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雨褵
雨褵  发于:201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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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这个唯一真正能称为「家」的地方。

一个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哪时这个屋子真正的主人会回来的家。

一个有他和Russo养父住在一起的家。

他最近常回来绝不是怀念这间狗窝或什么的。

要不是那死变态干到他腰几乎使不上力他也不必回到这间烂屋子!

当然,这个藉口只能用在回到这里的前三天。那时一回来就受不了地倒在床上睡了老半天,之后就赖在这间肮脏的房间直到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勉勉强强到附近买了吃的。

直到股间的疼痛和腰部的酸疼减轻,他才又偷偷摸摸的做贼去了。

那变态的他偷了少说有三次了。他不在乎被发现……或许说,他就是要那家伙知道。找不到他的耳环他就偷别的,反正那家伙钱多、收藏多,根本不怕他去偷不是吗?

而那男人就像回应他的挑衅似的,他偷一个那家伙就补两个,一副你偷也偷不完、我无关痛痒一样。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就像闹别扭的蠢蛋,但他还是得做。

就像变相的求那男人将那两只对自己无用的耳环还给他一样。

「哼。」他嘲笑自己地冷哼了声,顺手将外套脱下,扔到一旁。

夏天就连个电风扇也没有,没水、没电、没厕所的烂屋子。

也不知哪时政府会将这儿拆了。

……算了,反正他不想也不能太常回到这里。

小偷不能有固定的住处,那样太容易被逮到。

在Russo养父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总四处流连,每天总「暂住」在不同屋子,趁着屋子主人外出时闯入。呵,被发现时,不管在淋浴还是睡觉都得立马逃走,留下怒吼或是尖叫的屋主。

帽子随手扔到一边,他想起什么似的抓过一旁的外套,在里头摸索一阵子,掏出几枚硬币和小小的、称不上精致的一对耳环。

那不是他的耳环。

是从那该死的变态那儿偷来的小古董。

他不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也不在乎,反正铁定是买不回他的那对耳环的。

光是他左耳环那薄薄小小的钻石刀片就不知道要价多少,这两个旧东西塞牙缝也不够。

当然,他原本的那对耳环也不是他的。

那是Russo养父的遗物。

那对耳环在他还没被那人妖捡回去前就一直戴在那男人身上。

那人妖在他问起的时候还很得意和他说,水滴上那片薄薄的钻石是他男朋友送给他的。

呵。

不只是个娘娘腔、人妖还是个死gay。最可笑的是,那家伙最后是死在他那亲爱的男朋友手上。

多可笑的结局呵。

将那对破耳环随手放回口袋,殷红从另一边口袋掏出一封蜡封口的米黄色信封。

「invito(邀请函)?」他撕开封口,里头是一张打满义文及英文的纸张。

他将信封翻向背面,上头写的是女人的名字,Lucia Gallo?

啧。运气真差。

但是要进Bruno的订婚宴就不得不有邀请函,啊啊,他当然没时间也没那个力气再偷一张邀请函了。

女装那死人妖多的是,也不必特地去买或是偷……FUCK,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步上那死人妖后尘的一天。

他知道Russo在书柜里有藏高级的女用化妆品,也还记得那人妖逼着他学的化妆技巧……

躺在床上休息的差不多后,殷红一个翻身,用脚在地上清出一条路来,他随手将书柜塞满的书集扔到地上,将埋在最深处、尘封已久的化妆品。

没想到那邋遢的男人将这些女人的玩意儿整里的如此整齐干净。各种刷子都用袋子小心翼翼包着。

呵,真恶心。

他还记得假发和礼服都在床垫下,扳开上层用几层床垫垫出来的床铺,简陋的铁床架塞满了用塑胶袋包着的女用衣服,休闲的或是正式场合用的洋装,还有各式各样的假发。

「干!」他想也不想重重将手中抓着的床垫扔回原位。

他多久没扳开这层床铺的?

三年?还是五年?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几岁?

好像才刚满十岁不久……

他记得曾经将那人妖的女装都烧掉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FUCK!那人妖那时又偷偷买了这么多!

是死了也要留这些他妈的女装做遗物给他是吧——!

他不知道自己再次掀开床垫时表情是怎样,但绝对称不上高兴。绝对臭得和屎有得比。

休闲服自然不再挑选的范围内,鲜艳、华丽的礼服当然也不在选择中。

他最后选了水蓝色连身礼服,露肩露背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他身高不高,甚至比一些西方女性要矮,加上高跟鞋也不一定比她们高。塞上胸垫、戴上假发总能蒙混过去。

最后还有妆和半遮面的面具藏住他这张男人脸。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希望没人会发现他刮过后几乎称得上没有的胡渣。

第六章(上)

老实说,会遇见那只猫真的在他意料之外,尤其是看见那身装扮之后更是意外了。

要不是他无意间瞥见那只猫偷偷勾笑的嘴角,他还真认不出来。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Vincenzo

「哦哦,原来你他妈的就是好这味啊,去泰国怎么样?保证你他妈得看到眼抽筋。」——殷红

******

他有惊无险地混进大厅了。

不习惯脸上有东西遮着,他不时逗弄着遮住眼的小面具。

礼服下摆过长,他再穿了高跟鞋后才勉强不至于拖地,算是有模有样了。

臂膀和脚踝的刺青也用妆盖过,基本上只要不出生应该是不会露陷。

被胸罩和胸垫挤得很不舒服,好像快喘不过气一样。

……啧,女人真他妈的麻烦。

他两手捏着裙子、微微提高,优雅地踩着的高跟鞋叩叩叩的在大厅中闲晃。

服务生载有酒杯的托盘在各个名媛佳丽、富豪子弟中游走,一个两个装着淡琥珀色酒液的小酒杯被不同的修长指头握住杯柱、抽走。还未绕过一圈、走到饮食区,托盘上的酒杯便被一扫而空。

所以当殷红维持左手举在半空中时,只得到服务生一个抱歉的笑容。

他回以微笑,左手半遮着涂了口红的唇,食指及中指趁机偷调整面具,右脚跟在地上转了半圈,他从容不迫地走向右侧的饮食区。

虽说,他是怕有眼珠脱窗的白痴前来搭讪、邀舞,才特地去拿白酒装忙,但是没想到还真有白痴以为他躲在角落喝酒是因为没人邀才在借酒浇愁。

哦哦,重点是这样的白痴还不只一个。

他勾着嘴角,偶尔啜着那杯从饮食区拿来的白酒,另一手放在身体侧边,指头耐不住地在墙上轻轻无声敲打。

他来可不是让这群智障证明自己眼残的,虽然这场宴会越多眼残对他越有利,但是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女人还是有种恶心的感觉。

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真不明白Russo那死人妖为什么会这样乐在其中。

最恶心的是那人妖还能装出女人的声音、学女人扭腰摆臀的妖艳走路方式。

那一个两个白痴问了一堆无聊的问题,甚至还有想装熟搭肩的。

他捉住那只比自己粗了些的手腕,将空杯子塞在那人手中。

「Sorry。」他用显得生硬的假音说了句,赶紧拉起裙摆离开。

开玩笑,要是被发现,他潜进来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混进来的时间也有点长了,这宴会的主角也差不多该现身了。

他随手又从饮食区拿了果汁,趁灯光慢慢暗下时闪进阴暗的角落。

「噢!」

面部一撞到人,他立即想闪到别处,脚跟才刚要转,却因为不习惯鞋跟而踉跄了,胳膊被有力的厚大手掌捉住,才免于摔倒的窘境。

「grazie。(谢谢)」他手压着假发,偷偷调整假发角度。平整的棕色刘海遮住他的未修的眉毛,长长的波浪卷垂在胸前,他假装从容地整里凌乱的发丝,不时暗地挤压、调整胸垫及塞在胸部的水带。

「没事。」同样带着半面具的男人放开他的胳膊,转头问被他撞到的男人。「Alvin还好吗?」

「被女人撞一下能惨到哪去?」那人拍了拍腰部,拉了拉西服衣摆。「……Shit!果汁沾到了!」

「忍着点吧?现在也没办法……」面具遮住上半部的颜面,灯光又暗,他不确定那男人在说这句话时有没有瞄他。

这时候他应该说句道歉或是什么的,然后赶紧开溜。

看,那个捉住他胳膊的男人正和另一个叫「Alvin」的家伙咬耳根呢。

他相信自己刚才那句grazie绝对没多「女人」,绝对引起怀疑了。

他向后退一步,鞋跟发出叩的一声,快步离开。

后头发丝被轻碰触,他立马更快地在人群中钻窜躲到别处去。

要是再慢点恐怕就捉着逼问了吧。

那两个人绝对是他认识的那对猪狗兄弟!

先不论抓住他的是不是Gareth,Alvin这个名字在配上那低俗的说话语气,fuck!要是被发现他上吊自杀算了!

干,要是这场订婚宴那该死的杀人犯没来他绝对、绝对……

他紧咬着牙,喉头彷佛有什么想从嘴喷发出来,他握紧拳头,深深吸了两口气。

呵,他不信,他不信那男人不来。自家女儿订婚呢,还是和Bruno家的长子,顺便邀了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不出现就太不给面子了吧。

那个杀死他养父的杀人犯……

Francesco Lombardi。

大厅最前方的阶梯打上了橘光,宴会的男女主角牵着手走下阶梯。

男主角叫好像叫什么Carlo的,反正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那家伙身边的女主角也没啥看头,少说就脸蛋好看些,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哈。

不过颈子上的项链似乎挺值钱的。在微暗的灯光下竟还能如此闪闪发亮。

男方开始演讲一堆有的没的,女方也喧寒了几句。接下来才是这场宴会真正的主题,订婚什么不过是副署罢了。

一个有些年纪却保养得不错的女人上了阶,接着是目测身高约一百九的男人上了台。

他紧盯着男人的背影,在男人站上与三人同高的位置,他瞪大眼睛等待男人将正面露出的刹那——

「mi scusi。(抱歉,打扰一下)」一张带着半面具的脸孔整个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想记得却不得不记住的好听嗓音小声地传进他耳中。「你是小猫咪吧。」

他的视线被一张该死的笑脸挡住了!

那勾起的嘴角弧度他妈的超不想记住!干!

「……Fu……K……Wh……What?」殷红将几乎脱口而出的脏话硬是转成了问句,不高不低、不男不女的假音让眼前的男人笑出了声。

「穿这样真不错呢……呵……殷红?」

他被男人堵在墙与人之间,他该死想看到的人被那一点都不想看到的混帐笑脸挡得彻底!

要是他的视线能杀人,绝对把这变态和台上疑似他要找的凶手一起射死!

「下次到我家偷东西也穿这样怎么样?」

吃屎去吧你!

那张勾起的弯弯嘴角慢慢靠近他,他从男人身边的空隙瞄见了站在台上、牵着自家女儿下楼的中年男人。

就是他!

他紧咬着下唇,用力推开眼前笑得很讨人厌的笑脸,上前跨出一步,手往垫出来的胸摸去,在几乎全暗的角落下,没人会发现他手中多了个致命的小玩意儿。

要在那人渣隐没在人群前干掉他。

他没杀过人,如果撇除麻醉枪的话,其实是没使用过枪枝的。子弹有两发,但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贯穿过那人渣的脑,就算不死也只能成植物人了。

他手在发颤,但他不能犹豫太久,那家伙就要走完阶梯了。

食指扣着板机,在男人领着女儿走到第一阶阶梯时,扣下板机……

砰——!

「呜!」

啪——!

微弱的橘光瞬间消逝,玻璃吊灯硬声碎裂,尖叫声此起彼落,脚步声凌乱不勘,男人吼叫、试图叫人群冷静的声音也络绎不绝。

殷红左手被握得死紧,手枪在刚才射击的同时被硬生撞了出去。

他知道是哪个男人干的。

眼前一片黑暗,他不时被慌张的人群擦撞到身体,好几次差点就跌倒在地。左手被捉得生疼,那男人在他耳边发出咯咯的笑声,趁着人场面混乱时,他被硬拖着拐进一条走廊,吵杂的声音渐渐远离他们。

第六章(中)慎入

「你做的好事,小猫咪。」

他被带进一间金碧辉煌的书房,左右两面各摆了碰顶的书柜,书桌摆在最后方中央位置,书桌的左前方是红色沙发及茶几。

喀一声,门被反锁。

接着他被推倒在沙发上。

「FUCK——!」脸上的面具被一把扯下,连带假发也歪了一边,露出褐金色的真发,一只高跟鞋落到地上。他一手遮住自己的脸!

那男人脱下自己的面具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捉住他遮着脸的手,并将其从脸上拉开。

「果然把面具拿掉就不像了呢。」

「呜……干……放、放手!」力道大到他争脱不了。

他早知道这男人力气大得和怪物一样,可是……

他的力气还没小到和女人一个样啊……FUCK!

「呜……」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与第一次见面被男人掐住时不一样,他这次完全无法呼吸,颈部被绞紧,彷佛再用力头颅就会殷颈部断裂而落下一样。

眼前的景象开始打转,他因为缺氧而晕眩,快、快要……晕厥过去……

掐着的手掌瞬间松开。

「咳、咳……」他痛苦地边咳边大吸着空气,眼眶微红地瞪着依然保持微笑的男人。

「小猫咪,你拿着那危险的东西想杀谁呢?」下颚被两指捏住、抬高,逼着与那双蓝眸相望。「告诉我吧,嗯?」

那男人轻吻了他的右手背。

「哼、咳……怎么,难道你要替我干掉那人渣?」

他勉强勾出嘲讽的笑容,那男人同样回给他一个和善的微笑。

右手被放在男人唇下,红润的舌头舔拭着他的指头,殷红一脚被往外抬高,男人双脚卡在他双腿之间,手指直伸入他大张的腿中,没入衣摆内……

「如果只是只小老鼠的话……」

「呜!」他一手压住群摆阻止探进的手指碰触敏感的部位,被舔弄的指头忍不住弯了弯。殷红露出慌张的神色。「滚、滚开……」

他相信只要这男人想,要在这里上他绝不是难事,尤其是在他被压制住的情况下。

他妈的真够变态,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能如此嚣张。

「是很舒服的惩罚喔,殷红,很期待吧?」舌头牵着银丝,他的手指上沾满男人的唾液,那男人头凑了过来,轻吻他的颈间,双手被一只有力的压在头顶上,男人空出的右手再次探进他的裙子内。「啊啊,当然要不是因为小猫咪你引起的骚动,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到这里了……」

「你想当成奖赏也不是不行喔。」

敏感的部位被隔着内裤按压、轻轻摩擦,三根指头调皮似的逗弄着他逐渐起了感觉的小家伙,在鼓起的地方若有似无地轻轻点弄着。

「嗯……呜……啊哈——」

他想忍住声音,却在男人一根指头往他两粒睾丸中央一推而忍不住发出叹息声。

「放心吧小猫咪,我不会在这里要你的。」那男人轻而易举地脱下他的内裤,「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穿女用内裤呢。」

「你这……呜嗯……啊……」他忍不住闭起眼发出猫一般的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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