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拍开他的手,转身瞪着他,“还是我反省吧,原来我口味比你还重。”
沈为被噎的没词,吴真忽而笑了,吻一下沈为的嘴唇,“亲爱的……”
但也只是叫他一声,并没说什么,目光静静凝视着沈为,缱绻情深。
沈为的手从臀部滑到腰上,瞬间箍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话音刚落,吴真温软的嘴唇覆在他的唇上……
刚脱下裤子开始磨枪,就听到门铃响,沈为一伸手,吴真抢先他一步把茶几上的杯子推到沈为够不到的地方。
“新门,亲爱的,你不心疼我心疼”,吴真喘息着笑道。
那次沈为要吃他这条聪明鱼被周航的门铃打断,操起一个杯子砸向门的壮举,他至今想起来忍俊不禁。
沈为气的飞快骂了一长串,没一个词吴真听得懂,到底不得不从吴真身上起来,两个人系好裤带整理好衬衫,吴真抬手把沈为的头发梳理整齐,才走到大门口去开门。
原秋到来的速度,让吴真怀疑他是打飞机过来的吧?
哦,还是带着家属的小飞侠,肖枫在原秋旁边微笑的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正好在这附近,转个弯就到了”,原秋开口解释。
把他们让进来,吴真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周末还麻烦你。”
原秋赶紧摇头,“您别客气,这是我份内的工作,给您造成麻烦我才很抱歉。”
沈为站在门口,吴真从旁人的角度看沈为,一如既往的酷,吴真有些想笑,沈为的脸色分明地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进。
从沈为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吴真握一下他的手。
第二五三章
肖枫走进客厅,吴真客气地请他坐下,客厅有两条长沙发,肖枫的目光没有停顿地从靠墙的沙发上扫过,而后在另一条沙发上坐下,神色没有什么异常,但唇角的笑意很深。
靠墙的沙发上,还保持着他和沈为亲热过后的凌乱褶皱,给他们倒了茶,吴真坐在上面,沈为坐他旁边,他们离得很近,十指交握在一起。
肖枫笑意更深,吴真倒是无所谓,他都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怕当众秀恩爱。
原秋的敬业确实超过吴真的想像,打电话找来物业电工,等着工人来的时候,吴真突然想起来,肖枫似乎,是装修公司的老板。
原秋工作的很认真,跟电工一起用工具一厘米一厘米的寻找壁纸下分线盒的位置,吴真暗叹一口气,给自己男朋友这和卖力赚钱的设计师,酬金双倍?
沈为沉默着,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跟沈为沟通像是这世界上一门独一无二的语言,吴真知道,沈为变得健谈开朗,仅仅是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如此。
打破冷场,吴真看着肖枫,“原秋不愧是……”
顿了两秒,笑的更加温和有礼,“原秋,不愧是首席。”
肖枫笑了下,“屈志远会请人,我也觉得原秋不错,他做事认真。”
吴真还是那样得体的微笑,但私下把沈为的手狠握了一把,这几个月他们成天腻在一起插科打诨混不吝,他刚才,差点把“首席”说成“头牌”了。
沈为看着他,不明所以。
找到线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吴真走过去礼貌的陪着原秋工作,他回过头,沈为一分钟抬头看他一次,肖枫嘴角笑意未绝。
又过了一会,茶都凉透了,时间也近晚餐,这时间很尴尬,他们是新居入住,家里只有昨晚打包回来的晚餐,确实没有什么可招待的茶点,吴真看着肖枫和原秋,“我去换壶热茶。”
沈为忽然也站起身,“我帮你。”
吴真看着沈为微微笑,咱们家烧水不用一个人劈柴,一个人生火啊亲爱的,但是,沈为已经走过来。
在身后关上门,沈为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吻从一开始就火热激烈,理智告诉吴真,外面还有客人,实在不是亲热的时候。
但是,正因为外面还有其他人,躲着厨房做爱才格外刺激,有种偷情似的快感。
吴真裤子褪到膝盖,他把手伸到身后解开沈为裤子的前扣,从内裤中掏出粗大的性器,握住手中抚摸套弄。
就地取材的草草润滑,沈为滚烫的嘴唇落在他的耳边,插进他的身体一入到底。
紧咬嘴唇才勉强克制住呻吟,但像是故意逼着他叫出声似的,沈为疯狂地在他身体里变换着角度的进出。
吴真手指紧紧攥着水池的边缘,他被沈为撞击的差点站不稳,但身体刻意站直了些。
完全的站立位,插入不及其他体位那么深,但臀肌收缩起来,内壁把沈为分身的顶端夹的更紧,沈为闷哼一声,低头咬住他肩膀,声音从唇间模糊传来,“你要夹死我?”
话音刚落,猛地压住他的身体,让他趴伏在洗手台上,臀高高地撅起来,沈为的冲撞的更加放肆。
吴真觉得他要被顶穿了,咬住嘴唇,低沉的鼻音还是忍不住的流泻出来,两条腿一直到脊背都是酸麻的,但想要更多的欲望炽烈的像是要把他烧毁。
沈为猛地一记撞入他的最深处,喘息着开口,“让我射吗?”
吴真哪敢出声,身后又是一次重重的撞击,沈为伏在他背上,身下的动作不停,却唯独避过让他癫狂的那一点,牙尖碾着他的耳垂,“让我射吗?嗯?”
喘息中,吴真终于咬牙切齿地还击,“要我八抬大轿请你射吗?”
沈为再次冲撞,终于肯撞击他那一点,吴真的手刚伸到下身,已经被沈为握住手腕锁住。
撞击的激烈一次大过一次,每下都撞向他体内的最敏感,真像是要疯了,白浊的体液喷溅在青黑的大理石台面上,吴真牙尖深深嵌进自己的胳膊里,嘴里甜腥一片,他射的近乎疯狂。
沈为的动作越来越快,吴真听见他嘴里低沉的呻吟声,突然,一股股热流冲击着他高潮过后更加敏感的内壁,硕大的性器在他身体里突跳着激烈地释放……
第二五四章
等着水开的时候,两个人身上已经收拾的干净整齐,除了有些,厨房里收拾不了的地方。
吴真靠在沈为怀里,让他支撑自己大部分的重量,每次跟沈为做爱,高潮之后二十分钟内连手指头尖都是麻的。
虽然已经清理过,但后边还是黏黏腻腻的,吴真绷着脸。
避着外人偶尔偷个欢是情趣,但内射是怎么回事。
沈为低下头温存地吻他,又恢复平常对着他时的无害和顺从。
吴真转头瞪他一眼,这人怎么扒下裤子就彻底兽化,整一禽兽了呢?
吴真端着热茶从厨房里施施然地走出来,沈为跟着他寸步不离。
原秋仍专注地指挥着工人工作,肖枫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嘴角立刻向上扬起。
身后的胀痛不止,吴真双腿虚软,但走到客厅后的一段路,他走的要多稳有多稳。
放下茶杯,吴真在沙发上稳稳地坐下,长腿交叠,姿态维持着他在人前一贯的优雅。
肖枫的笑意更甚,他嘴角抽了下,吴真转头看向沈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沈为正用关切的眼神,十分担心地看着他的屁股。
吴真狠狠睨他一眼,转头对肖枫客气地笑下,他在心里暗暗说了声对不住。
对不住了,肖老板,您不容易,跟着原秋出趟门,不小心见识什么叫大龄连体婴,今儿个该让你憋笑憋到内伤了……
虽然不用再靠看书找灵感,但是,吴真一直有阅读的习惯。
手边放着一边《元曲·杂记》,正看到这一篇:
意马收,
心猿锁。
跳出红尘恶风波。
槐阴午梦谁惊破。
离了利名声,
钻入安乐窝,
闲快活。
吴真忽然笑下,花园里,当初原秋按他的意思,设计了一个炭木地台,上面是定制的庭院家具,不同于常见的样式,这个凉塌很低,双人床的宽度。
地台边,是两棵老槐树,应该是原生的,建筑这个别墅的时候留下来,正是槐花开的季节,一天一夜,就落了满满一层落花。
他这是提前进入退休状态了,安乐窝,闲快活,以前觉得自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但这么待了大半年,竟然也适应了,还乐在其中。
深棕色的地台,浅黄的槐花,吴真出神的看了一会,如果用定焦头,光圈调到F1.8,景深加深,突出落花的主题,快门用多少,古朴或者鲜亮,好像都适合,背后那一篱蔷薇入画,似乎不错。
或者两个都可以试试,他拍了那么多年生动鲜活的模特,考虑换一个方向,好像也很不错。
沈为搂住他的腰,“想什么呢?”
这个榻本来能躺两个人,沈为入睡前紧靠着他,不经意地,他退到卧榻边上。
沈为后来睡的十分香甜,唯恐惊醒梦中人,沈为睡着的时候,吴真只好,一直挂在边上。
“醒了?”吴真温柔的问他。
“我就没睡着,我在想事呢”,沈为懒洋洋的回答。
吴真噗哧一声笑出来,沈为刚才抱着他睡的就差没打呼噜了,说沈为现在还有睡眠问题,他都不信。
老半天连身都不敢翻,吴真半个身子都压麻了,他轻轻踹了一下沈为的腿,“我渴了。”
天天让沈为舒坦,就吴真自己腰酸背疼,吴真觉得他就是自己作的,大白天他让沈为睡这么长时间干嘛,等着他养足精神入夜就兽化?
沈为是个狼人,甚至变身都不需要以月圆为前提,同样的纵欲,吴真自己快精尽人亡了,他觉得沈为也是一样,于是换着方地给他进补。
于是进补,纵欲,纵欲,再进补,再纵欲,无限循环……
但是,凭什么同样的生活步调,吃不消的是他一个人,吴真不服,不使唤使唤沈为他不甘。
“我去泡茶”,沈为不待吩咐,麻利的翻身起来。
翻了个身,趴在木塌上,舒服的纳凉,榻边地台上的小盘里盛着一碟杨梅,吴真拈一颗放在嘴里,他微皱一下眉,难怪沈为说什么也不吃,果真,酸的倒牙。
把核吐出来,过了一会,听到沈为的脚步声,吴真半眯着眼睛,没有动。
听到倒水的声音,沈为推了推他,“不是说渴了吗。”
吴真侧过身来,手肘支着,仰头看沈为。
沈为笑下,把杯子递到吴真唇边,抬起来,喂他喝了一口,很清淡的龙井,他还要再喝,沈为忽然把茶水自己喝下,又俯下身,嘴对嘴的渡给他。
沈为喂的很慢,茶水将尽时,唇舌缠绵,吴真忽然感觉沈为把什么吐到他嘴里。
第二五五章
硬的金属,压在舌上,沈为最后吮吸一下,终于放开他。
舔了一下,忽然愣住,吴真吐到掌心,果然。
是一枚戒指。
是他们那枚戒指,沈为那时留下来,吴真和他的一起,锁在抽屉最深的底层。
沈为从他手心里拿过戒指,忽然单膝跪下。
“you leave me breathless,
you‘ree very thing goodin my life.
You leave me breathless,
Is till can’t believe that you‘re mine。”
沈为深情款款地说完,吴真手肘支着身子倚在那,没有他设想中的感动的表情。
吴真的眼睛看着他的,四目相对的诡异沉默,片刻,他听吴真轻咳一声,“你能说中文吗?”
沈为很尴尬,但是,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站起来,坐在吴真身边,凝视吴真的双眼,一字一字地侃侃念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一首《淇奥》被沈为一字不差地念完,吴真双眼睁得溜圆,这诗里该有多少生僻字,且不说沈为在国外长大,就是吴真本人读第一次的时候,不对着注解硬是读不出。本来是因为他自己求婚时大论长篇,不甘心就被沈为几句英文就打发,没想到沈为还留着这样的后手。
见到吴真一脸意外的神色,沈为挑了下眉毛,满眼笑意,还是这招管用。什么叫刮目相看,这次懂了吧?
但是,很快,吴真又恢复他的神色淡淡,他坐起来,微微笑下,对沈为点一下头,“不错。”
说完,转身,端起杯子低头轻啜一口。
这回轮到沈为瞪大眼睛,吴真还不给个准话,这是答应是没答应?他这在求婚呢!
沈为突然跳起来,一边向屋里跑一边回头对吴真说,“你等一下。”
一直看着沈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吴真撑不住,趴在榻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真的,不怪他恶趣味,沈为用诗经求婚他也不是不感动,但沈为准备的这么充分,只要是个人,都想知道他的终极武器到底是什么。
不过片刻,听到脚步声,吴真迅速坐直,在胸口抚了几把给自己顺气。
沈为跑回来,怀里抱着吉他。
他转头看看沈为,又看看怀里的吉他,淡淡地笑下。
“我还有备用的,”沈为说完,单膝跪地,眼眸深情的凝视着吴真,摆好姿势,把吉他架在膝盖上,一连串优美动听的旋律从指间流淌出来。
吴真听的很认真,这曲调有些熟悉,但是,当终于想起这曲子是什么,吴真身子一歪,险些从榻上摔下去。
他说错了,沈为不是狼人,他分明就是神。
神一般的沈为。
神一般的求婚。
神一般的吉他独奏。
神一般的《凤求凰》啊,这是!
但是很快,吴真的笑意全无,沈为弹奏的很专注,他也沉醉其中。
本来的古筝曲在沈为灵活修长的手指下化成一个个完美的轮指和旋,声情并茂,无与伦比的动人。
一曲终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纠缠,吴真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为,挑一下眉,“凰?凰是雌鸟。”
莫名的,他忽而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一个模糊的已经想不起来的梦。
他抬起手,拇指轻轻抚过沈为的上唇,沈为彻底愣住,他哪知道凤凰还分公的母的。
突然,吴真食指和中指对着他微张的唇间轻轻一弹,有什么被送进他嘴里,沈为只觉得舌头猛地一酸。
吴真坐在那笑的前仰后合,沈为扑过去一把将他压在榻上一阵狂吻,酸溜溜的杨梅被他渡到吴真口中,他咬着吴真的嘴唇,手在吴真腰眼上捏了一把,含糊的声音从嘴里漫出,“我管你公的母的,嫁还是不嫁吧?”
吴真笑的气都喘不过来,“早问这句不就行了吗?嫁,哎,求婚就求婚,你扒我裤子干嘛?”
在他身上四处作乱的手突然停下了,看着他的眼睛,沈为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刚才那一出,我好像梦见过。”
吴真心里猛跳一下,但很快,他佯怒瞪沈为一眼,“哦?你能肯定梦见的那个是我?”
话音刚落,再次被沈为死死地压在榻上,内裤和外裤一起被扒到膝盖以下。
戒指被牢牢地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沈为突然进入的时候,吴真克制不住呻吟出声。
沈为咬着他的嘴唇,“我今天明白了,有时候,不让你开口,直接上最好。”
说完,猛地一记冲撞,吴真的呻吟声,最后,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密不可分的唇间……
第二五六章
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加拿大BritishColumbia省,维多利亚市,温暖湿润的太平洋西岸岛屿。
量身定做的礼服,设计精美的请柬,吴真最意外的,是典礼无所不在的白色茶梅,秀美端庄却艳丽妩媚,沈为说,这种花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像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