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盲窗
盲窗  发于:201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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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贺维好像陷入了沉思。程冬至悄悄松开手想活动一下胳膊,突然被贺维一把抓起。犹豫了片刻,贺维将他的手贴在脸上轻轻亲了一口。程冬至的心跳猛地停止了,觉得自己被亲过的那根手指头一定变得像红色荧光棒一样在闪闪发光。

“二维……“他嘶哑地叫了一声,把那根指头缓缓伸进贺维的嘴里。

“舔舔它。”他埋头啃噬着贺维的肩头温柔地怂恿,贺维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嘬了一下,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他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羞涩和笨拙。程冬至浑身战栗,于是荧光棒又变成冰棒迅速地溶化掉了。

程冬至翻身就压了上去,激动的呼吸紊乱,第一次跟人做

爱时都没有这样急色。以往那些经验啊技巧啊不知咋的全都忘了,他跟个愣头青一样扑到贺维身上胡亲乱啃。手忙脚乱地扒掉自己的睡裤,身下那一根傻愣愣地挺着,找不到门路的处男一样在贺维的腿上乱戳。

贺维被惊到了。他奋力捉住程冬至的双手,一拧腰把他压在自己身下。程冬至动弹不得,胸膛剧烈地起伏,一双眼睛炙热明亮像在发高烧。

程冬至饱含情欲的脸英挺俊秀,贺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中无比烦乱燥热。他全身的血液沸腾奔流,但到达下腹部的位置就被一道厚重的冰墙所阻挡。绝望的无力感让他暴怒起来,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哀嚎。他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程冬至的肩膀,立时见了血。

“冬至,冬至……”他慌张地叫着,吮掉牙印上的血珠,满含歉疚地看了程冬至一眼。低头又是一口。

程冬至没觉出疼,他的注意力被贺维抵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所吸引。他感觉到了它的变化。

“二维……”程冬至话音都颤了,用力咽了口唾沫。“你那里好像起来了。要不你再咬我一口试试?”

贺维松开嘴,抬起汗津津的一张脸不停地大口喘气,好像刚翻过一座大山。他起身跪在床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间,颤颤地立着,虽然还是像得了软骨病,但的确是起来了。程冬至抬手把它握住,连着自己的一起小心撸动。贺维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就差最后一口气。

“说句流氓话!”他命令程冬至。

“什么?!”

“我让你再说一句流氓话!”

流氓话不是想说就能说的,尤其像现在的关键时刻被委以重任。程冬至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句话不知从哪里溜达出来。

“贺二维我喜欢你。”

程冬至以前说过无数的流氓话,无论多流氓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今天他说了一句有史以来最纯洁的,话一出口却莫名红了脸。

贺维的家伙听完这句话后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泄了,程冬至一看马上就绷不住,跟着射的到处都是。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喘息,不约而同地笑了。

“早泄会传染。”程冬至弹了一下缩头缩脑的小贺维,贺维难过地弓起身子。

“我保证下次时间长一点。”

征得了程冬至的同意,贺维伏在阳台的栏杆上破例抽一支烟。他没有穿衣服,黝黑的身体在苍白的月光下泛着微光。程冬至扯了床单围在两个人的腰间,抢过烟吸了一口。

“上学的时候你经常和同学在天台上勾肩搭背的抽烟,我在远处看着挺羡慕的。”

“哦?”贺维伸出胳膊搂住程冬至的脖子,“这样吗?”

“嗯。”

“我上学的时候都怎么欺负你来的?”贺维突然转头认真地看着程冬至。

“忘了。”

“以后你都欺负回来好了,随便怎么欺负。”

“我知道了。”程冬至点点头笑了,把剩下的半截香烟弹向夜空。

第二十八章

一个晚上泄了两回,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对贺维的心理和生理上都造成了不小的消耗。他睡得很沉,凌晨四点的时候手机嗡嗡地震动一点反应都没有。程冬至抬手关掉闹铃,在贺维的背上轻轻安抚了两下想让他在再睡一会儿。监狱里的那场大火不止烧伤了他的胳膊,后背也有伤痕。手指下粗粝的触感让程冬至突然心生不忍,不由的对贺维萌生出一种陌生的情愫——:三十六七岁的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每天还要不停地劳作十三四个小时去讨生活。无论他曾经做错过什么,如今对他都只有亲人般无原则的心疼。

“干脆我养你吧贺二维。”程冬至想,“就当你是我兄弟,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贺维好像听到了程冬至的心声,猛地坐起来。他下床踉跄了两步站住,又返回床头蹲下,默默地盯着程冬至看了一会儿。程冬至闭着眼睛装睡,听见贺维悉悉索索地穿衣服,轻轻关上门离去。趴在阳台上看着三马子车灯的微光渐渐远去,程冬至心中很是纠结。昨晚贺维的反应让他特别有感觉,真想趁着武阳出去的两个星期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如果天天刻意去做这种事,贺维心理压力会很大,而且他每天那么大的劳动强度,晚上休息不好身体说不定会垮掉。

依旧晚餐的时候小半盅药酒遛着,贺维也不在意,让喝就喝。程冬至控制着自己这几天不做出过于亲昵的举动,两个人老夫老妻一样饭后看看电视打打游戏,不到九点他就赶着贺维上床睡觉。

贺维回房以后程冬至就浑身不得劲儿,一只爪痒的猫一样楼上楼下磨蹭脚垫,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本来天天出去钓鱼吃鲜不亦乐乎,现在却围着围裙费心费力熬鱼汤还不能喝,虽然是心甘情愿,仍旧是很寂寞可怜的一只猫。

推掉了许多狐朋狗友或者生意伙伴的应酬,但店庆那一天是无论如何得出去庆祝一下。店里的小姑娘小伙子每年都盼着这一天:发衣服,派红包,吃饭唱歌high到天亮。程冬至从来都是个大方的老板,虽然这阵子有点手紧,但对员工一点都不含糊。KTV的包间里大家乱作一团,扑上来抢程冬至手里的红包,有奔放的小姑娘还不忘在他的脸上吧嗒一声亲个脆响。

程冬至喝了不少酒,心情甚好。全职家庭主妇终于有机会出来happy,对,很没出息,就是这种久违的刺激与欢愉。歪在沙发上听人唱歌,程冬至感觉到一只手悄悄伸进自己的裤子。抬眼一瞧,体院的大学生冲他努努嘴无声地“啵“了一个。

火立刻就窜上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程冬至开了个鸳鸯间,刚锁好门小伙子就扑上来扒他的裤子,跪在地毯上夸张地磨牙。程冬至的家伙被含进去马上就硬了,小伙子掏出套子熟练地给他戴好,自己脱了裤子跪在沙发上高高撅起了屁股。屋里音响开得震天响,小伙子在康熙大帝“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的歌声里被程冬至操得摇头晃屁股嗷嗷乱叫。程冬至这次终于不用顾忌对方是否勃

起了,卯足了劲儿轻装上阵射了个痛快。

抽出茶几上的面巾纸草草擦干净下面,两个人跑回到大包间和大家一起疯闹。程冬至又喝了很多酒,唱够了闹够了午夜的时候他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

“我得回家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嘟囔着,有喝的少的员工赶紧上来搀扶他。出租车司机被他身上的气味儿熏得难受,一路上开着车窗放风。程冬至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心里美滋滋的:背着家里的一只病老虎出来偷了个腥,回去接着给大老虎治病,接着搂着大老虎睡踏实觉,身心皆满足,不能更幸福。

贺维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程冬至回来。他实在太累了,一会儿一小觉,每次睁开眼都不见程冬至回来。他知道对方是个爱玩儿的人,这段日子肯定是在家憋坏了。说实话他不愿意程冬至出去,心里冷清清的难受。但自己又实在是没资格抱怨的——又不是他什么人,还欠他一屁股债和人情。

贺维听见动静打开门,程冬至正对着门傻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怎么还没睡?明天还得早起呢……”他推开贺维走进来,步履不稳,但还是晃晃悠悠地上了楼。贺维在后面护着他怕他从楼梯上栽下来,没想到他有惊无险地一直走进卫生间。看来以前这是程冬至的常态。

程冬至对着马桶准确地撒了一泡极悠长的尿,脱下衣服扔到外面。贺维替他将衣服收拾好,回来就看见他站在喷头下盯着开关琢磨。贺维笑着摇头,脱掉自己的衣服调好水温,把喷头拿下来替程冬至冲洗。

脸上有浅浅的口红印子,腿间的毛丛上还沾着卫生纸的碎屑,贺维一边洗着眼前一边起雾,大概是水蒸汽的缘故。程冬至抱着贺维的脖子舒服得嘻嘻直笑,等到贺维将他擦干拖到床上,马上就幸福地睡着了。

贺维感觉像从程冬至的卧室里逃了出来,武林高手练功走火入魔一样体内气息乱窜。多年前的悲剧是绝对不会重演的,因为程冬至不是自己老婆,自己没有资格动怒。涮了墩布开始拖地,一楼到三楼三楼到一楼,反反复复不知多少遍,大汗淋漓的贺维觉得自己应该是没事了。

控制不住又走进程冬至的卧室,贺维在指尖间夹了一把牙刷抵制烟瘾。他在床头坐下来,盯着程冬至发红的睡脸看,看着看着手指微颤,牙刷掉在了地上。

“就是个脑门上长JB的家伙啊,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贺维笑得无奈,开始用手指使劲弹程冬至的眉间。他小时候弹球很厉害的,因此程冬至的额头中间很快起了一个大红点儿。还是不解气,贺维捡起地上的牙刷掀开被子,挑起程冬至的小家伙儿从头到尾恨恨刷了一遍。

程冬至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他被宿醉的头疼折磨得轻轻呻吟。熟门熟路的打开抽屉吞了一片阿司匹林,他运足了气爬去卫生间洗澡。

哎?镜中的自己哪里不对,额头上好大一个红点,像二郎神。

第二十九章

程冬至努力回想昨天晚上有没有人亲过自己的额头,顺便掏出家伙撒尿,没想到出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他强忍着尿完,疼得一边抖索一边在地上跳,脑子倒是清醒过来了。从药箱里翻出一管绿药膏,他坐在马桶盖上小心地抚慰涂抹那根略显红肿的宝贝,涂着涂着突然捂起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望着自己的小绿黄瓜,他开始用一粗一细两种嗓音和它对话。

“咦?贺二维生气啦?”

“我怎么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怎么知道。”

“那我该咋办呢?”

“我怎么知道。”

“你他妈就是一根傻屌。”

“咦?你怎么知道?”

……

不想把内裤里面弄得黏黏糊糊的,程冬至用纱布把小家伙包起来。他今天不舒服,决定不去店里,煮了杯咖啡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贺维是很看重这种事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打烂李磊的脑壳。看来以后要让他享受到生理和心理两个方面的绝对自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程冬至放下杯子,信心十足地进到厨房开始忙活。

素烧滑子菇,红烧小排骨,米饭,蔬菜钵,程冬至装了两个保温桶。再加上一盒洗干净插好果签的草莓葡萄小西红柿,他满意地看看表上楼去换衣服。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带着美食的!”

中午十二点一过菜市场里顾客就少了,摊贩们纷纷开始吃饭休息。程冬至像上次一样躲在别的摊位后面,看见贺维脱掉围裙坐下,拿起手边的盒饭。程冬至整整衣服刚想走上前去,发现旁边摊位的一个女人拿着一个饭盒递给贺维:“我自己做的白菜猪肉馅儿包子,一直在卖馒头的摊儿上热着,小贺你尝尝。”

“我这有饭大姐……”贺维给她看自己手中的盒饭。

“整天吃那种东西多没营养,跟我客气什么!”那女人拿过盒饭扔到一边,把饭盒塞到贺维手里,又拿起地上的一个暖壶给贺维的杯子倒满水。贺维笑着道谢,不再推辞,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刚要咬,突然发现程冬至站在自己面前。

贺维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盯着程冬至狠狠咬了一大口包子,鼓鼓囊囊地嚼。程冬至纱布下的家伙一疼,心想这小子昨晚上该不会是拿牙咬我来着吧?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摊位上,程冬至依次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献宝一样笑眯眯望着贺维。

“我刚做的,你尝尝。”

程冬至今天穿了一件蓝黑格子的衬衫,米色西裤,浑身上下纤尘不染,在肮脏杂乱的市场里鹤立鸡群一样,小贩们都停下来好奇地望着他和贺维。贺维咽下嘴里的包子,平静的把保温桶的盖子扣好。

“我吃好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他又将保温桶装回到袋子里,回头对着旁边的女人一笑:“大姐,你的手艺真好。包子真好吃。”

程冬至提起袋子扭头就走,气急之下踩到几片菜叶子差点摔倒。他狼狈地扶住旁边的柱子站好,抬头看到贺维正关切地望着他。他心中一动,把袋子扔到地上转身大踏步走出去。

有熟人去店里买衣服,店长打来电话问折扣的事。程冬至出了菜市场并不急着走,悠闲地靠在车门上接电话,时不时瞟一眼大门口。果然,没多久贺维提着袋子朝他走过来。

“不用给我,我不要了。”程冬至收了电话去拉车门,贺维默默地掏出保温桶放在车顶上。

“浪费粮食有罪。”

两个菜盒放在车顶上,贺维抱着装饭的保温桶,程冬至抱着盛汤的,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默默吃饭。不时有路人侧目,更有几个小丫头片子哈哈笑着对他们指手画脚。

“没看过你爹吃饭么?”程冬至横眉立目踢飞一块儿小石头,吓得小姑娘撒腿就跑。

“整天出来丢人现眼。”贺维叹口气,从程冬至的桶里舀了一勺汤。

“我丢我的,关你蛋事。”程冬至瞪他。

“是啊,关我蛋事。”贺维放下勺子自嘲地笑了,“你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两个人本来是站在树荫底下,这时日头缓缓移动,贺维的半张脸暴露在阳光下。他微眯着眼,鼻尖上晒出几粒细汗,神情落寞地看着对面空旷的马路。程冬至的心不知为什么有些抽痛,他俯身去车里扯了两张纸巾递给贺维。

“我以后改……”他说得不甚坚定,态度也因此扭捏起来,东张西望的不肯给贺维看自己的脸。贺维接过纸巾擦擦嘴,觉得他骗人的样子居然十分可爱,忍不住又在他的眉心弹了一下。

“回去记得换把牙刷。”

第三十章

贺武阳夏令营结束回到家中,晒得黝黑,性格也明显比以前开朗许多。他冲了个澡出来坐在餐桌前,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程冬至特意烧的一桌子好菜,一边眉飞色舞的给两个人讲夏令营的各种趣闻。由于涉及到许多篮球的专业知识贺维不懂,所以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儿子和程冬至兴致勃勃地交谈。

“教练说我很棒诶,分组比赛的时候一直让我当队长,他说以我的文化课成绩和球技上博文没有问题。”

“早说过你行的。”程冬至高兴地摸着贺武阳的脑袋。孩子回来简直太好了,这几天他和贺维两个人之间生分得很,不怎么过话,家里静得有点不正常。贺维也高兴,喝干了程冬至给他倒的半盅酒有点意犹未尽,咂摸咂摸嘴儿不好意思地看了程冬至一眼。

“我能不能再喝一盅?”

程冬至有点受宠若惊,但是这酒真不能多喝,就这么每天一点遛着,昨天晚上贺维都流鼻血了。

“冬至……”

这一声呼唤叫的程冬至肝儿颤,但他咬咬牙还是忍了,盛了一碗冬瓜羊肉丸子汤放在贺维面前。贺维看看汤又看看他,摇摇头拿起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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