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这样，那就背叛到最后吧，他不想再让那些漫天红色困扰自己了，一直以来小辰一定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无欲无求，其实他是个自私小人，只是把一切都藏得好深，现在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反叛，然后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好，臣谨遵陛下安排！”慢慢的，风珏说出了最后的选择。一说出口风珏就觉得这个情景很熟悉，上次清王找自己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抬头看着上面神色不明的君王，风珏不由心中苦笑，看来自己真的是不够爱小辰啊，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屈服在眼前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下了呢。

低下头，风珏不由说道：“小辰，对不起！”这是第二次说对不起了，或许你也不会给我机会说第三次了吧，或许以后想和你说一句话也不行了吧，毕竟你曾经说过对于伤你心的人不会再给他机会去伤害你。

“很好，那爱卿先下去准备一下吧，朕过两天就好下圣旨，然后到时候爱卿就要启程去烈国迎接公主了。”商珩重新坐正，看着眼前一脸纠结挫败的男子，脸上扶着不明的笑意，有些时候要取得就要舍得，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人可以一举两得，既然风珏当初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继续走下去，因为这个世上可以得到所有的东西的人只有他。

风珏一路脸色苍白地回到礼部，路上遇到有人跟他打招呼还是行礼他都只是盲目地回礼，然后不管后面一众的惊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浑浑噩噩地看着手上的公文，但一直到下午都没有看完一本。

终于忍不住他拉开抽屉从最下面拿出一张画卷，轻轻摊开上面描绘着一副少年躺在椅子上酣睡，头顶是开得灿烂的樱花。抬手轻轻描绘着画中人的轮廓，风珏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风大人！”突然头上传来一把声音，风珏一惊忙抬头顺便想把画像收起来，却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墨。

“啊！”还没来得及抢救，就看到暗黑的墨水慢慢侵入了画像，一点一点渲染开遮住了画中少年的脸然后到上身。风珏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下来，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两个人的纠结

“啊，风大人，对不起！下官不是故意的！”头顶的官员忙低头道歉，他只是有事要找风珏，没想到反而好像闯祸了，而且眼前的东西貌似很重要似的，这次惨了，眼前的人可是当今的红人，万一在圣上面前将他一本那不就死定了。官员越想越害怕，不住地道歉。

风珏抬头看着眼前有点惊吓过度的同行，淡淡开口：“这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啊？”原本以为会受到一阵大骂的人不由愣着抬头惊愕地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人，半响才回过头来记起自己要做的事：“啊，哦，是尚书大人让我过来请你过去。”不管怎么说，只要保住小命就好，不然家里的娘的病还要靠他的俸禄呢。

风珏看着眼前说话小心翼翼的人，他记得眼前的人叫柳飘，是上一年进来礼部的，长得瘦瘦弱弱的而且很清秀，所以礼部的人时不时就会调戏他，而且他性格比较软弱很多时候都是礼部尚书护着他。

“嗯，知道了，谢谢你。”风珏随口应道，然后就低头看着面前已经变成一团黑的纸张，慢慢拿起来然后放入纸篓，自己种的因就要承受它结的果。

柳飘听到风珏的道谢不由怔了怔，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从小他就跟着母亲相依为命，然后所有人都欺负他把使唤他当作理所当然。在礼部工作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不过他知道是娘的原因，听说以前娘年轻的时候是现在礼部尚书的爱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尚书就没了消息，然后后来找到了他们两个，那时候他已经快10岁了，那天尚书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才知道自己有个做尚书的爹，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柳飘正想开口说着什么，但是看到风珏的表情在口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但是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看了风珏一眼，风大人还真的是好人。

商珩一脸邪笑地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身后站着一脸怒意的洛奕。洛奕虽然一脸怒意，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凌雨辰和清王的事他也知道一些，所以当他听到商珩把清王派去碧国还有让风珏娶烈国公主的时候除了震惊就是怒气。

“丞相是想说什么吗？”看着洛奕一脸的怒气商珩还是不由地愣了一下，虽然他知道洛奕对凌雨辰很好但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他向自己发怒，这是他没想到的，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忍着怒意，洛奕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但是神情却完全不一样，眼前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那里配得上那个人，至少那个人的脸上都是柔情暖笑。

深吸一口气，洛奕努力稳住情绪平静地开口：“你的暗卫到处都是，你不可能不知道小辰和清王他们的事吧。”是质问不是疑问，洛奕还是决定要问清楚。

回头看着眼前的人，商珩还是懒洋洋的慢慢开口：“知道啊，怎么了？”

“既然知道你还把他们两人都调走！这样子小辰怎么办？”虽然清王是很生气，但是以他的性格到时候一定会去找小辰的，毕竟有些东西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特别是他们商氏皇族，历代来的人只要爱上了一个人就会不舍不弃，这也是他们皇族的诅咒，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这些是建立在他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然就是一辈子无心，冷血无情。

“他们这样都是为了朝廷，而且，这些都是朕的打算，丞相你越距了！”商珩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转头看着远处依然美丽的花景。有些事情君王说了就算不必为一些人解析太清楚。

“……”看着眼前全身开始泛着冷气的帝皇，洛奕只能紧了紧手，他作为一个臣子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依然红透的枫叶，心下不由一沉，又快一季了，只是那人在那边不知道过得怎样，应该都是微笑的吧。

风珏晚上回到凌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还像之前一样凌雨辰屋子里的灯还是开着，从开着的窗户偷偷看进去就能看到他在油灯下低头不知道认真地抄着什么。风珏没有勇气喊出声也没有勇气走进去，只能站着窗户外痴痴地看着，然后直到房间里的灯熄灭才慌慌张张地走回房间。

凌雨辰在抄着最后一篇戏曲，再过几天整本的戏曲就抄完了。和平时一样，他又感觉到了风珏的眼光，虽然他没有抬头看但是知道那就是风珏。不过两人都没有开口，凌雨辰这几天都在躲着风珏，以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风珏，特别是他那突如其来的感情。

鼻尖一天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写下一个字正准备蘸墨水的时候发现墨用完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瓶子，看来明天又要去找沈炀要了。前几天听楚原说沈炀又研究出了一种新墨，味道更好水质也很好，可以拿来试试。

承受着身后的眼光，凌雨辰扮作自然地轻轻熄灭火烛，然后转身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仓惶离去。不由轻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特别是情感。

第二天整个朝野轰动，因为皇帝宣布要和烈国联婚，联婚的对象居然是烈国闻名天下的六公主。这个消息已经够劲爆了，但是还劲爆的在后面中元王朝的联婚对象不是皇帝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而是今天的新科状元风珏，而且听起来还是公主主动要求联婚的。

皇帝的圣旨一出，立刻整个早朝都变得沸腾，一时间有好奇的、羡慕的、妒忌的，各式眼光投向风珏。而当事人还是像没事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平静地接受皇帝的赏赐。

流言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还不到一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城当然还有青城，凌父凌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开心得合不拢嘴，然后一直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凌雨辰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街上的一个凉亭里面发呆，知道风珏要娶烈国公主的时候只是愣了愣，看来身边的人都还是要一个一个离去了呢，虽然对风珏没有那种感情，但是一直当他是亲哥哥，现在如果娶了亲那以后就真的会分开了吧，毕竟一国公主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委屈在凌家这种地方呢。

不过一会凌雨辰又释然，这样风珏大概就可以释怀了吧，那样子自己就不用再负多一个人了，这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西下，起床往家里走。刚踏进门口很意外地看到了风珏站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是等着自己。

犹豫了一下凌雨辰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尽量和平常一样打招呼：“风大哥，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风珏听到凌雨辰的话眼里一喜，他本来就不抱希望凌雨辰会跟他说话，他想着即使凌雨辰不愿意面对他但是他还是要和他告别，不然以后就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说明凌雨辰已经原谅他了。不管怎么样，只要现在还留着一丝希望以后就还会有转机。

看着凌雨辰，风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小辰，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我们可以回房说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凌父他们听到为好，这样到时候就不是凌雨辰一个人无法原谅他的事情了，就凌父他们的思想而言估计也接受不了凌雨辰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至少目前是不可能。

一听到“房”这个字，凌雨辰全身又不由一震，马上回绝道：“不用了，在这里说就行了吧。”虽然说要学会淡忘原谅，但是心里总是有一丝无法释怀，而且他现在也不能接受和风珏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相处，那样子估计他会疯掉。

听到凌雨辰的话风珏脸上一顿，眼里立刻浮起一抹忧伤，凌雨辰忙低下头，绕过风珏来到石凳子前坐下。

看着凌雨辰的背影，风珏只好走过去在旁边坐下来，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小辰，后天我就要起程去烈国，到时候估计要到皇上的宴会上才相见了。”

听到风珏的话凌雨辰的心还是不由软了下来，慢慢开口：“嗯，那风大哥路上小心，到时候见。”其实凌雨辰还想说让他好好对待公主啊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下去，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吧。

看到凌雨辰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风珏脸上一阵失望但也只能低声叹道：“嗯。”

两人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凌父唤两人过去吃饭。风珏刚才和凌父他们说了要出发去烈国的事，所以今晚的晚饭特别丰富。一个晚上所有人除了凌雨辰都是有说有笑，特别是情儿和宝儿更是疯得厉害，毕竟风珏告诉他们等到他回来他们就可以看到公主了，而且还是整个大陆最传奇的公主。

第一百一十五章：不愿面对的分离

第二天一早风珏就去上早朝了，他走的时候凌雨辰还没有醒来。临走前，风珏朝着凌雨辰的房间看了几眼，本来想着鼓起勇气进去看多几眼，但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出凌家。

中午排练完凌雨辰就忘沈炀的院子走去，昨天他跟楚原提了一下墨水的事，早上楚原让柳青带话说可以中午过去拿，于是吃完饭凌雨辰就慢慢踱了过去。

一路上凌雨辰突然记起沈炀喜欢的人是清王，虽然平时两人交往凌雨辰刻意装作不知道，但是现在自己和清王散了沈炀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凌雨辰只要没有亲眼看多就好。

这么多天过去了，清王依然没有来找自己，而凌雨辰有几次也想过去清王府，但是每次到了转角的地方就停住了，心里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道梗。每天空闲的时候心还是会很痛，但是心里实在无法迈出那一步。

正想着就来到了沈炀所居住的院子，由于最近的训练越来越紧迫，所以沈炀出去和所有人一起对戏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但是两人还是一样除了对戏之外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是一对奇特的存在，不过对于这些众人关心的还是喜剧里的契合度，只要两人在台上的配合完美无缺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轻轻敲了敲房门，不到一会就看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就看到楚原走了出来。他看到是凌雨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公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墨水你等一会，我去拿给你。”

看到凌雨辰点了点头，楚原才放心地转身往书房走去。不到一会，楚原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墨水，他把瓶子递给凌雨辰：“这墨是最新研制出来的，香味会和以前的有些不一样。”

接过墨轻轻拧开盖子，放在鼻尖一闻，果然味道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前浓了一点，不过闻起来还是一样舒服，抬头轻笑一下：“帮我谢谢沈大哥，小原，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最近看楚原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问他他总是敷衍说没睡好。

看着凌雨辰走出院子，楚原轻轻关好门一转身就看到刚才还在熟睡的人现在已经睁开了眼睛坐在那里，那眼里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楚原一愣没等床上的人出生就连忙走了过去。

凌雨辰刚走回自己的屋子，身后就听到尘羽的声音：“小辰哥哥，外面有个很好看的哥哥找你。”

凌雨辰一愣转身看着眼前的尘羽疑惑地问道：“哦？那他现在人在哪里？”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来找自己呢，凌雨辰一开始想的是幽然，但马上又否定掉了，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在客厅呢，管事让我过来告诉你。”听完凌雨辰马上抬步往客厅走，一路走一路不断地猜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答案。

“小辰，好久不见！”刚踏进客厅门口，凌雨辰就听到了一把温文尔雅的声音，忙抬头一看果然是一脸笑意的洛奕。

“洛大哥，你怎么来了？”凌雨辰的脸上浮起一抹惊喜，忍不住走上前在洛奕的旁边坐了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洛奕了，还怪想念的。

笑着看着对面的少年，风珏点点头：“皇上派我去边疆办事，估计要去很长一段时间，刚好经过青城就想着来给你道个别。”

昨天下午洛奕还在想着凌雨辰的事，突然就接到商珩的旨意入宫议事，然后议完洛奕就开始准备起程去边疆。据探子的密报边疆的一些种族开始了蠢蠢欲动，时不时找各种理由入侵边境，如今商珩一国之君不能离开皇城，清王也去了碧国，所以就只有自己最合适。

听到洛奕要去边疆凌雨辰怔了怔，回过神心里不由涌起一些担忧，自古国家的边境就是一些不平之地，洛奕一个人在那边肯定不知道要挨多少苦，虽然是一国之相但是受苦是避免不了的。况且最近风珏刚离开，而现在一直给自己温暖的洛奕也要离开，一时之间凌雨辰感到了离愁。

不知道有谁说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相聚就有分离，只是相聚开心，到了分离的时候是伤感。所以有时候凌雨辰宁愿冷淡看待身边的人，不愿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际，但是又舍不得他们的温暖，人心不是石头怎么能是硬的？

“那洛大哥在皇上寿宴的时候会回来吗？”洛奕身为朝廷命官，身系天下苍生，所以有些事情即使不愿意也只能去接受。

洛奕沉思了一下：“现在还不知道，要到时候过去看那边的情况如何。”根据情报边疆的情况似乎比表面上见到的还要严重，特别是有一些种族有着特别的能力，让边疆的一些官员都成了走狗。这次的任务艰巨，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洛奕心里也没有底。

“哦，那洛大哥记得要小心。”听到洛奕的回答，凌雨辰心中的担忧更甚，虽然他平时不管闲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如此看来边境那边的情况很严峻。

洛奕点点头低头喝了口茶，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还陷入沉思的凌雨辰，虽然一起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他对凌雨辰却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所以现在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最不放心的就是凌雨辰。毕竟他在的时候有些事情还可以阻止，但是现在离开了就没有那个能力了，更何况谁知道一去是要几个月还是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