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努力+番外——泥泥娘
泥泥娘  发于:2014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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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青碍于课业,几乎都是我去找他比较多,外国人对同性伴侣的排斥也较少,每每我到美国去找禾青,他都能大方的在外人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们甚至在公开场合亲吻,只是,老外看到两个黑头发的男人互相亲吻,也总是好奇的望过来,也许在老外心中,黑头发的就该是保守严谨的人,像我们这样的反而稀奇,会下意识多看几眼。

有意无意的,禾青也开始带我接触一些同性恋人,也许,他是想传达给我,『我们并不特别,许多人也如此』这样类似的观念吧。

在美国待了将近六年,禾青才又回到台湾,这时,我们俩年纪都已三十出头,父母相继催婚。

我自知对不起爸妈,长期在T市工作不肯回家,还跟男人在一起,为了不让爸妈伤心,我还打算瞒他们一辈子……

但,要是真的瞒一辈子,伤心的人,可能就会变成了我跟禾青……

三十五岁那年,我们各自从美国带回一个试管婴儿,在爸妈面前坦承。

父母们震惊,却折服在我们那坚持的岁月里,我们俩无声无息的在一起十几年,到最后还抱个孩子请求谅解,父母们怀着复杂的心情,明白我们根本不可能分开,也只好默默的接受事实。

关于那对试管婴儿,我曾经向禾青提议,『不如我们用同一个人的卵子,生一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如何?』

禾青想了想,慎重的拒绝这个提议,让我相当不解;直到某次我与小妹聊天时,我无意间提起此事,小妹诡异的笑了笑,对我解释说:『禾青哥大概是不喜欢让女人的血缘连接你们的关系吧!再说了,遗传这种东西难说的很,你们搞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出来,难道就不怕……嘿嘿嘿!』

……前面的例子我理解,禾青有时专制的令人咋舌!只是后面讲的就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了,同母异父的兄弟会怎样?不懂??

孩子在美国出生,是道地的美国公民,往后几年,我们为了这两个小浑蛋奔波两地,直到州政府允许我们签下切结书,让我们可以不用每年强制在美国本地待上半年。

我希望孩子能生长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以后的去留再由他们自己决定。

我与禾青相识多年,终于,带着亲友的谅解,在美国注册结婚。

在小教堂接受众人祝福,带上戒指的那一刻,我无法克制自己落泪……

我曾经对禾青追求于合法同性婚姻的举动,感到不以为然,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就非得需要那张纸不可?

『我希望我们能经由合法管道,接受众人的祝福,展现我们的婚姻。』禾青感性的说着,『这会是我们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的确,一张纸,能代表的意义不多,只是,那刚好是我们想要的。

我们在众人的祝福中亲吻着,并期许这个吻可以持续一生。

——正文完——

☆、番外01章:严禾青(建议05章后观看)

我是严禾青,高二这年的十一月,刚满17岁。

严家的祖籍山东,正是孔子的故乡;爷爷是民国38年撤退来台的国民党大军里,一名小小的中校。

爷爷曾对我说:「我们家里,是族谱不齐,不然,也该跟孔子他妈妈,扯上点关系!」接着对我眨眨眼,「这也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当年,国民党军部队在村里扎营,爷爷正是16岁的爱玩年纪,成天跟部队的大哥一起聊天、一起吃饭,就想着混熟关系,拿他们的枪看上几眼。

有天,一位大哥问他:小鬼,你要不要当兵?

爷爷看着对方的枪,并没思考太多的说了一句:可以阿。

就这样,爷爷进了部队;那时候,爷爷的爷爷(高祖)还在,老人家找到部队里去,想劝自己的孙子回家;爷爷出来见了人,只说:「我已经进部队,不回去了。」老人家一听,眼泪留了下来。

「当年,我真是对不起我爷爷。」在一次回忆故往的情绪里,爷爷双眼含泪的对着我说。

当年逃兵,被抓回来就是枪毙,爷爷心中就算再后悔,也回不去了,不敢,也觉得无所谓,战争总不可能一直打下去,总有一天要回家的!没想到,后来国民党军撤退,退到台湾,一退,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部队刚到台湾时,天天喊着『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日子一年一年的过去,却再也没下文,许多当兵的,抱着能反攻回去的希望,攒着钱,独身的活了一辈子,晚景凄凉。

爷爷刚到台湾时,才二十二岁,跟着同袍,带着回家的希望,独身一人,只想着:『等到回家,见到爷爷、妈妈,拿着军饷再娶个老婆,自己的人生就完满了』;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了十年……希望变得渺茫黯淡,等到自己实在是忍不住孤独寂寞,才与台湾当地的女孩子结婚,共组家庭。

「那时候,没几个人肯把女儿嫁给外省人,在他们眼里,我们也不算台湾人,只算是借住着,还赶不走的人。」爷爷感慨的说着当年,社会上严重的族群隔阂,「你奶奶家里,已经算是开明;当年,我刚下部队,一身军装,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被你奶奶牵着手,拖回家去,跟他阿爸说:『爸,这是我认识的男朋友,他姓严,在部队里当兵。』你奶奶的爸爸,见了我,只对你奶奶说了一句:『哩尬意丢贺。』接着再无二话;当时,我听不懂台语,要不是看现场人脸色都还不错,我早就跪下求饶了。」

「为什么要求饶?」我不懂。

「我把他女儿拐了,当然要求饶阿……!跪在地上,求他把女儿嫁给我!」爷爷尴尬的笑了笑。

「是这样嘛……爷爷,奶奶真有气魄!」我语带欣羡的对爷爷讲着 ;将来,我也想找个像这样的女人,才值得我跟她过一辈子。

「哈哈!她当然有气魄,爷爷我身边,当年可不只她一朵花,当然把我抓得紧紧的!你奶奶她,是个好女人阿……!」话锋一转,像是思念我那早逝的奶奶,感慨了起来。

「妈说,奶奶在我出生前一年就去了,真可惜我没见过她。」仅仅是泛黄照片里的小人,实在无法让我对从未见过的人产生任何念想。

爷爷定定的看着我的脸,「是阿,真可惜,你长的真是像阿宁!怎么不是个女孩子呢?」再三的盯着我的脸细看,接着将手伸向我的脸,怜爱的抚了抚,「将来肯定也是个帅小伙!我可要好好教你!」接着像是喃喃自语的低声说着,「可别生养的太女气了……呵呵!」不一会儿,又笑了出来。

「爷爷,你说什么?阿宁是谁?」我正经着脸,问着爷爷。

「阿宁就是你奶奶呀!话说回来,要是你像阿宁,那肯定也是,一点都不女气才对!哈哈!」爷爷像是很开心的哈哈直笑。

我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爷爷。

爷爷一见我的样子,笑得更欢了,「才不过是个小子,就老板着一张老脸,小孩子就是要多笑笑,阿宁虽然不常笑,可也不会老这么正经,你说你性子到底像谁呢?大概就是你爸妈害的了。」爷爷不可讳言的摇了摇头,「肯定是!我跟阿宁虽然不是太开朗的性子,怎么就养出你爸爸那种古板的小孩?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奇怪……要这么说,那你爸爸又像谁?」爷爷开始陷入自己制造的思绪大网里,苦恼的想着。

我则在一旁,第一次,对『阿宁』好奇了起来。

从此,在我心里,总有一个坚定的、率直的,阿宁的身影,会不会将来,我也能遇到像这样的人呢?

******

求学时期,凭着我这张脸,果然引来不少人的好感,有女的,也有男的。

国小二年级时,一个放学的下午,我莫名其妙的被掳到防火巷的死角,一个伯伯乱摸着我,甚至试着把手伸进我裤子里。

我自小就因为长的好,常引来人的触碰,久而久之,变的很不喜欢与人有肢体触碰,那伯伯摸的我一阵恶心,想也不想的抡起拳头,拼命挥向对方。

运气好,打中了对方的下体,在他哀嚎的时候,我拔腿狂奔,拼命的跑回家。

回家后,将这件事告知家人,接着,我被送到了跆拳道场训练,这一练,就是数年,直到我国二那年,拿到黑带为止;根据教练的说法,只是碍于年龄问题,不然,我的身手,大可以跟黑带五段的选手互相比拟,甚至提出让我参加全国比赛的意见,只是见我意兴阑珊,只好作罢。

我可不想顶着自己的脸,再招来些乱七八糟的人事物!

如此,我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色的求学着,可能也因为名气太过响亮,并没有什么人敢近我身。

即使近了,也被我毫不留情的打回去,毕竟,会来找碴的,也只有不服我名气、想来讨教讨教我的小流氓。

国一的时候,与班上的一群朋友相处着,那时候,年轻人总要成群结队的行动,就算是我也不例外;只是某天,我被叫到了学校角落,被一群三年级生围着恐吓,甚至还要我拿钱出来了事,我沉默不语,不一会儿,三、两下的解决他们,内心正纳闷着,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这些家伙的?我平日里也没大手大脚的花钱过,身上也没贵重东西,怎么勒索到我这来了?想着想着,走回教室,就听到那群朋友得意的正讨论说:『那家伙老这样板着脸,实在太让人看不惯了,我就叫我哥去打他,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我不会傻到连他们口中的『他』都不知道是谁。

随即,我毫不在意的走进教室,回位置上坐好,无视于他们见鬼的表情,我谅他们也不敢来问我究竟听到了什么,我也懒的管他们,毕竟,我是来读书的。

从此,朋友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直到上了高中,遇到那人……!

我从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对着陌生人,还能笑得这么傻……这么直接。

盯着我瞧到脸红的我见过,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我也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初次照面就一边傻笑、一边问我叫什么名字,见我不回答,就拼命自我介绍的家伙!

态度自然、无害,在人面前落落大方的,跟谁都能说上几句,但是,总爱黏在我身边。

习惯他在身边的感觉,就像是习惯早餐吃馒头一样;我从小,家里的早餐永远就只有蒸馒头与温豆浆,数十年不变,也从不曾有过想改掉的念头。

就像是本该如此一样;他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开始,我并不太理会他,但,还是会正常的与他交谈几句;升上高中后,由于经过了分发考试,同一个国中的同学不多,我正想藉此机会,好好学习待人处事,避免再发生像国中时期那样,被人排挤的处境。

直到第一次期中考出来,真令我讶异,这家伙居然考了第二名,仅次于我!看不出他的成绩能这样好;在好奇心驱使下,主动的与他攀谈,才知道,他被爸妈强迫参加暑期补习营,因为提早进入课程,才会考的这样好。

以此为契机,接下来,我同他变成了相当要好的朋友,一起读书,一起学习。

他的性格颇好,就是喜欢偷懒,不太努力,少有企图心与抱负,连读书也常要我盯着,不然,名次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在他身边,我可以轻松的、自在的做我自己,不用刻意展现疏远的态度,不用观察顾虑对方的态度;还体会了担心别人、照顾别人,与朋友一起打闹的感受,直到那天,他说他爱我……

这是玩笑?是玩笑的话也太过火了!忍不住再向他求证一次,他还是说了一样的话,语气里带着令我害怕的认真……

『你是疯子!神经病!变态!』我记得我是这样回应他的……

当时我愤怒的直发抖,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一拳揍醒他,看着对面的人带着点期待又豁出去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口出恶言,虽然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完全无法再待下去,转头就走。

不管是不是笑话,现在的我,无法面对他;几年前被男人掳到角落、意图不轨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这世间,男人怎么能对男人,起那种心思呢!

隔日,我期盼他对我说,一切都是恶作剧,只为了吓我;想不到,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阐述自己的真心,我突然觉得,我们以往的相处,根本就是个谎言!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带着那种变态的心情,靠近着我……一想到这里,我便无可抑制的愤怒起来……什么朋友,都是假的!不理会他转身离去。

尔后,我再也不理会他,就当作自己根本看不见他一样,省的心烦!连转班申请都递出去了,只为求少见他几面。

可他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眼神煞是无辜、委屈,看的我心烦,看的我心慌。

有几次,真的想向他大吼:『别再看了!』,可是,一瞧他的脸,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软下心哄他……

……真该死!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我越发埋头苦读,只因为,那是我唯一能得到安宁的举动……!

直到某天,听见同学们闲言碎语……

他交女朋友了?!

不可置信!他不是同性恋吗?所以对我讲的爱、喜欢什么的,也全都是谎言?

刹那间,我心中充满愤怒!

见他回到教室,同学们瞬间停止讨论他的言语,我则阴郁的看了看他,他居然回避了我的眼神!

看来传言……是真的!

那家伙,一面说着喜欢我,一面却与其他女孩交往!

不可原谅!

心中累积的愤怒,就像是渐渐成长的狮子,总有一天,会发出暴怒的狂吼,扑出去将猎物撕咬殆尽……!

只不过,不知道是扑向他、还是扑向我;也许,是我们俩都不放过……

☆、番外02章:对容智的心意(建议05章后观看)

流言传了几日,越发不可收拾……!

他频繁的在下课时间跑到女生教室,中午又亲密的午餐约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交女朋友似的……

果然,没几天,就被老师叫去训话了。

叫去又怎样,根本没用!只要以优良的成绩为底牌,师长根本管不了他!

依他的性子、他的聪明,只要认真起来,没有一件事是做不到的!

现在,他想证明什么?

明显的举动,如同在向我证明,他是可以爱女人的,他并不是没人要的。

证明我对他的口出恶言与不理会,根本就影响不了他!

而我,被他那稚气的方法,激的怒火中烧!

突然,我惊觉,为何我如此排斥他与学妹的交往?

这样不好吗?看他悔改似的『走向正道』,认真的与女性交往着,不再想着我。

不!一想起他对学妹的『认真』,我的理智就快被怒火焚烧殆尽了!

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家伙!!

陌生的情绪让我惊慌,愤怒的感觉让我惶恐。

他怎么就能,这样影响我呢?

终于,在一个星期五的放学时间,我将他找出去问话,看他惊喜的表情,我不自觉的在心中得意起来。

能这样影响你的人,只能是我!!

直直的盯着他的脸,我几乎快把找他出来的目的,遗忘的一干二净了……勉强的将自己的思绪收回,问起了学妹的事。

『你既然喜欢男人,怎么可以交女朋友?你根本就是在害学妹!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此话一说出,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卑鄙……

这种多管闲事的说词,简直就像是在利用学妹,掩饰自己的忌妒一样!

该死的!我竟也阻止不了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只见他面露委屈的为自己辩解,辩解自己不是同性恋,只因对我真心……

同学妹交往已是事实,他又能有什么真心?一想至此,我不禁说出更为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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