仔细盖好。

未来还很长,攒足精神,一起踏上征程。

第五十五章

日日与肖子夜同床共枕,花宣墨的定力和忍耐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由于每天都是靠着默念内功口诀催眠自己,去突厥王庭的这一路上花宣墨的内功有了很大的进境。

同是习武之人,魏璇打量着准女婿愈发精湛的功力,狐疑地问了一句:“花宣墨,你练得该不是采阴补阳的功夫吧?”话是这么说,可也没见自己的儿子变憔悴,反而还是容光焕发的,难不成还是双修?

听了这话先回嘴的不是花宣墨,而是一碰到魏璇就犯傻气的肖子夜。

“什么采阴补阳?他就算是要练,也是采阳补阳吧!”

花宣墨赶忙把宝贝搂过来捂住嘴,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碰到妖祖宗就挖坑给自己跳呢?

“啧啧,胡子都不长,你真是个小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我现在都拿不准你究竟是男是女了。”魏璇说着,一双魔爪就往肖子夜嫩嫩的小脸上招呼。

肖子夜拍开干爹的手,指着魏璇同样没毛的下巴说:“你不也没胡子!”

“那是我练的功法所致,你可是天生的。”

“呦,什么功法啊,难道是先要自宫才能练的?”肖猫咪伸爪子向来只挠脸,好容易抓着魏璇的口实,怎么能不狠挠几下?

“我自宫没有你去问你爹啊,他最清楚了。”魏璇黛眉一挑,随即佯装娇羞扭捏地小声道:“整天说我那里跟个白玉杵似的,好看得紧,握住就不想松手……”

魏璇那边不要脸的话还没说完,花宣墨就拉着自家宝贝走人了。比不要脸什么的,大概他们这一群人加在一起,这辈子,或者下辈子,都比不过魏璇了。

阿史那利和摩诃说肖子夜一行人是突厥的客人,也真就没把他们当囚犯看着,想要四处转转骑骑马什么的,只要让骑兵队跟着就没问题。既是这样,肖子夜没少拉着花宣墨四处游玩,不过现在的突厥草原真没什么好风景,虽还不至于哀鸿遍野饿殍遍地,但那景象也够荒凉的了。

“夜儿,我们回去吧,外面不安全。”要不是知道肖子夜出来转悠是为了了解突厥的灾情,好对症下药劝阿史那利不要和大燕开战,花宣墨是绝对不会放肖子夜出来的。可每次看着肖子夜接近那些脸色怪异半死不活的灾民,花宣墨心里难免七上八下的。

“凌瑞,你先躲远点别过来。”肖子夜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掩住口鼻,凑到了一具饿殍边上,拔下头上的乌木簪子在尸体的口鼻处查看了一番。

花宣墨不明就里的站在不是很远的地方看着肖子夜,只见他神色骤变,扔掉了簪子几步从饿殍身边跳开跑到自己身前紧张地问道:“凌瑞,你说你家在草原上也有买卖,那能不能弄点苍术、雄黄、板蓝根之类的药才来?”

“这些东西倒是好弄,可是现在长城一线都封锁了,东西运不出来啊。”花宣墨听着这几味药似乎都是防治瘟疫的,心下隐隐不安,“夜儿,可是这边要闹瘟疫?”

“大灾之后难免有大病,真是不幸让我料中了,我们快回王庭去,这事找阿史那利没有用,我们去找摩诃。”

花宣墨一听这话,哪还敢让肖子夜在草原上乱逛,一把将肖子夜抱上马,也不顾随行的突厥骑兵跟不跟的上,打了马就往王庭疾奔。

王庭大帐内,摩诃正跟阿史那利一起发愁。

魏如海打得什么算盘,阿史那利再笨也能看明白。借着突厥的兵篡位,到头来不过用些粮食米面的就能把引来的狼赶回草原去。突厥人不适应中原的气候和农耕的生存方式,定然不会留在大燕不走,而且现在灾情严重的突厥也确实需要粮食救命。可若是真的跟大燕血拼一战,突厥定要元气大伤,将来魏如海一旦坐稳皇位反过手里把大燕灭亡的罪过全推到突厥身上,大举进兵,那突厥人可真就没活路了。

“真不知道父汗怎么想的,居然跟魏如海这种老狐狸做交易,害死我了。”阿史那利最近心情跌倒了谷底。不仅国事上处处危机,就连绑来个美人都是个棘手的。本来还想着把肖子夜玩腻了之后拿来跟魏如海谈判,谁知道肖子夜居然是魏璇的干儿子。他现在要是还敢打肖子夜的主意,只怕不用魏如海,突厥就要灭亡了。

“老汗王当初年年拿着魏如海送来的大笔银钱,哪能想到今日遭灾,可汗您刚登位的时候不是也没少收魏如海送来的银子吗?”摩诃越想越觉得这场干旱来得巧,就像是老天爷故意给魏如海机会似的,逼得突厥为了粮食不得不被当枪使。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就算魏如海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故意为之,突厥现在也没第二条路了。

“摩诃!”肖子夜风风火火地跑进大帐,一把抓住摩诃,气还没喘匀就问道:“突厥……突厥现在有多少……药材。”

冷不丁这么一问倒把摩诃问愣了,“什么药材?”

“我刚才去草原上转了一圈,发现好几具尸体上都有疫病的痕迹,要是我没猜错,瘟疫马上就要在草原上散播开了。”后脚进来的花宣墨轻轻顺着肖子夜的背脊,淡淡看了摩诃和阿史那利一眼补充道:“夜儿是长安城里有名的仵作,医术也是不错的,他刚才在路边检查了尸体,应该不会料错。”

阿史那利听了这一番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祸不单行啊,天要亡突厥吗?

摩诃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只觉得心头的那座山又重了几分,却还能稳住情绪对肖子夜道:“肖公子,突厥的土地上产的药材不多,大部分还是在玉门关以西的大漠雪山上才有。一是不知道是否与这疫病对症,二来王庭这边存储的药材不多,是短短不够分到草原上的各个角落的。要是从西边调集,只怕路上就已经有不少牧民死掉了。”

“摩诃,不是说我是大燕的人就来游说你们别开战,是你们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打仗啊。”肖子夜喝了几口水顺了气,大大方方地坐在帐篷里认真地跟摩诃说道:“我仔细查过,这种疫病不是草原上该有的,倒像是大燕那边带来的,这话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你们的大夫去看。这几个月来,我也算间接地跟魏如海打过几次交道了,依我的猜测,这事八成是魏如海动的手脚,为的就是逼你们出兵。草原上要是瘟疫横行,就算是为了保全你们突厥的骑兵,你们也不得不攻打大燕吧。”

“肖公子,你说的这些明眼人都懂,可是我们别无选择。”摩诃目光冷厉话里话外却满是无奈。论心计论狠毒,他们谁也斗不过魏如海。

“我现在有办法,只看可汗和摩诃汗王愿不愿意相信我了。”不同与往日精灵一般的俏皮可爱,眼下的肖子夜绝美的面容上透出一股亲而难犯的气质,让人不得不郑重以待。

“公子请讲。”一路上摩诃没少跟肖子夜交流,知道肖子夜一直是想让双方罢兵言和。本来两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看是不是有足够的利益,现在突厥前狼后虎进退两难,要是肖子夜能给出第三条路,让突厥把魏如海这个糟心的“盟友”扔掉也不是不行。

“草原上没有的药材,可以由花家从中原调集贩卖到草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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