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捧信了?」
「是,阿捧信了,将信纸给撕碎,埋在土里,发誓绝不说出此事,属下在他们离开后才挖出这些碎纸。」
「这雏儿倒也奸险,知道如何利用人心,阿捧心向着他,自然不会出卖他。」
切以刑冷哼。
「要将桃红捉来逼问吗?」亚动请示道。
他摇头,「不必,先别打草惊蛇,静等对方在与他联络。」
「爷,也许,」见主子冷静的神色,却越是觉得周围的气场不平静,亚动忍不住多嘴。虽然这话不合情理,但他隐在暗处,见桃红对阿捧言谈的脸色,竟有种桃红真的不知原由的错觉。「也许桃红真的不知……」
「不知,那他哭什么?这雏儿总是喜欢耍着他人。」
亚动恢复冷静。
切以刑神色冷漠,但他放在膝上的拳头握得死紧,那纸上写了五个大字,笔劲雄健、字体大器,一见就知是男子笔记。
毒杀切以刑——这五个字刺痛了他的眼。
切以刑抿着唇不再开口,亚动低下头,不敢看摇曳烛光下,一向威风凛凛的主子脸上肃杀的表情。
「我不是买了吗,他不是卖了吗?哎……哎……哎!」
一群雏儿在后院洗衣、打扫,于灵飞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晒太阳,可能是因为太过无聊,他开始喃喃自语,只是谁都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买了也没用到,好歹他大将军来这里帮我垂垂肩、揉揉手,再不济让我调戏一下当消遣,要不然真是无聊死了。」
旁人本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是竖着的耳朵听到「大将军」三个字,纷纷背过身去,掩住嘴轻笑的互递眼神,原来老板想情郎了呀。
谁不知道切将军来这住的时候老板房里传出的动静,老板「叫」得好大声,当时大约是四更时分,他实在「叫」得太过激烈,让他们隔日见了他,叫的人不脸红,他们一个个先热了脸。
众人不知,那一日于灵飞是因为被切以刑打了屁股,这种不名誉的事他怎么可能对第三者说,而他自然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往哪一方面想去,造成这种令他哭笑不得的误会。
风袅奔了进来,「老板,有人求见。」
于灵飞立刻站了起来。回来八王爷府见他的,不就是那个卖的人吗,算算日子,他也大半个月没来,没他在旁横眉竖目,他开始觉得人生无趣,这大概是他在心里骂他习惯了,没人给他骂了,他就不自在。
人被迎了进来,却是穿着一席锦篮长袍、头束蓝带,面如冠玉的男子,切以刑向来要来就来、要走进走,还需要风袅通报吗?
要是他来,铁定会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就像走他家后院一样,说不定还要自己倒茶侍奉呢。
男人身边带个伺候的雏儿,那雏儿却做武装打扮,不像一般的柔美,但也有几分丽色,应是侍从兼保镖。
就见男人赞赏的眼光从自己的脸一路看到脚,这样大刺刺的目光应该会让人不悦,不过他眼里充满恭维,也不至于色迷迷的,于灵飞也就不怎么在意。反正这没几两肉的桃红确实长得不差,走在街上,虽不至于整条街的男人都在看他,至少也有半条街。
「在下姓木,单名雕,周鸟雕,家居南方,做的是塞外、南方的药材生意,听说花魁的茶楼是京城一等一的去处,便想与花魁合作,这是在下的见面礼。阿满,呈上来。」
于灵飞听了直响笑。叫木雕,不就音同木雕吗?这名字可真是搞笑,他的父母铁定是木工,要不然就是对木工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执着。
他不知这人为何将注意打到他头上来,只见那侍从阿满面无表情,姿态却甚是优雅的呈上一只盒子。
他随即的瞄了盒内一眼,随即两眼瞪大。这、这人参也太大了吧。
这不是人参,是特大条的白萝卜吧,简称萝卜王,这么大的人参得要长几年才成。
「这是在下敬赠的薄礼。」
木雕掀唇一笑,好像十分满意于灵飞等人的震惊,笑容是十二万分的迷人,几个雏儿看得目不转睛。
这人生在现代,铁定是干男公关的料。
但他于灵飞对男人没兴趣,自然没被他迷倒,他耸耸肩:「这礼可不薄呀,不瞒你说,我的店被拆了,现在正在重建,至少还的一个月的时间才可能完工。」
木雕微笑,有个雏儿红着脸搬了张椅子给他,他轻声道谢后坐下,那雏儿窜进同伴里,几个人还对他嬉笑,搞得他脸又更红的出手打闹。
木雕笑容未减,「花魁客气了,你的店被拆,但赐建的是谁?是当今皇上,这摆明你的店就是京城第一茶楼,皇上不只去过你的茶楼,还心疼它被毁了,这传出去,京城的公子少爷谁不去你的店捧场,那可是皇上赐临、赐建、喝过茶的地方,能跟皇上做同样的桌椅、喝同样的茶,说出去多有面子。」
「所以呢?」
于灵飞听他绕了一大圈,就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他们五十几个雏儿窝在八王爷府苦等茶楼早日建好,可他烦的可不只是这桩事,一想到要养活五十多张嘴,他在怎么算,都是难。
「在下冒昧直言,听说花魁店里的茶,实在是……」他声音压低,「上不了台面,据说皇上连一半都喝不下去。」
于灵飞也没脸红。这是不用他说,他自己心里也有底,自从喝过于国公府的茶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冷血汉皇帝跟切以刑喝不下去,他家的茶真是有够糟的,糟得他都想哭了。但怪不了他,天下之富都集中在这些人手里,他们的茶当然好啊。
「差就差呗,我也没卖几文钱,算算人工与成本已经算不错了。」
「在下可否提出自己的想法呢?」
于灵飞挥挥手,讨厌他的说话方式。「有话快说,你弯来绕去的我听不懂。」
木雕严重闪过几丝笑意,「花魁快人快语,在下就直说了,在下的人参好,是从塞外直接自采参人手里买来,十万八千里的路这人参何等珍贵,我听所花魁茶楼推陈出新,卖的全是一些没听过的点心,这人参若是入菜,一道汤可卖多少?」
「卖多少……」
见于灵飞犹豫,木雕示意的伸出无根手指头。
太空服见状道:「五两吗?」
木雕摇头,「是五十两。」
后面的雏儿同时发出惊呼声。这可是富裕人家挥霍点过活,至少一、两个月用的银钱呀,一道汤就能卖这么高,往后日子有什么好担心。
于灵飞眼睛都直了。
木雕还是滔滔不绝道:「在下不只有人参,还有从南方运来的强身补体药材,入菜后,只要手艺好在美其名为皇帝药膳,说人不想尝一尝,假若限制数量,一日只做十桌,还分午、晚膳,一桌二百两。」
「茶是最好的,人参是顶尖的,有姿色娇艳、声音清亮的丽人唱着小曲陪伴用餐,让上门的富家公子吃得满意。待得高兴,一日一人收费二百两,其余食物价钱斟酌点,客源分为两层,以为高官贵胄,一位市井小民,大小通吃,这才不枉天下第一茶楼的头衔。」
奸商呀!
他缺钱,天上就送个奸商来了。
于灵飞双眼发亮。这人知道要有明星光环的餐厅生意才会好的想吓吓叫,让人千里慕名而来都不嫌远。
而这个时代觉悟仅有、只此一家,甚至任何热都不能山寨模仿的超级巨星是谁?
不就是皇帝。
这可是君权神授的时代,谁敢Copy天子的名号,假装是他老人家,重则杀头,轻则——应该还是杀头吧。
所以他这回真的要赚翻了,将皇帝的名号往店里一摆,那可比十级大地震的威力还大,铁定震得全天下都知晓,这奸商没提,他还真没想到这层呢。
呵呵,皇上爱调戏他家绿竹,他拿他的名号用用,一来一往不吃亏,不不不,他还赚多了,光是想到以后数银子数到手软、笑到嘴抽筋,绿竹被皇上轻薄一下、脸给摸个两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了。
而且这奸商还搞限量,做一听就很贵的药膳,说要丽人唱曲,店里多少漂亮的雏儿会唱曲,这简直可以说是资源整合发挥出最大效益。
再说单日活动,低消二百两起,这是敲诈呀!而且是朝那些王孙公子狠狠的、大利的敲下去,他开始怀疑这人是现代穿越来的,要不然现代人历经了几千年的时间,才集大成的生意经,这奸商掌握到了,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心里赞美完了,于灵飞却起了一丝疑惑。
这么好的生意手法他为何告诉自己,又为何来找自己合作,这京城茶楼老字号,没有十家,也有五家,该轮不到从妓院改开茶楼,而且还没开一、两个月就被拆店的自己。
更别说自己茶楼全是雏儿,这些男人不是都瞧不起雏儿吗?他怎么会来找自己做生意?这的确透着怪异。
「木公子,你的主意虽好,但京城里那么多老字号的茶楼,你怎么会偏偏找上我呢?」
木雕微微倾身,瞳孔一阵收缩,抬手捂住心口,身旁的阿满立刻紧张的提出瓷瓶,木雕倒出药丸子吞了几颗才苦笑道:「不满花魁,我命在旦夕,什么时候阎罗王要收我的命,我实在不知晓呀。」
于灵飞吃了一惊。这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脸但有脸蛋,口才便给,玉树临风,竟是个靠药吊着命的病秧子。
「你得了病还不在家卧床休息,找我谈什么生意,这也太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木雕吞下药后,汗如雨下,只好暂时闭目,背靠着椅背调整呼吸。
阿满上前对于灵飞行礼说明。「我家公子刚才吃了药说不得话,需要闭目休息一下,桃红花魁,我家公子自然知道这京城的商号您还排不上名,但公子就靠你延命了。」
于灵飞越听越古怪,比着自己。「我延他的命?我又不是妙手回春的大夫,也不是收钱改运的术士,怎会扯到我身上?」
阿满口齿伶俐的解释,「我家公子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救命的药长在波难国的极寒之地,以前虽然难得,不过总还可以高价买进,然如今波难国立了新帝,严格管制药材,好几位药材只能进贡给朝廷为皇室所用,没人敢私卖,我家公子纵然人脉极广、才力雄厚,也无处购得,更别说他没那功夫进宫去偷。」
他不懂武功不能偷,难不成自己就能偷吗?
于灵飞才刚要讲话,木雕就举起手,阿满见状退下。
木雕气息稍稳平复后道:「桃红花魁,这药材只有皇宫内内院有,意识波难国的皇宫,一边是我国的皇宫,我是一介平民,上大不了天听,但花魁你不一样,掌管兵符的切将军、身为皇上胞弟的八王爷、统御天下的皇上你都能说得上话。」
「我找你合伙只是私心想延命,那药叫雪蚕,是用于至寒的身子的,天底下身子至寒的人没有几个,所以皇宫中藏有很多,就求你帮在下美言几句,带回这味药材,在下感激不尽。」
还未说完,他的声音就哑了,捂着心口又开始说不出话。
于灵飞见了也觉得可怜,再看阿满同样显露出心痛的表情,可见这主子对下人是很不错的,就算下人是个雏儿。
「行,我帮你说一声,你休息个几日,我们再来商谈后续吧。」不敢再多折腾他,于灵飞决定先谈到这里。
「多谢花魁。」
他被侍从扶着离开,脚步颠乱,刚才进来时的神俊丰采全没了,倒像个病恹恹的短命鬼,于灵飞心里道了声可惜。这奸商有头脑、有口才,却生了这样的怪病,看起来就像心脏病,一发作起来虚弱的连路都走不稳,怪不等身边不伺候的雏儿是个会武艺的。、他身后的雏儿们也是一个个叹着气。好不容易遇见个面貌俊雅、谈吐不俗的男子,怎知竟是这样的破烂身子,看起来也是用钱买药给养到这么大的。
风袅这时又奔进来通报,「老板,有人求见。」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来找他?于灵飞倚在椅子上,想看这回求见的人是谁。
来人大步走进来,全然当这里是自己家后院,于灵飞脚还没放好,那人索性将他捉起来夹在腋下,健步如飞的往他的房间走。
于灵飞恨得牙痒痒,他斜掉了,头发也乱了,还被当成死物一般的让人夹在腋下运送,他忍不住嘴贱问:「不止切大将军要不要我奉茶呀?」
切以刑看他一眼,神色阴晴不定没有浪费早就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阴阳怪气,也没往心里放。
「茶里有没有毒?」切以刑低于反问。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当然有毒,看什么东西毒我就放里面吧。」
切以刑神色阴暗,踢开房门,把他按在床上。
于灵飞一个翻身想要爬起来,切以刑只手使力,用力的按住他的身体往床上撞去,床板发出轰然声响,好像要被装出一个洞来。
于灵飞「哎呀」惨叫,眼泪都冒了出来。好痛、好痛呀,这自大狂那条神经有问题,竟然这么用力。
「你——你——哇呀!」
他还没骂开,切以刑单手捉住他的双腕,压制在他的头顶,另一手一嘶,布帛撕裂想起,只觉得身下一阵凉意袭人,切以刑挤进他双腿之间,将他的贴身亵裤扯下,手劲之大在他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上刮出一道道刺红的红痕。
于灵飞错愕,长大杏眼,等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要干什么?」
他脑袋好不能接受眼前就像要被强暴的情景,所以没发出惨叫,但是他牙关打颤,身体反射性的作出回应,他的身体颤抖起来,气息不稳,声调更是带上抖音。
切以刑抖开一张纸摊在他面前,于灵飞看了一惊,其实那张纸没什么特别,他房里也有一张,但现在拿出来却别有一番意义。
「白银五百两,嫖个雏儿不用几文钱,这银两够你陪我一次了吧。」
切以刑把银票揉成一团,不屑的丢到他的脸边,摊手松开系绳,拉下自己的长裤,摩擦几下后,庞然大物精神奕奕,,他将他的腿往旁边拉开,那热物益发巨大火热,充满威胁性的定在他的入口处,于灵飞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的推拒着。
「你敢?」
他挣扎起来,手脚乱踢乱打。
切以刑则更使劲按住他,甚至还举起拳头,用像要把他打昏的狂暴眼神望着他,那热物硬生生的顶入一寸,他的身体就像被用巨棒给悍然侵入那里。
第六章:俺的小菊花
疼痛、臊热、羞耻、恨意一起涌上,于灵飞大声惨叫,他疼得几乎要失去意识,迷迷糊糊听到自己发出只要是人都会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他不顾会弄伤自己的极力挣开切以刑的大手。
口中一直叫着,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只知道桃红的身体拼命的抗拒着,脑袋里模模糊糊的,依稀出现好几道声音、好几条错乱身影,有人淫笑,有人拉下裤子,剩下的那些人把他拷了起来,他们压住他,扳开他的大腿……
切以刑毫不留情的一下顶入深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让他猛然回神的话。
「毒杀切以刑!」
切以刑的声音充满怨愤,但夹杂在里头还有千言万语难以形容的失落,和几乎听不出来的受伤。
于灵飞全身僵硬地直视着他。
切以刑额际青筋颤跳着,他全然不是陶醉在欢爱中,而是眼神锐利如刀的看着他,看着他怎么面对自己。
「你、你怎么知晓的,阿捧说过他不会……」
切以刑单手握拳在他脸旁轰出一个洞来,那个力道击在他的脸上,极可能砸毁他的容貌,几丝木屑还喷飞到他的发上、胸口上,刺痛他的皮肤。
「所以你承认了?」切以刑声音如冰,气势如暴风雪。
「我承认什么?」于灵飞一怔。
「承认要毒杀我,刚才你也说会在茶里下毒……」
没等他说完,于灵飞就一巴掌过去,唾沫更是飞得满头都是。「我是笨蛋吗?我要毒杀你还先说给你听,你问我是不是要用茶毒杀你,我还说,」他声音刻意装得甜美,「对呀,我会在你的茶里加料,还是最毒的那一种哦,你要记得整杯喝光,连一滴都别留下,这样才能七孔流血而死,别浪费毒药,那可得来不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