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龙卷风——火棘子
火棘子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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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殊一个劲腿扫过去——头却猛然一晕,他本能地往后一仰。

在他不明所以仰头倒下的一瞬间,腰部被托住了,骤然放大的是豹子冒着细汗、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果然是费哥,下药了还是这么猛。不过,我就是喜欢。”

“你换了杯子?”手一点力使不上,脚连抬起来都难,明白着道了,费殊咬牙切齿。

豹子摇了摇头:“没有,药是我自己备好的。费哥给的药,谁知道是软骨还是销骨,喝了就会死吧?费哥做事,一向很绝的。”

幸好……费殊舒了一口气。

“我的药,只不过是让费哥轻松一点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欲望,是个人都明白。

费殊一阵恶心涌上来,粗话脱口而出:“豹子,你个狗娘养的,放开我。操,你不想要命了,给我放开!”

话虽然狠,但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怒气爆发的脸颊浮现出难得的红。

豹子摇摇头,只手绞住费殊的两只手腕,将那纤细的腰往上托了一托,认真地说:“不!费哥,知道吗?我想你想了好几年,上次借着喝醉的劲跟你表白,想不到被骂一顿,连生意都做不成了……我就一直在等,九个月了,你终于给我打电话,我早晨都快高兴死了。”

腰部被死死钳制,费殊急了:“你把我放开,今天这事就当你一时昏头!”

“都这样了,我是不会放手的。就说为什么你忽然想起我了——南倾是陆哥的新情人,对吧?我不是见人就要、就上的,是因为你说你会来,我才答应的。”

“滚!”费殊憋出一个字,身体直往下滑。脑海翻江倒海,豹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莫非,他和黑龙帮还有联系?不可能,自从上次之后,再都没有过交易!何况,黑龙帮的枪火生意只有自己和陆赞在做……打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豹子的手轻轻一松,费殊全身瘫在地上。

像木偶一样,他张了张口,喉咙像哑了一般虚弱,只能吐出三个字:王八蛋。

药性真快,真好,豹子将费殊打横抱起,放在白色沙发上:“费哥,不是一天两天,我想你很久了。你从没有像今天这么不冷静的,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吧——呵,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

眼睛在费殊裸露的脖子上转悠,见他要伸过手来,费殊费劲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嘴里吐出有人来救的话。

豹子笑了,手指轻轻一挑,费殊的手无力滑下。

肆意地摸了一把修长的颈弯,温热的,清爽的温度刚刚好:“费哥,别费劲了,我的人已经解决了黑子他们,刚才那一声哨声就是。”

轻巧地将他的黑色风衣解开,里面是灰色的毛衫,毛衫底下是白色的衬衣。豹子呼吸停滞,再没有说话,颤抖着手,将衬衣的第一个扣子解开,而后,以非常深情非常虔诚的姿势,轻轻吻下去,在颈弯上留下第一个湿漉漉的印记。费殊想骂,却出不了声,急得心都快烧焦,浑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费殊,我想要的人只有你!”豹子从颈弯摸下去。

那么冰冷的一个人,肌肤,却是温热的,只是摸一摸就浑身发抖发烫。豹子着迷地想,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陆、赞、会、要、你、的、命!”费殊一字一字吐出,比蚊子还细的声音。

豹子声音沙哑:“你把他的情人甩给我处理,不就是瞒着所有人吗,陆哥怎么能知道?再说,我会把你带走,带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找不到。”

疯子!这两字已发不出声音了,费殊的眼神很快由锋刃一样的犀利变成虚弱的迷离——药性,让他连愤怒的表情也做不了,甚至眸子都无法聚焦,挣扎也只能做到手指微绻而已,连握拳都做不到,又怒又悔又绝望,费殊闭上了眼睛。

豹子将他的眼皮亲了亲。

“跟我有什么不好?我对你死心塌地,你说一,我不二,你怎么就不愿意回头看看呢?”豹子的语气有点悲伤,手底决然一扯,扣子瞬间扯掉,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从来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第一次袒露得一览无遗:极为结实极为白皙的胸膛,诱惑的肤色,急促起伏的心跳……粗糙的手指抚摩上去,就好像是,最华贵的瓷器与最脆弱的花瓣交融一样。

呼吸急促,迅速升温,心中的蛊惑呼之欲出,豹子猛然咬下去,身下一阵颤抖:“我喜欢你,费殊。”

温热的脖子、柔韧的腰线、结实修长的大腿……

“砰——”

后脑勺一阵巨疼,豹子抬起被重创的脑袋,扭头,叠影重重的视线中,他非常震惊地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冷静的脸——一个本该倒下的人:“你……”

来人没等他说,举起手中的椅子,冲他的颈后又是一击,豹子晕了过去。

两声异响而后身上蓦然一轻,费殊睁着眼睛,看着如从天将的南倾,绝望顿时化作无限的期望,他张了张嘴,可惜已发不出任何音。只能看着为绝后患的南倾从地上拾起一件白衬衣,撕开两半把豹子的手脚结结实实。又怕不够,顺便把两张厚重的椅子压在豹子身上。

末了,南倾弯下腰把费殊扶起。

费殊如同一团软泥,根本坐不住,身子顺着南倾的手臂和心口偎依过去。看着全身上下被脱得只剩下一条白内裤的费殊,南倾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破事,自己绝对是瘟神上身,走到哪哪倒霉。

费殊手不能动,腿不能抬,南倾费了老大劲,默默地给他穿上衣服和裤子。

最后正要抱起他离开。

耳边响起沙哑而绝望的声音:“费殊,别走!”

南倾看了一眼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的豹子,赞叹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自己下手这么狠他还能挣扎着醒来。不过多亏是自己,换做是费殊还不直接把他大卸八块?

再低头看看沙发的费殊,果然嘴一张一闭,似乎在说什么。耳朵贴近唇边,听见微弱的一句:“给他喝,那杯酒。”

那杯酒?

第28章

那杯酒?

桌子上有三个杯子:两个空的、一个满酒。

费殊指的应该是这杯满酒,南倾端起酒杯一步一步走过去。豹子立刻明白费殊对南倾说了什么,顿时满脸通红,浑身一挣,两张椅子砰砰倒下。可惜手腕和脚都被绑着了,挣不脱束缚,只把脖子挣得青筋暴露,眼睛血红,扯着嗓子绝望地喊:“费殊,你怎么能……我烂命一条,死在你手里,是我活该!但别忘了,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话里有话,南倾停步。

费殊的嘴唇又张了张,南倾靠近,俯身仔细地听:“给他喝,这酒,软骨。”

声音几乎听不见。软骨?只是软骨?如果只是软骨,为什么豹子的表情会这么绝望,说出的话要死要活的?费殊现在说一个字都费劲,拼劲全身力气说出这些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按正常思维,费殊现在肯定有把豹子砍成几百块的怒气了,为什么不说杀不说打,光说喂酒?只能说这酒有问题。

借刀杀人?

豹子还在挣扎,可惜被绑得死死的,徒然把家具踹得砰砰作响,看费殊的眼神也是透着绝望。他们的恩怨自己解决,经自己的手,那就罪过了。南倾把杯子放下,毅然抱起费殊,语气轻松地说:“抱歉,我就不插手了——放心费殊,没有这杯酒软骨,我们也同样能安全走出。”

费殊再说什么,南倾就当做没看见、也听不见。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冲下楼,豹子带来的三个保镖早已躺下了。

黑子歪在一旁,头破血流,口中塞着布条,双手后绑,眼睛还迷糊发愣,看到南倾把费殊抱了下来,顿时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眼睁睁敲着自己的老大被人小小心心抱着放倒在后座。

而后南倾飞速地走向黑子,温和一笑,轻轻松松扯开布条,挑开后绑的绳子。

黑子站起来,头晕目眩。

将他扶到副座上,安全带一系,南倾看了看后视镜说:“坐稳了。”

一脚油门轰出去,黑色的光芒划过一道炫目的弧线,如同一条暴龙一样瞬间冲了出去,地上旋起了一阵尘土。

也管不上到底有没有人追,南倾一路狂飙。豹子这地方远,早晨来时就花了三四个小时,飚了几十分钟由平坦的柏油路飙到了国道。这段国道环山而成,一边是山石,一边是悬崖峭壁,十分险峻,全是环山而修筑的大转弯。

怕豹子的人追上来,车速依然狂野。

开着开着蓦然出现一个急转弯,南倾没有减速,反而迅速往左猛打方向盘。整个车滑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以毫厘之差擦过绝壁,太漂亮了!黑子直起了眼睛,忍不住赞道:“南哥,技术不错!”

面色冷静,心中澎湃,手心全是汗,南倾顺口答道:“比起厉尉,差远了。”

糟糕,又一个急转弯!

南倾迅速往右猛打方向盘,又是一个漂亮的漂移,以一指之距的完美间隙。但是伴随完美的弧线,只听后座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浑身根本不着力,在疾速的左转右转中,横躺在后座上的费殊终于被甩下了座位,滚在地毯上。

忘记后面还有一个没着没落的人。南倾连忙靠边停下,拉开车门,费殊额头多了一个血迹,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黑子也是条硬汉,这会儿功夫勉强缓了过来,转到驾驶座说:“南哥,你在后面扶着费哥,我来开车。”

南倾心中抽了一抽,费殊根本就软得像水一样,扶哪里扶得住,得双手抱着才行。但费殊是谁,冷面冷心冷气场,要抱着他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更何况,根本不需要第六感,费殊对南倾的厌恶排斥极为明显。刚才和豹子的对话,南倾并不认为费殊在开玩笑。

“好了吗?”见他迟迟不关车门,黑子问。

架上去就下不来了,事已至此,就算阎王也得去扶,万一豹子的人追上来可就更是大麻烦。南倾将费殊小心横放,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右手略扣住费殊的腰部:“黑子,好了!”

而后目不斜视,注目前方。

这种情形很尴尬,费殊闭着眼睛,手脚乏力,口不能言,由着南倾怎么摆弄。心情早由最初激愤变作冷静,思索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被豹子摆了一道,是看错了人,更是源于大意——的确,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忽视黑子破绽百出的举止。

黑子技术好,开车也快,所以碰到障碍条时全车抛起。

抛起的一刹南倾迅速压住了费殊的腰。因那一压一用力,费殊猛的咳了几声。

“费哥,没事吧?”黑子问。

“没。”声音微弱。

费殊这一开口,连他自己都惊讶了。药性渐渐褪去了吗?他紧了紧手,已经能握成拳头,可浑身还是像泡在水里的胖大海一样,虚浮没有力气。

“南倾,扶我起来!黑子,去夏医生那里!”费殊命令。

已经到了嘉城边缘,豹子的人应该追不上了,黑子将速度放缓放稳。南倾则将费殊扶起,让他靠在后座上——这么好强的一个人,稍微有一点力气,都不愿意靠在别人身上——难怪活得这么别扭!

黑道上走,惹事上身,小伤大伤总有。不可能每次都众目睽睽之下跑到医院,所以总有些固定的医生。比如胖胖的九医就是黑龙帮的医生。费殊口中的夏医生,估计是他的私人医生。

穿过无数条大路小路,一片死一样的静寂中,车缓缓停靠在一个普通的私人诊所前。诊所旁就是一家挺著名的大医院,人都往那里去了,所以诊所静寂无人,主治医生慢悠悠地看书喝茶。

咳,南倾咳了一下。

医生才抬起头,一手扶着眼镜腿,扫了一眼,目光凝聚在他手中抱的人:“费殊?受伤了?”

语气淡淡的,好像天塌下来也就这样了,他是夏医生?

费殊当然没法回答他,闭着眼睛就当没听见。南倾只得回答:“是的,浑身没力气。”

“喔,抱到里边躺着。”依旧是淡如轻风的口气。

难得这么淡定的人,或者医生都是这么视生死若平常?南倾忍不住打量了夏医生:高高瘦瘦,容貌中等偏上,戴着眼镜,遮不住一双极为好看的杏眼。这个人,倒和费殊的气场和符合——两人凑一起,估计能一天不说话。

第29章

夏医生修长的手指没有血色,令南倾无端地想起福尔马林浸泡过后的颜色。

正要开口,费殊说话:“南倾,外面等我。”

南倾默默地退出,坐在休息椅上。

诊所里,几个小房间都不大,整片的玻璃镶在墙上作为隔挡,干净明亮,一目了然。南倾看见两人说了几句话,夏医生伸手要解开费殊高高竖起的衣领,而后停在半空——应该是费殊拒绝了。

南倾不禁莞尔。

房间中那两人来来回回又说了几句,夏医生把听筒等器械一摘,给费殊打了一针,出来瞅了瞅,面色郁卒:“没事,歇一天就好,把他弄回去吧。”

费殊没让回陆赞那里,叫黑子开回了他的居所——一个僻静的地方,房间很小,简单的两室。

一看就是很久没住过人的。

奔波了一天,不知不觉又到傍晚,三个人饥肠辘辘,把费殊安顿好后黑子去买吃的。

南倾则看着墙上,七七八八贴着好些照片,大部分是费殊和陆赞的个人照或合影,从十六七岁的模样开始。两人的变化都挺大,以前的陆赞还是很青涩的,以前的费殊也是会笑的。

费殊的力气慢慢恢复过来,一通电话把今天的会面全取消了;再几通电话不知给谁,但内容显然是吩咐属下立刻去把豹子的窝点给端了——真是雷厉风行的一个人,一丁点不手软。

见南倾站在墙壁前发愣,费殊开口说:“你今天有很多机会走,为什么不走?顾忌到还有厉尉吗?”

“我和陆赞有约定,时间没到。”

费殊牵起嘴角:“有约?他竟然能说服你自愿留下来?”

南倾点头。

“今天的事还多谢你……”费殊咬了咬牙,没说下去。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南倾难以为继。移开视线,注意墙上镶嵌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木质饰品,精细雕刻的薄薄木头,长长短短,摆成四面八方辐射的抽象图案,中间串联着一条铂金一样闪亮的细链——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南倾搜索着所有的细碎片段,依稀想起,这是一位木质大师的系列手工作品,价格不菲。

费殊的品味不错,与陆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敢相信竟是一起长大的。

黑子很快回来,虽然是打包饭菜,一样归一样盒子装得很精细。

费殊心中有事,没几口就停下筷子,两腿还是软得站不起来,让南倾把他弄到卧室睡觉——南倾抱着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有点纳闷,为什么不是黑子。

才安顿好,就听见门铃的声音。

黑子先是一怔,很快就炸起全身的毛一样悄然走到猫眼前,看清来人,惊了一惊,赶紧开门:“陆哥、彪子哥,你怎么来了?”

陆赞没好气,劈头就骂:“我怎么来了?你这个手下是怎么当的!当初把你给费哥就是看你机灵,现在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让豹子给黑了呢?!”

骂人的话一串一串,黑子就差把脸塞进地板了。

这消息是长翅膀了吗?费殊、南倾、黑子都没有对外人说起,陆赞怎么就追过来了。南倾想起那个说什么都活死人调调的夏医生,不会这么嘴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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