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盲窗
盲窗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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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干嘛?”程冬至抻了个懒腰,有点失望。

“我来拿我的小奖状。”

程冬至的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今天晚上有点邪门儿。他往床里靠了靠,把双臂枕在脑后躺在枕头上。

“在被子里,你进来拿。”

贺维犹豫了一下,脱掉运动裤钻进被子。他结实的身体散发着潮热的气息,残存的沐浴露的气味被催化成一种独特的属于他的味道。程冬至深吸了一口,可耻地硬了。他抓过贺维的手覆在上面,抬起头在贺维的脸上亲了一下。

“怎么样?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贺维沉吟片刻,突然猛的一下掀开被子。程冬至修长匀称的身体一丝不挂,中间一柱擎天,正握在两个人的手中。

“你就像外国神话里的一种动物,”贺维低头凝视着他白皙的裸 体,沉默良久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他用一只手缓缓撸 动程冬至的性

器,另一只手小心地抚弄着他的脖子。

“又漂亮又有风度,只可惜JB长在脑门上。”

程冬至呻 吟了一声,脑子里出现了一只在月光下优雅散步的银色独角兽。“总比犀牛强,”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抓住贺维的手示意他停止。

“你要干什么二维?”

“给你你一直想要的,”贺维说,“我欠你太多了,睡不着觉。”

第二十四章

“给你你一直想要的,”贺维说,“我欠你太多了,睡不着觉。”

程冬至听到这句话感到有些别扭,但哪里不合心意一时又说不出来。他瞥了眼贺维的腿间,果然一如既往的安静着。

“脱光。”他叹了口气,凑到贺维的耳边柔声命令,“失眠是病,得治。”

贺维迅速脱掉了T恤和内裤,直挺挺地躺在程冬至身边。程冬至温柔地吻着他的唇,在他的两只乳 头上轻轻揉

捏了几下,发现他的胸膛上立时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手指无奈地向下,划过堪比冻肉般僵硬的腹肌,停留在毛丛下幼年期的惊恐的小贺维上,程冬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要怒了。

“都说人老了浑身都硬只有一个地方软,你这正值壮年呢怎么也这副德行?”

贺维的脸迅速涨红起来。他侧过身背冲着程冬至,抬手关掉了床头灯。

“干那事用不着我硬,你痛快就行……”

程冬至刹那间有些警醒,联想到对方在卫生间里呆了那么久,心中一动,把手指探到了贺维的后面:虽然不是很充分,但事先肯定是做过准备工作。

“你以前跟谁做过?!”程冬至厉声喝问,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贺维把脸埋在枕头上没说话,程冬至将他一把拉过来面对自己。

“我一直以为你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在生理上比较排斥,可既然你和别人做过还跟我装什么装?如果不是讨厌这种事那一定是讨厌我喽?讨厌你就说,我程冬至一开始就没想强迫你,现在这算什么?你他妈当我是什么?!”程冬至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还是不解气,拧亮灯抬腿踹了贺维一脚,起身就想从他的身上跨过去下床。

“冬至。”贺维搂住他的腰把他按倒在床上,趴在他身边急促地呼吸。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讨厌你,我……”贺维慢慢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你也知道我,以前特别特别横,谁都不放在眼里。刚到监狱那阵子我还是这样,不肯服软儿,不肯低头……”

程冬至平静下来,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想制止贺维,但是又控制不住想听,矛盾中把手指伸进贺维的头发里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自己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我那副德行犯人们看着不爽,但单打独斗他们又不是对手,因此有一天我得罪了狱霸,所有人都很兴奋,大家都想看我倒霉。”

“别说了……”程冬至觉得再让贺维说下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但贺维好像没有听到,他沉浸在痛苦的往事中不能自拔。

“那天洗澡,洗着洗着突然发现里面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刚觉察到不好,狱霸带着几个人走进来。我被按倒在地上,后面被插上胶皮管子往里灌水……我以为自己的肚子会爆掉,所以像杀猪一样惨叫,一点风度都没有……”

程冬至没有办法,只好用吻堵住贺维的嘴。贺维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由于呼吸不畅开始挣扎抽噎。

“知道他们后来要做的事我吓坏了,这辈子头一次磕头求饶,于是那个狱霸让我选择。”贺维的脸上涕泪横流,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场景中。程冬至害怕起来,抓过一边的T恤胡乱替贺维擦脸,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这辈子都不会硬起来了冬至,不是因为我被人上了,而是我作出了选择……”贺维趴在程冬至胸前痛哭失声。

“我在被几个人强 奸和顺从一个人之间做出了选择,冬至,你说我有什么资格讨厌你,我只是讨厌我自己……”

程冬至紧紧搂住贺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后悔听到这些,因为听到了就得分担。贺维把他自己最不堪的秘密告诉了他,他要么就此放手,要么就得分担。

“二维,二维……”程冬至一遍又一遍叫贺维的名字,但他知道十八年前那个英姿勃发让自己倾慕不已的贺二维再也不会回来了。可他还是不能放手。

贺维大概被这件事压抑得太久,说出来后反而沉沉睡去。程冬至无法入眠,把人搂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眼睁睁看着床头的电子钟跳到凌晨四点。尽管很不忍,但他还是硬起心肠叫贺维起床。

“贺二维,醒醒,该开工了。”

“嗯?”贺维努力睁大肿胀的双眼,“冬至,让我再睡会儿,今天我不想去了……”

“不行,你不去武阳的学费怎么办?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搞得像周扒皮一样。”贺维嘟囔着起床穿衣,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下来。

“对不起,我昨儿晚上朝你倒垃圾了。”贺维背对着他低声说。

“你还知道啊?没事,我肚子里的垃圾多了去,不在乎你那一点半点。”

第二十五章

贺武阳中考结束了,成绩很好。尽管嘴上说不要去,别别扭扭的还是在贺维和程冬至的劝说下填报了博文中学的志愿。篮球夏令营选在一个海滨城市,武阳没出过远门,兴奋的一宿没睡着觉。贺维的活计是一天也不能歇,程冬至一大早儿开车带武阳去赶飞机。

“程叔叔,这些衣服……”贺武阳发现自己的旅行包换成了一个大个儿的,打开看里面塞了不少新运动服。

“叔叔不就是卖这个的吗?美吧你,我要是卖猪头肉的你得让人笑话死。”

哪个男孩子不爱这些新款的运动装备,尤其是个打街球的。贺武阳脸上红扑扑的,瞅着程冬至直个大喘气。

“别激动别激动,等程叔叔老了你也背背我,给我买个驴肉火烧之类的就行了。”

没想到在候机厅里见到了盛大军。这是个三十出头的斯文男人,精致整洁的浅灰色西服白衬衫,与一般搞艺术的不太一样。程冬至忘了自己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也不记得是不是和他上过床,总之就是一般朋友。

“你们?”盛大军递给贺武阳一个PSP,贺武阳不要,扭头去寻找队伍。盛大军也不在意,气定神闲的和程冬至搭讪。

“朋友的儿子。”程冬至笑着接过PSP,叫住武阳塞到他包里,伏在他耳边悄悄说:“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照样拿老鼠吓唬他。”

贺武阳显然无法认同程冬至的做法,但这时领队招呼大家排队,他只好挥挥手走了。

两个人一起去停车场开车,程冬至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对方。

“你画归画,但别打这孩子主意。我这是为你着想,到时候倒霉的是你。”

“我知道,”盛大军苦笑,“我还能对一个未成年人下手?你把我也想得忒……改天给你看看我的画,这孩子太棒了,多少人出大价钱买我都舍不得卖。”

程冬至不置可否,再棒能有他老子棒?那屁股……想想又硬了。

和盛大军分手后程冬至开车直奔妈妈家,上次他给了老苟几百块钱让他每天都去贺维那买几条鱼,算算差不多该花完了。家里和上次一样弥漫着中药味儿,程明兰自打从韩国回来身体一直不太好,老苟体贴的每天给她煎中药调理。

“还没花完呢,这左邻右舍都送遍了,你也让我们吃点别的。”老苟憨厚地抱怨,笑眯眯地看着程冬至。

“笑什么?”程冬至板起脸,被桌子上老苟泡的一大瓶子酒吸引住了。里面人参枸杞还有一些烂七八糟的东西,看着就上火。

“你妈说你恋爱呢。”

“程明兰!”程冬至推开卧室的门,“不许造谣污蔑!”

程明兰正歪在床头看书,抬头撩了他一眼。

“追个人这叫土,土得掉渣儿。再说程冬至你什么口味啊?挑了这么多年挑一个傻大黑粗。”程冬至气结,满屋踅摸怎么才能打击这个没正经的妈。最后他的眼光落到程明兰胸前,凑过去恶毒地说:“手雷变手榴弹了嘿,在韩国吃泡菜吃的吧?”

程明兰扔出书砸在程冬至脑袋上,程冬至哈哈大笑,抱着老狗的药酒逃出家门。

“那可不能多喝,一次一小盅!”老苟站在门口焦急地大喊,“人家卖鱼整天站着,受不了你瞎折腾!”

第二十六章

贺武阳去夏令营的第一天晚上,家里的气氛稍显沉闷。程冬至舀了一勺儿汤尝着咸淡,瞥见贺维正在笨拙地挑鱼刺。他最近卖鱼的手艺有所提高,但手上的口子还是接连不断。由于他老怀疑自己身上有鱼腥味儿,在浴室里洗的时间过长,伤口发白,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我今天卖了不少,头一回没有赔本儿。”贺维把挑好的鱼肉放到程冬至的碗里,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活鱼当天卖不出去大多会死掉,他以前一直在赔钱。

“好事啊。”程冬至琢磨着大概是老苟又去贡献了不少。他不动声色地递给贺维一盅酒,瓶子他藏在橱柜里,怕贺维见了里面的东西不肯喝。

“什么啊?”贺维狐疑地望着他。

“舒筋活血的,你站了一天,喝这个解乏睡得香。”

贺维没有犹豫,一扬脖儿干了。他喝酒的姿势很帅,程冬至于是忍不住又去给他倒了一盅,好在后来想起老苟的话,否则灌下去半瓶子也未可知。自从那天说了自己在监狱里的遭遇,贺维在程冬至的面前总是有些拘谨。两个人默默吃完饭,程冬至收拾厨房,贺维涮了拖把从楼上一路擦下来。天气渐渐热起来,他只穿着一条肥大的运动裤,精赤的上身随着动作不断展现出健美的肌肉线条。程冬至看了一会儿,不信邪,这样的一个男人,绝不会永远萎下去。

程冬至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贺维的房间时,他正趴在床上看着墙角的小桔灯发愣。程冬至把他挤到床里侧,将电脑放在他面前。

“我教你玩游戏,就是上次在医院里的那个。”

“我困。”贺维看见程冬至也光着个膀子,两人挨得这么近,心里有点紧张。

“吃饭睡觉卖鱼,你就这么过一辈子了?”程冬至嘴上训他心里觉得好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吃饭睡觉睡觉睡觉,还不如人家呢。

贺维不笨,教了不大会儿工夫就领悟得差不多,聚精会神地投入战斗。程冬至开始的时候侧躺在一边支着头观战,慢慢地凑过去,亲吻贺维的耳朵。贺维手上一滞,程冬至在他耳边轻声说:“继续,别管我。”

就那么若有若无轻轻柔柔地亲着,从耳后到后背,后来又剥下裤子从屁股一直亲到大腿根儿。贺维玩儿不下去了,伏在电脑键盘上微微喘息。

“那件事,你不膈应吗?”他低声问道。

“就像那个电视小品里说的,自行车给别人骑了几圈儿,回来了我就接着骑呗 ,有什么膈应不膈应的。”程冬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

贺维没再出声,程冬至趴到他身上开始给他揉捏肩膀。

“诶,生气了?”

“没。”贺维瓮声瓮气地回答,“下次能不能换成摩托车,听着档次高点儿。”

“行行没问题。”程冬至笑了,感觉到贺维僵硬的肌肉在自己手下渐渐松弛下来。他更加卖力地按摩他的肩背和腰部,最后两只手滑下去,紧紧抓住贺维的臀。

“唔……”他清晰地听见贺维哼了一声,把耳朵凑过去却又没了动静。

“叫出来没事的二维,儿子没在家。”他调笑着双手开始大力地按揉,贺维的屁股原本浑圆结实,硬的绷绷的,给他这样反复地搞来搞去,颤巍巍地松懈下来,感觉仿佛大上了一圈儿。

“哎,”程冬至不怀好意地伏在贺维耳边,“老贺是个大屁股。”

贺维反手挥出一拳,不轻不重地打在程冬至腰上,程冬至更乐了,啪啪的在上面拍。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大我自豪啊!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小鸟儿长大了没?”

贺维的两只手死死抓住床单不放,后背上潮乎乎地全都是汗,身体微微颤抖。程冬至忽然想起了那两盅药酒,赶紧把手插到贺维身下去摸。软还是软的没错,但床单湿了一片。

妈的阳痿改早泄了。

第二十七章

程冬至想把床单换掉,可是贺维趴在床上不动,头都不肯抬一下。无奈,程冬至挪到床的另一头,两个人侧躺着躲开那块儿湿漉漉的种子试验田。从后面搂住贺维的腰,程冬至的手轻轻抚弄着他刚偷偷做完坏事的家伙。

“怎么也应该让我看一眼再射嘛,我特想看它硬。”程冬至委屈的用额头蹭着贺维的背。

“都说过你一个人硬就行了,别管我。”

“那怎么行?既然是两个人男人上战场,就得拿着枪你射一发我射一发的才带劲儿,光我一个人那不成了小屁孩儿玩水枪了吗?”

“闭嘴!都是因为你在那没完没了地飙流氓话,说着说着我下面一热就冲出去了。”贺维的脸闷在枕头里轻声抱怨,“挺大个人就没一点正经。”

“在床上正经那不是有病吗?”程冬至撑起半个身子,觉得有必要和对方理论一下。

“两个人上床,无论男女,只要是双方心甘情愿,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丢人你懂不懂?关键是要从中得到快感,这才是正经。”

贺维偏过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被火燎了一样又缩回去。程冬至突然想起上次在餐馆他转述他前妻的半截话,剩下的半截好像有答案了。

“哎,二维,你前妻是不是嫌弃你在床上没有情趣啊?”

程冬至紧紧搂住贺维的腰,怕他恼羞成怒揍自己一顿。贺维倒是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她倒没这么说。只是嘱咐我以后再婚不要和从前一样,好久才做一次,做的时候只顾自己痛快,做完马上下床洗吧洗吧就看电视去了……”

程冬至想笑不敢笑,原来贺二维婚姻的悲剧都是性

生活不和谐惹的祸。但是再婚二字听着真是不舒服,程冬至在心中恶毒地诅咒贺二维如果想再婚就让他一辈子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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