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食者之血牢——宫水疾
宫水疾  发于:2014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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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亲亲他的眼睑,“没有别人。”

听了他的话,伊尔绷紧的弦顿时放松。自从那一夜后,敛一直带着他赶路,并没有亲密的行为。如今满眼都是敛迫人的强悍美貌,鼻间令人麻痹的冷香蔓延至全身,意乱神迷之下伊尔的身体窜起一阵猛烈的骚动,两腿毫无羞耻地自动分开。

熟悉的轻微痛感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后更加猛烈的快感袭来。伊尔抱住浮木般的抓住了敛的背,这次敛格外轻柔且不忘照顾他的感受,激情过后他仍然保持半清醒状态,只是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仿佛软体动物,舒坦得无法动弹。

敛把他背朝上翻了过来,腰下搁了一个软垫,伊尔感到了他的扩张动作,微微扭扭身子,发觉手脚仍旧不停使唤,他只能半转过靠在地摊上的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敛。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他的脑子升起雷鸣般的轰响,身体先于意识,双手撑地就要往外爬。

敛轻松地单手摁住伊尔的腰,稍微一使劲,底下的人便低叫一声重新扑倒在地。敛轻柔地安慰道:“我不想伤了你,伊尔听话,乖乖配合,也能少受些苦。”

十字血印成形,正是容器身体自发渴望临幸的时刻,这时不狠下心来,以后恐怕找不到更好的机会。敛两只下肢制住伊尔的腿,一只蓄满精华的巨大附肢伸向密地,缓慢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强势楔入。悲戚的惨叫几乎冲破了奢华的房屋,敛抓住他的肩头,抑制着他濒死般的反抗挣扎。不愿伤害他的筋骨,因而压制就费力了些,等到伊尔终于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只用一双空洞的蓝眼睛盯着地毯的时候,敛的背上也浮现出汗迹。

天彻底黑透,大厅笼上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敛结束了这场酷刑,化成人身打横抱起昏迷已久的伊尔,招呼扮作仆人的妖收拾残局,点燃蜡烛,将地毯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一连多日,伊尔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觉。他不想吃东西,可在敛的监视下不得不不张开嘴,咽下送到嘴边的食物。伊尔明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后果,违背敛的意志,对他来说只有身心上更加残忍的折磨,安安心心做个没有思想的玩具,反而能够保住性命平安。

他倒不害怕落下残疾,他害怕的是捉摸不定的未来,所谓容器的命运。他的身体里真的要寄生一个完全不属于人类的怪物,吸他的血,吃他的肉,最后撕开肚皮爬出来?想到这里,伊尔打了一个寒颤,放在小腹的手猛地移开,把头埋进绵软的羽绒枕头里,不安的冷汗毫无预兆的湿了额头。

不……他宁愿死……

“伊尔。”床边塌陷下去,绝色魅惑的妖坐在他旁边,温声软语地把他挖了出来,稳稳地搂在怀里,“很疼吗?疼就叫出来。”

伊尔不说话,汗水把额前的金发润湿,低着头,浓密的浅色睫毛覆盖着总是惶恐闪烁的眸子。敛的手滑过他的眼睛,“又哭了。放心,不会有第二次。”说完,起身盛了一碗泛着热气的鸡汤,一勺一勺地喂他。伊尔顺从地喝完半碗,示意自己饱了,敛也没强迫他,放下汤,帮他擦擦嘴角。

疲惫地枕着宽阔的肩膀,伊尔不舒服地换姿势,被敛一把抱在身上,完全偎进大妖的怀里。

“我的腿能好吗?”伊尔看着敛覆在他腿上按摩的手,十指修长如玉,指尖圆润,中指上戴着古朴的戒指。如果不是见了敛,他还不知一个男人的手可以美到如此地步,美得残忍。他亲眼所见,这双手沾染的鲜血,足以下一场酣畅淋漓、经久不息的血雨。

敛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了笑,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温和地说道:“过几天便好。”

“我以后可以出门吗?”伊尔问,声音小得像是怕敛听到似的。

“方圆十多顷的园子内你可以随意走动,但没有我的陪同,不许跨出大门一步。”敛把他牢牢的抱在怀里,低头亲吻他的颈侧,滑润的黑发映衬着黑曜石般的动人眼眸,“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疼你顺你,提供舒适的人类生活,但你也要记住本分。挑战我底线的蠢事,没有第二次。”

伊尔深深吸了口气,帘后的窗子明明敞开,却有种空气稀薄的窒息错觉,而依靠的他,从头到脚是那般的坚硬冰冷。

“别怕。你要什么,求什么,哪怕是人类国家一半的财宝,我也能给你。”令人类妖魔闻风丧胆的大妖,信誓旦旦,一字一句地对伊尔说道。

“我不要这些……”

敛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了便收着。我不给的,你也强求不得。”

第十九章:雨夜

窗外的风景如画,湛蓝天芳草地,天地之间隐隐可见教堂的尖顶,只有针尖大,上面飘着几只状似棉絮、雪白轻盈的云朵。清鲜的空气从窗缝漏进室内,吸一口,感觉全身都被净化浸润了一般。

伊尔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但还没出过房门。趁着敛白日不在,他从二楼的卧室走下长长的台阶,在火炉边坐一会儿,费力地读着散落在桌上的书,他认得的字不多,更吸引他的是那精致装帧的封皮,和里面奇巧炫目的插画,教堂,宫廷,大海,荒漠,以及隐藏在明暗交界处身着华服的美人。下意识的,他将图上的人和敛比较,发现画里人即使貌美绝世,也比不上他一丝半点的鲜活丽色。他的外表极似堕落人间的天使。而他的内心,那个伊尔难以触及、不敢面对的所在,则出奇的残忍而天真。大妖绝对不会对人类产生感情。

他只是需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容器,而伊尔只是不幸被选中而已。

伊尔拨开挡在视线中的金发,用钝钝的小刀裁开纸张,翻到下一页,画中的女人高高举起一把尖刀,扎向自己的胸膛。月光撒过女人充满绝望的扭曲脸庞,黑暗里,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断气。

旁边写了一行字:“荒淫贪婪者,生前必受到多重惩罚,死后必永坠地狱,受尽烈火的烧灼。”伊尔像被灼痛似的,慌忙将它扔回原处,定了定神,拿起一杯温热的茶送到嘴边。

门开了又合,伊尔抬头,看到敛正脱下外套递给沉默的仆从,换上柔软的袍子,缓步向他走来。他走路的姿势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强势的压迫,致命的优雅。

敛俯下身子,胳膊撑在沙发两侧,将伊尔圈在怀里,放大的脸庞精致到了极点。

伊尔垂下眼帘,柔顺地承受着蜻蜓点水的吻。

“地上冷,怎么光着脚?”敛坐在他旁边,单手握住伊尔的脚掌,将它们搁在沙发的软垫里。

伊尔向后靠着敛的胸膛,湖蓝的眼睛闪烁着,怯怯地从下向上望着敛的样子,让敛觉得心情大好,数日令人作呕的人间奔波竟显得微不足道。

敛从不刻意地讨好别人,但当他为了伊尔而做许多以前不屑一顾的事情时,感到的不是厌烦,而是淡淡的满足感。

他能够筑起一座坚固华美的牢笼,把所有人世的丑陋虚浮,都隔离在伊尔之外。

“我不冷。这里很暖和,也很干燥。”伊尔说,低下头的时候被敛的手指托住下巴,强迫他看着那双乌黑的眼睛。

“骗人。你在发抖。”敛随手将一旁的大氅严严实实地盖在伊尔身上,手则探到里面,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的扣子,伸进去慢慢地抚摸。

伊尔眉头微皱,闭上了眼睛。自从那事后一个月来,敛顾及他的身体状况,从没有索求过。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拒绝敛的余地。

“敛,他还没有吃晚饭。”关键时刻,珂木着脸,托着食物来到近前。伊尔迅速将修长的小腿收进大氅里,敛则用绢帕擦了擦手,将面色酡红的伊尔放在旁边。

“如果你想两个一起完蛋,那就在这两个月尽情玩好了。”珂用妖语警告道。

“没有到最后一步,应该没关系。来,伊尔,吃些东西。”见伊尔还在东张西望,敛安慰道,“她走了。”

伊尔慌忙穿好裤子披上衬衫,切碎了盘里的食物,一点点吃着。

“你体内的小东西很脆弱,容易出意外。我方才让下人拆了楼梯,换成铺着地毯的斜面,你以后小心点。”

伊尔脸色一白,顿时吃不进去了,勉强咽下嘴里的食物,将刀叉放在一边。

“为了防止他人入侵,我在房屋外一公里处设置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人也出不去。等几个月宝宝成型后,我就可以把你带出去了。以贵族的身份。”

浅蓝的眼睛逐渐暗淡,他咬住嘴唇,神经质地绞着双手,手下面正是那毫无征兆的平坦肚腹。“我不要身份地位。求求你,我不想,不想……”

敛安抚地抱着伊尔的肩头,轻轻地说:“鬼蛛族需要后代。我不喜欢小孩,可是我喜欢你生出的小家伙。你现在接受不了没关系,只要安然度过了这一年,你会爱上它的,我们的宝宝和普通婴儿不同,肯定长得既漂亮又强壮。”

蓦地一声惊雷,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静谧的夜。窗子被硕大的雨点敲打碰撞,摇晃着发出绝望的声响。伊尔把头埋进宽厚的胸膛,捂住耳朵,哆哆嗦嗦地说道:“离开这里……我怕……头很疼……啊……”

敛抚摸着他的凌乱金发,指尖触到苍白的额头上,尽是湿滑的冷汗。

“我们上楼。”刚要抱起男人,却意外地遭到了反抗。

伊尔摇着头,满脸血色褪尽,苍白得像是冬降的薄霜。

“这是诅咒……不不,我会受到惩罚的!这里面……”放在小腹上的手猛地收紧,一向仓惶不定的眼睛迸发出疯狂的光芒,直勾勾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大妖,“孕育着嗜血的妖魔!而我,就是即将诞下魔鬼的怪物,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怪物!”

一道闪电在瞬间照亮室内,他几近疯狂地握住敛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声嘶力竭地哭喊:“我受够了,受够了!敛!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折磨和凌辱,走上这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敛怜悯而冷静地看着男人,手从脆弱的脖颈向上缓缓滑动,犹如通体银白的蛇,牢牢扣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安静下来。伊尔不再发出喊叫,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泪水像外面的倾盆大雨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大滴大滴地落在敛的手腕上。

“听着。”敛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蛊惑而胁迫地在他耳边低语,“无论其他人说了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要我还活着,便不能放过你。情愿也好,被迫也罢,除了听话之外,你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伊尔试图挣开敛的手臂,困兽一般,呼哧呼哧地抗拒着熟悉而禁锢的怀抱。“我和你不一样。妖魔没有灵魂,而我有。”

“不要激怒我。伊尔。”敛的眸子逐渐泛出锐利森寒的血光。轻轻地碰了碰那上下滑动的喉结,他一字一句地补充:“别仗着我宠你,就狂妄地认为……我不敢杀你。”

“哈哈哈……”伊尔无声地笑,“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想当初你亲手杀了夏拉还不够,现在,你要对我动手吗?”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男人脸上。他被打得扑倒在沙发里,嘴角渗出淡淡的血痕。

“谁告诉你的?”敛上前,拎起他的领子,满眼翻腾的怒火。

“兰姆。敛,你爱的是他,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如果因为这可恶的眼球和头发,我现在,可以把它们献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一刀刀切下来……”

敛低头凝视着他,原本清澈的眼睛哭得布满血丝,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下巴上的鲜血分外刺眼。他现在的状态极不正常。长达多月的接触中,伊尔一直是个逆来顺受、沉默寡言的怯懦男人,从来不敢违抗自己的意思。

或许容器受孕后,神经更敏感,容易受刺激。

敛温柔地擦去他唇角的血,叹了口气,“你需要休息。睡一觉就好了。睡吧。”

“不,我不困……我……”

头痛欲裂的情况略微好转,血和肉构成的幻想渐渐淡去,眼前的大妖反倒越来越清晰——他皎洁的额头,在昏暗的烛火、凄厉的电闪中,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

眼皮越来越沉重,四肢不听话地发软,伊尔的意识逐渐远去,乖乖地倒在他怀里。

“心理负担过重导致的精神错乱而已。你多带他出去溜达溜达,送点奢侈的小玩意,他一满足,保准什么事都没有了。”珂漫不经心地说。

“他没有受到影的咒术?”敛把被子铺在沉睡的人类身上,理了理他的浅色的头发。

“这个……就得问影了。”

“自从封印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见他第二面,反正他在我手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这些日子,伊尔一直郁郁寡欢,跟丢了魂似的,看来我确实该带小家伙出门玩玩,逗他开心。”

“你真是宠坏他了。”珂关上卧室门之前,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爱上他了?”

“他是我的容器和玩物,仅此而已。”

敛坐在他的床边,一守就是一整夜。

刚刚睡醒,伊尔空茫的眼睛对上了俊美的大妖,眉目冷厉,面色似雪,漠然神情的妖,在看到他的一刻淡淡地笑。

“醒了?头还疼吗?”

“有点疼。昨晚发生什么了?头好像是被碾过似的……”

“没事,你受凉了。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

“嗯。”伊尔顺从地点头。不安的眼睛闭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对敛说,“我昨天……做了很多噩梦,如果我说了什么,你……千万别生气……我是无心的……”

弯下腰吻着他的眼帘,敛掀开被子,伏在伊尔上方:“翻过身子,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伊尔在腾出的空隙里翻了个身,侧脸抵在绵软的枕头中,脸颊腾起红晕,低喘着,默许了敛的行动。

第二十章:约定

对着阳光闭上眼睛,映入满眼交错的血雾光斑。浓重的猩红背景里,清晰地浮现了敛的身影,高大而健壮,强势而冷硬,长长的黑发犹如蜿蜒柔软的毒蛇,从肩头垂落,坠到脚踝。如果掀开他的发,便能在蝴蝶骨的中央发现交叉的十字血印。

同样的印记,正牢牢地攀附在光裸的手臂上,它所代表的意义,让他无法探寻,不愿探寻。

其实早在一年前,在他被抓而未被杀的一刻,在他放任贪生怕死的自己沉沦于异族冰冷的怀抱之时,他已经注定了堕落的命运。

他宁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心甘情愿地呆在这个精心布置的安乐窝里。

但他不能。

他是个人类,而不是戴着宠物项圈、谄媚事主的畜生。心底像是住着一只兽,升起一团火,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嘲笑他,撕裂他所剩无几的自我和尊严。

伊尔小心翼翼地走下楼,绕过低头擦拭瓷器的低等灵女仆,他穿过侧边的长廊,打开一个空空的房间,从敞开的窗子翻了出去,惊醒一只趴在草地上午睡的黑猫。它不满地喵呜一声,伸出爪子抗议。伊尔蹲下身,摸摸它的头,棕黄色的圆眼睛瞪了他一眼,随后它闪开脑袋,扭扭屁股、绕着墙根向远处跑去。他没有犹豫,快步跟上。

他的时间不多。珂一般白天会回到领地休息,而敛最近外出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天更是一上午都陪着伊尔,还保证说下午会尽快回来。他一边小心着沿路的石子坑洞,一边心里惴惴不安,生怕遇到敛留下的眼线。黑猫在半路停下来,无奈地瞅了眼气喘吁吁的男人后酷酷转头,窜进了一栋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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