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龙卷风——火棘子
火棘子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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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屑冷淡时,南倾没有觉得难受;他热情时,南倾觉得很好玩;这种喜怒均形于色的性格让人反而亲近。这种感觉很微妙。南倾忽然联想到,明明对厉尉十分客气,为什么厉尉还觉得自己看轻他呢?而丁泽明明对自己也会不屑,但却感觉不到由心而发的轻蔑呢?

一想起厉尉,就想到早晨和陆赞离开时,他头都没抬一言不发。

总觉得很怪异,又想不出来。

医院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南倾扶着额头苦恼地看着桌上医生的手机,偷过来肯定是轻而易举。报警?给家里求救?问题是,现在他又不想回去!回去要面临的是:自己和未婚妻董琮的协议婚姻;自己和正牌南家继承人裴野的明争暗斗;以及南氏家族那一团麻的内事;以及,好吧,谁把自己陷害成现在这样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干什么!”

一声大吼把南倾唤醒,才猛然发现医院中间涌进来一群人,气势汹汹,意图很明确,直冲向丁泽和南倾。医生和护士都缩到一边去了,战战兢兢。

嚓!就没一个想到要报警?

南倾伸手要去够手机,一个人眼疾手快,咣的踢过来,啪的一声桌子被砍翻了。

丁泽一把拖过南倾,边往后退边吼:“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谁派来的?”

这七八个人不多废话,上来就是拳打脚踢。

好在丁泽也不是吃素的,抓起一个椅子扔过去,准准的砸中一个人的腿骨,就见他抱着腿打滚,趁着众人慌乱之时,丁泽想绕到医生那边去。有一个凶悍的二货率先冲过来阻拦,丁泽一拳爆在他的太阳穴上,听见砰的一声,那人轰然倒下,鼻子流血。

那几个人一看,都惊了一惊。

丁泽握了握手腕冷笑:“不要命的就来啊!别以为你丁爷好惹!”

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忽然全部扑上来,丁泽甩开膀子来一个砸一个,砸一个倒一个。但一拳难敌四腿,招架不住长时间的攻击。有个红面的小伙子看丁泽处处护着南倾,瞧出他的弱点,就想去抓南倾。

南倾一直等着机会,手指紧紧并拢,伸得直直的,见红面小伙要抓自己来,当机立断劈下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断了,那小伙的臂骨断了!

而后,无比凄惨的惨叫响起。

一个狠,另一个更狠,这一下都震住了,此时恰如其分地响起警车的鸣笛声。

第23章

来得快,去得疾,风一样呼啦啦就没影没踪。等彪子进来时战斗已散场。此地不宜久留,警察来了一样难以解释,在医生护士的惊悸注目之下,丁泽搀着南倾迅速离开医院。

车里,一边给南倾看伤一边骂:“TMD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捅的刀子?在老子的地盘还敢给老子使这阴招!别叫老子查出,操他祖宗的八辈子!”

发过一通火后,才算平了平怒气。

彪子满脸愧意,自责看到那几个混蛋出来,却没拦住,白白放走了机会——彪子可是打架的好手,几个人完全不在话下:“刚才是怎么回事?这附近没卖水的,我跑了两站,回来就见几个人往红心街跑去了!”

丁泽更怒,脸都成枣红色:“红心街?不是徐尤那条烂鱿鱼的地盘吗?就知道!又是他在捣鬼!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气冲冲地拨起电话,二话没说叫一帮手下操家伙过来。

率先冷静下来的南倾提醒道:“丁泽,那伙人没拿武器,不像早有准备的样子。会不会是你们要拆这片地,被人看出来了要报复的?”

“不可能!拆迁是早就散布出的消息,我们拿地的事前两天才定下,没几个人知道。”丁泽气呼呼的说,鼻子差点喷火,“再说,徐尤那王八蛋不是第一次算计我了,这次不掀了他的老窝我就不叫丁泽!”

南倾不动声色,等丁泽骂够了才问:“想拿地的,就你们一家?”

“哪有这么轻易,抢的人好几家呢,不过陆哥的名头最硬——你认为是那些人的报复?”瞅了瞅南倾,若有所思。

“我不太清楚这边的情况。但抢地抢输了,报复也很常见。你的车这么特别,被仇家看见,临时起意想报复报复也正常……”南倾微笑地指了指丁泽的红车,鲜红鲜红的亮瞎眼。

丁泽仔细想了想,拿起手机:“你们别来了!没事了!”

彪子问:“丁哥怎么了?不叫人来吗?”

“以后收拾也来得及,南哥说得对,那些人没拿武器,顶多十来个人,来的时候也很急,肯定就旁边住的混混……到时把医生护士问问就明白了,以后有的是教训的时间。这两天陆哥心情好,我就别添不高兴了。”丁泽撩了撩短发,很无所谓似的语气,脸还是阴阴的。他虽然脾气暴,但不是没脑子,只要冷一冷还是很理智的。

大家都平平和和,彪子又忍不住调侃:“丁哥,你今天发挥失常啊,才几个人……看来跑了一个月地把你跑没劲了。”

“哼!还不是因为要护着南哥!要不然,那几个脓包算个鸟!”丁泽看了看南倾的腿,“南哥,你的身手也不错嘛。要不是受伤了,我们俩联手能打二十个,不,三十个!”

南倾低头一笑:“我不行,从小没打过架!”

“跟着厉哥你不打架?”彪子插话问,相处过几天说话很随意,“也对,你这样的,放出去还让人操心。”

南倾不语,丁泽却好奇心爆棚:“厉哥是谁啊?”

车厢陷入沉默。

回到陆赞住的地方时,已经是傍晚,天空叠了好几层乌云,阴郁郁的。

趁着彪子停车之机,丁泽凝视南倾的腿:“南哥,我忘了给你拍片子,陆哥问起来可怎么说?”

“有九医在,拍不拍都不碍事。”最好别拍。

丁泽一笑:“哪能不碍事?你这腿,已经好了,是吧?——打架的时候,你的腿移得很快,差点就踢出去,受伤的人可做不了这种动作。”

知道迟早露馅,只没想到这么快,南倾很懊恼。

“我会跟陆哥实话实说的,你最好先想想怎么回答,他特讨厌别人骗他。”丁泽瞅着南倾的风衣,“这衣服是他的?陆哥肯定很喜欢你,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见兄弟们。”

南倾转了转脚腕,不太灵活:“谢谢。”

丁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陆哥人很好,跟着他你不亏。再说他的脾气豪爽,也就新鲜一阵子,过上个把月就好。话说回来,如果陆哥真的看上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可千万别想着逃走,被捉回你就惨了!”

表情肃然,不像开玩笑。

“嗯,我还不想走。”南倾心想,自己就算要走,也绝对要百分百的把握,像陆赞这种人,心硬的时候一定很可怕。

丁泽再没有说话。

陆赞、曹光、徐尤都还在大房子里,钱勇不见人影,每个人都脸色泛红,酒气氤氲——想想也是,这房子又大,好几栋,想搞什么娱乐不行?见他俩风尘仆仆地回来,陆赞很随意地问了问,早已知道有人下黑手的事。

丁泽白了一眼徐尤,眼神轻蔑。

徐尤怒了,拍起桌子就喊:“丁泽你什么意思?别TMD以为是我干的,我还不稀罕干这种缩头乌龟的事!兄弟们都在,一下午我连手机都没打一个。再说了,揍你一人就够了,陆哥的人我还能碰?我连你们去了哪都不知道!”

陆赞敲了敲桌面:“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这事你们都别干涉,我来查。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帮有帮规,查到是谁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四下安静。

曹光摸了摸圆圆的光头,嘿嘿一笑,破了僵局:“阿泽,多亏你南哥没事,不然上哪找这么帅一个人!”

陆赞站起来,拍了拍丁泽的肩膀,径直走到南倾跟前,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笑得暧昧:“有阿泽在,谁能动一根毫毛都是本事!帅是帅,但帅的人大把都是!我喜欢的是……笑起来好看,一顶一的好看!”

丁泽一记口哨:“切!陆哥!给兄弟们来一个!”

陆赞果真踉踉跄跄,凑到南倾脸上。

南倾退了一步。

“哈哈哈你们南哥害羞了!”陆赞冲丁泽做了个鬼脸,“阿泽帮我按住南哥,想怎么来尽管说,我让你们看个够!”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南倾后背一凉。

第24章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好嘛!随便什么都行?那就先来个十八摸让兄弟们开开荤!”

费殊来了,双手抱胸前,侧头闲闲站着,半笑不笑阴阳怪气。

没任何来由的,南倾揪起的心蓦然放下。

陆赞讪讪地松开了手:“哼,白便宜你们的事我才不干!南倾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个一个都跟狼一样,在这里迟早被他们扒光了!”

又一记口哨,笑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浪里还搅和了一句:“长夜漫漫,别着急走嘛陆哥!”

陆赞一个空酒杯扔过去,直直落在费殊手里。

近乎落荒而逃。

离开了喧嚣,冷风一吹神志清醒了些,陆赞醉得走不了直路,说他搀着南倾,不如说南倾半瘸着腿一走一停把他扶着。最末了陆赞索性攀着南倾的脖子,酒气乱喷,幸好还没醉透,倾身过来覆在南倾耳边戏谑地说:“阿泽说你打架身手不错,看来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嘛。”

南倾纳闷,自己一直和丁泽在一起,怎么没听他说这话。

“我就知道,别人压不住他,阿泽就服你这样的,喜欢嘉城吗?别跟厉哥了,跟我吧!”挖起墙角毫不客气,站在房子门口,陆赞笑得很不正经,又似乎很认真。

“陆哥,别开玩笑,费殊在后面呢。”南倾轻声笑了。

陆赞连忙回头看,果然费殊就站在不远处,灯光与暮色交织之下,身影非常削瘦,削瘦到风一吹就倒一样,溶进混沌光芒之下,看不分明。

不远,不近,抽一支烟的距离。

踯躅一下陆赞遗憾地摆摆手:“你赶紧睡觉去吧,明天早晨我来接你——明天有很多事。不过有件事我还想确定一下,你真的准备留在这里帮我一个月?作为交易,而不是被迫的!我是很讲义气的,最讨厌别人骗我!”

南倾认真地点了点头。

陆赞满意地笑了,一个踉跄往南倾身上一倒,南倾立刻后退了两步,只手将他撑住。两人在醉意之下错了几步,始终有一只手的距离。终于站定,陆赞很义气地大手一拍:“这样最好,作为我的回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南倾低头沉吟,而后说:“我想打一个电话。”

陆赞揉了揉脑袋:“想给家里报平安?也行,电话号码多少?我按免提,你说。不过,绝对不能说多余的话,不然……”

不知是被酒薰糊涂了,还是性情豪爽,陆赞真的掏出手机,等待着。

南倾想了一想,缓缓报出一个号。

报完之后又后悔。

漫长的音乐声,漫长到足以让后悔变得期待、渴望、奢想……之后,电话接通了,短暂的停顿之后,一个慵懒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谁?”

南倾抿了抿嘴:“是我,南倾。”

又是沉默,沉默到连陆赞都觉得诡异到浑身起鸡皮疙瘩时,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抱歉,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勉强只会让人更难受。南倾,别再打电话了。”

干脆的拒绝、刺耳的忙音,在免提之下清晰刺进心里。

万籁寂静,总是爱笑的南倾此时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机,被平静的声音重重打击了——听到这种话,谁能好受,何况,这是南倾最渴望听到的声音,宣判的却是死刑——并未给予任何期望的一个电话,却给了自己一个致命的打击。短暂的悲伤之后抬起头,微浅的眸子此刻看不清晰是愤怒还是茫然。

陆赞收起手机,想安慰,无从说起:“再打一个?”

“能让我靠一下肩膀吗?”南倾牵起嘴角,笑容脆弱,而后,倾身一步,脑袋真的点在了陆赞的肩膀上,沉默着,无声的伤感。

陆赞拍了拍他的后背,揽住他的肩头,很义气地说:“男人嘛,多大点事,就当一个屁放了!”

陌生人的抚慰也有奇效,瞬间的脆弱,南倾直起身:“明天,谁来接我?”

陆赞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是给情人打的电话?人跟人确实不能勉强,放开眼界,人大把大把的事。我知道,你和厉尉也是假的。”

有了监控,他什么不知道。

南倾没有惊讶、只是轻声重复地问:“明天,谁来接我?”

进了房子,南倾浑身松懈下来,往沙发上一倒,眼角竟然泌出细细的湿,也许是汗水吧,蛰人的疼。

闭上眼,有人缓缓走来,熟悉的脚步声。

厉尉。

南倾没睁开眼,嘴角一弯先笑了,有点无奈。想起离开之前厉尉勃然大怒的样子,换做是自己,如果伙伴这么冒失也会气成那样吧。不过,两人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勉强被绑在一起,却永远无法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心情不错?”厉尉的声音不悦的沙哑。

“还行!”南倾一手覆在额头,一手在风衣里摸了一摸,摸出一个带着体温的手机,“拿去吧。”

接过手机,前后摆弄了几下,没有欢天喜地,厉尉扫了一眼躺着的人:“你偷的?”

南倾没有回答。

疲惫不堪,连敷衍的笑容也没有。

“哪里来的?”手机是非常普通的一个款式,没有密码畅通无阻,轻轻一拨,就能穿越无限距离。

南倾睁眼:“偷的,陆赞的。”

“这么幸运?你打了没?”

南倾摇头。确实非常幸运,他也没想到陆赞会醉意朦胧、他也没想到陆赞会同意让自己摸到手机。可是,如果用这种幸运去交换,宁愿要一句关心的问候。

“你先打吧。”厉尉狐疑。

南倾侧着脸,鼻尖与沙发的柔软皮质很近,脖子微缱,好似将自己窝进沙发的温暖之中,微微的笑,眉尖皱起:“不需要了,没有必要了,我已经打过了。”

居高临下,那试图隐藏的低落的情绪一览无遗。

不该是这样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倾会有这种表情?厉尉敏锐地问:“你给谁打了?”

南倾紧了紧衣领:“简符。”

厉尉皱眉。

简符经营着一家建筑工程公司,与厉尉联手一起做南倾的项目。如果说只有一个电话,肯定是给最亲密的人,为什么是简符?厉尉立刻想到了那些不靠谱的流言:简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传言他和南倾关系暧昧,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被人看见两人举止亲密——看来传言是真的,只是南倾为何如此沮丧。

“他,应该会通过电话的所在地,找到我们吧?”

南倾笑了,侧脸笑得无奈:“不,不会。”

厉尉把手机扔到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都TMD什么破事,你不打,我打干什么?再说,既然你都决定留在黑龙帮,我也就不需要回去了。”

什么?

第25章

厉尉把手机扔到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都TMD什么破事,你不打,我打干什么?再说,既然你都决定留在黑龙帮,我也就不需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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