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上——才下眉头
才下眉头  发于:2014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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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知了空想问的是为何这般放纵童辛,宣了声佛号后,“自二十八年前觉悟师叔皈依我佛后,历任主持便口口密传,但凡攸关觉悟师叔都兹事体大,不论是师叔或是师叔一脉的传人皆不可妄加干涉。”

闻言,众僧不再言语。

童辛被打发了出来,观清真人和觉悟大师在寮房中谈了许久。

待到观清真人出来时,就见童辛一脸忧国忧民的沉重,身前一把琵琶,童辛提腕指尖落下,轻轻一拨琴弦,一声浑厚低沉绵远悠悠。

童辛缓缓闭目似是在回味方才那声的余韵,却倏然五指飞动拨弄琴弦。

听闻琴声,观清真人骤然气血沸腾,几度失控欲要癫狂,所幸观清真人功力深厚,每每都很险地压制了下来,未入癫狂。

也幸得童辛这一曲短小精干,很快就弹奏完了。

童辛的琴声一止,整座少室山都松了口气。

将童辛已睁眼看他,观清真人赶紧过来,“师叔的琴声果然是……”

童辛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师侄莫要谬赞,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琴声虽然不能让人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但也绝对是跟狗挠门似地。”

“……'观清真人囧,心说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后观清真人又很客气道:“师叔过谦了。不知师叔方才所弹可是《十面埋伏》?”

童辛淡淡地点点头,道:“嗯,是《一面埋伏》”

观清真人:“……”那你嗯毛啊。

童辛站起来,拍拍观清真人的肩膀,“难道有师侄这知音,我决定再弹一曲八面……”

“埋伏。”观清真人接茬道。

童辛一脸很失望地道:“枉我还以为师侄是深谙音律之人。世上哪有八面埋伏?”

观清真人有些不服气地问道:“……那请问,这一面埋伏又是什么东西来的?”

童辛面不改色道:“就一面埋伏一面弹《十面埋伏》。”

观清真人:“……”

“……那刚才师叔说要弹奏的是八面什么?”观清真人又问道。

童辛悠长道:“八面威风的《十面埋伏》。”

观清真人囧囧:“……”

“罢了,罢了,说了你也不懂,外行。”童辛兴致缺缺的,“你找我何事?”

童辛不提,观清真人还真忘了,道:“觉悟大师让你进去。”

看了样觉悟大师的禅房,童辛道了声:“拿着。”

观清真人还以为童辛要让他帮忙拿琴,刚伸出手,就见童辛递给他一摞草纸。

“叫我一声师叔,我又怎能不给点见面礼。”童辛很认真道。

观清真人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草纸,“……”

“你拿去找本余师侄,他绝对会那瓜果跟你换,你若是讨价还价一下,说不定他还拿茶叶跟你换。”说完童辛便走了。

观清真人半信半疑的还真去找本余了,让他更想不明白的是本余大师竟然欢天喜地的非要跟他换东西。

看着手里换回来的东西,观清真人问本余道:“草纸为什么能顶银票使了?”

本余不愧是出家人,说出的话都那么具有禅意,“……如果哪天你上茅房没草纸只有银票时,你就会明白了。”

观清真人:“……”

童辛走进禅房,难得见觉悟未坐在蒲团上,而是一脸凝重地望着窗外。

“师父,怎么了?”童辛问道。

觉悟大师幽幽地叹了一口,才看童辛,“你这鬼灵精不是都猜到了,还问。”

童辛嘻嘻一笑,“那师父打算如何?”

“一切皆有定数。”罢了,觉悟大师将童辛昨日拼起的八个鲁班锁递给童辛,“八合一。”

童辛看着那八个鲁班锁,“哈?这怎么合?”

拼装鲁班锁靠的就是榫卯结合,可这八个鲁班锁都成一个整体了,没有多余的榫头或卯眼,这可怎么再拼接?

就在童辛为难之时,觉悟大师丢给他一张图纸,“熟记下来。”

童辛乍一看那图纸便惊呆了,不由得被先人的智慧所折服。

一刻钟后,觉悟大师问道:“都记住了吗?”

童辛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然后点头。

觉悟大师拿回图纸用烛火点着,竟然烧了。

“师父。”童辛惊呼道。

“既然你已经记下了,留着也没用了。”觉悟大师道。

童辛看着那最终成飞灰的图纸,“师父,你说你是为了验证自己已能锢守向佛之心才下的山,但其实你早已能一心向佛不再眷恋俗世了,为什么你还要下山来?”

觉悟大师因苍老而微微浑浊的双眼看向远方,“当年我怀才不遇,不过是想一展技艺而已,不想却终其一生出不得牢笼。”

童辛道:“师父,出家并非本意吧。”

觉悟大师点点头,“在做了九宫八卦阵后,我本该同其他工匠一同被灭口的是刘青田救的我,但让我出家为僧,世代保守鲁班连环锁的的图谱。”觉悟大师淡淡一笑,“知道刘青田是谁吗?”

童辛未隐瞒,“知道。是诚意伯刘伯温。因他是青田县南田乡人,故此也有人称他为刘青田。我哥哥说的。”

觉悟大师点点头,“是他给予了我施展才华的空间,可也是因为他我被囚禁一生。”

童辛问道:“师父恨他吗?”

觉悟大师不知为何想了很久,“一切皆因我不甘怀才不可施展,不甘默默无名,才有了如今的果。我……不恨他。”

“那九宫八卦阵中,到底藏的是什么?”童辛终于问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疑问了。

觉悟大师摇摇头,“不知道。在启动九宫八卦阵那日,我只看见刘青田将一个长盒子放进去。”

童辛觉得觉悟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故而也没失望,“那……师父,你能见我哥哥了吗?”

觉悟大师摆摆手,“既然图谱已经传了你,你便是我的传人,该如何做,你好自为之。”少顿了片刻,“我累了,你出去吧。”

童辛看着觉悟大师那张满是沧桑的脸,道:“师父,我费那么大的劲逗你,让你恢复生气,可不是让你抛个包袱给我,了无牵挂地驾鸟归西去的。”

觉悟大师一愣,原来这孩子一早便感觉到了,果然蒙不过这孩子。觉悟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暗暗地擦了擦眼角,“去吧,去吧,为师……知道。”

那日童辛忙了一天,段君恒因本明大师的突然病危也忙得很晚才回房。

段君恒拖着一身疲惫推开房门,就见童辛躺床上摆出各种姿势卖萌,就只差没在脖子上挂个牌子——会卖萌,会暖床,求包养。

37.参加武林大会(三)

童辛卖了半天萌见段君恒都没反应,决定出绝招了。

转身捣鼓了一阵,再转过身来给段君恒看。

“可爱不?”童辛道。

段君恒看看童辛头上的东西又看看他,一番比较后,很肯定地告诉他,“可爱。”

童辛顿时很害羞的,“可爱吧,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吧。师兄如果想亲就来亲吧,千万别客气。”

段君恒的眉毛挑了挑,“……要是我想扁你呢?”

“……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还是客气点吧。”

“……”

童辛顿时蔫了,“看来凤求凰也没用。”

段君恒的嘴角跳了跳,“头上放只鸡就叫凤求凰?”

童辛将头上的鸡拿下来递给段君恒看,“师兄,你可别小看凤求凰。”

段君恒指指那鸡,“它叫凤求凰?”

童辛眨眨眼,“师兄不喜欢这名吗?那我再改一个。”给那只鸡相了会面后,“略有淡淡忧伤耷拉眉梢下。”

“……”

耷拉的忧伤?段君恒忽然觉得明媚的忧伤什么的弱爆了。

童辛灵光一闪的,“叫才下眉头吧。”(眉头:……我能抽飞他吗?)

段君恒一脸认真的,“它只是只火鸡,你就放过它吧。”

童辛凄凄惨惨地对火鸡道:“师兄,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知道这是又拒绝我了,我又成破鞋了。”

火鸡:“……”

段君恒:“……”

童辛很认真的和火鸡提议道:“我们去偷看良良洗澡,破坏他们的闺誉吧。”

段君恒:“……”

就见童辛往脸上捣鼓了一阵胭脂水粉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才抱着那只火鸡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在平时师兄弟们洗澡的涧水处传来尖叫声,以徐子洲的声音最为突兀,“啊……怎么会有女人?”

段君恒揉揉突突地痛的太阳穴,去揪罪魁祸首回来。

可刚到地方,就撞上徐子洲惊慌失措赤条条地迎面而来。

段君恒:“……”

徐子洲:“……”

好半天徐子洲这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会有男人?”

“……”有女人也叫,有男人也叫,难道得人妖才不叫?

“放心,你还是清白的。”段君恒脚下不停留地越过徐子洲,继续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徐子洲:“……”

就在涧水处,一片光头惊恐万分地挤成一堆,感觉胸要捂,屁股要捂,下面更要捂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捂哪里了。

关键时刻童辛教他们了,“真笨,当然是捂脸了,下面都一样。”

众人:“……”果然精辟。

全体捂脸,都君子坦蛋蛋了。

这时也才有人反应过来,“师……师叔祖?”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童辛不见了。

回到寮房中,段君恒童辛丢到炕上,厉声道:“去把脸给我洗干净。”

童辛赌气地拧干一块毛巾,往脸上一抹,完事。

“把脸抬起来。”段君恒又道。

童辛刚抬起脸给段君恒检查,就见段君恒俯下身来,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太突然了,童辛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就没了,不过瘾,“这次我要装老寡妇去偷看方丈洗澡。”

“……”

段君恒身后拎着童辛的衣领,把他从门口提回来,“嘟嘴。”

童辛听话地嘟起嘴吧。

“闭眼。”段君恒又道。

童辛用力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感觉全部集中在嘴唇上。

等呀等,忽然感到嘴唇上被一啄,倏然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只鸡嘴。

童辛:“……”

火鸡:“……”

段君恒笑得腰都弯了。

童辛气得嗷嗷大叫,“我要报复社会。”那声音把差点没把西来堂给掀翻了。

段君恒赶紧抱住他哄着,“嘘……”

可童辛扭得跟泥鳅似地,怎么都不肯安分,“我要把山下少姨庵的草纸也偷光去。”

段君恒:“……”

最后实在是没辙了,段君恒只能以吻封缄。

虽说段君恒已二十好几了,可自小一直跟在本明大师身边,清心寡欲的,男女之事就只知道了个大概,完全没有实战经验,故而这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

在四唇相触时,段君恒几乎是撞上去的,两人的门牙磕到了一块,除了疼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段君恒刚要离开,却被童辛环住了颈项。

又趁段君恒要张嘴说话时,童辛的舌像小蛇一样乘虚而入。

段君恒就感觉到一阵温湿袭来进入了口中,诧异得都忘了做反应了。

没想到吻还能这样。

这是段君恒的第一个感觉。

就在他以为童辛会在他口中胡搅蛮缠一番,作势咬童辛的舌头时,感觉到舌尖被轻轻碰触。

就像是两只好奇的小兽在相互试探。

这种感觉让段君恒不由得生出期待来。

可期待什么,他又不知道了。

童辛也狡猾,就这么不轻不重的撩拨着,在对方欲进一步时又缩了回去,让段君恒失落不已。

几次三番后终于激起了段君恒的本能,在童辛又要故伎重演时,主动出击反客为主侵入对方的口中,让对方的小舌退无可退。

然后像终于捕获到猎物的猛兽般,尽情的缠绕吮吸轻啃,欲罢不能。

这一番天雷勾地火般的吻,让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了。

段君恒意犹未尽地离开童辛的唇,一根细细的银丝连接着他们。

童辛休息了下,吧唧吧唧嘴巴,“还要。”

段君恒的眼中多了几分宠,但只是在童辛的嘴上啄了下。

童辛怎会这样就算,这次他不再是撩拨段君恒的舌,而是轻轻的轻轻的犹如鸿毛般舔过段君恒的上颚。

又是一种全新的触感。

段君恒全身一颤,上颚导来一阵酥痒感,痒痒的想童辛用力舔,可童辛用力了解痒了,感觉又不舒服了,又希望童辛轻点。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段君恒又学会了怎样去撩弄童辛,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将童辛舔吻的发出让人遐想不止的嘤咛来。

后来段君恒才发现,其实这样的唇舌相交,口沫相溶,是件多恶心的事,可每每他回想起来却没有恶心感,隐隐的还想念。

而一旦想到对方不是童辛时,恶心感就开始翻江倒海,让他想呕吐不止。

翌日一大早,童辛和段君恒就被主持叫到方丈院去了。

童辛本以为主持是要训斥他昨夜害一堆人做了回君子坦蛋蛋了,没想方丈院的主室中除了主持,还有四大班首、八大执事、了改大师、觉悟大师,就连观清真人也在。

童辛顿时警觉了,趴在门框外,探出一只眼睛瞄向里面,“就算是批斗也不用那么多人吧。”

觉悟大师想童辛招招手,“小辛,你过来。”

童辛道:“你们答应只能文斗不能武斗,我就进来。”

段君恒:“……”在身后推了童辛一把。

童辛踉跄着进去了。

方丈宣声佛号后道:“武林中现半张残图,传言是绝世武功的藏匿之处。”

“但其实是妙真隐宗所在的位置对吧。”童辛很无所谓道。

“无量寿佛。”观清真人叹了口气,“正是。”

方丈继续道:“为这残图,一开始各门派间不过是小冲突,后来慢慢演化为敌对厮杀,如今江湖中血雨腥风。”

童辛事不关己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绝对有人从中挑拨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愈演愈烈的。”

“没错。”方丈点头,“故而妙真掌教联合我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丐帮五大门派发出武林帖,召开武林大会。一来解决各派间的纷争,二来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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