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失身了(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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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面前没气质的看恐龙弟。唉,事不宜迟,恐怕明天就要立刻开课,让他眼光提高一点,再怎么将就,也不能选这种的,嫁错了人,可是悔恨一声的倒霉事。

「你就是那个让大娘赞不绝口的绿竹,给我拖回去。」

于任心对小霸大声嚷嚷,一只手已经搞不客气的准备拖人。

于灵飞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你又是什么人,对人动手动脚的是什么意思?我是桃红,才不是绿竹。」

他心智年龄比对方大上一轮不止,对付这个恐龙弟绰绰由余,

他声震云霄,于任心从小到大没被人大声喝问,加上没有心理准备,一惊之下,手足无措地松开手,回神后不禁气自己竟被吓到,当下更加恼怒。

「管你是谁,你竟敢笑小公爷我矮又丑!」

他年纪小,禁不得激,更何况刚才于灵飞一脸失望,他被刺伤了自尊心,而且是狠狠的,不由得跳脚发怒。

于灵飞目光扫过恨天高,于任心双颊一阵涨红,恨不得拖鞋丢过去。

于灵飞噗哧一笑,「小弟弟,你是长得不高,但没长得丑,你干么自贬身价。」

「你——」

于灵飞忽然想起国中某位同学,不是长得丑,也不是长得矮,就是豆豆多了点,后来毕业的时候吐露心声,说他很羡慕自己的乐观,中学时他一直很喜欢一个女生,那女生是于灵飞的麻吉,只是碍于自卑不敢表白。

他那时候很错愕,他对那个同学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一整天窝在教师角落,想不到他一直观察着自己和那个女生的互动,然后暗自神伤。

敏感,毕竟是敏感的年纪,自己怎能伤了恐龙弟的心灵,他长得再怎么恐龙,说不定五年后就会变成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这是德扬国公的公子,还不见礼。」

侍从大声介绍主子的身份,其他雏儿听了随即行礼,于灵飞也不例外。

只是一低头就看到那双恨天高,原来古代也有恨天高,还做得跟踩高跷一样,他低声而笑,就算知道这是个敏感年纪,但好笑的事就是好笑咧。

于任心一张脸涨红如关公。今天带不带得回绿竹已经无所谓,他一定要带回这个笑他的桃红,把他狠狠的处罚一顿。

「你……跟我回府,小霸,你把绿竹带回去。」

他的手往于灵飞伸去,拉拉扯扯的,于灵飞个头尽管比他高,力气却不如有习武的于任心,挣扎了会是被制住,而侍从小霸虽然是家奴,但到底是于国公府里的奴才,暗身份地位,可以一群雏儿高出太多。

见主子拖走那大胆的雏儿之后,他板起脸来,叫人交出绿竹,绿竹一听是于国公府的人来找他,便立刻飞奔出来。

于任心将人带回于国公府后,于灵飞嫌走得口渴了,一进偏厅就要茶要水,毫不客气。

于任心就算身分高贵,是个小公爷,毕竟是个年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于灵飞的眼里,不过是个小鬼头而已,哪有怕他的道理。

倒是于任心将他拖回家后,也不知该如何处罚才好,他年纪小,对情爱还一窍不通,即不着迷于灵飞的外貌,也没有凌虐他的意思,只是一时气愤之下的作为,现在搬了大佛回家喝茶,而且还专挑贵的喝,嘴叼得很。

「换茶、换茶,这茶好苦,我火气不大,不用喝苦茶,换一下。」

他才不相信于国公府会喝这么烂的茶,这种权贵世家绝对有好茶的,可不能白来一趟。

于灵飞相当自然的要求换茶,他又是小公爷亲自带回来的,下人们不敢得罪,只好去换最上等的茶。

新换上的茶水鲜绿,里面浮了根茶梗,清香扑鼻,热气缓缓上升,茶香也跟着窜入鼻内。

香,真香,于灵飞喝得眉开眼笑。这才叫做好茶,喝得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那茶香、茶色、茶水皆属上品,果然好东西都集中到这些权贵之家手中,怪不得皇帝到他的茶楼连半壶茶也喝不完。

于任心满肚子的火,于灵飞越笑得满足开心,他越是火冒三丈,他可不是拖他到家里做客的,才刚要开骂,于灵飞从旁边的地上捡起颗像秋的东西,怔了一下。

「这是什么?球吗?是球吗?」他大呼小叫,高兴得都快疯了。

原来这个时代是有人打球的,他虽然不敢讲自己运动万能,但是棒球、足球、篮球可都打得不错,校际比赛是常被找去帮忙,然后换取一学期的免费早餐,没办法。他忙着打工根本没时间参加社团还是校队,也多亏了「前世」的运动神经不错,就算疏于练习,给他一点热身的时间应能很快抓到感觉。

「你会打球?」

于任心只差没「切」一声。这桃红看起来没几两肉,怎么可能打球,更何况没听过雏儿会打球的。

「不晓得怎么个打法?」于灵飞求知若渴,两眼都放出光来。

于任心下巴一掉。连怎么打都不懂还想玩,这雏儿实在开玩笑吧。

「你根本就不会打嘛!」

于灵飞心痒难耐。只差没打躬作揖的虚心求教。「所以才会问你是怎么打呀,是棒球、足球或者是躲避球,还是篮球、垒球、排球总不可能是高尔夫球吧。」

他一连讲了好几种球类运动,听得于任心瞪大了眼。球只有一种玩法呀,怎么这雏儿却一口气讲了七、八种,而且全都是他没听过的。

莫非这雏儿真的会玩,而且还会玩那么多种求,他在别的名门公子那里,可从来没听过这这些球的玩法。

这太神奇了吧!

他脸上神色有点跃跃欲试,但毕竟是小公爷,架子不能不摆,他拿起球来,轻咳了两声,想要他把所有球的玩法都讲一遍,但又不想太有求于他,「今天我心情好,让我演示一遍给你看,到后花园去吧。」

他拿了球,领着于灵飞走出偏厅到后花园,装腔作势一番后头顶了球几次,他的技巧不算好,但也不算差,想不到对方瞪大了眼睛,一脸失望的说:「就这样,顶级下而已?」

「要不然怎么玩,我又在习武才能顶这么多下,许多公子都还没我厉害,你这雏儿连一下也顶不了吧。」他气势嚣张,大言不惭。

于灵飞结果球,求有点重,却也还OK,他左右张望,瞧到一只方花盆的空木箱,大概半人高、一人宽,就将就当成球门了。

他将木箱摆正,将球置于脚底,试踢几下,不像足球那么有弹性,但差不多重,他左脚拐、右脚勾,一个用力踢出,球流畅的进了木箱,他比着于任心跟几个仆役。「你们来试着挡我看看。」

这是什么玩法?于任心已经开得心里直发痒。

他点头,要那些仆役上场。

玩没十分钟,求还在于灵飞的脚底,于任心早就汗流浃背,脸上充满惊奇于钦佩。

那球在桃红的脚下就像活起来一样,他要顶就顶,要它跑就跑,就算挡在他面前,他也能够立刻把球改变方向。

「天底下竟有这种玩法,好好玩哦。」于任心心脏怦怦乱跳哦,他从没有这样玩过,比斗狗赛鹰更加有趣。

于灵飞却扁扁嘴,「这有什么好玩的,人数不够,而且你们都不会玩,我看我们玩简单的躲避球就好了。」

「躲避球是什么?」

于任心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兴奋于惊奇。这雏儿可真会玩!自己简直是挖到了宝,他玩的球前所未闻,而且乐趣无穷。

若是去跟那些同窗吹嘘,保证他们不掉了下巴,也会掉了眼珠,说不定还会跪在地上,求自己叫他们玩呢。

在他胡思乱想时,于灵飞已经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大格子,外围再沿着画了一圈,规则简单那,被打到的人,就站到外围去,打到别人内圈的人,就可以近内圈,直到对方内圈没有人了,就是最后的赢家。

两边大概各十个人,仆役丫鬟都上场了,大家一开始还呆站着,后来打了半刻钟后,只要外圈有人拿到球,就有人叫破嗓子喊加油,若有人击球了,就见内圈胆小的丫鬟尖叫不已,搞得场面刺激惊险,声光效果十足。

大叫吵吵嚷嚷,笑声震天,于任心左奔右跑,脸上也挂满汗与笑容,直到天黑,实在没办法继续玩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球来。

「你跟小公爷我一起吃饭。」

他跑跑到于灵飞身边,气喘吁吁,却眉开眼笑,大眼一望,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一介雏儿陪自己吃饭,也算是大大的给他面子了。

「好啊,我也饿了。」于灵飞倒也大方答应。

等菜一上桌,他脸色丕变。

于任心开开心心的啃着炸鸡腿,还加了一直给他,以示自己的友好跟警钟。

「吃啊,很好吃的,国公府厨子的手艺不是外面饭馆、酒楼的厨子可以比的。」

于灵飞犹豫问:「你每天都这样吃?」

「嗯,爹说我年纪小,要多补补身子。」

「所以你每一顿都这样吃?」

「当然。」他自豪道:「若不是国公府也吃不起这样的家宴。」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恐龙弟既长不高、满脸痘痘,而且动不动就上火,满桌子都是炸的食物呀。

从炸鸡腿、油烩鱼块、酥炸龙珠道道既油且腻,连汤品都是浮了一层厚油的三层肉,加了些葱蒜在里头,恐龙弟吃得满嘴油光,他看了却是反胃得吃不下。

这也太油了,比快餐更加不健康,快餐还可点道色拉平衡一下,他这满桌子的肉,好像无肉不欢一样,而且样样炸的又酥又脆,偶尔嘴馋放纵一下倒无妨,天天这样吃身体都要被吃坏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矮又痘痘这么多吗?」他不客气的跑出问题。

咬了一半的肉含在嘴里,于任心脸色微微一变。「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矮,也没有长……长……」

痘痘可说是他的痛脚,每天对着铜镜挤痘痘,是他说不出来的痛苦,别的名门公子若是有不对盘的,虽然在面前惧于他小公爷的权位不敢说什么,背后可是说他脸烂,批评得极为难听。

「有,你有,天天吃这些太丰盛了,你该多吃点蔬菜水果。」

于任心脸色凶恶起来。吃菜,有没有搞错?

「我堂堂一个小公爷,叫我像贩夫走卒一样,吃粗菜跟素果,你有没有说错?那些是喂猪吃的,我才不吃那种东西,辱没了身分。」

「这跟身分有什么关系,你营养不均衡,再多吃几年这种饮食,你不是会过胖,就是会得病。」

「胡说八道,你是个贱雏,所以才吃那些下贱的东西,我可是小公爷,那会吃那种猪食。」

正想跟他争辩,远处吐痰传来几声怒斥。

于任心竖起耳朵。这声音很熟。怎么像……像是自己成熟稳重、很少发怒的爹?

第四章:母爱真伟大

「胡说八道,把他打出去,谁让他来家里大放厥词的,把他打出去。」

几声像雷鸣的大吼粗狂沙哑、气急败坏。

有人嘤嘤哭泣,于灵飞耳朵一动,听出是绿竹的声音,但又应约夹杂着陌生的哭泣声,不只是谁的。

于任心猛地战了起来,「我爹怎么在骂人,他不曾对大娘这么凶的,把她都骂哭了。」

顾不得正在跟眼前的雏儿争执,他往吵闹声传来的方向,后院中的清心居而去,那是爱静的大娘居住的地方。

清心居,四面环水,是疼爱妻子的国公爷于佑当年为新婚棋子耗尽银两、人力而建,以慰来自江南水乡泽国的妻子的思乡之情,可见他对这位千里重聘迎娶的原配爱怜之意。

绿竹头发披散跪在地上,揪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衣角,他一直哭,那男人踹了他一脚,他倒在地上,哭得更加厉害。

一股怒气脑门冲,于灵飞奔了过去。

想不到于任心跑得比他还快,于佑还想重踢一脚时,却见儿子护在绿竹前面,他紧急收住脚,重重的跺在地上,怒不可遏。

「任心,你在干什么?」

「爹,我才要问你,你打大娘干什么?」

虽然自己是侧室所生,但养在大娘膝下,大娘对他很好,也不曾阻止他与亲娘见面,这在大户人家是很少见的,养的人都恨不得斩断亲生母子的感情,以免日后危机自己的地位。

就只有大娘心胸开阔,近亲的嬷嬷规劝,大娘也只淡然表示骨肉亲情是天性,何必造孽。

亲娘有时说话尖酸刻薄,大娘也只是面带微笑,从不介意,还常会将爹送她的好东西,挑几样给爱美的亲娘,对他更是好的没话说,疼爱如亲生,凉了为他缝衣,热了就为他扇扇,他发烧了,就整夜守在他身边。

而亲娘得了珠钗美饰在,只拼了命的往自己身上装点,盼望着爹到他那里住一宿,妄想爹的宠爱。

但就算自己年纪尚小也看得出,不管亲娘如何费心打扮,她永远不及宛如出水芙蓉般娉婷袅袅的大娘。

她是江南水乡的美女,是水化生的女子,一身的冰肌玉骨,肤白赛雪、美艳如画,轻笑时会让百花相形失色,薄嗔时更增娇媚。望着他,就如同喝了几斤女儿红般,醉在酒里晕陶陶的。

一个在府里待久的老奴甚至说过,大娘刚嫁进来时,活泼好动,就像活脱脱的仙女下凡嬉游,爹离不了她,她也离不了爹,要不是——

要不是大娘不孕,爹绝不会娶妾,而自从爹娶了妾后,大娘的笑容开始变少,待在清心居绘画念佛的时间越来越长,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清愁。

她愁的是什么?

他猜是自己没有替爹生下一子半女,这可是七出中的大罪,爹随时都能休了她,改娶更有家世背景的女子。

但是他不相信爹会休了大娘,就算他那时只有五、六岁,也记得那天的事。

那日下着大雨,大娘身子不好却坚持要去庙里祭拜,这惹怒了爹,爹拍桌大骂,大娘忽然凄凉一笑,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最好你忘了、我忘了,都当成没这一回事最好。」

他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爹的骂声霎时停止。

下一刻,大娘手攀上栏杆,往外一跃,是爹捉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整个人从看空中扯回来。

当时就见一向稳重的爹浑身发颤、脸色青白的搂住大娘,大娘则拼命想推开他,凄厉哭声破雨帘震撼他的耳朵。

「你就这我这个躯壳干什么?我死了,已经死了一半了。」

「那剩下的一半为我活着,青娘,死去的不能活回来,但我活着,你却不要我了吗?那贱婢下药害你小产从此不能生育,我知道你心里痛苦,我也处置她了。」

「青娘,对不起,我那一夜是喝醉了,才会跟那贱婢发生关系,哪知她心地险恶,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就活着,怪我一辈子吧。」

大娘哭得声嘶力竭,一整夜,爹牢牢的抱住她,就像她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宝物,就怕她再度寻死而香消玉损。

那时他就知道,亲娘再如何曲意讨好、盛装打扮,爹永远都是属于大娘的,他的眼光永远不会离开她。

爹从来舍不得对大娘说一句重话,有好吃的,就巴巴的先送到大娘这,有漂亮的布匹也是先给大娘,他对她一向轻声细语。温柔体贴哪曾想现在这样破口大骂。

「大娘,你有没有怎么样?」

「你眼瞎了,连人也认不出来?」于佑黑了脸的骂道。

于任心回头看,被他护在身后的绿伞人儿抬起头来,他心脏一缩。那不是大娘,但是,真像大娘。

他泪眼朦胧,年级也许只比自己大一点,但他美艳中带着一抹不染世俗的清纯,那弯弯的眉、晶亮的眼、含着情愁的眼神,活脱脱就是大娘的翻版。

「这是怎么回事,大娘吃了仙丹,返老还童了吗?」于任心有点搞不清楚,却见到在爹身后,正站着平常的大娘。

林青娘脸色白得毫无血色,一手捂着胸口,她旁边连个嬷嬷挽扶住她,一听于任心的话,整个人晃了好到一下。

「他想我吗?任心,他真的那么想我吗?」

「糊涂,这下贱的雏儿包藏祸心,知道你寂寞才来匡骗你,你一向聪慧,怎么此时糊涂起来?」于佑比着儿子,「还有任心,你给我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

「你们说这雏儿向我吗?是不是想年轻时的我?」

林亲娘双眼迷蒙,就像迷了路的孩子惶恐有茫然,只求有个指路人般问着旁边搀扶她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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