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七岁——圆舞
圆舞  发于:2014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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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溢在1122室口锁门,落下大锁,他发泄一般照着墙挥出拳头,付七岁和他在一起根本不像和下午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么轻松,那个男人的企图分明和他一样,他能感到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他知道那个男人也知道他的意图,心照不宣而已,原本打算慢慢掰弯部长,偏有人横生枝节,他只能加快步伐。

其实刚才他还有一个问题很想问,可是他不想提醒付七岁,也不想听答案。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下午那个男人。”

10.他叫白谦

“小四儿!”杨二子是北方人,叫人总喜欢加个儿化音,听起来特别亲切,吴味是南方人,普通话倒是标准,但是饮食上和杨二子有很大的差异,一个爱吃面食,一个爱吃米,两个人每天因为吃饭纠结,每天纠结,但是每天仍然在一起吃饭,痛并快乐着……

付七岁趴在床上闷着头,脑中空空如也,时间长了肋骨有点疼,但是他不想动。

杨二子把自己的枕头抓下来扔到付七岁床上,“小四儿,你挺尸啊!”

付七岁摸到他的枕头扔下去,有气无力的说:“挺着呢,别打扰!”

“还真挺啊,快下来打扑克,三缺一,输一局一块钱。”

付七岁哼哼了两下,爬起来朝底下蹬脚,“小二你缺不缺德啊,人正挺尸呢,你以为挺尸容易啊!”

“挺什么挺,快下来,等着吃雪糕呢,谁输的多谁跑腿。”

小二根本不搭理他,付七岁心说你自己感情顺利奸情满满了就不管别人的疾苦,但是不好说出来,其实他挺想问一问小二是怎么过了那个心理大关的,他都没看出来,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他太粗心所以才什么都没看出来。

底下三个人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付七岁长叹一声,蔫蔫的下床准备填补那个空缺的一,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随口应了声,“谁啊?”

“我是杨溢,找我们部长。”

付七岁刚伸了一半的腿麻利的缩回去继续挺尸,杨溢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刚见过么,还甩给他一个大雷,他现在还真没心情见杨溢。

付七岁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一个干事,本来杨溢是干事里面和他最亲近的了,到最后原来是有所图谋,付七岁很抑郁,如果白谦在这里,一定会说抑郁不可以这么用,但是他就爱这么用,啊,又是白谦。

小三已经开门了,“杨溢,你们部长在……啊?在睡觉!”他一直很伶俐,很轻松就能猜到付七岁的用意,都不用事先打招呼。

“没关系,学长,我就是来拿个设计图,今天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回头你和部长和说一声。”

杨溢的声音越来越近,付七岁已经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床底下停住了,然后是纸张翻动的声音,付七岁紧张的屏住呼吸,他觉得杨溢在看他,幸好他现在是面朝下,除了肋骨有点疼,倒不用担心装的不像被看出来。

所幸杨溢看了一下就走了,小三最活泼,把他送到门口还说了声再见,杨溢笑着说:“谢谢学长,麻烦你跟我们部长说我今天说的事是认真的,让他好好想想。”

话音很高,付七岁也能听见,杨溢看到他腿不自然的动了一下,满足的离去,小三关上门开始发牌,“终于可以打牌了,小四快点下来。”

付七岁只好下地打牌,赵毅支了个小桌子,每人拖了个地垫坐上去开始打牌,赵毅拿本子记输赢,谁输了记一个笔画写正字,最后算总账。

以往付七岁算牌最精明,但是他习惯先走大牌,飞机炸弹都走完,剩下点大牌还好说,如果是几张不连贯的小牌就是再精明也没用,所以输牌不稀罕,今天他心里有事,打牌也没有以往的套路,别人给他顺什么他就走什么,走的顺风顺水,十把能赢八把。

其余三人习惯了他平时的打法,一时有点适应不良,付七岁就是心里有事也在下意识的算牌,俗话说屁股朝南,输到不停,付七岁就是屁股朝南,竟然赢的风生水起。

最后收局算总账,付七岁赢了三十八块钱,这是他打牌生涯赢得最多的一次,他抽出八块零头豪爽的交给输得最惨的赵毅去买雪糕。

付七岁心情一好,杨溢的事也就不是个事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杨溢,白谦的问题仍然是个问题,但是他即将成为白谦的租客,凡事大可以到时候再说,如果最后证明他不喜欢白谦,那他也不亏,三百块钱住那么好的房子很划算,如果他确实喜欢白谦,那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此时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原来打牌保守一点赢面比较大,付七岁的牌技自那以后有了长足的进步,原本他是最经常被打发去买雪糕的人,从那以后就成了打发别人去买雪糕的人。

十分钟后,赵毅抱了一怀雪糕踢开门,嘴里还咬着一根,每人发了两根,“一块钱的,八根,慢慢吃。”

“老大,质量啊,小四给了你八块钱,你就是按照数量来的啊。”

小三很贤惠,说着就拆了一根先给小二,小二也拆了一根给小三,付七岁自己给自己拆,咬了一口,牙齿冻的发酸。

“吃吧,数量有时候比质量管用!”

当天下午11号楼1122室四个男生每人吃了两根老冰棍,有两人半小时之内上了一次厕所,出来以后,宿舍老大被打的鼻青脸肿。

两个上过厕所的不到五点就嚷着肚子饿,老大让他们忍忍,好不容易忍到五点,四人一起去后门吃水煮肉片,放了很多辣椒,小三不太能吃辣,小二就给他要了一碗水漂辣椒沫。

赵毅辣的满面红光,还不忘了打趣,“小二你这么体贴小三,跟对女朋友似的。”小二和小三很默契的不说话,付七岁摇头,老大,你真是一语中的,合该去学中文的,太屈才了。

回学校的时候,路过后门窄小的专业书店,四个人一起去买书,他们今年都要考人管三级,这学期的学习任务还很重,除了考证,他们还都没过六级,赵毅连四级都没过,时间紧任务重。

付七岁上学期六级考了423分,抑郁的不行,今年说什么也要把六级过了以绝后患,顺手又买了一套王长喜。

过了两天,付七岁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做足了准备才给白谦打电话说他想复习考证,所以要当白谦的租客,白谦没问什么,放佛意料之中,给了他两天时间收拾东西,两人说好时间,到时候白谦来接他。

挂了电话,付七岁有种又被白谦看透的感觉,他突然发现喜欢上一个心理咨询是一件很抑郁的事,尤其是他这种本来就不善于伪装的人。

宿舍人都知道他要搬走,也没觉得舍不得,反正付七岁还要经常回来,小二想跟他换铺,他现在很理解小二和小三,就同意了,一宿舍人忙着搬东西,又扯出很多以前找不到的物件,一天时间都用来收拾宿舍了。

到了晚上,付七岁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带的东西不多,就几本书,换洗的衣服,别的白谦那都有,忙了一天都是在倒腾他和小二的东西,累的倒在床上直喘气,宿舍门开着,徐徐的小风吹的付七岁奇经八脉都通了。

嘭嘭嘭!

敲门声之后紧跟着是杨溢的声音,“部长。”

付七岁惊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到杨溢爽朗的笑脸,马上后悔了,得,现在连装睡都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上,“有事?”

杨溢看了看他们的新铺位若有所思,还是那句话,“学长你们的感情真好。”小三干笑了两声算是回答,总不能像上次一样说他们宿舍感情都好,既然都好了,还换什么床铺!杨溢也很识趣,问了一声就转向付七岁,“部长,你吃饭了没?”

“吃了!”

“那就这里说吧?”

杨溢没再说下去,只看着付七岁,眼神坚定的暗示他不出去就在这里说,你看着办,付七岁被他彻底打败,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杨溢这么勇猛,他很抑郁的马上改口,“没吃,嘿嘿,记成午饭了,嘿嘿!年纪大了。”

小三瞄了他一眼,小四你还能把谎话说的再明显点吗?

十几分钟后,学校小树林,付七岁尽量站的离树远一点,电视剧告诉他,靠着树的那一个永远都是劣势方。

杨溢靠着树,眼神不善,“你要去外面住?”

“你怎么知道?”如今大学生的信息交流已经这么畅通了吗?

“噢,早上遇到杨二子学长,他说的,你要住到哪?那个男人家?”

小二,我记住了!付七岁在想象中踢了杨二子一脚,不满的说:“什么那个男人,他叫白谦。”

“噢,原来他叫白谦。”

付七岁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嘴这么快啊!杨溢甩甩头,动作很潇洒,他一向明白自己的魅力在哪,可惜付七岁没用心看过。

“部长,这一年你对我也算了解,你说我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付七岁想了想,回答,“固执!”

“所以!”

“所以?”

“付七岁,我没可能放弃!”

11.温润如玉

第二日晚上,白谦来接付七岁,白谦的车进不来,他只能自己把提箱拿出去,一些衣服几本书,再加上笔记本也没占满一个箱子,比他回家还简单。

一出宿舍门,付七岁就高度警惕,时刻观察四周的情况,他怕遇到杨溢,他还记得昨天杨溢说没可能放弃时的表情,严肃谨慎还有点狰狞,他有那么点被惊到了。

付七岁发现他身边尽是深藏不露的人才,以前杨溢多简单啊,跟进跟出部长长部长短叫的别提有多亲切,现在一甩掉伪装也难缠的很。

付七岁的警惕起了作用,直到出了校门都没遇到杨溢,白谦已经打开后备箱,付七岁自己把箱子放进去,走到前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面部表情看起来自然点,然后开门坐进去,车内有点热,没开空调,白谦打开车窗,探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

“今天怎么不系安全带?”白谦笑着问。

付七岁搞清楚他可能喜欢白谦也就两天时间,这两天之内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但是其实很煎熬,煎熬完杨溢煎熬白谦,总之过的很不好受。

今天出来之前一直担心遇到杨溢,等到顺利出来了,又开始煎熬白谦,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敢直视白谦,怕白谦看出点什么来直接把他赶开,他有点患得患失。

白谦侧头系安全带,付七岁可以看到他小半边脸,白谦的长相属于中等偏上,优雅爽利,色相比不上付七岁,但是气质和付七岁是云泥之别,很轻松就能打败付七岁这个简单的学生崽,尤其是白谦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温暖,此人很信得过的感觉,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温润如玉。

付七岁被他的笑容晃到,只能尽力镇定的说:“正要系。”闻言,白谦看了他一眼,付七岁维持着面部表情让他看,心里却很紧张。

好在白谦只看了一眼就坐好发动车,还吩咐他,“靠窗户坐,我不开空调,别乱动!”付七岁马上靠着窗户摆了个舒服的造型闭上眼睛装睡觉,打算就此装一路,他这两天总在装睡。

白谦没叫他,付七岁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到了白谦家楼下,白谦把他叫醒,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先上去,白谦去停车,付七岁揉着眼睛等在电梯口,片刻之后,白谦拉着他的箱子进来了,见他还在电梯口,问他怎么还不上去,付七岁局促的说:“忘记是哪层了。”上次喝了酒过来的,他一直飘着,根本没注意白谦按了哪一层。

“17楼,”白谦已经进了电梯,按着等他,“进来!”付七岁马上乖乖的进去,电梯门关上,他把钥匙还给白谦,白谦没要,又推回给他,“这是你的钥匙!”付七岁若无其事的把钥匙放进口袋,今天老干丢人的事,他真想快点到房间关上门。

好不容易开门进去,付七岁却不好马上进屋了,他想的借口是收拾房间,可是白谦已经很周到的给他铺了一床棉被,还是上次他来时用的那一套,床上放着一身新睡衣,床头柜上新放了一座台灯,还是护眼的。

付七岁站在门口吞下原本想说的话,白谦太细心了,他发现自己喜欢上白谦绝对不稀奇。

“没吃晚饭吧,我去做饭,你看会电视。”白谦拍拍他,“卧室有什么不满意就自己重收拾一下,缺什么跟我说。”

“嗯,知道了。”他能喜欢上白谦真的不稀奇,这男人全能啊,怎么还会做饭,付七岁只会吃。

白谦进厨房了,付七岁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也进了厨房想打个下手,白谦交给他一个西兰花,让他给水里捏点盐放进去泡泡再洗,他就接了半盆水捏上盐把西兰花放进去,他是好奇宝宝,不懂就问,“为什么要先放点盐泡?”

“虫子藏在西兰花缝隙里不容易发现,捏点盐能逼出来。”白谦正在切肉丝,手边放着切好的芹菜豆干,切好肉丝又放到碗里加了点豆瓣酱腌着。

付七岁在家也经常进厨房偷吃,但是他没见过付妈这么做菜,白谦套着一次性手套在碗里和肉丝,表情就像他整理案例时一样细致。

稳重的男人在做饭时别有一种风情,就像本来高高在上的人沾了点烟火气,既不俗气,又平易近人,白谦又给碗里倒了一点油,示意他可以洗西兰花了。

付七岁匆忙收回目光,才想到自己还没洗手,又忙着去洗手,洗完手回去白谦已经洗好西兰花,付七岁悻悻的回到客厅看电视。

平时在宿舍闷的发慌,四个人也希望有台电视有点声音,嘈杂起来也就不那么闷了,可是这会儿电视声音在客厅里不断回响也没打扰他的思路。

付七岁脑子里全是白谦刚才切菜的神情,就像他手下的东西不是菜,而是他宝贵的专业书籍一样,他神情认真恬淡,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息,非常吸引人。

付七岁觉得自己刚才一定看直了眼,不知道白谦有没有看出来,他是心理专业的,一定是看出来了,付七岁今天丢人惯了,他只担心白谦知道他的心思把他一脚踢出门,丢人无所谓,但是以后再接近白谦就难了。

“小七,吃饭了!”白谦在厨房门口叫了一声,付七岁置若罔闻,少年盯着屏幕,好像在认真看电视剧,但是白谦一眼就看出他在走神,还走的很认真。

付七岁这一晚上都紧张兮兮的,他自然能感觉出来,他也知道这份紧张和自己有关,所以一直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付七岁这种人不能逼得太紧。

“小七!”他略略提高声音,果然,付七岁身子一激灵,醒神了,他继续说:“吃饭了。”付七岁就站起来准备吃饭。

晚饭吃的是白粥,炒了两个菜,芹菜肉丝炒豆干和清炒西兰花,像饭店一样还用碗装着倒扣到盘子上,味道不知道怎样,卖相却是很好看。

白谦坐到付七岁对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付七岁倍感荣幸,先夹了一个西兰花吃下去,很复杂的看了白谦一眼,这味道和付妈的水准一样,真不知道他的染色体是怎么排列的,太全能了。

他嘴里有东西,不方便说话,只能点头,赞赏都在眼里,白谦温和一笑,又指向芹菜肉丝炒豆干,付七岁夹了一根肉丝,他想知道拌过豆瓣酱的肉丝和普通肉丝有什么差别,白谦也喝了一口粥,给他解释,“拌点豆瓣酱口感比较嫩,但是下锅之前一定要把豆瓣和辣椒皮挑出去。”

“为什么?”

“因为不好看!”

12.因为自尊

付七岁与白谦的同居生活就此开始,初初几天,付七岁还有点不自在,又闹了点笑话,后来逐渐过了适应期,也就恢复了正常生活,依旧张牙舞爪,心安理得的吃白谦做的饭,偶尔乘着白谦不注意去观察他,白谦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付七岁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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